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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夫妻是这样当的吗?不商量不解释,任由一方误会、伤心、难过。他难道不知道,心一旦破碎,便很难修补回来。
不愿再想,也不要理会他所谓的以爱之名的借口,免得多添困扰。
放下窗帘,对着冷冷的空气深呼吸。前两晚林二彻底表明心迹后,对她的一举一动越来越露骨,即使她严正声明不会接受她,他依然固我。这里,是待不下去了。
叶子薇翻出手袋里被遗弃已久的手机,按下开机键。没一会,“滴滴滴”的信息提示音响个不停。她大致看了一下,几乎都是来电未接提示,百分之七十是秦牧阳的,其余有妈妈,子菁,还有郝妙,林颖华也占了两个。
郝妙跟叶文远的恋情似有死灰复燃之势,找她不方便,现在只剩子菁了。
找到子菁的名字,点开她前些天发来的信息:姐你到哪去了?妈妈跟叶叔叔的关系好像越来越僵,听说离婚是誓在必行。我好担心,怕她出意外,也怕她会胡来,姐你方便去找找她吗?
这个女人,真是死性不改。
叶子薇在窗台坐下,看看时间,快七点了,子菁醒了吧?
拔通她的号码,铃声响了很久,已经打算挂线,却突然接通。
“谁?”是道还没睡醒的沙哑男音,被吵醒,语气里明显地透露着不悦。
叶子薇一懵,不确定地问:“叶文昊?”
听到她的嗓音,对方似乎也愕然。过了好一会,声音再次响起时,恢复往常的冷然。“什么事?”
显然他不知道自己听错电话,叶子薇眯起眼:“我找的是子菁,而我确定自己没拔错号码!”
听得出电话被移动至别处,因为有风声。半晌他才说:“她在睡觉,还没醒来!”
这禽兽,真的向子菁伸出了魔爪!叶子薇怒火中烧,野蛮地命令:“叫醒她!”
叶文昊的声音徒然变得阴沉:“如果是关于你妈妈与我老爸要离婚的事,她啥都不知道,且无能为力。她现在生活非常平静,别来烦她骚扰她,否则与你不客气!”
“咔”一声,线路中断。再回拔过去,已然关机。事有跷蹊,叶子薇匆匆跑进浴室漱洗,换上衣服,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扫进手袋里,抓起一顶帽子便出门。
奔至地下打开楼道的防盗门,冷不丁与正要进来的秦沛琳撞个正着。
“你怎么在这里?”对方开口质问。
叶子薇没打招呼,越过她出了去。
“喂!喂!我问你怎么在这里?”秦沛琳尤在身后尖叫,叶子薇已经懒得应酬,快步走到小区外,拦下一辆出租车。
以往子菁就住在工作坊,所以叶子薇的目的地很明确。可是赶到那后一想,既然她与叶文昊在一起,肯定不会在店内。
看看手表,八点多了,估计很快会回来,只好等。
九点半,楼梯处传来脚步声。叶子薇奔至梯口,却发现是个陌生女孩。
“哦,子菁你终于出现了!你知不知道前几天你妈妈跑到这来大吵大闹,还砸了我许多材料。我已经说了你不在这工作了,她仍是不听!”
“我不是子菁!”双胞胎,被认错的机会很多。但因为社交圈子不同,姐妹俩共同认识的朋友有限。
“呃?可是……”明明一模一样的美人胚子,对方疑惑至极。
叶子薇耐着性子解释:“我是她的双胞胎姐姐。”
“哦,哦。”女孩恍然大悟。
叶子薇吸了口气,问:“你刚才说子菁不在这里工作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吗?”女孩很惊奇:“一年前她把店卖了后,只以代经营的方式在这工作,然后上个月突然说不做了,由我来接手。”
看着对方一开一合的嘴,叶子薇的内心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工作坊一直是小妮子的心血,连这也舍弃,是因为叶文昊?
离开工作坊,出了工业园,她浑浑沌沌地在街上走了一段路程。四周人来车往,她突然找不到可以去的地方。上了出租车,司机问到哪儿去,她呆呆地报了星河明居的地址。直到看到熟悉的街景,才惊觉习惯的可怕性。
回去吧,倘若出行也得收拾些行李,况且这个点数,他肯定不在家。
掏出手袋里的钥匙打开客厅的门,一阵冷风迎风扑来。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心想肯定有窗没关。果然,门口斜对面的那扇向北的窗户大开。
她忍住几乎脱口而出的叨念,在玄关处换靴。弯腰拿拖鞋的时候,才想起自己不会久留,还管那么多礼节干嘛。
叹了口气,仍是套上一双情侣款的室内拖鞋。走进客厅,环视四周一圈,多日没在,他肯定也无暇收拾,家具都蒙尘了。她把散落在地上的抱抌拾起放好,将茶几上一推烟头扫到垃圾筒内。
站直身时,又发现自己沉不住气。
女人果然是母性动物。她默默地鄙视了自己一下,止住收拾的动作,往二层走去。
房间门半掩,还有轻微的走动声,她认定了这个时段不会有人在家,所以没注意。结果推门进去,便与从浴室出来的人打了个照面。
“你……”那一刹,她有些慌张,怕他以为自己示弱归来,转身就往门口奔去。可是跑了两步,身后便传来“呯”声巨响。她回头,见原本站得好好的一个大男人,正横卧在地板上。
干什么?叶子薇想也没想便冲了过去。“秦牧阳?秦牧阳?”
他的脸色发白,大冷天,额头上却冒出层层细汗。
叶子薇往他的头上一探,烫手得厉害。“你发烧了?”
他没说话,眼睛紧闭,显然人已经虚脱。
叶子薇拉起他一边臂膀用力往上扯,打算扶他起身。不料一阵倒抽气声从他嘴里吐出来,很小,耳尖的她却听到。低头一看,刚才抓过的位置,衣服被染成血红。
“怎么回事?”她捂住嘴,最笨也知道这是血。
他受伤了!
这个认知在脑内闪过,她迅速扶起他的头,双膝跪地,从他身后把他推起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一个快接近一米九的大男人弄上‘床。
拉好被子,眼角余光瞥见旁边床头柜上放着药,有吃的有敷的,证明他早就看过医生。她匆匆跑出房间,到厨房倒开水,又发现水壶早就干涸,一滴水都没有。
一边烧水一边留意房间的情况,隐约听到有物件落地的声响,水只注了半壶便扭着火扔炉上,奔回房间,发现他又掉到地上去。
“你搞什么?”生病也不安分!叶子薇扑过去想搀他起来,结果反被他用没受伤的手紧紧箍住,紧接着沉重的身躯压过来,将她死死地钉在床的边沿上。
“薇……薇薇。”他的嘴里急促地呼唤她的名字,眼睛却半闭,那样子根本没清醒。
“放开!放开我!”她被压得快透不过气来,明明生病的人,力气却大得惊人。举起手要打他,想起他的伤,又颓然放下。
“薇……薇。”
声声呼唤,还有他嘴里喷出来的火热气息,灼痛了她的心脏。这个臭男人,每次伤害她以后,都要用这种情深的语气寻求原谅。
不要心软!不要!
她抑制着内心的悸动,定着不动,默默垂泪。直到他的声音终于消失,身体渐渐软了下去,才从他的掣肘里挣脱出来。他的头靠着床边,双目合上,大概刚才迷迷糊糊中知道她回来,想出来找才又滚下床。
重新将他搬上床,又费了一番劲。到浴室湿了热毛巾帮他擦过脸,正要检查他手臂上的伤时,外面传来水煮开的鸣迪声。她放下毛巾,站起来要走,手腕出其不意地被拽住。
“薇……别走……”
他的力度很大,叶子薇回头,发现不知道何时他睁开了眼。她往后用力扯,他死也不放,还曲起受伤的手臂撑着床垫要起身。
“你要干嘛?”应该很痛,只因他的牙关咬得格格声响。看到臂膀处衣服红色的范围增大,她非常恼火,粗着声命令:“躺回去!”
然而秦牧阳对她的怒火充耳不闻,似是梦,又怕她不见,两只眼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人,眨也不眨。
厨房里的笛声叫得急促,叶子薇咬咬唇,最后凶神恶煞地大喝:“放手!水煮开了,我要去关火!”
侧着耳细听,果然有鸣笛声,秦牧阳这才松开手,整个人往身后一倒,虚弱地喘气。
心里对他又气又恨,如果能狠一点离开多好,可是当无坚不摧的他如此软弱地躺在那,心底更泛起一丝一丝的痛。
女人,真要狠下心来也很难!
99
“手是怎么回事?”吃过药;给他检查伤口,掩着血的层层旧纱布揭下,看到一道又长又丑的伤口,叶子薇的心里揪得发慌。
药力发作,秦牧阳有点晕乎乎;仍然强撑着精神解释:“三天前……处理一宗刑事纠纷,当事人太激动;打破了玻璃窗……”
已经无需说得太深入,这臭男人不是很厉害的吗?竟然让自己受伤!慢着,三天前;那不是他把林二海扁一顿后的隔天?叶子薇的动静停了一下:“秦大警官身手了得;如此不小心还是首次。”
话中有话,秦牧阳不以为意,疲惫地靠向床背,脸上表情平静,两眼却灼灼地盯着她:“那天晚上,我在楼下站至天亮,林二的车,也一直没离开。”
他不愿去相信她编的鬼话,宁愿坚定地认为,即使二人单独关在屋里,她也不是个随便的女人!然而嫉妒的火焰越烧越盛,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男人。自己的老婆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总有不容忽视的疙瘩。
彻夜无眠精神不济没让他倒下,却被这事害得他整天心神不定。当玻璃划过来时,明明可以避开,偏偏他闪了神,就这样中招。
“所以呢?”她反问。
秦牧阳别过脸吐了口气,稳定住情绪,告诫自己别被激动,现在不是秋后算帐的时候。
他不语,叶子薇没再说话。拿起摄子,挟了块棉花帮他擦拭流出来的血迹。受伤三天了都不见好,到现在还在发烧,可想而知他有多好好照顾自己?想到这不禁火大,动作故意施了几分力,又惹来一丝抽气声。
活该!
她暗暗骂了句,把新的药布敷上去。她不是好护工,绷带缠来缠去,折腾了大半天,最后以扎粽子的形式收场,那个叫难看。
秦牧阳自是不敢有怨言,手上再痛也只属皮外伤,现在比较关心的是,她为何突然回来。他不会天真到以为她气消后主动归家。
“你……”
“躺下来!睡觉!”叶子薇把东西收拾好。
“薇……”眼皮快要盖下来,秦牧阳仍在作最后挣扎。好想拥紧她,却力不从心。从没如此怨恨自己受伤,还被那该死的药物夺去意识。“别走……我有很多话要说,等我醒来……”
话还没说完,他的头已经慢慢往下垂。叶子薇把他身后的枕头放平,再小心翼翼地拉他躺下,盖好被子。
眼下的人已然沉沉入睡,或许动作再大也不会醒来。他的眉头锁起,看着就是不安心。
叶子薇默默地看了会儿,才起身离开。人站起来,猛地发现不知何时被他拽住一边衣角。
很难相信,如此孩子气的动作,出自于一个大男人之手。心底不知怎地酸了酸,眼眶又泛热。最气最难过的时候,真恨不得再也不要见这个人。你为什么要打我?为何要摧毁我对你好不容易筑起的信任?即使后来他解释,她已经不想理会。
笑了笑,却不料反倒挤下了眼泪,苦涩得厉害。想就此算了,原谅他,可每每想起那一幕,还是难受,不甘心。
把衣角从他手里解救出来,在确定他没醒来的迹象时,才走出房间。
家,还是她离开那时的模样,就连当初为了迎接他归来买的一束玫瑰花,还插在备餐柜上的玻璃花瓶里。
只是……绿叶枯萎,花朵早就凋谢,就像美好的时光,已一去不复返。吵得那么凶,还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若无其事地在一起?
她不愿多想。
挽起衣袖,把地方打扫干净,煮粥的时候顺便收拾一下厨房,结果在吊柜的最内层找到一袋银杏。冥冥中似是有定数,如果当初她不是执意要开车到处找银杏,是否可避过那晚以后的争执?
她不知道,已经没人给她答案。
熬好粥关掉火,返回餐厅,居高临下环视室内,经过大半天的清洁,这里又舒爽了不少。后天春节,也不至于太糟。
回房间,开始收拾行装。无意中又翻到当初二人签订的协议,还有他的房产抵押书。小小的十来张A4纸,却尤如枷锁般压在她的身上。
婚,恐怕很难离,但她也不想留在这里。“先离开一段时间吧。”她需要冷静,好好地思考,未来,将要怎样。
找来纸和笔,留给他三个字:别找我!连同那两份文件,一并放在书桌上。走到床边,他还在睡。她不敢久留,怕舍不得,拎起行李快步走出房间。
下了楼梯,身后忽地传来急速的脚步声。“薇薇!”
这家伙还是醒了!叶子薇默了默,脚上没停,继续往门口走去。
“薇……啊!”
伴着这呼叫声,是一阵“咚咚”的杂音,叶子薇扭过头,便见他像个大冬瓜似的从楼梯上滚下来。她抬头看天花,知道这回是走不成的了。
因为跌了跌,伤势加重,还有久烧不退,叶子薇只她把他送去医院。大概成功留住她,秦牧阳全程很安静,针管扎下去的那刻,眉头也不皱一下。挂了三个小时水,他始终攥住她的手不肯松开。
再次回家天已入黑,折腾了一日,两人都没吃东西,那锅淡而无味的白粥很快被消耗掉。为怕她跑掉,洗碗的时候他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屁股后,叶子薇一声不吭地把碗洗完,擦干手转身,叉起腰:“你的苦肉计到此为止了吧!”
“嗯?”因为挂过水,他的烧基本退掉,人看着虽然比较憔悴,倒是精神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滚下楼梯!”这种烂招式,亏他敢用!
秦牧阳默而不语,她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走出厨房,他又像只跟屁虫似的尾随在后。去到楼下的客厅,她找到自己的行李,弯腰要拿,他用没受伤的手一把夺过。
“不许走!”
叶子薇伸出手:“还我!”
“不!”他转身,连同沙发上她的包包一起拿走。
“喂!还我!”她追至房间门口,看着他把两样东西扔进去,再关上门,叶子薇便火了。“你这是干嘛?”
他一只手挂在胸前,另一只手在身后紧紧地拉住门把,对着她义正凛然地说:“不让你走!”
“别幼稚了!你以为收着我的行李便能阻止我?”
“不能。但没钱没身份证,你也挺麻烦。”
“你妹!”竟然还大言不惭!叶子薇的怒火被撩起,冲过去把他压在门上一阵捶打。“秦牧阳,你是存心跟我过不去是不是?你这混蛋!你到底想怎样?”
“薇薇,我只想你别走,给我一次机会。”他僵着脸,木讷地任她打骂。
“我他妈的给你狗屁机会!男人只要动一次手,必会再有下次。你他妈的已经彻底摧毁了我对你的信任,我是笨蛋才会再给你有动手的机会!”
“我向你保证,绝不会有下一次,好不?”
“不好!”
“那你把我打回去!”他拽住她的手,对准自己的脸:“如果打回去能让你的心舒服点,你可以尽情打。来!”
她扯扯手,却甩不掉,于大吼:“我不!凭什么要如你愿!”
“你不是恨我打你吗?打回去呀!”他举起她的手,狠狠地朝自己脸上掴下去。一巴,两巴……
叶子薇尖叫:“秦牧阳你这个疯子,你以为伤害可以这样抵销吗?别做梦!放手!我的手很痛!”
秦牧阳一惊,终于松开。
叶子薇看着变得通红的掌心,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