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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接著又道:「不是我不肯认她,而是樱子妈妈现在的儿子是你,不是我,也不可能会再是我。」东看著诺雷,眼神转为落寞:「诺雷,有些事错过了就再挽回不了,我和妈妈的母子缘份在那时就断了,再接不回去了。相同的,有些事发生了就只能继续下去,就像妈妈收养了你,你这辈子只能是法贝瑞尔家的诺雷少爷。况且,不只妈妈不能失去你,诺雷你…又何尝离得开妈妈呢?!」
「东…你…」诺雷怔怔地说不出话来。他从没想过在那任性的面目下是这样多感善良的一颗心,东…果然是樱子妈妈的孩子。
眼里倏然盈满了泪,诺雷呐呐问出藏在心里好久好久的话:「你…真愿意把妈妈、爷爷让给我?!」我真的可以名正言顺的喊著他们,再也不用心怀歉疚?!
搭上诺雷的肩膀,东笑道:「你真傻,那本来就是你的爷爷、妈妈!」
紧紧抱著东,诺雷激动的再说不出话来,泪沿著颊而下,嘴角却弧起从未有的安心的、释然的、再没有任何压力的开心笑容。
东拍著诺雷的肩,转过头在诺雷的耳边轻声说道:「你不愿接受罗伦斯也是因为这原因吧?!现在你是堂堂正正的法贝瑞尔家少爷,可再不会配不上他了,刚才答应我的条件可还得做数。」
诺雷脸上一下红了起来,含羞带笑,甚是动人。
东和诺雷二人长相相似,身材一般,二个天人般的俊美人物抱在一起本就美得像幅画,这会儿一个轻哝软语、刻意调笑,一个面泛桃花、欲说还休,愈看愈是令人遐想无边蔓延。
「咳…」
锦发现咳嗽可不只自己,转头一看,罗伦斯已站在门边,脸色不善的看著眼前一幕。
东笑嘻嘻的也不推开诺雷,对著罗伦斯邀功似的笑道:「你追了几年也没成功,我几句话可就搞定了。论起追人的本事,你可是比我大大不如。」
罗伦斯笑得苦涩,他以为东仍是为了要出气故意做弄诺雷,轻声劝道:「东,我是比你大大不如,可你…」看了诺雷一眼,怕伤了诺雷的心,又不得不说:「别闹得太过,伤了人心,後悔可来不及…」
「谁说我闹著玩的?!我可是真心喜欢诺雷。」说罢在诺雷的唇上大力亲上一口,拂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这会儿就帮你说话了,真是见色忘…嘿嘿…」依东和罗伦斯的关系,东要说忘友也不是,忘弟也不是,只好不说,嘿嘿而笑带过。
诺雷给东的一个吻、一句话弄得脸上更加嫣红,东却喜孜孜的笑著,在旁人看来,二人之间当真是风光旖旎,情意绵绵。
锦知道东是闹著好玩都已经看到血脉贲张,何况毫不知情的罗伦斯。
只见罗伦斯阴著一张脸,冷下声来:「东,我说过,别再玩这种游戏,你一人觉得有趣,其他人可不觉得。」
东睇著罗伦斯,兀自笑道:「你想教训我吗?!」说话间没有任何徵兆就将诺雷往罗伦斯身上推去。
诺雷被东这麽突然一推,差点跌倒在地,罗伦斯看了急往上前一揽,诺雷便结结实实摔在罗伦斯怀里,扶起诺雷,见他全身安然,罗伦斯才放下心来。
瞪著东,再忍不住心中怒火,罗伦斯正要开口骂人时,东脸色一转,口气变为认真:「你要教训我前,先回答我个问题。」不待罗伦斯说话,又道:「我真是法贝瑞尔家的人吗?!」
罗伦斯一听,神色大大震动,盯向诺雷的脸瞬时结为冰霜。
「诺雷怕我抢了他的地位,不想我回去认妈妈、爷爷…竟拿刀要杀我,还好锦救了我。」
罗伦斯这时才注意到东一身残破沾血的衬衣,再见他脸色苍白、唇瓣微抖,瞳里含泪,显是刚才惊吓未过,现在仍是馀悸犹存。
还在罗伦斯怀里的诺雷却是满脸错愕,这才是东的真面目吗?!可笑自己竟还以为他真愿意把家让给自己。尚未回过神来,一只温暖的大手已抚上他的脸颊,诺雷抬起头来看著罗伦斯。只见他怒张的眼里已经聚满风暴。
一双锐目紧盯著诺雷,罗伦斯话声阴冷:「看来诺雷是忘了我说过的话了,我说过不准让东知道法贝瑞尔家的事,你当做耳边风?!
我说过你要敢伤害他分毫,就算是你,我也不会留情,你…也没放在心上?!」
抚在诺雷的脸庞上的手恁般轻柔,那里能让人相信是属於同一双眼睛的主人。
看著罗伦斯,诺雷心里泛起酸涩,他曾以为罗伦斯是爱他的,现在看来,罗伦斯爱的是东,竟为了东的一句话要置他於死地,甚至连让他分辩一句的机会都不给。
呵,就像东说的,有些事错过了就再挽不回了,不只东和樱子的母子之情,还有他和罗伦斯的爱情…
罗伦斯轻抚著他脸颊的手慢慢滑下他的颈项,诺雷可以感到罗伦斯的手渐渐收紧,那样温暖的手掌却要推他下最冰冷的地狱吗?!
诺雷的脸色由红转白再转青,始终张著的眼闪过一阵一阵令人难以捉摸的复杂,最後定定的看著罗伦斯,眼底没有平日的冰冷绝决,却似一泓温暖明亮的秋水,水波里载著千言万语,最後化为涙水随著闭上的眼帘滑落…
顺著脸颊滑到罗伦斯手上的泪滚烫得好像烙铁一般,烫得罗伦斯的手再收不紧。原本冷如冰霜的脸逐渐崩落,原本如怒火般的眼神也渗进了温柔和怜惜,可惜眼中的人已被扼昏,再看不到了。
「你莫要弄死他了。」东突然发话道:「刚才我才和他谈好条件让他一辈子留在你身边。」
罗伦斯闻言身形一震,转头瞪著东,眼里光芒像要杀了他一般。
「要打要骂日後随你,可现在…」指指罗伦斯怀里的人,东轻笑道:「还是快救救你的诺雷少爷吧!」话落也不管罗伦斯,迳离了偏厅,回自己房里去。
锦随东进了房间,对著东不甚赞同的摇摇头:「差点玩出人命,你高兴了?!」
「他死他的,又与我何干!」东坐在窗台上,下巴搁在屈起的膝上,另一脚则垂著轻轻晃盪,眼睛看著窗外,没半点在乎的漠然说道。
瞧东这付无所谓的神态,锦更加不悦,声音渐冷:「这次你也闹得太过份了。」
东吃吃一笑:「连锦也要教训我吗?!」睇向锦的眼里有著淡淡嘲笑,话落转过头去不再搭理锦。
知道东是拗著性子跟自己赌上气了,锦心里也自气恼,但见那瘦削身影衬在亮晃晃的阳光後面显得单薄无比,竟有股说不出的怅然和无依,心里一疼,那里还气得下去。
锦不禁轻轻叹了口气:「就算全世界都与你为敌,我也是站在你这边,不过你总得让我明白啊!」
东仍是没有言语,连眼神也没动下,锦等不到东的话,也不再说,迳自在他对面坐下。
异样的沈默横亘在二人之间不知多久,东才慢悠悠的说道:「你当真以为罗伦斯下得了手?!对我这个替身他都疼成这样了,何况是他深爱十几年的人,诺雷既然死不了又怎麽可能玩出人命!」
听了东的解释,锦心头重石一放,一半是为了他不再同自己赌气,一半是为了东不是真要置诺雷於死地。
「就算这样,你也太淘气了。」锦扳过东的肩,看著东的眼睛,不轻不重的训著。
东撇撇嘴:「二个都是死硬脾气,一面心高气傲,一个死要面子,冷脸相对这麽多年,你以为一句话就能没事?!不制造个机会让罗伦斯心怀愧疚,让他名正言顺好好照顾诺雷,让他趁机示爱,两人还能有以後吗?!」
锦听了释然一笑,牵过东的手,轻轻拍著:「看不出你想得倒多!」
「我这是头脑简单的脸吗?!看也知道聪明伶俐。」东用力一抽,抽不出自己的手,瞪了锦一眼:「我一下子把妈妈、爷爷、罗伦斯全送给了诺雷,捉弄他一下又怎样?!」
锦温柔的看著东,知道他心里难受,方才片刻之间舍了三个亲人,再豁达的人也不可能好过,更何况东一向是敏感易伤的性子,纵使失了记忆,本性却是难改。
揉揉东的头,锦轻声安慰道:「别难过了!」
「有什麽好难过的?!」东轻笑道:「我连见都没见过的亲人,半分感情也没有,又有什麽能难过?!」虽然笑著,但眼里的氲氤却随著话语愈来愈盛。
锦把东揽进自己怀里,不再说话,却感到怀里的人双肩渐渐抽动起来。
一会儿呜呜咽咽像猫咪一样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出:「…我装什麽大方…才得了一天的妈妈、爷爷就这样没了…连罗伦斯也送了人…我几时这麽好心了…」
锦看了又爱又怜,一面拍著东的背,一面温声安慰:「我永远在你身边,你赶也赶不走,送也送不掉…」
「你自然送不掉,诺雷又不要你…」闷在锦怀里的声音半带哽咽,却仍是要回嘴。
锦听了好笑,又不免心疼。还是同一人啊,虽然表现出来的样子完全不同,但那处处为人著想、不顾自己的柔软善良本性却是一点没变。
「如果他想要我,你也把我送了吗?!」锦轻声笑问。
只听得怀里的人闷著的鼻音冷声哼道:「你是我的,谁来要也不给。」
锦原先只是随意问问,不料听到这霸气十足的独占回答,心里实在开心不过,早笑得合不拢嘴,又不免提醒:「东可记紧自己说的话,别到时谁一开口你又大大方方把我送出去。」
「什麽”又”?!」东忿忿道:「难道我有这麽傻吗?!」
锦突然间沈默了,想起东以往一次又一次的把自己推开,心又不免绞了起来。现在东说的这般斩钉截铁,可以後呢?!人再怎麽变,本性却是万难更改,难保他不会像刚才对樱子、和也、罗伦斯那样,把自己又送给他认为比他更需要的人?!
见锦半响不开口,东抬起头,瞅著锦,小心异异的问道:「难道我真做过这种呆事?!」
锦微微叹了口气,用颊摩挲著东的头,轻幽幽的说道:「是啊!
还不只一次,你以前那里把我当回事,千方百计只想推开我。」抬起头,声音更见轻悠:「怪我不够好吧! 始终没法让东信任我、依靠我。」
东一个反手抱紧了锦:「可怜的锦…你…一定伤心极了…我…再不会那样待你了…」
一个心满意足的笑挂上脸庞,锦薄薄美唇弯起弧度像要把人淹没一般。够了,这就够了,东,得你这一句,我还有什麽可求的?!
把东搂得更紧,锦说道:「咱们回日本吧!」
「不要!」东却是回得斩钉截铁。
「不回去在这里当一辈子的电灯泡吗?!」锦含著笑意问道。
「就算当一辈子的电灯泡也没人会赶我。况且我现在没了靠山,到日本不叫人欺负死了?!」
「我那里又舍得欺负你了,就爱胡思乱想。」锦又爱又怜的揉著东的头发。
「就算你不会,还有看我不顺眼的兄弟姐妹,不准我们在一起的长辈,欺负我的大老婆,凌虐我的小老婆…」犹自闷闷的声音细细数著自己悲情的未来。
锦被东说得噗嗤一笑:「你以为在演苦情阿信啊?!」
抬起了头,一脸忿忿的看著锦:「我才玩出点感觉,你不能配合点吗?!」
那含泪带瞋的眼,此刻看来既让人心怜,又让人心醉,锦再掌不住了,把东压在身下,轻喃道:「你爱玩,我教你玩个新游戏吧…」
轻轻在东的耳边吹起气来,果然才一会儿那惑人的绯色已透了耳根,沾染上白皙的颈项,这身体还是一样的敏感美丽啊。
东微眯著眼,湿润的眼角勾著锦,唇里哼出低低浅笑,锦那里还受得了,伸手拉开东的衬衣,露出精实白洁的胸膛…
突然,东一个翻身把锦压在身下,仍是笑得魅惑万千:「这游戏我也玩得不错,不用锦教了…」
第十二章
轻轻抚著诺雷颈上的红痕,见他脸上眉锁得死紧,竟连睡梦中都如此烦忧,东不免有些歉疚。
低著头,东嘴里喃喃念道:「对不起,诺雷。我也想不出什麽好法子了,不过我保证你这下挨得值得…」说著说著竟自笑了起来:「嘻嘻…罗伦斯这下可得用一辈子来跟你陪不是了,说来你还得感谢我呐…」
罗伦斯开门进来只见东一手叉著诺雷的颈子,口中念念有词,眼里闪著得意又狡黠的光芒,直觉东又要对诺雷不利,一个跨步向前,又急又惊的吼道:「你想干嘛?!」
东转过头来看见是罗伦斯,还没来得及讲话,已叫罗伦斯一掌挥到在地。跌在起地,东慢慢撑起自己,睁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著罗伦斯,相识二年多,这是他第一次动手打他。
罗伦斯自己也有些吃惊,但仍是护在诺雷身前,一脸防备的盯著东。
东突然吃吃笑了起来:「罗伦斯,你说我想干嘛呢!? 」
罗伦斯见东虽然笑著,神情却极之古怪。
不待罗伦斯说话,东又接道:「当然是看看诺雷死了没,要是没死趁早送他上路。」
虽然极力想掩饰脸上的难堪和难受,但那微微颤抖的双唇和因愤怒黑的发亮的眸子却是在罗伦斯这个熟人面前出卖了东刻意伪装的平静假象。
知道自己误会了东,也後悔自己太过冲动的举动,罗伦斯向前要拉起东,却被东一大力拂开。
「别碰我!」东瞪著罗伦斯,口气冰寒绝决。
罗伦斯叹了口气,低声道:「东,对不起…」
垂下眸,东嘴唇颤动半响才说出声:「你没对不起我,承你照顾两年多,说来还是我欠你了。」
自从救了东後,二年多来从没自他口中听过一声谢,罗伦斯知道他是真把自己当成家人所以才不称谢,如今听东说出这话,罗伦斯只觉心中一阵恐慌,佛彷他马上就要离自己而去。虽知东迟早要和锦回日本,也早有准备,但此刻真正看到他那疏离客气的态度心又不免绞了起来。
罗伦斯急急说道:「东…是我错怪你了,你…」
「别说了…」东抬起头,眼眸已是清澄如青天,笑容一如以往:「我要和锦回日本了,特地来跟你说一声。」
东心里原有的一丝犹豫和挣扎也叫罗伦斯那一掌给打掉了。他怎麽能再留下来?!罗伦斯和诺雷断了多年的感情太脆弱,自己的存在只怕会带给他们无可弥补的伤害。
「真要走了吗?!」罗伦斯难掩落寞,像在问东又像是说给自己听一般。
就算东是诺雷的影子也终究是罗伦斯捧在心上疼爱两年多的人,况且东早在不知不觉中走出诺雷的影子,在他心里占著与诺雷完全不同的位置了。现在就连罗伦斯自己也不知到底是疼东多一些还是爱诺雷多一些?!是想留下东多一点还是留下诺雷多一点?!
「我的脚扭了,你帮我找锦来吧!」东故意忽略罗伦斯脸上的落寞挣扎,也不答罗伦斯的话,迳改口道。
罗伦斯苦笑二声:「何必找锦,伺侯你我不早做惯了吗!?」说罢要蹲下身来抱东。
「不用了,」转头看看在床上兀自睡得平稳的诺雷,东耸耸肩道:「我可不想诺雷再有什麽误会。」
罗伦斯顺著东的眼光也转到诺雷身上,见他脸色苍白,呼吸低浅,那一吸一呼间都重重的牵动著自己的心,心里顿时清明了。还是不同的,如果东是他要细细呵护周全的人,诺雷就是他要怜惜宠爱一生的人。眼神渐转柔和,再没有怀疑,轻轻颔首,扶起东坐在椅上,罗伦斯微笑的离了房间而去。
东的眼睛没有离开诺雷,眼底有著淡淡的羡慕或者…还有些妒忌吧!
羡慕也妒忌他自幼就享有原该属於自己的幸福─母亲的爱、家人的疼惜、所有一切的一切。如果诺雷自私点东还能恨他一点,但…这呆子…不但不敢享受这好运,还罪恶的苦苦折磨自己…罢了…东苦笑著摇摇头,自己不也偷走了属於他的二年幸福?!
诺雷眉目微颤,鼻里哼著浅浅呻吟,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