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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我们正好去县里领工资,给学校买一批教材。”
丁向荣有一辆自行车,又借了一辆,出山大部分时间推着走,当能骑车的地方,多是飞速的下坡路,一路走了二十多里山路,才走上平坦的砂石路,那时就可以搭公车,但是连车带人,要算五个人的钱,三个人就换着骑车,换着带人,一直到天黑才赶到罗然县城。
林泉在县城请丁向荣、徐兰吃过饭,县城规模还比不上东部的小镇,一到夜里也黑黝黝的,没有路灯,三个找了那种一个房间才十块钱的小旅馆住下来。第二天,丁向荣从县教育局领回这个月全校教师的工资八百四十六元,林泉跟丁向荣、徐兰到了一家门面就三四十平方米的新华书店。买了将近六十七元钱地教科书。看中一只地球仪,丁向荣犹豫了半天,想想还是买了一幅世界地图。
林泉对丁向荣说:“有没有银行,我取些钱,给孩子买些书吧?”
“那敢情好。村小里有一半孩子缴不起学费,我跟徐兰的工资又少,就不跟你客气了。这里只有农业银行,你能用吗?”
“可以吧,现在都联网了吧?”
跑到县城东街角的农业银行,林泉对丁向荣:“丁大哥,你办一张农行的卡吧。”
“怎么,你还打算往里面汇钱啊?”
“偶尔记起来烤山蛙的时候,也会想起这些孩子们。”
“那好啊。”丁向荣也不虚伪客套,取出身份证,就办了一张银行卡。将卡号抄给林泉,“没事多想想我们。”
“别听老丁的。”徐兰掐了丁向荣一把。
林泉将地球仪买下来,交给丁向荣,说道:“丁大哥,这是我对孩子们的一点心意。”
林泉坐上车。给他们纯朴而剔透的心感动着。不想因为对自己来说无关紧要的捐助而接受他们的谢意,对他们的贡献,自己真显得有些微不足道。林泉坐上车后,才给方楠打了个电话,让她往丁向荣的卡里汇十万元钱。
林泉心想这是自己人生的分水岭也说不定,在此之前。自己何曾毫无索取地付出什么?原来毫无私欲的给予是一件相当愉悦人心的事情。林泉想起曾看过的一句话:为官不可贪、为商不可奸,要想做好事。首先要有钱!原来为官不贪、为商不奸也有人生的乐趣在。
林泉继续往西部的深处进行,裸露在外的皮肤让高原上的强紫外线晒脱一层皮,从高原下面到西疆,皮肤都是红红地,高原上,除了县城与重要地集镇,很多地方没有电,昼夜温差很大,正午穿着T恤,夜里就飘起白雪,一直到十二月,林泉才考虑返回静海。
再度经过罗然附近的一个县时,林泉想起丁向荣、徐兰,也就中途下了车,辗转到罗然,走了三十多里的山路,来到那个让自己感到地小村子里。
校舍已经涣然一新,还有石垒的围墙,中间有一个小操场,种着几颗白杨,几个小女孩正将橡皮筋绑在白杨上跳得正欢。林泉跟初次上路时相比,人壮实多了,皮肤红红的,给高原的强日照晒的,凌乱的长发,路上买地廉价羽绒服有些破破落落,他出现在校门口,吓了操场上的孩子一跳,有人进去叫老师了。那名女老师认出林泉来,兴奋的大叫起来:“小林,徐大姐,小林回来了……”
徐兰从屋子里钻出来,看见林泉的邋遢样,又高兴又好笑:“刚刚学生都说学校里来了个疯汉子,你怎么这副模样?”
“一直在各地旅游,走的多,坐车时少,就成这副模样了,丁大哥呢?”
“你一下子汇进来十万元,真吓了我们一跳,就立即将这所学校重建了一遍,你进来看看,钱就用在买材料上,其实很多材料都是村里人贴出来的,都是免费的义务工,这所学校重新整了一遍,才花得五万多块,其余的钱,就决定给另外一所村小翻建校舍,你丁大哥在那边,我马上请人去喊,你要不先洗洗脸,太脏了。”
不知道他们怎么去喊人的,那所村小离这里有二十多里山路,天黑之前,丁向荣就赶回来,村民朴实而纯真,入夜的时候,端来一锅煨熟的羊肉,林泉知道羊是村子里很多人家的唯一经济来源,除非羊老死、病死,才会吃羊肉,觉得受之有愧,自己只拿出富余的一星点,却要接受别人满心的回报。
“这个……”林泉为难的看着丁向荣,“丁大哥,待会儿帮我给宰羊的人家送两百块钱。”
丁向荣说道:“这是村子里的一点心意,当初你跟徐兰来的时候,宰了一头羊,学校建成的时候,宰了一头羊,你过来,当然也要宰一头,你不吃,我们可要动筷子了。”忙碌招呼其他老师吃肉。
徐兰打得丁向鞣的手:“小林先动筷子。”说着话,肚子却先叫起来惹得大家哈哈大笑,林泉夹了第一块肉,丁向荣他们就不客气的吃起来,徐兰吃到最后只揉肚子,大叫:“不行了,不行了,吃撑了。”
林泉哈哈大笑,指着徐兰说:“徐兰姐,上次吃山蛙,没见你这么谗样。”
旁边那名女老师说:“徐兰一个多月没吃肉了,闻着自己的手掌都觉得有肉香。”
林泉心酸得差点要落泪,丁向荣从屋子里拿着一本抄写本出来,凑着煤油灯,递给林泉:“这是这八间校舍翻建的详细帐目,既然是你出了钱捐建,钱花在什么地方,得让你心里明白,明天,我们就到另外一所学校看看去。”
林泉认真的翻阅记录在作业本上的帐目,十万元钱能盖两所村小,也只有丁向荣的精打细算之下,在许多村民的义务劳动之下,才能实现。
林泉看过帐目,感慨良深,财富现在对他来说,多少只是数字大小的问题,阅读无数报表,却没有手上的这份沉重。
林泉将抄写本放下,对丁向荣说:“丁大哥教给我的东西很多……”
林泉只觉得自己这趟西行之旅,人变得容易感动,丁向荣、徐兰的人格魄力深深打动了林泉,心里想:跟爸爸是同一类的人啊。虽然林泉不认同父亲林铭达的人生观,但是不减弱他内心对林铭达的崇敬。
林泉在接受姥爷陈然的务实思想的灌输之时,林铭达的影响无疑避免林泉在官商的路走得太斜。
次日,林泉跟丁向荣、徐兰到二十里外的另一所村小参观,只有凝聚众人心血的村小,才会如此的整伤,让人舒心。没有惊动村里人,林泉直接回县城,没有让丁向荣、徐兰送他,临行前,说道:“丁大哥,徐兰姐,马上暑假就要到了,你们组织一些孩子,到静海来见见世面,给他们一个奋发向上的梦想。我给你们我的地址与电话,还有公司的电话,费用我会提前汇给你们。”
丁向荣握着林泉的手,久久不语,送林权远行,也只说了句:“走好。”徐兰抱住林泉,忍不住哭出来。白头如新,倾盖如故,林泉坐在返回静海的列车上,一直在想这么一句话。
第五部 第十七章 胡汉三又回来了
林泉踏上静海这座城市,感觉真亲切,离开四个月了。
林泉买了一杯热咖啡,蹲在街头,看着川流不息的人流,感慨万千,忍不住将手里的咖啡杯举了举。
一道亮影滑过眼帘,一枚硬币落入热乎乎的咖啡里,林泉诧异的抬头盯着那个穿橘红色长羽绒衫的女孩。
“啊,对不起,对不起……”女孩子慌乱的解释着,“我以为,我以为你是……”
林泉看看自己的衣着,凌乱的长发,沾满污渍的羽绒服已经看不出本色,端着咖啡杯蹲在肯德基的台阶前,还有些像乞讨的兄弟。
“要不我给再买一杯去?”容貌秀丽的女孩子满脸内疚,没有等林泉说话,就跑进肯德基。林泉将咖啡倒掉,将那枚硬币捏在手里,想自己与陈雨结缘也是因为一枚硬币,嘴角露出微笑。过了会儿,女孩端出一杯热咖啡,递给林泉,“真不好意思,你不要见怪……”离开时还连连道歉,让林泉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看着女孩进入隔壁的静海国际商场,林泉感慨万千,将那枚硬币在身上蹭干,装进口袋里,尤觉得静海的亲切。
银色VOLVO悄无声息的停在跟前,方楠跳出来,不顾一切的将林泉抱住,惹得街上行人驻足观看。
林泉笑着说:“等会等会,形象都给你毁了。”
“谁毁谁形象?”方楠嗔怒的将林泉拉进车子。
林泉伸手跟季永狠狠地握了一下,“我,胡汉三又回来了。”转过头,跟方楠说,“我是不是换一下造型。再通知大家,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你这样子怎么见人?先去理一下发,将胡子刮掉,洗个澡,你好象壮实了。那然后就去静海国际换一身衣服。”
从美容店里出来,虽然还穿那身沾满污渍的羽绒服,经过修饰地面孔又显得清俊文雅。方楠陪林泉下车走入静海国际,跟后面的季永说:“季师傅,通知耿书记、孔先生、张总,就说在秀水阁给某人摆洗尘酒,其他人闻着臭味就赶过来了。”
“我身上的味很浓吗?”林泉猛的嗅了两口,早就习惯身上的味了。
“你说呢?”方楠横了他一眼,怨他一走就是四个月。
两人走到四楼南装部,方楠让林泉坐那里别动,取来皮尺亲自给他量过尺寸,开始帮他跳衣服。半个小时间地工夫,从内衣都西服都挑了一套,将他推进更衣室里。
林泉穿了整齐一新出来,方楠正跟一个女孩子说话,赫然是那个将硬币丢给林泉的那个女孩子,她将罩在外面的红羽绒服脱掉,露出里面粉灰色地职业套裙,显得成熟多了。
“这位是静海国际营业部经理杜月,”方楠给林泉介绍那个女孩子,作为静海国际营业部门的经理。年纪却又显得太年轻,林泉颔首微笑。心想:杜月跟静海国际老总杜子衡莫不是有什么关系?方楠指着林泉又对杜月说,“林泉,一名流浪汉。”
杜月显然认不得林泉就是刚才的流浪汉,只当方楠开玩笑,大方的跟林泉握了握手。
乘扶梯下楼,正穿过底楼大厅,一个修长柔和的身影掠过林泉的视野,转过周大福珠宝专柜,进入电梯间。林泉心里掠过极熟悉的感觉,站在那里,却没有想起那个动人的身影与记忆的哪个人对应起来。
“怎么了?”方楠问。
“看见一个女的进入电梯间,感觉很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了。”林泉侧着头,一副陷入思索地模样。
方楠探头看了看,明亮光洁的电梯不锈钢门已经阂上,电梯已经无声的上升着。林泉有着极出色的记忆力,不应该记不起来是谁来,方楠心头掠过一丝阴影,担忧的问题:“进林家之前的记忆?”
林泉摇头笑了笑,说道:“不是,没看到正面,只是觉得背影有些熟悉,算了,就当少看一眼美女。”
方楠见林泉有心思开玩笑,轻轻踢了他一脚,搂着他的胳膊走出大厅。林泉将杜月刚刚施舍他一元钱地事情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遍,逗则后方楠叉着腰笑得花枝乱颤。走出静海国际大厦,银灰色的VOLVE后面跟着一长串车子,郭保林他们连在秀水阁等待地耐心都没有,直接开着车到静海国际大厦楼下恭候。
简直就是一出名车巡展,宾利雅致、宝马7600、克莱斯勒、梅塞克斯、陆虎、猎豹、法拉利、保时捷等名车拥满静海大厦前的道路,将这条商业街堵了个水泄不通,引起行人驻足观望。但是被堵在前后地车辆大为不满,拼命的按喇叭,将嚣腾的商业街搅得刺鸣躁狂。几名交警接警赶过来疏通堵塞,睁眼一看,都傻眼了,那些耀眼名车倒也罢了,夹杂着好几辆挂黑牌的车,其中还有一辆是王副局的猎豹,他们哪有胆量驱赶?
郭保林斜着眼睛看王晓阳,嘲笑着说:“我说让你整几辆警车开道,你还不信。”
王晓阳咧着嘴苦笑,招手唤来一名畏畏缩缩的交警同志:“你给李季打电话,告诉他有重要车队要从这里前往秀水阁,让他负责这一路段的交通畅通。”
那名交警同志心里抱怨:堵塞还不是你们造成的?起手敬了个礼:“是,王局长,我立即向李队汇报。”
林泉哪有勇气在大街上丢人现眼,赶紧钻进银灰色的VOLVE,摇下车窗,跟郭保林对了对拳头:“啥事到你手里都得变味,你大概想我一回来就让全静海人诅咒一通。”
被堵两头的车辆拼命按着喇叭,鸣叫声震耳欲聋,郭保林哈哈一笑:“小子,什么时候怕别人诅咒了?省城地房价今年涨了22%,有小一半是你的功劳,你有没有想过多少人因为这事诅咒你?”
“那得有多少无知少女诅咒你?”林泉回了一句,“先去秀水阁再说,将电视台地人引来。小心挨骂啊。”摇上车窗,不理郭保林隔着玻璃指手画脚。
王晓阳是主持市局日常工作的副局长,他的一句话,有时候不市常委还管用。警车开道,车队很快就驶入秀水阁北侧的停车场。
郭德全陪着林铭达、耿一民、柳叶天等人在主楼前等候,林泉伸脚刚出车门,就挨大姐林静怡一通狠骂:“最后一月打了几通电话回家?”林泉一边求饶,一边向林铭达、耿一民走过来,“爸,耿叔叔,天怪冷的,你们站外面干什么,我差点就不敢下车了。”
“呵呵,”耿一民轻笑一声,指着林泉地额头,“没瘦,黑了,人变沉静了,油嘴滑舌没变。”
林铭达笑起来:“大家太纵容他了,轻浮的性子始终改不了。”邀耿一民、柳叶天往主楼走。
秦明跟林泉握了握手,说道:“赵书记得了信,与新能源的人刚汇合,大概还要等一小时才能赶过来。”
林泉拍拍额头,笑道:“看大家如此热情,看来要多离家出走几次,”临了惦记起一事,“洗尘宴地费用不会让我自己掏腰包吧?”
“星湖实业今年成为全省房地产业最大的赢家,还会在乎这些小钱,”现在已经是静海市建行信贷部副主任的吴国新从后面跟上来,“我看秀水阁要摆三天流水宴,帐都记在联投的名下。”
“打嘴,”林泉伸手虚晃,“万一后面的人当真了,我不就惨了?”
后面的人听了都笑起来,都骂林泉奸商。
洗尘宴,除了耿系的官员之外,主要就是东都与联投的高层,还有和黄在静海的高层管理人士。在赵增、严立煌、许洪发、戴明等人从通南出发之前,骆益同、顾良宇、邵兵、钱薇、叶经强、骆情这些在省城的人听到林泉返回静海地消息,立马丢下手头的事,驱车赶往静海,虽然路远,却比赵增他们先到秀水阁,耿天霜也向顾宪章请了假,与杨莹坐顾良宇的车赶回静海。
耿系官员包括耿一民、柳叶天、司伟庆、赵增、陈而立、丁向阳、王晓阳、龚志超、陈信、顾晓玲、秦明等人,东都、和黄、联投等集团的高层包括孔立民、骆益同、徐建、陈至立、刘华东、朱云天、张碧筠、方楠、顾良宇、樊春兵、邵兵、叶经强等人,这些权贵齐聚秀水阁,跺一跺脚足以让半个静海城都晃动起来。
林泉并没有立即接手公司的事务,静海联合投资集团在张碧筠、方楠等人的管理下,稳健的运行着。
次日,林泉在去省城之前,与姥爷陈然进行了一次深谈。
“联投在短短三数年地时间里发展起来,可谓奇迹,你低调处世的性格,使得联投避开来自公众与媒体的质疑,但是不可否认,联投地根基还太浮浅,联投的兴衰不能寄托在一人地荣辱上,就如当年的银都与周平,利达与杨云,人走茶凉,都是被人乱棍打残的。”
陈然满头生银发,精神抖擞,语气间对他的继续任杨云、周平有许多不屑。
林泉点点头,说道:“联投的前程不会寄托在某些人的荣辱上,姥爷与我说过,挡得住江流冲刷的中流砥柱,根基不在于上,而在于下。”
“你明白就好,我当年受你大伯他们拖累,退了下来,但能避开牢狱之灾,或许有人帮我说了话,但根本的,我陈然也确确实实为静海做了些事。”
林泉对此深有体会,联投之所以能迅速发展起来,说到底姥爷陈然所积累的人脉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在东都发展的里程碑上,陈然是极其重要的人物,陈然在位地最后几年,是东都发展的关键年头,几处项目市委都作为重点工程来推动。陈然卸任之后,孔立民与静海地官场渐远,直到陈家有重枕颓势的机会时,也不忘投桃报李。
次日,林泉先去生成拜访顾宪章、林琴南、杨天华、段敬红、刘青山等人。林琴南主持的国家经济形式研讨会,林泉已经有四期没有参加。但是必要的功课还是要做的。林琴南主持地研讨会,对国内经济给予充分的关注,研讨会的备忘录。常常成为有关部门地决策参考,有些研讨会甚至就是有关部门组织的,从研讨会的备忘录上基本可以推测今后产业政策的转变。这还是其次,关键参加这样的研讨会可以认识到更高层次的人。林琴南其人情歌耿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