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万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如画江山-第9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片刻功夫过后,却见对面军中奔来一个背负白旗的军官,离的近了,他仔细一看,却见那军官胸前铁牌上有一枚黄月的半月,便知道是一个校官。

    因吩咐自己的亲兵中军,向他令道:“你去,问问他过来是何用意。”

    那中军得令,立刻打马向前,迎上对面来人,在马上一番问答后,便返回向他禀报道:“将军,那人说,他们飞龙军的大帅,想在阵中约见将军。”

    不待王西平做答,他便气鼓鼓的说道:“敌人如此奸滑,不是好汉子。现下约见将军,还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请将军千万不前去。”

    这中军甚得王西平的宠爱,又不过是十七八岁年纪,是以说话直率,并不隐讳。

    王西平微微一笑,向他道:“为上将者,用谋不用勇。张守仁用谋如神,你原该佩服他,并不要骂他。”

    见中军发急,他又道:“别的事也罢了,这种阵前约见的事,他不会用什么计谋。日后传开去了,对他的名声不利,魏王不会这么做的。”

    说罢,严令自己的亲兵不可跟来,只是自己打马向前,往两军阵中而去。

    待他奔出百步之后,对面阵中张守仁却也打马急驰而出,两人对面驱马而行,不过片刻功夫,便已经在两军阵中相遇。

    王西平昨夜并没有如何休息,心中又是惶急,身体原又极差,此时打马奔行了片刻,已经是面色苍白,头晕止眩。待张守仁迎面而来时,却正是阳光刺眼,他呆了片刻,让过光线,又仔细看了张守仁片刻,方才道:“你也瘦的多了。为上位者,劳心费力,却不比当年做小兵时健壮了。”

    张守仁苦笑一声,答道:“却不曾想过,与你再次相遇,是这样的场所,这样的局面。”

    王西平淡然道:“各国其国,各为其谋,原本也说不得。”

    张守仁恳切道:“王将军,我知道你的为人,绝不贪图富贵。只是我今日所为,却也是为了我汉人的江山,其中苦衷,你现下不知。待到了将来,必定就知道我所为此事,绝不是为了自己的尊荣富贵。”

    王西平点头道:“你不是那种野心极大,一心要做皇帝的人。以你今时今日的地位身份,若不是为了抗御蒙兀,绝不会如此。”

    张守仁喜道:“原来将军知我苦心,那可真是太好了。我知道京师被围,石重义必退,而将军你必定会自请殿后。与将军对敌,实非我愿,既然将军知我苦衷,却是省了很多麻烦。”

    却听王西平答道:“世上的事,原本就是尽人事而听天命。我虽然知道你本意为何,却并不能就此放手。大楚虽弱,也不一定就会亡于蒙兀之手。况且,就算是将来亡与蒙兀,却也不能现下就亡于你之手。”

    因见张守仁沉下脸去,他又轻声道:“一朝兴,一朝亡。现下的局势,我也知无能为力。不过,每一朝亡时,都要有忠臣义士,追随旧朝而去。守仁,我便是那样的人了。”

    张守仁还要再劝,却听王西平厉声道:“你若稍敬我之为人,便不必再说。”

    张守仁苦笑道:“我昨夜便已选定伏兵,在你们大军动身之前,便已悄然与半途埋伏。人数虽然不多,不过当着半夜,人心慌乱时,只要稍有动静,便是一溃千里。现下算来,大楚的二十万大军,已经四散奔逃。你的一万多人,最多阻我半日,这么多条人命,你又是何苦?”

    “他们身为大楚军人,原本就该保家卫国,身死疆场。男儿大丈夫,不一定要死在床上,为妇人怜!”

    张守仁轻轻点头,终于答道:“好吧,那便成全了你。”

    王西平再不肯回头,只沉声答道:“莫杀降兵。此地与北方不同,收拾心人,最为要紧。再有,莫要以为你飞龙军强,就与蒙兀人硬打。你若得大楚全境,五

    年后,以六十万大军,依强弩硬弓,誓师北伐,可摧枯拉朽,将蒙兀人灭族。若是只得江南半壁,需得先克关陕,得四川,然后积蓄实力,多练水师。以十年为期,先守而后攻,方能克全功。”

    张守仁只觉双眼含泪,心中难舍之极,却也知道无法劝得眼前这个汉子回头,只得答道:“是,一切依你所言,你放心吧。”

    眼见王西平渐渐离去,回到自己阵中。隐约间,却听得他唱道:“

    身既死矣,归葬山阳。山何巍巍,天何苍苍。

    山有木兮国有殇。魂兮归来,以瞻家邦。

    身既殁矣,归葬山阿。人生苦短,岁月蹉跎。

    生有命兮死无何。魂兮归来,以瞻山河。

    身既没矣,归葬山麓。天何高高,风何肃肃。

    执干戈兮灵旗矗。魂兮归来,永守亲族。 ”

    歌声远远传来,苍凉低沉,还夹杂着几声低咳。张守仁心中明白,此战过后,这个当年微笑着在襄城统制府内说话的和蔼将军,将再也难以相见,无法交谈。

    他狠了狠心,迟疑良久,方才挥手道:“传令,全军进攻!”

    至夜,这一战已经结束。唯有伏尸数里,血流成河。楚军当着数倍强敌,竟是死战不退,鲜有逃者。就是大局已定,必将败亡时,也是无人肯降,一直力战而死。若不是飞龙军盔甲精良,精练合战搏击之法,必定也会死伤惨重。

    战后,张守仁命人寻得王西平的尸首,精心包敛,命人送回大楚京师,却也只是后话了。

十卷 纵横捭阖(10)

    打败了王西平一军后,飞龙军全军压上,追击着败逃的楚军大队。而楚军主力大阵早被冲散,虽然王西平的抵抗为他们争取了半天时间,却在勉强整队后,夜间又被冲散。如此朝而复始,不过两三日后,楚军既不能前行,也不能停住脚步,只觉得无时无刻,都在被敌人袭扰。待一路过了湖州后,二十多万大军已经溃散,再也无力成军。

    石重义身死乱军之中,其余各级将领,或是投降,或是被俘,或是战死,待几万乱军逃至京师城下,又被早就等候多时的李天翔率部全歼。

    大楚平帝五年夏七月,在接到石重义的首级和吕奂偷袭唐邓,却被吴猛以突骑冲入阵中,导致全师溃败后,只身逃入关中的消息后,平帝终于绝望。

    在宰相与杨易安等人的劝告下,平帝接受张守仁的议和条款。割西川、剑南、湖北、准南、。江西北路、建康、平江、湖州、徽州、饶州等各军州。自去帝号,称南楚国主。大楚在此战过后,失去近半国土和人民,军队溃散过半,实力衰弱之极,再也无力对抗张守仁的飞龙军。若不是张守仁顾忌楚国尚未全失人心,勤王兵马源源不断,飞龙军就算能战而胜之,也必定会陷入苦战,得不偿失,就是欲灭其国,也不是一件极困难的事。

    “殿下,这是建康各地的士民劝进表文,请殿下阅看。”

    自从解楚国京师围后,张守仁却感染热毒,不得已停留在建康养病。他的病实是操劳过度,又因战胜大楚,达成了预计目标后,心情放松,以致使病毒侵入,难以抵挡。

    象他这样健壮的人,平素并不生病,只要一旦得病,却也是极是严重。开初几天,都是昏迷不醒。军中人心惶怕,不知道如何是好。

    所有的上下人等,都害怕他一病不起,而飞龙军也必定要如当年大楚太祖逝后的楚军一样,溃不成军。而更为可怕的是,当年太祖之子虽然年幼,好在还立有太子,而张守仁现下却是没有儿子,又是昏迷不醒,连指定继承人的能力也没有,若是一旦身故,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

    好在张守仁的运气极好,在医生的精心调治下,总算苏醒过来。因为身体极为虚弱,不能动身返回颖州,只得在建康停歇。

    这建康却是历朝古都,王气郁郁。张守仁因病停留在此,却也给许多人想象的空间。待得知他苏醒之后,便有无数的儒士、百姓、军人、贵族、甚至是僧尼,以表文劝进。

    其实继位为帝的想法,张守仁并不是没有。常人都有权力**,张守仁久居人上,连跪拜的礼节都想不起来如何进行了。让他奉别人为主,行礼如仪,那是想也不必再想。况且,他攻伐楚国,虽然得了大楚大片的土地军民,却终穷是民不正而言不顺。古代中国,讲究的就是礼节名份,孔子所谓:“必也正乎名”是也。他如果想使得领地内的百姓归心,士民效力,就非得有一个皇帝名号不可。

    此事在他进兵大楚之前便已经有了决断。只待回到颖州后便立刻进行。祭祀用的天坛,仪注礼器,甚至官号爵位,朝廷典仪,都已经多半齐备。逼的楚国皇帝削去帝号,也正是为了此事。

    只是心中虽如此想,却并不能宣诸于口,也不能一劝便即刻应充。中国人在这种事上,绝不能落人以柄,以免为天下人所笑。是以不论建康各地官民百姓如何劝进,他却总是谦辞,绝不答应。

    “殿下,臣昨日去考察城中南朝各国的迹官,其实陈朝皇宫保留的完好。当日隋兵入城,并未加以破坏。后来南唐以建康为都,多加修葺扩建,宋兵灭南唐后,也并未破坏。臣入内观看后,除了稍嫌破败,需以几万工匠加以整治外,却也是华美堂皇,虽不如大楚皇宫那么金碧辉煌,却是比颖州强多了,就是比之开封旧宫,也是强过许多。况且,以颖州种种,也并不适合做为国都。不若就在此处登基,建国称帝,以建康为都,不是更好?”

    张仲举眉开眼笑,一边看着张守仁皱眉喝着药汤,一面娓娓而言,力劝张守仁在建康即位登极。

    张守仁也不理他,只将那苦口的汤药喝完,又懒在床上半响,方才道:“颖州自然不可为都。不过此地亦不可为都。江南好,只是会消磨男儿斗志,丈夫意气。楚国尚且有半壁江山,北边还有强敌环伺,我如何就能在此安卧,享太平之福?你不必多言,等我身体稍稍痊愈,便要返回颖州。”

    张仲举不禁发急,大声嚷道:“殿下,名不正则言不顺。现下咱们在新得州县派遣官员,当地百姓士人,多半是阴奉阳违。就是去年受灾起事的各处,也有杀官造反,口称受诏讨贼的蠢货。若是殿下称帝,称是受了天命,帝号一建,那么人心自然敬服,却比现下要省事的多。不然,殿下始终背负着大楚叛臣的名声,谁愿意给一个贼做打手呢?”

    张守仁苦笑一声,答道:“此事我怎么不知。只是大战方息,我军多有折损,以我之意,先要抚慰士卒,多加追恤。然后至开封,告庙称帝的好。”

    他见张仲举还要再说,便举手止住,向他道:“我知道你也是忠心,不过此事并不着急。我有大军在手,就是楚国也乖乖雌伏,人心么,迟几天收拾也不迟。我意已决,北方强敌就在身侧,我一定要到开封即位,部署对蒙兀人的战守大计。留在建康,距离前方千里之遥,很多事处置不来,这要不得。”

    待张仲举怏怏不乐出门而去,张守仁因叫过方子谦,向他道:“子谦,我大军现下都到了何处,部署如何?”

    方子谦知道他精神一好,必定要询问此事,便急忙答道:“殿下,第二军与突骑打败襄城军后,以第二军前往四川,接管改编兴元与成都各处的军队,弹压地方。突骑留驻襄城,休整待命。第三军回镇山东,现下刚到扬州。军队疲乏,伤兵众多,走的很慢。第四军驻平江,提防楚军。第五军与节度中军四万人,驻在建康城内,拱卫殿下的安全。”

    张守仁听了这片刻,已经觉得乏累,便放低自己脑后的枕头,闭目躺下。半响过后,方才道:“有几件事,需得立刻下令。”

    方子谦连忙叫来几名书记官,伏案持笔,待他发令。

    “一,收取新得各州县的印信,帐薄,派遣我境内能吏为巡按使,前往各地巡查,收取库藏金银铜钱,调拨粮草至各地军仓。”

    “二,我南来之前,便令中原各处招募兵士。再建五军,此事不可轻忽,立刻多派精干军官,往中原各处接受整训新兵。钱、粮、衣物,兵器,都要加紧提供,不可怠慢轻忽。”

    “三,再派密探,严查关陕及河北蒙兀人的动静,命第三军加紧回防山东。突骑不必留在襄城,大楚除了在京师附近还有些能战的兵力,其实主力多被我打掉。至于成都和兴元的几万军队,愿留者,可留驻原处,整编使用。湖北与四川各处,只留第二军镇守,便已经足够。”

    他讲了这么许多,觉得非常疲惫,待看到文书写完,又用了印急速发出,这才稍觉放心。

    方子谦见他面带忧色,便劝道:“殿下不必太过担心,北方动向,咱们一直查察,忽必烈的大半兵马,现下还远在漠北。就算知道咱们全师南下,想调兵来攻,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到的。待他能调此兵马时,咱们最少也回到中原和山东十来万人,凭何而守,他没那么容易打过来。”

    张守仁只是觉得担忧,却也不便把自己心中的想法尽数向属下说出。只是低声道:“中原腹地,十分要紧。待新军编成,则必调第二军和第四军回来。军人,是要打仗才称的上精兵。新练军队,不打上几仗,是不能放心使用的。”

    方子谦陪笑道:“这是自然。”

    他看看张守仁脸色,终道:“殿下,前些天来,你昏迷不醒。军心不稳之极,臣与韩将军日夜侦察,军正司与间龙查到了许多将军和官员的举措。他们或是遣散家人,准备金银细软,随时潜逃。又或是暗中写信给南楚国主,请罪归降。甚至有些人暗中讨论,准备拥戴……”

    张守仁自薄被中伸出手来,摇道:“不要告诉我他们要拥戴谁,也不必把这些人的名字说与我听。”

    他苦笑道:“那时候我自己尚不能自保,也没有后人让人拥立,各人有些异心,这实在是可以原谅的。”

    “是,那时候不知道王妃已经怀有身孕,殿下有后。各人有些不好的想头,也确是人情之常。”

    “烧了,把你们的记录,还有搜到的书信,付之与炬吧。”

    “是……”

    方子谦再也不敢多说,只是躬身退出。下殿之后,却也是暗中庆幸。其实张守仁病重之时,他也暗中企图拥立李天翔继任,只是在张守仁醒转后,方才又慌弱回头。他知道韩璐却比他老实的多,一心等着张守仁醒转,手中未必没有掌握着他图谋不轨的证据,正是一脑门官司的时候,张守仁如此处置,却也使得他放心不已。

    张守仁目视他转身离去,忍不住微微一笑。这个近臣参军,心中隐藏着那一点点秘密,总是害怕自己知道。却不曾想,张守仁安排他们监视别人,却又如何能不安排人监视这些大权在握的高官大员。这些人在他重病时的所作所为,他心中自然是清楚明白,只是当时危急,人心不稳,若不是张守仁威望太高,又没有病危身亡,只怕早就有大乱子闹了起来。

    想到这里,他额头上冒汗,也觉得身上的被褥厚重闷实,便抬手将那被子拉下一半,露出大半截胸口。

    “好在英儿有了身孕。只要打败蒙兀人,就算我死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虽然如此设想,却想到英儿那娇小的身体将逐渐笨拙,在她的腹中,正孕育着自己的孩儿。

    愉快的叹一口气,不禁又想道:“最好是男孩才好。若是生个女儿,还得悬心。不过好在我身体其实并无大碍,将来再生上十个八个的,也不是问题。”

    他身体还很虚弱,一边想着,便一边昏沉沉的睡去。

    虽然早就为王,他却并没有使用宫女,也自然没有太监侍候左右。此时距离建国称帝不远,早有大臣建议他使用宦官宫女,却都被他骂了回去。

    无论如何,了解过后世情形的人,是不可能再残人身体,以为自己使换了。

    看着他沉沉睡去,身边围侍的众亲兵依次退出门外,只留两个年幼警醒的亲兵侍奉左右,以备张守仁醒来时侍候。

十卷 纵横捭阖(11)

    张守仁这一觉,却是睡的极为香甜。只是睡梦中,朦朦胧胧感觉有人低语说话,待醒转后,却果然是门外有人的低语声。

    他心中极为不快,忍不住沉声道:“是谁这么没规矩,在我门外喧哗!”

    房内的侍卫早就起身侍候,听得他生气,忙道:“是一个参军从事,半个时辰前跑来求见殿下,属下们回说,有军情自然有方参军等人处置。殿下身体虚弱,不能打扰。那个却只缠夹不清,李队正早就派人去寻方参军,却是寻不着,也正在生气。”

    张守仁心中纳闷,什么样的军情竟使得一个小小的参军从事甘冒吵醒惹怒自己的危险跑来禀报。想到可能是北方有什么紧急军情,便令道:“快些传进来。”

    众亲兵虽然不满,却也只得遵令,放那参军从事进来。

    “臣……”

    “不必多礼,快些说。”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3 2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