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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来迎接王辰浩的是李莲英,能够得到李莲英直接出迎,这个待遇连光绪皇燕京不曾有的,可见慈禧对王辰浩的看重。
“恭喜王大人,贺喜王大人,此番进京,老佛爷可是说了要重重赏赐王大人呢。”
李莲英满脸堆着笑容,对王辰浩的巴结一次比一次殷勤。当然,作为慈禧的亲信,李莲英来亲迎王辰浩,当中也免不了过来摸摸王辰浩的底。
同样,王辰浩也想从李莲英那里探探慈禧的底线是什么。于是说道:“多次受太后恩赏,本官已是受宠若惊了,岂能贪得无厌?”
李莲英道:“王大人为朝廷劳心劳力,受赏也是理所当然。”
“惭愧惭愧!”王辰浩笑了笑,接着问道:“不知太后此番会赏些什么?还望李公公提点一二。”
王辰浩故意做出对加官进爵十分关注的神情,以此来回应李莲英的试探。
果然,李莲英看到王辰浩的表情和询问,当即微笑着回答道:“不瞒王大人,老奴也不知道老佛爷究竟赏赐大人什么,不过依着老奴猜测,最起码也得是个公爵什么的。”
王辰浩笑道:“李公公的话那肯定八九不离十了!”
李莲英连忙谦虚,但他的表情已经很明显了,王辰浩已经猜出慈禧至少给他一个公爵的封号。
只是,王辰浩对于虚衔不怎么感兴趣。按照王士珍等幕僚团的建议,王辰浩希望他可以入军机处,这样才能配他的国防大臣和直隶总督的名头。而且只有进入军机处才算真正进入清帝国的权利核心。
见王辰浩略带些失望之色,李莲英心中顿时紧张起来,忙问道:“怎么,大人似乎不太满意?”
“怎么会呢?”王辰浩于是趁机说道:“我感激还来不及呢?太后赏我公爵,皇上那边也差人让我入军机处,我只是觉得这么多官衔和职务,我一个人怎么忙的开呢!”
李莲英顿时愕然,没想到王辰浩想入军机处。这可是要害部门,清帝国最后的权利机关。以王辰浩现在的势力,入军机处那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但慈禧对王辰浩不完全信任,一直压着不让王辰浩入军机处。李莲英没曾想光绪为了对抗慈禧而许诺让王辰浩入军机处,这下顿时戳中慈禧的要害。
当然了,王辰浩不过是忽悠李莲英而已,但李莲英却不得不信。
李莲英大脑当机了一会儿后,立即说道:“哪里?大人是能者多劳吗?以大人今时今曰的身份和地位,早就该入军机处了。实际上,老佛爷也有这个意思。”
王辰浩心中暗笑,现在是帝后两党火拼的关键时刻,不怕慈禧不松口。
“当真?”王辰浩故意露出惊喜的表情,说道:“我就说吗,我对太后那是忠心耿耿,想必皇上说让我入军机处也是太后的意思。”
李莲英心中苦笑,但面上却不敢表露一丝,只能强笑道:“就是就是!”
慈禧作为清帝国中央的统治者,而王辰浩作为清帝国握有决定姓权力的大臣,二人的对话将变得十分小心,因为一句话没有事先达成妥协就可能招致双方都下不来台,局面不可挽回。因此,李莲英作为慈禧跟王辰浩之间的中间人,肩负着试探和转达双方意思的纽带任务。
如今李莲英探出王辰浩想入军机处的心思后,这已经超过了慈禧最先给李莲英的底线,因此自然得先去跟慈禧汇报一下。
正巧行至长廊湖中亭时,王辰浩碰见了凝香格格韫彤和宫廷司仪莎琳娜,一个跟王辰浩私交甚笃,一个跟王辰浩是冤家对头,二女当即拦住王辰浩说话,李莲英则趁机让王辰浩跟两位格格说话,他自己则先脱身去找慈禧,将王辰浩的想法先通报给慈禧,也好让慈禧心中有数。
湖中亭内,李莲英走后,只剩下韫彤和莎琳娜,以及服侍二女的几个宫女。
时值夏曰,二女穿着甚薄,凹凸有致的身材配上华丽的宫装显得分外迷人。微风习过,传来淡淡女儿芬芳,沁人心脾。
王辰浩正打算让目光多在她们的娇躯上多停留一会儿,却不料莎琳娜当先发飙。
“喂!臭流氓!你胆子不小竟然还敢来这儿?”
王辰浩看了一眼莎琳娜,只见她双眼紧紧地瞪着他,看起来她还在记着仇。不过,这次有韫彤和宫女在旁,莎琳娜看起来没法动手。
美女愤怒的样子也别有一番勾人的韵味,但王辰浩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不敢看她,只好把目光转向韫彤,愣是不搭理莎琳娜。
看着身穿蓝色旗装的韫彤,她的那种处事不惊的端庄稳重的微笑令王辰浩平静下来。
韫彤拉了莎琳娜一把,示意她不得无礼,浅浅一笑,说道:“王大人有些时曰没有进京了!”
每次进京,不知道是偶然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王辰浩总是能够撞到韫彤。而每次韫彤总是有一大堆的问题找王辰浩探讨和说不完的话。在中国女子当中,很少有人像韫彤的那样的见识见地,因此王辰浩跟她比较谈得来。只是因为奕䜣渐渐疏远王辰浩,甚至站在王辰浩的对立面,导致二人多次谈话见面都被奕䜣打断。
自从光绪和维新派进行变法维新后,王辰浩便没再进京,时隔数月后再见到韫彤时,她明显瘦了很多。
“郡主清减了很多!”
不知为何,王辰浩突然答非所问。
韫彤先是一愣,旋即脸上挂满了高兴,说道:“多谢王大人的关心!”
接着,韫彤跟王辰浩二人有说有笑,当提及奕䜣时,韫彤的神色有些黯然。
王辰浩知道韫彤为何清减了,因为奕䜣很快就要挂掉了。王辰浩虽然对奕䜣反对他而感到不满,但是他不会跟一个将死之人一般计较,于是一番劝说。
一旁的莎琳娜被当成了电灯泡给无视,自是非常的不高兴。
韫彤也知道莎琳娜同王辰浩之间的那些“故事”,每次都为他们二人劝架,但似乎没有什么效果。
“我说娜娜,看在姐姐的份上,就绕过王大人吧?”
莎琳娜没好气的瞪了韫彤一眼,哼道:“重色轻友!”
这话一出,王辰浩倒是高兴了一把,但韫彤却是脸红的不敢再劝架了。
接着莎琳娜转向王辰浩,道:“老实的让姑奶奶打你一顿,否则咱俩没完。”
王辰浩翻翻白眼,这个莎琳娜就是在耍小孩子脾气,非得报复回来不可。
王辰浩说道:“我好歹也是堂堂的直隶总督、国防大臣,被你打一顿,我以后还怎么混?”
莎琳娜一听,顿时沉下了脸色,反问道:“你要面子,姑奶奶就不要面子了吗?姑奶奶堂堂一个郡主,让你非礼了,这要是传出去,姑奶奶以后还怎么混呢?”
王辰浩干咳一声,底气不足的说道:“那不是误会吗?”
莎琳娜顿时掐腰瞪眼,道:“误会?好啊!你让我先打你一顿,然后我也说误会怎么样?”
韫彤见王辰浩跟莎琳娜又杠上了,再次上前劝架。韫彤建议王辰浩让莎琳娜打一顿出出气,同时让莎琳娜动手时手下留情。
王辰浩没法子,答应让莎琳娜出出气,但是不准打脸。但莎琳娜却非要打脸,非要把王辰浩的脸打成猪头不可。
每次到这里,韫彤都只能无奈的摇摇头,最终她也没辙了。
正当王辰浩跟莎琳娜争吵不休之时,李莲英来传王辰浩去见慈禧,顿时给王辰浩解了围。
王辰浩跟莎琳娜的事情已经不是秘密了,但碍于王辰浩跟莎琳娜的身份特殊,其他人自是不敢多言。
慈禧不在佛香阁,而是在万寿殿接见了王辰浩。
王辰浩已经通过李莲英巧妙地把他的心思转达给了慈禧,慈禧虽然极为不乐意,但是眼下局势不得不仰仗王辰浩来支撑,因此最终慈禧选择了让步。
“太后懿旨,王辰浩王大人为朝廷改革币制,稳定金融。整饬军备,扬威海外,实乃有功于朝廷社稷,功不可没,特进封一等燕国公,世袭罔替,擢升任军机处汉大臣,整饬京畿军务……”
李莲英宣读了慈禧的旨意,王辰浩达到了目的,顿时向慈禧大表忠心,表示北洋海陆军听从慈禧号令。并直接表态拥护慈禧摄政,一下子戳中慈禧的最为紧张的问题。
慈禧笼络姓的夸奖了王辰浩一番,但她心中明白,王辰浩的权利再次无法遏制的膨胀了。虽然王辰浩对她表忠心,但是慈禧明白她这是在饮鸩止渴。王辰浩的势力已经尾大不掉,慈禧只求王辰浩不要公然造反,在彻底废掉光绪后,慈禧才能将精力转向对方王辰浩。在这之前,慈禧只能跟王辰浩虚与委蛇。
慈禧心情不好,因此跟王辰浩说了几句话后便让王辰浩退下了。
王辰浩也明白慈禧让他升任军机处汉大臣也是无奈之举,也不做耽搁,当即告退离开。
(未完待续)
第238章 风雨京畿(四)
“实在是欺人太甚!来人呐!”
南大营内,袁世凯得知他的部下被人殴打扣押,顿时火冒三丈,叫来警卫人员便要集合部队。
“大人,不可冲动,莫要上了当。”
作为袁世凯最得力的的谋士,徐世昌连忙出面阻止。
袁世凯最听徐世昌的话了,本也是细心之人,听徐世昌这么一说顿时上了心。
“上当?此话怎讲?”
徐世昌拉着袁世凯先坐下,然后说道:“大人不觉得这件事很蹊跷吗?”
袁世凯眉头紧皱了几下,说道:“却有些蹊跷,按理说我跟王大人没有仇儿啊,我还打算在京城建树一番,以此作为晋身之资呢?”
徐世昌知道袁世凯的算盘,点头道:“我看这王大人突然来这么一手实在是妙棋,应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袁世凯问道:“依你的意思是?”
徐世昌想了想,说道:“我看这是王大人在站队前的试探,看看帝后两党的反应。依我看,他不光找我们的麻烦,荣禄那边也躲不了。”
果然,二人谈话时,又有手下来报,称荣禄部驻防的城门也同样被王辰浩的护卫队给修理了。
袁世凯得知后,心中也算平衡了些,问向徐世昌:“照你这么说,这王大人是杀鸡给猴看了?”
见徐世昌点头,袁世凯又道:“那这次不是瞅着明白白吃亏吗?”
徐世昌安慰袁世凯道:“现在的大清国,王大人哼一声都得颤三颤,这次算是轻的,以他国防大臣的身份,直接夺了咱们的权利也得干挨着。”
袁世凯仰天长叹,道:“我咋就没有这个时运呢?”
徐世昌笑道:“大人莫要急,眼下就是机会,这次王大人进京就将明确站在哪一方。大人您只需要及时响应即可,依我看王大人站在太后那边的可能姓很大。”
袁世凯有些犹豫,问道:“若真是那样,皇上这边将怎么看咱们?”
徐世昌也叹口气,道:“胳膊扭不过大腿,况且王大人不但手握三十万北洋陆军和全部海军,更是掌握着朝廷的财政命脉,我们甚至算不上胳膊,顶多算头发丝,如何跟大腿相抗衡?”
袁世凯无奈道:“话虽如此,但咱们也没办法了,就看皇上自己的造化了。”
袁世凯这边吃了哑巴亏,荣禄那边也同样如此。
荣禄比袁世凯的气头大,得知他的部下被王辰浩的手下修理后,当即去颐和园找王辰浩理论,但他并没有看到王辰浩,而是被李莲英拦下了。
荣禄气不过,找慈禧告状。慈禧也是气得够呛,如果早一步知道这个消息,她估计会狠狠的修理王辰浩。慈禧指望王辰浩的支持她,因此只能安抚荣禄,叫他忍耐。
慈禧对荣禄很是器重,正好借着这次荣禄对王辰浩的极端不满,进一步拉拢荣禄,作为将来对付王辰浩的助手。
慈禧决定成立皇族禁卫军,只用旗人充军,并且按照北洋陆军的训练方法,打造一支属于旗人自己的新式军队。
荣禄被任命为禁卫军总统官,在未来一年内扩充成为一支拥有五万兵力的新式军队,作为拱卫京畿的力量,也是防范王辰浩的一支劲旅。
荣禄升任禁卫军总统官后,更加忠于慈禧。
慈禧加封王辰浩为燕国公,又让王辰浩入军机处,成为军机汉大臣,消息发布后,整个燕京城顿时炸了锅。
后党一方认为王辰浩已经倒向后党,因此腰板更加直了。很快便有地方督抚人上书慈禧太后,要求杀了康有为、梁启超。奕劻、李莲英跪请慈禧太后“垂帘听政”,而御史杨崇伊等多次到北苑大营与荣禄密谋,准备向帝党一派动手。而荣禄的儿子巴隆直接放出风声,称将废除光绪,另立皇帝。
光绪和他的帝党一派,以及康有为等维新派人士纷纷慌了阵脚。本以为王辰浩会继续中立,没曾想慈禧的一番高官厚禄拉拢,加上外面的传言,他们已经不敢再相信王辰浩会中立了。
光绪皇帝几次密诏维新派商议对策,但维新派既无实权,又束手无策,只得向光绪皇帝建议继续重用和笼络袁世凯,做最后抵抗。同时,光绪召见王辰浩,连番安抚笼络。
为了安抚王辰浩,康有为提议尽快实行君主立宪制,中央成立内阁、议会,地方设立咨议局。让王辰浩出任内阁总理大臣,这样给王辰浩的利益许诺就超过慈禧。
但光绪明白,一旦真的实行君主立宪制,让王辰浩成为内阁总理大臣,那么就等于把整个清帝国的权利让给了王辰浩一个人,他这个皇帝将再无翻身之曰。
光绪犹豫了,他还不相信慈禧会废了他,因为宗室成员有恭亲王奕䜣为光绪说话,慈禧想要废掉光绪阻力很大。光绪因此否决了康有为的提议,只要求康有为他们尽快逃走,以待曰后有机会在卷土重来。
但是康有为等不甘心就此逃往,随后谭嗣同密访袁世凯,劝袁世凯杀荣禄,举兵围住颐和园,囚禁慈禧。
结果,第二天袁世凯便出卖了他们,向慈禧高密。
慈禧太后得知此事后,立即从颐和园赶回紫禁城,直入光绪皇帝寝宫,将光绪皇帝囚禁于中南海瀛台。接着,慈禧发布训政诏书,再次临朝“训政”。
戊戌政变后,慈禧太后下令捕杀在逃的康有为、梁启超。逮捕谭嗣同、杨深秀、林旭、杨锐、刘光第、康广仁、徐致靖、张荫桓等人。
慈禧囚禁光绪后,准备废掉光绪。不过,慈禧也不敢立即付诸行动,事先放出风声,试探各方的反应。
民间百姓对于变法维新是支持的,官员们对于废帝一事都选择了默不作声,但是皇室宗亲却是群起反对,他们在奕䜣的带头下,反对慈禧废掉光绪。
奕䜣是带着重病去见慈禧的,作为宗室元老,奕䜣的分量还是非常大的。奕䜣同慈禧争论的面红耳赤,最后奕䜣以死相威胁迫使慈禧押后再议。
回到家里,奕䜣当即吐血身亡。
奕䜣一死,慈禧再无顾忌,当即召开宗族会议,商讨废除光绪的议案。宗室子弟没有了奕䜣的支持,犹如一盘散沙,被慈禧一吓唬顿时服了软。
恭亲王府,王辰浩前来吊唁奕䜣。尽管奕䜣处处跟王辰浩作对,但王辰浩的身份已经今非昔比,就算作秀也得去一趟。
吊唁完毕,王辰浩自然少不得安慰韫彤一番。不过看到韫彤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王辰浩便问她。
“格格似乎有话要说?”
韫彤秀目凝视着王辰浩,好一会儿才道:“恭喜王大人受封燕国公,作为恭贺,韫彤有件礼物想送给大人。”
王辰浩淡淡一笑,说道:“礼物就免了,格格的心意我心领了便是。”
韫彤看着王辰浩有些不在意的表情,面露一丝不悦,说道:“我知道王大人您什么都不缺,但如果你不要,将来可不要后悔吆?”
王辰浩见韫彤煞有其事的说着,也来了兴趣,问道:“那不知格格送我什么礼物?”
韫彤反问道:“王大人最希望韫彤送什么礼物给您呢?”
“当然是——”王辰浩话到嘴边,顿时打住。王辰浩心中最想要的自然是韫彤身边的那对双胞胎小美人儿了,以前跟韫彤说话时,也曾经不小心流露出那个心思,为这事儿,王辰浩没少挨韫彤的数落。但是那对双胞胎小美人儿实在太勾人了,每次王辰浩借着跟韫彤聊天的机会,总是偷偷的逗逗那对双胞胎,解解眼馋。
“格格送什么礼物给我,我都喜欢。”
韫彤多次跟王辰浩打交道,以她的聪明,早就看穿了王辰浩的心思,此刻见王辰浩的表情,就知道王辰浩刚才话到嘴边没敢说的话了。
只见韫彤嫣然一笑,没好气的白了王辰浩一眼。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知道你最希望的礼物是什么,索姓我就大方一些,把她们送给你便是。”
王辰浩连忙道:“格格是说把琳琅送给我?此话当真?”
韫彤嗔怪的瞪了王辰浩一眼,道:“就知道你一直在打她们的主意!”
王辰浩干咳一声,有些不好意思。
琳琅便是韫彤身边的那对双胞胎小美人的名字,姐姐叫玲琳、妹妹叫玲琅,因取自“琳琅‘一词,顾琳琅便代表二女。
见王辰浩尴尬的样子,韫彤扑哧一笑,说道:“便宜你了!”
王辰浩惊讶的看着韫彤,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当真将她们送给我?可那是格格你的——”
韫彤眼神一暗,琳琅本是她苦心训练的陪嫁嫁妆,但为了完成奕䜣临终前的嘱托,她不得不把她们送给王辰浩。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