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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和此时此景搭不上边。
“好,那我不问了。”撬不出答案,我只能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你是不是累了?这阵子赶路挺辛苦的,要不要回客栈休息一下?我自己在这边看会就回去,不会太久。”
他摇摇头,表示要跟我跟到底。
忽然街上涌出很多人流,往这边一个劲的推挤,有人兴奋地大喊,“云忧公子到了,云忧公子到了。”
接着又有人喊,“大家让让!”
道路越来越拥挤,简直可比世界末日,我被推挤的往后去了,秦归随着人流到了另一边,我拼命往前挤,但秦归早没了身影,周围只有在暗夜里发着光的形形□面具,谁也无法辨认谁是谁。
算了,那就各完各的吧,反正一会都会客栈,也就碰面了,没什么的。
就是一个人的时候难免有些寂寥,这几日身边有人相陪,我就什么也不想,无知无觉的,日子过得很快,这会突然一个人了,有些无所适从。
我爬到高处去看,夜风吹起我的发,我张开双手,迎着夜空,深深呼吸,再呼吸。
下面繁华似锦,人群川流不息,交错混乱,到哪都是黑压压的一片,哪里有秦归的身影?
忽然望到不远处搭起了舞台,周围满满快溢出来的人群拥挤在一起。他们欢呼着,期待着,气氛喧嚣达到了极点。舞台上走出一女子,那女子轻移莲步,身姿曼妙,她到了台上,朝下面的人躬身,开口说了几句话,不知道说了什么,台下人群反应热烈,他们纷纷鼓掌,很多姑娘探头探脑往前看,她们的脸上涨红一片,兴奋的欢欣鼓舞。
我认出了舞台上说话的那女子,便是之前在我们周身绕来绕去的那位,不知她是何身份。
恍惚中,有人高声喊,“云忧公子到了!”其兴奋之情可想而知。
暗红精致的花灯高高挑起,舞台后面的帘子轻轻被人掀起,有个人款款走出来,他步履轻盈,衣带随风起舞,脸上覆着一个银质面具,一身月白色锦缎长袍,腰间扣玉色腰带,悬挂着一枚晶莹剔透的雅致玉佩,他的面容掩在面具后面,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静静地在舞台中间站定,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人们摒着呼吸等待着。
原先在舞台上站着的女子早已退下,她扯了下线绳,有袭帘子缓缓垂挂下来,挡住了人们的视线,那男子的身影也掩在了帘子下,风吹过来,那纱做的帘子轻轻飘动,男子的身影显得沉浮不定,帘后隐隐有暗香浮动,引人遐思。
有人恭敬地奉上七弦琴,他坐好了,拨了几下琴音,古怪的旋律缓缓流转出来,他开始吟唱,唱的却是……
在很久或者不久以前人们在传诵
人影憧憧有人倒下来就有人获得光荣
一个人跌倒总有旁人为他而心痛
你的英勇是他的残忍
谁能够为所有人效忠
看谁看懂想谁想通
谁都忘记了宽容只想着自己的英勇
谁提着灯笼看左看右
都有他苦衷
坚持执迷顽固说到底
每个人只为自己效忠
我们等待改变世界的英雄
看谁在最后成功
染红整个天空
成全了谁的梦
这世界需要有人被歌颂
我们等待保护自己的英雄
轰动好让自己感动
染红整个天空
成全个人的梦
这世界需要有人被歌颂
我们等了一个又一个英雄
看谁在最后成功
染红了谁天空
成全了谁的梦
只是为了叫千万人鞠躬
……
一幕终了,他拍了拍手,有人上前拉开纱幕,他举步走出来,他仍戴着那个面具。
在他唱出第一句时,我的心提到嗓子眼上,心中的震撼难以言说,居然在这里遇到!
我以为还要找很久很久,至少不会这样轻易。这个世界真的很小!
那么我现在应该做什么?挤上去找他问个清楚?
我们,并不相识。虽然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但,能说什么呢?
当初我在村子的私塾林二叔那边看到一幅画,素描的,画的是一个男子,端正的五官,留着现代人的刘海,笑的肆意张扬。后来听说林二叔请人代送书信的事才有心包揽下来,沿着北向的方位一直追随而来,现在眼前这个人就是我要找的人吗?
我忽然退却了。
在我愣神的时候他又唱了一曲,这次他没用上琴,他是用哼唱的,他说,“这曲献给我的一位朋友,希望他能听懂。”
他闭上了眼……
你的轮廓我的迷惑
什么时候都那样深刻
那些折磨那么快乐
每一刻都是种享受
缘份是一种最短暂的不朽
他仰起头,黑色的长发在夜空中飞扬,迷眩了众人的眼。炫目的灯花自半空飘落下来,落在他的发梢,落在他的掌心。
他一扬手,那些花儿随风飘扬,空中弥漫了芬芳的香气,清新的热烈的。
能不能让我们爱了再说
如果注定要犯错
何不错在这一刻
能不能让我们爱得洒脱
请你不要再拦我
你是我无法抗拒的奢求
你的眼眸你的温柔
你可知道我等了多久
他的眼中深情流露,却又难以捉摸的不见踪影,欲说还休。
有话就说有梦就做
有时候爱不必理由
犹豫是缘份最可怕的杀手
也要错在最快活
请你不要再闪躲
……
他的声音并不高,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在场的人能听到。
台下很安静,他的嗓音带着某种磁性,蛊惑世人,明明是怪的旋律,在他唱来却是那样理所当然,不由得让人沉入他的歌声,而忘了歌的本身。一曲已终,在他唱完很久以后才有人回神,渐渐地掌声响起,震耳欲聋。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在唱歌的时候往我这边瞟了一眼,仿佛是看到了什么。
我默默退开一步,打算往客栈的方向回去,我承认我胆怯了,也许是近乡情怯,我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此刻的心境。茫然的错乱的,唯独没有欣喜。
我转过头的时候,有个覆着暗紫面具的人站在我身后,他不知看了多久。我茫然地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好明亮,好像暗夜的星空,我从前怎么没发现。
他朝我伸出手,“公子,回去吧。”
“嗯。”我把手掌交出去,任由他牵着我往回走。他的掌心很炽热,几乎烫伤我的手,夜里的风吹拂在脸上,冰凉凉的,快入秋的天气,已有了凉意,我瑟缩了一下,他有所察觉,执起我的双手,包裹在双手掌心。脸颊上有暖融融的气息拂来,唇边有渐急的呼吸,我轻轻撇开头,唇与唇一擦而过,只是轻微的触碰。空气中响起轻微的叹息声,不知是谁的。
我仰头望天,有美丽的灯花缓缓飘下,落在我的肩头。我忽然想起一首诗来: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
风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师傅
夜里我发现我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躺在那里心里痒痒的,总想找点事做,我霍地起身,跑到隔壁房间去吓人,找个人陪我失眠。嗯,不错的主意。
隔壁的门关着,我正打算敲门,发现窗户那开着条缝,我扒开窗户,翻身跃下,我这手功夫真是越发纯熟了,以后没事来个午夜惊魂,吓他一吓。
我没得意多久,因为我发现床上没人,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的,没有被睡过的痕迹,莫不是秦归那家伙一回来就偷溜出去了,半夜三更的,一定有鬼!
我猫着腰小心翼翼从客栈的高墙翻出去,径直走上之前回来的那条小路。
夜深人静的,正常人都在睡觉,街上安静的恐怖,一路走下去,半个人影都没有,突然眼前窜出来一团东西,我心脏一阵紧缩,全神贯注看过去,那东西喵了一声跑了。
原来是猫啊!传说猫总是出现在诡异的地方,发生诡异的事。我再次紧张起来,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跟上来了,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不行,真的太安静了,冷风吹过,我抖啊抖啊开始后悔了,早知道就乖乖在客栈等着,出来找什么人啊。好像真有东西跟着我,我下定决心,猛地转过身,竟瞥到一袭白衣在风中摇曳不定,形同鬼魅。
我想也没想往回跑,没命的跑。
可惜我的记忆里并没有轻功这种东西,以平常人跑步的速度,自然跑不过鬼魅,我感觉到身后的白衣在飘近,逼近,我的呼吸渐渐困难,我急喘着气,挣扎再挣扎。然后,我理所当然的……晕了过去。
悠悠转醒,我四处摸啊摸,身下是冰凉的地面,我马上跳起来,原来我并不是在做梦,我确实从客栈跑出来,然后不争气的晕了。
咦!这边有个小亭子,走近一看是——望月亭。
那亭子中间的石桌子上竟摆着酒壶,还有几个玉色的杯子,几枚瓜果。我正好口渴了,本能去碰酒壶,
忽然后颈一痛,沉沉陷入黑暗中。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置身于竹塌上,周身环境已全然不同。这是个竹屋,布局十分清新雅致,朴质大方,外头是一片茫茫的竹林子,交错的道路,望不到边际,脚步不由自主踏出去,我有个模糊的念头,我是不是曾经在这里生活过?记忆里闪过模糊的片段,一种莫名的熟悉油然而生,而这里,似乎还住着一个人。
我不知道我脑子里怎么会浮出这些念头的,而且我这样确信。
我似乎进入了那个梦里,我走在一片竹林子里,随着那悠扬的琴音一步步前行,只是现在少了琴音,而我此刻正在这片林子里,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我走到一半,止住脚步,前方依稀有个身影立在那里,我抬头望去,月光从林间洒落下来,那人周身罩着一层淡淡的荧光,他背对着我;身形挺拔修长,如兰芝玉树般立在那里,他的头发松松的挽个髻,莹莹的墨发间别个古朴的玉簪子,刻着精细的纹路,他的白袍随风舞动,动而显静。
我呆呆的不知道看了多久,忘了动弹,直到他忽然转身朝我走来,一步一步的,不见他的衣袖有任何动静,听不到任何脚步声,甚至看不到他迈出步伐,但他确实在迫近,离我越来越近了。
我屏住呼吸,几乎觉得自己要死了,做不出任何反应,我想要往后退,脚步却无论如何也迈不开,视线凝在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庞上。心中说不出的震撼,我听见自己倒吸凉气的声音,在寂静的竹林间显得无比突兀,打破沉寂。
这人身上那种冷清的气质,更甚的是那双沉寂的双眸,在黑暗中如古井般幽暗无波澜,当月光投射进去的时候深沉如幽谭,发出泠泠幽光,怎么不叫人心悸?
我忽然记起自己前辈子看的那些狐仙精怪,而这人的周身气质怎么看怎么相像,不会真这么倒霉让我碰见了吧,再看这竹影重重暗无天日,幽夜里若隐若现的盈盈月光,这人一身诡异的长袍。
我很想再晕过去一次,我的双腿不听话的颤抖,我想拔腿就跑,无奈我跑不动。只能傻傻的看他向我伸出手,脚下一个踉跄,身形晃了两下,几欲跌倒,他顺手扶我,我就势倒在他怀里。我嘴唇颤动了两下,扑腾着想爬起来,张口欲言又闭上嘴,我闭上眼,这人身上有股淡淡的青草香味,闻着很舒服,我不觉的放松了精神,他不会伤害我,这是我此刻唯一的念头,是我的直觉,那种安然的滋味,很安心,这个人他就是有这种本事让你相信,脑中紧绷的那根弦一下子放松了,精神松散下来,我竟然就这样睡了。
我睡了几个时辰 ,天色蒙蒙亮了,云雾渐渐散开,我举头望去,远处是一片伟岸的山峦,连绵不绝,他不在屋子里,是他将我送回的?他是什么人?心头有种莫名的熟悉,告诉我,我或许认识他。
我在在竹屋里晃了几圈,里面还有几间小屋子,有个书房,厨房,小院落,小花园,花园尽头有条小溪,潺潺的流水,茂密的红果树,性如君子的兰花,淡菊,还有许多我认不出来的花花草草。
我想他莫不是什么山的隐居高人,能有如此气质的,世间不出几人。
我逛了一圈,进了书房,通常书房里的秘密比较多。
里面满满的几架子的书,种类繁多,有游记,农耕,民间小说,正统的文学,天文地理,星相占卜,还有一些关于医术方面的探讨……
我随意翻了几本,目光马上被墙上的字画吸引,放下书走过去东看西看,和我之前在其他地方见过的书画差不多,都是些山山水水,花花草草,臭鱼鸟兽,反正我也看不懂,看这些画的风格都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只模糊地觉得那字迹飘逸灵动,苍劲有力,很不寻常,我注意到其中一幅笔墨落款处有个名字,是用其他字体写的。我认得清清楚楚。
——原若卿。
原来,他是叫这个名字。
我觉得心里有跟弦被触动了,一种莫名的悸动,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有些奇怪的记忆浮出水面。
眼前仿佛蒙上了一层模糊的水雾,我看到一个白衣男子立在群山之巅,俯瞰茫茫众生,他双手负在身后,神情傲岸凛然。他的白袍随风扬起,他的姿态,宛如遗世仙人。
他身边还站了个人,是个着青衣的少年人,他此刻正张开手臂,迎着风高歌,他的样子仿佛要乘风而去。看的出,他很快活。
白衣人伸手抚了抚他被风吹乱的长发,他转过来,快乐的尽情欢笑,他依偎着他,眉眼全是笑影,他从未这样快活过,他只是想不到,这样的日子马上要到头。
我不知道我为何能感受到这些,是这具身体的记忆吗?也许是,除此以外,我找不到别的解释。
我将那些书归回原位,迅速走出了书房,我想那个人不会喜欢别人乱翻他的东西。
绕回我原来躺着那屋的时候我吓了一跳,有个人立在那里,他背对着我,悄无声息的,要不是青天白日的,我会以为是活见鬼。
我走到他跟前,低头看自己的脚面,不知怎么的不敢抬头,我对对手指,嘴唇动了下,喃喃道,“师傅。”
对于我会喊出这个称呼,我自己也挺诧异的,我曾经旁敲测击地向叶绫罗打听过我那位神秘师傅的事,他只说了一句,他说,“你见到他就知道了,这世上没有第二人。”
那么那个人,不是他,还会有谁呢?
果然,那白衣人转过身,我看他衣袖动了一下,我继续低着头做我的鸵鸟。
“青儿,你方才去哪了?”
青儿?他怎么这么喊我,好像跟我很熟,我在肚子里诽谤。
诽谤归诽谤,问话还是要回答的,而且要恭敬要谨慎。
“回师傅,我在花园逛了一趟,师傅这里的花真多啊,每颗都长得这么雅道,我欣赏都欣赏不过来了。”
恭维的话人人爱听,我想原若卿也不例外吧。至于我上书房的事还是不说好了,少说少错。
原若卿半响没动静,过了一会,一根白皙修长的手指轻巧的抬起我的下巴,我错愕的对上那清冽的眼神。
他淡淡的端详我,说道,“青儿,那是药。”
扑通,我只想跌倒,马屁拍马腿上去了,我无颜见世人了,我还是闭嘴好了,我于是更加沮丧地垂头,只想钻到老鼠洞里才好。
原若卿又问了一句,“你为何总低着头?”
我选择沉默,我实在不知道如何回答,此刻我只知道傻傻的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颜,近看之下,这人生的真是秀色可餐,令人食指大动,色心顿起。清丽的五官,眉眼雅致,秋水为神,拟态若仙。一举一动,从容自若,自有一番风骨,堪可入画。
此时他的眼神温和,眉眼温柔,专注地望着我。
被他这样一看,我的脸渐渐红了,心跳的乱了序,有些无法自控,心中哀嚎不已,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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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他没一会就放开了我,我得以逃生,退开一步,深深呼吸。
他忽然问,“近来身体可有不适?”
我疑惑地抬头。
他淡淡垂下眼睫,手指搭上我的脉搏,“你面色很差,脚步浮虚,气息紊乱,体内真气散乱,控制不得要领,造成体虚羸弱且有中毒迹象。”
中毒?我的惊异之色可想而知,我说,“请师傅指点,是什么毒?”
他淡然道,“你一点都不知晓吗?有人在你饮食里下了“离心散”。
我一脸懵懂无知,他继续道,“这“离心散”无色无味,食入过量会混乱人的思维,使之变得迟钝,呆板,且常常出现幻觉,导致神志不清,犹如失心一般。故此得名。”他顿了顿,瞟了我一眼,那一眼大含深意。
他说,“这毒其实也没什么,七七四十九天内不会发作,过了这个期限没有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