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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偶之家-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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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娜拉:不是,是克立斯替纳。她帮我整理跳舞衣服呢。你等着瞧我明天打扮得怎么漂亮吧。
  海尔茂:我给你出的主意好不好?
  娜拉:好极了!可是我听你的话跳那土风舞,不也是待你好吗?
  海尔茂:(托着她下巴)待我好?听丈夫的话也算待他好?算了,算了,小冒失鬼,我知道你是随便说说的。我不打搅你,也许你要试试新衣服。
  娜拉:你也要工作,是不是?
  海尔茂:是。(给她看一迭文件)你瞧。我刚从银行来。(转身要到书房去。)
  娜拉:托伐。
  海尔茂:( 站住)什么事?
  娜拉:要是你的小松鼠儿求你点儿事──
  海尔茂:唔?
  娜拉:你肯不肯答应她?
  海尔茂:我得先知道是什么事。
  娜拉:要是你肯答应她,小松鼠儿就会跳跳蹦蹦在你面前耍把戏。
  海尔茂:好吧,快说是什么事。
  娜拉:要是你肯答应她,小鸟儿就会唧唧喳喳一天到晚给你唱歌儿。
  海尔茂:喔,那也算不了什么,反正她要唱。
  娜拉:要是你肯答应我,我变个仙女儿在月亮底下给你跳舞。
  海尔茂:娜拉,你莫非想说今天早起提过的事情?
  娜拉:(走近些)是,托伐,我求你答应我!
  海尔茂:你真敢再提那件事?
  娜拉:是,是,为了我,你一定得把柯洛克斯泰留在银行里。
  海尔茂:我的娜拉,我答应林丹太太的就是柯洛克斯泰的位置。
  娜拉:不错,我得谢谢你。可是你可以留下柯洛克斯秦,另外辞掉一个人。
  海尔茂:喔,没见过象你这种拗脾气!因为你随随便便答应给他说好话,我就得──
  娜拉:托伐,不是为那个,是为你自己。这个人在好几家最爱造谣言的报酿里当通讯局,这是你自己说的。他跟你捣起乱来可没个完。我实在怕他。
  海尔茂:喔,我明白了,你想起从前的事儿所以心里害怕了。
  娜拉:你这话怎么讲?
  海尔茂:你一定想起了你父亲的事情。
  娜拉:那还用说。你想想当初那些坏家伙给我爸爸造的谣言。要不是打发你去调查那件事,帮了爸爸一把忙,他一定会撤职。
  海尔茂:我的娜拉,你父亲眼我完全不一样。你父亲不是个完全没有缺点的人。我可没有缺点,并且希望永远不会有。
  娜拉:啊,坏人瞎捣乱谁也防不尽。托伐,现在咱们俩可以快快活活,安安静静,带着孩子在甜蜜的家庭里过日子。所以我求你──
  海尔茂:正因为你帮他说好话,我更不能留着他。银行里已经都知道我要辞掉柯洛克斯泰。要是这个消息传出去,说新经理被他老婆牵着鼻子走。
  娜拉:就算牵着鼻子走又怎么样?
  海尔茂:喔,不怎么样,你这任性的女人只顾自己心里舒服!哼,难道你要银行里的人全都取笑我,说我心软意活,棉花耳朵?你瞧着吧,照这样子不久我就会受影响。再说,我不能把柯洛克斯泰留在银行里,另外还有个原因。
  娜拉:什么原因?
  海尔茂:如果有必要的话,他品行上的缺点我倒也可以不计较。
  娜拉:托伐,真的吗?
  海尔茂:并且我听说他的业务能力很不错。问题是,他在大学跟我同过学,我们有过一段交情,当初我不小心,现在很后悔,这种事情常常有。我索性把话老实告诉你吧──他随便乱叫我的小名儿,不管旁边有人没有人。他最爱跟我套亲热,托伐长托伐短的叫个没有完!你说让我怎么受得了。要是他在银行待下去,我这经理实在当不了。
  娜拉:托伐,你是说着玩儿吧?
  海尔茂:不,我为什么要开玩笑?
  娜拉:你这种看法心眼儿大小。
  海尔茂:心眼儿小?你说我心眼儿小?
  娜拉:不,不是,托伐。正因为你不是小心眼,所以我才──
  海尔茂:没关系。你说我做事小心眼儿,那么我这人一也是小心眼和。小心眼儿!好!咱们索性把这件事一刀两段。(走到门厅口,喊道)爱伦!
  娜拉:干什么?
  海尔茂:(在文件堆里搜寻)我要了结这件事。(爱伦走进来)来,把这封信交给信差,叫他马上就送去。信上有地址。钱在这儿。
  爱伦:是,先生。(拿着信走出去。)
  海尔茂:(整理文件)好,任性的太太。
  娜拉:( 提心吊担)托伐,那是什么信?
  海尔茂:是辞退柯洛克斯泰的信。
  娜拉:托伐,赶紧把信收回来!现在还来得及。喔,托伐,为了我,为了你自己,为了孩子们,赶紧把信收回来!听见没有,托伐?赶快!你不知道那封信会给咱们惹出什么大祸来。
  海尔茂:来不及了。
  娜拉:不错,来不及了。
  海尔茂:娜拉,你这么着急,我倒可以原谅你,可是这是侮辱我。我为什么要怕一个造谣言的坏蛋报复我?可是我还是原谅你,因为这证明你非常爱我,(搂着她)我的亲娜拉,这才对呢。什么事都不用怕,到时候我自有胆子和力量。你瞧着吧,我的两只阔肩膀足够挑起那副重担子。
  娜拉:(吓楞了)你说什么?
  海尔茂:我说一副重担子。
  娜拉:(定下心来)不用你挑那副重担子!
  海尔茂:很好,娜拉,那么咱们夫妻分着挑。这是应该的。(安慰她)现在你该满意了吧?喂,喂,喂,别象一只吓傻了的小鸽子。这都是胡思乱想,都是不会有的事,现在你该用手鼓练习跳舞了。我到里屋去,把门都关上,什么声音我都不去听见。你爱怎么热闹都可以。(在门洞里转身说)阮克大夫来的时候,叫他到里屋来找我。(向娜拉点点头,带着文件走进自己的房间,随手共上门。)
  娜拉:(吓得糊里糊徐,站在那儿好象脚底下生了根,低声对自己说)他会干出来的。他真会做出来;他会什么都不管,他干得出来的,喔,使不得,使不得,万万使不得!什么都使得,只有那件事使不得!喔,息得想个脱身的办法!叫我怎么办?(外厅铃响)是阮克大夫!什么都使得,只有那个使不得!
  娜拉两只手在脸上摸一把,定了定神,走过去开们。阮克医生正在外头挂他的皮外套。从这时候起,天色渐渐黑下来。
  娜拉:阮克大夫,你好。我听见铃角就知道是你。你先别上托伐那儿去,他手里事情忙得很。阮克你有工夫吗?(一边问一边走进来,关上门。)
  娜拉:你还不知道你来我一定有工夫。
  阮克:谢谢你。你对我的好意,我能享受多么久,一定要享受多么久。
  娜拉:你说什么?能享受多么久?
  阮克:是的。你听了害怕吗?
  娜拉:我觉得你说的很古怪。是不是要出什么事?
  阮克:这事我心里早就有准各,不过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娜拉:(一把抓住他胳臂)你又发现了什么?阮克丈夫,你得告诉我。
  阮克:(在火炉旁边坐下)我完了,没法子救了。
  娜拉:(松了手)是你的事?
  阮克:不是我的事是谁的事,为什么要自己骗自己?海尔茂大大,在我的病人里头,我自己的病最严重。这些日子我正在给自己盘货底,算总帐。算出来的结果是破产!也许不到一个月我就烂在坟墓里了。
  娜拉:喔:你说得真难听。
  阮克:这件事本身就难听。最糟糕的是还得经过好些丑恶的阶段才会走到末了那一步。还有一次最后的检查。到那时候我差不多就可以知道内部总崩溃哪一天开始。我要嘱咐你一句活:海尔茂胆子小,一切丑恶的事情他都怕,我不要他到病房来看我。
  娜拉:可是,阮克大夫──
  阮克:我决不要他来看我,我会关上门不让他进来。等到我确实知道最后的消息,我马上会给你寄一张名片,你看见上头画着黑十字,就知道我的总崩溃已经开始了。
  娜拉:你今天简直是胡闹,刚才我还盼望你心情好一点。
  阮克:死在临头叫我心情怎么好得了?别人造了孽,我替他活受罪!这公平不公平?你仔细去打听,家家都有这么一笔无情的冤枉帐。
  娜拉:(堵住耳朵)胡说,胡说!别这么伤心!
  阮克:这件事实在只该招人笑。我父亲欠了一笔荒唐帐,逼着我这倒霉冤枉的脊梁骨给他来还债。
  娜拉:(在左边桌子前)是不是他大喜欢吃芦笋和馅儿饼?
  阮克:是的,还有香菌。
  娜拉:不错,还有香菌。还有牡厉,是不是?
  阮克:是的,还有牡厉。
  娜拉:还有葡萄酒,香槟酒!真可怜,这些好东西都会伤害脊梁骨。
  阮克:最可怜的是,倒霉的脊梁骨并没有吃着那些好东西。
  娜拉:啊,不错,真倒霉。
  阮克:(凝神看着她)嗯──
  娜拉:(过了会儿)刚才你为什么笑?
  阮克:我没笑,是你笑。
  娜拉:阮克大夫,我没笑,是你笑。
  阮克:(站起来)我从前没看透你这么坏。
  娜拉:我今天有点不正常。
  阮克:好象是。
  娜拉:(两手搭在阮克医生肩膀上)阮克大夫,要是你死了,托伐和我不会忘记了你。
  阮克:过不了多少日子你们就会忘了我,不在眼前的人很容易忘。
  娜拉:(担心地瞧着他)你真这样想吗?
  ①这些好吃的东西当然伤害不了脊梁骨,阮克的父亲是个荒唐鬼,得了花柳病,阮克不愿意对娜拉讲实活。
  阮克:一般人结交新朋友就会──
  娜拉:谁结交新朋友啦?
  阮克:我死之后,你和海尔茂就合结交新朋友。我觉得你已经在抢先准备了。那位林丹太太昨天上送儿来干什么?
  娜拉:嘿,嘿!你是不是妒忌可怜的克立斯替纳?
  阮克:就算是吧。将来她会在这儿做我的替身,我一死,这个女人说不定就会──
  娜拉:嘘!角音小点儿!她在里屋呢。
  阮克:她今天又来了?你瞧!
  娜拉:她是来给我整理衣服的。嗳呀,你这人真不讲理!(坐在沙发上)乖点儿,阮克大夫,明天你看我跳舞的时候只当我是为了你──不用说也是为托伐。(从盒子里把各种东西拿出来)阮克大夫,坐到这儿来,我拿点东西给你瞧。
  阮克:(坐下)什么东西?
  娜拉:你瞧!
  阮克:丝沫子。
  娜拉:肉色的。漂亮不漂亮?这时候天黑了,明天──不,不,只许你看我的脚。喔,也罢,别处也让你看。
  阮克:唔──
  娜拉:你在仔细瞧什么?是不是那些东西我不配穿?
  阮克:这些事情我外行,不能发表意见。
  娜拉:(瞧了他半晌)不害臊!(用粉袜子在他耳朵上轻轻打一下)这是教训你。(把粉袜子卷起来。)
  阮克:还有什么别的新鲜玩意儿给我瞧?
  娜拉:不给你瞧了,因为你不老实。(一边哼着一边翻东西。)
  阮克: (沉默了会儿)我坐在这儿跟你聊天儿的时候,我想不出──我真想不出要是我始终不到你们这儿来,我的日子不知怎么过。
  娜拉:(微笑)不错,我觉得你跟我们非常合得来。
  阮克:(声音更低了,眼睛直着看前面)现在我只能一切都丢下──
  娜拉:胡说。我们不许你离开。
  阮克:(还是那声调)连表示威谢的一点儿纪念品都不能留下来,几乎连让人家叹口气的机会都没有──留下的只是一个空位子,谁来都可以补上这个缺。
  娜拉:要是我问你要──?不。
  阮克:问我要什么?
  娜拉:要一个咱们的交情的纪念品。
  阮克:说下去!
  娜拉:我的意思是,要你给我出一大把力。
  阮克:你真肯让我有个快活的机会吗?
  娜拉: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阮克:那么老实告诉我。
  娜拉:阮克大夫,不行,我没法子出口。这件事情太大了──不但要请你出点力,还要请你帮忙出主意。
  阮克:那就更好了。我猜不透你说的是什么。赶紧说下去。难道你不信任我吗?
  娜拉:我最信任你。我知道你是我最靠得住、最要好的朋友,所以我要告诉你。阮克大夫,有件事你得帮我挡住。托伐怎么爰我,你是知道的。为了我,他会毫不踌躇地牺牲自己的性命。
  阮克:(弯身凑近她)娜拉,你以为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肯──
  娜拉:(有点吃惊)肯什么?
  阮克:肯为你牺牲自己的性命。
  娜拉:(伤心)喔!
  阮克:我已经发过誓,在我──在我走之前一定要把话说出来。我再也找不到一个比这更好的机会了。现在我已经说出来了,你也知道你可以放心信任我。
  娜拉:(站起来,慎重安详地说道)让我过去。
  阮克:(让她过去,可是坐着不动)娜拉──
  娜拉:(在门洞里)受伦,把灯拿进来。(走到火炉边)喔,阮克大夫,刚才你太不应该了。
  阮克:(站起来)我象别人一样地爱你应该?
  娜拉:不是说那个,我说你不应该告诉我。实在用不着──
  阮克:什么?你从前知道──?
  爱伦把灯拿进来,放在桌子上,又走出去。
  阮克:娜拉──海尔茂太太,我问你,你从前知道不知道?
  娜拉:喔,我怎么知道我知道不知道?我实在没法儿说──阮克大夫,你怎么这么没分寸?咱们一向处得很合适!
  阮克:不管怎么佯,你现在已经知道我的整个生命都可以由你支配。往下说吧。
  娜拉:(瞧着他)往下说?现在还能往下说?
  阮克:告诉我,你想要我做什么。
  娜拉:现在我不能告诉你了。
  阮克:快说,快说!别这么捉弄我。只要是男人做得到的事,我都愿意给你做。
  娜拉:现在我没有事情要你做了。再说,我实在也不要人帮忙。将来你会知道这都是我胡思乱想。不用说,一定是胡思乱想!(在摇椅里坐下,含笑瞧着他)阮克大夫,你是个知趣的人!现在屋子里点了灯,你自己害臊不害臊?
  阮克:不,不一定。可是也许我该走了──永远不再来了。
  娜拉:那可不行。以后你应该跟我们照常来往。你知道托伐没有你不行。
  阮克:不错,可是你呢?
  娜拉:喔,你知道我一向喜欢你上这儿来。
  阮克:我上当就在这上头,你是我猜不透的一个哑谜儿,我时常觉得你喜欢我跟你作伴儿几乎象海尔茂跟你作伴儿一样。
  娜拉:是呀,你不是看出来了吗?有些人是我最爱,也有些人我喜欢跟他们说话作伴儿。
  阮克:不错,这话有道理。
  娜拉:我小时候当然最爱我爸爸。可是我老喜欢溜到佣人屋子里,因为,第一,她们从来不教训我,第二,听她们聊天儿怪有意思的。
  阮克:喔,我明白了。现在我代替了她们的地位。
  娜拉:(跳起来,赶紧向他跑过去)啊,阮克大夫,我不是这意思。你要知道,跟托伐在一块儿有点象跟爸爸在一块儿──
  爱伦从门厅走进来。
  爱伦:对不起,太太──(低低说了一句话,把一张名片递给她。)
  娜拉:(向名片瞟了一眼)哦!(把名片揣在衣袋里。)
  阮克:出了什么事?
  娜拉:没什么,没什么。只是为了我的新衣服。
  阮克:你的新衣服!不是在那儿吗?
  娜拉:喔,不是那件。是另外定做的一件。千万别告诉托伐。
  阮克:哈哈!原来是桩瞒人的大事情。
  娜拉:当然是。你去我他吧,他在里屋。我这儿有事,别让他出未。
  阮克:别着急,反正他跑不了。(走进海尔茂的屋子。)
  娜拉:(向爱伦)他在厨房里等着吗?
  爱伦:是,他八后楼梯迸来的。
  娜拉:你没跟他说我没工夫吗?
  爱伦:我说了,可是不中用。
  娜拉:是不是他不肯走?
  爱伦:不肯走,太太,他说要见了您才肯走。
  娜拉:那么就让他进来吧,可是要轻一点儿。爰伦,你别跟人家说。这事得瞒着我丈夫。
  爱伦:是了,太太,我明白。(走出去。)
  娜拉:事情发作了!祸事到底发作了。喔,不会,不会,祸事不余落在我头上!
  她走到海尔茂书房门口,唑外面轻轻杷门闩好。爱伦给 柯洛克斯泰开门,等他进来之后又把门关上,柯洛克斯泰身 上穿着出门的厚外套,脚上穿着高筒靴,夫上戴着皮便帽。
  娜拉:(迎上去)说话声音小一点,我丈夫在家。
  柯洛克斯泰:好吧。其实跟我没关系。
  娜拉:你来干什么?
  柯洛克斯泰:报告一个小消息。
  娜拉:那么,快说。什么消息?
  柯洛克斯泰:你知道你大夫已经把我辞掉了。
  娜拉:柯洛克斯泰先生,我实在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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