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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欲如潮水般缓缓退去,急遽的喘息与激烈的胸膛起伏逐渐平息……
在理智重掌两人的大脑时,四目相对,一时之间只能尴尬的无言以对。
☆ ☆ ☆
城镇里,两双脚踩在石板地上,一双是穿著简陋草鞋的大脚,一双则穿著不合脚的布靴,草鞋在前,迈着大步往前走,布靴在后,小跑步地追赶,不料一个追得太急,后脚竟踩到前脚的靴跟,整个人往前跌了个狗吃屎。
「哎哟!」乐禹趴在地上,飞起的沙土遮了他一头一脸。
武李回身将乐禹扶起来,在看到他那张楚楚动人的小脸时,不由得立刻涨红了脸,别过头,不敢再看。
唉~~他没脸见人了!
满心后悔的武季从昨晚开始就一直有种想哭的冲动,天性凡事去得快的他,这次怎么样都没法忘记昨夜的失控,即使他不断在心里用「两个男人凑在一起玩玩鸟,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嘛!」的话安慰自己,他还是没办法自圆其说。
毕竟,他确确实实对一个男人起了情欲!
早先在得知他三哥爱上一个男人时,他觉得万分不可思议。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都是干配坤、阴对阳、一把剑配一个剑鞘的,两把剑还能怎么玩哩?
可是,他昨天居然对乐禹做出那样的事……虽然他没有真正的占有乐禹,成了名副其实的采花贼,但是……他就是觉得不太对劲!
愈想愈烦躁,武季忍不住用双手直抓头发一阵乱搔。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对乐禹产生情欲?!唉~~不管怎么想,他都像不透啊!
而乐禹跟在武季身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从昨晚发生过那件事以后,武季就一直怪怪的,他隐约也猜到应该是跟「那件事」有关。
对于惰欲,乐禹只能算是一知半解,因为他过去从来没有碰过女人,也从没对女人产生过那种遐思,而昨夜,是他的初体验!
当初,在他差点被强盗强Jian的时候,他怕得要死,可是,昨夜他却一点点排斥、厌恶跟恐惧的感觉都没有。
更甚者……其实他还满喜欢的,而这种想法让他觉得有点羞耻,毕竟他跟武季都是男的……手指不由得习惯性地玩弄着袖口一角,做出女儿家的扭捏的举动。
这个动作落人武季眼里,终于让武季为自己找到了开脱的借口──都是乐禹太像女人的缘故!
「别弄了,那是女人的动作。」武季双眼平视着前方说。
「是。」乐禹听话地放开手,斜抬起眸子偷瞄了武季一眼。
武季深吸口气,彷佛吃了秤铊铁了心般,决心一定要把乐禹改造成一名真真正正的男子汉,而且愈快愈好!
可是,要怎么下手呢?武季暗忖着,摸摸微泛青胡的下巴。这时,前方一座立着花牌的楼坊让他灵光一闪──
有了!要让男人变成男人最快的方法就是见识女人!
武季兴奋地弹了一下手指,拉着乐禹说道:「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说着,他也不管乐禹的反应,便迈开大步,拉着乐禹左弯右拐地来到一间背后临河的华楼,门上挂着写了「百花楼」三字的匾额。
一走进「百花楼」,便见人声鼎沸,放眼望去,不是脑满肠肥、一脸色相的顾客;或是打扮得花枝招展、卖弄风骚的妓女,就是高声吆喝、递茶送水的龟奴。
「哎哟~~哟~~」鬓边簪了一朵俗丽红花的老鸨一瞄见有人进门,还没看清进门客人的长相,便反射性地挥动手上的团扇,脸上堆满职业性的谄媚笑容迎上前去。
当她正打算说出招呼的话时,一看见两人怪异的打扮,那欲出口的招呼不禁尴尬地中断,剩下的尾音立刻没入嘈杂的喧闹声中。
一个大山似的壮汉,一副寻常江湖人士的打扮,脚上虽蹬了双不伦不类的草鞋,气质却不像强盗,因为,一般的强盗穿著虽然猥琐,但口袋里多少还有点银两可以贡献……
老鸨暗自推测,嗯!这人大概只是个寻常的江湖浪人,而且还不是跑惯了这种烟花地的,这种人的钱向来难赚喔!这么一思忖,老鸨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了三分。
再瞄瞄旁边跟着的少年公子 怪怪!比她院子里的姑娘还标致上十分呢!
不过,客人的长相并不重要,做她们这一行的,一向只看银子。于是,她仔细地评鉴着乐禹的衣着,好推测他的来历。
看那身衣裳,虽然沾满尘土污泥,可还看得出来是上等丝缎,手工也极佳,想来应该是个富家少爷;但身上什么配件也没有,且裤子的质料差劲,还又破又脏,脚上更穿著像是偷来的不合脚靴子……哎呀!莫非是个落难公子?
这一想,老鸨脸上的笑容又再收敛了三分。
像这种客人可千万招待不得,脸蛋儿长得俊、肚子里又装了些墨水,最会把窑子里姑娘们迷得神魂颠倒,最后不但赔了人,也赔了心,所以,她得小心些才是。
而旁边那个壮汉也不甚安全,一身的英雄气概,五官豪迈师气、身材挺拔威武,这种多情英雄着实危险得紧,老是会让那些个自伤身世的姑娘芳心暗许,一个不小心沾惹上什么江湖仇杀,最后赔了情也赔了命,得不偿失哟!
如此这般评量过后,老鸨脸上最后只剩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不过,上门即是客啦!怎么部得招呼一下。
因此,老鸨顶着一张咧出假笑的红唇,嘴角旁还挤出一条泄漏年龄的皱纹,款款的迎上前去。
「两位客倌面生得很,想必是第一次来咱们『百花楼』吧?」说着,老鸨拿扇子敲了一下武季的肩,「呵呵!两位客倌真是行家,我这『百花楼』远近驰名,里边儿有各式各样的花儿,不知两位要什么样的姑娘伺候?」
她表面上热切地问着,却根本不给他们选择的机会,便像连珠炮似的说下去,「但两位初来乍到,想必对咱们这儿不熟,就让我为两位安排吧!」也不等武季跟乐禹答应,老鸨径自回头喊道:「菊香~~兰芳~~」
「!先别忙。」武季阻止老鸨,「我们先看看再说。」
老鸨嘴上笑着,心里却翻了不知几个大白眼。哼!也不掂掂自己钱袋的重量,还想挑姑娘?
老鸨讪讪的招来一个龟奴,有气无力地吩咐道:「招呼两位客倌到那边儿坐。」她指指角落,「上茶,好生招待。」以一副晚娘脸孔对着龟奴,一转头,又是一张假笑,「两位客倌,请。」
「好。」武季点了点头,跨步走着,跟在后面的乐禹则好奇地瞪大眼打量四周,让老鸨心里叹了口更大的气。
「两位稍坐,有什么需要就吩咐一声,我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妈妈先别急着走,还有事麻烦妈妈。」
「什么事啊?」老鸨不耐烦的回头看着武季。
「我想见欹云姑娘。」
乖乖隆的咚!老鸨一听,眼珠子马上瞪大了。想不到这两个穷酸的胃口还挺大的,居然指名要「百花楼」的花魁作陪?
「呵呵……」老鸨举扇掩口轻笑,「客倌,不是我泼您冷水,您想要见欹云,恐怕不成耶……您也知道,我们家欹云可不是什么人都见的,多少达官贵人排队想见她一面,起码也得等个十天半个月的,还都不见得能见着她一片衣角呢!」
她又做作地叹了口气,「说起来,也是我宠坏了这个女儿,惯得她脾气高傲,害我不知得罪了多少客人……这样吧!还是我替两位分绍个好的,样貌跟欹云也差不了多少,诗啊曲吶的也懂些个,包管教两位开心。」老鸨笑着,安抚地拿扇子拍武季的肩,按着转头嚷嚷道:「菊香~~兰~~」
「请嬷嬷将这个拿给欹云姑娘,她看了之后一定会见我的。」说着,武季自怀里掏出一个荷包递给老鸨。「劳烦嬷嬷了。」
老鸨掂掂手上的荷包,瞧它半新不旧,很普通的货色,只是荷包上绣的图案看了有些儿眼熟……
「唉~~好吧!我就替您送去,成不成我可不敢打包票。」老鸨说着,但脚下却不动,直到武季放了一锭银子在她的掌心上,她的眼睛才顿时一亮。「两位客倌坐,我这就替您说说去。」话落,老鸨还刻意眨了个眼,随即扭着屁股离开了。
武季笑笑坐下,转头问乐禹,「第一次来妓院?」
「嗯……」乐禹点点头,仍然东张西望着,触目所及的新奇事物让他完全忘了男子汉的言行戒律。
「你看那边那个。」武季指着一名颇有姿色的姑娘,想挑起乐禹对女人的兴趣,「你觉得怎么样?」
「那个正拿帕子遮嘴笑的那个啊?」
「是啊!如何?」
「那身衣裳的颜色挺雅致的,花样也颇大方。」乐禹点头评论道。
听到这个回答,武季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叹了一口长长的气。
第四章
布置雅适的房间里燃着蔷薇香,淡紫纱帘后,一个袅娜纤旁的身影正对镜描妆。
窗外走廊上传来的脚步声,欹云连忙离开妆台,走出绣房,站再花厅中,忐忑的拢了拢鬓,又理了理身下石榴红的绉纱称,手里握着小丫头刚才送进来的荷包,一脸欣喜的笑,在房门打开的那迎了上去,欹语唤道:「崎哥……」但在看见里面的人时,美颜上的笑容立刻退去。
「欹云姑娘。」武季抱拳行了一礼,「在下武季,过去家兄蒙您照顾了。」
「啊……」欹云打量着武季,记得武仲崎曾跟她说过,武家的五个兄弟是按「伯仲叔季孟」五字来排列的。「原来是武四哥,久仰。」微微屈膝见礼,视线调往一旁的乐禹,媚眼浮现出一抹惊讶。
「这位是欹云姑娘。」武季介绍着,「欹云姑娘,他是护国大将军之子乐禹。」
「乐禹见过姑娘。」乐禹学着武季刚才的动作,也对欹云抱拳行礼。
「欹云见过乐公子。」欹云微笑着,好掩饰眼中的疑惑。
公子?真是个公子吗?看那张脸,哪里像个「公」、「子」啊!
「两位请坐。」欹云冷静有礼的招呼着,让两人在厅里坐下。
一会儿,小丫头送上茶,欹云吩咐着要厨房弄几样精致小菜,随即支走了小丫头。
见到来人并不是她朝思暮想的武仲崎,欹云有说不出的失望,玉手揣紧了那个荷包,心里分不清是怨还是哀。但长年送往迎来的生涯让她训练出一身隐藏心事的本事,因此,脸上仍是挂着自然而温柔的笑。
「不知武四哥此来……有什么事?」
「过去承蒙欹云姑娘协助,帮了我们武家好些忙,这次路过,便想来跟姑娘道声谢。」
「一些小事,哪值得武四哥这样挂心?」欹云有些心伤,本来她还想是不是武仲崎让武季替他带信息来的呢!看来……是她妄想了。「不知崎哥……啊!」一时叫得太顺口,欹云脸颊不禁一红,「我是说武二哥,不知他……近来好吗?」
「我二哥还是老样子,到处跑、到处玩,他呀!快活得很。」神经大条的武季完全没注意到欹云对二哥有意,所以,根本没想到要替二哥遮掩。
一抹苦涩的笑染上欹云的唇角,「前阵子我听说……他在北方为了个叫翠萼的姑娘,独自对上成狮堂……」
桌下,欹云那双放在膝上的手几乎要把手中的荷包给扭烂了,但脸上却是一副自在得彷佛在谈论一件与她不相干的江湖跌事的表情。
「那件事欹云姑娘也知道?真是好灵通的耳目。」武季完全不懂得女人的心思,有时称赞不一定会让她们高兴。「我二哥就这德行,为了女人啊!他……」他的话突然打住。
原来是乐禹在桌子底下拉扯他的衣角,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乐禹聪明的看出欹云的心思,于是转移话题道:「墙上挂的这幅字,想必是出自欹云姑娘的手笔吧?」
他指着墙上挂着的一幅字,上面写着一阙词,词情笔意俱带柑思,因此他才会这么问。
「教乐公子见笑了,」欹云浅浅一笑,「那的确是奴家所写。」
「这幅字清丽脱俗,也只有欹云姑娘这样的人物才写得出来啊!」乐禹说着,引来武季讶异的注视。
他没想到乐禹这么会哄女人,两三句话就让欹云笑得像朵芙蓉初绽。不知怎地,他的心里反倒有点怪怪的……
「欹云姑娘才貌双全,真教人佩服呢!不知……欹云姑娘愿不愿意展示其它墨宝,让在下开开眼界?」
「一时兴起随便写写的东西,犹如蒙童涂鸦,哪里入得了乐公子的法眼?」欹云虽然这么说,语气与神色却带着几分得意,甜笑着起身,「请两位稍待,欹云这就去取来。」说着,水蛇般的腰肢优雅地一扭,便回身进房。
「看不出来你还挺行的嘛!」武季的声音里有着一抹失落,「刚才为什么打断我?」
「你看不出来吗?欹云姑娘中意你二哥呢!」
经乐禹这么一提醒,武季这才想起来。对喔!这些成了武家耳目眼线的风尘女子,全部都是个二哥的红颜知己,他居然还在欹云面前提他二哥跟别的女人的事……
「你怎么知道?」武季觉得奇怪,乐禹怎么会知道这种事?
「她那表情我不知在我姊姊脸上看过多少次了。还有,她对你二哥的称呼、我们刚进来时她的笑容,还有墙上写的词,在在表明了说她心里有喜欢的人。」
武季看看墙上的字画,又回想一下欹云的表情,心想,谁会去注意到这种琐事啊?
「还有,你刚刚拿的那个荷包,一定是你二哥跟她的定情物。」乐禹肯定地点着头,「你拿那个来,她一定很伤心。」
「你怎么知道?」武季更惊讶了,为什么乐禹可以从这些小事里面看出这么多?连那个荷包是定情物都知道。
「我看她一直紧握着那个荷包嘛!刚才她起身的时候,我就瞄到那个荷包都皱了。你想,送给情郎的荷包,情郎却把它给了别人,那还不伤心吗?要是我,说不定就哭出来了。」
「要是你?」武季受不了的想翻白眼。
怎么会拿自己跟个女人比呢?看乐禹蹙着眉,一副与我心有戚戚焉的模样,他实在没辙了!再说,一般的大男人哪会去注意什么手里的荷包、墙上的浓诗艳词啊!
「这……这种想法……不像男人对不对?」察觉到武季的心思,乐再怯怯地问着。
他微低着头,大眼里流露出怕被嫌弃的神情,形成一种怯怯怜怜的味道,让武季的心跳顿时加快。
「我……」乐禹垂下眼验,习惯性地又想扯弄衣带,但一想起武季的话,赶忙又放开了。「我会改。」
说着,他还刻意挺起胸膛、正脸缩颚,说话时口角剪断,用简单俐落、气势强硬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想法。
说不出为什么,但是,他就是不希望被武季嫌弃、看不起。
乐禹认真的神情让我季动容,「也还好,细心体贴的男人也是有的。」
说完,武季还故意清了清喉咙,心想,自己是不是对乐禹太过分了?他的动作言谈虽然是女性化了点,可在某些时候,还是有男子汉的担当的,譬如,他不就要求自己帮他去追回被抢的东西吗?他大可以拜托自己送他回家,把这事留给别人操心。
而且,这几天来,他的努力、他的认真,他都清清楚楚地看在眼底,想来,乐禹以一介文弱书生的体力跟着他跋涉江湖,虽说中途也曾抱怨耍赖,但他还是忍着挺过来了。
看着乐禹紧张的表情,武季笑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因为他这句话,乐禹不禁笑开了,让本来摸着他的头称赞他的武季忍不住让手沿着他的颅线滑下,在他玉润的嫩颊上流连。
被武季的手指一碰,乐禹葛地想起昨夜的接触,致使形云飘上双颊,眼胖
也开始水灿起来,他羞舨的表情看在武季眼里,让他也想起了那一场欲望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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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季飞快地退开身体,离开座位转到面墙的位置,假装在看字画,却一个
字也看不进去。
顿时,脸上像有一把野火烧了开来般,武季开始觉得全身发热。
他努力地平复着呼吸,但就是怎么也驱不开脑海里的那张容颜──被情热醺红的娇颜、迷醉的闪烁星眸、微启的芳唇吐出撩人的呻吟与喘息……情Se的回忆让武季压抑呼吸心跳的努力变得徒劳无功。
他忘我她托起乐禹的下颚,无法克制想吻下去的冲动,当四唇仅剩一线之隔时,暧昧的气氛舅地被一阵脚步声打断。
耳中听见欹云和乐禹开始谈论起字画的种种,向来听力极好的武季却发现那声音似乎离他好远好远,而心里的声音却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心,乱了……
为什么?
他回头,身后有两个美丽的人儿,但落入他眼底的,却始终只有一张容……
☆ ☆ ☆
「那两个人也不知是什么来头,欹云姑娘竟然二话不说的就请了他们上楼……」
凌霄楼下的花园里,送菜的小丫头和旁边端着托盘的另一个小丫头说。
「谁知道呢!姑娘的心思谁猜得准了。」两人并肩拾级而上,守在门边的婢女见着两人,便推开花厅的门,掀起帘子,接过酒菜送进去。
厅内点着十数支巨烛,将整座厅堂照得如同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