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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闯卫公府,第二天就满朝皆知,虽然大多数官员忌惮于我们在朝中的势力,不敢大做文章,但言官还是提了一些不中听的意见。此番去柳州,我们也算是避避风头。”
第一百零九章被算计了(3)
原来如此,卫宏恍然大悟。本以为昨晚的事李靖不追究就已经没事了,不曾想这事还要经过其他官员点头才行。卫宏突然想起一个故事,某官员因为晚上家里的灯太亮,遭到其他官员弹劾,结果被皇帝撤职查办。连点个灯都能闹到丢了乌纱帽,更何况夜闯国公府这种大罪。
不知何时房遗直走出马车,将已经吃干净的鱼骨头随手扔到地上,瞥了尉迟宝林一眼,别有深意道:“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这么复杂,还被称为简单?卫宏一个脑袋两个大,暗叹自己在杭州和孙子航的争斗,与朝廷中的官斗,简直不值一提。卫宏略有心惊道:“遗直,莫非其中还有些门道?”
房遗直坐到卫宏身边,见程处默和尉迟宝林低着头,他便有些得意道:“先生,我也不怕告诉您,现在国基未稳,正是拉拢势力用人之际。我们的父亲虽然都是开国功臣,其他官员哪怕有意见,也不敢造次,但也仅仅是我父亲们的一代罢了。”说到这,房遗直扫视周围一眼,见没人注意这边,他便压低声音,小声道:“说句胆大妄为的话,若是当今圣上退位让贤,由其他的皇子即位,我们父亲那点优势也就到头了。想要让家族一脉昌盛,就必须将眼光扩展到未来的十几年乃至几十年,若是家族能有能人相助,定会无往不利。而卫先生你,先是制造缝纫机,又以素描开山立派,现在还身受皇命前往柳州治理鼠患,偏偏又年纪轻轻,您的才能与潜力,怕是整个大唐都无人能及。”
房遗直的意思是,他们都想拉拢自己?卫宏没有丝毫的高兴,反而疑心重重。如果只是单纯的朋友的话,自然没问题,但凡事一涉及到政治,就会凭空冒出许多凶险,卫宏现在可不想和那些老谋深算,阴险狡诈的政客斗法。不是不想,是根本就没那个资本。卫宏感觉自己有点一着不慎,上了贼船的意思。那天晚上老程和李靖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卫宏心里就有些犯嘀咕,没想到他俩竟然合起伙来算计自己。这才第一次见面就给自己下了这么大一个套,以后还了得?卫宏顿时对自己的前途一片茫然。
尉迟宝林对房遗直的坦白有些不乐意:“你说这些作甚。”
房遗直耸了耸肩,无所谓道:“反正这层窗户纸早晚得戳破,赶早不赶晚。”
车队再次启程,卫宏的心情却变得沉重了起来。自己本是一个商人,为何老天爷却偏偏把自己往官场里拖?在商场里输了,顶多是倾家荡产,但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而在官场,只有一次机会,赢赢得风光,输也输的彻底,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杭州虽然地方小,但至少在杭州的时候没有性命之忧,卫宏开始怀疑,自己来京城到底是对是错。
房遗直安慰卫宏:“人生在世身不由己,一个有良心的人,从来都不是为了自己而活,为的是亲人、朋友、乃至天下人。那些自命清高,不与世俗同流合污,只顾着自身清净的人,说白了,都是些没心没肺的无用之人罢了。那种人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而像卫先生你这样一身本领,又身陷世俗的人,才是这个世界真正所需要的。”
这话听着好听,但想要做一个对世界有用的人,何其难?今朝有用今朝盛,但不能保证一辈子都有用,等无用之时,不是你功成身退,就是被世界所抛弃。而被抛弃的下场往往是悲惨的。卫宏知道自己在这自哀自叹也于事无补,还是像许三多一样,傻傻的怀抱着梦想,做一些有意义的事儿,当一个有意义的人。
有百十个兵丁护航,一般的小毛贼不敢造次,疾行几日,到达柳州境内。柳州城故有龙城之称,三江四合,抱城如壶,亦称壶城。与杭州城一样,都是多水的地方,初来此地的卫宏却有一股莫名的亲切感。劳作在道路两岸的佃户,顶着日头,流着大汗,向这边眺望。有那不明事理的小童穿着开裆裤挡在路前,孩子的爹妈吓得老脸煞白,连忙跑过来把孩子给拎了回去,生怕挡了官爷的路,被队伍给踩死。
队伍浩浩荡荡的杀到柳州城下,在城外打下公馆,让守城的兵丁带着圣上的手谕前去通报柳州刺史高函。约莫一刻钟的时间,柳州刺史高函便带人前来出城迎接。高函的身高很高,约莫一米九,比人高马大的程处默还高出半个脑袋,远远看去像是个巨人,四十来岁下巴长着胡子,卫宏站在他面前,像是指环王里霍比特人和甘道夫。
高函冲卫宏行了一礼:“柳州刺史高函,前来迎接卫公子进城。”言罢,便大开城门,轰轰烈烈的把卫宏的队伍带进城里。护航的百十个兵丁被暂时安排在驿馆,而卫宏等五人则直接入住在刺史府。
正恰逢午饭时间,高函在刺史府摆下酒席,给卫宏等人接风。酒席之上,光是伺候喝酒的侍女就有二十人之多,来来往往的仆人更是数不胜数,规模异常的宏大。由此可见,这高函是个有钱的官儿。倒不是说高函是个贪官,毕竟柳州物产丰富,百姓富庶,百姓有钱了,地方官员自然也就跟着沾光。也正因此,今年发生鼠患,柳州刺史比谁都心急,保护百姓的财产,就是保护他自己的财产。
程处默这小子,在京城的时候有老程管着,不敢多喝。来到柳州以后,天高皇帝远,不受管束,撒开了欢的喝。五斤的酒坛子,仰头咕咚咕咚的就往下灌,把卫宏看得直皱眉。卫宏心想,要是自己有这等海量,以前陪客户吃饭的时候也就轻松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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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抓螃蟹(1)
程处默一坛子喝完,高函连忙吩咐仆人又给程处默来了一坛子,而其他人则用酒樽,循序渐进,慢慢酌品。在酒桌上,谈及鼠患的时候,高函唉声叹气,满面愁容,本是文人出身,却满嘴脏话,把老鼠的祖宗十八代给问候了个遍。卫宏心想,也得亏是鼠患,要是闹蝗灾,你是不是把天王老子都捎带着一并骂了?
据高函所说,现在鼠患已经闹得不可收拾了,邻近的几个县被老鼠足足毁了有两万担粮食,损失惨重。柳州城做买卖的多,种地的少,哪怕是这样,也足有近千担的损失。本来古代的农作物产量就低的吓人,现在被老鼠毁了这么多粮食,损失可谓是空前绝后,绝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能够承担起的。
见高函愁眉不展,房遗直开导起来:“高大人,你也无需担心,卫先生此番前来便是为了解决这舒缓危机,定当竭尽所能,助柳州上下渡过难关。”
“是是是,那就有劳卫公子了。”高函连忙道谢,又端起酒杯向卫宏敬酒。
卫宏一饮而尽,放下酒杯以后,一把将程处默的酒坛子抢了下来,没好气道:“你非要喝的酩酊大醉才肯罢休吗?明日还有正事要办,却不可喝酒误事!”言罢,便将酒坛子放到一边,给程处默倒了一小杯,让他慢慢陪着众人酌品。
程处默老大的不愿意,在家的时候有老程管着,喝酒的时候亦要用大碗喝,才喝的痛快。现在卫宏让他用小杯子喝酒,喝的一点都不痛快,憋屈死人。但正事要紧,他也只好忍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宴席匆匆结束,众人回到厢房休息一天。第二天上午,卫宏等人踹开程处默的房门,将宿醉中的程处默从床上给扯了下来,让周大力和尉迟宝林架着他往外走。来到府外,将程处默扔到事先准备好的马车上,便向城外的一处池塘进发。一路颠簸,程处默的酒劲稍微退下去以后,揉着干涩的双眼,哈欠连天道:“卫先生,咱们这是要去哪啊?”
“抓螃蟹!”卫宏随口应道。
一听这话,刚才还无精打采的程处默突然坐了起来,凑到卫宏身边,兴奋异常道:“抓螃蟹?你昨日说的正事,便是这个?你要是早说,我就少喝点酒了。”在程处默看来,抓螃蟹可以和‘玩’画上等号。在京城闲的蛋疼,来柳州为的就是好好的玩一玩。
旁边的房遗直一脸疑惑道:“卫先生,抓螃蟹和鼠患有何瓜葛?”
还不等卫宏说话,杜荷便插话道:“螃蟹壳晒干了以后,捣成碎末,拌入生漆,用火燃烧可以诱引老鼠,并起到麻醉作用。可以说螃蟹壳是解决柳州鼠患的必备法宝!”卫宏在国子监阐述计策的时候,杜荷全都听见了,现在是现学现卖。
闻言,房遗直恍然大悟:“不曾想,螃蟹壳还有这等作用。”
不多时,马车行至池塘边上,卫宏吩咐了一声,随行的十个仆人便率先冲下池塘。急不可耐的程处默三下五除二将身上的衣服扒了个精光,跟着仆人一起冲了进去。房遗直和杜荷没打算下去,而是找了个阴凉处,继续钻研讨论着素描。原地只剩下卫宏和尉迟宝林还有周大力,见卫宏迟迟没有动作,尉迟宝林还以为卫宏不打算亲自下去抓,便不再管卫宏,开始脱衣服。
“卫先生,这大热天的,就算不抓螃蟹,下去冲个凉也是好的,你不下去?”尉迟宝林一边脱衣服,一边问道。
这个时代没有污染,哪怕是死水沟也比后世的游泳池干净,一些乡下地方的孩童,每到夏天就指着水沟里的水洗澡。卫宏迟迟没有动作,倒不是因为害怕池塘的水不干净,而是别有心思。抓螃蟹可是个技术活,在水里,螃蟹可比人灵活,只凭双手的话,想要抓够螃蟹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说不定螃蟹没抓完,柳州的粮食都快被老鼠给盗完了。因此,卫宏来之前已经和当地的一个擅长抓螃蟹的老头打好了招呼,等那老头来了才能正式开始。至于现在让仆人们下水,只是为了让他们凉快一点,毕竟在岸上太热。
“你先下去吧,我等会再下去。”卫宏轻言道。
等尉迟宝林赤条条的跳进水里以后,卫宏转头问周大力:“你不下去?”
周大力摇头:“等会公子下去,我再下去。房公子和杜公子这两天魔障了,心里只有素描,也不管公子。大力在岸上陪公子说话。”
闻言,卫宏开始回忆,当初自己招揽周大力的时候,只花了差不多十两银子。十两银子换来这样一个忠心耿耿的兄弟,这笔买卖是卫宏迄今为止,做过最划算的一笔!一想到自己做了笔好买卖,卫宏的心情就格外的愉悦,带着周大力坐到马车底下闲聊起来。
突然,池塘里的程处默惨叫了起来:“哎呀呀,不好不好,夹着我了,夹着我了!”
卫宏连忙将视线移了过去,却见程处默光着屁股从池塘里爬了出来,一只碗口大小的螃蟹贴在程处默的大腿根上。锋利的鳌深深的钳进了程处默健硕的大腿里,幸亏这螃蟹有失准头,否则能让程处默断子绝孙。
程处默跳上岸以后,将螃蟹从大腿上扯下来,扔到地上,一脚踩了个稀巴粘。泄愤道:“让你夹老子!”
尉迟宝林在水里哈哈大笑:“你跟它置什么气,它要是被你抓住,小命就没了。你要人家命,还不许人家誓死反抗夹你一下?也忒霸道了!说到底,你还要多谢那螃蟹手下留情呢,要是夹在你那活儿上面,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程处默伸手捡起已经被踩碎的螃蟹,愤愤的扔向尉迟宝林,骂道:“去你奶奶的,老子差点被夹掉命根子,你还有闲心消遣老子!”
第一百一十一章抓螃蟹(2)
程处默的这一举动,又惹得在场之人啼笑皆非。
在理论上来讲,人的手依靠工具几乎是万能的,但没有工具,双手能做到的事情就屈指可数了。一帮子人在水里扑腾了半天,加上那只夹了程处默英勇就义的螃蟹,总共才抓了五只。后来见实在是抓不着了,就干脆放弃,在水里玩起水来。程处默这犊子太野,抓着尉迟宝林的脑袋就往水里按,尉迟宝林猝不及防之下,连呛了好几口水,一张老脸憋得发紫。还不等尉迟宝林缓口气,大腿又被程处默给抓住,来了个底儿掉,脚朝上,脑袋朝下,栽进了水里。等尉迟宝林爬起来的时候,程处默已经窜出去两丈开外,一边用水泼尉迟宝林,一边哈哈大笑。
他们在水里闹得正欢的时候,岸边突然出现一人,不是来抓螃蟹的老头儿,而是一个妇女。这妇女手中拎着个大篮子,里面装着一些脏了的衣服,来此地洗衣服。见到池塘里突然出现这么多赤条条的大汉,那妇女小脸一红,尖叫一声,飞也似的跑开了。
程处默这小子很贱,在妇女转身离开的时候,程处默来了个鱼跃水,整个人腾空跳出水面,赤条条的身体一览无遗。冲着逃走的妇女大喊道:“让你看看爷的牛子!”这人啊,只要一玩疯了,什么都敢干!
见程处默这举动,在场之人无不在心里鄙视道:“无耻之徒!”
在程处默调戏离去的妇女时,尉迟宝林悄然生息的潜到他身边,从水底下抓了一把淤泥,对着程处默的牛子就扔了过去,正中目标!程处默哀嚎一声,跌进水里,等他刚钻出水面,尉迟宝林就又抓了一把淤泥给他糊在脸上,笑骂道:“我让你牛子!”
程处默一把抹掉脸上的淤泥,张牙舞爪的向尉迟宝林扑了过去,随即便滚作一团,时而冒出水面,时而潜入水底,好像两条蛟龙在水里缠斗。仆人们将二人围在中间,不断地起哄叫好,场面甚是热闹。
就在众人玩的不亦乐乎的时候,抓螃蟹的老头终于姗姗到来,手中拎着一个奇形怪状的网兜,卫宏看出这就是传说中捕捉螃蟹的神兵利器,地笼。来头来到卫宏面前,将地笼随手扔到地上,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盯着水中的众人直发狠。卫宏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张口一问,才知道。刚才那个来洗衣服的妇女是这个老头的儿媳妇,妇女回家把事一说,老头气的当时就不想来了,但考虑到卫宏是来解决鼠患的,本着大局为重的想法,还是过来了。
“你们只是来抓螃蟹,还是来耍水的?”老头皱着眉头问道。
卫宏有些尴尬,连忙道:“抓螃蟹,抓螃蟹,我这就叫他们上来。”言罢,卫宏便将水里的人都给叫了上来。说到底,这事也怨卫宏,要不是卫宏让他们下水,那妇女也不会看见这一帮光着屁股的大老爷们。
程处默一丝不挂的站在老头面前,双手叉腰,挺着胸脯,打量了老头一番。见老头已年过六十,瘦骨嶙峋,顿时心生疑惑:“他行吗?”
一听这话,老头顿时怒了,拎着地笼就走。卫宏眼疾手快,连忙把老头给拦了下来,瞪了程处默一眼,没好气道:“把衣服穿上!”旁边的尉迟宝林一边穿衣服,一边打量程处默的牛子,很有自信的笑了一下。
等程处默把衣服穿好以后,卫宏恭恭敬敬的给老头鞠了一躬:“大爷,真是对不住,我这位兄弟年轻气盛,还请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老头白了程处默一眼,轻嗯了一声:“还是你这后生说话中听。时候不早了,咱们抓紧吧。”说完,老头把手中的地笼展开,从一个小瓶子里取出一些东西,放在笼子内。这东西似乎是臭鱼烂虾的混合物,奇臭无比。众仆人捂着鼻子把地笼放进水里,随后便都爬了出来,不能在水里惊扰了螃蟹。这地笼抓螃蟹的原理和卫宏灭鼠的原理差不多,先利用臭鱼烂虾将螃蟹吸引过来,螃蟹为了吃到会寻找入口,等进去以后就会被困在里面。通常情况下,一个地笼一天最多抓二十来个螃蟹。不过这个池塘里的螃蟹数量多,密度高,一天可以抓百十只。不过这还是远远不够的,不说郊县地区,连柳州城本地的需求量都无法满足。再者灭鼠迫在眉睫,不能在抓螃蟹上浪费太多时间。
卫宏想了一下,问道:“大爷,不知你家中还有多余的地笼吗?”
老头摇摇头,反问道:“你得抓多少?”
“不多,三五百只吧。”
老头沉默了片刻后,言道:“你等着。”说罢便一路小跑的离开了,等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又多了两个地笼。这俩地笼是他回去和村里的另外两个老汉借的,用完了得给人家还回去。
把地笼下好以后,众人便在岸上等候。程处默嘴里叼着一根干草,不断的砸吧着嘴:“卫先生,你光要螃蟹壳,那螃蟹肉怎么办?”
“扔了。”卫宏随口回答。
一听这话,程处默噌的一下把脑袋给立了起来:“扔了多可惜,要不你再露一手?烤鱼能烤的那么好吃,想必这螃蟹也不赖。”
合着我成了你的专用厨师了?卫宏似笑非笑的看着程处默:“你在京城的时候,不说顿顿山珍海味,也是上好的佳肴。这螃蟹有什么好吃的?”
程处默傻笑道:“你做的和其他人做得不是不一样吗,这螃蟹我只吃过蒸的,没吃过其他花样。”
“你就肯定我会做出其他花样?”卫宏问道。
程处默点头如捣蒜:“卫先生你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