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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和瓴晋封为公主,按理就该接受众人的道贺。即使她是个不得宠的公主,她也有权接受道贺呀。当然,这个权,只是名义上的,她到底有没有自己的权利,其实还是缥缈的。
容儿的心里有点七上八下。卷进这场纠纷,的确非她所愿。她所有的战斗力在昨日和哈察的忽然和解后,仿佛忽然消失了一样。看来,我还是个小女人。容儿自己想着。
进了宫,去了坤宁宫,先去见皇后,意外的发现锦妃也在。
一看到容儿,皇后的眼睛也直直的盯着她,从脸看到脚,再从脚看到脸,脸色变得惊讶和凝重,看的容儿心里凉凉的。锦妃在一旁似笑非笑,容儿心里更加犯疑。
看了许久,皇后才和锦妃交换了一下眼色,一个肯定的颜色。容儿也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们,她倒像看看她们到底在干什么。
锦妃大概看出了容儿的疑惑,立马笑着说:“看我们把格格看的。格格真是好身材,腰这么细,让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看着也羡慕呀。”
锦妃从来没有这么和容儿说话的。
容儿立马道:“锦妃娘娘厚爱了。娘娘乃是千金之躯,容儿岂能和娘娘相比?”
锦妃道:“前些日子本宫作了件旗袍,没料到小了点,穿了有些紧,看格格的身材,应该正好,假若格格不嫌弃,那本宫就送给格格吧。”一边说,一边吩咐人呈了上来。
容儿一看是紫色镶边蝴蝶盘扣的绸缎旗袍,做工非常精致,容儿道:“这么贵重的旗袍,容儿不敢收受,多谢娘娘厚爱了。”
锦妃笑道:“莫非格格嫌本宫穿过了不喜欢?”
容儿道:“容儿不敢,只是这过于贵重,容儿受之有愧。”
锦妃道:“无妨,无妨。”
皇后道:“难为锦妃一片心意,格格就收下吧。”
容儿难以再推辞。
锦妃道:“不如格格进宫试试衣服是否合身?”
容儿有些犹豫,一旁早有宫女过来领容儿进去更衣。容儿有些疑惑,她不知道皇后和锦妃到底在搞什么。她拿起旗袍,细细看了一下,的确是宫中的东西,紫色镶边,做工甚是细密,但是尺寸小巧,不像是锦妃娘娘近期所作的,但是这又的确是新作旗袍,因为绸缎的光泽亮丽,未像是浸过水。
穿到身上,异常合身,好像是贴身为容儿所作。
容儿穿着出来,皇后和锦妃的眼前一亮。
锦妃笑道:“这衣服配格格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容儿谢道:“那容儿恭敬不如从命,谢锦妃娘娘厚爱了。”
锦妃微微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朝皇后看了一眼。
皇后心领神会的冷笑了一声,道:“好呀,果然配!“她的语气里竟然带着一点严厉和愤怒。
容儿看着她们,好像有些明白为什么锦妃一直屹立不倒了,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倚仗着皇后,同时也是利用着皇后,除去一个一个眼中钉,而今天她们亲密无间的要对付的是容儿了。
此地不宜久留。因为在这儿一切太被动了。容儿倒现在没弄清她们到底想干什么。
容儿换回衣服,向皇后道:“容儿非常想念和瓴公主,请皇后娘娘恩准一见。”
皇后冷冷的道:“和瓴身体抱恙,只怕要拂了格格的美意了。”
容儿道:“公主身体抱恙,容儿心里挂念,希望皇后娘娘能够成全容儿的一份心意。”
皇后道:“和瓴晋封日期临近,需要好好静养,格格的美意本宫会转告公主的。如果没什么事,你跪安吧。”
容儿有些尴尬,她没有想到皇后竟然弃皇上的话不顾,一点情面也不留。
跪安还是继续?容儿有些犹豫。
正迟疑着,外面传来很大的响声。随之乌总管急匆匆的进来了。
皇后不悦的道:“什么事大吵大闹?”
乌总管回道:“禀娘娘,平贵嫔在外面吵着要见和瓴公主。奴才告诉她和瓴公主身体抱恙,让她改日再来。没想到她不依不饶,不肯走,吵着要进来。”
皇后脱口问道道:“她怎么出来的?”随之看到容儿在场,立马道:“刚刚进了贵嫔,眼里就没有本宫了。把她送回咸福宫,好好看着。”
容儿道:“请皇后娘娘看在平贵嫔思女心切的苦心,让她们母女一见吧。”
皇后怒道:“格格的意思是本宫想活活拆散她们母女吗?”
容儿道:“容儿不敢。容儿只是想,平贵嫔硬闯坤宁宫,想必是实在太思念和瓴公主了,请皇后娘娘多多体谅一个做母亲的心情。”
皇后冷冷的盯着容儿道:“本宫做什么,不需要你来教吧!”
容儿连忙跪下道:“容儿不敢。”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平贵嫔的放声哭声也传了进来,皇后的脸色越来难看,容儿忙道:“容儿告退。”
容儿连忙转出宫来,坤宁宫外果然一片混乱。平贵嫔被两个太监死命的往外拖,乌总管忙不迭的去呜住她的嘴。她的发髻已经散了,花盆底鞋也早已脱落。一看到容格格,平贵嫔好像又有了力气,挣脱出两个太监,一把扑向容儿,倒在容儿的脚下,把容儿吓得一大跳。
平贵嫔叫道:“容格格,救救和瓴,救救和瓴呀。”
容儿刚想俯身扶起平贵嫔,两个太监早已一把拉起平贵嫔拖了出去。或许是刚才的挣扎已经尽了全力,平贵嫔已没有任何力气反抗,任由他们拖着向咸福宫快步走去。远远的只听到平贵嫔声嘶力竭、断断续续的声音:“救救我的瓴儿,救救我的瓴儿。”
容儿转过身,望着坤宁宫,里面静悄悄的,宫门外“坤宁宫“三个大字闪闪发光。
旁边偷偷围着的宫女和太监们也都悄悄的溜走了,谁也不想被牵连其中。
等在坤宁宫边上的领路小太监问容儿是否要出宫。
容儿摇了摇头道:“去慈宁宫。”
领路小太监一边立马通知旁边的记事小太监赶去慈宁宫,一边知趣的在前面带路。
慈宁宫的气氛还是一如既往的宁静。
太后依然如此和祥,一脸宠爱的看着容儿。容儿初进宫的好心情已然全部被破坏了,她摆弄着手上的茶杯,心里不住的掂量着要不要说和瓴的事情。
太后和容儿淡淡的聊着家常。容儿望着太后,忽然想起太后,曾经的皇后是否也如现在的皇后一样,醉心于权斗,她走到这一步,是否也是踩着无数人的鲜血和泪水毅然而来。容儿浑身一股冷意,皇后的阴险她虽然素有耳闻,却从未亲见。今日对待平贵嫔的冷酷让容儿觉得恐怖,难以想象如此光天化日之下,紫禁城内一个贵嫔竟然会被如此作践。皇后的做法的确令人难以信服,与其和她针锋相对,不如假与她人之手弹劾她?容儿心里暗暗盘算着。
忽听太后道:“容儿,你在想什么?”
容儿回过神来,道:“哦,回太后,容儿在想刚才坤宁宫里发生的事。”
太后问道:“坤宁宫里?什么事。”
容儿道:“容儿刚才尊皇上的旨意去坤宁宫欲与和瓴公主一叙,不知为何,皇后娘娘弃皇上旨意不顾,万般阻挠,不肯放行。容儿心下疑惑,是不是和瓴公主出了什么事,皇后娘娘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呀。要不然,容儿实在想不出皇后娘娘为什么要阻挠容儿?”
太后听了道:“听说,和瓴有些生病,或许是在静养之中也不足为怪。”
容儿道:“和瓴公主身体抱恙,举宫都知道,这的确不足为奇,只是皇后娘娘为什么不让容儿去见公主呢?容儿是怕里面另有隐情。”容儿又将平贵嫔在坤宁宫前的事情告诉了太后。
太后摇了摇头叹道:“没想到这个平贵嫔也有争气的一天。”
容儿听着奇怪道:“太后这是什么意思,容儿怎么听不懂?”
太后道:“这都是陈年旧事了。这平贵嫔一向胆小怕事,软弱无能,借她三个胆子,她都不敢正面和皇后说话,没想到,这次有胆量竟能冲到坤宁宫去了。晚了,晚了。已成事实的事了,谁能更改?”
容儿道:“是和瓴和亲的事情吗?”
太后点点头道:“皇上定的事情,哪有你自己选择的份。再怎么倔强,再怎么拼命,也是惘然。她自己争气点,当初能够和皇后斗一斗,今日也不会闹得女儿远嫁这地步,这些年也不会过的如此窝囊。”
容儿淡淡的道:“只怕她也是有心无力,能和皇后抗衡的又能有几个?”
太后道:“她曾经有机会,只是她没有把握住,不仅害了自己,还害了别人。”太后的语气变得沉重起来,看的出忆起的不快的往事让她的心情也凝重起来。
空气里的气氛变得也沉重起来,看来,太后曾经也和这个皇后有过一争,只是最终也没有什么胜出。容儿讪讪的不敢说话。
过了好久,太后才从自己的心情里解脱出来,勉强一笑,道:“都是往事了,不要再提了。人呀,还是活得自在些,踏实些才好,不要管那么多了。”
容儿点点头。
太后道:“容儿,我知道你关心和瓴。但是你放心,和瓴是和亲公主,必须毫发无损的风风光光的嫁到天山去的,皇后不敢对她怎样的,她呀,最多吃些小苦头。你就不要太担心了。这宫中的事情太复杂,就像你阿玛说的,你不需要,也不用卷在这里面。太后能够替你挡的,太后都替你撑着,乘着太后还有一口气在,太后绝对会把你安排的妥妥当当,让你开开心心的过日子。你呀,看好你的哈察,争取早日让太后抱上曾外孙就好了。”
容儿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她感激的看着太后道:“太后对容儿真的太好了,容儿不知道怎么才能报答太后。”
太后爱怜的看着她道:“你一切好好的就是,对太后的报答。”过了一会,又忍不住道,“你呀,长得越来越像你额娘了,尤其出了阁,梳了髻,简直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越来越可人了。”
容儿被太后说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红着脸低下了头。
容儿陪着太后吃过中饭,侍侯太后睡了午觉后才出宫来。远远的经过咸福宫的时候,容儿忍不住多望了几眼。远处的天空开始布满乌云,慢慢的向这儿移过来,天色也暗了下来。领路的小太监好心的提醒容格格要下雨了,迎着吹来的阵阵凉风,容儿深深的呼了一口气,风里面好像带着一股血腥要席卷整个紫禁城。
坐轿回府的时候,开始下起了绵绵细雨,容儿拉开轿窗帘,向外伸出手,任由雨滴打在上面,清凉清透的。忽然心念一动,叫过以如,吩咐了几声,行轿队伍转向了城外。
梳理
午后的苍古庵显得更为的宁静。庵门半闭,人烟稀少。
以如刚想进庵找主持,却见容儿向她摆了摆手,她示意不要去惊扰庵中之人,让轿子停到百米开外的地方,随后道:“你们都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容儿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想到这个庙里来,或许是压力太大,她需要一个解脱。
自从上次额娘说这个庵很灵验,容儿就有种奇怪的投缘感觉,她很想在菩萨前好好的说会话,替和瓴,替平贵嫔,也替自己。
容儿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那颗老树,斑斑的树皮,纵横的干支,还有满地的黄叶,悲凉的中秋悠然而生。
推门进去,里面冷冷清清的,香台前只有几个老尼姑在念经。门口一个尼姑见容儿进来了,也不说话,只是递过香,示意容儿向前。
容儿拿了香,跪在菩萨前,闭目虔诚拜神。
烧完香,容儿坐在庵前大树下,望着满山绿色,有些陶醉。
过了许久才回府。
玲珑斋里也是静悄悄的。
容儿让以如把锦妃赏的旗袍拿出来,又细细的看了一遍,问道:“你们看,这个旗袍有什么特别吗?”
和柔轻轻的摸了一下,道:“这是江南进贡的上好料子,一定特别珍贵。”
迎乐也道:“做工好精致,想必也是费了一番心意。”
容儿看着看着,忽然道:“你们看,这个款式,是不是有点奇怪。”
以如拿起扣子细细看了,道:“格格说得是这个蝴蝶扣吧,如今大家不大用蝴蝶扣了,用双花扣的比较多了。”
容儿点点头道:“怪不得,我老觉得这件衣服有点怪怪的。用了蝴蝶扣,这衣服显得有点老气。”
和柔也道:“咦,不说不觉得,这么一说,还倒真觉得有点老气。我记得,好像小时候的衣服比较多用蝴蝶扣,后来就不怎么用了。难道今年宫里又流行用蝴蝶扣了?”
容儿想了想道:“锦妃身上穿的还是双花扣的,御衣房怎么会给她做蝴蝶扣的衣服呢?”
迎乐欲言又止。
容儿道:“但说无妨。”
迎乐道:“奴婢说了,格格可不要生气。”
容儿道:“不会的,但说无妨。”
迎乐道:“会不会锦妃发现是蝴蝶扣的,她就不喜欢了,所以送给格格,顺手做人情呢。”
容儿摇摇头道:“也不像。反正这事就是有些蹊跷。我得好好想想才行。”
容儿又细细回想了今日进宫的情形,不免有些担忧。只是后日既是和瓴晋封大礼之日,想来皇后也不会有所大举动,晋封之日,必能找到机会见和瓴。容儿心里一动,叫过以如,暗暗吩咐了一下。以如时常跟着和瓴进宫,虽然不能进入内宫,但是与宫中太监也稍微熟络一点,想来这件事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由于这日四处奔走,容儿觉得有些疲倦,就在床上小憩了一会,至晚膳时分,还觉浑身懒散,沉沉不想起床,也就未去大厅用膳,只吩咐厨房做了几样小点备着,待睡意逝去,再起床用膳。这样一睡,直睡到二更时分,醒来时,天色已暗下来。
和柔侍侯容儿起身,容儿问道:“哈察回来了吗?”
和柔回道:“将军来过了,见格格正在休息,就回去了。”
容儿有些失望道:“怎么不叫醒我呢?”
和柔道:“奴婢本想叫醒格格,但是将军见格格睡得正香,不让奴婢们惊扰格格。”
容儿点点头,道:“以如回来了吗?”
和柔道:“回来好一会儿了。见格格睡着了,也没敢打扰。后来福晋派人过来传话,如嬷嬷和以如去王府了。”
容儿应了一声,想来福晋那里也有什么事。
和柔道:“格格饿不饿,要不要传膳。”
容儿点了点头,出了卧室,坐到厅中。却见桌上放着一个精致的礼盒,问道:“这是谁送来的礼。”
和柔笑道:“这是将军亲自送来的,说要格格亲启,不许我们做奴才的动。”
容儿和忽然心里一暖,不禁开心起来。至将军府到现在,哈察从未对容儿如此关切,也从未送过礼物,今日忽然来个意外惊喜,自然不能不开心。看着这个如此精致的礼盒,不禁猜想里面是什么。
容儿刚想打开礼盒,忽然一只手按住了礼盒,抬头一看,哈察笑眯眯的站在跟前,一只手按住礼盒,道:“先猜猜是什么。”
哈察的脸上带着些调皮的笑容,容儿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到他。
容儿微微一笑,看了一下,礼盒不大,长不过一尺,宽高不过半尺,应该不是什么首饰之类,难道是,容儿脱口而出道:“难道是花瓶?”
哈察笑着摇了摇头。
容儿道:“那是什么?”
哈察把手拿开,道:“你自己打开看看。”
容儿慢慢打开礼盒,红色的丝绸上面静静的躺着一直小古筝,应该说是一只微雕的仿真古筝,精致小巧,容儿忍不住把它拿出来,细细看了起来。
哈察道:“我看你那么喜欢弹琴,特地让人打造了这只小古筝,放在你的床边,你看如何?”
虽说这只是一个仿真古筝,却和容儿平常所弹的古筝一模一样,一样的梧桐木面板,红木筝边,紫檀筝头,小象牙码子和铜丝筝弦,伸手划过,竟也发出清脆琴声。
容儿赞道:“做工好精致,将军一定花了不少心思吧。”
哈察拥住她道:“还叫我将军呀。”
哈察忽然的亲密令容儿有些难以自从。她还是有些不习惯哈察对她的如此亲密举动。这一些实在来得是太快,快得让容儿有些不敢相信。
容儿始终觉得事情远没有想象中的简单,而她,也从来不会轻易相信某个人。或许就是因为这样,她只能执着于独善其身,却背负了太多的疑惑和压力。
容儿偷偷的打量哈察,她也想知道,他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对容儿态度的巨大转变难道只源于那次夜谈吗?哈察精致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的虚伪,竟然似乎还透露着一些真诚,明亮的眼睛注视着容儿,敲打在容儿的心里,一声一声的。
和柔传膳,收拾好桌子,一样样精致小点已然摆上桌,因为哈察的到来,她还特地准备了一壶小酒。和柔一向是个心细的女孩。
容儿推开哈察,道:“将军请坐。”随后自己先坐了下来。
哈察被容儿推开,怔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
容儿举杯笑道:“那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