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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事务的兵部右侍郎夏朝宗拿着一份奏折兴冲冲的向我施礼时,我就预感到一定是西北来了好消息。“皇上大喜,天佑圣朝!”夏朝宗照例一阵恭贺,接着将他手里的奏折呈了上来,“皇上天威浩荡,西北群匪无不束手,现在除了盘踞凤翔的郭匪七兆,其余反贼大多已望风披靡,平阳周大起更是诚心受招,愿为天子平乱肃匪,以偿乱国不恭大罪。”“平阳周大起这个悍匪降了?”我打开奏折问道,这确实是个大喜事,在西北诸匪中周大起是仅次于郭七兆的第二号人物。“是是是,中军营马树华都指挥使亲提大军前往平阳征剿,当日大军把贼穴围了个水泄不通,周大起群贼早已是人心慌慌。马大将军提枪纵马如天神般立于贼门之前,一声如雷般大喝;‘还不快快投降,圣天子仁君圣主,铁桶江山,岂是尔等可以倾乱的?’就这一声吼,贼营中早已不知有多少贼人吓破了胆。周大起自知天兵难拒,遂痛改前非,赤裸上身负荆向马大将军请罪,并说希望皇上能准他提彪下人马为前驱往凤翔剿灭郭七兆,以赎罪孽。”夏朝宗绘声绘色的向我描述起来,听那口气就好象当时他在现场似的。我不禁笑了,这个夏朝宗当哪门子官呢?要是去说书怎么也是个国家一级演员。夏朝宗有点意思,他知道马树华在军界与孙起良、陈森、郑纪、周加磐并称我的五大亲信,他这样捧马树华说白了就是说我会用人,唉,看来这朝廷里最不缺的就是马屁高手了。奏折是马树华上的,马树华的话可没有夏朝宗这样绘声绘色,里面主要说了征剿周大起的经过:马树华他们在对郭七兆进行合围的过程中,第一件考虑的事就是防止周大起南下与郭七兆联合,所以他们做了分工,由黄昭信所带的镇西军大部与翁世资所带的千军营分别从东西两个方向逐渐缩小对凤翔的包围圈,而马树华则带中军营和镇西军一部转而北上阻断周大起南下之路,并一步步将周大起向西北方向压缩。周大起看到南下联合无望,自己的力量又根本无法与马树华的京军精锐对抗,便迎合马树华的招安令主动投降,并希望可以剿贼立功,混个将军当当。最后的这点话是马树华特别交代的,并请示我封周大起一个官职,好对他进行安抚,并由此进一步影响郭七兆等乱匪的动向,使他们尽快放弃抵抗。“周大起贼众是否已经完全被马树华控制?”看完了奏折,我抬头向夏朝宗问道。夏朝宗躬身回道:“皇上圣明,周大起逃剩下的五六千余贼众已被马将军完全控制,马将军的意思是按前例将他们编入军籍为国效力,如何处置还请皇上决断。”“嗯,不可。”我想了想道。这个马树华到底是怎么想的?五六千人编入军中那是什么概念?虽然可以壮大力量,但万一哗变,那如何收拾?就算不哗变,光这五六千张嘴就能把拨付的军粮吃光了,“你行文马树华,让他甄别匪众,凡无意从军者任其回乡,官府想法拨付土地使其安身,切勿再使他们变成流民。如果想从军报国的,要将他们打散分配,不能集体编入营中,并且异地派遣,就让他们去九边各镇效命吧,也免得留在西北出现变故。至于周大起,就封他个金吾将军吧,让他到黄昭信手下效命。让马树华告诉周大起,让他不要为以前的罪孽挂心,只要立功,朕一样封赏。还有其他周大起手下匪首,你让马树华根据情况予以安排,不要冷了他们的心,现在贼乱未平,千万不能出现了反复。”夏朝宗应诺而去,我看着夏朝宗的背影想了很多,根据我的了解,从大汉往前各朝各代,军人都是特别编籍,称为军户,这些人世代从军,到老了不能为国效力却依然占着军饷,随着各种原因的军队扩大,军籍中光吃饭办不了事的人也越来越多,这一方面使军队战斗力得不到提高,另一方面反而使朝廷拨付的饷银越来越多,最后直到无法承受重压,财政崩盘为止。看来要想让大汉兴复,这军制需要改改了,把军队里的那些冗员淘汰,才能提高军队的战斗力,并且可以使军饷不再成为财政的巨大包袱。然而所谓积重难返,要想做到这些,必须和其他诸如安置分配等问题连起来,看来是需要些工夫的。周大起当了金吾将军,果然极力效命,为了能立功,他趁郭七兆还未得知他已投降朝廷消息的时机,主动建议带三千多镇西军将士化装成败退匪众打入凤翔,准备来个中心开花,击杀郭七兆。也该着郭七兆命大,当周大起将要进入凤翔城时引起了郭七兆手下的警觉,遂紧闭城门,没放周大起他们进去。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失败的行动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郭七兆为了防止再出现诈降事件造成他自身的危险,并且为了不使兵力分散造成不必要的损失,便把控制外县的大半兵力收缩回了凤翔,妄图固守凤翔,再做反复。郭七兆的这个举动可谓傻到了极点,他收缩了兵力,就把本来控制的几个县“还”到了黄昭信他们手里。这时马树华将兵力南撤,从北边加入了对郭七兆的合围,如此一来,三路军马成一个大三角形围住凤翔和边上三个小县,郭七兆便成了瓮中之鳖,连逃的路都没有了,粮草更是无法顺利供应,贼军军心顿时出现混乱,要不是郭七兆乱传谣言说什么官军进城就要屠杀抵抗的百姓和军士,造成这一带的顽强抵抗,只怕连凤翔城也早已被拿下了。然而就算这样,郭七兆失败的命运已经难免,要是不出我的预料的话,他现在的抵抗不过是找一个最嘉时机投降,以使自己不但丢不了命,反而可以获得尽量大的利益。在这种时候,郭七兆农民起义领袖的身份已经完全消失,凤翔百姓已经成了他与朝廷讨价还价的筹码。
第五十四章不太好的好消息
经过一番周折,西北平乱的事终于有了些眉目,除了凤翔的郭七兆还在抵抗以外,其他地方大大小小的乱匪都已被平定。我对郭七兆其实也没什么可挂心的了,他现在不过是强弩之末,只剩下了五六千人占着凤翔城顽抗。可以说郭七兆现在陷的太深,本来他起兵最早,势力最强,如果大乱不息,乱匪大起,那么他就可能成为各路烟尘的当然领袖,然而现在各地乱匪都被平定,那么郭七兆借以抵抗或者跟我换取政治利益的筹码就没有了,因此不管他选择继续抵抗还是投降,唯一的结果只有一死,在这种情况下,郭七兆自然是选择抵抗,也只有抵抗可以让他苟延残喘多活几天。从这方面来说,郭七兆跟周大起比起来简直就是笨蛋一个,周大起其实就是踩着郭七兆的脑袋爬上来的。虽然对郭七兆已经没有什么可挂心的了,我也还不能不注意他,毕竟这人引起了几乎整个陕西的大乱,如果我现在就不理他,那么理论上郭匪反复的可能还是存在的,在那种情况下,这个“小乱子”就有可能搅了我的大局。为了尽快消灭郭七兆,我对凤翔采取了分化瓦解的政策,一方面继续催军征剿,另一方面发下悬赏令,不管是谁,只要取了郭七兆的人头,就赏银千两。对郭七兆的匪众,我的政策是,只要投降便一切前罪既往不咎,同时把那些已被郭七兆处死的豪绅家的土地分给他们耕种,免除三年粮税。对于其他出现了骚乱的地方我也采取了相似的政策,那就是分地和免一年粮税,反正那些土地都是被起义军杀死的豪绅们的,我也没什么顾虑,同时这场乱子只局限于土地贫瘠的陕西一地,免了他们的粮对国税并没有什么大影响。解除了西北的心头之患,我把主要心思完全放到了北方金国身上。据军报所讲,此时金国投入南征的兵力不会低于七万。据我所知,清朝灭亡明朝时八旗兵也不过一二十万,即使这个世界的后金力量比原来那个世界的强上两三倍,那么这七万人也实在不是个小数,需要好好对付才是。“皇上,臣有件事一直没敢跟您讲。”在我准备去御书房同军国重臣召开御前会议的时候,陈淼小心翼翼的说道。这个陈淼说白了就是痞子一个,别人在我面前的拘谨他是一点也没有,今天这是怎么了?难为他老兄这么小心翼翼了一回。“你小子有事竟敢瞒着朕,”我假装生气的说道,“这是什么罪名?”我这么一说,陈淼反倒更拘谨了:“臣看皇上这些日子整天面对些理不完的军情,实在是不敢说。皇上,臣……臣前些日子见到张灵哥了。”“噢?”我心中一震,突然想起当日上元节之约。唉,过了年后军情一忙起来,我就连萧玉、翠儿她们都很少招幸,更别说记着这事,“今天什么日子?”“五月初四。”陈淼道。五月初四。唉,这一忙就过去了将近四个月。陈淼很神秘的说道:“臣月前当完班回家,在钟楼前正好遇到张灵哥坐着轿子不知道要去哪里,当时这刁蛮丫头已经换了女装,见了臣竟然掀开轿帘大声喊臣的名字,并且接着下轿质问臣……质问臣‘少爷’为什么爽约,害得她上元节等了半夜。她看见臣一身侍卫服,便说皇上和臣当日糊弄她,说什么既然是亲贵公子,为什么却穿一身乞儿装去骗她,当真是无礼。皇上,臣看张灵哥穿着打扮倒像个大家之女,可这性子当真是世间少有,除非是家里对她娇纵惯了,不然也出不了这样的人。”唉,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什么家庭出什么人,说不准张灵哥还是哪个大将的女儿呢,只是我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有哪个将领姓张,也许这个姓是张灵哥胡编出来的也不一定。只是过了三个月张灵哥还记着这事,倒真让我这个以前很守信用的人冒汗了。“不管她,既然她说朕爽约,那朕干脆就来个爽约到底,现在前线军情还忙不过来,哪有心思理她?”我怅然的叹了一口气说道。“皇上放心,这线儿断不了,臣凭三寸不烂之舌把张灵哥说服了,臣顺着她的意思说皇上是侯门公子,这些时日西北告急,皇上奉命随军讨伐,回来就跟她赔罪。这刁蛮丫头虽然是将信将疑,但也说不出什么。”陈淼倒会替我留后手。那就这样吧,军情重要。我要是不理军情,弄得大汉国危,以后不要说去见张灵哥,恐怕连这个皇帝也没得做了。到了御书房,兵部左侍郎史景隆、右侍郎夏朝宗等协军大臣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见我进去,忙上来又是递折子,又是汇报军情。各地军情那真叫一个乱:西北凤翔匪众一部投降官军,郭匪部众趁夜偷袭镇西军某营劫掠粮草被俘;山海关军情紧急,金兵继续增加,皇太极出兵攻打蓟镇长城外围,双方死伤惨重,胜负难分,郑纪请求再增兵三万;孙起良出兵康边,与白利土司顿月多吉打了遭遇战,过后互称误会……就在商讨军情正激烈的时候,七王爷兴冲冲的拿着份奏报走了进来:“皇上,特大喜讯,皇太极昨日全军北撤了!”“皇太极撤兵?”我和几个大臣都惊讶的抬起了头,这简直是不可思议,难道是皇太极要行什么诈术?七王爷兴奋的把手中的奏报递给了我:“皇上,此事千真万确。这是郑纪递的加急折子,刚刚到京。据郑纪报称,皇太极撤兵实出无奈,是因为努尔哈次前几日重病而亡,皇太极是回去抢汗位的!”“努尔哈次死了!”“真是努尔哈次死了吗?”大臣们纷纷不敢相信却又激动万分的询问起来。努尔哈次死了!我看着奏报上的黑纸白字沉思了起来。努尔哈次这个旷世枭雄在这个世界里终其一生还是没摆脱边蛮的地位,这对大汉是个好消息,然而面对这个好消息我却高兴不起来,努尔哈次是死了,可他的继任者皇太极却是个更不好对付的人物,相对于努尔哈次的极度仇汉,皇太极更加重视大汉的人才,并且会不择手段的拉拢他所需的人才。那么从现在开始我所面对将不再是跟我抢地盘的努尔哈次,而将是连人才加天下都要抢的皇太极!“皇太极回到盛京,努尔哈次大妃的命恐怕就保不住了!”我长叹口气说了句闲话,唉,谁又明白我这个“未来人”此时的心情呢?大臣们不明所以的看了看我,又相互看了看,虽然有疑问,却没人敢提出来。“噢,”我回过神来,释疑般的说道,“努尔哈次病死确实是好事,皇太极撤兵抢位,这金国要乱些日子,这是我大汉夺回失地的好机会。史景隆,你马上行文郑纪,命他趁此机会尽量夺回辽东失地。能夺回来多少是多少,夺回来的失地上要多建军屯,防止金国稳定后重新夺取。“是,皇上,臣这就去办。”史景隆答应一声,躬身退了出去。我看着满面喜色的七王他们,语重心长的说道:“众位爱卿,不要以为努尔哈次死了,大汉就可以高枕无忧。大汉以后的麻烦还多的很。咱们现在就要整军备战,绝不能给金国卷土重来的机会!”七王爷等大臣虽然对我的话不以为然,但出于礼节依然躬身答道:“谨尊圣谕!”(注:本文正面交锋的是皇太极,努尔哈次只是个引子。)
第五十五章新设议事处
外面的压力骤减,国内那些原来被军情压了一头的繁杂政务顿时浮出了水面,在第二天早朝便出现了爆发之势。吏部的、户部的、兵部的、督察院的、地方的……这一桩桩、一件件看似不大却又千头万绪的事情足以将我一整天都拖在朝堂上。说心里话,现在我都有点怀念太后在世时设立奏事处和内忧外患交加的那些日子了。奏事处虽然是限制了我的权利,但却也在保持各方势力平衡的情况下替我分担了大多数政务;至于内忧外患交加的日子,我可以心安理得的把军情以外的大多数政务交给手下人去办理,并且可以理直气壮的把那些以内政来“骚扰”我的大臣哄走。现在就不一样了,金国撤兵,西北即将平定,孙起良那里步步为营,让我放心到了那些奏报除了汇报战果以外根本不用我费脑子的地步。在这种情况下,我还有什么可以凭借的借口?也只有让大臣们把那些不好办、不敢办、办了要得罪人的事一股脑的推在了我身上。处理了老大一阵子政务,我不免有些沉不住气了,连忙抬手制止了几个正想出班奏事的大臣:“各位爱卿,朝廷设置各部机枢,目的就是替朕分忧,一般政务各部处理了便是,为何今天出了这么多事情?”群臣没有一个人吭声,这事谁不心知肚明,可谁会说呢?这让我想起了康熙的一句话,原话记不清楚了,大意是皇帝们之所以短命的多,其中一大半并非是因为荒淫无度,而是被处理不完的政务累死的,难道我也要步这个后尘吗?想想都害怕。“皇上。”资格最老的大学士康大和这时走了出来,“朝设各部,本意是为天子分忧,不过各部只有奏议执行权,决断大事职权还在天子。大汉以前各代朝廷曾有丞相一职,我朝开国之初也设过几任丞相,然权相之患甚于猛虎,曾令君权不稳,故而我太宗皇帝毅然削去丞相一职,此乃维护我大汉江山稳固之本。皇上圣明之君,国中大事也只有皇上决断方可保万事顺遂。”纯粹是狗屁理论,你个康大和拿我当只喜欢听好话的昏君了,我知道你拿我当个宝似的捧着,可也没必要把什么事都推到我身上才放心吧?我还不听你那一套了:“师傅这话说的朕汗颜,朕登临大宝虽然已有十余载,可亲政不过年余。说什么‘圣明之君,决断可保万事顺遂’那是抬举朕了。朕如果安然受之,那便是昏君一个,自古明君皆是广纳善言,绝不避讳什么逆龙鳞之举的。朕欲效法先贤,自然也是要这样做。各位爱卿,你们都是辅佐大汉王朝之贤良,决断国政比朕有经验,各部大事除难决难断必须朕处理的,其余事都应拟出办法再报与朕,如此才是贤臣之举,为朕分忧之行。”“皇上圣明,臣等谨尊圣谕。”群臣又是老一套办法来糊弄我。不行,虽然我说了广纳善言、不怕逆龙鳞,可明哲保身只怕才是这些官场老油子安身立命之道吧。怎么才能让他们敢做事呢?这一时半会还真不好改变他们的想法。“皇上,臣一向是最听皇上话的,臣便遵旨先说两句,就算是皇上所说的逆龙鳞吧。”吏部尚书曾楚卿这时走了出来,一句不伦不类的话顿时弄的朝堂上“哧”声一片,然而曾楚卿并不理会,依然满面严肃的说道,“皇上刚才说了要广纳善言,这是效法大唐贞观之治的圣举。然而臣看虽然皇上有唐太宗的气魄,群臣亦有房玄龄众臣的能力。可……皇上,各位大人,臣要说句得罪人的话,”这时曾楚卿将声音整整提高了八度,“众臣虽不缺房玄龄的能力,却缺了魏征般的敢言。各位大人,所谓圣朝不是挂在嘴上的,皇上说了如此贤明之语,我等却只以一句‘皇上圣明’对之,如此岂不辜负了皇上的一片苦心?下官一番肺腑之言,还望各位大人见谅。”曾楚卿说的好啊说的好!他这哪是逆龙鳞?分明就是把我不好说的话替我说了出来。我果然没用错曾楚卿,他也确实履行了当日替我“背黑锅”的“诺言”。这个曾楚卿是个聪明人,小小的得罪一下同僚怕什么?只要替皇帝做了不好做的事,说了不好说的话,依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