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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
“听说过罗马的许愿喷泉吗?等攒够钱,我一定领你上哪儿转转。”
侧头看,陈勇望着水花出神,脸色是迷迷茫茫的郑重,心头一动:李海飞,你看看人家,看看人家!
“不用了,中国还没走遍咱就不往国外发展了,你领我上比较大的城市旅旅游就行。”
望着他眼睛,补一句:“铁岭的不要。”
他失笑:“你想去我还不让呢。”伸手揽过我的肩:“恩生,你最想去哪儿啊?”
这个问题没想过,认真考虑半天:“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我想去有山有海的地方。”
“这要求还挺苛刻,我想想,嗯......蓬莱、普陀、越南下龙湾,怎么样,选一个?”
“......蓬莱好了,离咱这儿最近,比较省钱。”
如果是在谈恋爱,我一定会说个最远,最贵的地点。但,我们已经结婚,花前月下远不如柴米油盐实际,生活需要精打细算,奋斗阶段,我们就得一分钱掰成两半花。
“你想好了?”
“当然想好了,蓬莱挺好的啊。”
他的提醒是废话,随便带过,我跟本没往心里去,直到发现某人异样沉默,方觉出一丝不对劲。
“老公?”
于愣怔里抬头,他微笑,眼神宠溺,无比温柔,抱着我的胳膊紧了紧,干脆将我整个人收入怀中:“恩生,我答应你,只要我说过的地方,不管是罗马越南、蓬莱普陀,有朝一日,定会带你去个遍。”
这就允了?还发誓!早知如此我该说去南极,冰山、大洋,不也有山有海?
“勇哥、嫂子?”
有人喊我们,回头一看,手里拎个女包的小剑站在身后。
“嘻嘻,勇哥,都结婚了还这么浪漫啊?”
脸上飞过可疑暗红,陈勇的态度有些不自然:“臭小子说啥呢,今天你嫂子生日,我领她出来吃饭。”
我生日?陈勇居然给我过连我自己都忘了的生日?!
后面的话听不着,我站在那,两眼冒红心。
傻子,知道我一定会为了省钱不过生日,至始至终瞒住我的傻子!
可太够哥们意思了!
第二卷 第十四章:将心比心(下)
“嫂子你看勇哥对你多好。”
“嫂子?”
陈勇碰碰我的手,这才反应过来小剑正在和我说话,赶紧接上去:“呵呵,一般好,一般好,小剑,和菁菁出来逛街?”
菁菁是小剑的女朋友,没有多少文化但人长得极漂亮,一双猫眼顾盼间不知勾走多少魂去。我们一起吃过几次饭,大家都是熟人。
“不是,我们已经散了。”小剑说的一脸无所谓,只有眼神中,透出相反情绪。
“散了?你小子,菁菁那样的还嫌不漂亮?”
“不是不漂亮,而是太漂亮。”拎起提包,小剑自嘲的咧嘴,比哭还难看:“咱一工薪族,那么漂亮的,哪养得住。”
他不说话,我们没话说,陈勇默然而立,半天,把手放到小剑肩膀,拍了拍。
“勇哥放心,我没事。”小剑又笑起来:“哎,人家叫我呢。”
有女孩冲他招手,远远的看不清面目,恢复嘻哈表情的小剑回个手势,转头解释:“我二姨给介绍的,中学老师,一般长相,一般家庭,我俩算是门当户对,这回可是稳当。得,不说了,勇哥,嫂子,回头再聊哈。”
他告辞,拎着那只女包走远。
目送小剑背影,感觉那圈着我的胳膊有点松,刚刚还情意绵绵的人在说:“不早了,我们该回家。”
那声音,僵硬、平淡,象脱水蔬菜,失去弹性、没有活力。
我想,我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该死的小剑,说什么说,该死的我,问什么问!
大好气氛被破坏,好不容易感动一回,谁知道,会是这种收场!
不甘不愿往家走,越想越不是滋味,同情陈勇的伤,同情和他一样遭遇的小剑,可我的伤,谁来管?
漂亮的,养不住,这叫啥理论!反过来,岂不是说我这已婚妇女,不美不靓,所以能让穷不拉叽的小老板陈勇放下一百个心?
实在伤自尊!
偷偷伸手摸脸,挺滑挺嫩,望望街头橱窗,映出周正模样,清秀干净好人家闺女,不差啊?
“勇哥,我......漂亮吗?”
一生气,干脆疑问出口,要杀要剐来个痛快,省得钝刀子割肉,零碎受罪。
只是,勇气也就米粒大,问完马上后悔,万一,他说的不是我想要,我该如何自处?
“漂亮。”
已婚男人标准答案,回的心不在焉,书上说,这问题答的越快,越是反意。算算时间,提问回答没隔三秒,我是正面理解,还是反面释疑?
“哎和你说正经的呢,好好答。”
“我说了啊,漂亮!”
“别敷衍我!”
情急之下拉他衣角,快步走的人被迫停住,看着我,一脸莫名奇妙。
“老婆你这是......”
面对面,手抵住他胸膛,盯着他眼睛,希望看到他的心:“勇哥,你说,我,漂不漂亮?”
承认自己神经兮兮,承认自己过分敏感,可我就是觉得,此时此刻,这个问题,很重要。
看着我,他的眼神充满探究,半晌抬手,轻轻握住我的腕子:“恩生你在担心什么?”
一针见血,够犀利!
担心什么?我,我能担心什么?各人有各人过往,并不想在陈勇身上找寻爱情的我担心什么?
被自已吓到,也不要答案了,转身就跑,却让男人拉住,这下,不听也不行:“还逃跑?我说你这人怎么和小孩儿似的,想问什么大大方方问,我告诉你就是。”
捉牢,他不许我溜走。
可是,他这样,我哪还能问的出来?
低头站成木桩,感觉自己,蠢到了家。
良久,听他无奈的笑,叹口气,带我坐上路旁长椅:“行,你不说,我说。”
“还记得刚在补习班认识那会儿吗,你弯着眼睛冲我笑,文文静静的,象朵丁香,离得近些,还能嗅到你身上发出的淡淡花香,好闻得很。”
哪里,有香气的明明是他,一身“碧浪”味道,清爽又阳光。
“正好晚上刚听完雨巷那首歌,我就想,丁香一样的姑娘,我面前,不正有一位。”
他说的应该是戴望舒的雨巷,什么时候变成的歌?得空要找来听听。
“如果我说,假若早三年相识,我不会和你有任何交集,你会不会生气?”
这话说的,当然会生气,现在听了,同样很生气。
“可是,那真的是我的状态。年轻时候不懂事,觉得花里头,牡丹最是好看,直到经过很多事儿,才发现,戏文说的没错,‘牡丹虽好花不香’,一旦花期过,什么也留不下,还是丁香好啊,文文静静的美,不招摇入眼,却香气入心。”
托起我的下巴,他的脸离我的脸很近很近:“刚才小剑一说,就想起以前我那笨劲儿,自己跟自己生气,觉得简直白活二十多年,这么浅显的道理,当时竟然想不通,美色,美色,什么叫美,什么叫色,其实评判标准就一个——秀外慧中,只有暖暖内含光的女孩,才叫美色。”
声音转低、渐哑,目光由上至下游移,最后落于我的唇,停住不动。那粗糙手指抚过唇瓣,带起股莫名兴奋,让人战栗:“我的恩生,最香,最漂亮。”
男人在恍惚低喃,气息罩住我的脸,眼神胶著,呼吸相融,随着脸孔愈来愈近,心跳连成鼓点......
“到车,请注意,到车,请注意。”
远处声响惊醒忘情两人,烫着般松开,陈勇转身,大喘气。
这谁家倒霉破车,没事添什么乱!
站起朝前走,没走几步他回头过来拉我的手:“咳咳咳,走,老婆,回,回家。”
大红脸的“陈关公”不看我,结巴说话,象个小男生。
害羞?18禁、25禁都做全的陈勇会害羞?
真可爱,真可爱!
“喂,你着什么急啊。”
还是不看我,抓抓脑袋,他顾左右而言它:“那个,那个,什么烂西餐,一点不顶饿,老婆,咱们回家下碗面条哈。”
虽然英雄所见略同,可我相信,这个时候,他那所谓面条,绝对是借口。
聂恩生,听到他说什么了吗?你最香,最漂亮!就算没吻上,那又怎么样,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来日方长,说不定时间......呵呵,已经不用很长。
第二卷 第十五章:横生枝节
一连半个月,心情从未有过的好,天蓝水碧,饭香菜鲜,命运股市低开高走,终于出现漂亮的上阳线。想不到我这个无心插柳的投机者,竟真的等来绿柳成荫。
唯一遗憾是课业,亲人去世,自已结婚,连串事情耽误不少时间,现在考试临近,我却越来越跟不上,眼看补课费就要打了水漂儿,急得人是火烧上房。
陈勇的情况更加糟糕,原因明摆着:晚来早走的家伙,基础比我差,听课比我少,法条尚且背得雾查查,更别说那些个实务,做题互考,我十道对五道,他,十道也就对一道。
有阵子他比我还急,不管自己一嘴大泡满脑袋官司,硬是睁着熬得血红的眼睛咬牙通宵复习,让我这个自栩用功的好学生佩服得不行不行,可自打我们去他母亲坟上扫过一次墓后,这个怪人就再不焦虑,书不看,课不听,整个态度180度大转弯,一头扎进与对面饭店的竞争里,两耳不闻窗外事。按他的话讲就是:今年大事已毕,考试,明年再说。
什么人啊,居然轻易放弃了!
学到晕头转向,实在没精力教训他的不思进取,只得告诉自己,一定记住考完再来给他好好上堂思想政治课。
不过对于我的复习,他还是很支持,体现在行动上就是家务全包,营养品轮番上,一时间,我似乎又回到高考时节,吃着读,睡着读,走路读,洗澡读,似乎生命里,只剩读书这么一件事。
纳闷自己咋考上的大学,这样的非人生活,才过几天就已经要发疯,当初居然能挺一年,厉害啊厉害。
这是个星期二,大阴天,直到晚上,憋闷整日的天公才终于开闸放水,落下噼啪雨滴。
下课时雨势已经渐小,独个撑着伞,在温润清爽的空气里慢慢往家走,看街灯在水气作用下升腾光晕,听车行路面发出沙沙声响,被数字弄木的脑渐渐清醒,累了整天的身体松驰下来,整个人,难得的放松。
路边家乐福的牌子让雨水洗得闪亮,想了想,还是拐进去:陈勇的袜子用光,同样忙碌的他总是忘记添置,就大洞小洞那么对付着穿,想着给他多买几双,反正顺道,用不了十分八分。
真恨自己啊,如果,我没进去,如果,我没碰上那个原来的厨师老刘,如果,我没有努力寻找真相,那么生活,会少走多少弯路?未来,又会有多大不同?
可是,没有如果。
我进去,十分钟后出来,提着袜子内裤牙膏牙刷,站在那,琢磨刚刚刘师傅说的话。
“那方儿咋样,用上没有,跟你说,也就是勇子,要换了别人,这方儿,我怎么着都得买个四五万,一万块钱,等于半卖半送,半年本儿就回来了。”
一万?陈勇不是拿了四万买他的方子吗?结婚第五天,我俩一起去取的钱,明明白白的四捆,上面盖着经办人员的红章。
难道,他骗我?那个说天塌下来也要替我顶的人,骗我?
也不知自己站了多久,直到感觉心情平复得差不多,才咬着嘴唇,往家走。
“恩生,恩生!”
有人喊,声音太熟,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
转身看看路边,果然,小白车里坐着我的老公,一脸忠厚,满眼老实,正冲我招手。
心里乱得很,不知道该用何种态度待他,低着头上车坐好,一言不发。
“去的时候学校人都走光了,没辙只能往回开,还好让我碰上了,怎么样老婆,浇着没有?”
手伸过来,掸我身上的水珠,指尖温度,一如从前。
“你看这读书都读傻了,光盯着我干什么,再看,再看就把你吃掉!”
长指微动,掐掐我的鼻头,宠溺语气,一如从前。
“下次可不能听你的,这大雨天,就算没车我都得去接你,何况咱家还有车,记住了啊,以后只要下雨,你就在学校等我,别自己瞎跑。”
发动车子往前开,边开边说话,那唠唠叨叨劲儿,也一如从前。
看着他,不置信,这样的男人,会说谎?
不会的,刚刚见亮的命运不会如此苛责,我们那建立在忠诚基础之上的婚姻,就算没有坚如磐石,也不至脆弱到风过屋塌的地步。
脊背靠实坐椅,浮躁的心定下一半,不管是为了我们的婚姻,还是为了我自己,这个时候,相信他,都是我唯一选择。
可是,真的能相信?
事实证明,再多的心理建设也没有用。刚到家,我就开始杯弓蛇影,任何平淡小事都带了征兆,眼前男人不是我的丈夫,陈勇同学摇身一变,成为敌国特务。他说话,那是语带双关,他喝水,那是行踪诡秘,他看书,那是意图不良......
好吧好吧,我没城府,我没深度,我承认,空前巨大的疑心,到底生出空前巨大的暗鬼。
“老婆,今天怎么不复习了?”洗漱完毕的陈勇凑过来,问趴在床上看电视的我。
还说!要不是你,我怎会复习不下去!
“头疼,想早点睡觉。”
装着天下太平的样儿,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在最应该放松的地方做着最不放松的事,不单陈勇象特务,我们,全成了落入无间道的倒霉蛋。
“你那是累的,来,坐起来,我给你捏捏。”
带着厚茧的手揉着我的头皮,象对待作品的点心师傅,力度不轻不重,怡到好处。
不知怎的,突然有些想哭,老天不公,这样的姻缘,怎么就出了差错?
“老婆,明天把存折给我。”
怕什么来什么,敏感时刻谈论敏感话题,忽悠一下,感觉自己头发根根直立,抖着嗓子问:“有事儿?”
“前几个月金大姐不是出国来着嘛,咱那饭店的房租就一直没交,现在她回来了,我寻思着别让人家提,咱还是主动把下半年房租补上,这有来有往,维持个好关系,以后也方便做生意。”
房东大姐的确出国才回来,这个理由充分到无可挑剔,没奈何,只能表示支持。
“需要多少钱?”
“七万。”
“这么多?”
“傻丫头,这地点、这面积,一年十四万算很不错的价了,回头打听打听,一左一右的门面租金,哪有十五万往下的。”
话说到这份上,再问就是不懂事,微点下头当做同意,虽然,怎么想怎么觉得有鬼:又不是没租过房子,半年价钱比一年贵的潜规则谁不知道,陈老板多精的人,摆明了吃亏的帐,他算不过来?
“老公,这些日子花销太大,咱家连定期带活期,存款只剩十二万,你可掂量着点。”
短暂的,他沉默,终于开口时,声音,稍稍发紧:“我知道,放心,开饭店就这样,过几天,看你老公把钱赚回来。”
“既然和对门饭店争得那么厉害,咱当初买的那个秘方你咋不用呢?四万块的方子,留着干啥。”
这话当然别有用心,虽然有些不阴不阳,但我想,我有资格,看他的反应。
一秒,他没动。
两秒,他没动。
三秒......
“哎呀老婆,你这头油都让我揉出来了,不行不行,快洗头去,洗完了再接着按。”
他起身,跑去卫生间洗手,我坐在床上,心凉半截。
那只疑心的暗鬼恐怕已经变成真鬼,它正藏在屋子里,狰狞狂笑。
第二卷 第十六章:逃之夭夭
我决定调查,虽然,与最亲近之人展开反间战的滋味很糟糕。
我可以容忍陈勇感情上的别恋,却不能承受,他在生活上的背叛。
背叛这个词,就是那潜于暗处的鬼怪,他让我,同床异梦,他让我,心神不宁。
可,没有爱,还在乎什么背叛?
为什么,那惊心感觉如附骨蛆,缠住我,盯牢我,用尽力气,也挣不脱。
想不通,也没空想。我只知道自己现在,惶恐不安。
移开横在腰间的胳膊,于清晨起床,看昏暗日光下男人的脸孔,无害温和。
忽然就很沮丧,觉得自己失败透顶,坏男人好男人,我聂恩生怎么全都抓不住!
命里带煞?煞桃花?
谁知道。
胡乱洗漱,拎块面包出门,听陈勇在后面喊:“老婆,带袋奶走!”
摆摆手,干脆小跑下楼,怕本就不是演戏高手的我面对这样的他,再也,撑不下。
心情如同今天天气:阴有大雨。上班变成走过场,心不在焉呆了会儿,没半个小时就溜出来打电话,缩在墙角,翻开昨天晚上偷偷从陈勇手机上查到的房东号码,忐忑半天,还是按下接通键。
这下真是逼上梁山,没退路了。
顺利接通,顺利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