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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觉得说得太多,他停住不语,眉毛皱着,自己跟自己生气。
这真好笑,他的表情象小男孩,因为别人给起了个不喜欢的绰号而撅嘴,满脸不高兴。
我开始没话找话。
“勇哥,扣子掉了。”指指自己不断下滑的领口:“有针吗?一会我帮你缝上。”
“不用。”他还在生气,扭过头,不理我。
“你在哪买的豆浆?很好喝。”
“......就是普通的永和。”
“鸡蛋很香,上面是浇了葱油吗?”
“不知道。”
态度真恶劣,我也有点生气,吃不下去,干脆把碗推到一边,起身,洗手,回卧室换衣服。
“我走了,睡衣放在那里。”
知道他在后边,可我就是不想回头:“扣子掉了还是得补上,你要是不会,想着让眉眉姐......”
呼!
他在后面抱住我,双手绕过来,箍住我的胳膊:“对不起,对不起。”
这样的道歉让我心软,转过身,直视他的眼睛,我的话语平静而哀伤:“勇哥,别伤害我。”
......
我们离得很近,他的呼吸里有豆浆味道,我的呼吸里有鸡蛋味道,我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谱成首早餐圆舞曲。
一下子,他和我似乎都无法忍耐。
接下来的场面有点混乱,好象是他凑过来吻我的耳垂,又好象是我挨过去亲他的下巴。总之,刚刚穿上的衣服又被脱下来,我们带着豆浆与鸡蛋的香气上床,精力充沛,火光四射,最后,他埋在我的身体里,把我填得没有缝隙,湿漉漉的唇慢慢靠近,咬我的肩膀:“那件衣服不要钉纽扣,露肩的你简直象个妖精!”
我不知道妖精该是什么样子,我只知道,上面这男人的话严重魅惑到我。随着他的言词、随着他的动作,我终于被炸碎重组,再在高潮里徐徐降落,赤裸的喘息着,宛若新生。
放纵有代价,贪欢的下场是体力透支,傍晚时分,面对淋浴头,费力挪动酸疼的胳膊大腿,我有气无力的承认:冲动,真的是魔鬼。
从浴室出来,我看见他正望着凌乱的床单发呆,听到响动抬头,明显一愣,虽然眼神还是若有所思的,脸上却泛起笑意:“咱们吃点什么?”
忽然就有些尴尬,怎么好象大战整个白天的人只有我一个?他不累吗?容光焕发的站在那里,依旧俊美如雕像。哪象我,腰酸背痛,手脚发软,垮成抹布德性。
坐下,不动声色悄悄转换姿势,努力使自己看起来精神一点,尽可能的抬头挺胸:“随便,什么都行。”
“好吧,那就给你吃我们店的招牌菜。”他被我的样子逗笑,刚刚的呆愣一扫而空,走过来抱我在怀里,语气轻快的边说边腾出一只手打电话:“亮亮,对,是我,勇哥,你送......什么?”
电话不隔音,亮亮的大嗓门我听得一清二楚:“勇哥,你不是上课去了吗,咋用的家里电话?眉眉姐都等好半天了,你赶快过来吧。对了,你刚才说送什么?......”亮亮的声音突然有些停顿,自电话里传出宏亮的招呼声:“晚上好,先生几位?”
啪!急着接待客人的小伙计挂断了电话。
屋子里,沉默笼罩,只有嘀嘀的蜂音响彻,一声接一声,直扎人心。
他呆住,如同我一样,梦般美好的时光被这通电话打断,我们从高空跌落,狠狠摔在尘世冰冷大地,环顾四周,终于悲哀发现,原来一切,都没变。
谁也没动,很久很久,久到感觉自己的神经快要绷不住,他轻轻放开我:“恩生,我得出去一趟,你等我会儿好吗?就一会儿。”
他的眼中有某种东西,我看不懂,也不想懂。
“没关系。”我听见自己笑着回答。
然后,在他出去后,平静穿衣,开门,回家。
既然刚刚的那场无声角力中我输得一败涂地,那么,何必留下来面对胜利者?
勇哥,再见!
第一卷 第七章:不再回头
第二天上班持续恍惚,混了整天,直到走在回家路还是心不在焉,昨日记忆太过剌激,剌激到我感觉难堪,不愿想起。
偏就想起!
脑子里浮现他的手,他的唇,他的眼睛,他的身体......灼热的印子散不下去,我戴了丝巾,穿了长裤,可遮得了别人,却瞒不过自己.
真惭愧,原来,我是色女。
我们不是恋人,这点毋庸置疑,那为什么,我是如此想他,想这个旧情难断的男人,想到象是心里着了火?
一日狂欢,整夜放纵,我们利用对方取暖,却不料利用之后,食髓知味,竟然成瘾!
我自责,我内疚,我觉得自己成了破坏别人幸福的第三者,虽然,他说他们已经分手。
那还去见她!
我象黎叔一样的生气,可后果......
没有后果。
晚上我没去上课,一半因为陈勇,一半因为自己,我知道这是在逃避,可随着狂乱消退,理智回笼,我不清楚除了逃避,自己还能怎样。
独自回家,关掉电话,安静吃饭,安静看电视,觉得这样的生活也不错,平淡、真实、安全、稳定.....
不敢再继续,低下头,老老实实骂自己:
昨天呢,前天呢,大前天呢,怎么就不这样想?
不要太贪心!
邦、邦、邦!
有人敲门,记起昨天楼门口贴的卫生费收缴通知,没多考虑,爬起来就去开。却在查看“猫眼儿”的时候停下,手僵在那儿,动也动不了。
李海飞,一脸憔悴的站在门外。
“恩生,你开开门。”
听到脚步,他抬起头,灰暗的眼睛重新发出亮彩,整个人靠近门板,轻轻喊着,言词恳切:“那天......是我太冲动,对不起,你看,我道歉也道过了,开门好不好?”
“开门吧。”
“恩生?”
......
没有回答。
任凭李海飞扣门,至始至终不动,我立在原地,专心研究防盗门上的油漆:这门十年前房东安它的时候想必也是光鲜亮丽的吧,只可惜,岁月流逝,曾经的辉煌美丽全都不再,班驳身体,锈蚀内心,贪好的主人遗弃它,徒留它一个在这儿苟延残喘,苍老无望。
抹抹脸,怎么有点跑题,我这是在想门,还是在想自己?
“恩生,你一生气就是这个样子,不说话,不理人。”
“恩生,明天我就要走了,走之前,我只想看看你。”
“恩生,我,我......”
“恩生......恩生......”
自动屏蔽敲门声,自动屏蔽道歉声,我不耽误他,他别招惹我,现在唯一任务就是检查防盗门,至于其它,没听到,我什么都没听到。
海飞,我不再是原来的我,既使门开,说什么?走过的路无法回头,要知道从那耽误二字出口,我们的联系就已经,断了。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终于恢复平静,透过猫眼看出去,楼道里空荡荡再没半个人影,李海飞走了,不带云彩、不夹微风,甚至灰尘,也没裹走半粒。
转身,挪动发麻的双腿,面无表情的回到屋里,重新坐下,重新看电视,就这么慢慢过下去吧,一个人,也挺好。
突然就觉得冷。
发自内心的冷意汩汩冒出来,披上毯子,穿好厚衣的我需要多多的光明,多多的热闹,一刻也等不了。
打开所有电灯,启动所有电器,可我做了能做的一切,却还是在人为制造的噪音里瑟瑟发抖。
啪!
摧残过度,老楼的电表终于不堪重负,跳闸了。
坐在一片黑里,我郁闷得想尖叫。
没有手电筒,借着手机屏幕的微光穿鞋我往楼外跑。我要出去,我必须出去,再待在那个让人窒息的屋子,我一定会发疯。
急匆匆下楼,一不留神狠狠撞到正在摸黑上楼的人,囫囵说声对不起,正想接着走,那人却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叫:“恩生!”
时间仿佛停止。
迟钝抬头,迟钝上瞅,慢慢的举起手机照他的脸,再慢慢的关机放回口袋。然后伸手,抱住他,眼泪哗哗:“勇哥,你怎么才来啊!”
热度慢慢回来,攀在他宽厚的肩头,我终于不再发冷。
原来,冷是因人而异的。
还是没有电,可我们却在黑屋子里缠绵,无比舒适。
激情过后,他靠在床头抽烟,我偎在他旁边,蜷身,绵软如猫,细细想着刚才片断,掩首,一点一点的笑。
“我去见她,是为了告诉她,我们再无可能。”这是他的第一句话,直截了当,字字清晰,听完了,我心情畅快,误会尽失。
“手机关机,不来上课?!天知道只一天没见,我怎么就这么想你。”这是他的第二句话,说在我耳边,夹杂暖昧湿气,听完了,我面红耳赤,意识不良。
不想了,不想了,下面情景太过火爆,埋头进他怀里,我羞于再提起。
“干嘛呢,小心烫着。”按熄烟,他望向我,摸摸我的头发,象摸小宠物:“恩生你可真够狠,知道吗,回来一看你不在,我都懵了。”
“谁让你把我摞那来着,早点来找我不就没事儿了。”心情很好,我有一搭无一搭的接话,手指伸出来点点他的胸:“陈勇你个小业主,一点阶级感情都没有,居然还饿了我一顿,我要报仇。”
他笑,抓过我的手放在嘴边啃,语带双关:“哪是一顿,我们一直在床上,中饭不也没吃。”
啊呀这个色狼!做势抽手,他却抓住不放,翻身压上来,恢复生气的中心那点贴着我的来回磨擦游移:“怎么不想找你,可你正在气头上,不放我进门怎么办,我一大男人半夜三更站在门外高唱‘求你开开门看我多可怜’,就算吓不着邻居,吓着花花草草也不好啊。”
笑眯眯的,他进入。我喘息着接受,心里却不再自然平和,耳边有陈勇的玩笑之词遍遍重复“求你开开门,看我多可怜。”
海飞,你可怜吗?
第一卷 第八章:连番变故(上)
就这样,我们在一起了。说不出好与不好,平淡生活流水过,心里的想法与表面的行为是不同的两回事,虽然由特殊关系衍生出的特殊言谈举止使我们与寻常恋人无异,虽然看见他我也会很高兴,可我还是觉得我和陈勇不是恋人,尽管,我们在一起做着最亲密的勾当。
习惯是骗不了人的,就象我总习惯性的想买菠菜,而他常把属马的我记成属羊一样,我们忘不了过去。
那还在一起?
当然。
我不是言情小说中为个爱字就能死去活来的“女猪”,他也不是因为一行刻字就能苦等心上人十八年的杨过。过去的痕迹仍在,可现实残酷,既使心中伤口划得再深,也只能是独自找个角落舔舔,一觉醒来,人还得向前看。
什么谈情说爱,其实没有爱,照样可以谈情;没有恋,照样可以说爱。
我们都是自私的。
今天是陈勇出差的日子。只有在他身边后我才知道,这个小饭店的小老板是多不甘于现状,多野心勃勃,就象这次,为了挖到一个好厨子,出不起太大价钱的他决定发动感情攻势,照他的话来讲就是“刘备三顾茅芦,那我就四顾、五顾。”一边说,一边磨拳擦掌,露出森森白牙:“丫的我到要看看,他能比诸葛亮难请到哪儿去!”
他当时的语调很热切,表情生动的象励志电影中的有为青年,于是我开玩笑的管他叫“长今姐姐”,他不生气,反到笑呵呵的跟我说:“还行,没叫我阿信奶奶算给我面子。”
咧开嘴,我因回忆而笑。这个男人,真的可爱。
“傻笑什么呢,恩生,我该上车了。”拍拍肩,唤醒走神的我。陈勇一边拎起行李,一边捏我的脸:“一个人要好好吃饭,最近换季衣服注意加减,我给你买的手电筒放床头柜里了,再停电别慌慌张张往外跑,想着先把它找出来......”絮絮叨叨,叨叨絮絮,陈小伙变成陈大妈,反到是我,除了一路顺风,早去早回之外啥也说不出来。
“你,你也注意身体。”费了半天劲,终于憋出一句,连自己都纳闷这是哪根筋搭错,门夹了脑袋还是猫咬了舌头,好好说几句话能有多难?
“恩生,回吧,我一定时时刻刻想着你。”托起我的下巴,盯住我,脸上笑纹浅浅,眼睛里面装着浓浓宠溺,一时之间,他情深款款。
恍惚着,我的脑子开始不清楚,这样的男人,这样的神态......忘记在哪里见过的一句话忽然从心底冒出声来:假做真时真亦假,感情不是游戏,时间久了,我们还能保证可以正确分出什么是真情什么是假意吗?
我......分得出?
“呵呵,让我吓着了?咋样,够不够格演言情戏男主角”见我呆愣,他皮皮的笑,展开怀:“来,快给个离别的拥抱。”
甩头,暗骂自己自作多情,人家开玩笑呢,当什么真!
走过去让他抱,任“碧浪”味道盈绕,真是香喷喷。
“会想你的。”他在我耳边说。
刚醒过来的神智因他这句话再次陷入迷糊状态,稀里糊涂我就回了句:“不许采野花,听到没?”随既自己弄了个大红脸:我这算怎么回事儿啊,又不是他的谁,哪有资格这么说。
听了我的话,他笑得更加志得意满,也不多说,拎起包就往车门走,边走边唱“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啊,不采白不采。”再在门边回头,冲我嚷:“采了也白采。”
终于,挟一路笑声,上车去了。
果然,我们都分不出真假。
送完他,走在回公司的路上,午后的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心情很不错。天是蓝的,树是绿的,路上全是善良的好人,所有一切都是那么美妙圆满。
聂恩生,你也是个有人疼,有人暖,有人会想念的女人呢。
这个念头真是让人高兴!微微笑,不自觉的哼着“送你送到小村外,有句话儿要交待”掏了手机出来,想给他发短信。发什么?就发刚刚说不出的话吧。
勇哥,我也会想你;勇哥,你一个人在外面,不要太拼;勇哥,你要快去快回;勇哥,我在等你.......
假惺惺,真肉麻!
站在道边,努力发短信,想着陈勇看到时的情景,自己被自己感动。
有光晃过我的眼,抬头,正看见对面店铺悬挂的白衬衫,
按键的手就此停下,好心情象六月的露水,在阳光下蒸发的连渣都不剩。愣在原地,机场里那闪着光的白衣与现下的白衬衫重叠,我静静的看着,象是中了咒。半晌,收起手机,跨步继续向前走。
至于想发的短信,字那么多,我那么懒,还是......不写了。
刚回公司就听说老家来电话找我,急忙打回去,接电话的居然是我二婶,还来不及问我爸妈去了哪儿,她就带给我个天大的消息:奶奶病危,速归。
一下就慌了,血冲头顶的感觉,急忙请假,买了机票往家赶。
可待进得家门,却仅见照片一张。
奶奶,我胖胖的,慈祥的奶奶,被框在小小的黑框子里,冲我笑。
旅行包滑在地上,走过去,抱住奶奶的照片,把脸贴在冰冷镜框,我抖着嘴唇,哭不出声。
......
接下的时间忙碌至极,直到站在火葬场的遗体告别厅,我还不相信这是真的:奶奶没死,她躺在那儿,皮肤柔软,面容安祥,她只是睡着了,只要让她好好休息,过一阵就会醒来。
可是,他们要烧掉她,她明明没死,怎么可以把她送进那滚烫的炉子,让火烤遍她的全身!
我气急,拼命跑过去阻止,却被家人拦下,向来坚强的爸爸带着哭腔冲我喊:“恩生,你奶奶已经去了,清醒点,她去了啊!”
奶奶,去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奶奶你快来,他们欺负你最宠的孙女,你快来教训他们。
我疯了,哑着嗓子喊“奶奶,奶奶!”
可是,回应我的,除了哭声,一无所有。
奶奶不见了。她再也不会蒸香香的馒头顶风冒雪送到学校给我吃;再也不会冲好蜂蜜鸡蛋水等着我放学,一边说“蜂蜜鸡蛋水越喝越水灵”,一边逼着我把它喝光,
双肩颓然垂下,心中象是大捶砸中,砰的一声,我明白过来,奶奶,看我长大,待我最亲的奶奶,是真的死了。
第一卷 第八章:连番变故(下)
混乱中捱到事情结束,混乱中坚持到回家,习惯性的进门先去奶奶房间打招呼,推开却发现,屋里,已是一室空荡。
呆不下去,胡乱找个借口穿衣下楼,我逃也似的离开屋子。
还是外面好啊,有光明,有温暖,有人声,有......
揉揉眼睛:陈勇?街角修鞋铺门口问路那人,怎么会是他?
“勇哥?真的......是你?”不敢相信的,我喃喃自语。走时匆忙,忘记带替换电池,手机早就没电,他如何知道一切,又是如何找到的我?
好象听见我的话,他抬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