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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录by屋脊上的猫-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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琛没心情欣赏听风楼考究的做工,三步并作两步,挤过窄窄的竹桥。 
“先生,您几位?”小二拎著铜壶,殷勤地询问。 
“我要见你们掌柜的。”溢满厅堂的菜肴香气丝毫引不起琛的兴致,只想见到那个叫什麽封葑的人。 
“我们,掌柜的。”小二似乎有点发蒙,“您是订宴席的?”这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怎麽看也不象,找掌柜的都是预约,还没有谁进来就要见呢。 
“我要见你们掌柜的。”琛没有多余的力气跟眼前人解释,就是反复重复这一句话。 
琛在这里相当引人注目,不仅是因为周围的人都是锦衣华服,而是一身粗布葛衣也掩饰不尽的大家气派。一个身材魁梧又透著几分儒雅的年轻人走上来,支开了小二,“不知阁下有何见教?” 
“封先生?” 
“正是在下。先生这边请坐。” 
琛大喜,还没坐稳,“我要见你的东家。” 
封离脸上笑容不变,心里却不免嘀咕──这是什麽人?即便是江湖中人也仅仅知晓听风楼是一个消息集散地,听风楼主是个万事通,只要付足代价想知道什麽都可以。像这样径直闯进来,开口便问东家的还是第一位,“东家?封某不才,可是一个茶楼还开得起,并没有什麽东家。” 
“封葑先生,我有要紧的事情要见卓展鹏,卓前辈。”琛看得出他在推诿,伸手从背後解下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佩剑,打开,递过去,“这把剑阁下可认得?” 
封离见琛不仅报出了他父亲的名号,显然对听风楼和逍遥派关系也很是熟悉,还真不知道江湖上游这麽一号人物,“先生,封葑是家父的名讳,三年前已经过世了,在下封离……”,抬头用目光求救,“我还有事,失陪。” 
过世了,难道就这样算了麽。忽然,琛觉得背後有人注视著自己。回头一看,二楼一个隐蔽的拐角,站著一个人,白衣胜雪,头上的斗笠罩著白纱,遮蔽了容貌。此人缓步走下楼梯,封离在楼梯口侍立,神情恭敬。 
白衣人坐在琛对面,“阁下,有什麽事情?”缓慢而十分清晰,音量恰好被琛听见又能融入四周嘈杂的谈笑不被人注目。 
“我要见逍遥派掌门。”琛打量了一下来人,虽然看不到长相,但是,从那双比女人还要白皙修长的双手来看,这必定是个斯文俊秀的人。然而,他周身散发的凛冽之气又让人不敢生出一丝一毫的冒犯之意,看来此人比封离更有发言权。 
“为什麽?”伸出纤纤玉手接过封离奉上的茶,并不急於喝,揭开杯盖,细细品味著缕缕茶香。 
“救一个朋友。” 
“必须救麽?” 
“必须。”琛不知道这个人在打什麽哑迷。 
“呵。”半晌没再开腔,似乎在考虑他著句话的可信性,然後轻笑一声,“老爷子这次兴致不高,应该快回家了。封离,告诉他怎样去无名山庄。” 
看似无望的事情,竟然如此顺利。 

日夜兼程,虽然手持封离绘制的地图,但是,逍遥派的无字山庄实在是太隐蔽了,琛甚至险些迷了路。时间又过了十余天,按照指示,穿过眼前密林深处的一条隧道,翻过其後的一道峻岭鹫能够到达目的地了。前两日接到前方消息,瑒已经攻陷了几个邻近岭南的州府,距离岭南城不过二、三百里了。不知道忆云现在如何,也不敢去想他现在如何,一心只盼著见到卓展鹏。 
南方的天气比北方暖和很多,葱郁的树木、满山的花香还有间或出现的毅、两块奇石,景色宜人,琛却无心欣赏。一路谨小慎微,因为他知道,这看似仙境的山林中隐藏著无数机关,虽然没遇见一个人,却能感觉到树梢後隐藏的眼睛。幸好有先生预先指点,才有惊无险地走到半山腰处,这里的地势一下子变得平坦开阔,一座古朴庄院坐落其间。门上悬挂著一块无字匾额,未等琛叩门,就从里边走出一个青衣仆人。 
“我家掌门近日不见客。先生请回。”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 
“我有要事相求,还烦请通报。”琛从未被人如此对待,然而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不是我不通报,我家掌门吩咐不见客。阁下不要为难。”说罢回身关门。 
琛赶上一步,挡在门前,“我今天必须见到他,人命关天。” 
“人命关天,又不关我的事。说了不见就是不见。这人怎麽如此胡缠!” 
“那,只有得罪了。”琛解下背後的宝剑,磕开面前阻挡的手臂,冲进门去。 
“拦住他!来人,拦住他!”人们闻声而至。琛,点、刺、挑、拨,无论出拳、运剑都留了三份情面,一道门一道门地闯进去,阻挡的人越来越多、功夫也越来越高,终於,琛被阻住了脚步。 
就在此时,一道夹杂著浑厚内力的声音传来,“让他们进来吧。” 
人们随即停止攻击,走出一人,引著琛到了前厅。里边有两个人,首位上坐著的人四十来岁年纪,穿著褐色绸衫,精神矍铄,应当就是卓展鹏;站立一旁的红女郎,虽然容貌娇俏,却看得出也是习武之人。 
“功夫不错,你剑不出鞘却是为何?看不起我逍遥派的人?”卓展鹏的声音听不出是喜是怒。 
“不是。我是来求人帮忙的,不是来杀人的。”琛据实以告。 
“江湖上都知道若我想帮忙,不用人求;若不想出手,求也没用,阁下还是请回吧。” 
一旁的侍卫早看不惯卓展鹏的狂妄态度,怒斥道,“大胆。这是当今圣上,你居然如此放肆。” 
“呵,这就是皇家求人的态度。”卓展鹏不为所动,其实他早就看出来人是朝中权贵,“我是草莽之人不懂礼节。” 
“多嘴!”琛深知此人性格怪癖,明了自己身份也许更加难办,稍作犹豫撩衣跪倒,“我不是什麽皇上,只是一个千里迢迢寻求帮助的人。求展前辈帮我救救我朋友。” 
身後两人见状慌忙跟著跪下。卓展鹏也被琛吓了一跳,不由得对那个能让他受皇帝一拜的人产生兴趣。“那位朋友是谁?” 
琛站起来,“他叫褚忆云,是这块玉佩的主人。”说著摘下玉佩递过去。 
“褚忆云。”看到玉佩卓展鹏脸色大变,“这块玉佩是他的吗?” 
“对,他从小就戴著。” 
“他是哪里人?父母是谁?” 
“他,不知道。他的养父母是青州人。” 
“这麽说他是孤儿。”缓缓点头,收敛了惊诧。 
“你怎麽知道去找听风楼能找到我?” 
“是受先生指点。他还让我带来一把剑。”琛把剑地过去。 
“就是这个人让你给我看玉佩的?”卓展鹏虽是疑问,言语间却透著肯定。 
“是。”担心卓展鹏不肯出手,又补充道,“他还说,他知道二十五年前贵派缉拿的叛徒的下落。” 
“哼,他自然知道。”卓展鹏把剑还给琛,似乎很恼火,“说吧,是怎麽回事。” 
等到琛把前因後果讲述清楚,只是隐去了自己和忆云的关系。“前辈,现在放眼天下能安然解救他的只有前辈。” 
“朝廷数十万大军,剿灭玄青门还不够吗?”卓展鹏不动声色地打量著琛。 
“剿灭也许可以,但是,恐怕会玉石具焚。” 
“据我所知,朝廷并没有停止进攻岭南。而赵子允和玄青门的关系……” 
“我知道,这个消息就是赵子允派人送来的。”琛从来没有跪过这麽久,即使是登基以前也不曾。可是,此时他一动也不敢动,“但是,我,不仅仅是,忆云的朋友,我也是……”一字一字说的艰难,不能舍,不愿舍,却终究要舍弃一方,谁能说哪样的抉择是正确。 
“是啊,你说的没错。但是,就是此次交幸毫发无损地救他出来,你的身份也不会变,这种事情也许还要出现第二次、第三次。我看不如这样,我一定会尽全力救你的朋友出来,并且保证照顾他一辈子,甚至比皇宫大内的生活还要优越。你若不信,可以问问你的老师。你就此回去,不要再过问此事。” 
“不行!”琛毫不犹豫,“前辈尽管救他,其他的事情我自有安排。” 
“好,我姑且信你。”卓展鹏沈思一下,“看来逍遥派终究要和玄青门一战。取逍遥令召集各个分舵舵主回山庄商议攻打玄青门。” 
“掌门。”红衣女子上前阻止,“玄青门易守难攻,从正面进攻必然伤亡众多,而且召集分舵主少则七、八天,多则月余才能赶到,恐怕来不及。” 
“以你之见呢?” 
“掌门对嫣红有救命之恩,少主也一直没把我当下人看待。嫣红不能知恩不报,至於其他就顾不得了。”嫣红的一番话让琛不明就里,看看卓展鹏似乎也并不好多少。 
嫣红顿了顿,继续讲,“玄青门被群山环绕,唯一的出路把守严密,我知道一条小路可以通达又不引人注目。这样行动迅速还不需要惊动大队人马,事半功倍。” 
“嫣红。你在这里待了有十六年了。” 
“是,十六年了。” 

琛被强压著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清晨,来到前厅。那里已经聚集了二十余人,个个都是粗布麻衫和普通百姓无异,卓展鹏、嫣红也在其中。琛已经修书通知瑒在前方配合。 
大家装扮成卖杂货的小贩,长途贩运的马帮、探望亲戚的农民……分散而行,神不知鬼不觉地到达了澧阳城南的妙清山下。玄青门就设立在山中央的那块巨大平坦的盆地中,三面环山只有正南一个出口。 
“大家跟我走。”嫣红带著往东而行。大约绕山一、二十里,爬上一段颇为陡峭的山崖,拨开崖顶的一蓬枯黄杂草和横生的藤蔓,一个可以容纳两、三人并行的洞口出现在眼前。 
嫣红打头阵,琛紧随其後,卓展鹏断後。越往前走光线越暗淡,殷红不时取出火石点亮石壁上的油灯。看得出,这个隧道虽然是天然形成,却是有人使用过,不仅壁上有灯,在一处较为宽阔的拐角处还垒了一个简单的石灶,做坏了的木雕玩具……在大山腹地走了约半个时辰来到另一端出口。天色已经昏暗,隐约可以看见不远处巡逻的玄青门门徒。 
和瑒约定天黑时分两方一同进攻。趁著此时,嫣红解释要注意的事情,玄青门的一切都是依照八卦方式安排,分为乾、坤、震、巽、离、坎、艮、兑八个院落。只是,将先天八卦反用──乾院居北方,坤院居南方,震院居西南,巽院居东北,离院居西方,坎院居东方,艮院居东南,兑院居西北。玄青门掌门人的居所为九天殿,在正中。安置囚犯的位置在东边坎院。里边的机关也是这麽排列的。”八卦,对於这些人都不是什麽难题,大家耐心等待著。当太阳完全落山,点点灯火陆续燃起的时候,北边澧阳城方向传来喊杀声。琛带领一部分人直奔坎院,余下的人则扑向九天殿。 
贴著墙根,在阴影中小心前行,绕开守卫。坎院的戒备并不是很严密,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或吃酒或闲聊。没有人注意到迫近的危险,很快就被逐一解决了。 
琛搜寻著每一个房间。有一些堆满了手铐、脚镣、皮鞭、炭火和一些奇形怪状的刑具,而另一些则躺著已经死亡或者濒临死亡的人,扑面而来的阵阵混杂著陈年血腥和腐烂肢体味道的空气让人作呕。琛扶著墙壁才勉强支撑住自己。 
“我们在这里!”一道低沈而透著几分冰冷的声音传来。 
“少主!少主!!”同来的人一阵欢呼。 
琛循声望去,是一个相貌清丽美豔、身材高挑的士卒,身上的军服显得有些短小,显然是受过刑,行动却没有阻碍。怀里抱著一个用外衣包裹的人,双目紧闭,四肢上全是干涸的血迹和已经变黑发紫的瘀伤。 
琛拨开人群冲进去,伸出去的手却被打回来。 
卓鲲把怀里的人再抱紧一些,一脸不容他人染指的表情,冷冷地看著琛,半晌吐出一句话,“你的人在里边。” 
琛绕过他,推开房门。窄小、阴暗,地上铺著已经发霉的干草,倚墙而坐的正是褚忆云。有很多话要讲,很多事情想问,琛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扑在忆云怀里痛哭,像个孩子一样。 
忆云安静地被他抱著,真怀念啊,以为再也得不到了。再次见到他,首先想到的竟然不是责备他弃国家於不顾,而是欣慰,贪恋。欣慰於证明了自己在他心底的位置,贪恋於久违的温暖。到底是个自私的人,当初的抉择虽然是出於自愿,却依然不甘。 
“有没有受伤?他们打你了?”琛检视著忆云的身体,还好都是一些外伤,没有想象中严重,但还是不放心,“回去请先生看一下。” 
轻轻摇头,这些日子除去没有自由、没有饮食和不时被吊打一顿以外,并没有受太多苦处,这对於一个从小被卖进戏班的人并不算什麽,即使是曾经住过皇宫。倒是那个人……不过看情形以後不会了。 
“我没事。我,也不和你回去。”推开琛,慢慢站起来。这麽多就够了,一时的放纵最终还是要让位於理性。 
“为什麽?!”琛万没想到几经波折之後是这种结局。 
“那封信里不是很清楚了?”忆云转身背对著琛,告诫自己冷静、再冷静。 
“你……”琛有一种冲上去打醒他的冲动。最终还是伸展开手臂从背後抱住他。一声长叹算是自我安慰,谁让自己喜欢呢,“国家不是我一个人的,更不是由我一个人支撑。少了我,还不至於亡国。” 
“可是,你是皇帝,人人都想作的皇帝。”知道琛要做什麽决定,反而更让忆云不安,“我不值得你放弃这麽多。” 
“人人都想作?你错了。如果不是皇帝,父皇不会失去儿子,如果不是生在皇家,我也不会失去兄弟,我十六岁领兵远征,看了整整一年漫漫黄沙和倒卧在沙漠里缺手断脚的尸首,回来以後迎接我的竟然是弟弟和父亲的葬礼,我却连哭一场的权利都没有,三弟被人陷害,而我的性命也岌岌可危,身边那麽多人,除了先生和从小跟著我的刘安、穆青鹫以外没有一个人敢相信。”扳过忆云的肩膀,抬手擦掉他腮边的泪,“那把椅子,金碧辉煌、高高在上却并不舒服,想坐在炭火盆上,不知道什麽时候会把自己烧死,我坐了这几年坐够了。” 
“好了,不要再说了。”打断忆云即将出口的辩驳,“我保证不会被後人说因为私情荒废国事,更不会让你留下媚主惑君的骂名。那些人去那里了?” 
两人环顾四周,发现整个坎院里没有第三个人,一脸冰霜的士卒、逍遥派的人都不见了。 
整个院子空空如野。北面澧阳城火光冲天。 
“站住!你跑不了了!” 
“把人放下!” 
…… 
杂乱的脚步和呼喊声由西南方向传来。琛护著忆云在一株大树後边藏身。 
远远过来一个人,一身皂衣,身材魁梧,身上已经挂彩,鲜血让脸上的疤痕更加狰狞,怀里的东西用一件黑色斗篷裹得严严实实,健步如飞直奔一旁的山梁而去。卓展鹏一行人在其後穷追不舍。琛见此情形,也和忆云追过去,和大家在一起终归安全些。 
卓展鹏一行人对地形不太熟悉,有时经过一场苦战,体力稍逊,总是和前面的人保持一箭之遥的距离。穿密林、跃山涧,那人一直没有减速,直到来到山颠,才在一处悬崖边上站定。 
“史孝宏!你把我爹放下!”是穆青鹫。见到了他琛就放心了,想必瑒那里没有什麽麻烦。那个黑衣人竟然就是玄青门帮主史孝宏,可是,穆青鹫的父亲不是十六年前就已经死了吗。 
“他是我的,谁也别想带走。”史孝宏在衣服上擦净手上的血迹,低头轻柔的替怀里的人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 
原来,他怀里抱的是一个人,一个三十余岁的男人,和穆青鸷也就是所谓吴敏颇为相像。或者,确切的说,不是一个人。青灰的面容和僵硬的肢体无不说明那是一具尸体。 
那个一直靠在士兵怀里的人,转过头来,正是失踪多时的穆青鸷。“史孝宏,你不是说在找我吗。我回来了,把我爹还我。”一步步向史孝宏走近,旁边的人则紧随其後,一付警戒的模样。 
“你是穆青鸷,你真的是穆青鸷。靖天,你儿子找到了。你不是一直想见他吗?”史孝宏对穆青鹫的话置若罔闻,轻轻把怀里的人放下,让其依靠在胸前,仿佛他真的有所回应。 
所有的人都呆住了,为著史孝宏的疯癫举止。现在的史孝宏根本不足为惧,大家若是一拥而上定能生擒活捉,但是亡者最大,不愿损伤他手里的穆靖天的尸首,也只有静观其变。 
“看,天哥。是青鸷,我把他找回来了,你可不能再怄气不理我。”带著撒娇的味道,“快点过来。” 
相距不过一臂之遥,穆青鸷身边的人忽然抢上一步,一边推开穆青鸷,一边伸出手欲抢夺尸体。穆青鹫也同时从斜刺里举刀冲过来。出人意料的是,史孝宏连出两掌,将尸体拦下,却用後背硬接了穆青鹫一刀。 
穆青鹫接连处招,直逼史孝宏要害。 
突然,一条长鞭缠上穆青鹫的手腕,“青鹫住手!他是你父亲!你不能杀他。”嫣红阻挡在两人之间。 
除了抱著尸体低声呓语的史孝宏,所有人都惊呆了。 
“你不能。”嫣红哭成一张花脸,“你不是穆震天的儿子。你,你和穆青鸷是同母异父的兄弟,你是史家人。” 
“你敢胡说,我,杀了你!” 
卓展鹏上前一步,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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