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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吴越摸了摸下巴,“我这个朋友,总想着来帮衬,不过我说了,互利互惠,不要单方面作贡献。”
元亨?孔立闭上眼想了想,又睁开眼,“喔,元亨我知道,全省民营企业五十强,生产电线电缆的,产品行销整个华夏,咱们县城里也有他的经销部昵。”
“哦。”吴越很意外,”老孔也清楚元亨?”
“嘿嘿,先进典型怎么会记不牢。”孔立从茶几上的烟盒了抽出一支烟,捏在手里,“元亨准备投资多少?”
“方老板说了,他把华夏分成三个销售区域,咱们算作北方区,每个区域他办一个厂,北方区的厂址就选在滨海。投资分两步,第一步五个亿。老孔,这事具仿你去操办吧。”
“吴书记,这是你的关系,我怎么能接手昵。”五个亿的引资算是大政绩了,孔立心里尽管想,可始终不太好意思。
“分这么清干嘛。”吴越俯身也从烟盒里抽了一支烟,点上后,把打火机递到孔立面前,孔立用手护着火苗,~凑上去点了。
“老孔,我就希望县里的事你们都干了,我呢,借机偷个懒,到市里去忙忙政法委的事。”吴越身子侧向孔立,“老孔,以前搞招商引资,任务划分给每个乡镇,我看不科学。”
“是啊,是啊。”孔立接话道:“每个乡镇都增设了招商局,人进了不少,满世界跑,钱花了不少,效果却相当差。”
“那就撤销乡镇的招商局,有能力的调到县里来,编制外全部清退。”吴越夹着烟,”招商引资的工作,老子L你来抓,姜主任配合。咱们去香港、东南亚开几场推介会。”
“去香港、东南亚,那要多少开支?万一成效不大的话?”孔立有些担心,劳而无功他岂不是成了众矢之的。
“老孔,有些外商,我会提前去洽谈的。
推介会当然要出成果,否则不叫推介会,叫出洋相会。”
“那是,那是。吴书记,你这么一说,我就有信心了。”子L立顿顿头。
吴越站了起来,走到挂墙上的滨海地形图前,手指划划点点,又招呼孔立,“老孔,你也来看看,哪个地方适合成立工业园区?农业归农业,工业归工业,好多乡镇公路还没通,有些自然村电还没接上,根本不具备兴办企业的基础。”
“吴书记,条件相对成熟一点嘛,就县城边上吧。”孔立用手指给吴越看,又问:“打算征多少土地?”
“先征五千亩。”
“要这么多?”孔立吃了一惊。
“也许还不够。征地的手续,老孔你跟国土部门的同志去市里、省里跑跑,有困难的话,我再去找人解决。~”吴越吐了一口烟,“咱们要两头并进,征地手续和招商引资同时启动。”
“对了,吴书记。还有一个问题。”孔立理了理头发,“电力是个短板,如果这么大规模的工业园区建立起来,用电肯定紧张,哪怕市里再怎么调度也不够。”
“跟电力部门咱们耗不起。”吴越回到沙发上坐好。“老孔,建造一个专供工业园区企业使用的火力发电厂需要哪些手续,你去征询一下。投资其实不大,几个亿而已,到时集中供电,还能集中供气,其他企业也不需要有锅炉房,这样也可减少能耗和污染。”
“吴书记,电厂需要先期建造,可没见其他企业进入园区,谁愿意花钱造个电厂?万一以后发了电没出用昨办?”孔立跟着吴越坐下,“可是电力跟不上,投资者来滨海考察,发现缺电,势必会影响投资的决心。”
“老孔,我跟方老板沟通一下,电厂让他来造。”吴越轻描淡写道。
你那朋友又不是冤大头,几个亿的钱就这么轻易拿出来投到不知好歹的电厂去?孔立没有附和,只是笑了笑。
“工业园区成立后,姜主任去兼任党工委书记、管委会主任。”吴越看了看表,“不早了,大家休息吧。”
陈勇、姜文清先行离去后,孔立走到了门口,又回头,“吴书记,有些东西还是先开个书记碰头会通过了,再上亨委会谈论。”
“没必要。”吴越摆摆手,“你我碰个头就行了。”又笑笑,“老孔去说一声也行。滨海的工作以后还是要靠你的。”
这是暗示吗,暗示他不会贪恋滨海的位置?孔立这一晚想了很久,睡的很香。
那晚两天后,方天明带着元亨企业的谈判代表到了滨海。
孔立出面招待了方天明一行,谈判很成功,签署了投资五个亿的电缆厂,外加投资四点五亿的小型火力发电厂。
真被吴书记说中了,方老板来投资电厂。
孔立拿着一叠签好的协议,心里暗自惊讶。他当然不会知道,这个电厂是吴越出资让方天明经营的。
一次引进近十个亿,这是滨海县招商引资史上从来没有过的创举。孔立有了底气,积极性提高了许多,整天把手下的部门领导使唤的团团转。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姜文清和海洋研究所的柯凡良教授也沟通的算不多,等着吴越去见面拍板了,有些东西还是一把手过去才有说服力。
去京都的车票买好了,吴越走出县招大门,正准备发动车子去火车站。
门口挤满了人,一直排到马路上。
“公平在哪里?”
“一样的条件,为啥清退我?”
“我们要工作,我们要吃饭!”
五花八门的横幅拉着,有人还举着旗。
见到吴越出来,人群涌了上去,但没敢太过靠近,还是跟吴越保持了几步的距离。
“怎么回事?”吴越皱了皱眉头,高声道:“谁是领头的,出来说清楚!”
人群波动了几下,走出一个黑瘦的中年人。
“吴书记,清退清退,老是拿我们没有关系的人开刀。”中年人情绪激动道:“咱们来的这些人没有领头的,都是领头的l。,”同志,你是哪个单位的?”吴越问。
“我是地税局的。”中年人忿忿不平道:
“干活我不比他们干得少,十多年了,我还是临时工。这个不说,为啥局领导的亲亲眷誊没回家?工龄我比他们长多了l”
“同志,清退不分关系、背景,对照条例,谁不够条件谁就回家。”吴越摸出一支烟递给中年人,“这个不单独针对你。当然,其中出现的问题,我们县委暂时还没有处理,但是请你们放心,没有谁能超越清退条例的。”
吴越走前几步,“你们碰见类似的情况可以向县委、向我反应。我们绝不包庇、姑息,一概公正处理。”
这时人群开始躁动了,大批的公安干警冲了进来。
带队的不是陈勇,不过估计陈勇交待过,公安来了并没有抓人,而是维持了现场的持续。当然为了保护县委书记,防止不法人员趁机捣乱,干警们把吴越围了起来。
“你们散开些,没事的。”吴越挥挥手,干警让出了一个缺口。
“同志们,你们要工作、要生存,这个我很理解。”吴越从一个警察手里拿过喊话器,“但是,扪心自问你们原先的工作岗位合理合法吗?咱们滨海不富裕,老百姓养得起这么多干部?你们可以去乡下看看,去最偏远的村上看看,老百姓的生存状态到底恶劣到何种地步了?”
“吴书记,这些大道理我们也懂,可是我们要养家糊口,没有工作怎么办?”有些人起哄道。
“老百姓怎么生活的?”吴越反问了一句,又说:“你们毕竟有文化,有经验,见识也比普通的群众强,群众能生活,你们怎么不能?县里正在大规模招商引资,正准备建设工业园区,到时需要大量的员工,你们有这些优势,还怕找不到饭碗?”’”吴书记,招商引资搞了十几年了,没见竖起过几个烟囱。”
“是啊,远水救不了近火。
人群里出现各种各样的声音。
“同志们,招商引资一年之内就会见成效。”吴越站到门口的花坛上,“不过企业招收员工自有他们的规矩,o尔们去应聘,我这里可不包分配。去厂里上班也不是唯一的选择,县里准备搞特色农业,搞海洋和滩涂养殖,你们也可以去试试身手嘛。”
“吴书记,你这话不是为了应付吧?”有人高声叫了起来。
“应付什么?我又不是不在滨海上班了,我晚上火车去京都,就是为了和海洋研究所的专家碰面。有什么好的养殖项目,适合咱们滨海的项目,都在专家手里攥着呢。”
“吴书记,我家在农村,可是没有资金,咱们能干啥?”
“资金自筹一部分那是必须的,另外县里成立专门的收购公司,他们会跟你们签合同,会提供一部分的资金给你们。”
书记被堵在县招不得动弹,其他县委领导自然要去护驾。
十几分钟后,县委全体常委和非常委的副县级领导全赶到了县招,不过,此时人群的情绪渐渐没那么激动了。
吴越跟他们谈了清退编外人员的必要性和县委的决心,又承诺将来他们的生活只会比现在更好。
现在人群的注意焦点集中在这次清退的公开、公平、公正上,看到一下来了这么多领导,呼吁的声音又爆发了。
“我们有些同志纯粹抱着走过场的心思,清退几个无关痛痒的,以为就可以应付县委督查小组了?”吴越脸色不善,盯得其他县委领导心里一阵发毛,“我不知道诸位是如何传达常委会会议精神的,还是底下部门的同志在阳奉阴违?”
“同志们。”吴越转向门外的人群,拿起喊话器,“部委办局和每个乡镇,都必须墙公布把清退人员名单,限期清退完毕。同志们,你们可以监督,可以检举,凡事不符合留用的人员,一律清退。限期一过,哪个单位没有清退到位,我就免掉哪个单位一把手的职务!”
(未完待续)
220章—221章
堵在县招的清退人员实际上属于第一批被清退的,无背景无关系。。他们聚集的目的,并不一定是想再次上岗,而是要寻求一种公平。
既然县委书记公开做了承诺,其他县领导也在场,聚集的人群也就慢慢散去了。
“孔县长,你马上召集开一个会,对精简工作重新部署,责任明确到人。”吴越一脚踏上车子,转过脸对孔立说:“请编制办的同志列席会议,究竟有多少编外人员,他们最清楚。”
奔驰越野车绝尘而去,留下滨海一群面面相觑的县领导。
火车是晚上七点半的,到了市区才四点出头。吴越本打算去常委大院休息一下,没想到市委办公室来电了,说老书记陆宏远找他。
陆宏远执掌滨海市近十年,是江南省资深的地级市市委书记,据说省委本想让他干几年省人大主任的,被他婉拒了。宁可不要副部级,也不从市委书记的位置上离开,可见陆宏远是个标准的实用主义者。
十年经营,滨海官场已被烙上明显的陆家班影子,虽说陆宏远退休了,可他的一举一动还是能影响滨海的局势。
陆宏远找他,无非就为了鲁灵山的事。一位老市委书记,居然肯为一个劣迹斑斑地痞流氓说情,就算是亲戚又怎样?吴越实在有点想不通。
见面的地点在市老干部活动中心,原因是陆书记要参加门球比赛,不方便去其他地方。
这种上级召见下属的作派,让吴越暗自不爽:你以前再怎么牛,现在已经退休了,何况他又不是你提拔的。这么做是显摆,还是试探?为老不尊!
老干部是一个令人很头疼的群体,你过分热情,嫌你烦,说退休了还没个清静;你一时疏忽冷落了他们,又要说你不尊重老同志,是个白眼狼,处处帮你去制造不利的舆论。
吴越以前在监狱系统就知道老干部的麻烦和厉害,到了地方工作,更是多留了一个心眼。
尽管不黛陆宏远当回事,也无关痛痒,陆宏远最有本事,能奈何他?不过吴越还是选择给陆宏远一个面子,去见他一次。
车在老干部活动中心门口停下,吴越并没有立刻就进去,而是到旁边的小卖部,买了几包红塔山。
滨海干部的工作烟就是八块钱一包的红塔山,要是吴越中华发发,大熊猫抽抽,难免见到的老同志会有意见。
活动中心有片场地,改建成了门球场,这个活动慢慢悠悠倒也适合老同志。
陆宏远的秘书把吴越请到门球场边的休息处坐下,跑到场地上跟正在挥杆的陆宏远耳语了几句。
陆宏远没有退出比赛,依1日在不紧不慢的击打门球。”吴书记,你等一会,比赛马上就结束了。”秘书回来告诉吴越,语气平淡,仿佛吴越等等是理所当然的。
吴越从口袋里的烟盒中扣了一支烟出来,点上,看了看表,”那好,我半小时后去火车站。”
秘书的脸红了,他的红是因为愤怒:滨海市现任的书记、市长来见陆书记也都是恭恭敬敬,甘为后辈。你一个政法书记,等一会就不耐烦了?
“吴书记,你工作忙,要不要再去和陆书记说一声?”秘书的口气粗听是征询,细细品实际是奚落。
吴越挥挥手,“去吧,再说一声也好。”
这次秘书去说了之后,陆宏远放下球杆走了过来。
不知秘书说了些啥,陆宏远的脸色不太好看,只是为宫久了,喜怒还是会隐藏的,等到了吴越面前,他俨然又是个慈祥的长者。
“陆书记,你好。我是吴越。”吴越站起身,打招呼、敬烟,又请陆宏远坐下。
陆宏远伸出手,“小吴书记年轻有为啊,我呢,年纪大了,市里的活动也不太去参加,所以小吴书记不认识我也很正常。”
“陆书记,那是我的失职,我应该要抽时间来拜访一下老领导的。”陆宏远话中有刺,吴越笑笑没有放心上。
“小吴书记工作忙,哪里会像我们退下来的人整天闲着没事干?”陆宏远吸着烟,半开玩笑半当真,“给我也只留了半小时,还真是忙叩日。“吴越赶紧解释,“陆书记,今天确实忙,我晚上还要乘火车去京都。”又把去京都办的事略微讲了一下。
“你们县里搞养殖,这条路可以摸索的。
不过市里几家银行对你们颇有微词f阿。”陆宏远似笑非笑的看着吴越,“以后资金上有啥困难和我说一声,我这个老面子去银行转一圈,应该可以帮你们解决问题的。”
“陆书记费心了。我代表全县百姓感谢你大力支持。”吴越敷衍了几句,他压根就不指望银行,“小吴啊,鲁灵山关在你们县里有一阵子了吧?”陆宏远极随意的说了一句。
绕个半天谈正题了?吴越暗笑,“好像是有一个叫鲁灵山的社会恶势力头子一一”
“社会恶势力头子算不上吧,就是爱玩、爱闹,都四十好几了,也不知道干些正事。”
陆宏远摆摆手,不让吴越说下去,“他是我内侄,以前玩玩闹闹呢,人家也知道,也没把他当回事。我呢,也经常批评他,最近好了许多了。”又转过身子盯着吴越,“这次听说是和小吴你发生了摩擦?”
“我是正好赶上,喔唷,舞刀动枪老百姓吓得都要跑的。”吴越正色道:“和我只是个误会,是小事。不过这段时间来县里反映情况的群众有很多。陆书记,鲁灵山的问题不小口嗣。”
“小吴书记,教育为主吧。我爱人就这么一个侄子。”陆宏远用商量的口吻,“要不,明天我派车把他接回来?”
“陆书记,这个不急,等调查清楚再说吧。”吴越笑了笑。
陆宏远板着脸站起来,“那样啊,也好吧。”一面走向门球场,一面回头,“小吴书记,当干部即要原则又要灵活。这个掌握不好,以后的路难走噢。’
临上火车前,市委书记邰晓柏打了电话过来当陆宏远的说客。
这次吴越拒绝的更有水平:不是不给老书记面子,而是鲁灵光恶势力团伙案上报了省公安厅,省委何刚书记指示一定要从严从快,查清事实、严惩不贷。
吴越这么一说,郜晓柏想好的措词也说不出口了,总不至于要吴越跟省公安厅、省委领导对着干吧。老陆书记尽管在省里有些人脉,可在位的基本没了。
火车是凌晨四点到京都的,姜文清和驻京办的车早早就守在了出站口。
驻京办大半的人员回了滨海,偌大的地方显得有些空荡。
“吴书记,按照你的指示,租期到了,这儿就不在续租。”驻京办主任一路跟在吴越身后,察言观色。
吴越问:“租期还有多长?”
“还有半年多。”
“去找找,有谁想转租的,租出去。以后驻京办主要的职责就是接待,去部委跑I页目、跑资金的事停下来,别去瞎张罗。京都水深,冤枉钱花的不多,加起来就可观了。”
“是是。”驻京办主任赶紧点头。
早饭很快端来了,小米粥、萝卜干、煎鸡蛋,吴越吃了几大碗。
“老姜,你跟柯凡良教授接触下来,怎么样?”吴越用纸巾抹抹嘴,问边上的姜文清。
“吴书记,柯教授是将信将疑啊。”
“哦,是怀疑咱们滨海没这个实力?”
“基本是这样。”姜文清拿出笔记本翻了翻,“这几天,我和柯教授见了三次面,该谈的都谈了。柯教授的意思是,他年龄大了,万一这次不成功,一世英名就毁了。”
“老知识分子都爱惜清誉。姜主任,我们去见见柯教授吧,我来告诉他,资金没有任何问题,我们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