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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第4 卷,第258 页,脚注2344。
一九三四年一月三十日,即夺权周年的那一天, 全部警察置身于帝国的管辖
权之下,只有它们的行政权还留在邦内,自从任命行政长官以来那些邦已是名存实
亡了。但是直到一九三六年,那些邦仍然必须从它们的财政资金中拿出部分支付警
察的费用。
就帝国控制盖世太保而言,这种控制只是行政上的一种形式而已。戈林把他的
这个“宠儿”紧紧地掌握在自己的羊里。 说实在的,他为自己的事业太自
豪了,以致不想放弃它。此外,他还需要用它来消灭他的那位福星高照的、危险的
对手罗姆。他所需要的是把盖世太保——他已完全自由地支配它——托付给可靠的
帮手。一九三三年十一月三十日的法令收回了普鲁士内政部对盖世太保的控制权,
直接由国会议长戈林掌管盖世太保。
这样,他可以在一九三四年春把普鲁士内政部移交给他的另一个对手威廉·弗
立克部长。弗立克总算还有对政治警察发布一般指示的权力,但是没有发布过任何
一项具体的命令。到了一九三六年春,他连这一点儿权力也丧失殆尽。
实际上行政管理非常混乱,作为普鲁士内政部长的弗立克属于戈林的下属,但
是作为帝国内政部长的戈林还可以向各地方政府下达指示,何况他本身又是普鲁士
的总理!这种复杂的关系可以逃避任何监督,可以大大减轻责任,甚至大可不必承
担责任。在这样一座迷宫里,一般市民给弄得晕头转向,束手无策。
戈林之所以决定把这件迟到的“礼物”赠送给弗立克,是因为他发现了一个难
得的鹰犬,他可以成为反对罗姆的可靠盟友。这个男人想把处境危险的、不完善的
盖世太保
变为办事效率高的那种机构,使它在两年之后有能力消灭一切反对派。此人就
是海因里希·希姆莱。 一九三四年四月一日,狄尔斯获准辞职。这一次,戈林对他的辞职并不感到惋
惜;他担心他的继承人会毫不费力地超过他。但是,直到希姆莱在四月二十日上任
为止,狄尔斯还是办完了一些日常琐事。他的辞职,所得到的礼物是一张科恩市长
的任命书。罗姆死后,他去接替了罗姆的继承人维克多·卢策的职务。
随着罗姆的死亡,盖世太保的“第一个时代”宣告结束,希姆莱这位新人物想
在盖世太保那儿显露一下个人的“风格”,使它具有一种不可磨灭的特征。
当他在艾尔布莱希特亲王街八号定居以后,便结束了他早在几个月前开始的行
动。
戈林在普鲁士建立他的盖世太保时,希姆莱出于建立政权基础的动机也想去抓
政治警察。因为普鲁士早在另一个竞争者的手里,所以他只得另想办法。一九三三
年三月,他被任命为慕尼黑警察局长,一个月以后成为整个巴伐利亚政治警察的领
导人。只要党卫队首脑的职务对他有用,他就会不遗余力地去弄到手。他的部下会
告诉他哪些地盘应该占领,必要时去暗示那里的当局,大家可以从占领的某些职务
中各自分享到好处。这是一场激烈的斗争,因为冲锋队领导人和政治组织的领导人
对这些职务同样垂涎三尺。
十月份,希姆莱控制了汉堡警察局。接着相继控制梅克伦堡、吕贝克、图林根、
黑森、巴登、符腾堡和安哈特。一九三四年初,不来梅、奥尔登堡以及萨克森也置
于他的管辖之下。到了春天,除普鲁士外他控制了整个德国。他要求戈林把盖世太保
让给他。希特勒支持他,他表示接受帝国元首的党卫队的观点,说什么在全国范围
内以同样方式去追击敌人那是“正确的、恰当的和必要的”。戈林对希姆莱决心清
除罗姆——他的一个敌人——的这个事实表示接受。
他赞赏由希姆莱领导的这次快速攻坚战在战略上的灵活性。有了这样一位盟友,
罗姆的日子是屈指可数的了。
四月二十日,戈林把盖世太保的领导权移交给希姆莱。
事实上,希姆莱已成为它的领导人,不过依据法律,戈林一直到一九三六年还
仍然保留着一个聊以自慰的头衔。
希姆莱在担任许多市和邦的警察首脑之后,并不能真正行使所有这些职权,因
此他把一些职务委派给他的副手。
当时的习惯就是要使那些党阀有可能同时身兼数职,希姆莱在他的党卫队的心
腹中挑选代表。他指定了一个特别引人注目的人——党卫队保安处、党卫队情报处
处长莱因哈德·海德里希为他在慕尼黑,继而在巴伐利亚的代表。当希姆莱最终达
到目的,并在柏林定居下来以后,他立即任命海德里希为盖世太保总部领导人。同
时,他把德国的全部政治警察统一起来。这样从希姆莱到达柏林那天起,盖世太保
就越过普鲁士边界,把它的网撒遍整个德国地区。
希姆莱能够得到盖世太保并不是一帆风顺的。当戈林决定同狄尔斯分道扬镳时,
在继承人的人选上出现了另外一个很严肃的候选人:库特·达吕格。他是党卫队上
将,除希姆莱及其强大的对手之外,他是级别最高的人。他被戈林提拔为警察上将,
领导帝国和普鲁士的所有治安警察,即穿制服的警察以及保安警察。戈林已经把他
范围内的权力移交给了他。达吕格认为,他有权合理地领导政治警察。
一场无声的斗争开始了。达吕格受到希特勒的宠爱,但是希特勒对希姆莱也很
器重。此外,达吕格还是帝国内政部长弗立克的秘书长。他实际上不太喜欢象戈林
所解释的那样的政治警察,因此,这种情况决定了他的抉择。戈林认为,达吕格太
依恋于某种形式主义;他拒绝盖世太保通常使用的伎俩,这对戈林说来是个障碍。
此外,他的任命也许使弗立克有可能了解盖世太保想要隐瞒的事实真相。这样海因
里希,希姆莱就作为胜利者赢得了这张奇特的彩票。
这笔遗产究竟会落到谁的手里呢?希姆莱和戈林都出身于资产阶级。如果不是
一九一八年以后的那个动荡时代的思潮和纷乱使他们脱离既定的人生轨道,他们很
可能一辈子默默无闻。库特·海因里希·希姆莱在一九OO年十月七日生于慕尼黑。
他的父亲曾经是巴伐利亚宫廷里的家庭教师,他的母亲出身于萨瓦伊的一个蔬菜商
家庭。他在巴伐利亚的中等城市兰茨胡特度过童年。他父亲在那里当过校长,是一
位要求别人顺从他的严厉的人。他不许别人违反在他看来是永恒不变的家规、公共
规章制度和社会等级制度。希姆莱一家是信奉天主教的。年轻的海因里希必须象他
兄弟一样严格地遵守教规。
这种教育对这位年轻人压力很重,但是它的影响却深深地留在他的心里。他重
视某些有价值的东西,当然他从来也没有意识到,这种敬意仅仅停留在表面上。当
集中营转变成为巨大的粉碎机,而他又是这些集中营的统治者的时候,他叫人挂上
了一块标语牌,上面的题词是:。一条通往自由的道路。它的里程碑是:服从、廉
洁;克制、规矩、牺牲精神,秩序,纪律和热爱祖国。”这题词不是犬儒主义的反
映,而是那位巴伐利亚的严厉训导者——他的父亲——的学说的体现。他的儿子因
受纳粹主义“思想体系”的腐蚀而蜕化变质,所以他父亲打得他皮开肉绽,尽管如
此,他还是念念不忘他的父亲。
他十七岁那年成为战争中的志愿兵,那时正好遇上灾难,他迫不得已同那时的
德国军队和将军们共度灾难,当时有人教他要尊敬他们。生活中的这段小小插曲并
没有给他带来军事方面的经验和知识;武装党卫队的上将保尔。豪泽尔向纽伦堡军
事法庭供认,希姆莱在军事问题上的无能在党卫队当中是众所周知的:“大家知道,
大约只当过一年兵的海因里希·希姆莱对部队根本一窍不通,他低估军事任务及其
工作。他喜欢用过甚其词来突出有权势的人。①”
① 《国际军事法庭文件》第20卷,第403 页,1946年8 月6 日社会结构同时
发生动摇会对年轻的希姆莱产生一种不亚于旧德国军队完蛋时的影响。对教授的尊
重消失了,军官的肩章被撕去了,人们对演讲者报以热烈的掌声,要是在前不久,
他们非常可能由于演讲而被开枪打死。
战争结束后,希姆莱重返柏林。他生活贫困,当过差役,做过胶水厂的职员,
但还是孜孜不倦地继续学习农业。
当时的柏林仿佛是一只沸腾的锅炉,里面挤满了最危险的人物。普遍的生活困
难、失业、政治动荡和货币贬值容易形成一个动乱的、好斗的下层社会,它在大城
市动荡不定的居民中间是不可忽视的。看来,年轻的希姆莱由于受旧的社会概念和
势力以及教育基础的震动而被搞得昏头转向,已混杂在这个下层社会里,并以柏林
人的“环境”方式生活了几个月。
对那些后来有权威的纳粹分子的生活进行研究,这是很困难的,况且连研究过
德国现代史的作家也渐渐地忽视了那个时代。在这十五年里,希姆莱,卡尔登勃鲁
纳和海.德里希之流把全部警察当作私人财产控制在手里,他们经常乘机把刑事案
卷悄悄地拿走。这更能说明,纳粹党人研究了偷运进德国的、由维利·明茨贝格和
在巴黎的流亡者用德文发表的小册子《纳粹领导人注视着你00它收集了最重要的纳
粹领导人的一些很不完整的传记。这些报道经常是局限于他们在党内所犯的一些刑
事案件上,但是由于报道简明扼要倒也很扣人心弦。
显然,这本小书被列入了“奥托”的目录,这份出版物的目录在德国人进驻巴
黎后毁灭了。国立图书馆有两本在占领时期藏起来的小册子样本,可是样本经过一
九三五年第二次再版已被窜改,“不知谁”撕去了一页,而且撕去的正好是有关希
姆莱这一章节的页数。
然而,人们还是可以在安德烈·居尔贝的书①里看到。
年轻的希姆莱在战争结束后不久,由于下列情况同警察和法院发生冲突。一九
一九年初,他同一个一八九三年生于明希贝格而比他大七岁的妓女弗里达·瓦格纳
一起住在莫阿比特区的一家声名狼藉的旅馆里。在他以前,居尔贝也曾住过这家旅
馆。一九一九年四月二日,第四五六区警察所的警官弗兰茨·施蒂曼报告说,邻舍
们抱怨这对夫妇经常发生激烈的争吵。还说,年轻的希姆莱靠瓦格纳生活。除此之
外,施蒂曼还添加了一部分。一九二零年初,希姆莱突然失踪了。那是在发现弗里
达·瓦格纳被杀时才证实的。警察立刻追捕他。一九二零年七月四日,他在慕尼黑
被捕,接着押往柏林,于九月八日以谋杀罪被提交法庭。他为自己辩护说,他根本
没有逃过。由于缺乏证据,他被释放了。
① 安德烈·居尔贝:《希姆莱和他的罪行》,巴黎,1946年。
就在这个时候,希姆莱在柏林认识了一位年轻人,名叫汉斯·霍尔斯特·威塞
尔。他也出身于富有的资产阶级,在柏林“环境”里过着一种令人费解的生活。他
住在马克思街四十五号。根据警官库特·许塞尔曼的报告,他依靠一个妓女为生。
一九二四年九月四日,他因欺诈罪被判两年徒刑。释放后,他从事政治活动,不久
在国家社会主义党里又找到了他的老朋友海因里希·希姆莱。此时,纳粹党恰好在
下层社会中寻找壮汉,这些人后来成为冲锋队的支柱。
一九二九年七月,霍尔斯特·威塞尔加入纳粹党和冲锋队。他通过他的朋友在
柏林的社会渣滓中纠集了一批打手,建立了柏林冲锋队第五分队。在柏林一个由共
产党人控制的区里经过一场殴斗之后,他成功地占领了这条街。由于这次行动,他
被接受为柏林冲锋队的第五、六和七分队的荣誉队员。
霍尔斯特·威塞尔为冲锋队谱曲,再配上一首古老的海员歌曲的曲调,以此消
磨时间。在他死后,这首《霍尔斯特·威塞尔之歌》成为党的赞美歌。他死于暴力,
但不是死在街上。一个名叫阿留·赫勒的人,此人为了抢占一位姑娘与威塞尔发生
争执,一九三零年二月二十三日晚上,双方又发生了一次激烈的争吵,赫勒就在韦
丁区威塞尔租有家具的小屋里把他杀死了。
希特勒执政之后,霍尔斯特·威塞尔被吸收到为党殉难者的名人堂里。他的母
亲同他的姐妹由于在宣传大会上抛头露面而遭到人家的议论。
柏林事件以后,年轻的希姆莱决定折回家里。一九二一年初,他又到达兰茨胡
特。他始终对农业感兴趣,又有这方面的才能,而且他还拿到一张农业文凭。所以
他的父亲为他准备了一个小养鸡场并且劝告他,不要为任何政治鼓动所迷惑。当时
巴伐利亚,特别是慕尼黑的形势一触即发。
希姆莱曾经参加过德国青年运动,它是在“鲜血、土地和利剑”的口号下宣扬
“德国农民阶级革新”的一支队伍。这句口号成为党卫队的一条行动准则。
希姆莱不顾父亲的劝告还是从事于“祖国运动”。这些运动要求回到传统的价
值中去,结束魏玛政权,处死对“耻辱的停战”负责的“十一月罪犯”。他参加海
斯上尉领导的与罗姆上尉有着密切联系的“德国国旗”组织。在一九二三年十月的
最初几天,这个联盟分裂了;海斯手下的大多数成员赞同卡尔的政策,同情纳粹党
的“极右分子”退出了“德国国旗”。希姆莱属于三百名极端分子中的一个。他们
在罗姆和赛德尔上尉领导下建立了“德国战旗”组织。这个“战斗联盟”一成立即
参加了十一月政变。希姆莱在这次事件中丝毫未受损伤。
纳粹党处于“进军柏林”的阴影之中,当时它正值低潮时期,但是希姆莱还是
不断地用旧思想在各个小组里发挥其作用,这些小组是为纳粹党人打掩护的。他曾
有一段时期做过格利戈尔·施特拉塞的秘书。一九二五年,戈培尔继任他的这一职
务。
一九二四年十二月底,希姆莱获悉希特勒已从监狱里释放并回到了慕尼黑。他
在一九二五年二月五日写信给他时说,有祖国观念的德国人是多么信任他,把他视
为能帮助德国摆脱混乱,重新占据它应有地位的这样一个人。希特勒对这封信深为
感动,要求他的这位年轻的崇拜者来看望他。
希特勒在兰茨贝格监狱坐牢期间,他的极大部分追随者已各奔东西。三月十二
日那天,希姆莱敲着蒂尔许大街四十号赖歇特老太太的房门,希特勒就住在他转租
来的这幢房子里。希姆莱的党证编号是一三四五;希特勒曾经想再度从头开始,从
一号开始,但是为了给新党员留下好的印象,所以从五百号开始。
希特勒喜欢希姆莱那种恭敬的态度和严守纪律的作风。希姆莱能用他父亲曾经
谆谆教导他的那种顺从的态度来对付这个人。他专心致志地聆听希特勒的讲话。只
要有听众(那怕只有一个听众),希特勒就会做起政治报告来。希姆莱凭他的风度
充当杰出的第二号人物,他扮演这个忠诚而又不可缺少的仆人角色是最合适不过的
了。与许多纳粹分子,特别是与那些经常企图排挤希特勒的“老战士”相反,希姆
莱从来不去谋求夺取最高权力。他是“忍受屈辱的典型的第二号人物”,名列纳粹
医生格哈特之后。格哈特非常熟悉希姆莱,因为他俩是在兰茨胡特时的同学。
第二个月,希特勒有机会对这位新兵的品质作出正确的评价。在党的一些大会
上,这位年轻的希姆莱把自己打扮成一个最热忱的拥护者。当时,纳粹党又发动了
一次宣传攻势。再说希姆莱十分重视担任希特勒途中的保镖一事。从理论上来说,
纳粹党是受到禁止的。在这期间,埃伯特总统于一九二五年二月二十八日逝世。鲁
登道夫也参加了三月二十九日举行的接班人的竞选。希特勒愿意助他一臂之力。
鲁登道夫在选举中远远落后于他的主要敌手兴登堡,所得票数不到百分之一,
这是一次灾难性的失败。但是魏玛共和国从那时起注定要灭亡。纳粹党人在一九二
五年下半年展开了一次别开生面的宣传活动;魏玛政权受到破坏,希特勒意识到,
要赶紧对共和国采取步步进逼的姿态。
一九二五年十一月九日,他乘慕尼黑“光荣挺进”周年的机会,成立了一种特
殊的卫队——“党卫队”,简称为“SS”。
希特勒随身总是带着一名警卫。他从“萨尔卫队”——他们的任务是在即将召
开的党的大会上使政敌哑口无言,在紧急情况下使用啤酒杯和椅子腿——中挑选五
名彪形大汉作为自己的贴身警卫;少尉约瑟夫·伯希托尔德,艾米尔·莫里斯,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