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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医生给的药后,却是暂时没问题,躺上几个月的也就没事了。他如何能让伢子去冒险。
“不,不可能,新政府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我,我要去!”
“伢子,新政府是不错,可是,你知道吗?几乎整个望河乡都是陈大善人家的田地,我们这些刁民,新政府顾得上吗?做顺民,政府自然会管着,如果想做刁民,怕是会死得惨。”麻三叔坚决不同意柴春的想法,认为学生娃读了几天书,太武断了。“对了,你妈昏过去前,给我一个信封,说是给你留的,怕万一有什么不测……”
柴三叔拿出一个旧的发黄的信奉,递给了柴春。
“嗯?”聪明如柴春,自然是猜到了什么,微微颤抖着手拆开了信封。这是一封沉寂了十年的信,也是自己期待了十年的东西,没想到却是在同样危机的关头被母亲交了出来,恩公当年究竟给自己留下了什么?
良久,柴春终于看完了这短短的一封信,很简单的几句话,却犹如重锤敲在他心上“……人活一生,诸般不顺者何其多,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将苦其心志,我们有缘,逆天而为帮你一把又如何。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想必如果你母亲能遵守约定,那一定是十年之后了。我不能让你飞黄腾达,也不能让你变得家财万贯,但是我给你留下一个希望,无论你需要帮助还是遇到了危机,你都可以拿我的亲笔签名到……”
“伢子,上面都写的什么?”
“三叔,你帮我看着一下我娘,我进城去一趟!!”
柴春终于下定了决心,收起了那份珍贵无比的十年之约,就动身进城。
“报告!总长,这里有一封你亲笔写的信。”
西南政府总长办公室,茅云先将一个发黄的信封递给张蜀生。张蜀生只是看了一眼,从上面落款栏的两个大字:十年,就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便是十年。”张蜀生微微一愣,不由笑了笑,那个孩子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也该长大了吧,会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呢?
当年自己留给他这无限期的一次求助后,偶尔也会想起当年昆明街头的那出场景。甚至前段时间还想,那个小孩什么时候会来求助呢?
那时候,自己甚至只是个小小的民团头子,但自己不但对那小孩有信心,对自己的势力发展同样有信心,不然,也不会让他十年后到昆明市警察局找自己。那时候,昆明还姓唐呢。
没想到,今天自己却要再次见到那个小孩,真是时过境迁,自己已经是西南总长,不知道这个小孩,会不会让自己失望。贫穷或者困苦都没问题,只希望他不要变得人性冷漠,不仁不孝才好。
“云先,你通知一下昆明市警察局,就说我马上过去,让他们先接待下那个年轻人。另外,不要告诉他我的身份。”张蜀生不禁有些期待,自己这些年,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和历史上那些功成名就的枭雄们一样,踏踏实实地扩大地盘,踏踏实实的经营地盘。但今天,他却要做一件自己一定要做的事情。
连这天这地,自己都能改变,难道不能兑现自己十年前的诺言。
第一百一十五章土地改革的风暴
昆明市警察局。
“小同志,别急,来先喝口水。你要找的人,我们已经帮你找到了。是他让我们将你妈妈接到城里的医院救治的。”昆明市警察局局长谭望山单手端着茶,正要递给柴春,却被他急忙起身接住了。“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恩公是真正的好人。”
柴春平时只是听到学校的老师们称呼彼此为同志,没想到今天自己也会被称为小同志,心里不由微微激动。
如果不是陈大善人忽然发了疯一般,今天自己就考完复试第二科了。也许几年后,自己将会是他们真正的同志。
眼前这位谭望山谭局长是一个残疾人,缺了一只左臂,但为人却很豪爽,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还是叫你小柴吧,依刚才你说的情况来看,你妈妈很快就会被我们警局的同志接到城里的第一人民医院,应该不会有大问题。”谭望山对眼前这个小青年却是极其感兴趣,自己可是当年跟着总长起家的人啊,何时见高高在上的总长为这些小事操心过,然而今天,总长的秘书居然亲自来电话,让自己照顾好这个小同志,如果说是总长的儿子,年龄不太对,怕是亲戚什么的,就算不是亲戚,那也是熟人,总长何等身份,自己可不能怠慢了这位小同志,“小柴啊,你的成绩这么好,为什么要报考华夏军校的步兵指挥科,而不是去西南大学呢?”
“老师曾经告诉我们,世上365行,行行都出状元。只要自己热爱哪一行,以自己的毕生为代价,一定会做出贡献。而我则想做一个军人。”
柴春苦笑着说道,可惜,自己这回怕是要等到9月份的秋试才行了。
“为什么?”谭望山有些好奇,这个衣着简朴的小青年,居然有一股同龄人绝没有的坚毅,这样的人,他在部队上的时候,也不过见到过寥寥几个,而他们任何一个都是华夏军校的绝对高材生。
“不为什么,民族太落后了,崛起的同时,需要有人流血流汗,甚至是牺牲!!”
“好,说得好!!小伙子,想老子当年当兵,不过是为了混口饱饭吃,却是不如你啊。”谭望山敢拍着胸口说自己上战场时不时孬种,甚至非常不怕死,不然也不会在战场上丢了一条手臂立下了人民军二等功,但他却不敢拍着胸口说,自己当兵是为了国家和民族。
不过,他发现在西南十年教育中成长起来的新一代青年,觉悟确实比自己那一辈人强太多。倒不是自己这一辈的人不知道保家卫国,只是不如他们而已。
如果现在是和平年代,谭望山也许会觉得这小青年有些好高骛远,但此时,他却由衷地佩服。难怪人家能考华夏军校初试第一名,难怪人家连总长都能请动。
“敬礼!!”
警察局门口的副局长终于见到张蜀生的1号专车前来,神情肃穆,带队敬礼起来,他也是伤残病转业的老兵,当年和谭局长一个营,两人是正副职,在寻甸战斗中,被流弹咬到了左胸,差点就没救回来,病好后被安排到同一个单位。真没想到,自己也算是退居二线了,还能如此近距离地接触总长。
“老杨,这种排场的事情,以后要少搞,好了,走吧。”虽然张蜀生知道,整个西南,只有他的车是专一号,其他人的都不是特权车,只有特权的集体,没有特权的个人,而西南上下在他的严厉要求下,形成了一种默契,除了接待张蜀生以外,其他人都要简单再简单。
“我听说那个小同志要报案,事情都弄清楚了吗?”张蜀生回头问道。
“是陈家坪的陈大善人下的毒手。最近的土改联合工作小组刚去了他家,那老头当面答应的好好的,背地里却有些小动作,工作组已经盯了他好几天,正愁抓不到把柄。我们已经派人去监控了,他的侄子也被停职等候审查。”老杨从部队下来两三年,对于警察这个身份已经很习惯了,迅速地分析汇报起来。
“嗯,不要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对他侄子的审查,一定要公正公平,给他说话和反映问题的机会。”张蜀生简单说了下,这事间接关联到自己,不多说两句,就怕警察局的人直接抓回来按指印了。
“总长放心吧,柴春同志就在谭局长的办公室,我们没告诉他你的身份。”
“嗯。”
张蜀生点点头,走到局长办公室前,敲响了门。
“张总……张先生请,请进。”谭望山打开门,下意识地就要敬礼,见张蜀生一瞪他,立即回过神来,把张蜀生让进门去。
“恩公!!”
听到来人的声音,柴春几乎第一时间就听出来了,是他,就是那位十年前的恩公,他甚至连声音都没变。人都没看清楚,柴春便跪了下去。
“十年不见,你也长大了。”张蜀生扶起这小子,感觉比十年前那个懵懂的少年,多了一些男儿的刚毅和硬朗,整个人虽然穿的比较破旧,但却透出一股英气,让人一眼看了就能赞出一个好字,难怪这小子能考出华夏军校初试第一名的成绩,临阵跑了,连蔡锷都急得到处找人询问,这个学生是不是生病了没赶上考试!
“恩公,你,你和十年前相比,居然一点也没变,不,不,变了……”当柴春抬起头,见到这位自己记挂多年的恩公时,不由愣住了。眼前的恩公,还是那身简单的打扮,朴素的小西服,比南边传来的中山装更好看一些,整个人透出一股,一股他说不清楚的气质。
不过,当他看到一旁的谭局长时,早已不是孩子的他,忽然想到了那是什么气质,那是一股上位者的气质。眼前的谭局长,在自己这等平民眼里,已经是天大的人物了,然而,和恩公一比,他却丝毫不出彩了。
恩公究竟是什么来头,自己刚才只知道他姓张,可惜,自己多年只知道读书,除了知道西南总长姓张外,其他西南要员他却不太清楚。
其实,张蜀生平时也没少出现在报纸上,但是,不是侧面就是背影,或者是远景。如今毕竟是非常乱世,战争不断,安全部门有意将张蜀生的形象弄得有些模糊,这个平时只能通过报纸了解时事的小青年,怎么能认出张蜀生呢。
“十年光阴,晃眼就过了,不过好在我没有荒度光阴,你也没有。你的情况我都听谭局长说了,我很满意。当年一场缘分,没想到倒是成就了你小子,哈哈,跟我走吧。”张蜀生示意柴春跟自己走。
张蜀生一行最早来到的是西南第一人民医院。
柴春的母亲被安排在军政病房,这里虽然倒不是什么特权病房,只是为了安全考虑,提供给一些军政中高级官员的,更安静和更安全一些。
当柴春隔着玻璃窗户,看到正安然睡在特护病房里的母亲时,忍住哭声,一滴滴泪珠滚了下来。
张蜀生在一旁耐心地等着,自古忠孝皆是大事,尤其是这个孝悌之义,默默地等着,顺便过问了柴**病情。体内有淤血,内出血导致的暂时性昏迷,手术已经在准备中,将由第一人民医院最好的医生给她主刀。病愈只是迟早的问题。
“这将是一场拉开土地改革风暴的事件。”看着柴春静静地待在那里,张蜀生却想得更多。土地向来是中国人的大问题,尤其是在这个地主阶级极其顽固的年代,人民阶级和地主阶级的对立已经相当严重,生存和贪婪之间的斗争,已经白热化。
这既是自己兑现十年之约的机会,也是自己借题发挥,将土改正式推行下去的契机。也就是说,无论这个陈大善人是出于什么目的害人,这次都将成为开头炮被点响。
下午晚些时分,陈家坪。
此时正是育稻种的季节,通往陈家坪的小马路两旁全是蓄水待耕的水田。偶尔一两块浅水田里,已经被隔断水,进行育种了。
西南政府统一下发的稻种,采取以种换收的形式,不收农民一分钱,只是在丰收后,再以公粮的形式适当上交一部分。农民们一开始并没有听说这个所谓的高产“昆稻一号”,只听镇上的农技员说它是西南最新培育出来的一种杂交水稻。除了稻种,甚至肥料也可以采取以收成来换的办法。家家记账,收成后公家作价收购粮食,补回欠款。
然而,当真正地收获一季后,这些农民全都难以置信地通宵睡在自家堆满稻子的堂屋里。从来没有收过这么多稻子,从陈大善人家租种的田,向来都是连糊口都不够,可如今,除掉公粮的一小部分,上交陈大善人的一大部分,自家居然还能留下好几百斤稻子,这实在是太惊人了。
然而,他们并没有高兴多久,因为后来紧接着,陈大善人就要加租了。再接着,镇上下来人了,说是让农民先种着地,不要管陈大善人家。听说公家是想让陈大善人把自己的田地卖出来,作价卖给公家,再由公家政府分给农民。
具体谈的怎么样,至少陈家坪的农民们不清楚,只知道自己还能种上地就行。
然而,当他们看到远远的马路那一头,跑步急行军一般地行来一支军队时,顿时轰动了。
陈大善人被抓了!!!!
二十分钟后,一个火爆的消息迅速地传遍整个陈家坪,不管是还在田里捞野草的,还是正在耕田的人,又或者在带孩子的妇女,整个陈家坪都乐疯了一般涌向陈大善人家。
当整个陈家坪的人都亲眼看到陈大善人被军队的士兵抓出来,并且摆出了场子,要现场进行批斗时,所有的人都疯狂了,有的滚在地上大哭,有的瞬间就晕倒了,更有的是哈哈大笑,如果不是旁边的人啪的一巴掌打脸上估计都停不下来。
多少年了,多少年了,陈大善人祖祖辈辈好几代人,一直鱼肉着陈家坪,噬骨吃肉地压迫着陈家坪的人,被弄得家破人亡的不在少数,他手上的人命少说都有好多条,更别提囤积粮食,侵占中农田产等恶劣行径。
他们太弱小了,弱小的几代人都要被陈家的吸血鬼们欺负,但是,今天却忽然来了一个能打倒地主的人,他就是所有人的救星!
“那是柴春!!!”
终于,有一个人喊出了不可思议地声音,只见一个穿着破烂的青年,率先跑上台去,一巴掌甩在大仇人陈大善人身上。这狗日怕政府清算,连田产都不敢要了,居然想连夜逃跑,被自己母亲收拾东西时候不小心听到了,他就将母亲打得半死,如果不是他侄子敢来,只怕母亲凶多吉少。
陈家侄子没有做错事,反而准备大义灭亲,却被自己父亲以死相逼地拦下了。可惜,陈家的吸血鬼们还是没有逃过惩罚,正要出逃时被抓了个正着。
“乡亲们,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这不是你们祖祖辈辈都在期待的事情吗?政府为我们做主,今天,我们和陈大善人好好地算总账!!”
一声怒吼,所有人都冲了上去,纷纷揭露起陈大善人一家的罪行来。
张蜀生站在远处,默然良久,这就是被欺压了一辈子的农民吗?这就是那些快活不下去了,被逼的只有拿起菜刀锄头反抗的农民吗?他们吃不上饭,穿不上衣,上个学还只能偷偷摸摸地躲在窗户下。他们病了没钱医,伤了没药治,死了没棺材埋,这万恶的旧社会,农民真是活的比猪狗不如。
自己虽然非常清楚地主的存在对于广大农民的压迫情况,但是这些年还是做得不够,本就应该雷厉风行地进行改革,却拖了几个月,还想尝试转化地主阶级去投资现代工业,尝试将这种矛盾化解掉。
事实证明自己错了,通过这几个月的摸底和谈判,地主们普遍不答应出售土地,要是一被逼,对方居然想带着地契逃跑,等政府倒台了再回来收拾农民。
根子已经烂了,那就该一刀切掉。而不是慢慢地尝试。
终于下定了决心,张蜀生对站在一旁的农业部部长王国兴说道,“你们准备一下吧,让各地的工作组准备配合军队,将这次土改一路进行到底。中间务必要发动农民群众,让他们来做主。我会命令军队先把人抓起来,然后统一进行甄别,改关的关,该杀的杀,不错抓错杀,但也绝不心软。”
王国兴闻言,顿时大喜,作为西南大学早年的优秀毕业生,对于地主阶级的存在甚至是到了深恶痛绝的地步,顿时颤抖着声音回答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张蜀生刚一转身,王国兴甚至忍不住掉泪,喃喃道:真的吗,千百年来,农民也能拥有真正属于自己的土地,买得起便宜点种子,肥料,吃得上饱饭的那一天吗……
望着那个正在远去的总长,他似乎觉得,自己看到的是一个极其了不起的背影。无论如何,前人没做过,他却做了,而且,自己相信他一定能成功。
请假一天
特别多。抱歉。感觉很失败,总是被人觉得似乎很没用,。最近烦心的事情
第一百一十六章海防的希望上
1927年3月15日,这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广西,防城港。马蹄湾是一个极其特殊的地方,整个海湾被两座山脉像是一个人张开怀抱一般,把一个海湾以葫芦嘴的形式包裹在里面。
马蹄湾在几年前还是一处让远近渔民闻风丧胆的地名,传说这附近有海怪,但凡船只过路,都会莫名其妙地搁浅或者沉船。终于有一天,一个军营建在了马蹄湾后面,随即,一场大型的工程建设开始了。
一辆辆奇怪的汽车,前面举着一个大斗子,大斗子朝山壁上一挖就能刨起一大斗的泥土。也有的车前面不是发动机箱,而是推着一个大轮子,在地上碾赖碾去,将原本凹凸不平的地面碾平。接着一车车水泥从附近的一家水泥厂不分昼夜地拖出来,高标号的水泥很快就变成了已经两条长达几公里宽好几十米的水泥路。
这是偶尔走进大山采药的山民看到的情景,不过很快就会被几个礼貌的士兵请走,他们被告知,这里已经被划成了军事禁区。
其实,这是一处临海机场。在它的前方不远处,是一个更大的工程。
马蹄湾的工程是分为两部分的,一部分是位于马蹄湾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