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兰儿使了个眼sè。
第四十一章孙子航的救兵(2)
贾兰儿会意,却没有马上行动,而是先隔着袖子,伸出两根手指,意思是说,帮你可以,给二百两银子。等孙子航点头了以后,贾兰儿这才拉着吴仲的胳膊,摇晃娇嗔道:“吴公子,您便帮帮孙公子嘛,若不是孙公子引荐,兰儿哪里见得到吴公子,这份人情,咱们可不能欠了人家。”
吴仲最大的弱点就是太过好sè,被贾兰儿这么一催,他马上就按耐不住了。在思考了片刻之后,伸手捏了捏贾兰儿的脸蛋,jiān笑道:“便依你,他李协和即便再有本事,也不过是个商人罢了!晾他也不敢和我斗!倒是本公子帮了贾小姐这个忙,贾小姐应当如何谢我啊?”
贾兰儿装作害羞,捂着脸,娇羞难耐道:“今天,人家便是你的人了,任你处置……”
“啊哈哈哈,好!贾小姐不可反悔哦!”吴仲仰头大笑,似乎是很满意贾小姐的谢礼。
起初孙子航还担心吴仲不会理会他的求助,此时见吴仲被贾兰儿收拾的服服帖帖,他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了。卫宏啊卫宏,你这个攀高枝的穷秀才,想跟我斗?论家世、论背景、论财富权势,你哪样比得过我?!你这简直就是自寻死路!你的败北,便是杭州城所有与我为敌之人的jǐng钟!不!应该是丧钟!
卫宏并不知道孙子航已经搬了救兵,此时正在濯景楼与雷楚寒天南地北的侃大山。听雷楚寒介绍,这濯景楼始建于前朝,乃是整个杭州城文人sāo客聚首的地方。平rì里才子佳人多喜欢在这里舞文弄墨,吟诗作对,并且这里的茶是一绝。卫宏枉在这住了这么久了,若不是雷楚寒的介绍,竟不知道还有这等闲情雅致的好去处。
依旧是二楼,坐在靠窗的位置,轻品着上好的西湖龙井。隔壁桌坐着三个公子哥,清一sè的白sè长衫,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把小折扇,一看便知是三个‘才子’。这三人旁若无人,款款而谈,时而冒出一两句经典诗篇,潇洒非凡。另外一个桌子则坐着两个女子,从身上的穿着打扮,一看便知是富家千金。二女对那三个公子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时而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容,似乎是在挑选中意的人儿。
雷楚寒小酌一口茶,眼神若有若无的飘向面前的卫宏:“卫兄,今rì你与孙子航唇枪舌战,表面上无风无浪,实则暗涛汹涌,真是令雷某看得惊心动魄啊!想那孙子航素来以聪明才智自居,今rì栽在卫兄手中,看他rì后还敢嚣张!也算是为雷某出了一口恶气!”当年孙子航霸占雷家客商这口恶气,雷楚寒一直无从发泄,今rì被孙子航吃瘪,看在雷楚寒的眼中,暗爽在心里。也因此更加有意结交卫宏。
卫宏摆了摆手,扭头顺着窗户,看着街道上穿梭来往的人群,心不在焉道:“雷兄是子承父业,进入商海不深。且心思并不全放在生意场上,因此强弱之分看得并不太清楚。”
“哦?卫兄此话怎讲?今rì雷某看得真真的,孙子航那厮气的咬牙切齿。若这还不能说明卫兄胜了,那如何才算?”雷楚寒脸上的笑意一凝。刚才在德聚楼各种迹象表示卫宏已经胜了,可此时听到卫宏这番话,仿佛是在告诉雷楚寒,卫宏并没有胜。
卫宏轻言道:“生意场上的争斗,和拳脚之斗有本质的区别。拳脚之斗赢就是赢,哪怕是赢一招半式,也是赢。可卫某与孙子航之间的争斗就不一样了,我二者皆买卖人,拼的是智慧、是家底、是财富与权势。短期的口舌之利并不能说明什么,只有将对方彻底的打垮,让其永无翻身的机会,那才算是真正的掌握了胜利。雷兄没听说过一个词吗?”
“什么词?”雷楚寒自认自己有些手段,可与卫宏相比,雷楚寒却发现自己如竖子一般稚嫩。听卫宏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雷楚寒连忙发问。
“翻盘!”
“翻盘?”
“没错!天下间,只要涉及到争斗,无论是任何种类,任何层面的争斗,哪怕己方已经掌握了绝对的胜算,但只要一不小心,就可能被对方翻盘!被翻盘的结果就是,由优势转为劣势,以前做过的所有努力,都将付诸东流。”这是卫宏从商多年,总结出来的经验。哪怕对手已经苟延残喘,也要拼尽全力,给对方送上致命一击!
自从与卫宏相识,雷楚寒从卫宏身上收获了太多的意外与不可思议。就拿卫宏刚才所说的‘翻盘’,光是这一个词,普天之下就没有几个人能说得出来。翻盘……雷楚寒不断的在心中默念这个词汇,并将其深深的记在脑海里。
在卫宏与雷楚寒探讨生意方面的话题时,突然隔壁桌的那三位公子突然大声喧哗了起来,引得二楼所有人都频频侧目,卫宏和雷楚寒也不例外。卫宏不喜欢看热闹,但濯景楼的二楼不大,稍有些风吹草动就能闹得满楼风雨,不想看也得看。
三个公子哥中,身高最高的公子哥站起身来,用手中的折扇不断的拍打着桌面,有些气急败坏:“张兄!在下画的那副侍女浣纱图,曾经被挂在宜兰苑展示过,连贾小姐都啧啧称奇!怎的一到你面前,竟被说的如此一文不值?要我说,你画的那副百蝶图也好不到哪去!蝶画的形似神不似,看起来倒不像是蝴蝶,反而像是一群闻腥而来的飞蛾!”
三公子中,最胖的公子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双手重重压在桌面上,怒目而视:“王兄,你莫不是最近宜兰苑去的太多,挑美人挑花了眼?若我画的蝴蝶是飞蛾,那你画的侍女便是粗鄙妇人!”
剩下来的那个公子哥,见二人刚才还谈笑风生,转眼间便斗得面红耳赤,很是无奈的摇摇头。起身将二人按下,劝阻道:“你们这是怎么了,切莫辱没了名声。不就是一幅画吗?何必争得面红耳赤?”
第四十二章素描(1)
姓王的公子不买账:“我才没与他争!他肯定是听我说,我画的侍女浣纱图被贾小姐欣赏过,心里一时嫉妒,才出言讥讽!”
姓张的公子呸了一声:“放屁!就你也配我嫉妒?曾有个金陵富商看中了我的百蝶图,要花纹银二百两买下。你呢?你的侍女浣纱值多少钱?莫说二百两,便是二百文,也没人要吧!”
王公子被憋得说不出话来,愤愤的一甩袖子:“俗!庸俗!我等文人雅致,作出来的佳画,怎可用金钱来衡量?!倒是张兄你满嘴铜臭,令天下文人所不齿!”
王公子这句话可谓戳中了张公子的要害,刚才围观的人群还弄不明白到底谁错谁非,结果一听这话,纷纷将矛头转向了张公子。每个人的眼神中都或多或少的流露出鄙夷的神sè,我等文人傲骨,作出的画岂可用金钱来衡量?隔壁桌的那两位小姐,本来还对张公子有些好感,现在也是好感全无,甚至无感,乃至厌恶。这年头,只要以文人sāo客自居,就必须视钱财如粪土,似乎是个硬xìng规矩。
众人感情上的转变被卫宏尽收眼底,对于他们的观点,卫宏很不赞同。有句老话叫做,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自从人类发明了货币这种东西以后,除了回归原始生活方式,退化成野人之外,但凡活在世上,就永远摆脱不了钱财的束缚。那些所谓视钱财如粪土的傲骨文人,至少卫宏觉得他们挺虚伪的,要是真不想沾染铜臭,是不是就得不吃饭?不穿衣服?生病不请大夫?所有的行当,但凡存在,必然有其价值!当然了,己所不yù勿施于人这句话卫宏还是知道的,卫宏不会因为自己的想法去左右别人,因此只是在心里持保留意见。
雷楚寒和卫宏的想法差不多,但更多的是反感那二人在如此闲情雅致的地方大声喧哗。忍无可忍,便起身走了过去:“三位,这濯景楼乃是供大家消遣放松的场所,你们如此喧哗吵闹,是不是有些不妥啊?”
劝架的那位公子还算理智,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很是尴尬的起身行礼致歉:“兄台,真是对不住了,这厢给您赔罪了。”
这三个人显然不是杭州城有名的公子,但凡是有点名气,也不会不认识雷楚寒。王公子正在气头上,见雷楚寒来兴师问罪,他便再次站起身来,甚是狂傲的看着雷楚寒:“我们在这谈论画技,与你何干?你若是不愿听,离开便是。”
刚才还和王公子吵得面红耳赤的张公子,也站起身来附和道:“就是,瞧你这穿着打扮,也不像是什么才子,顶多是个家里有些钱财的富家少爷。怎么着?仗着有钱,便能横行霸道吗?”张公子的态度,用一句话来形容最贴切‘亲兄弟哪怕闹得再凶,也不是外人能掺合的。’
雷楚寒这人,你跟他讲大道理行,胡搅蛮缠也行。可你要是玩邪的,站在道德制高点批判他,他可就没招了。富家少爷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直接把雷楚寒给扣傻了,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说不过你们!有能说过你们的!雷楚寒转头看向窗边悠然喝茶的卫宏,使了个‘快来帮忙’的眼sè。
见雷楚寒求救,卫宏咧嘴一笑。这就顶不住了?枉你还是李若华的发小,李若华小嘴那么厉害,你咋就这么怂包?这年头还没有**,否则,这三人把今天的事添油加醋的往上一发。说你仗势欺人,让全国人民一起谴责你,你不就傻了?
卫宏将茶杯放下,缓缓站起身来,行至王公子面前。先是上下打量一番,见这王公子长的还算仪表堂堂,似乎不像是胡搅蛮缠之辈。便对症下药,晓之以理:“兄台,怎么称呼?”
“王平翰!阁下是?”
“在下姓卫,单名一个宏字。”
在听到卫宏的名字时,王公子不由得一愣。不光他楞,在场之人全都愣了一下。王公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卫宏:“你就是发明缝纫机,被李大老板四顾茅庐,亲自拜访宴请的卫宏?”
卫宏没什么名气,关键是李协和名气大,整个杭州城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就没有人不知道李协和。宏源商行的大东家、李大善人、其女拜国子监祭酒为师、二十年前名盛一时的大才子,这些都是李协和的名号。可以说,杭州城谁要是得到了李协和的青睐,那便是一步登天,杂毛鸡飞上枝头变凤凰,小泥鳅出水化金龙。
“不才,正是在下。”在众人羡慕与惊讶的目光中,卫宏轻松写意的点点头。表面上虽云淡风轻,可内心也有些翻涌。一不留神,成名人了……
本来将视线全都集中在三位公子身上的小姐,此时一股脑的将目光投到卫宏身上。上下打量,由里到外,看了个细致。除了惊讶还是惊讶,不曾想这卫宏如此年纪轻轻,便能得到李老板的重视,rì后定不可限量。
卫宏不喜欢当众目睽睽的焦点,因为这预示着自己毫无秘密可言。但既然介入了这件事,便不能退却,卫宏轻轻的吸了一口气,笑问王平翰:“先前见王兄与这位兄台闹了点不愉快,不知所谓何事啊?”
王平翰扭头瞥了张公子一眼,言道:“是这样的,先前在下与两位朋友由诗词料到画技,因这位姓张的朋友也颇为jīng通画术,一时分不出个高低,才发生争执。若惹了卫公子清闲,还请卫公子莫要怪罪啊。对了,卫公子能得李老板的青睐,想必是个能人,不知卫公子是否jīng通画术?”
卫宏想了一下,点点头:“会点皮毛。”卫宏可没谦虚,他的确只会一点皮毛。以前上美术课的时候,美术老师硬逼着学的。后来参加工作,为了在女同事面前装B,就去学了一阵子素描,画出来的东西也就将就着看吧。
第四十三章素描(2)
其中的实情王平翰并不知晓,他还以为卫宏是在谦虚,便喜笑颜开:“不知卫公子可否品鉴一下,在下与张兄的画?看看我俩到底谁更技高一筹!”
卫宏深知自己不是个当评委的材料,可眼下若不把这三个人打发了,今天就别想消停了。这些所谓文人墨客叫起真来,还是很要命的。因此,卫宏有些误人子弟味道的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见卫宏同意,王平翰甚是欢喜,连忙命书童回去拿画,张公子也是。盏茶时间,二人的画便被摆在了桌面上。包括卫宏在内,二楼雅间所有人都围了上去,一边欣赏两幅画作,一边品头论足。
“这侍女浣纱图,不愧是在宜兰苑展出过!画艺甚是jīng湛!尤其是侍女脸上的那一抹红晕,颜sè浓淡恰好,浓一分则艳俗,淡一分则无神。好好好!”
“嗯,侍女浣纱图的确不错,这百蝶图也不遑多让。画卷中,花卉与蝴蝶的比例是一半一半,可花卉却没有抢走蝴蝶的艳丽,反而更加衬托出蝴蝶的唯美。百蝶图名符其实!怕是整个杭州城,都没有几个人能画得出来。”
耳听众人赞赏连连,王平翰和张公子顿时间信心十足,全都将眼神投到卫宏的身上。见卫宏久不言语,王平翰便急忙催促:“卫公子,不知我的侍女浣纱和百蝶图,哪个更好?”
被这么一问,在场之人的目光全都击中到卫宏身上。说实话,卫宏自己就是个半吊子,哪里有资格评论别人的画?再说了,尤其是对这种水墨画更为无知。可眼下已经被逼上梁山了,若现在退缩,就要叫人笑话了。无奈,卫宏只能硬着头皮上:“这两幅画各有优点,应该是伯仲之间。不过我更倾向与百蝶图。”
一听这话,张公子欣喜万分,嘴都快咧到后脑勺了。而王平翰则有些失望,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问道:“卫公子可否直言相告?在下输在哪里?”
卫宏想了一下以前美术老师说过的话,现学现卖:“在绘画之中,以人物画最难。大多数人只能达到形似,而人物画最重要的就是神形兼备,能二者兼备的人,屈指可数。王兄输就输在选材上,若抛开人物画,以王兄的技艺,绝不输张公子分毫。”
听完卫宏的点评,王平翰很是惋惜,命书童将侍女浣纱图收起来。等书童把画卷好的时候,王平翰突然眼前一亮,十分兴奋的盯着卫宏:“从卫公子的一席话,便不难看出,卫公子的画技是我等望尘莫及的。现在时间尚早,不知卫公子可否一展才能,令我等开开眼界?”
一直不曾言语的雷楚寒也眼前一亮,他虽和卫宏相识的时间不长,可在他的印象里,卫宏好像无所不能。说不定这绘画也难不倒他,雷楚寒倒是真想看看卫宏能画出什么惊人的佳作。
半路出家的和尚,说的就是卫宏。扯扯淡还行,真让他动手画,他还真怕画出来的东西拿不出手。他想要拒绝,但看着王平翰炙热的眼光,他又不能拒绝。这还真是设个套给自己钻啊!卫宏无奈的叹了口气,对站在楼梯口看热闹的小厮言道:“伙计,可否为我取来几块木炭?”
“公子,您要木炭作甚?”小厮一脸的不解,心想画画哪有用木炭的?
还不等卫宏说话,雷楚寒便一脸不耐烦的催促道:“让你去拿,你便拿,哪来那么多废话?!”
“是是是,小的去去就来。”这小厮就属懒驴的,非在后面用皮鞭子抽他,他才肯干活。
不多时,小厮便递过来两块上好的果木炭。卫宏将木炭削好,让小厮找来宣纸铺在桌上。在犹豫了片刻后,卫宏便动起手来,当木炭接触宣纸的一刹那,一根根线条便行云流水般出现在画卷上。
卫宏对素描的理解并不深刻,只知道最基本的。用单sè绘画对象的轮廓、体积、结构、空间、光线、质感等基本造型要素。卫宏当初学的是西洋素描,更注重具象与写实,在卫宏行走如飞的炭笔下,逐渐成型的是婉娘的容颜。虽颜sè单调,但婉娘眼角带着的一瞥笑意,眉宇间积蓄的淡淡愁容,都被淋漓尽致的刻画了出来。旁边观看的众人,随着婉娘的容颜逐渐成型,他们的嘴也逐渐的变成了O型,除了震惊就是惊艳。对于他们来说,素描这种绘画技巧太过陌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今rì由卫宏笔下得见,对他们来说,是一种无上的享受,也是rì后茶钱饭后和朋友们聊天时的谈资。
约一刻钟时间,婉娘的肖像画画好了。卫宏站直身体,将木炭随手丢到桌边,用小厮递上来的毛巾擦了擦手,长舒一口气。卫宏本以为这幅画哪怕不能艳惊群芳,也能掀起一阵波澜,可是耳边却是一阵寂静,静的吓人。就在卫宏疑惑之时,一浪高过一浪的惊呼声响起。
“天哪!这……这还能称得上是画吗?如此真实,如此生动,简直是神来之笔!”
“单凭这幅画,试问整个大唐,何人能画得出?不曾想,咱们小小的杭州城,竟神隐着如此登峰造极的画师!”
那两个小姐,看着画卷上的婉娘,心中暗道:“这女子是谁?竟如此美丽。听所卫公子已然成家,这画卷中的女子难不成是卫公子的夫人?哎……真是个好福气的女人。”
看着眼前的素描画,王平翰傻了,张公子傻了,连雷楚寒都傻了。刚才还得意洋洋的张公子,看了看卫宏的素描画,再看看自己的百蝶图,脸上不由得一阵尴尬。偷偷的让书童将百蝶图藏起来,莫要再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卫公子,在下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