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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白沙岭向长寿街推进。
杨森很快判明日军是企图切断第79军退路,然后加以包围歼灭。他立即向薛岳报告,同时急令通城以南的第20军由西向东侧击日军。薛岳接到报告后十分震惊。这股日军若是与湘北日军会合,那么部署在新墙河、汨罗江防线的第15集团军就会受到夹击,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他急忙调第8军前往增援,同时命令湘鄂赣边区游击总指挥樊崧甫,以大湖山、九宫山方面的部队由南向北尾击和由东向西侧击敌人,对日军构成南北夹击和包围的态势。
22日,日军占领麦市西北的高冲、塘湖市、鲤港,有继续南进的态势。
总的军事形势就是这样。”
听完了张作干的讲解,侯大山首先就搔开了头皮:“哎呀,我那张处长哎,你说了这么一大套,谁记得住啊!太复杂了,太复杂了,一般人的脑子根本就盛不下啊。”
殷兆立说:“你们参谋部的几个领导,到底是什么意见,说说不就算了,还让我们费这些脑子干什么。这么复杂的战事,我们的脑子不行啊!”
刘致远不亏为直属团的团长兼参谋长,说:“情况不容乐观呀。也就是说,关麟征的15集团军是相当的危险,虽然是布置了两条防线,但是他的西面有第3师团配合海军陆战队一部,在海军掩护下,越过洞庭湖后登陆,攻击长沙的西边。他的东面有33师团从东面包抄过来。很可能,**的第15集团军就有被包围吃掉的危险。”
殷兆立插嘴说:“我明白了,照参谋长这样说,如果我们盲目地加入到新墙河一带的防御,很可能和15集团军一样,被日军包围消灭。”
刘致远点了点头说:“是这样的。”
侯大山又着急了:“我们又得支援**,还又不能被日军包围消灭,这个地方选在哪里好呢?真叫人为难啊!”
韩行说:“为什么把大家叫来开会,就是商量这个事呀?”
刘致远说:“要以我说呀,我们南征军就空降到15集团军的右侧,也就是龙门一带,好保障15集团军的右侧安全。”
韩行插嘴说:“如果日军的第3师团和海军沿着洞庭洞在15集团军的左侧登陆,15集团军仍免不了被包围的危险。”
刘致远说:“那就不好办了,我们人少,又不能分兵。再说,洞庭湖那么大,又不知道他们在哪里登陆,怎么防御啊!”
侯大山还是着急地说:“到底在哪里空降,你们研究一下也就算了。叫我们说话,狗咬刺猬插不上嘴呀!”
韩行说话了,说:“在洞庭洞的东南边,有一个战略要地营田。它北临洞庭湖的东南角,而且西临湘江,从湘江坐船直接可以到长沙。从这里驻守,直接能扼守住第3师团和海军陆战队的进攻。还有一点是,它靠着长沙近,向东可以支援15集团军,向北,可以向长沙靠拢。我的意见是空降到营田。”
刘致远说:“那么日军的33师团呢,他们从东边进攻,直接就包围了15集团军,难道就不管了吗?”
韩行说:“我算准了。33集团军进攻到了一定程度,必然要撤退。”
“为什么?”殷兆立插嘴说。
“天机不可泄露,早就算准了,他们必须要撤退。”
范树瑜轻易不说话,这会儿也忍不住插话了:“我说韩司令呀,你什么都好,就是这一点不好。打仗能算吗,得讲究科学,和我们卫生队一样,治病得讲究医术,不能讲究迷信那一套。”
“我总觉得是不妥,”刘致远说,“中路战线吃紧,我们不去援助最为吃力的15集团军也就算了,再不堵住企图从东边绕过15集团军防线的33师团有些说不过去。还有营田无战事,我们躲到了那里,好说不好听呀!”
刘致远说得既有理也有据,很多人都倾向了他的意见,就连参谋部的几个人,也对韩行的空降地点有些不满。
张作干说:“我的意见,是倾向于刘参谋长的意见,空降到15集团军的右侧,保护他们有右翼安全。”
潘小安也说:“情报部门还没有得到日军到底从哪里登陆的消息,我认为,空降营田有些不靠谱,所以我还是支持刘参谋长的意见。”
实际上,韩行已经成了孤家寡人,没有一个人支持他空降营田的计划。
但是韩行是穿越的人,他熟悉历史,明天,也就是23号,日军第3师团和海军陆战队将在营田登陆。还有右侧的第33师团,因为第106师团被围,他们进攻到一定程度,早被冈村宁次命令他把106师团拉出包围圈,所以也就化解了从东面围攻15集团军的计划。
但是天机不可泄露,他没法对他们说清楚,也不能说。
韩行作为南征军的司令,有独断乾坤的权利。他不得不强硬地说:“我的意思,还是要空降营田。”
刘致远也强硬地说:“我还是讲究实事求是,这个时候,我们空降15集团军的右侧比较恰当。”
两人顶起来了,在军事会议上,司令和参谋长顶牛的事情还很少见。会场上一时大家都有些沉默,虽然不说话,但许多人还是向着刘致远,认为刘致远的意见比较可行。
侯大山是在武汉大会战中,是韩行帮着他和他的炮兵加入到南征军来的,所以他对韩行是相当迷信的。他也不管谁对谁错,关键时刻,他就是要坚决支持韩行的意见,侯大山嘿嘿一笑说:“我看啊,还是空降营田吧!”
“为什么?”刘致远不客气地问。
“我也说不出为什么。不过我觉得韩司令既然这么说了,一定有他的道理。”侯大山含糊其辞地说。
“墙头草,随风倒。”刘致远显然是对侯大山的回答极不满意。
张小三是警卫连长,到底空降到哪里,他也分不出好孬来。既然叫自己来开会,为了维护自己的首长,他也说道:“我看空降营田也不错。”
“为什么?”刘致远又问了一句。
“为什么……”张小三支支吾吾地说,“我是这么感觉着,韩司令出的主意,基本没有错过。”
又是一个个人崇拜。刘致远狠狠地挖苦了张小三一眼,作为一个党员,不讲原则,这是最大的缺点。开党小组会的时候,一定要狠狠地批评他一顿。
张小三自知有些心亏,所以赶紧避开刘致远的眼睛。
韩行不得不动用自己的权力了:“那就空降营田,出了事我负责。”
既然韩行这样说了,别的人虽然心里是反对,但是嘴上没说。刘致远还是坚定地说出了自己的意见:“我保留我的意见。”
既然空降营田的决心已下,徐大派来了直升机,张非率领着直升机中队,带着韩行的警卫连直飞营田,作为南征军的先头部队。
从赣北上富到湖南营田约有200公里,直8直升机的最大巡航速度266千米/小时,所以不到一个小时也就到了。
在这之前,南征军的司令部已和**的70军进行过联系,说南征军将要空降到营田。
在营田降落之前,韩行叫司令部紧急调来**70军和军长李觉的的资料,研究了一番。
该军前身是唐生智所属湘军一部。1937年7月,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后,国民党军队进行统一整编时,以第28军第19师为骨干扩编组成第70军,隶属第10集团军,李觉任军长。此时,该军仅辖第19师,李觉兼任师长。
该军组成后,先后参加了浙江镇海抗击日军登陆作战和淞沪会战。淞沪会战后,该军撤至金华休整时,第16师调归该军建制,此时,该军下辖:第19师,李觉兼任师长;第16师,何丰任师长。
1939年3月,该军隶属第9战区直辖,参加了南昌会战。
同年6月,该军第16师改编为新建第86军,另将第3战区新组建的第107师编入该军作战序列,段衍任师长。
此次编制挑整后,该军参加了第1次长沙会战和1939年冬季攻势作战。
韩行到了营田,不得不和70军军长兼19师师长李觉打交道。
李觉,1900年生,因出生于云南,故字云波,又名淑志。1924年保定军校毕业。后入湘军,任过连长。1930年後任国民革命军第19师师长、湖南省保安处处长等职。
李觉是湖南军阀唐生智的老部下,又是湖南省主席何健的长婿。据说何健三女,长女何玫,外中内秀。何健嫁女时,男的骑马,女的坐“生花轿”。另外,男家送了很多聘礼,女家打发了很多嫁妆,在省城长沙,轰动一时。
关于***和张云逸败于李觉的事情,主要是在1931年2月3日的梅花战役。
正文 第19回 空降营田(二)
当时由李觉任师长的唐伯寅团及陈龙部团,于1月31日达坪石,即与粤军邓辉团、谭团、郭团联合进剿在梅花休整的红七军,大败经全州改编後的红七军。当时红七军军委书记兼政治委员为***,总指挥为李明瑞,军长张云逸,参谋长为龚楚。李谦、章健、袁振武、李显,皆为百战勇将。
***在《七军工作报告》中写道︰结果经过五小时的最激烈的作战,我们不能不失败了。此次作战的损失为向来未有,重要的干部如李谦、章键等皆死,鹤村、振武、李显等皆伤,全军干部损失过半,真令人痛哭。
李觉在抗日战争时期任国民党第70军军长、第25集团军中将总司令、第19集团军总司令,参加过“八一三”战役、武汉保卫战、长沙会战,屡挫敌锋,多加建树。
韩行不但知道李觉当时的情况,也知道李觉的以后。
1945年4月,在击退日军一连串对湘粤赣边区攻势後,第三战区局面较稳。顾祝同决定一举肃清当时南下建立政权的新四军苏浙军区的十个支队﹝二万余人谑欠⑵鹦⒎嵴揭郏缘�19集团军总司令李觉将军指挥,以第52师、第146师一部及独33旅为左兵团,第79师、第1突击队及第2突击队为右兵团,两翼夹击孝丰一带新四军。
1945年6月19日,左右兵团相隔二十公里,尚未到达指定攻击发起线。粟裕以六个支队进攻左兵团,将第52师与独33旅击退。21日新四军主力全部抵达右兵团当面,当夜新四军发起主力攻击,将第一突击队压入孝丰东南一个峡谷之中,第一突击队激战两昼夜後全军覆没,司令胡旭战死,突三营营长熊壮猷、突五营营长陈士瀛被俘。
粟裕被後人誉为千古名将,李觉能在战争中和粟裕交手,也算是虽败犹荣吧。
1949年,李觉任第一兵团副司令,他积极奔走在湘系和桂系军阀之间,协同程潜、唐生智、陈明仁等湘籍高级将领一起,举行湖南和平起义。
营田燃起了三堆熊熊的大火。
南征军的司令部曾联系过70军,请他们在空降地方燃起三堆大火,以提示南征军的空降方向。
李觉在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有点儿纳闷,在我这里空降,还要点起三堆大火。南征军这是怎么了,我这里又没有飞机场,上我这里空降干什么,还要点起三堆大火,点三堆大火和空降什么关系?
天空中响起了巨大的马达轰鸣声,一串小灯向着这三堆大火飞来。当头一架直升机亮开了照明灯,把这三堆大火照得如同白昼的时候,李觉也被震撼了。
南征军这是开得什么飞机,和个大蜻蜓一样,连小日本都没有这样的飞机,南征军竟然也有。
第一架直升机的螺旋桨慢慢地停止了转动,韩行在一圈卫兵的保护下,慢慢地下了直升机,李觉也迎了过来。
这时候已经是23号的零点过后。
韩行先打了一个军礼,自我介绍说:“南征军司令员韩行,来到营田,向70军敬礼。”
李觉也给韩行打了一个军礼,然后说道:“70军军长李觉,欢迎南征军的到来。”
然后,两只手是应付公事般地握了一下,随即松开。
韩行说道:“来营田这点儿小事,还用劳李军长的大驾?”
李觉接着说:“话不能这样说,南征军当初来到衡阳机场的时候,薛总司令还亲自迎接。连薛总司令都这样高看韩司令,我一个小小的军长,哪敢怠慢了韩司令呀!”
可是下一句话,韩行就觉得不大入耳了。“韩司令呀,我们70军也就是刚刚接收了15集团军37军的防线。37军都调到前线新墙河南岸去了,我们也就是帮着37军守守原来的老营。你们也来到了营田,是不是嫌我们寂寞,和我们做做伴啊!”
李觉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放着前线你们不去,来到这个后方干什么呀!?
他的这句话,韩行是真不好回答,说是马上营田就要成为最主要的战场的话,李觉肯定不信。既然这话不能说,那么这又不是主要的战场,来到这个清闲的地方,就有点儿说不过去了。
韩行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李军长啊,能不能介绍一个营田的情况,顺便拨给我们一个安营扎寨的地方呀?既然来了,总不能连个立足的地方也没有呀?”
李觉也没有正面回答韩行的问题,只是说:“还安营扎寨,日本人还能容许我们平心静气地安营扎寨?有我们70军奉命守卫营田,决不能让日本人染指?”
“噢,”韩行知道70军,也算是一支湘军。韩行愿意听李觉说下去,问道,“我知道70军湖南人多,湖南人对日军进攻长沙怎么个看法。”
李觉鼻子哼了一下说:“左宗棠说过一句话:要想中国灭亡,除非湖南人死光。现在我们湖南是全国人口最密集的省份,人口已达7000万人,也是粮食产量是多的省份,年产稻谷一万二千余万石(1石是60公斤)。人口这么稠密,粮食产量又这么多的一个省份,怎么能让日寇把湖南占了,我们湖南人是坚决抗战到底的。”
韩行点了点头,针锋相对地说:“李军长的意思是你们70军是湖南湘军,坚决抗战的。我们南征军是山东人,不一定坚决抗战,所以躲到这个营田图清闲来了,是不是?”
李觉没有直接说是或者不是,他没有回答。没有回答的意思就是,指责南征军不应该到这个营田的大后方来。
韩行对李觉说:“李军长啊,我跟你打个赌吧。日军这两天就要袭击营田,你信不信?”
“为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李觉问。
韩行说道:“日军狡猾的很,他们分为三路进攻。其中的西路进攻,就是日军的第3师在海军11战队的掩护下迂回长沙。他们沿着油庭湖进攻也好,顺着湘江进攻也好,营田是他们的必经之地。只要扼守住了营田,就扼住了他们的脖子。”
李觉说:“照你这么说,日军这两天是必然来营田了,所以你们南征军这才到营田来,堵住这个口子。”
韩行点了点头说:“来不我们来这里干什么?日军的第3师团,不但有海军的掩护,还有航空兵的空中优势,此仗并不好打。还是请李军长务必重视一下。如果日军真的攻克了营田,可以长驱直入,直接威胁到长沙的安全。”
李觉点了点头,问道:“韩司令要和我打这个赌,你要是打输了怎么办?”
韩行说:“我要是打赌输了,那就请70军的将士们饱餐一顿。我要是打赢了怎么办?”
李觉还是对韩行的话有些半信半疑,就说道:“当然我也请南征军的将士们饱餐一顿。那我就信韩司令一次,天亮以后,就跟着我看看地形吧。主要的守备地方,我70军已经全部接手,就请你们当作后备部队。现在你们还没有集结完毕,那就速速集结部队,随时准备支援我们70军吧。”
两人把大事商定后,李觉就忙他的去了。这个时候,张非的直升机中队已把360多人的武装士兵全部卸下了。韩行对张非说:“迅速地把侯大山的重炮营先运来,至于步兵吗,先往后拖一拖。”
张非答应一声,带领着他的直升机中队迅速升空,然后向赣北上富一带飞去。
大约3点的时候,张非的直升机中队卸下了侯大山的第一拨重炮团,侯大山也跟着部队来到了。韩行立刻和侯大山一起,帮着重炮团在营田一带选择炮兵阵地。
营田是紧靠着湘江东边的一个小高地,就在营田西北边700米的地方,还有一座小山,就叫上边山。湘江的西边,就是浩瀚的洞庭湖。
要是轮船从洞庭湖进入湘江,从湘江再到长沙,必须从营田路过。
韩行对侯大山说:“在上边山下构筑炮兵阵地,前面再有步兵保护,是否可以?”
侯大山看了看说:“我看可以,我们的105毫米FH18榴弹炮和王大武的榴弹炮射程都可以超过10公里,也可以说,半个洞庭湖都叫我们控制住了,更不用说湘江了。”
“好,”韩行说,“那就在上边山下构筑炮兵阵地吧。”
侯大山一声令下,先来的105毫米FH18榴弹炮和部分炮兵,立刻在上边山下构筑炮兵土木工程,一时尘土飞扬,铁锨翻飞,战士们挥泪如雨,紧张地构筑炮兵阵地。
韩行决定,就把南征军的司令部,建在了炮兵阵地的前面,紧紧地屏蔽着后面的炮兵阵地。叫先来的步兵抓紧构筑工事,于是步兵也忙活开了,一条条战壕,一个个隐蔽所,防空洞,迅速地在修筑着。
将近5点的时候,第二拨的重炮团又来了一部分,侯大山立刻命令他们加入到紧张的施工工程中。
韩行伫立湘江边上,听涛声依旧,看月色迷离,只见沿岸青枝绿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