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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用什么手段把各营织造场六成多的货物销售都弄到了自己的手里,要说起来如果这是赵仲惠有本事倒也罢了,但令人奇怪的是,赵仲惠从织场领了同样数量的货物,然后又交给朝廷同样数量的银子,虽然没有什么拖欠,可也没表现出比别人优秀的地方,然而问题就出在这里了,赵仲惠既然不比别人有优势,那按道理他顶多也就能够保住自己手里的那十分之一的份额,可这几个月以来,赵仲惠在不动声色间居然连连吞并了另外好几家绸缎商的份额,使他自己掌握的货物达到了总货物的一半多,这就让我不能不纳闷了。“皇上,您不知道,昨天瑞祥绸缎庄的郑老三到部里辞了活,说是绸缎难以销售,这事是徐光启接的,徐光启跟臣说这事跑不了又是赵仲惠捣的鬼,臣一开始还不相信,可等郑老三前脚刚走,赵仲惠那个死胖子后脚就进来了,开口就是要郑老三的那份份子。皇上您说,这不是他们商量好的怎会有这么巧的事?”“噢,这个郑老三原来做的如何?”我问道。耿矍回道:“原来郑老三做的不错,而且臣部和兵部发下榜文招商人代销货物时郑老三是第一个来报名的。真不知道这个赵仲惠用什么法子拿住了郑老三,使他丢了自己的财源。臣看不如把赵仲惠的差使夺了,看他还有什么咒念!”这事就奇怪了,既然市场销售不错,又赚得到钱,为什么郑老三情愿退出呢?难道他是受了赵仲惠的威胁不成?我想了想道:“这倒不必,先不说这事是不是赵仲惠捣的鬼,就算是他暗中捣鬼,朝廷抓不住他什么把柄,如果收拾了他,难免使其他人畏惧,这样得不偿失。朕看这事既然是徐光启主管的,他应该更清楚一些。这样吧,传旨,招徐光启到御书房见驾。”过了一会儿,穿着一身崭新正四品官服的徐光启便到了,徐光启在年初的春闱中不负众望(当然也有我的一份“功劳”)一举夺得状元,之后被我安排在户部担任管理征收工商税的从四品主事,后来各营织造场渐渐步入正轨,管理权便从兵部转移到了户部,这是为以后军户改为民户做准备,一段日子以后,我在提拔朝中新兴力量的过程中第一批就把徐光启提起来安排在了管理织造场一切事务的正四品郎中位上。“皇上,这事明摆着就是赵仲惠捣的鬼,您想一想,朝廷安排的这些绸缎商人都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绸缎大户,既然做别的绸缎生意做的红火,为何朝廷的绸缎生意他们便做不下去了?臣不相信朝廷的绸缎就与别人的绸缎不一样,除了赵仲惠便没人做的了了。”徐光启听我说了招他来的原因后回道。我略一思考问道:“那依你看,这赵仲惠使了什么法子?”“这事……”徐光启想了想道,“皇上,臣曾私下问过郑老三他们几个辞了差的人,可他们众口一词都是绸缎难卖。看来这事一定是赵仲惠给了他们什么好处或者对他们进行了什么威胁。不过臣也难以探究到这里面的奥秘,如果皇上能把他们招来,天威压制之下,他们或者会说出些什么。”“好,那你就把郑老三叫来。”我想了想道,“最好再传一个继续当差的商人,咱们一起问问,说不准便明白了。”经过安排,那个叫郑老三的绸缎商和另一个继续销售朝廷绸缎的商人何全一起进了宫里。“郑老三,皇上听说你不好好的办差,居然嫌利少辞了差,很是生气。今天把你传进宫里来就是要让你有个说法。”徐光启第一句话就给郑老三扣上了大帽子,吓的郑老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说“该死”。看来这皇威还是有些用处的,不知道是不是以前从网上看的什么“王霸之气”,不过不管怎么说,只要管用就行,我沉下脸问道:“徐大人说的可是实情?你给朝廷办差居然嫌利少!”“皇上,皇上,小民没嫌利少,徐大人说的不是真的。”郑老三心惊胆战的说着。好,你害怕就行!我没再问郑老三,而是转头向站在一旁哆嗦的何全看去:“你说,朝廷这绸缎可让你们赔本了?”何全也跪下了:“皇、皇上,没、没赔,大有利润可赚。”何全一紧张把实情全都说出来了。“既然有利可图,你为何还要辞了差使,到底是何目的,又受了谁的指使?说!”我向郑老三怒道。“我说,我说……这都是南城那个赵胖子的主意,他把我们都请到他家,说什么朝廷给我们这差使是拿我们当苦力使,根本赚不到银子,要想有利可图,那就得我们自己合起力来,他让我们把自己的份子交给他,说是他得到了皇上的恩典,从织造场批出的价格最低,等他将朝廷的绸缎全抓到手里以后,就把这些绸缎分批给我们在江北售卖,到那时依靠朝廷的巨量绸缎,整个江北就是我们的天下,我们可以先以低价挤掉其他商号,等整个江北的绸缎生意都成了我们的,我们就一起提高价钱,那样就有大利可图了。皇、皇上,小民糊涂,上了姓赵的当,皇上饶了小民吧!”郑老三彻底没了主意,一点不剩的把实情说了出来。还别说,赵仲惠的想法倒还真有点精明加大气魄,我都想替他击节叫好了,可惜这个死胖子这么干是为了坑我,那我还能饶了他?“何全,郑老三说的可是实情?”我又向何全问道。何全这回稳当多了:“皇上,三哥说的是实情,小民也被赵仲惠叫去了,可小民知道他这是欺君之罪,所以没跟他一起胡来。”没一起胡来?可你既然明知赵仲惠这是在坑朝廷,但也没把这事说出来,恐怕这就是你们商人所谓的商业道德吧?哼,今天你跟我表功,我也没什么好赏你的!“好一个赵仲惠,派御林军把这个死胖子抓进宫来,朕要亲眼看看他怎样有利可图!”我怒道。吓的郑老三与何全跌坐在了地上。
第七十一章商部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赵仲惠这死胖子进了御书房后颇为从容的向我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真不知道赵仲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宫廷里那些罗嗦礼节他很久以前只接触了一次居然便记得这么牢,而且在被人像提冬瓜似的弄过来以后依然做的有模有样,一丝不乱,我都有些佩服他的气度了,不过“佩服”两个字也就是说说,他现在惹了我,我正准备好好教训他一顿。“赵员外,朝廷的差使没让你的绸缎庄折本吧?朕看你这些日子瘦了许多。”我一看见赵仲惠那一脸一身的白条肥肉就来气,于是戏谑的挤兑了他一句。赵仲惠斜着眼看了跪在一旁的郑老三、何全他们一眼,估计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原来还有一些的慌张顿时烟消云散:“谢皇上挂念,小民的绸缎庄托皇上的洪福,现在是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大发横财,这都是因为皇上将朝廷织场货物给了小民,小民谢皇上万岁!”噢?赵仲惠说这些话倒真大出我的所料,他必然是想好了对策,所以才会这么有恃无恐的。“赵员外如此说,朕倒是放心了。你知道朕今天为什么把你传来?”我以平静对平静的方式与赵仲惠摆开了场子,“朕今天听人说这朝廷织场的绸缎不好卖,令绸缎行的东家们大折其本。唉,都是朕的子民啊,朕怎么忍心让你们因为朝廷亏了自己的银子?”“皇上,这话恐怕是郑三哥禀报给皇上的吧?”估计赵仲惠知道我不会给他好果子吃,竟然心一横把我的话给点破了,“这话是小民跟郑三哥说的,郑三哥是实在人,小民怎么说他就怎么学,所以才闹出这事让皇上担心,皇上,您要责罚就责罚小民吧!”赵仲惠说这些话时满脸的肥肉挤在了一起,尽力做出个笑容来。伸手不打笑脸人,赵仲惠这么说,我倒不好发作了,不过依然加重了口气说道:“既然绸缎庄财源广进,那为何还跟别人说不好做,你这算不算心口不一,到底有何图谋?”赵仲惠没有害怕,依然很平静的回道:“皇上,小民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小民一心要为朝廷做些事,可看着朝廷的织场明面上在赚,实际上却大赔特赔,小民替朝廷心疼啊!”赵仲惠说到这里,微微抬眼看了看我的表情,当确定我没发怒时便继续说了下去,“朝廷织场乃是天下最大的织场,只怕江南所有织场加起来也比不过,可朝廷有这本钱却不想着去挤垮别的织场,倒真是有些……唉,皇上,那日小民进宫面圣时就想好了,如果皇上能将织场货物都交给小民,小民凭着这些货物北上金国、南下江南、西进西域、东踏大海,不消几年就能将这天下的绸缎生意全揽到朝廷手里,到那时朝廷财源广进,小民也能跟着沾点光。可惜皇上后来只给了小民十分之一的份子,让其他人跟小民竞争,如此一来商贾们为了争生意互相压价,就使朝廷的得利少了。小民不敢说什么,为了朝廷也只好用些下作法子了。皇上,小民虽然有些不对,可这一心都是为了朝廷好啊!”赵仲惠真不愧是做生意的,把什么话翻来覆去的都变成了他的理儿,不过他再精明还是看错了一点,那就是以为我办这织场也像他们这些商人似的仅仅为了赚钱,这说明再精明的商人终究还是商人,始终钻不出那个小小的钱眼。“哼,好一番生意经!”我冷哼一声道,“朕若也像你这般想,那就不必当这个皇帝了。你在商言商,朕不怪你,可你想着靠朝廷这棵大树将别人的生业都毁了,朕却不能饶恕你!天下万千织户靠这绸缎布匹吃饭,若是你的野心当真成了,别人还活不活?他们没了生业变成流民,就有可能聚众造反,到时候天下大乱,朕这皇位不保,大汉就完了!你说这话还有一点良心没有?当真是其心可诛!”“皇上,皇上,小民知错了。”赵仲惠见我动了怒,刚才装出的镇定顿时烟消云散,扑通跪在了地上,他这身体向下一缩,看上去就跟个皮球似的。看见赵仲惠这个样子,我真想踢他两脚解解恨,估计踢在他身上怎么也不会硌了脚,但这事也就想想,我大皇帝的威仪还是要保持的。“赵仲惠,你拿朕给你的恩惠当幌子骗人,想自己牟利,搅乱朝廷的绸缎生意,还夺了别人的生业,你该当何罪?”“小人知罪,小……”赵仲惠突然想起了什么,“不对啊,皇上,小民这么做虽然有错,可这一片心却是为着朝廷的,皇上要体恤下情啊!”什么叫死猪不怕开水烫,我今天真算是领教了,估计赵仲惠能有今天的家业靠的就是这死缠烂打。说真的,要让我杀了他还真有点不舍得,他这个做派还真是发家的好料子。“赵胖子,你跟朕听好,什么事都是有一没有二。朕这回可以饶了你,但你以后再这样,朕就让你死无全尸!好好领了你的那十分之一的份额,至于从其他人手里骗来的那些份子你老老实实的向他们解释清楚,并把字据还给原来的那些人。给朕记住了,要想靠着朝廷发财,就得凭真本事和别人争,少来那些见不得人的小聪明。听见了没有?滚!”赵仲惠麻利的爬起身来跑了出去,丝毫也看不出肥胖给他带来的不便。我将郑老三和何全叫了过来:“朕今天说赵仲惠,也是说你们。都是从商的人,怎么这点精明都没有?别人怎么说,你们就怎么听,朕看离败家也不远了!都给朕回去好好想想,自己到底错在了哪里,以后好好替朝廷办差,朝廷不会亏待了你们。去吧!”等几个商人都走了,耿矍心有余悸的说道:“皇上训了那个死胖子,固然是好,只是以后他们怕了,不敢再尽全力办差,只怕对朝廷的织场不利。”不尽全力办差?哼,我好歹也做了几年生意,还不明白他们的心思?“没事的,这些人看的是银子,只要有利可图,还会不尽力办差?这些不必担心。朕只是担心他们仗着是办皇差,就对其他民户织场进行讹诈,到那时不但对朝廷名声不好,而且还会扰了各织场的生意,弄的民户织场干不下去,大量机户关张停业减了朝廷的岁入,这样就得不偿失了。得想个法子规范一下才行。”“皇上,要说起来这些商贾向来是争利夺财的,要想让他们正大光明也难。”徐光启从旁说道,“臣想着若是定些章程使天下的商贾都按律行事,这样或许好些。”嗯,商业条律,这倒是应该有的,不过有了商业条律,还得有专门管监督的机构才行,我不由向徐光启看去:“徐光启,朕看你对这行商竖贾所思所想倒是颇为熟悉,不如这样,朕在户部下专设一个管行商竖贾的商部,就由你来当这主事,至于差使嘛,一个是定些章程规范商贾和工矿织场的行为,另一个就是监督他们的行径,不使他们乱行欺诈……先就这两条,至于其他差使以后随需随加。你看如何?”徐光启没敢吭声,微微用眼角余光向站在一旁的耿矍看了看。耿矍会意,知道是请示于他,于是躬身说道:“皇上圣明,这商部确实要设,徐大人也确实是上佳人选。”嗯,那就这样吧。朝廷的新兴势力现在还是对旧势力颇为惧怕的,要想让他们势均力敌还需时间。我打发走了耿矍和徐光启,一个人坐在御书房想道,赵仲惠所作所为其实就是行业垄断,这种垄断早晚是要出现的,但在现在这种资本主义萌芽阶段,垄断只会破坏了整个社会经济,并且大型的垄断也会威胁到我的皇权统治,所以我目前还是有必要保护和鼓励自由经济的发展,以使整个经济繁荣发展起来。
第七十二章和与战
徐光启正式上任商部主事,授级从三品,这是他今年春闱考中状元后短短半年内第二次被提拔,用原来那个世界的话来说那就是“坐飞机上去的”,可惜这个世界没有飞机,不然朝臣们将会有形象的体验。商部成立以后,徐光启保举了一批商业管理人才参与了商部的组建和章程制订,很快商部下属机构在各承宣布政使司(省)、各州府建立了起来。新建的商部主要是监督各地工商业发展和稳定,防止和打击一些奸商恶吏破坏工商业的正常次序。为了防止商部下派机构受到地方官府的控制和左右,户部尚书方明德与徐光启联合上表请求商部下属各司直接归户部及下属商部管辖,不受各地户部下派司管理,并且商部各司除衙役外的所有各级官员都由朝廷直接派遣,不允许地方保举和管理,同时商部官员的俸银也由朝廷直接发放,不列入地方财政内。这些政策确实起了防止地方势力干预工商业正常发展的作用,不过因为商部属初创,许多地方还不完善,需要随着发展逐步的建立健全,这都需要时间了,不过我为了防止工商业特别是商业人员流动大造成的难以管理,专门规定各商号工矿必须在短期内把自己的人员、财物等具体情况上报商部各司,并领取执业文书方才准许继续从业。时日入秋,天气渐渐凉爽了起来,快到仲秋时,一份金国新大汗皇太极的国书递到了我的面前。国书中说,努尔哈次驾崩,金国举国哀痛,十月时等努尔哈次遗体移入皇陵后,皇太极将举行登基大典,界时将邀请大汉、蒙古各部、朝鲜等国派使节观礼。上面这些话都是比较客气的,不过再往下客气之中就带上杀气了,皇太极说,大汉与金国虽曾有交恶,但即使兄弟亦难免争执,不能长记于心。金国新大汗登基,这是普天同庆的大事,铺张自是难免,所需用度,金国颇为手紧,所以希望大汉像去年一样提前将岁币送过去,以帮助金国顺利举行大典。这些话都没什么,关键的在后头:金国九月中旬将派五万众至长城外等候岁币交割,望大汉朝廷不要延误了时间,免得发生误会。“金国到底想要多少岁币,要派五万人来接收?”我冷哼一声说道。皇太极的话说的很明白,“五万人”,“九月中旬”,也就是说他现在已经大权稳固,准备继续上半年没完成的南征,如果大汉在他规定的时间内不交银子保平安,那他的八旗铁骑将马踏长城、横扫中原。哼哼,好狂的口气,好大的胃口。不过你虽然做好了准备,我的准备也差不多了。“皇上,皇太极已经把话说白了,那就是逼迫大汉在他登基之初就向他低头。”七王爷看了国书后说,“这岁币提前不提前倒在其次,最重要的是金国要以此行动给蒙古朝鲜吐蕃乃至西洋诸国诸部留下这样一个印象,金国才是天朝上国,大汉不过是他的一个较大的附庸罢了。有了这么个印象,以后金国不但可以威慑统令蒙古朝鲜各部,而且还能压制大汉一头,使大汉永远翻不过身来。这才是金国的真实意图,看来这个皇太极心机比其父努尔哈次还要深,当真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皇上,好汉不吃眼前亏。”礼部尚书萧雨明禀道,“现在大汉在西川刚刚新败,正是士气低落的时候,如若短期内与金国交恶,只怕吃亏的还是大汉,不如先避其锋芒,给了他岁币,然后再图反复,当年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二十年始灭了强吴。我大汉国力千倍于当年越国,皇上又行强国之法,臣相信用不了几年就可与金国强弱互转,到那时国富兵强,一战而毕其功,大汉兴复有望矣。”兵部左侍郎史景隆很有些看不起的摇了摇头,看了看老老实实站在一旁的新任议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