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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前雨后-忽而今夏1-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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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你家买大米了,需要小工扛上楼是么?那我要吃饱了再过去。”章远笑。 
  “我认真的。你还没有正式见过我父母呢。” 
  章远说:“你也没有正式见过我父母啊。” 
  “那是因为你没有要我去。” 
  “如果你觉得有这个必要,我可以去。”章远说,“等我先去买两份保险。” 
  “我家也不是白公馆,渣滓洞。”何洛嗔道。 
  “你知道我担心的是什么。”章远收起笑容。BP机又响起,他低头看一眼,将呼机关闭。 
  “又有人找你?”何洛蹙眉,问,“帮别人攒电脑会不会占用很多时间?” 
  “还好。你不是也在做家教么?”章远说,“我们的收入都贡献给中国电信了。” 
  但是我不需要为了考研而努力。何洛斟酌字句:“似乎你投入的时间精力,比我要多很多。” 
  “所以回报也会多一些。”章远从书包里掏出一只机器猫的毛绒玩具来,“看,叮当。”按下胳膊,傻傻地机械声传来:I love you,I love you。 
  何洛莞尔,低头扭着机器猫的胳膊:“你知道,其实,我们并不需要天天打电话,我也不需要你要送我多么好的礼物。我不想牵扯你太多精力。” 
  “你还在想考研的事情?”章远说,“我最近真的没时间,而且现在看那些,对于三年后的考试未必有很大帮助。” 
  何洛忍不住争辩:“但是你就有时间攒机……”装机有助于去北京么?难道去中关村卖电脑? 
  章远已然看出她的欲言又止:“不只是装电脑,我手头有更重要的事情。” 
  还有什么,比能够相守的未来更重要。 
  何洛将机器猫放在长椅上:“真是,要我怎么说。你真的分得出哪个更重要么?!” 
  “那要我怎么说?”章远不快,“我还有事,先走了。”他转身走出两步,又回头,“拿好叮当。” 
  居然是这样稚气的要求。何洛哭笑不得:“你都在关心些什么事情?那你拿着好了。”将机器猫推过去。 
  “已经给你,拿不拿随便你。” 
  “那我真不拿了。”何洛半开玩笑,不明白为什么章远如此小心眼。 
  “我也不会拿。” 
  “我真不拿了。”何洛又说,抓着自己的背包站起来。 
  “随你。” 
  “你!”何洛咬唇,看着章远转身离开。她想拿起机器猫,但周围三五双看热闹的眼睛偷偷打量,她实在放不下脸面。心头憋了一口气,背上书包走向相反的方向。 
  
  满城烟柳,桃花吐蕊。何洛不知不觉走到母校门前,明墙碧瓦,一如当年。她在一排小榆树后坐下,透过新发的疏朗枝叶,可以清楚看到篮球场上奔跑的少年。一年前尚且和田馨谈笑着,坐在这里看章远潇洒自如地上篮,风扬起自己半长的发,尘埃飞落在睫毛上,半眯着眼,他的身影有些朦胧。不过转瞬,怎么一颗心已经无法飞扬。 

  
  何洛脸颊一凉,接着是鼻尖。居然下雨了,她赶紧起身跑到教学楼里。淅淅沥沥的春雨洒落下来,她不禁想起公园长椅上的机器猫。会有人收起吗,还是依旧孤零零地躺在那儿。没有人看到,没有人关心。等雨过了天晴了,或许被清洁工当成废弃的肮脏的玩具,顺手扔进垃圾桶。 

  越想越是心疼,何洛把背包顶在头上,一路小跑回到街心公园。长椅上空无一物。何洛不甘心,四下张望,还跑到垃圾桶旁,捏住鼻子,弯腰看着。结果自然是失望,她颓然垂手,也顾不上避雨,低头慢慢踱着。 

  一步,又一步,纷繁往事一帧帧。何时起,甜蜜酸涩的等待都变了味道,彼此的试探变成迁就,期盼变成躲闪;曾经在初夏的街边,怎么都说不倦;而如今,那么多的话题无法直接面对,沉默成为一种尴尬,一旦停止交谈,似乎彼此的心就越飘越远。 

  何洛将背包抱在怀里,压紧胸口,才不会让一颗心纠结起来。 
  “那个女学生,哎,别走,叫你呢。”卖冷饮的大妈从遮阳伞下探头大喊。 
  何洛回头,惊喜之间,眼泪就掉下来。 
  
  抱着失而复得的机器猫一路赶回家,春雨如烟,一大一小都淋得半湿。何洛把脸擦干,又冲了洗衣粉,将机器猫塞在桶里。忽然想起它是会发声的,多半有电子器件,赶忙抢出来。四下一按,肚皮上的百宝囊里确实有东西,但又不是方方正正的电池盒。探指进去,摸出一个深酒红色的天鹅绒小首饰袋子来。 

  倒出,一枚银白色的戒指落在掌心,简洁流畅,没有任何多余的修饰。何洛紧紧握住,圆润的弧线,尖锐地刺在心上。 
  
  乍暖还寒的天气,下了两天雨,又开始刮春风,一夜吹开桃花榆叶梅无数。城市中更是绚烂,假期却到了尽头。何洛傍晚的火车,收拾了行李就要出发,总是心神不宁。忍不住打电话给章远,临行前想再见他一面。章远的语气不冷不热:“哦。你说,在哪儿吧。” 

  何爸何妈将车停在省大侧门外,何洛一路小跑过街。楼群之间风更猛烈,远远地望到章远,卡其色的毛衣,在风中有些单薄。 
  “怎么不多穿点?”何洛问。 
  “你匆忙打电话,又说要赶时间,催命一样。”章远淡淡地说,“莫敢不从啊。” 
  “不想来就算了。”何洛嘻嘻一笑,“那我就不给你看了。” 
  “有什么好看的?” 
  “看!”何洛伸出右手,“好看吧!” 
  “你又得意自己的爪子了……”章远话未说完,眼前一亮。 
  银色的指环,在纤细秀气的中指上。 
  “是右手么?”章远强抑笑容,问,“我怎么记得是左手。” 
  “左手的戒指怎么能自己带呢?”何洛摊开双手,伸到他面前。 
  “谁带不一样?无聊。”章远淡淡哼了一声,还是将她的戒指摘下,带到左手无名指上。 
  “错了错了!”何洛大叫,“是中指。追求订结离啊,无名指是结婚戒指!” 
  “没错。”章远大笑,“哈哈,是你让我给你带的,现在就要反悔了?” 
  何洛打他。 
  
  两个人笑着,拥抱,亲吻。谁也不敢先松开手,谁都知道,不可以放手。
 

 

九、凹凸 
  
  你说你的感触 已经变的很模糊 想走的路 还是有点凹凸 
  太多的包袱 显的更加无助 在没有音乐的时候 很想一个人跳舞 
  跟不上你的脚步 乾脆就说迷了路 乾脆就继续麻木 对你有没有帮助 
  by  梁咏琪·凹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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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馨看到何洛的戒指,问:“是纯银的么?看起来就很优雅。” 
  “铂金的。” 
  “白金?” 
  “铂金。”何洛褪下戒指,内里清楚地刻着“Pt950”。田馨“哦”一声,过了几日忽然打电话,语调高亢:“我今天看报纸,才知道铂原来比白金还贵!你家章远中彩票了吗?” 

  “他说和几个同伴一起,帮学校里的人装电脑,收取一定手工费。”何洛叹气,“也不知道他多少精力投入到打工里。其实我并不在乎他送我多贵重的礼物,或者花费多少时间来迁就我,和我联络。我希望他目光更长远些,为了我们的将来着想一下。” 

  田馨哼哼,“你送了军刀给人家,现在章同学投桃报李,不回报一个更贵重的礼物,不是对不住你么?” 
  “啊,我们两个,何必攀比这个呢。”何洛说。 
  “只怕章远不这样想。”田馨笑,“男生的面子啊。” 
  
  何洛觉得很有必要和章远开诚布公地谈一次。她在公共汽车终点站等章远,七月末阳光耀眼,很久没有下雨,杨树柳树榆树懒散地站在午后无风的街边,深绿墨绿的叶子边缘都有些卷翘。章远每到夏天都晒成小麦色,他刚理了发,在路对面挥手,笑容灿然,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 

  两个人去了游乐园,因为就要翻新,游人寥寥。管理员竭力推荐二人坐老式木椅的摩天轮:“下个月就拆掉了,以后就只有全封闭的了,不坐太可惜啊。” 
  “没遮没挡,太阳太大了。”章远看看何洛,“喂,想拥有和我一样的健康肤色么?” 
  “无所谓,反正过些天我们又要军训,又要准备国庆游行,免不了挨晒。”何洛说。 
  “别犹豫了,你们两个人,我就收一张票,还不行么?”管理员继续怂恿,“能看到江景哦。” 
  
  摩天轮吱吱呀呀转着,深棕色的木椅经过大半日的暴晒,难免有些烫人。越升越高,江风越过树丛扑面而来,驱散围绕身边的热度。 
  何洛问:“最近还忙么?我记得你说过,手头有很重要的事情,棘手么?” 
  “你还惦记着呢?”章远笑,“看来我一定要坦白从宽了。” 
  兜兜转转,摩天轮绕了一圈。地平线上下浮沉。 
    说起傅鹏,章远毫不掩饰自己的钦佩羡慕。 
  傅鹏是省大机械仪表系的研究生,在两年多前就参与了省大校内网络的搭建,又为多家机构编写过操作管理系统,尚未毕业,已经有公司开价年薪二十万,虚位以待。学期伊始,章远为了装机奔走于学校与电脑城之间,常常邂逅傅鹏,一来二去,两人渐渐熟络起来,言谈投契。章远思路开阔,天马行空,在傅鹏看来,颇有自己年少时的意气风发,因此当章远提出向他学习时,二话不说欣然应允。 

  
  这是何洛第一次看到章远如此推崇一个人,说起他来双目发亮。看到他恢复了张扬的个性和斗志,她是欣慰的。何洛喜欢有梦想的章远,然而她同样希望,他能够脚踏实地地前进,希望他能够真正意识到现实的艰辛和繁复。想来就会担心,聪明如他,难免心高气傲;更怕他急功近利,用前途换钱途。 

  
  何洛反复想着,直到午夜。她睡不着,踩着床头柜爬到窗台上坐下。自己或许是固执的,是刻板的。然而她不希望章远在两年或者三年后才惋惜那些被荒废挥霍的光阴。 
  这两者是统一的么,是矛盾的么?何洛也想不清楚。夜风微凉,她连着打了两个喷嚏,还是决定给章远写一封信。 
  “理想和现实的差距有多大?我自己也不知道。”淡绿的小虫飞到台灯边,她低头写着,不时停下来凝神思量,“只是再美的梦想,离开现实的土壤,都难免枯萎凋零。或许我是循规蹈矩老式保守的人吧,但是你决定的事情,我便会毫无保留的支持。” 

  她将信折三折塞进信封,又忍不住掏出,在末尾加上一句,说:“你要记得,我一直相信你,如同相信我自己。” 
  
  何洛有些忐忑,不知道章远看到自己临行发出的信件,或是有所触动,还是哂笑后置之不理,又或会暗自埋怨她无中生有的多事。然而她在大兴基地军训,过着和外界隔绝的生活,种种猜测都无法证实。半夜独自站岗,脑袋有些晕,难免思前想后。 

  忽然有瘦高的男生跑过来,动作标准,前不露肘后不露手。在何洛面前一二三四立定,向右转,啪地敬礼。 
  何洛还没回神,连忙机械地回礼,看清对方是沈列。 
  “报告!”他表情严肃,又带些古怪,嘴角撇了几次,似乎鼓足全身勇气,大喊,“报告!我是猪,我是猪,我是猪……”  
  何洛忍不住“哈”地大笑一声,又忙耸肩,吐吐舌头,压低声音:“你要害死我?我在站岗。” 
  “我知道。”沈列无奈,指指男生营地,“谁让我拱猪输了呢。” 
  “你们半夜不睡打牌,被教官发现就死定了。” 
  “反正一会儿就要集合,你不是也参加了国庆游行的彩排?”沈列说,“你没有试过半夜去长安街吧,还能走在大马路中央。还有坦克开路,飞机护航。” 
  何洛笑:“你半夜骚扰女生营地,还不赶紧回去。” 
  “好好,这就回去。”沈列说,“但你不感谢我?你好久没怎么大笑了。” 
  “啊,有吗?”何洛说,“我们在军训,哪儿能每天嘻嘻哈哈的。” 
  
  或许自己真的很久没有大笑了吧。每天大部分时间都要面对不苟言笑的教官,在烈日下暴晒,在尘土飞扬的操场上摸爬滚打。然而这样的生活是单纯的,因而是快乐的。晚饭后大家刷了饭盆,一群女生凑在一起唧唧喳喳,讨论哪一个教官比较英俊可爱。 

  蔡满心跑来说:“我们教官一说话就脸红,特别清纯。”她怎么也晒不黑,站在众人中格外扎眼。 
  “你用的什么防晒霜,推荐一下啊。”叶芝问她。 
  “我还想黑点呢,太白了会得皮肤癌。”一本正经地回答。 
  “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叶芝嘴一撇,“看我们一个个黑的,晚上站岗只看到一件件军装在飘。”  
  童嘉颖吃吃地笑。 
  叶芝说:“笑什么笑,就你牙白。”她模仿着教官的训话,惟妙惟肖的河南腔,自己忍不住也笑,“喂喂,以后给班长一个外国名字好不好,朱莉娅白,他的确就是这样发音的。” 

  大家笑作一团。 
  
  蔡满心说:“你们看,我来找何洛聊天的,她根本不理我,只是望天。随便我们怎么说,她都听不到似的。” 
  周欣颜笑:“这女人最近总发呆,想情哥哥呢吧,这鬼地方电话都没法打,某些同学习惯了煲电话粥,每天三十分,比新闻联播还准时,现在只能晚上写信,受不了了不是。” 
  何洛的确在看聚聚散散的浮云,她回过神来:“谁说我发呆?你们一个个麻雀似的,我也插不进嘴啊。” 
  “你分明就是在想某人,还狡辩。”蔡满心说,“这鬼军训什么时候到头?”她开始学张信哲的新歌,凄凄哀哀唱,“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对不对?” 
  众人齐喊:“不对,不对!” 
  何洛和她们一同大笑。她是喜欢军训的,在笑闹中心情平静。周围女孩子清脆的声音一再提醒,这才是你现在的生活,如此开心如此美好,为什么反反复复想着过去将来,想到心疼想到不快乐? 

  
  建国五十年大庆将至,所有游行彩排都安排在凌晨。何洛和沈列说起教官的河南腔,沈列说:“我们教官是福建籍的,闽南口音更难懂。他话很少,但字字珠玑啊。” 
  何洛问:“你们班长说了什么,让人印象深刻?” 
  沈列清清嗓子,南腔北调地说:“全体注意,今天晚上,吃鸡腿!” 
  何洛笑着挤兑他:“你就知道吃,那天系里送西瓜,你吃起来都不吐籽的,别人吃两块你吃三块。” 
  “哈哈,不能吃,毋宁死。”沈列比划着,斩钉截铁。 
    何洛开怀大笑。 
  
  载着电子屏幕的花车流光溢彩,一辆辆从路口驶过,人群中不断发出“哇——噢——”的惊叹。忽然“砰”一声闷响,璀璨的烟花相继在天穹怒放,槐黄、宝蓝、洋莲紫、樱桃红,像深色绸缎上精巧的绣品,只是流光一闪即逝,耀眼光彩幻化着,自空中缓缓跌落,拖曳着长长的浅灰色烟影,天幕中满是繁华。 

  久久才散尽,如云烟过眼。 
  烟火下每一个人都幸福的喊叫着,仰起头,仿佛满天星光扑面坠落。年轻的脸同烟火一起缤纷闪烁。只怪这华丽夜空太美太温柔,让人在一瞬间,想要拿一生当承诺。 
  都是烟火惹的祸。 
  往日里眉来眼去的少年们,大可以让这浪漫掩饰羞涩。何洛不知道这样的夜晚还给了谁勇气,但就在她仰头惊叹时,垂下的手被轻轻握住了。 
   
  沉默。好像笼在透明的玻璃罩子里,欢欣雀跃的人潮无声地汹涌着,可这两人孤立其外,呼吸声音都大得让人尴尬。 
  要说些什么?那一个寒冷的冬夜,公车掠过昏黄的街灯,远胜今日漫天烟花。何洛思忖着,字字斟酌,但手却毫不犹疑地抽离。 
  沈列一怔,手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修长的指头蜷曲着。旋即又捉住何洛的胳膊,声音兴奋:“喂,别只顾着看焰火,快看前面,远程导弹呢!”他松开手,指指点点,滔滔不绝地讲解着导弹的类别和型号。 

何洛长舒一口气,庆幸自己没有说出什么自作多情的话来,比如“对不起,我心中只有他”。 

  
    章远说十一要再来北京。“你要向我报告进度噢,虽然我回家,但随时关注你们的进展。”田馨神秘兮兮,“去年十一某人来一趟,赚走了何洛的first 
kiss,这次呢?会不会有upgraded啊?比如18禁什么的。他这次住哪儿?既然捞了那么多外快,至少也要三星级吧” 
  “还是借用沈列的床位。” 
  “你好残忍啊!”田馨叫道,“何洛何洛,既打破章同学的幻想,又伤害沈同学的心灵!” 
    何洛驳斥:“只不过是那天晚上场面壮观,大家都太兴奋了,男生看到兵器就激动得语无伦次,只想找个听众卖弄知识,都忘记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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