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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非常时期,多个朋友多条路,如果秦婉儿的事情东窗事发,有杨小四这个在临榆县土生土长,又在青楼做领班,在各个层面多少都有些人脉,关键时刻没准还能帮上自己一把。
“四哥费心了。”刘李佤笑呵呵的说,不再提银子的事儿。
面对如此上道的刘李佤,杨小四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心里也决定以后和他好好交往,而且刘李佤崛起的势头明显,就连沈醉金都要亲自刁难他了,可见一斑。
杨小四将东西交到刘李佤手中,忽然想起什么,忙道:“哦对了兄弟,你快点收拾收拾,今天可能会很忙。”
嗯?刘李佤一愣,杨小四如此说,莫非和接待大人物有关系?刘李佤不动声色的问道:“这天还没亮,青楼有什么忙的?难道还推出特色时段服务了?”
杨小四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每个月的今天,都是醉心楼最忙的一天,上上下下都要打起精神,因为今天要接待一个大人物。”
“什么大人物?”刘李佤装作很好奇的样子。
杨小四也不满他,反而告诫他:“小七,我知道你有本事,也心急想要赎身,但你刚来醉心楼,很多情况你还不了解,做事儿千万不要过。就拿今天来的这位大人物来说,如果你贸然上前去讨好,去巴结,很有可能有性命之忧啊!”
54大人物
巴结和讨好别人还会有性命之忧?刘李佤疑惑不解,以为杨小四是怕他抢了风头,可随后听杨小四一解释,也把他吓了不轻。
原来今天来的这位还真是大人物。乃是临榆县兵马都监,看似官职不大,仅仅七品武将官阶,但统领的却不是一班人马,而是禁军!
临榆县的地理位置很特殊,是由东向西,通往京城的必经之路,南临大海,背依群山,而东宁国背面有强敌北燕,海上有强国南川,一旦北燕过大军越过崇山峻岭,攻占临榆县将直通京城,同样南川也是如此,一旦从海上登陆,势不可挡。
所以,皇帝就派遣了自己的禁卫军扎住于此,直属皇帝一人管辖,由最信任的心腹将领统领大军。而这位心腹就是今天要来的大人物,可谓是身兼重任,又深受皇恩,手握重兵又深的天家信任,这类人比朝堂的大佬还有实力。
这位大人物叫闻俊,今年才三十出头的年纪,十年前是先皇身边的贴身侍卫,二十五岁那年受皇命随军出征,英勇善战,身先士卒,曾率领数百人歼灭敌人的千人队,可谓战功赫赫,当然,惨败之时,一次战役,大部队被敌军冲散,他仅带领不足百人的队伍在敌人千人围攻下突围,结果这百十号人全部阵亡,他本人也身受重伤,在尸山血海中挣扎了五天五夜这才被援军所救,捡回了一条命。
谁也不知道他这五天五夜是如何生存下来的,撇去他身上的重伤不说,但说没有食物和水就足以致命,所以只能说这是一个奇迹,不管你信不信,反正当初的先皇陛下信了。本就是贴身侍卫出身的闻俊受到了先皇的大肆封赏,即便先皇驾崩前,仍留有遗诏,命他一生镇守这通往京城的要道,为皇家守护最后一扇大门,可见先皇对其的信任。
新皇登基,虽然没有提升他的军阶品衔,却将他所辖的兵马扩充了五千人,真正的手握雄兵,虎踞一方啊!
杨小四口沫横飞的讲着,看架势是把这位战斗英雄当成了偶像,不过英雄的传说确实容易让人热血沸腾,我泱泱华夏,上下五千年,多少皇帝籍籍无名,可多少英雄人物流芳千古,像汉之飞将军李广,卫青,霍去病,关羽,赵云,薛仁贵,奥特曼,陈冠希,刘建楠,千古风流人物层出不穷啊!
杨小四口中这位大人物闻俊,就是这个时代的英雄模范。不过杨小四话锋一转,说起了这位大人物与醉心楼的渊源。
五年前,闻俊开始正式驻扎与临榆县,他听闻曾经牺牲在战场上的战友的妻室被人拐卖至醉心楼,闻俊勃然大怒,率兵千余,将醉心楼团团围住,吓得临榆县县太爷都未干露面,待他就出战友之妻后,险些将醉心楼付之一炬,幸好老板娘武丽娘恳求叨扰,才算化解了危局。
从那之后大家都知道,闻俊是个重情重义,又不屑与女人一般见识的真英雄,真好汉。而且闻俊半生戎马,至今未娶,所以其后老板娘武丽娘多番邀请,总算以诚意打动了他,闻督监每月都会来上一次,老板娘都会找特殊的姑娘作陪,在四楼的房间,进出都是沈醉金亲自侍候,这一切都因为当初闻俊第一次来,大家都不知道情况,上一任的领班,也就是杨小四的前辈按照平常的方式招呼闻俊,谁也没觉得不妥,可偏偏被闻俊斩掉了双手,命人几乎将整个醉心楼砸毁,当时几乎所有男小厮全部被杖责,一楼的姑娘们全部被限制在房间内不许出门,最后还是老板娘一阵苦求才会了事,从那之后,闻俊每次来,醉心楼上下都小心翼翼,由老板娘等人亲自接待。
杨小四说起来,至今还心有余悸,当时他稀里糊涂的被杖责四十,皮开肉绽的痛苦这辈子也忘不了。
刘李佤听着也是暗自心惊,若说闻俊为了救战友落入火坑的妻子大发雷霆,这是重情重义,可你自己逛青楼,龟公伺候你,你还大发雷霆,而且还不允许姑娘露脸,这是他妈什么怪癖?还用不用敲锣打鼓,净水泼街,找个专人吆喝着:“大老爷逛窑子,闲杂人等回避!”
当初也不知道那位前辈领班怎么得罪了他,但也不应该迁怒所有男人啊?一楼的大姑娘们也许你看不上眼,但也不能让人家回避呀?这闻俊到底是个什么样人呢?看样子今天负责陪他的就是秦婉儿,以他这怪癖的性情,情况越发不妙了。
“好了兄弟,我只是嘱咐你两句,多加小心就是,今天会很忙,我先去前面照应,你吃了包子赶快来。”杨小四说完,也不敢怠慢,放下东西转身走了,招呼着那些还没睡醒的公子小姐奔前面而去。
今日事关生死,刘李佤哪还有心情吃饭啊,而且还是油乎乎的纯肉馅包子,看着就上火,凑合吃十几二十个的就当环节一下紧张的情绪吧!
外面一番吵闹,气氛紧张无比,可小萝莉欣莹依然沉沉的睡着,刘李佤给她盖上了新的干爽被褥,她睡得更加香甜了。
还有二斤黄豆……醉心楼的福利还不错,员工都管饭,饭菜不错就是菜量少,既然驴拉磨又不让驴吃饱,是延续千前的经营理念。所以,私下里弄点吃的很关键,而这个年月物产有限,天气渐冷,能弄二斤黄豆已经很不错了,这东西,炒着吃能下饭,泡在水里等它发芽,还能炒豆芽,算是多功能菜品。
收拾好了东西,刘李佤穿戴整齐,熟悉完毕,将那带着血色梅花的褥子叠好,以后当成传家宝一代代传下去,让后人知道,即便在这艰难困苦的岁月,也不耽误房事!
收拾好了一起,刘李佤昂首挺胸的出发了,今天将面临严峻的考验,但经受过芙蓉和玉凤轮番摧残的他,还有什么能难得倒,管你是大人物,大动物,还是大怪物,哥来了!
55刻意刁难
刘李佤始终对自己充满自身,管你是侍郎公子,还是战场英雄,只要你是男人,只要你来青楼,就总会有喜好,有弱点,终究过不了女人这关。
当他来到前面大堂的时候,那些公子小姐已经在杨小四的指挥下忙碌起来,同时还有不少睡眼朦胧,打着呵欠的客人,在姑娘们的道歉声中将他们都送走了,其中有些熟客也知道今天是什么意思,不用说,连衣服都没穿整齐就消失了。
而那些姑娘们送走了客人,也纷纷回到了房间,房门紧闭,其中嫣红姑娘很讲义气的将十两纹银偷偷塞到他手中,看她摇曳身姿的样子,看样子昨晚不但赚了钱,而且身心舒爽。
沈醉金一大早就出现了,穿着一身白衣白裙,乍一看跟披麻戴孝似地,手上拿着一块白绢手帕,翻着白眼撇着刘李佤。
送走了客人的姑娘们,主动拿出了自己的胭脂水粉,不忘自己身上涂,漫天挥洒,刹那间醉心楼里香气扑鼻,刘李佤苦笑,这就是古代版的空气清新剂吧?
另一边,那些公子小姐们在小厮和丫鬟的带领下正挥汗如雨,搬桌子抬椅子,擦地擦墙,弹落房顶的蜘蛛网,堵上墙角的耗子窟。热水凉水一个劲的运来,那红木的桌椅擦得跟镜面似地,青砖的地面没有一丝尘埃,为了保证干净的效果,打扫的人都不能穿鞋。
刘李佤看的咂舌不已,前世他曾经有一次去某乡政府拉赞助,适逢乡政府要接到上级检查组,当时整个办公大楼从上到下齐动员,打扫卫生的场面和眼前的景象相仿,同样都是千年传承啊!
新加入的小姐们最近洗衣服已经洗掉了自己一身的骄奢之气,现在做起卫生来也似模似样,公子们还是坐着打水,烧水,抬水的本职工作,其中一位公子趁着抬水,路过沈醉金身边的时候,小声说着,想要说说昨天帮沈醉金洗衣服的功劳,希望能得到赏识,机会需要自己争取嘛:“沈姑娘,你这件衣服是高档的蚕丝织就,幸好我们昨天用温水洗涤,整个过程都保持着水温,不然很可能会抽丝。”
嗯?沈醉金一怔,看看他,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下子联想到了那一身亵衣亵裤,还有裤子中的恐怖小虫,折腾了她半宿,最后没辙了,抱着一炷香,玩命往‘空谷’中放烟,才将那小虫熏出来,吓得她掉了半条命,她原本已经锁定了犯罪嫌疑人刘李佤,只是刘李佤受武丽娘之命再讨好侍郎公子,她也不好出手,只能等以后再惩罚他放小虫以及乱闯他房间的大罪,可现在这位公子主动冒头,一下让她迷惑了,她冷冷的问:“你也帮我洗衣服了?”
公子哥疯狂点头,远处同期的战友们都在偷看着他,大家每天混在一起,他自然不敢厚着脸皮贪功,连忙道:“不仅是我,我们两两一组,都有参与。”
“好,好!”沈醉金咬着后槽牙说,她自然不好意思开口询问是谁帮她洗的亵衣亵裤,正好现在暂时不能动刘李佤,先拿他们出口气也不好,沈醉金向前一步,对着这些公子小姐,朗声道:“你们都听着,一会把这里打扫干净后,按照这种方式,认真仔细的去给我打扫后院,待会我去检查,如果有一丝尘土,罚你们三天别吃饭!”
众人大惊,就在这时,王猛带着一票五大三粗的打手出现了,仿佛是沈醉金的狗,只要主人大声一点狗立刻就会跟着狂吠,不过他们的出现,让本想下意识报怨的公子小姐们立刻收声,但胸中一口怨气几乎让他们爆炸,众人齐刷刷的将冰冷的眼神射向了沈醉金身边的公子哥,大家都在怀疑他和沈醉金说了什么出卖战友的话。
眼前的打扫卫生工作已经很吹毛求疵了,连青砖地都要擦成镜子般明亮,明显是刁难人嘛,但这里是前堂,打扫干净点也能理解,可是后院,常年不见阳光,阴暗潮湿,地上的青砖碎了很多,混合着泥土,墙壁上爬着青苔,潮湿处癞蛤蟆,蚯蚓满处爬,房间里耗子乱窜,蜘蛛吗满墙,比死牢的环境很差,让他们住在那里已经是折磨了,竟然还要打扫……
众人感觉要发疯了,但又无从反抗,愤怒和委屈的情绪萦绕,有些小姐忍不住落下了眼泪。
刘李佤自然明白沈醉金为什么会发飙,只是没想到惩罚的方式竟然如此歹毒,让他们去打扫后院还不如去洗厕所。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呀!刘李佤缩着脖子,不知道从哪捡了块抹布,老老实实蹲在地上擦青砖,看那架势是要把青砖擦成金砖啊,嘴里还哼哼唧唧的唱着歌曲给战友们打气:“太阳出来咪咪笑,值日生呀起得早,先把桌子擦干净,再把椅子来放好。后院地上拔拔草,再把尘土扫一扫,伙计们哈哈笑,咱们值日最勤劳!”
众人恨得牙根痒痒,不明白为什么拍马屁会拍到马蹄子上,那邀功的公子哥也是不明所以,不敢问沈醉金,同样不敢面对战友们冰冷的目光,索性拎着木桶去打水了。
沈醉金缓步走到人群中,手中雪白的丝绢不停的挥舞,时而划过桌面,时而拂过地面,所过之处都会在那雪白的丝绢上留下一丝痕迹,这并不是大家卫生做的不彻底,而是那块丝绢太白,就算从沈醉金的脸上层层也会变色。
不过领导可以刁难员工,总有许多办法,她没有用自己铺满了白粉的大脸去蹭地已经很给面子了,沈醉金一只穿着绣花鞋的三寸金莲伸到刘李佤眼前,点了点地上的青砖,道:“今天接待的客人很重要,不能有一丝灰尘污垢,我不管你们怎么做,就算舔,也得给我把这里舔干净。”
刘李佤看着地上的青砖,擦得几乎都能找出自己的影子,居然还说不干净,他斜了沈醉金一眼,惊呼道:“哎呀,沈姑娘,快抬脚,刚才我看到一只肉呼呼的虫子爬进你的裙子里啦!”
56美若天仙
一听到虫子两个字,沈醉金全身发毛,一跳三尺高,抬手就要往裙子里摸,想要趁那条虫子没有找到温暖的洞穴之前把它拽出来,就不用自己后半夜光溜溜的用香熏了!
幸好王猛及时咳嗽一声,她才及时住手,没有太丢脸。沈醉金仔细感受了一下,并没有昨天那种麻麻痒痒,难以启齿的感觉,这说明,犯罪嫌疑人已经招供了,就是他在自己的亵裤里做了手脚,沈醉金登时怒火中烧,新仇旧恨涌心头,王猛见她脸色,也立刻上前,恶狠狠的盯着刘李佤,随时准备动手。
刘李佤却不紧不慢的站起身,伸个懒腰,假惺惺的朝门外张望:“哎呀,不知道今天侍郎公子什么时候回来,我今天还要给他讲故事呢!”
侍郎公子一出,谁与争锋?即便是待会要来的大人物闻俊,即便他统领的禁军,直属皇家,但他本人还有督监的军阶,从正统意义上说,兵部侍郎叶大人是他的顶头上司。
这俩人不管哪位,都是醉心楼招惹不起的,相反还是要拼命拉拢的,而且,拉拢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公子哥,相比拉拢一个身经百战,忠诚度极高的将军,哪个更容易,相信醉心楼的老板娘比谁都清楚。
刘李佤不知道他们拉拢这些贵客,除了为醉心楼充当保护伞之外,是否还有其他的目的性,但可以肯定的是,醉心楼下大力度拉拢了闻俊,而他绝不会在皇帝前面为一家青楼打广告。可要是拉拢了侍郎公子,这败家纨绔子弟,没准会拉着他的侍郎老爹一起逛窑子!
这道理刘李佤明白,沈醉金比他更明白,甚至其中其他的目的她也了解,所以,她老老实实压下了自己的脾气,推开了王猛,默默的走到一边,表示自己暂时屈服了。
刘李佤如得胜的将军一般,梗着脖子,迈着四方步,缓缓走到大门边,探头张望,他在盼望着,盼望着,东风来了,冬天的脚步近了,下乡的检查团的脚步也近了。
清晨的街道雾气昭昭,低矮的房屋隐藏在薄雾中,像是一片海市蜃楼,初升的太阳洒下柔和的光芒,照在雾气上,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芒,无比瑰丽,雾气中能听到沉重且整齐的脚步声,不远处的雾色中,影影灼灼正在不疾不徐的靠近。
雾气渐渐散去,那一队人越来越近,刘李佤看得清楚,那竟然是一对身披铠甲,腰胯钢刀,威风凛凛的士兵,每个人都面无表情,散发着肃杀之气,一看就知是经历过血与火考验的战士。
兵士分两队占据街道两侧,看上去有百十号人,中间护卫着一顶轿子,八个人抬着颤巍巍的,还没等刘李佤看清楚,他已经被沈醉金扔到一边,王猛带着七八个保镖冲出大门自动分散开,负责警戒,沈醉金花枝招展的在大门口等着迎接,姿态撩人,特别是双腿紧紧并拢!
刘李佤被甩进了前堂,发现此时这里已经空无一人,只留下干净明亮,纤尘不染的房间,整个房子就像一块大镜子制作而成,光可照人。空气中弥散着女人的脂粉香,香气袭人。
楼梯的顶端,武丽娘与一个姑娘并肩而战,老板娘也是一身白裙,依然丰满妩媚,但眉宇间还是能看出一股冷冽狠辣的感觉,而她旁边的姑娘,同样一袭白裙胜雪犹似身在烟中雾里,周身笼罩着一层轻烟薄雾,似真似幻。满头的乌发披散下来,如银河散落,眉如远山含黛,目似秋水如泓,鼻若明珠,唇似点绛,玉颊生晕,秀美无双,如云中仙子清丽绝尘,美艳绝伦。
刘李佤只觉得自己心脏好像停跳了,他虽然穿越了,都也仅仅是两世为人而已,而眼前这仙子般的人物,就算修八辈子也休想染指,可能他本就是八世善人,在这第九世人品大爆发,竟能和这等绝色仙子双修!
刘李佤一个人傻呆呆的站在大厅中央,愣愣的看着仙子缓缓落下云端,若不是秦婉儿偷偷朝他挤了挤眼睛,刘李佤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前,不过她这一眨眼,一下将她飘逸如仙的气质破坏了,尽管如此,依然美得惊人,而且更加真实,确实是昨晚和自己双修的妞儿!
不过刘李佤知道,她如此盛装,并非是为了展示给自己,而是要去迎接另一个男人,这让他心如刀绞,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