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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的问题,要想有个突破,怎么也得一年半载,到那时侯我初步有了准备,还不一定“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呢!当然,对于努尔哈次的攻势,我也做了一些准备,一方面继续追加九边东路三镇的军饷,一方面派出对金国有作战经验的虎贲营都督郑纪坐镇蓟镇进行备军防御,以防金国突然发难。在郑纪出京的时候,我还特别向他保证,朝廷对他全力支持,要钱给钱,要人给人,并让他留意可用人才,随时提拔为国效力。至于孙起良这个“混蛋”,出京上任西川招讨使时依然念念不忘自己国丈的“差使”。我对这家伙是一点脾气也没有,只好指天骂誓的向他保证非娶他那个“美貌如仙、聪灵贤惠”的孙幽兰大小姐为后不可。当然了,这话也就表面上说说,我思谋着怎么也得想法见见这位兰小姐,要是她长的跟东施似的,我岂不当了冤大头?处理完了南北两边地的事务,我下步主要着手的就是怎样加强军队的建设,这一方面得提高军队的士气,对于这个问题,最主要的就是提高兵士的待遇,在这个忠君思想还算浓郁的时代,只要使兵士们生活无忧,再加上点辅助性的爱国主义教育,那士气就会提升许多,当然,这事需要钱,我虽然现在手里还算宽裕,但这事不是一蹴而就的,因此细水长流,一步步去提高军饷投入,使兵士们长期感受到朝廷重视他们才是最稳妥的办法。另一方面,军队的武器也需要好好的重视一下,此前我已经知道,现在的军队依然以冷兵器为主,但火铳、火枪、火炮等热兵器也已经有了长足发展,只不过依然处于附属地位而已。说到热兵器,宋朝时就已有了萌芽,但在元朝时又受到了压制,陈友谅在与朱元璋争天下时吃尽了火铳、火炮的苦头,所以在争霸后期也开始仿照火器,但由于陈友谅对火器的惧怕,大汉朝没有建立明朝神机营这样的制式军队,后来也只在长城九边等很少的地方设置了寥寥可数的火炮火铳,目的嘛,自然是防止武将掌握火器军,对皇权造成威胁。这就使大汉的火器发展大不如明朝,实在是可惜了!等商税的事处理的差不多时,我抽空去了一趟专管兵器制造的军器营,这回我没弄那么大的动静,只是带着七王、兵部左侍郎史景隆,右侍郎夏朝宗和陈贵几个人前去。史景隆这些日子很老实,自从四王病后更是极力向我靠拢,对于他的积极性,我也没有理由冷眼相对。至于陈贵,我已将兵器制造的事全权交给了他,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嘛,这种重要的事不让他去做还能让谁做?来到了军器局刚刚坐定,军器局总管焦言秀就急匆匆的来见驾了。这个焦言秀四十多岁年纪,一副受宠若惊又有点惊慌失措的样子,他只是个四品官职,又不是朝官,所以今天头一次见到我不免紧张,跪在我面前满脸都是汗。“皇上,这位焦大人先祖是元末焦玉。”史景隆凑在我身边介绍道。史景隆不比以前了,现在是能多在我面前说话就多说话。焦玉?噢,不就是那个自己制造了火器献给朱元璋的家伙吗?看来这个焦言秀算是个科学世家子弟了。“爱卿平身吧。朕今天没事过来走走,你也不用紧张,看看朕也不是老虎。”我颇为亲切的说道,焦言秀这个样子,我还真是有点不自在。“谢、谢皇上。臣带皇上去看看各库。”这个焦言秀,我还没说话呢,他就给我做安排了!“不必了,那些大刀片子破枪头朕也懒得看。听说你家世代研究火器,朕今天就是来看看火器的。”我宽容的笑了笑。一听到火器,焦言秀脸色活了,大胆的抬起头说道:“皇上,臣这就带您去看。”说完,焦言秀起身便走。七王爷顿时乐了:“这个焦言秀,难怪提不起来,在皇上面前都如此没有礼数,那在上司面前就更不用说了。”焦言秀大惭,又停了下来。“异人自有异行,七王也别太在意了。”我替焦言秀开脱道。焦言秀顿时现出了感激的神色。火器库在整个军器局的中心,有重兵把守,这样安排自然是防止有人来盗抢火器了。进了库房,迎面就是两尊铁炮,看那黑黝黝的炮身,重量一定轻不了。不过这炮还算显得比较小巧的,就我对历史的了解,清朝时的那些什么“扬威大将军”“镇国大将军”火炮动辄十数万斤,不管功效如何,气势却是不小,不知道面前的大炮与它们比起来如何。“皇上,这振威炮净重三千斤,射程十里,每发可毙敌千人。是臣根据红夷大炮与库中以前的火炮改进的,现在库里共有五门,不过山海关已有了设置,女真人只怕死在它下面不少。皇上请看,这些火铳虽是有些威力,不过臣还是不大满意,前些时日臣曾见过一个红夷,那人对火器颇有研究,所说的话对臣很有启发。臣思谋着若是能再多弄点西洋火器,一定可将火铳改进,若是将来能更多制造,使边镇兵士多用一些,岂会怕了女真人?说起来那些红夷在火器上是有些能耐的,不过他们一些蛮夷不过尔尔,臣等天朝之人岂能比他们差了?不过也不能小瞧了他们,所谓知己知彼嘛,臣看着……”一说起火器,焦言秀顿时喋喋不休了。站在旁边的陈贵此时早已笑出了声,而七王爷他们三个也是连连摇头,对焦言秀很是不以为然。我没有去理会七王他们的态度,很认真的听着焦言秀的话,这个人虽说有点呆,但颇有科学家的精神,“天朝之人岂能比他们差了”,好,我就喜欢这句话。有焦言秀这样的人才,我就不用怕造不出好武器了!
第四十四章拔刀相助
随便看了看火铳和大炮,我就从火器库出来了,这些东西好不好,那得看实战,况且我对古代的火器没有很深的了解,凭焦言秀满口乱飞的数据,我也闹不请什么是什么。所以也就免看了,与其去研究火器的制作流程还不如好好的研究一下焦言秀这个人。“你这火器功效如何,还要看实用,爱卿一定要多实测几次才是。”回到火器局大堂,我向焦言秀嘱咐道。焦言秀见我对他的“宝贝疙瘩”有些不信任,竟有些急了:“我这火炮一弹十里,若是把开花弹改进用上,那更是功效数倍。如此重器,我怎敢不实测?”“大胆,你在跟谁说话!”陈贵厉声怒斥道。这时焦言秀才想起面前的是皇帝,顿时满脸惨白跪倒在地上:“臣该死,皇上恕罪。”“起来吧,起来吧。”我笑了几声,算是替焦言秀解去惊恐,“听你这话,朕就知道你一心都用在这火器上了。只要你火器做的好,能让大汉天军所向披靡。朕岂会在意这些虚礼俗套?”焦言秀很有些激动的说道:“皇上能知我心,臣如何敢不用心效命,以报君恩?”“你能明白朕的心就好,坐下吧。”我点点头道。“这……”焦言秀胆怯的看了看站在一旁的七王他们,不由得咽了口唾沫,“臣不敢。“坐吧,朕身边多的是治国训民的大臣,但能造火器的你却是第一个。朕敬的是你人才难得,你不要如此拘谨。”我知道焦言秀是不敢坐的,他一个四品小官,怎敢当着这些王公重臣与皇帝平起平坐?不过我就是要让焦言秀坐,他这个人一看就是个能得罪人的,自然不招人待见,有人为难他是在所难免的,我让他这么一坐,看以后谁还敢得罪他。“谢皇上。”焦言秀依言坐下,但却只坐在了椅子的边上。“焦爱卿,这火炮是好,只是军中所用极少,成不了气候。朕知道这些年朝廷对火器重视不够,令你花消窘迫。如今边地不稳,朕看你这火器该派上大用场了。你须心里有个数,若是各营各镇都配备上火器,得需用多少银两,只管报给朕听。”“皇上,臣早就盼着这一天了。”焦言秀激动的站起身来大声说道,他可能突然想到这样会犯了惊驾罪,声音又小了下去,但脸上依然满是兴奋,“若说这火器,京军、九边、陕甘,西川各镇和海上福船战舰都是要配备的,现在各镇的火器配置太乱,且数量又少,实是起不到什么大作用,臣看需要重新配置才是。嗯,臣曾算过,先不要说京军,就边地各镇若能下辖数门振威火炮并设一有百十门车炮的车炮营即可震慑蛮夷,而战舰却是要多设重炮的,红夷人在海上强于我天朝,所持的正是火炮强于我,倭寇敢于犯边,所持的乃是精短火器,我舰若能多设火炮,即可让其未靠近便被击沉。至于鸟铳、火箭、飞天喷筒等轻巧火器,因其用于远战,若是两军接阵肉搏便派不上用场了,所以只需十兵一支或专设火器神机营即可。不过要做到这些,确实要些银子的,现在朝廷所给的银两,若能成其百之一二都是很难的。”说到这里,焦言秀小心的看了看我的脸色。我的天,就算朝廷再不重视火器,恐怕每年拨给焦言秀他们的银子也得十几万两吧,可焦言秀却说不能成其百之一二,这话虽然明显有夸张成分,可就算是十之一二,那又需要多少银子?头晕,不能一次就喂饱焦言秀,再说我也没能力喂饱他。“焦爱卿,你也知道朝廷这些年国库空虚,只怕你说的这些很难一时办到。这样吧,从今年开始朝廷给你的银两三倍拨付,朕知道你是有些能耐的,应该知道什么叫好钢用到刀刃上。你可不要辜负了朕!”“谢皇上,臣定不辜负皇上厚望,这些钱臣节省着暂时是够用了。”焦言秀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这个混蛋,造炮就好好的造炮吧,没想到也和商人似的那么会讨价还价,知道漫天要价、坐地还钱的规矩,我倒是低估他了。“好,你用心办差就是。从即日起,朕升你为从三品,你军器局平常事务向陈贵禀报,若是有什么大事,可直接向朕禀报。这些日子你给朕写个折子,说说你关于火器配属的具体想法,另外你认识的那些个什么红夷,若是诚心待我大汉,并且有些本事,你不妨给朕举荐几个,这也是你的一份功劳。好好记住朕的话,你给朕用心办差,朕少不了你的好处!”吩咐完焦言秀,我带着七王等人离开军器局,在陈淼一众护卫的保护下乘软轿回了城。进城以后,我让七王、史景隆、夏朝宗先行回去,而我则要带着陈贵、陈淼和两个侍卫到就近的西市去。我们几个人都穿着便服,因此不用怕人认出来,七王吩咐陈淼好生保护我便走了。我要看看商税改革后的具体景象,当然了,也顺带着有点欣赏国都美女的意思。西市是京城洛阳最大的商品集散地,人烟稠密、货物如山,店铺摊面更是连成了片。我和陈贵、陈淼等人一边走一边“品评”来去的漂亮女子,倒也十分惬意。这事我是不敢让七王跟着的,他是长辈,就算是同道中人,却也不好共品花色。在一个街角处转过弯去后,我便看见一大群人围在一个摊面前正看热闹,这里估计出了什么花哨事,聚过来的人越来越多,闹闹哄哄的也不知道里面在干什么。“少爷,咱也看看热闹去吧。万一要是比武招亲的,咱也争一个回去。”陈淼进了西市便改了对我的称呼。我笑着点了点头,陈淼便带着那两个侍卫走过去挤开围观的人给我和陈贵让出一条道来。进了人群才发现,哪有什么比武招亲啊,那里面六个不知是哪个部堂的差役正在一个被推倒的杂货摊前围殴一个年轻书生,旁边则有一个满面急色的少女招招呼呼的在哪里劝架,打人的恶吏中那个像是领头的一边打一边还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听他意思,好象是那书生搅了他什么事。天子脚下,竟有人仗势欺人,而那些围观的人却没有一个上去劝一劝说句公道话,这是什么世道?我使了个眼色,两个侍卫忙走了上去将打人的差役拉开,将那年轻书生救了出来。“你们干什么的?管什么闲事?”带头打人的差役怒道,他也就二十岁出头的样子,却是一脸痞子相。“这位书生是我们少爷的朋友,几位差爷这么打人,我们岂能不管?”陈淼笑嘻嘻的说道。那鼻脸青肿的书生诧异的看了看陈淼,又看了看我,终究还是没说话。“少爷?***,京里就是少爷多,你是哪门子的少爷?不好好走你的路,却来管闲事,莫非想找打!”差役恶狠狠的说道,陈淼没有在气势上压他,他反倒更嚣张了。“你们是哪个衙门的,为何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人,还有王法没有?”我厉声斥道。“王法?”那个差役很嚣张的笑了起来,另外几个差役也跟着一阵大笑,“在这京里老子就是王法。你们也不看看爷是谁!”“少爷,这位差大爷果然不简单,在这京里他就是王法,不知道把咱们皇上放哪了?”陈淼依然是笑嘻嘻的说道,不过我知道他心里已经怒了,他这是要激我。“哈,皇上?皇上在宫里蹲着呢。这西市里谁不听老子的,偏偏你们多事。兄弟们,给他们点颜色瞧瞧。”差役头嚣张的说道,他的几个手下撸起袖子便要上来动手。“且慢!”陈贵这时站出来严厉的说道,“你们是哪个部堂的,竟敢如此放肆,小心我们少爷让你们堂官惩办你们!”“哪个尚书侍郎的敢惹我?你这个小毛孩子不回家找你娘吃奶,却来学人管闲事。老子们今天就是要收拾收拾你们这几个小兔崽子。”差役头说出了如此话来,顿时将我激怒了,我转头怒视着陈淼道:“你平日不是总跟……本少爷吹嘘功夫如何了得,今天有人欺到少爷的头上,你却为何没本事了?”陈淼得了我打的命令,也学着差役们的样子撸起袖子恶狠狠的向差役头走去:“***,敢在爷的地头撒野,活的不耐烦了?”差役头没想到刚才还笑嘻嘻说话的陈淼突然之间变了脸色,立时愣了一愣,但随即便发一声喊,挥拳向陈淼打去,陈淼哪能给他这个机会,用手一抓,便将他双手反剪起来。差役头吃痛,忙喊同伙帮忙,几个差役同时向陈淼冲了过去。与此同时,陈贵和那两个侍卫也冲过去拉扯起来。顿时,一场群架就开始了。那几个差役哪是陈淼他们的对手,没过一会儿便落在了下风,要不是陈淼他们有意戏弄,几个差役便都要趴下了。“这位少爷,还是让他们停下吧,若是官差来了,只怕麻烦。”挨打的书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的身旁,有些关切的说道。我没理那书生,等陈淼把差役头打的眼都肿起来时才喝道:“行了,闹也闹够了,罢了吧!”陈淼他们闻言将几个差役全按在了地上:“怎么处置,少爷发话吧!”没等我发话,跪在地上满脸肿胀的差役头倒先开腔了:“你们这群王八蛋,敢打老子,老子这这就叫府衙来办你们!”“去你妈的!”陈淼照着差役头的屁股就是一脚,“先保住你的小命再说吧。”“少爷,是他们欺负人的。”这时,刚才劝架的小姑娘看着差役们被制住了,鼓起勇气到我面前说道,“我在这里好好的摆摊,这几个坏人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就……就说那些话,而且还来拉扯我,我躲不急就在那恶人脖子上挖了一把,他发起火来,把我的摊子也掀了,说我没有完税,要带我回去问话。正好这位书生相公从这里走,便劝他们放了我,谁知他们竟把这位相公也给打了。”这个小姑娘也就十五六岁年纪,确也有几分姿色,不用问了,肯定又是调戏不成打人的那一套。“你们快放了老子,误了老子的差使,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差役头站不起身来,就用官差来压人。“住口,你们那个衙门的?”我打断他道。“老子们是户部的,快放了我!”差役头依然不肯服输,其他几个差役也都不肯告饶了。“市中收税由府衙管理,你们户部的人为何要插手?朝廷政令难道没发与你们?”我怒道,虽说这几个差役是仗势欺人,可他们的话却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已经下令减税,并要求收税归地方官府收取,可这几个户部差役却借收税来欺负人,这说明我的命令并没有被切实执行,收税的依然是乱管一套,弄不好还有可能巧立名目多收贪占。这可如何了得!“管你屁事!”差役头被我问的没了词,转口道,“老子的爷爷是当今的帝师康大学士,皇上都要让他三分,你们敢来管我的事,不想活了?”康大和!在我震惊的同时,周围发出了一片惊呼声,康大和盛名在外,谁不知道他?就连陈淼他们也都微微松开手,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我。好你个康大和,整天在我面前仁义礼节,却教出这么个好孙子!“好,你说你是康大和的孙子。那很好!陈淼,你带人将他送到洛阳府衙门,派人告诉康大和去领人,要是这个家伙敢满口谎话,就治他冒认官亲之罪!”差役头有一些害怕了,但依然不嘴软:“去就去,到了府衙老子要你们好看。”“这位少爷,我看还是算了吧。康大学士清流领袖,谁人不知?这衙差胡乱冒名也是难免的。少爷还是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也免得污了康老大人的清名。”书生对我劝道。这人考虑的倒周全,不管这个差役是不是康大和的孙子,他这么漫天叫喊,肯定让康大和名声受损,我们硬说他不是康大和之孙,多少给康大和挽回点面子,如果这书生以后应试做官,也不会因此得罪了朝廷权臣。“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