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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空气很是清爽湿润,给这燥热的百花谷添了一个可以纳凉的地方。
突然,几个人影在前方晃动,三人停下脚步,就见几名青衣女子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看着她们的脸,丁晨心中暗道:“天,长得可真丑“,这几名女子都生的奇丑无比,肤色黝黑,头发枯黄稀少,小眼,翻鼻,厚嘴唇,他生平从来没见过这样丑陋的女人,所幸她们的身材还算苗条可人,若看脖子以下倒也有几分南方女子娇柔的风范。
“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一女子问道。
“几位姐姐好“,冷清月道:“我们是来向紫竹林里的美人娘子求取鸳草解毒的。““那是个什么东西“,那女子伸手指向冷清月和赵林儿的身后。两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回头望去,身后什么也没有,只有丁晨。
赵林儿笑道:“他不是东西,他是丁大哥。““你是男人?“那女子望着丁晨,冷冷地问。
丁晨点头笑道:“是,真正的男人,绝对不是假冒的。“那女子转向冷清月和赵林儿,说道:“你们两个,杀了他,我给你们鸳草,不杀他,就回去,一步也不要再向前走。““几位姐姐听我说,他不是坏男人……“,赵林儿说着,向前迈了一小步,“嘎吱“一声,脚下的石阶陷了下去,几名女子也霎时没了踪影。
“嗖,嗖,嗖“,林子里,无数支尖尖的竹枪从四面八方射出,夹带着风声,根根插向三人。冷清月横掌拍碎几根,丁晨用剑砍挡也无大碍,赵林儿虽也仗着轻功过人躲开了,可手臂却被划破了,献血直流。三人背对背站在一起,冷清月和丁晨把受伤的赵林儿靠在自己身侧,护卫起来。她们不晓得脚下何处还有机关,不敢稍有移动。“嗖,嗖,嗖“,又是几十根竹枪带着劲力从一个方向射来,冷清月顾不上许多,把赵林儿拉在身后,全力施展火毒掌和丁晨并排站立,抵挡又一轮的攻势。“啊 “,赵林儿尖声大叫,“姐姐小心“,一道挂着血渍的四方竹排刺阵从冷清月和丁晨的斜后方袭来,情势紧急间,一匹白马疾驰而来,马上一名玄衣红发,蒙面褐目的少女,手上戴着黑色的手套,大臂一挥,手中的“飞天锦绣链“紧紧缠拉住数百斤重的竹排刺阵,冷清月看她有些吃力,拿过丁晨手中的剑飞身砍断竹排刺阵上方的竹索,竹排刺阵快速下落,那少女手中的链子由钢条接合而成,卷住竹排刺阵时,钢条就已嵌入竹中,她见竹排刺阵落下,不想被它拉下马,真气灌入手臂,飞天锦绣链生生震碎了竹排刺阵的边侧,湿泥飞溅,竹排刺阵插入土中,那少女端坐在马上,收回了链子,”好功夫“,冷清月心中暗赞。
小帆追了几步,就跟住了那小姑娘,他不想迫得太紧,只走在她的身边偏后,与她总是隔着十步的距离,小姑娘甩他几次也甩不掉,累得气喘吁吁,余光见小帆步稳气匀,一个跟头,落下地来,笑道:“小哥哥,你的轻功真棒,收敏儿为徒吧“。
“你叫敏儿“,“是,我叫叶敏,我二个娘和姐姐们都叫我敏儿,我干娘叫美人娘子,我亲娘叫叶红袖。“小帆道:“敏儿,给哥哥看看你箫上的玉佩好吗。““好啊,给你“,叶敏将手中的玉佩递给小帆,她在紫竹林里长大,心地十分纯真,几乎从未见过外人,更没见过少年男子,只觉得小帆很是新奇又很友善。
小帆接过那个玉佩,蟠龙图案,栩栩如生,跟自己家传的那个一模一样,颤声道:“敏儿,是谁给你的玉佩。““我娘啊“,叶敏道:“娘说,是爹爹给她的。““带我去见你娘“,小帆抓住了叶敏的手,一颗心要跳了出来。
竹林那边传出竹枪射出的声音,“不好了“,叶敏急道:“你的朋友定是惹了姐姐们,触动了机关,你快去帮他们,我去关机关,我们一会儿见,我带你去见我娘。““好“,小帆把箫还给她,赶忙寻声去找冷清月和赵林儿,跑了一会儿,就见冷清月正在给赵林儿包扎胳膊上的伤口。
“林儿“,小帆快步走过来。
“云儿哥哥,我真没用“,赵林儿撅着嘴道:“清月姐姐和丁大哥好悬没被我连累了。“见她一脸的抱歉,小帆又看了看她的伤和满地的竹枪,笑道:“我的大小姐,下次我真得把你们都背身上,清月姐姐刚好,你又伤了““还不都怪你“,赵林儿嗔道:“为了个破玉佩,连我们都不要了。““云儿“,丁晨指着一边手牵白马的红发少女,说道:“是那位姑娘救了我们。“这红发褐目的蒙面少女正是身中血鸽胭脂之毒的铁慧,她离开月巍山后,虽然想找离忧报仇,怎奈放不下对小帆的思念,她自知若去找寻离忧,恐怕难以生还,有生之日还想再见小帆一面,就骑着“豹儿“来到了白花谷,她走的是穿越紫竹林的那条路,碰巧遇到三人陷入了竹林的机关,也就出手相助。她看到小帆,强抑心中的喜悦和痛楚,忍着泪水,凝目望他,可又不敢太过流露真情,低了头,踢着地上的石子。
小帆看了她一眼,楞了一下,她的身形和铁慧相似,举手投足的气韵也很相近,但铁慧样貌大变,又蒙住了脸,他自是认不出来,只道她是路过此处的异族美女,忙上前施礼道:“多谢姑娘救了我的朋友们。“铁慧摇了摇头,从衣袋里拿出一只用白石的粉末做成的笔,在手心写道,“不谢。“她的容颜虽已改变,声音却还是原来的声音,她不能说话,便也早作了准备,黑色的手套,白色的字,小帆看得真切,又问:“姑娘从何处来“。
“西域“,铁慧擦去原来的字,再写。她听说过西域人的眼睛有很多种颜色,她说自己是西域人,想必他人也不会有太多疑心。
“你,不会说话么“。
“我-不-会-说-汉-话,只能听和写,说就说不出来“,铁慧一个字一个字的写,举起手心,给小帆看。
“妹妹叫什么名字“,冷清月问。
铁慧沉吟片刻,写道:“我的汉名叫,心儿。““姐姐到中原做什么“赵林儿问。
“来找我的意中之人,他写信来说,他在百花谷,所以我就来了。“铁慧蹲下,用树枝在地上写。
“那姐姐和我们一起吧“,赵林儿笑道:“百花谷和黑沼泽只有三个老头儿,姐姐的心上人要真在这里,就只有这紫竹林一处可以栖身了,姐姐救了我,如果不嫌弃的话,就和我们结伴而行,我请姐姐畅游江南。“铁慧点头致谢,一行人正在犹豫要不要继续向前走,叶敏出现在大家眼前,冲小帆招手,“小哥哥,来,我带你们去见我娘。“她转身带路,一脚踩到了夹在两根竹子间的竹枪,竹枪借力把她弹了起来,她轻功虽好但也吓了一跳,惊慌的叫了一声,丁晨正巧离她最近,手一扶她的腰,把她拉在怀里,她还是个没长成的小姑娘,丁晨大她十岁,也没想过避嫌,搂着她笑道:“小妹妹,走路小心些,别被自家机关伤了。“
衷曲琴音(2)
叶敏脸一红,滑出丁晨的怀,低头道:“大哥哥,不要这样,娘说男女授受不亲,我让你碰了便要嫁给你了。“丁晨向旁边逃了一步,连忙道:“小妹妹,你娘说的很对,但你还小,不用忌讳这个。“小帆哈哈一笑,刚要张嘴说话,丁晨猜得到他要说什么,瞪着他道:“闭上你的臭嘴“。脸有些红了。他跟在少华身边十几年,也是个开朗豪放的性子,但他和铁血十八骑不一样,从小是被少华当自己的孩子加以管束的,所以他并没进过什么风月场所,对男女之事也甚知进退。
小帆笑道:“我现在不说,等敏儿不在时我再说,不对,等我看见我爹和十八个叔叔时再说。““我看你小子敢“,丁晨笑道:“要不要我给你那两个媳妇讲讲你的糗事。““我够糗的了,不是被打个半死就是被扒个精光“,小帆笑道:“还有什么事能更糗,倒是哥哥你,半辈子清清白白……““你给我滚“,丁晨笑着踹他。
听着兄弟俩人互相取笑,叶敏羞涩得跑远,赵林儿一见,嗔笑道:“快走吧,你们两个好没正经,人家敏儿都听不下去了啦。“冷清月也笑道:“没准儿敏儿去向他娘告状,别说要鸯草,要耳光还差不多。““对,对,对“,小帆和丁晨这才住嘴,快步追上了叶敏。
叶敏带着几人穿过紫竹林,来到一座茅草屋前,“什么味道“ 丁晨吸吸鼻子,说道:“像是有人熬药。“叶敏道:“我娘就是在熬药,她是这里的大夫,我干娘和姐姐们有什么病都要我娘来医治的。““你娘也是大夫呀,这好办了“。
“有什么好办?“,叶敏问。
“我们都是大夫“。丁晨随口道:“可以和你娘切磋医术啊。““大哥哥“,叶敏道:“你也会医术么,那你帮我看看,我可有什么病么“,说着,将一只玉腕送到丁晨面前。
“我不是大夫,他是……“丁晨用手指将叶敏的腕子推倒小帆面前。
“你既然不是,为什么说你们都是,那你不是在说谎么,干娘和姐姐们最讨厌说谎的人了。“,叶敏收起了手腕,清纯秀丽的脸上,写满了不解。
“所以说,你不能信我,信他们几个就行了“,丁晨指了指小帆和那几个姑娘, 心说,这认死理儿的小丫头,我还真得躲她远点。
“敏儿,你在和谁说话“,屋内,温软的声音传出。
“娘,有人要见您“。
茅屋的门开了,叶红袖布衣荆钗,手拿草药,缓步走了出来。小帆和丁晨均是一呆,没想到这山野之中,还有这般清灵毓秀的女人,她的容颜虽不是那种耀眼的美丽,但她周身散发出的端庄和素雅,很象一位满腹诗书的大家闺秀,一对如洗的凤目中隐含了化之不尽的温柔与淡泊。
叶红袖看到小帆也是一愣,心潮涌动了一阵,这俊秀儒雅的少年,眉宇衣袖间依稀是故人的影子,若不是年龄不太相符,她还以为是自己八年的日想夜盼,终究等到了他来。
“她是你娘“,丁晨笑道:“是你姐姐吧。““去“,小帆碰了丁晨一下,要他郑重些,他自己虽也如此所想,但那玉佩让他在这女人面前不敢造次胡诌。
“公子见笑了”; 叶红袖平复了心神,说道:“几位贵客像是从远道而来,屋里太过简陋,不如外边空气好又凉快,有什么话还是坐在外边说吧。““是 “,小帆对叶敏道:“敏儿,把你的箫给我。“叶敏依言把竹箫又交给小帆。小帆双手接过,问叶红袖道:“这位姑姑,请问您这箫上的玉佩是从哪里来的。““你问这个么?“,叶红袖拿过那萧,抚摸着玉佩,轻声说道:“是我的一个朋友送给我的。“她看着玉佩,掩不住目光中的深情和伤痛。
“您的朋友是谁?他叫什么名字“,小帆低声问道,也止不住目中有泪。
“他的名字?“ 叶红袖苦涩微笑,柔柔道:“他叫萧少征“。
小帆听罢,骤然如万箭穿心,心里疼得站不住,扑通跪在了地上,哭了出来,丁晨也跟着跪下了。
叶红袖却是一惊,赶忙去扶他们,“两位公子,你们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小帆躲开她的手,哭着摇头,丁晨红着泪眼道:“姑姑,您是三将军的夫人么? ““三将军?““我三叔,萧少征“。
“少征是你三叔?“叶红袖惊喜万分,说道:“你是他的侄子?他在哪里?他好么? ;他有没有说起过我?他成亲了么?“叶红袖一连串的问题让小帆更加痛苦,他控制不住自己,伏地大哭。
叶敏过来搀扶,问道:“小哥哥,你怎么这么难过?别哭了,快起来吧。“小帆将头咚咚叩地,哭道:“婶婶对不起,三叔已经死了,是被我杀死的,云儿对不起你,对不起敏儿,对不起三叔,对不起,对不起…… ““云儿……小王爷 “,丁晨起身,想拉了小帆起来,可怎么拉也拉不动他。三个姑娘全都泪下,把头转过一边。
“三夫人,您劝劝他“,丁晨道:“他和三将军比武,误杀了他三叔,一直都很愧疚……“叶红袖听闻少征已死,既震惊又心痛,不禁泪如泉涌,八年来,她设想过几种可能,他可能找寻自己却没有找到,他可能忘了自己已另觅佳偶,他可能公务繁忙无暇出京,他可能远在边塞保家卫国,可他死了,他那么年轻,那么睿智,武功那么出众,可他却死了……被自己的侄子误伤而死……
“三夫人,三夫人“,叶红袖被丁晨唤醒,擦干眼泪,帮着他把小帆从地上拉起来。
“婶婶……““你叫云儿?““是,我叫萧云帆“叶红袖道:“云儿,不要叫我婶婶,我和你三叔并没有成亲。““那敏儿她?“,丁晨问道,被小帆踩了一脚。
叶红袖脸一红,:“她不是你三叔的女儿,是我收养的孩子。““娘“,叶敏第一次听到自己不是娘亲生的女儿,非常惊讶,丁晨却解了疑团,依着叶敏的年龄推算,她显然不像是三将军的骨肉。
“对不起,姑姑,是云儿无理了“,小帆道:“三叔给您的这个玉佩,是萧家祖传的,轻易不会赠送他人,三叔说他丢了玉佩,不知挨了我爹多少的打,在京城家里,有一次,爹爹把我三叔关在书房打了半个时辰,三叔被打哭了,也不说把它给了谁,所以我就以为您一定是我婶婶,不然,我三叔可没敢在我爹面前那么嘴硬过““他很敬重他哥哥,也很怕他哥哥的“,叶红袖道:“这个我知道。“赵林儿接道:“可云儿哥哥的三叔为什么不说?“冷清月道:“他一定是找过您,但没有找到,所以才……““现在想想,应该是了“,叶红袖道:“我和你三叔当真是有缘无分,我若想得到,他这么年轻就…… 当初无论如何也会跟了他走……“赵林儿道:“那您和云儿哥哥的三叔到底是怎么回子事呢?“叶红袖请来人在门外落座,又让叶敏为大家沏了清茶,坐下来,叹口气道:“我叫叶红袖,是穹庐山庄庄主叶尤翰的女儿,生我的那一天,我哥哥死了,我爹说我不祥就把我送到了辽城我姑父姑母那里,也不再承认我这个女儿。后来,姑母也去世了,我姑父饱读诗书,还是个很有名的琴师,看我对歌乐很有天赋,除了读书写字,他也教我弹琴作曲。大约十年前,姑父病重,为了给他治病,我不得已到城里的妓院教姑娘们弹琴,少征刺探军情来到城里,被敌军发现,逃到了我的轿子里,我把他藏在妓院之中,我说送他走,可他胆子很大,总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白天躲在妓院,晚上就去敌营,我们住在一起一个多月,他非常知理,从不做越矩之事,他的箫吹得很好,经常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吹箫,我弹琴,他还教我一些简单的医术,我一直用到了现在……少征走的时候,给了我这个玉佩,让我等他回来接我,他后来又来了几次,每次都是待上几天,最后一次,他说带我回家,可我姑父正在弥留,不愿离开,我就让他先走,只说在姑父百年之后再去找他,姑父死后,辽城守将要娶我为妾,我当然不愿,就连夜逃离辽城,前去找他,哪知道,他的军队刚刚开拔,我不会武功,只是一个弱质女子,历尽苦难,千里迢迢去寻他,可每次都是和他擦身而过。战乱之中,我从死人堆里,救出了父母双亡的敏儿,盘起了鬓发,让她喊我娘,后来,我们遇到了水姐姐和她的弟子,就也搬到了紫竹林里,直到今天。敏儿小时候总吵着要爹,我就把这个玉佩给她玩儿,说是她爹爹给她的,其实根本不是……““娘“,叶敏听了自己的身世,抽泣着扑进叶红袖的怀里。
叶红袖的故事讲完,院子里很静,只有一声声的叹息。小帆拿起竹箫,放在唇边,箫声响起,曲乐有些苍凉,映了所有人的心境,叶红袖抱着敏儿,秀目漾泪,仿佛想起了遥远的日子,那是她和少征今生唯一的,最快乐的日子吧。
一曲吹罢,叶红袖对小帆道:“云儿,你不要太过纠缠这件事情,你三叔说起过你,他很爱你,他知道你是无心之过,不会怪你的。““谢谢叶姑姑“,小帆低头抹泪。
“娘,干娘来了“,几人随着叶敏的喊声望向远处,就见一个女子大步走到近前。
“水姐姐“,叶红袖起身来迎,向大家介绍道:“这是我姐姐,水观音。“水观音,名为观音,人和观音却相差太远,她身材高大,足大步重,面容丑陋,和丁晨在林子里看到的那些女子长得差不多,她一张嘴,声音却是好听的很,“红袖,这两个男人是你的朋友么?““正是“。叶红袖道。
“那就算了,我就不怪他们闯入紫竹林了。“水观音道。
“哥哥,姐姐“叶敏道:“我干娘是娇兰派的掌门,人称美人娘子,敏儿的武功都是她教的呢。““娇兰派,美人娘子“,赵林儿眼珠一转,与小帆对视片刻,一起道:“玉玲珑。“
衷曲琴音(3)
“你们是那该死的丑男人派来的么“,水观音一听玉玲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