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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文包里放着一枚定时炸弹。然而,希特勒为了逃避遇害,他有神机妙算,在最后
一刹那取消了“元首会谈”。施道芬堡只好携带着公文包里的炸弹飞回柏林。
施道芬堡的干劲给密谋集团增添了新的生气。现在谍报局被摧毁了,他不得不
为自己在最高统帅部找一个新的避难处,并争取一些将军参加密谋,或者至少使他
们保持友好中立。
这在盖世太保和党卫队保安处中是不可能办到的事。
但是,两个重要的警官、早期政权的纳粹分子却站到阵营的对立面去了,并向
密谋分子提供援助。曾在俄国指挥过作战部队的刑事警察头子奈比和柏林警察局局
长赫尔道夫伯爵及其副手柏林警察局副局长弗雷德里希·迪特罗夫·冯·舒伦堡伯
爵,也成为叛变的纳粹老将,他们最主要的任务是在国家发生政变时与柏林卫戍司
令冯·哈斯中将保持联系。哈斯是密谋集团的核心分子。
同时,西线占领军的许多指挥官也保证给予密谋分子以援助。他们是:法国军
事总督海因里希·冯·施图尔纳格尔上将;比利时军事总督亚历山大·冯·福肯豪
森将军;尤其是B集团军司令、战场上一个庞大的常备集团军的唯一指挥官埃尔温·
隆美尔陆军元帅·(他没有拒绝密谋分子的使者的迫切要求)和他的参谋长汉斯·
斯派达尔将军。在物质上占压倒优势的侵略军使他们确信,受支配的德国军队不可
能长期坚守诺曼底防线,但为了拖延战斗时间,一定要守住防线。希特勒始终拒绝
考虑陆军元帅提出的论据。
谍报局的瓦解造成了重大困难。在一九四三年内,密谋分子至少进行了六次企
图谋杀希特勒的尝试;可是在一九四四年上半年一个计划也未完成。施道芬堡认为,
只有消灭希特勒,才能推翻这个政权。他的出场使那些曾妄想在兴登堡逝世之后为
元首效忠的将军动弹不得。
在法国战役中,登陆是英美军队的首要战绩。同盟国向意大利进军,随后占领
罗马,苏联军队也踏上了波兰领土,德国东部防线全面崩溃。所有战场上的灾难向
施道芬堡证明,他不可能再施展手腕,而且也无法挽回局势。
然而,密谋集团把希望寄托在一种错误的假设上。密谋分子确信,希特勒一死,
他们也许能以和平方式同西方列强谈判。他们希望立即停战,但是反对无条件投降。
由卡尔·戈台勒起草的“和平计划”与现实完全不相符合,这种同西方国家媾和的
特殊方式,正如戈台勒和他的朋友所认为的那样,与缓和东部的战事毫无关系。相
反,他们打算在建立新的权力之前的这段时间内缩短东部防线。并认为,美国人和
英国人也许会与他们联合起来同俄国人作战,这是《雅尔塔协定》作出的一个完全
错误的判断。如果阴谋活动得逞,事件的发展趋势也许不会改变;如果密谋分子杀
害希特勒,并掌握了政权,那么猜想他们一定会明白,西方国家根本不会听取他们
的建议。作为一个遭到丘吉尔——在军事上占优势——打击的人,只有忠实履行《
雅尔塔协定》,如果拒绝无条件投降,那简直是不可想象的。面对这样的退却,由
军队支撑的德国新政府也许会作出把战争继续下去的决定。
与戈台勒和贝克相反,施道芬堡和他的朋友似乎是比较现实地、理智地理解这
种局势的。所有防线的崩溃告诉他们,希特勒鼓吹的抵抗等于是德意志民族的自杀。
如果战斗直指大陆的心脏,整个经济发展的潜力就会遭到破坏,数十万人一一尽管
不是百万人——就会死亡,同时还会出现可能使德国从此一蹶不振的危险。
施道芬堡从这一认识出发,与领导小组的戈台勒和贝克拟定了“伐尔克里,,
计划,杀死希特勒,立即在柏林建立一个军政府,这个政府也许可以用国防军的部
队来接管那些最危险的纳粹组织——党卫队、盖世太保和党卫队保安处。
六月底,施道芬堡被任命为国内驻防军的参谋长,这个职务为他经常出入于元
首大本营创造了条件,从而加快了执行计划的准备工作。一九四四年七月二十日,
密谋分子利用以前所发生的其他事件的细节,通过施道芬堡之手予希特勒和纳粹政
权以沉重的打击。七月二十一日深夜一点钟,希特勒在广播电台讲话;施道芬堡的
炸弹(又是一个偶然事件)偏偏饶恕了他,“伐尔克里”计划失败了。血腥的迫害
和镇压开始了。
在巴黎,与在布拉格和维也纳一样,占领军中的同谋者于下午四点钟得到消息
说,谋杀活动已按计划进行。四点三十分贝克打电话给施图尔纳格尔,命令他采取
已经决定的措施。虽然有人从一开始起就怀疑,依靠一次可怕的背叛是否会使这次
行动取得成功?但是施图尔纳格尔还是立即行动起来。前不久,古恩特·冯·克鲁
格陆军元帅接替了伦斯德西线总司令的职务,他同意一旦袭击成功就向密谋分子提
供援助。晚上七点钟克鲁格从官方广播电台获悉,希特勒只是受了一点伤,于是他
便退却下来。七点三十分维茨勒本打电话告诉他,希特勒可能死了,此时此刻他似
乎又参加了密谋集团。八点十五分,他得知与最高统帅部保
持联系的长途直线电话线路已被切断,他再次转变方向,这最后一次因后果严
重,他的指挥失去作用,巴黎的密谋分子已经不听从他的命令,并决定,将密谋行
动进行到底,甚至在柏林密谋活动完全失败的情况下,也不能阻碍他们在法国继续
执行计划。他们公开与希特勒及其政权决裂,这一行动几乎可以肯定,它会在德国
引起极大的反响,命令就这样传达了下去。
晚上七点钟,军校第一摩托化步兵团第二营奉大巴黎司令官冯·博伊内堡—朗
斯费尔德将军的命令,包围了福煦大街的大楼,首先是奥伯格的住所,柳林街以及
拉纳大街附近的各局机关,他们紧握着手枪冲了进去。没有一个党卫队员进行过丝
毫的抵抗。晚上十一点,驻巴黎的一千二百名党卫队、盖世太保和党卫队保安处的
官员几乎全部被禁闭起来。奥伯格本人则在他与阿贝茨通电话时被博伊内堡的副官
冯·勃莱梅尔上校当场擒获的,而且乖乖地被解除了武装。当时有一个人漏网:即
克诺亨。他这时正在他的一个在大使馆工作的朋友蔡彻尔家进晚餐,他的一个部下
打电话给他,催促他立刻到福煦大街去。克诺亨感到怀疑,所以他想先驱车上奥伯
格那儿去。他赶到那儿,才知道奥伯格已经被捕,于是,他同样束手就擒。克诺亨
被带到福煦大街以后,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发现了冯·勃莱梅尔。午夜刚过不久,党
卫队队长奥伯格、克诺亨和盖世太保以及党卫队保安处的头目都被博伊内堡将军派
人押送到卡斯蒂利奥内街上的大陆饭店里——将军的办公处就在旁边的默里斯饭店,
以便对他们的命运作出判决。 在此期间,当军校准备第二天早上枪决盖世太保
和党卫队保安处的头目(他们在密谋集团的军事会议上立即被判处死刑)时,克鲁
格作出了最后一次转变(注),同时,他报告说,施图尔纳格尔采取了那种“不许
可的行为”,以此向柏林告急。
(注)克鲁格的卑鄙行为并没有使他得救。据柏林方面引证,他为了开脱自己,
在去克莱蒙昂纳尔贡的路上服毒身死。
与此同时,施道芬堡从柏林打电话给施图尔纳格尔,把政变失败的消息告诉了
巴黎的密谋分子,在他挂上电话之前,他说:“我的凶手已在门口。”
巴黎的密谋分子遭到了一种意外的压力,但这并不能促使他们放弃这次行动。
在克鲁格告发施图尔纳格尔之后不久,西线海军部队总司令克朗克海军上将在柏林
出现。密谋分子是那种习惯于只拟定有关陆军计划的人,丝毫没有考虑到海军的力
量。克朗克奉柏林关于要进行干涉的命令,向分散在巴黎的海军部队告急,并从他
的司令部里向博伊内堡和施图尔纳格尔发出最后通牒:如果不立即释放奥伯格和党
卫队,他将使用武力,这是给受伤的野兽致命的一击。现在继续进行一场毫无希望
的叛乱已经成为一种罪行。
七月二十一日凌晨一点钟,当柏林开始进行镇压、报复和进行逮捕的时候,巴
黎的将领们不得不释放他们的俘虏,并把武器退还给他们。到了上午一切照旧。巴
黎人没有注意到,在德国占领区内已经发生了重大事件。
几小时内,陆军就被希姆莱和他的党卫队践踏了。将军和军官们第一次敢于大
胆地攻击他们暗中的敌手,却因为遭到驻法国的克鲁格和柏林的弗洛姆那样的同僚
们的卑鄙地进行破坏而遭到失败。弗洛姆为了除掉危险的证人,在紧急关头广根据
《军事法庭法》枪决了以施道芬堡为首的策划“伐尔克里计划”的领导人。但是,
弗洛姆这样做,在希特勒、希姆莱及其刽子手的残酷报复面前仍然挽救不了自己。
希姆莱得胜了,盖世太保牢牢地控制住了他们多年来梦寐以求的军队,并开始
进行调查。在调查过程中,他们可以乱翻参谋部里的绝密文件柜,而且通过调查可
以对所有的旧帐进行一次清理。 在巴黎,克诺亨把调查的任务交给了盖世太保
头目博伊内堡的继承人施廷特。接着被逮捕的有:总参谋部军官施图尔纳格尔;施
道芬堡的表兄弟凯撒·冯·霍法克中校,此人负责他的上司与柏林密谋集团之间的
联系工作;施图尔纳格尔的参谋长汉斯·奥特弗里德·冯·林斯托夫上校;克鲁格
的副参谋长埃贝哈德·芬克,以及比利时军事总督的表兄弟冯·福肯豪森男爵(注)。
(注)福肯豪森和霍法克是被熟悉巴黎沙龙的施多策尔·马拉茨逮捕的。
施图尔纳格尔本人在叛乱的当天被紧急召回柏林。克鲁格的报告奏了效,施图
尔纳格尔立即明白,他输了。七月二十一日中午,他乘车离开巴黎,汽车半路抛锚,
他只好留在莫城。一辆备用汽车将近下午三点钟才到,他乘车继续向目的地驶去,
还未到凡尔登,他便叫司机朝色当方向开,汽车穿过战场继续往前。一九一六年,
他曾经作为一名年轻的上尉在这儿的战场上作战过。汽车开到马斯河畔,他命令司
机停车,他下了车,叫司机在附近的村庄等他,他随后步行而来,“以便让自己的
腿骨稍微活动活动”。当汽车刚离去不远的时候,一颗子弹射进施图尔纳格尔的太
阳穴,他摇摇晃晃地跌入河里。
他的司机等了他好长时间,心里感到不安,在返回前去接他时发现了他,于是
把他送进了凡尔登陆军医院。枪弹打穿了他的头盖骨,他没有死,但双目失明了。
施图尔纳格尔大体上复元后,于八月二十九日同其他被控者一起在咄咄逼人的
法赖斯勒和血腥的“人民法庭”面前受审,他们所有的人都被判处死刑,是在普洛
成西监狱被用极其残酷的刑罚挂在肉钩子上,慢慢地绞死的。“你们应该象屠宰的
牲畜一样被绞死1 ”希特勒歇斯底里地吼叫着。双目失明的施图尔纳格尔也被架到
了钩子下。镇压持续了一个月之久,它株连到密谋分子的朋友和家属。这次镇压以
可笑的判决为幌子,要比一九三四年“清洗罗姆分子”更加残酷。 希姆莱和卡
尔登勃鲁纳把这场暴行当作真正的娱乐。
七千多人被逮捕,被枪杀的可能接近五千人(注)。退休的卡纳里斯虽然没有
参加“伐尔克里计划”行动,但他也被逮捕了。
经过长达一个月的监禁之后,他于一九四五年三月上了绞刑架。那个为了掩饰
自己,叫人谋杀贝克、施道芬堡及其同僚的卑鄙的弗洛姆在一九四五年三月被枪决。
福肯豪森在最后时刻被美军解救了出来。许多已暴露的军官宁可自尽,也不愿被捕
和受“法庭”审判。十月十四日,隆美尔离开了人间,他是被迫自杀的。
(注)被枪杀的人数达4980叶,这个数字可能是正确的,但要进行核实,那几
乎是办不到的。
在巴黎,奥伯格和克诺亨重新担任警察局和情报局的头目。那里的军事局势发
展很快,因而阻碍了调查工作的进行。博伊内堡将军只知道执行施图尔纳格尔的命
令,而没有一点主见,因此被调往后备军。迪特里希·冯·肖尔铁茨将军担任“大
巴黎”的卫戍司令。
七月底,盟军大力加固滩头堡,并不断得到了军队和特资的补给,因此发动进
攻,以解放法国。七月二十四日开始进攻阿夫朗舍。七月二十八日攻克库汤斯和格
朗维尔,七月三十日阿夫朗舍,八月三日雷恩,八月十日南特和昂热相继被攻克。
在这段时间里,奥伯格、克诺亨和盖世太保顽固地继续他们的工作,并关心着把最
后一批罪犯押往德国。他们撤空贡比臬驻地、罗曼维尔堡和其他监狱里的人员,那
儿还有好几千人在押,这最后一批的撤运工作是在恐怖的空袭情况下进行的,要比
其他所有的撤退更加可怕。在七月二日从贡比臬撤离的那些囚犯当中出现了激烈的
搏斗。
闷热、口渴以及在他们即将获得自由的时候却要遭受杀害,因而产生悲观失望
情绪,所有这一切都使得这批最后的囚犯成为真正的殉难者。
离贡比臬有好几里路程,每辆卡车上都躺着许多死尸,在运输列车到达达豪之
前,大概有九百个囚犯死在车上。
克鲁格在瓦尔特·莫德尔元帅接替他前不久,决定全部撤退。两天之后的八月
十五日,当加拿大人开始进攻法莱兹的时候,第二辆载着二千四百五十三个犯人的
运输列车离开了法国。
七月中旬以来,抵抗运动的代表一直试图与德国人进行谈判,以便使运输囚犯
之事告一段落。瑞典总领事拉奥尔·诺德林肩负仲裁人的艰难使命,与肖尔铁茨以
及德国大使馆取得联系,他传递备忘录和提案,这些都是由法国国内武装力量总司
令柯尼希将军的副手帕罗迪和科姆特·亚历山大。德·圣帕莱撰写的。然而,即使
肖尔铁茨和其他人赞成订一个协定,但没有一个德国人敢于承担责任。八月十七日,
奥伯格为撤离巴黎作最后的准备,他的档案室和盖世太保的卡片索引早在八月初撤
运走了。八月十七日夜里,德国警察的工作人员到达了马恩河畔的夏龙。这一天,
巴黎的全部德国警察有目的地离开了南希和普罗万的据点,留守在首都的只有奥伯
格和克诺亨以及他们的工作人员,他们还在捆扎东西呢。
警察的即将撤离使军人和外交官勇气大增。八月十七日早晨,肖尔铁茨突然决
定,在驻法军队司令接受并签署协定的条件下采取行动。与此同时,“华丽”饭店
的办公室已经冷冷清清。同一天上午,档案被运走了,全部人马已在前往东部的路
上。但是,人们终于发现了一个弗里茨·胡姆少校,他准备以军队司令的代表身份
签字。
谈判人匆匆来到亚历山大·德·圣帕莱那儿,迅速地签订了协定。
由拉奥尔·诺德林和弗里茨,胡姆少校签署的协定共有三段:“M·诺德林从
签署协定的那一天起成为一切政治犯的领导人和监督人,”所有这些政治犯被监禁
在五个监狱、三家医院和三个军营“以及其他拘留所和运输列车里,并要对他们负
责;。德国当局有责任把所有犯有暴力行为的政治犯转交给诺德林。
“M·诺德林应负责关心用一个上述的政治犯去换取五个德国战犯。”
最后一条规定从未施行,盟军的挺进和德国人的撤退不可能促使他们履行协定。
当时,最主要的事是立即释放法国犯人,人们担心他们象在卡昂的囚犯那样,
在监狱里就遭受杀害。事实上,八月十七日,在巴黎的监狱大门向他们开着的同时,
而罗曼维尔堡和贡比臬军营里却完全是另一回事。那里的负责人——党卫队、盖世
太保或者党卫队保安处的成员——拒绝执行肖尔铁茨的命令,他们只听从奥伯格的
命令。
尽管德·格拉蒙和德·拉吉什先生以红十字会代表的身份进行干涉,驻贡比臬
的党卫队保安处大队长彼得·伊勒斯还是拒绝释放犯人,他甚至要逮捕所有的谈判
者,因此谈判者不得不迅速离开。
第二天早上,伊勒斯按照奥伯格的指示撤运了一千六百个犯人,几乎所有人都
死在德国。
这是执行奥伯格在首都发布的最后一道命令。八月十八日上午,奥伯格、克诺
亨、治安警察头目、谢尔和最后一批盖世太保官员撤离巴黎。他们在维特尔——据
最高统帅部透露,法国东部防线将予以加强——就象在总局一样布置工作。
八月二十日,克诺亨决定派一支特遣队带着任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