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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清说:“天下所有生灵,最难割舍情之一字,这情,便有男女之情,还有亲情。我为了男女之情,不惜与红莲一起坠入万劫不复的地狱。雪儿也是一样,她为了让她的母亲复活,不惜出生入死,找寻红莲和黑衣人,只是为了获得让她的母亲摆脱轮回,继续陪伴自己的方法。”
石方拔剑对准寂清说:“你再胡说,我便杀了你!”
寂清接着说:“你与你父母亲的感情如何?那雪儿与其母,都是天上的生灵,已朝夕相伴近二百年,她们母女的感情,比起人间的感情,又深厚了不知多少倍,她做出此举,这又有何不可能?”
石方此时眼睛都已经瞪得红了,对寂清说:“可雪儿为何要害这一寺僧人?”
寂清说:“她比你聪明,她早已怀疑我便是黑衣人了。所以在制服红莲后,她便离开你,来到寺中找我。并在一寺僧人的饭食中下了毒,本想当我也中毒后,她便以此来威胁我,如若我告诉她方法,她就给我解药,否则我就要被毒死。可是,哈哈,当时我整好带着你二师兄外出,免了这劫。回来后,一寺中人俱已被毒死。”
石方说:“这不可能。”
寂清说:“后来她又找我,当时我身上箭伤未好,尚无法对付她。她告诉我,如果我告之她如何让她母亲像红莲般守在她身边,她愿意告诉我红莲在哪里,把红莲还给我。可我想,只怕我告诉了她,结局就是我和红莲全都死,所以,她从我这里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石方举剑的手,此时僵住了。
寂清说:“因此上我透出风声告诉小柳,我想见你。便是想让你来,告诉你这一切。”
石方说:“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一切?”
寂清说:“因为我太累了。这几十年来,我便活在佛法与仇恨的夹缝中,喻是修习佛法,我喻是无所事从。我本来只想与红莲好好相伴,了此一生,可谁知最后搞成了这样,赔上这许多条命。因此我把一切都告诉你,清清楚楚的交待给你,今后,我什么也不想再做了,该是下地狱便下地狱,以偿还我这一生的罪恶。只是这雪儿,不能够留在你身边,因为她一心要得到这个方法,她的母亲,也是被人类害死,一旦她得知这个方法,谁也不敢担保她不会用第二个方法,因为,因为谁能够有耐心,等十几年的时间,等来亲人灵魂的相伴呢。到时,只怕又一个抹血恶魔被制造出来。”
寂清抬头看着石方,笑了笑,说:“你可能并不相信。但你可以去看看雪儿母亲的坟墓,这天鹿的骨架可保存一百多年不坏。你去看看那骨架可还在,其实,那是一座空坟,她的骨架早已被雪儿偷偷藏在另一个地方,只待时机一成熟,她便可用这骨架制造另一个抹血恶魔去了。”
石方此时只觉头脑中一片空白。
寂清说完此话,突然双手握住石方的剑,直插进自己胸口。
石方一惊,忍不住扶住寂清,一时改不过口,顺口就叫出了:“师父!”
寂清此时倒在石方怀里,说:“方儿,你还是叫我师父了。”
他拼死揪住石方的衣服,说道:“你要知道我这样做的苦心。知道这方法的,只有我和红莲,我已经死了,红莲又是个灵体,自己做不来这样的事情,她对人类再无威胁,只求你别让红莲魂飞魄散,让她投生转世去吧。你,你只要对付雪儿,就可以了。”
说完,寂清奋力拔出剑来,立时鲜血喷涌而出,寂清死在石方怀中。
四十六
石方缓缓放下死去的寂清,觉得心中五味杂陈,千头万绪,已理不清思路。他轻轻推开门,只见二师兄已哭倒在门外,小柳正提着一篮食物,也呆呆站在外面,便明白他们已听到所有对话。
石方也不与他们说话,自己一路走出去。小柳不放心,看石方一副入了魔的样子,也不敢叫,只好在后面跟着。
石方就一路走回到到与雪儿朝夕相处的石洞前。一来到这熟悉的地方,就好像有轰鸣的雷声在自己心里打响,与雪儿相处的种种细节,一起涌进心头。石方来到雪儿母亲的坟前,又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雪儿的怀景,那时她还是鹿形,就那样一直怯怯跟着自己,回到寺中,这坟,还是自己亲手垒起来的,于是跪下,对着坟磕了三个头,说道:“今日石方开坟,只是为了还雪儿一个清白,验查完毕,我一定重新给您垒好。”
说完,就用自己双手一点点往外棒土。一直棒了一天一夜,手指都已血肉模糊了,石方也不觉得疼。小柳劝了几次不管用,让石方进食,他也不吃,只好独自坐在后面流泪。
待将坟扒开后,石方看到里面,已是一座空坟,再不见什么骨架,石方就楞楞坐在那里。
如此又过了两日,石方就坐在坟旁,困了倒头就睡,醒了就发呆,什么也不吃。小柳见石方如此,自己回家也不放心,遂就在这里每日看着他,有时会强行喂他一些水,他还会喝下去。小柳劝石方:“事已至此,你在这里待着也无益,不如与我回村中吧。”
石方说:“我等雪儿。她一定会回来的,她回来,一切便都明白了。”
小柳说:“那寂清,不是已经讲明白一切了么,他,他用自己一死,来向你表明这些是真情。”
石方就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
小柳心疼的说:“你就算饿死在这里了,她也不会再回来了。”
石方闻听,说:“对,对,我不能饿死,我还要留下一口气,等雪儿回来。”
说完,直接就用手抓起竹篮中的饭,吃了起来。
就这样又过了几日。石方心想,如果在这里等不来雪儿,她父亲说好要求中秋之日,在昔日战场处接雪儿,过两天就到那里去寻雪儿。
话说这一日,石方又坐在坟前痴痴的等,叫华云带了几个侍卫急急过来。石方见华云过来,依然坐着,也不知道起来迎接。华云由于着急,一时未注意到石方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见面便说:“不好了,那抹血女魔,不知道被什么人救走了。”
石方闻听此言,一下站了起来。
华云说:“我们将那女魔带到地宫中,就将其锁在地牢,一直还看得好好的。谁知道今天凌晨发现,那女魔不见了,看守的几个侍卫都死了。”
小柳闻听此言,愤愤的对石方说道:“现在除了雪儿那个妖女,谁还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你还在这里等她。”
华云闻听此言,惊讶的问道:“雪儿,你在说什么?”
小柳于是将寂清临死前的一番话告诉了华云。华云听后也呆了半晌,说:“不会吧,那雪儿,是多善良温婉的女孩儿,这,这不是全乱了吗。”
过了半晌,华云见石方也是一副丢了魂魄的样子,想来自己这样站在这里,毕竟也无事可做,便对石方说:“石方,我就先回去了。剩下的事情,你看着处理吧。”说完,她刚扭身要走,又觉得石方的样子实在是让人揪心,又回过头来,看着石方,只觉得以前见他,无论如何都是一个利利落落的小和尚,可现在形容枯槁,衣衫不整,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帮他整了整衣衫,说:“这世间有很多千奇百怪的事儿,我,我是也说不大清楚了,只是方儿,你、你凡事想开些吧。”说完,叹了口气,扭身走了。
小柳送了几步华云,扭过头来,见他又坐回到坟前,忍不住急急上前,问道:“你到底怎样打算?”
石方说:“等她。”
小柳说:“你,你难道现在还要坦护这个妖女么?枉费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枉费了我为你担心这些日子,枉费了我这些天陪你,我--”一时又说不下去了,气得捡起地上的篮子跑了。
石方一个人楞楞的还坐在那里。有时掏出雪儿临走时留下的字条,痴痴的看着雪儿的字迹:七日后此地相见,若不能见,莫寻。有时又掏出笛子端详,想当时也是在这里,教雪儿吹笛子的情景,好像就在眼前,脸上才浮现一丝笑容。
很快,还有两天就是中秋佳了。石方这才起身,打点行囊,准备去到当时女魔所在之地寻雪儿,因雪儿的父亲说届时在那里等她。
正在收拾,见小柳又跑了过来。石方自顾自的收拾行囊,一句话也不说。小柳见他这副样子,寒着伤心说道:“你的雪儿找到了。”
石方这才抬起头。
小柳急急说道:“今日凌晨,你二师兄下山到村中化缘的路上,发现了她和抹血女魔,二人争抢女魔打了起来,那雪儿好是厉害,你二师兄快支应不住了,现下二人一直打进了村中。”
石方闻听此言,扔下行囊,就向着村中的方向跑,小柳只好在后面追过去。
石方一路狂跑,待跑到村中时,已是气喘吁吁。此时整撞上一个村民,石方抓住对方,喊着问道:“雪儿在哪里?”那村民本也认识石方,但却是头一次见到他这样疯狂的样子,吓得哆里哆嗦,愈加说不清楚话了。石方却急得眼睛都红了,揪住对方,喊道:“快说!”
那村民结结巴巴的说:“在、在收麦场上,这次,大家还说她是、是害人的妖精。”
石方跑到收麦场上,只见早已有一堆村民围成一圈,纷纷喊着:“杀了她,杀了她。”却谁也不敢真的冲过去动手。石方挤进人群中,终于见到了雪儿。
四十七
石方拨开人群,只见雪儿手里拿着捆灵绳,身上满是血痕,但还倔强的与二师兄过招。而二师兄一只手中拿着一把刀,身上已是一身鞭痕,另一只手拿着装着抹血女魔灵体的口袋,看起来也有些难以支应了。二人见到石方出现,都暂时停止了打斗。
雪儿看到石方,露出惊喜的样子,说:“方哥哥,他把女魔抢走了,快把女魔抢回来。”
二师兄看到石方,则说:“方儿,你来得正好,快杀了这个妖女,免得留下祸患。”
而村民们则是远远的围成一圈,大家都面面相觑,谁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儿。
石方缓缓走上前去。
二师兄急急说道:“方儿,快呀。你忘记那寂清临死前说的话了么?”
石方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只是楞楞的盯着雪儿看了会儿,问雪儿:“你为什么要独自走开?”
雪儿说:“说来话长,方哥哥,我会给你解释。但你现在一定要抢回女魔,你二师兄,他也不是好东西。”
二师兄喊到:“这个妖女跟本无话可说。方儿,你还不快出手?”
石方拿出背后的冷光剑,一步一步走到二人中间。众人都睁大了双眼,看石方到底如何判断。
石方双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剑背,突然举起剑,正对准了雪儿。
雪儿大吃一惊,继而惨然一笑。二师兄喊到:“石方,用封鬼十三针,让这个妖女灰飞烟灭。”
雪儿扔下手中的武器,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凄凉的看着石方。石方问道:“为什么?”雪儿说:“我怕你伤心。”二师兄听不懂她的话,问道:“方儿,你为何还不快快下手?”
石方凝神看着雪儿,挥起剑,突然身形迅速飞转,将剑刺向二师兄,那二师兄忙举刀架住剑,慌得连装着抹血女魔的口袋都扔到了地上,喊道:“方儿,你,你晕了头了?”
石方问:“你又是谁?”
二师兄闻听此话,诧异到:“你疯了,我是你二师兄呀,我看着你从小长大。”
石方盯着他一身的鞭痕,说:“你不是。因为雪儿的捆灵绳,对人类是毫无用处的!”
此时,雪儿已经体力不支,也瘫倒在地,身上的多处伤口流出了鲜血。
石方接着说:“在地宫中看守女魔而死去的几个侍卫,身上也都是剑伤。如果是雪儿下的手,其实她只需用捆灵绳对付这些他们即可,又何必用剑?”
二师兄楞楞的看着石方,好似什么都没有听明白。
石方接着问:“你与那寂清和抹血女魔,到底是些什么关系?”
正在石方逼问的时候,忽听雪儿喊到:“小柳!”石方一扭头,只见小柳已偷偷打开装着抹血女魔的袋子,那奄奄一息的女魔正从袋子中爬出来。众人早吓得四散而逃。也正因为石方一扭头的时候,二师兄得以挡开石方的剑,又挥刀向石方砍过来,一刀砍在石方腰间。
雪儿奋力起身,正欲拿起捆灵绳帮石方,突然一架冰冷的长刀架到自己的脖子上,一看,持刀人是小柳。
石方负伤倒地,努着劲儿用剑撑在地上,勉强站了起来,二师兄早又是一刀砍过来,二人过了几招,最终二师兄将刀架在了石方脖子上,石方问:“你到底是什么?”
二师兄轻轻一笑说:“我也不知我是什么。只是你和雪儿太也多事,害得我们一家三口总是阴阳两隔。”
石方迷惑到:“你在说什么?”
雪儿说:“方哥哥,他,他是寂清和那抹血女魔的孩子。”
石方想起寂清临死前,说过红莲跳崖前,已经怀有了身孕,禁不住奇怪道:“可是,可是那孩子还没有出生,就已经死了呀。”
“不错,我是带着那个孩子一起死的。”此时抹血女魔已站在二师兄身旁,虽然她雕像被毁,又受了十二针,可还残留一点灵体没有消散,她怜爱的看着二师兄,说道:“你们可知道鬼生子么。”
四十八
石方闻听此言,更加迷惑了。四周的村民早已远远散开,各自躲进家中、石头后,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抹血女魔说:“是的,鬼生子。我的丈夫,他把我的尸身做成雕像,日夜吸收人血的精华。我的魂魄才得以逃脱轮回,能够守在他的身旁。可是我们都没有想到,我腹中的胎儿,也同样吸收了人血的精华,得以有了形体。我虽是鬼身,但依然十月怀胎,生下了我的孩子。只是我们谁也不知道,这孩子究竟是人是鬼。他是当时在我跳崖时并未死去,又因我死后立刻有了雕像的形体,因此得以维系生命,并终最出生?还是这孩子当时已随我而死,魂魄在我体内,吸收人血精华而出生。”
二师兄说:“不错。我自己也不知我究竟是人是鬼,抑或是半人半鬼。多年来,我与寂清以师徒相称,可实际上,他是我亲生的父亲,我们一家三口,时常得以团聚。”
抹血女魔细细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说:“你们难道一直没有看出来,他长得,与我的丈夫是多么的相像。我的儿子,他有人的特征,他有体温、有呼吸,但也有鬼的特征,他更喜欢在夜间出没,他从小在人群中就极为孤独,他更喜欢与鬼类在一起。”
石方从小就发现二师兄与师父有极为相像的地方,可是谁又能够想到其间有这般的联系。
二师兄的刀此时架在石方的脖子上,已割出一丝血痕,二师兄说:“我早就劝我父亲杀了你,可是他,他被什么佛法迷了心窍,这么多年,迟迟就是下不去手,害得我们一家三口再度分散。”
石方说:“寂清最后宁愿自己一死,让我相信他说的话,去杀雪儿,其实是为了保住你们母子。”
二师兄恶狠狠地说:“不错。我母亲只要没有灰飞烟末,有我在,只要有充足的时间,她依然可以恢复形体。我们母子依然可以团聚。但你和雪儿在一起,还是会妨碍我们的事情。若依我的意思,找个机会将你们两个一起杀了便完。但我父亲却说什么也不肯对你下手,只肯杀掉雪儿。因此上,我们想出了这个计策,如果我们无法弄死这个雪儿,则由我父亲一力承担住所有的事情,并想借你之手杀掉这个多事儿的雪儿。以便让我们母子能够平安在一起。只是我们没有想到,一条捆灵绳,竟然被你看出了破绽。”
石方说:“寂清一力承担所有的事情?”
二师兄说:“你黄师叔,其实是我所杀。当时,我父亲已经无法再下手去杀人了。那一寺僧人,也是我所杀。那头老母鹿地尸首,是我们所盗。此举只是为了让你相信,这雪儿是个大恶之徒。我母亲,是我所救出。我在地宫门口,抓到一只黄鼠狼,挟迫他偷偷带我进入地宫,杀了那些侍卫,救出了我母亲。谁知冤家路窄,我们偏偏在村口遇到了雪儿,一路打到这里。”
雪儿恍然大悟到:“原来有两个黑衣人,一个是寂清,一个是你?”
二师兄说:“正是。你的确比方儿还要聪明,竟然一下怀疑到我父亲身上。”
雪儿说:“我早已怀疑寂清与抹血女魔有牵连。十几年前,我尚是鹿形,与方哥哥相伴,是寂清告诉我,我这样会妨碍方哥哥修习佛法,因此上要送我去另一个所在。我当时以为他是在为方哥哥着想,因此忍痛离开。可后来思量,想是他时常偷偷潜入方哥哥屋中,寻找那封鬼十三针,而我与方哥哥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