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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三个故人的相见,让我似乎看见了昔日传说的鸿门宴,总觉得各怀心事,一点也不亲切。
我夹在中间,又一次晾了咸鱼。
走下曼联餐吧的楼梯,我的胃开始抽搐起来。
忍着不适,我不想让任何人看出来。易秦站在我旁边,正在说服另外两人搭他的车回去。
“季飞,江槐,还是坐我的车回去吧。反正我的车也能坐下。”
他一脸诚恳地看着他们。
江槐和季飞的脸色都不大好。尤其是江槐,铁青得厉害。
“也不远,成都就这么大,我们自己回去就好了。”
江槐率先发言。
“那怎么行?说起来我们都这么久没见面,我一定要送你们才行,这个面子你们得给我吧?”易秦仍然坚持着。
我在旁边,一只手努力按住自己的胃,疼得全身发冷。
“反正,你跟董小姐住在一栋楼里,我要送她顺便也就送你,江槐,还是随和点嘛。”
“拉拉,你说呢?”江槐突然发话,让我从不舒服中迅速回过神来。
“啊?什么?哦,好,就一起走吧。”我努力地从牙缝里挤出这些字。
江槐却看着我,眼神刹那间起了变化。他的眼神告诉我他似乎看出来什么了,他也许知道我不舒服了。从他长发的发间,我看见他深邃的眼睛。
胃又是一阵刺痛。
我在想是不是那夜的酒精肆虐的结果。
江槐一闪身,站在我旁边。
“那易秦,我就不推辞了。麻烦你了,送我和季飞一程。”
只见何季飞的表情都改变了,分外惊讶。
“嗯,那就太好了!那我们走吧。”易秦说着,终于想起来转身面对我。他也发现我的异样。
“董小姐?你怎么了啊,不舒服吗?”
“没什么的,呵呵。就是胃有点点不舒服。”
“还说没事,你看你的脸都白了,这怎么办!”易秦慌张起来。
我相当惊讶。
易秦表现出的慌乱让我有种超越了受宠若惊的感觉。
而且,他的下一步表现让在场者都大跌眼镜。
“走,那边就是一医院,去看看,有必要的话就输液看看。胃疼是很难受的。”
易秦一边说,一边把手搭上了我的肩膀。
“我……”
我一边脸红,一边想要说话,但是却又被他更紧的钳制给打断。
“原谅我的失礼了。你是我的客人,我不能看着客人不舒服而不管吧。”
正当我面红耳赤不知如何的时候,江槐又开口了。
“这点小事,用不着去医院。”
易秦听到这话,拥紧我肩膀的双臂稍微有些松动。
“为什么?”
“久病成良医,我已经得了多年的胃病了,家里什么胃药都有,先回家吧,我会关照她的,放心。”江槐一字一字地说。
易秦一愣。
“真的不用去医院?”
“不用。去医院折腾一下可能还不好。”
两个男人又把我当成透明人,自说自话。
我按着我的胃,无助地看他们对峙。
我的心里也很复杂。
既想享受易秦的关怀和紧张,又想江槐的照顾。
总之我是个贪心的女人。
“那,我们走吧。快点送董小姐回家,也许对她的不舒服有好处。”
易秦说着,表情又恢复了平静。
于是四个人一起走向停车场,路上江槐在我右边,易秦在我左边,怎么看我怎么像个在押逃犯。
不过,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嘿嘿,两个护花使者啊,还有一个是极品美男,我有面子到翻板了!
一边疼着,一边在心里美。
我简直是……
路上,我坐在副驾,江槐和何季飞坐在后面,大家都没有说话,气氛又变得异常沉闷。
我和江槐抵达时,易秦下车,特别对我说:
“今天真的不好意思,董小姐。请你的这一餐也没有让你吃好,下次一定补偿。回家注意身体,好好休息,明天我们还要在公司碰面。”
我点点头。
“谢谢你的晚餐。扫了大家的兴我很不好意思。”
“哪里的话。好好休息吧,我们先走了。”
易秦上车发动引擎,何季飞在车窗内和我们挥手BYEBYE。
看车子开远,江槐一言不发地用右手扶着我向里面走。从那时候起,他就没有说一句话。
到了他家门前,他终于用手拂开眼前的乱发,一双凌厉的眼睛盯着我说:
“你和他是怎么回事?”
我圆睁双目,怔怔看他。
啊?这是哪门子的问题,算是拷问吗?
江槐居然会拷问我?
“你说话啊!”
他声音不大,但是却充满力度。
“他现在是我公司刚签下的一个大客户的项目负责人。今天才认识。”
“那你就允许他请你吃饭?”
“这有什么不妥吗?”我略微有些不快。
“真的,拉拉,你听清楚,给我记好。不要离他太近。”
“为什么?”
“不…要…离…他…太…近!这话我只说这一次!”江槐突然几乎是咆哮了起来。
我被震住了。
但是不管是什么原因,这又激起了我的反抗情绪。
“你凭什么要求我?你说啊!”忍着胃的疼,我气急败坏的说。
“拉拉!我请你听我的话,你救过我,所以我不会害你。”江槐急了,手足无措。但是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恳求,现在我倒没话好说了。
“江槐……你们曾经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你别问,拉拉。总之,听我的,好么?”
他握着我的双肩,甚至充满怜爱的对我说。
我迷糊了,我不知道我跟江槐之间产生了什么情感,我分不清楚也看不明白,但却想把这样的感觉一直保留。
“走,进门,我给你找药吃。”
江槐立刻转身开门。
他的嘴出奇的紧,就算我有问题我有疑惑,他一个字也不会跟我说。
现在他的背影,看来更加孤独落寞。
我有种想哭的感觉。
扑过去,紧紧从背面抱住江槐,我突然泣不成声。
“江槐……”
眼泪掉下来,心里发酸。
他定住,钥匙在锁孔里没有转动。
我们就这样,站在门口。
其实我是心里矛盾,我真的好矛盾好矛盾!我喜欢江槐,但我更被易秦打动。我希望江槐在我的身边,但我也渴望易秦的注目。
人是有欲望的动物。我们都有太多的欲望,不想死,不想不幸福。
我也如此。
我哭着,江槐一直支撑着我的重量。
我把全身的力气和重量都放在他的身上了。
我开始感觉虚脱,轻飘飘的。
这泪水这拥抱不代表更多,但也只能跟江槐表达。
江槐稳定得像一块大石头一般,纹丝不动。
他什么也没说,也什么都不做。只任我在他的背上抽泣。
我心里明白这样是多么的失态,但是的确没有能忍耐住,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会这么混乱。
终于,江槐还是低低地说:“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
我使劲地点头,但是眼泪还是止不住往下掉。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尽管是那样的轻,但是还是让我察觉到了。
“人一生,会遇到很多自己不愿意遇到的事情。但不管怎么说, 还是要活下去,不是为谁,但要对得起自己。”
“但是我们还是要遇到不愿意遇到的事情啊,”我回答,“为什么要这样周而复始的呢?”
“因为我们不是上帝啊。上帝有权利主宰任何一个人的生活,但我们不能主宰自己。”
“我还是想不明白。”
“没什么不明白的。人生就是不断的被伤害,然后再不断的爬起来的过程。伤疤愈合了,再等待一个新的伤疤。”
他说的越来越深奥,我听不懂。
“好比说自己是只原野上的野兔子,自由自在的奔跑,但总有遇到老虎和飞鹰的时候,生死总是未卜的。”
“……”
“我就是那只兔子。”他突然补充。
“那我呢,是什么?”我早已停止了哭泣,求助地问他。
今天我才发现,真正的江槐其实满有些深沉。
“你啊?”他笑起来,转过身。“你就是一只漂亮的小狐狸,有些小聪明,生活也无忧无虑。如果,你不遇见掠食者的话。”
狐狸?掠食者?什么跟什么这是。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不准我跟易秦接触?”既然已经谈到了这里,我干脆问个究竟。
江槐没有什么表情,却认真地拿出钥匙开锁去了。
“这问题我不回答。”
“你要回答我,江槐。不回答就太不够朋友了!”
“你是个成年人,有分辨是非的能力。如果你觉得我在害你,那么你一个字都不要听我的;如果你信任我,你就听我的,因为时间会证明一切。我不想让你走弯路。”
我有点气愤,一向直接的江槐怎么说话有头没尾的,听得人心里着急。
“喂,江槐。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为什么不彻底说清楚啊?”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而且这些话我不会重复。”
他好象也有些生气和不耐烦了,转过身狠狠地盯着我。
眼里充满怒火。
看得我全身发冷。
我闭嘴,他开门。门开了以后,我跟在他后面大气都不敢出的进了门。
我惊讶的发现,这房子变了。
惊人的整洁。
和我那晚来时,完全是两个空间。地板锃亮,窗明几净,东西各归各处,除了他的工作台上散乱摆放着铅笔和尺子,一切都温暖舒适。
我张大了嘴巴。
难道我眼花了?
“哈哈,欢迎参观江家老巢!!”江槐夸张地吼起来。
他立刻又恢复了那种搞笑的样子。
我感觉我头有点晕。
“太,太漂亮了。”
“嘿嘿……”
“这应该才是你家的本色吧。我是想象过你的房子应该不错,但是这大大出乎我的意料,真的很不错!”我由衷地赞美着。要知道我是很少赞美别人的。
“我自己设计的。”
他抱着手臂,得意的跟我说。
咖啡色,真的很配他。
“你还会室内设计?”
“玩票而已。其实也不怎么懂,觉得喜欢就按自己喜欢的去做了。”
“我晕……我的房子早知道就让你来设计了,看我的房子啊,花了钱也没什么效果。”
江槐一边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可口可乐,一边哈哈的笑我。
“就你那欣赏水平,我看就是我给你设计也没有多大用处。”
我斜睨他,这人变脸速度还真是快。
“我不喝可口可乐!”我推开他递过来的罐子。
“那你喝什么?”
“记住了!本小姐只喝百事,以后在家准备一些!”
“我凭什么!”
“望恩负义的家伙,我是你救命恩人,救命恩人也!!!”我跳起来,在他面前蹦来蹦去。
我好象已经忘记我胃疼这回事了。
“喝了。”他把罐子推到我鼻子前面。
“你不是要给我找药吃吗?”我终于记起我来这里干什么了。
“这就是啊。”他一边陶醉的喝着可乐,一边指指罐子。
我几乎昏过去。这就是他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
“这个……这……”
“真的很有效果的,试试你就知道了。喝下去啊,快点。”
我继续在他面前蹦来蹦去,大吼大叫。
于是这屋子里吵闹声和大笑声不绝于耳,成了一个混乱的战场。
但我始终记得江槐说过的那些深奥的让我似懂非懂的话,我明白这些话里面绝对有很多很多内容,它们承载了他的生活的过往。
但我希望以后的他能快乐。
就如同我希望我自己得到幸福一样。
我心里深处,不准备远离易秦。
越危险,越诱惑。
我得领教领教这个男人。因为我的字典里有失败,但没有后悔。
因为昨晚跟江槐打打闹闹到12点多,我回家又胡思乱想到2点多,所以我今天一早起床就和游神差不多。
忽悠忽悠的,走路没劲儿。
我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面,看自己有些肿胀的眼睛。
还清晰地记得昨天晚上回家以后,易秦的影子是怎么不停地在我的眼睛前面晃来晃去的了。打也打不走,赶也赶不去。
但是,却是一种甜蜜的臆想。
我在想他的嘴唇、他的眼睛、他的优美的脸部曲线;也在想他的笑容、他的声音和他温暖的手掌。
隐约觉得,我是不是爱上这个男人了。
我一边刷牙,一边思考这个问题。
心里一开心,就想唱歌,而且要大声的唱。这也许算是我的一种怪癖吧,我最喜欢早晨刷牙的时候大声唱歌。反正也没人看到我这个搞笑的样子。
“太阳出来罗喂,喜洋洋罗……”专拣一首老土的民歌来唱,哈哈。
正唱得起劲,门铃大作。
我不情愿地停下唱歌,走到门边自然地开门。以往这个时候,一般都是老妈唠叨着进门,给我带来一大包吃的喝的,就是我搬出来住了她还是不放心,三天两头的在大清早来检查我。
“妈妈,带什么好吃的来啦?”我继续刷着牙,盯着门边。
当我意识到来人高我一头的时候,我发现这绝对不是老妈。
他是个男人。
而当我再次意识到这个男人有一头长发时,我发现这个男人我很熟。
他那胡子拉茬的脸,分明就是江槐。
我两只眼睛圆睁,举着牙刷看着他。我已经忽略我这个样子的可笑性,只觉得他怎么会这么早就出现在我家。
匪夷所思。
“你干吗?怕我迟到所以来催我起床?”
我满嘴泡沫地说。在江槐面前,最好的就是不用顾及形象。
他还是一个小小的微笑,然后举起右手。
手里提着两个塑料袋,一个里面装着一杯豆浆,一个装着一根油条。
“我今天精神很好,看一大早天气也不错就下楼去买了早点。”
“哦,你精神真好江大叔!”
我咕哝着给他让路,然后走到洗手间去把嘴巴洗干净。
江槐进门,在沙发上坐下,舒服地伸展了一下肢体。
我举着毛巾冲出洗手间,因为闻到了油条的香味。
“好香啊!”
“给你的,一会儿吃吧。”
江槐指指桌上的塑料袋,依然装酷。
“江大叔,你真好!怎么我以前都没发觉呢?”
我在他面前继续跳来跳去。
我也不知道怎么我也会这么幼稚,幼稚得都让人呕吐。
“我一向是很好的。鬼也要分好鬼和坏鬼嘛。”他不以为然地说。
我当场噎到。
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么久的糗事了还在提。
生怕我不知道在这方面我是欠他的。
江槐坐了片刻,起身和我告辞。我们互相拜拜,然后同样走上上班的路程。
我嘴里还残留有豆浆的清香和油条的口感,甚是幸福。
像我这样早上不吃早饭的懒人,现在居然也享受到如此待遇,难免不会不在心里感动泪流一番。
正飘飘然地走着,却见“暗香”花店前又停着那辆银灰色BMW。
我一怔,站在原地不敢动。我不知道是该跨出去,还是就这么站着。
江槐的提醒多少还是有点作用的。
但是我的手机这时候却响了。
“喂?”
我拿起手机,心里隐约知道是谁打来的。
“董小姐,早啊。你看到我了,我知道。”
电话里易秦的声音有一些清晨的沙哑。
十分性感。
“哦,嗯……我看到你了。”
我像个贼一样,紧张地东看西看。
“上车一下好吗?只耽误你两分钟。”他继续说。
我的脚像是着了魔,硬是自己就往易秦的车走去。
当我在他车上坐定的时候,他递给我一个精美的纸袋。我一看,是锦江宾馆的袋子。
“因为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就给你买了一些糕点还有牛奶。早餐还是要吃好一点,但愿这点殷勤你能接受。”
易秦的身上飘出淡淡的CK青草香水的味道。
我微微眩感,袋子里的糕点浓香扑鼻。
“那快上楼去吧,不要迟到了。我们半个小时后会议室里见。”易秦说着,报以一个微笑。
我脸发烫,一边和易秦告辞,一边小心地下了车。
我庆幸没人看到我,一方面,却心里小鹿乱撞。
江槐的油条和豆浆已经填满了我的肚子。
但面前的糕点也确实诱惑我的食欲。
啊,好烦!
我在电梯里一个劲的叹气,旁边的一个男士始终以异样的眼神对我行注目礼。
坐在桌前,我摸着圆圆的胃,对着糕点袋子继续叹气。
“拉拉,你干吗?”
菜菜走过来,看到我的异样。但很快,袋子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
这个谗鬼。
“哇,锦江宾馆的点心!我最喜欢了!拉拉,我吃一个可以吗?”她的眼睛亮闪闪的。
奇怪,怎么会亮闪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