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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国公府的二房因为多出了个奶娃娃而闹得人仰马翻,倒是前往京都轿外的一辆马车里,春意盎然。楚珠窝在蔡儒锦的怀里,一脸幸福的笑意。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她轻轻扯住男人的衣袖,低声道:“我估计珍姐姐快气晕过去了,真是的,为什么就不能把笙哥儿留在府中,让公婆照应一下。公婆也带过好几个孩子啊!”
楚珠轻轻撅起红唇,脸上露出几分不满的神色。三个姐姐中,她最想讨好楚惜宁,最想互不干扰的是楚婉玉,偏生最怕的是亲姐姐楚珍。楚珍最爱对着她讲大道理,这回的事儿连她自己都觉得混,更何况是楚珍。她已经料想到了,若是晚上去抱笙哥儿回来,恐怕还有的缠。
蔡儒锦听她这么问,眸光一暗,薄唇轻轻抿了抿,脸上的线条变得僵硬了一下,转而又恢复了点点笑意。伸手从一旁的果盘里,剥了个荔枝塞进楚珠的嘴里,堵住她未完的话。
“好容易才使计把笙哥儿托付出去,我们夫妻可得趁着这空闲的一日,好好过一下悠哉生活!”蔡儒锦轻声岔开了话题,明显不想多说。
一提起悠哉生活,楚珠脸上的笑意再次浮现了出来。他们刚成亲的时候,蔡儒锦就把这京都轿外的一处温泉庄子,夸得跟仙境似的,这回夫妻俩筹谋了好几日,才想出这个法子。聪明机智、胡搅蛮缠。楚珠不由得点了点头,真符合他们夫妻的性格。
殊不知卫国公府已经陷入了一片□之中,卫子林抱着笙哥儿在逗蛇玩儿。笙哥儿已经醒了一个时辰了,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卫子林另一只手里拿着长木棍,在撩拨蛇。
楚珍就站在外围进不去,因为卫子林那厮竟然让几条小蛇绕成一个圈,把他和笙哥儿圈在里面了。此刻笙哥儿无意识地裹着手指,口水拖了老长,把锦被都沾湿了一角。面对那么多爬行的蛇,并不感到害怕,只是盯着看。
卫国公夫人都听见了动静过来,一瞧见这副场景险些吓晕过去了。那可是别人家的孩子,万一要是出了什么差池,他们卫国公府连个蛋都找不出来,如何赔?
“子林,听娘的话,赶紧把孩子给奶娘带着,你要玩蛇,待会子让珍儿陪你一起!孩子又不能说话,不好玩儿的!”卫国公夫人在外围苦口婆心地劝着,就差捧着一颗心肝了。
楚珍冷着脸站在那里,卫子林那厮根本就听不进去。好在笙哥儿年龄小也不懂得怕,那些蛇都十分听卫子林的话,想来也不会突然咬人。
“没事儿,笙哥儿不怕蛇的。我第一眼瞧见他,就知道他跟我一样不怕毒物。这孩子,跟我儿子似的!”卫子林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边说还边感慨了一番,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甚至捧起笙哥儿的小脸,“吧唧”一口就亲了过去。
在场的人都有些石化,楚珍脸上的面无表情出现了裂痕。还真敢说,也不怕这孩子的爹来掐死他!
卫子林似乎有用不完的热情似的,抱着笙哥儿也不觉累,一会儿窜到这里,一会儿跑到那里,随处都可以见到毒物跟随。楚珍终于忍无可忍了,这样下去也不是事儿。
“卫子林,你出来!”她一扬下巴,脸上带着几分不耐的神情。
“我不出去,你又不生儿子陪我玩儿!你看,好多毒物就我一个人玩儿,都很寂寞!”卫子林也严肃了一张脸,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声音里透着十足的斩钉截铁。
楚珍深吸了一口气,眼看着笙哥儿打了个哈欠,似乎想睡觉的模样。卫子林这厮也不知要抱到什么时候,她咬了咬牙,低声道:“你不出来,我怎么生儿子陪你玩儿?”
楚珍的话音刚落,周围便是一片寂静,卫国公夫人愣了一下,随即一挥手便带头出去了。呵,儿子和儿媳妇杠上了,下面的话语绝对是限制级别的!
180、楚珍番外(十一)
楚珍最终是又劝又哄;总归给了卫子林一个积极造人的承诺后。那厮才慢悠悠地抱着笙哥儿从蛇圈里出来了,脸上还带着几分欠扁的笑意;不满地说道:“娘子,你也不早承诺于我,害得我抱着这小娃娃半晌,胳膊都酸得很;你替我揉揉?”
楚珍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连忙冲过去接过他怀里的孩子,根本不再理会他。抱着孩子健步如飞去找奶娘;直接塞进她怀里,义正言辞地叮嘱道:“一眼都不许眨看好笙哥儿;再弄丢了,就给我去隔壁那毒宫里找!”
卫子林嘟哝着跟了上来,楚珍一把拉着他往外面走,有些气急败坏地吼道:“卫子林,你给我清醒点儿,那不是你儿子,是蔡儒锦的!你若是把笙哥儿弄出个好歹来,我估计他一家能把你杀了!”
卫子林也不说话,只是被她拉着往院子外面走。夫妻俩有些漫步目的地走在卫国公府的后院内,其实楚珍并不是要拉着他去哪里,只是想让卫子林远离笙哥儿罢了,没想到最后就造成了夫妻俩闲逛的绸了。娘子,救命!好可怕!”卫子林急得上蹿下跳,整个人坐起,就顺势用那只被青黄液体沾满了的手抓过无敌,直接狠狠地抛了出去。
无敌一个不慎,就被甩到了门上,好在门并没有琐结实,无敌晃了两下又站了起来。此刻弓着背,炸开了毛一般,嘴里发出尖利的猫叫声,在这个深沉的夜晚里,显得尤为可怕。
181、楚珍番外(十二)
无敌似乎是被摔得狠了;摇摇晃晃爬起来之后,立刻圆瞪着双眼;猫叫着往床上冲。卫子林赤/裸着上身,连忙将散乱四周的毒物找到,绕在他的周围放在床边,形成一个保护圈。
“来呀;你敢来我就让宝贝咬死你!”看着蝎子、蜈蚣等在床边慢慢地爬动着;无论是蝎子后面的尾钩,还是蜈蚣那无数只脚;都让人心里承受不住。卫子林从未像现在这样渴求过毒物的保护,他的心里顿时镇定了几分;不由得挥着手做出挑衅的动作,语气也十分欠扁。
无敌在门边踱着步,嘴里发出低低的嘶吼声,带着十足的警告。楚珍手撑着下巴悠闲地等着下文,她忽然拍了一下手,轻轻扬高了声音道:“无敌,快去!”
无敌得到了命令,猛地往床边上冲,一个爪子按住蜈蚣,另一个爪子从蝎子的身上踩过,直接把蝎子踢到地上去了。
“啊,娘子救命啊!我再也不带这些毒物进屋了!”里屋内不断传出卫子林的哀嚎声,可惜楚珍却不理会他。
此刻无敌整只猫身都趴到他的脸上,爪子还在四处地挠着。卫子林整个人都在发抖,脸上全部都是毛茸茸的柔软触感,眼睛吓得紧紧眯起,整个人上蹿下跳,偏生动作越大毛皮的触感就越真切。
由于屋子里头的动静太大,导致几个看门的婆子都听到了,大老远便知道卫子林在鬼哭狼嚎。偏生他喊得话又句句不离二少夫人,那几个婆子年岁颇大,见识也涨了不少。皆认为这是卫二爷和二少夫人的房事儿乐趣,几个人捂着嘴偷偷乐上一回便都散开了。倒是屋子里头的声音一直折腾了大半宿,才算完事儿。
卫子林嚎了一会儿,明显感到声音嘶哑,空气稀薄。无敌似乎掌握了窍门一般,四只爪子死死地抓住卫子林的后脑勺,男人的发髻早就被抓的不成样子,散乱不堪,根本瞧不出原来的样子。
“娘子,我错了,你快把这恶心的东西拿开!娘子,你在哪里,我看不见!”卫子林一改方才的声嘶力竭,变成了小声的呜咽。声音透过无敌那肥硕的身躯再传过来,带着几分沉闷,却是异常的可怜。
楚珍抬手按了按有些发痛的额角,脑子里那种晕乎乎的感觉又回来了,方才卫子林嚎了那么久,她是一句都没听懂。倒是最后一句认错的听到了,她轻轻嗯了一声。
“知道自己错哪儿了么?”楚珍轻轻眯起眼睛,让模糊的视线聚焦到一起,瞧着床上已经没有毒物了,才勉强用手扶着梳妆台站稳,慢慢地挪到床边上。
卫子林终于听到了这熟悉的声音,立刻四处挥舞着双手,似乎想要去摸索楚珍的位置。
“再也不带毒物进来了,一定!”卫子林的声音越发的低弱,显然是被无敌给折磨的。
楚珍连外衣都没脱,就倒在了卫子林的身边,临闭上眼睛的时候,顺手把无敌抓了下来。无敌猛然被人触碰到,爪子下意识地就抓紧卫子林的发髻,再次惹来一阵尖叫。
第二日,楚珍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卫子林穿好了衣裳睡在了躺椅上。她的怀里抱着个毛茸茸软绵绵的东西,低头一看才知道是睡得正香的无敌。
“喵——”无敌也跟着醒了过来,它低低地叫了一声,便从楚珍的怀里爬了出来,一下跳到了地上,摇了摇尾巴跑走了。
睡在躺椅上的卫子林忽然浑身打了个颤,他慢慢地睁开眼眸,轻轻用力似乎想起身,脸上却露出龇牙咧嘴的表情。躺椅那么硬,他连个锦被都没铺上去,自然是难受异常。楚珍一抬眼首先就瞧见了他脸上的抓痕,微微愣了一下,转而低低地笑出声来。
梳洗的时候,整个二房也陷入了一片凌乱之中。卫子林上蹿下跳不让人碰他的脸,几道浅浅的抓痕显然是无敌所赐,他却硬是觉得痛入骨髓了。
到了饭厅里,卫家人自然是一阵大惊小怪。特别是卫国公夫人,一口乖啊心头肉的,丝毫不见平时厉害当家主母的模样。
又过了大半年,就连笙哥儿都快会说话的时候,卫国公夫人已经放弃烧香念佛求二房的孙子了,十分意外的,楚珍竟然被诊出了喜脉。
那个时候,整个卫国公府的后院陷入了一片欣喜若狂的境界。楚珍身边的大丫头,到处在找卫二爷,想要及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哪知昨晚楚珍夫妻俩刚吵过一架,无敌毒物一个不少地轮番上阵。
卫子林损失惨重,今儿一大早说要去找厉害的毒物回来和无敌单挑,至今还未见其踪影。楚珍窝在床上,手里正拿着燕窝慢悠悠地吃着,她的脸上没有多大的喜色,相反还很镇定地安抚卫国公夫人狂喜的情绪。只有贴身伺候的丫头,才能发现楚珍拿着汤匙的手在轻微颤抖。
直到日落西山,卫子林才姗姗来迟。他刚进门,就有婆子想冲上来告诉他这个喜讯,无奈那厮气急败坏地嘶吼着:“别过来!”
几个婆子又畏畏缩缩地退了回去,卫二一路狂奔,直接推开欲凑上来的丫头,几步就冲进了屋子里。
“娘子、娘子,今儿我挖了好多蚯蚓,一大坨看起来美极了!”卫子林两眼冒着光,浑身是泥地站在门口。
楚珍下意识地看过去,却是一下子没憋住笑出了声。卫子林浑身都是泥,偏生他今儿早上走的时候,还气呼呼地自己找了一件月白色的长衫出去了。导致现在整个人像是从泥浆里滚了一遍才出来一般,整个人都瞧不出原本的颜色,只有那双眼睛异常的明亮,此刻看着楚珍,像是最闪亮的宝石一般。
“娘子,娘子,你要不要看看?”卫子林顺着她的目光,也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却还是语气兴奋地说着,死死地搂紧怀里的陶瓷罐子,向着楚珍迈了几步。
楚珍一下子想起早上二人争论的缘由,不由得冷哼了一声,摆手道:“你就站在那里,别动!不是说我不理解你宝贝的美丽之处,从此之后不再让我碰的呢?”
卫子林一下子如遭电击一般,愣在原地。怀里抱着的陶瓷罐子,忽然觉得异常的烫手。他似乎被钉在了原地,呆滞了片刻才回过神来,低着头低声哦了一句。
楚珍看着他一副失落的表情,不由得恨得牙痒痒。这厮又开始装无辜了,若是卫国公夫人瞧见了,指不定得认为她多么欺负卫家这宝贝二少爷呢。
她长叹了一口气,低声道:“方才大夫来瞧过了,说是我有喜了。卫子林,你就快要当爹了,能不能有个认真的模样出来,日后孩子生下来,也好拿你的丰功伟绩去显摆一番!”
卫子林猛地抬起头,方才无辜失落的表情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了,完全是一张严肃脸。他弯腰把陶瓷罐子放到脚边,慢慢地挪到楚珍的手边,夺过她手里的燕窝放到了一边。
“娘子,这燕窝不好,有喜了应该吃好的,我去给你找!”卫子林匆匆甩下了这句话,便转身往外跑。没想到速度过快,一下子碰到了那个陶瓷罐子,一罐子拥挤在一起的蚯蚓就这样掉了出来,并且还在互相碾压拥挤着。
楚珍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就瞧见这样的场景,顿时心头涌起一阵恶心,竟是恶心干呕起来。卫子林自然明白缘由,连忙抬脚就把这一坨蚯蚓往外踢着。
“娘子,你别吐,我不是故意的!现在就把这些宝贝踢出去!”卫子林边说边脚步麻利地踢着,没想到那一坨蚯蚓一路上竟是落下几条,依然坚持不懈地在地上蠕动着。
直到把那一坨蚯蚓踢出去了,卫子林又转了回来,极其狼狈地蹲在地上开始处理地上散落的几条。他听着楚珍越发严重的干呕,似乎有些着急了,直接用手去抓了。好容易才把这几条都一起收拾了,他便对着楚珍挥了挥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一旁的丫头有些忙乱,递盆送水的,替她擦拭着嘴角的污秽。楚珍好容易才压下心底的恶心,身后的丫头走了几步,再把燕窝粥的碗递了过来,楚珍已经紧蹙着眉头,脸上露出几分嫌恶的神色,摆了摆手将碗推得远了些。
“娘子,娘子。”卫子林再次冲了进来。
“你是要清炖蜈蚣,还是要油炸蝎子?”男人洗干净的两只手上,每只手上都提着一个毒物,脸上是一副讨好的笑意,似乎在等着楚珍夸他一般。
“哇——”的一声,楚珍看了他一眼,回复他的是连绵不断的呕吐声。
经由卫二这么一折腾,楚珍害喜的情况是越来越严重。最后就连卫国公夫人都看不下去了,头一回严肃地呵斥了卫子林。他被迫远离了楚珍好几个月,直到每日抱着卫国公夫人的大腿干嚎,坚决不再带毒物近身了,才得以凑近楚珍。
待十月怀胎,楚珍临盆的日子,卫子林像是个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得团团转。当有婆子拦住他,告诉他男人不得进产房的时候,他再次上演了一回捶胸顿足。
“夫妻本是同根生,你这恶婆子阻拦我进去,若是我娘子。。。。。。”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忽然想起临盆之时不能说不好的话,又连忙停住了话头。
偏生楚珍这一胎生得极其不顺,接生婆和大夫齐上阵也没把孩子弄出来。卫国公夫人和世子夫人,就站在外头,顿时心底一阵焦急。卫子林却是安静了下来,不再胡闹。
“国公夫人、二爷,这孩子难生得很,恐怕不保——”其中一个接生婆走了出来,一路上都在用袖子擦着额角的汗水,低着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惶恐。
“没用的废物,刚开始怎么信誓旦旦地保证,就给我把孩子好好地接生出来!否则。。。。。。”卫国公夫人第一个就怒了,有些气急败坏地吼道,脸上的神色阴冷无比。
楚珍这个孩子,可是卫国公府盼了好久的。毕竟卫子林这副样子,他爹娘都不怎指望他成材了,只盼望着把他儿子养成才,以后卫子林也好有个依靠。现如今却说是不保,这不纯粹是一盆冷水泼下来么?
“娘,您别气了,我再想想法子!”卫子林低声劝慰着她,眼睛轻轻眯了起来,显然是想到了什么。
卫国公夫人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顺着他的目光看到隔壁放毒物的屋子,顿时心底一凉。她伸出手一把拉住卫子林的衣袖,冷声道:“现在可不是你胡闹的时候,珍儿正是危急时刻,你那毒物还是远离些的好!”
卫子林轻轻摇了摇头,低声道:“娘,我就这么一个娘子,自然是想救她的法子。”
他脸上的神情十分坚定,对着面前那个唯唯诺诺的接生婆道:“你进去问一问少夫人,是否愿意让我一试?”
182、楚珍番外(末篇)
产房里一片血腥之气;刚撩起帘子就能闻到。卫子林本想进去,无奈卫国公夫人死死拉住他。楚珍很快便传来了答案;自然是只能相信卫子林了。
楚珍嘴里咬着布锦,牙齿用力过度仿佛就要脱落了一般,接生婆充满鼓励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她却听得不是很清楚,只感到脑子嗡嗡的像是一团乱麻。全身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到了小腹上;那种撕裂般的疼痛;一阵一阵地困扰纠缠着她。
接生婆的手放在她鼓起的肚子上轻轻往下推着,似乎要给她几分助力。无奈那孩子仿佛羞于见人一般;怎么都出不来。
楚珍身上半盖着的里衣已经湿透了,一头青丝披散几乎要垂到地上;却是被汗水弄得湿湿的。就在她精神变得恍惚间,一个丫头手里端着青花瓷碗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
“少夫人,这是二爷弄来的,您先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