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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看到三个人美丽装饰下扭曲的狰狞面孔,昊儿只来得及在心中叫了声糟糕,连身都来不及转,就叫来势凶凶的人给团团围了住。
对人说大道理是她最在行的事;向长辈撒娇获得好处是她最喜爱的事;朝坏人无畏大骂则是她最自然的天性,唯独对这种群集女子的口水攻势,显得有些束手无策──说了重话怕伤人心、说得太轻自己又有气、说太玄妙的话又怕对方听不懂……
「妳们瞧瞧这位小姑娘!如果我没弄错的话,可就是这些天来宫里宫外的大红人司马二小姐……啊!看我胡涂的,人家现在可是昊洛郡主,我们应该称呼一声『殿下』才合礼仪。」绿衣女子先发动第一波攻势。
昊儿还真想告诉对方认错了人,要不是看在刚被册封的名号上,可真想脚底抹油开溜。
「真是好命吶!才与圣上见了几次面,就马上被封上了郡主。」另一个黄衫女子帮腔。
「老天真不公平,想我进宫也有一年八个月了,一直得不到皇上的宠幸,却有人不但有皇上皇后的疼爱,还有太子、二皇子、四皇子的青睐。」
昊儿接触到三双杀得死人的目光后,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
「传言中的昊洛郡主是一位懂事乖巧的姑娘,现在才明白传言是夸大了,不过就是个目中无人的小丫头而已。」
对方恶质言语的前半段,昊儿也颇有同感;出生到现在,认识的人可从来没用『乖巧懂事』这类词句形容过司马二小姐,用『大方得体』四个字,已经是最『安静』的形容词。
「据说太子殿下对妳很在意呢,不知道妳是用了什么方法迷倒殿下的。」
昊儿发现自己已无退路,正要爆发本性朝三人大吼时,黄衫女子忽然做作地讶异叫道:
「奇怪,说了半天都还没听到殿下开口,感情昊洛郡主是个哑巴不成?」
「原来是以哑巴的可怜模样迷倒周围的人吶。」
「是妳们这群三姑六婆在昊儿身边喳呼,任谁都插不上话了吧。本宫猜测就算是最能言善道的孟老夫子,都会在妳们面前甘败下风、噤若寒蝉。」
后宫中难得出现低沉中带着迷人魅力的嗓音,使三名拿昊儿当消遗娱乐的嫔妃流着口水转向来人,看清楚突如其来的搭救者是才谈及的太子本人,一时间,真不知该做何反应。
易晟则是一早被召进御书房中作例行报告,好不容易被皇帝放了行,正绕路想去向皇后请个安,就撞见了后宫女子们平日的休闲活动。瞧见昊儿脸上不曾出现的窘困状,选了个不惹人注意的角落,静静欣赏司马二小姐难得展露的另一种面貌;直到这种原本无伤大雅的口舌之战,演变得过了火,因而于心不忍地加入了女人的战争中。
「这真是一场无妄之灾呢!」易晟朝昊儿所站的地方走去,全副目光放在她身上,对于另外的三个人则是视而不见。
昊儿惊喜地看着出现的人,很高兴这项后宫的消遗终于结近尾声,「是个难得的经验。」
易晟扬了扬眉,「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妳以前都没遇过类似的事情?也难怪看妳始终哑口无言,还在猜妳怎么转了性。」
「原来殿下从头看到尾。」
片刻前还仗势欺人的三人组,一听到昊儿说出的话,互使眼色后机灵地离开现场──若那些拿来嘲讽昊洛郡主的传言不是空穴来风,亦即太子真有些在乎昊洛郡主的话,真不知把那些话全数听进耳里的太子,会以怎样的方式处罚她们这些毫无靠山的后宫女子。
「这样做好吗?有些妇人之仁。」望着三人消失的方向,易晟询问的口气中表现出不满。
「我的确是妇道人家啊!」昊儿眨了眨眼,口气中玩笑味十足。
「她们可不会因此而感激妳的善举,下次碰了面说不定作法更为恶毒。」
「无妨,兵来将挡。」司马家的二小姐绝对不是以德报怨的信奉者,这一次难得的宽大行为,是因前不久由双儿那里听到后宫女子们苦闷的生活,才一时别有感慨地放了对方一马。
「刚才好像有人挡不住对方的攻势。」易晟取笑。
「不是说了嘛,因为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形,所以显得手足无措。这类的情况当然不希望再遇到,不过如果真有下一次,我相信有办法可以应付。」
虽然是以坚定的口气保证,可是听在晟的耳里,仍旧无法相信她能得心应手地面对这类状况。想到若自己的计划成功,司马昊儿将成为下任的皇后,到时所要面对的,是更多恶劣的言词和勾心斗角的状况。
突然来的思绪使晟心疼起来,催促昊儿回洛城的话几乎已溢到嘴边……
「殿下怎么忽然变痴了?」昊儿顽皮地在晟眼前挥手,企图唤回他失去的三魂七魄。
「突然想到和南约去北苑狩猎,这一幕插曲太过精采,耽搁不少时间,恐怕他已经等得不耐烦了。」随口说了搪塞之词,才发现自己真的是忘了和司马家二公子的约会。
「殿下所说的南,不会是我认识的那个南吧。」奇怪,怎么没听南提起?
「他姓司马,是不是妳认识的那位,可就不得而知了。」晟笑着回答。
「在北苑和南哥一同打猎啊……」
昊儿的声音中充满着强烈渴望,一双眼睛跟着贼溜溜地瞅着眼前的人;如此明白的暗示,晟根本无法假装不知道,只得客套地邀约:
「如果昊儿妹妹有空,又不嫌打猎无聊的话,倒是非常欢迎加入。」
「能得到太子殿下的邀请,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昊儿忙着猛点头,也省了虚伪地客套话,怕稍微一个迟疑,就会被对方丢在一旁。
当南看到自己的妹妹随同太子一起出现,只投给晟一抹同情的目光,趁昊儿去选马匹时,才压低声音问:
「怎么居然偏巧不巧的被昊儿盯上?不过也算殿下倒霉,一旦被昊儿揪住了,是想逃都逃不掉的。」
「听起来到像是你的经验之谈呢。」晟苦笑着。
「那还用说,平日溜出王府最困难的一关,不是怕被爹发现,而是怕被昊儿盯上了硬要跟着去。打从这个妹妹出生开始,我这个哥哥就被她吃定了。」
虽然南在口头上抱怨没完,晟却不难由说话的语气和表情中,看出他对妹妹的疼爱,这种手足之情的表露,也是身为皇室子弟最难享受到的感情。
「我听到你说我的坏话了!」昊儿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刚好听到南最后一句话。「说什么被我吃定,要不是碰巧遇到殿下,还不晓得我最最最喜欢的二哥,居然暪着我自个儿偷偷去玩好玩的。」
「别小孩子气了。」在一阵慌乱中记起自己是昊儿的二哥,总算以较威严的姿态说了句像兄长会说的话。
「爹爹老说我是长不大的孩子,耍耍孩子牌气也无关紧要。」昊儿嘟着嘴耍赖地回道。
「我是想邀妳一块儿来的啊。」南终于放弃高姿态,以近乎哀嚎的语气为自己辩驳。
「可是我一直没听到你的邀请。」
「是爹说不用告诉妳。」南怕日后昊儿会三不五时地念上几句,只能没义气地出卖自己的亲爹。「爹爹怕妳再被人拐走,又知道妳今日要到宫里会见皇后,为免节外生枝,所以干脆不让妳知道狩猎这件事。」
昊儿瞄了造成此刻情况的当事人一眼,晟则事不关己地望着他处,甚至在嘴角浮起一丝笑意。
「有机会让我见到那个恶作剧的人,我一定要他好看。」昊儿由齿缝中迸出狠话,针对的人当然就是已经退得老远的易晟。
「妳不是还跟爹爹说那次事件挺愉快的吗?」有点跟不上话题的转换,南抓着头质疑。
这句话让始作俑者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
原本精心策画的一幕『恶霸强掳民女和易轩英雄救美』的好戏,没有造成多大效果也就算了,居然还被女主角当成娱乐!晟真不知是自己演得坏人不够坏,还是昊儿的脑袋有问题。
「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又不知爹爹会因此而把我软禁起来。京城还有许多地方没看过,真的被关在家里,你想想会有多闷吶!」昊儿说得头头是道。
「我真是服了妳了!」易晟终于沉不住气开了口。「一切都是我的错,我非常非常后悔。为了表示真心诚意的谶悔,今后若有什么好玩好吃的,一定会算上妳的一份,这样行吗?」
「这和殿下又有什么关系?」南被弄得一头雾水。
「没什么啦!反正以后有得玩了。」既然得到易晟的贿赂,昊儿自然也就义气地替他掩饰罪行。顺便拍了拍南的手臂,慷他人之慨,「这件事估且不计较,就平日二哥平日挺照顾我的份上,将来若有任何好吃好玩的事,一定也把你算在内。」
「还真是谢谢妳的大方。」南没好气地回道。
三个人边闲聊着边拣好骏马后,由一小队禁卫军伴着直奔猎场而去。
其实昊儿对狩猎的兴致不高,之所以耍赖地跟着,主要为了北苑这块广大的空间,因此一到了目的地,反而抛下太子、南和一票护卫,策马奔驰于心醉的草原上。
昊儿在奔驰了一阵子后,有些受不了当头的太阳,转进右侧林间,意外地见着五名外族装扮的商旅。
「你们可知此处是皇室的猎场?一般平民是不得进入的……你们快点藏起来!」听到尾随而来的马蹄声后,昊儿连忙指示,话才说完已调转马头奔出林子,看来是为了转移他人的注意。
远处只听到一名卫侍以恭敬又为难的语气劝道:「请殿下注意一下自身安危,这里虽是皇室的猎场,但难保不会潜入刺客……」后面的话已随着马匹的移动渐不可闻。
「刚才真险,幸好那位公主救了咱们。」确定那群人已远离,队伍中一名年纪五、六十岁的老者嘘了口气。
「是啊!幸好那位公主无知才保住咱们,却不知自己犯下大错。」由一颗粗大的树干后走出一名浓眉大眼的男子,也是北奴国下任国王的继承者──耶律布,其粗犷的外形正是该国人民的特色。「传闻易周朝这一代的皇帝是开国以来最英明的君主,怎么居然有这位愚笨的女儿?」
「刚才看到那位殿下胸前太极形的翠玉装饰,似乎是才被收为义女的昊洛郡主。」另一名老者回答主子的问题。
「就是我们推测可能嫁入我国和亲的那名郡主?」耶律布扬了扬眉,对自己可能的妻子不甚满意。
北奴国在易周朝的正北方,人民多以游牧为生,因而造就该国人强悍的性格。历来易周朝的皇帝多以和亲的方式和北奴国维持友好关系,所以在耶律布被册封为王储后的第一次到中原纳贡,国人自然猜测这次易周朝的皇帝会顺便赐婚;可是因为耶律布并非嫡系,所以他身边的人推敲会以非皇室血统的郡主来和亲。
在北奴人讨论着耶律布婚配对象、耶律布不屑于昊洛郡主而起纳妾念头的同时,昊儿正忙着寻找易晟一行人。
「突然想到有件事要和皇上说。」看到易晟扬了扬眉代替询问,不待对方开口,昊儿赶紧扯谎回话。
「看来事情颇为紧急,才让昊儿妹妹宁可放弃游玩的乐趣。」南则不疑有他,笑嘻嘻地调侃。
「不知道此刻陛下会在哪里?」这句话是对着太子说的。
「父皇此刻多半还在御书房。」
「殿下要一同去吗?」
晟原本是想摇头说不,可是一接触到对方带着乞求的眼神,拒绝的话怎样都说不出口。被留下的南也不孤单,身边跟着一群武艺不凡的卫侍,比起太子自然是更佳的打猎伙伴。
「看妳的神色,是不是在林中发生什么事了?」回宫的路上,易晟一针见血地指出。
昊儿点了点头,大致说了树林中发生的事。
「这件事情是透着古怪,的确有通报的必要。」
「殿下也如此认为?看来不是我杞人忧天喽。」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都无心交谈,催着马全力奔驰,直到抵返皇城北方玄武门,马速才稍稍减慢。
御书房门口由皇帝身边的亲信宦官福碌看守,他一见着目前得宠的昊儿和太子两位重量级人物连袂而来,赶忙迎上前殷勤热切的招呼,一反平日狗眼看人低的嘴脸。
「我在外面等妳。」在昊儿准备跨入书房时,晟忽然表示。
「为什么?」
「刚刚才见过父皇,如果现在又进到书房,这种太过热切的举动,恐怕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闲言闲语。」
昊儿点头同意,自个儿进到房中。其实她心里无法认同这种不合伦常的考量,虽然会见的人是一国之君,但他也是太子的亲生父亲,想见父亲却要顾及别人的眼光,不是一件挺奇怪的事吗?
想归想,一进入内室见着皇帝后,把林中的事说了一遍,又热心地加上自己的见解:
「北奴的新任王储最近这几日不是要到京城觐见?听说他在自己国家中树敌颇多,地位也不太稳定,如今又加上这些出现在北苑的商人……其中一定有某些关联,会不会想借着攻占我朝,以便取得国人的认同?皇上是否该派些人去瞧瞧情况?」
乍闻北奴人出没在猎场,皇帝已有不好的连想,也生气同盟国这种鬼祟的行为。随后听到昊儿发表的意见,瞧她以纯真的脸孔说出认真严肃的话,气已经消了一半。
「那些人应该是在勘察地形,不会现在就自暴行踪和宫里的人起冲突。」
「那就放着不管吗?殿下也认为其中很是古怪呢。」皇上没有马上采取行动让昊儿焦急地劝诱。
「殿下?朕的哪个儿子?」
「太子殿下。」
「怎么又和晟儿有关了。」比起对北奴人的入侵,皇帝对这段风花雪月之事,到是兴致高昂的追问。
「殿下和南哥约着去狩猎,昊儿也跟着去了,所以才在林中发现那几个行迹可疑的北奴人。之后殿下陪着一起来通报陛下。」
「一起来的?那晟儿现在人又在哪?」
「在书房外等着,怕和陛下太过接近,会引不必要的流言。」忽然被这么问,昊儿只能照着才听到的话据实以告。
「这些是晟儿对妳说的话吧?事实上才不是这个原因。晟儿宁愿守在门外也不愿进来,多半是怕朕又向他说教。」
「原来如此,果然很像殿下的行为。」昊儿脸露出甜甜一笑。
「照这情形来看,妳和晟儿相处得不错。」
「是没差到哪里。虽然殿下喜欢调侃人,不过蛮谈得来的。」
仔细打量毫不掩饰情绪的昊儿。对于晟对司马昊儿的绑架事件,皇帝倒是略有耳闻──易轩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进谗的大好机会──只是被绑架者表现出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受害者,这可就引人遐思了!
「听说前不久被人绑架了,不知是真是假。」皇帝开门见山地问。
「只是虚惊一场。」
「据轩儿所形容的,可用不上虚惊二字。」
「那可能是二皇子对这件事有所误解了。」
「是吗?原来是轩儿过于一厢情愿。」皇帝别具深意地说。
「比、比起这件芝麻小事,猎场的那件事不是要紧的多?」昊儿终于耐不住这类拷问,顾不得对方一国之君的身分,生硬地改了话题。
皇帝看到昊儿的慌乱,也有点于心不忍,暂时放过咄咄逼人的询问。其实会把这件儿女私情看得比国际大事重要,自然是因为心里对易晟这几年玩得花样有个底。
为了不至辜负热心来通报的昊儿一番心意,还是派了几名经验丰富的卫侍前往北奴人出没地点;在昊儿声称太子还等在外头而匆匆告退时,皇帝心中跟着兴起另一个主意……
* * * *
隔天上午皇帝特意空出时间,召集了三个嫡系的儿子。
当易晟和易轩在书房门口巧遇时,兄弟二人有着笔墨难以形容的惊骇。自从兄弟间争权夺位表面化之后,手足之情已不复存在,皇帝亦识趣地不再同时召见,也唯恐一句话不合引起预料不到的流血冲突。这次居然有此特殊安排,兄弟两人已经心知肚明,自己的父亲绝对有着什么图谋。
「最近在『苹林园』的时间,似乎比待在宫里的时间多吧。」皇帝吊人胃口地先由易璋的事情做开头。
易璋腼腆一笑,「父皇的消息真灵通。」
「以前朕还担心一般庸脂俗粉入不了你眼,怕哪日会发现自己的儿子已遁入空门,没想到天意姻缘真是巧妙,你这个弟弟要比二个哥哥还早娶妻。」
愣了一会儿功夫,易璋才领悟似地猛然跳起身,又忙俯身拜下,欣喜若狂道:「感谢父皇赐婚,儿臣……儿臣……」
看到这位向来态度从容飘逸的儿子,竟也有如此激烈的情绪表现,皇帝忍不住咯笑几声。
「免礼了,也免了那番世俗客套。你的心情朕怎会不明白?前阵子皇后也亲自看过了萍儿,很是喜欢呢。对其他兄妹三人也连声称赞,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