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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眉顺眼,叹息一声,突然想到什么,问他:“冰冰这两天有来找你吗?”
少奇手一抖,酒险些洒,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来管这事,不过他还是答:“放心,她已经对我死心了。”
“那朱丽亚呢?”
“出去买东西了。”
眼瞅着她又要神游天外了,他终于按捺不了了:“昨天我去了盖天,本想找建南问问情况,想不到在门口遇上干爸,怒气冲冲告诉我他把建南收拾了一顿。”
“啊?!”她差点跳起来,直问,“那建南怎么样了?被打得重不重?”
“后来我去看他了,没多严重,就是脸上挂了点彩。”
呼……她被悬起来的一颗心,终于稳当地放下。同时在心里埋怨,老妈不是说已经劝住老爸了么,怎么还会杀到盖天对建南动用武力?
“这家伙真幸运,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这么关心他。”
无倩闻言,内心又有所触动,原来自己还是没法不在意他,哪怕经过昨天的事情,自己已决定就此了结,长痛不如短痛,不停告戒自己不许再去想他;试着去适应没有他的日子;但仅仅一日就苦心全废。其实自己早就心知肚明忘不了那个人,当初自己努力了半年,竭尽全力去远离他,淡忘他,原以为一切都已释然了,但在重逢那一刻自己还是无法自持,惶然得只想落荒而逃,自己终于明白,那些所谓的努力不过是吹影镂尘,因为那些点点滴滴早已镌刻在了自己的心壁上,更是自己爱情的起始,青春记忆里的一部分,自己舍不掉,只能去抑制,可一见到他,所有情感的抑制便一触即溃,化为乌有。
但他们如今在一起,依然是痛苦大于快乐,那还要怎么走下去?
“听说你又离开盖天了。”
她点头,他又问:“那建南呢?”
“我,我暂时不知道自己要怎么面对他。”她纠结了一下,只能先这样回答了。
“你有没有后悔过?”
“后悔什么?”
少奇拿起一个杯子,倒入了自己刚刚调好的酒,轻描淡写问:“后悔当初没有选我?”
她没有感到吃惊,也没有不自在,她脸上反而浮起了淡淡的微笑,可是这笑却显得有些凄凉,“我没有资格后悔,也不想后悔,因为这是我的决定,我不能后悔,我要为我的决定负责。人的一生中做过很多两难的决定,我以前也做过很多决定,也许有些是错的,但我从不后悔过,因为人生正是有这些不完美和遗憾,才会这么精彩,再说谁敢保证那个选择会比现在好?”
“也就是说,如果再来一遍你还是会选择他?”
她垂眼思量一下,斜面有日光打来,淡淡的氲在她脸颊上,甚至可见她那微微颤动的睫毛,轻轻的,仿佛舒展翅膀的蝴蝶,说不出的楚怜动人,“这个问题毫无意义,世界上永远不会有如果与重来,就算后悔也不能改变什么,只会让人变得自怨自艾,所以我说自己不能后悔。”
☆、第一百一十九章 钓鱼
少奇听了,觉得心里有些怪怪的,沉沉的,面上却微笑如斯,将那杯酒推到她前面:“既然如此,你为什么现在不选择相信他?”
“不是我不相信他,只是我害怕这样的事以后还会发生,可能有一天我想信他都信不起来了。”
“你刚才不是说过要为自己选择负责,也许这就是你要负责的时候了。你们彼此为这段感情付出了那么多,难道真甘心因为一个误会就前功尽弃?”
她觉得好笑:“你们真是好兄弟,建南昨天也对我说过这样的话。”她看一下时间,呀,快到楚师约她的点了,于是匆匆起身,少奇表示不满:“我调的酒你还没喝呢。”
“下次吧。”
少奇送她出来,酝酿一下还是劝她说:“你还是再给建南一次机会吧,这些事情也不是他能左右的。我当初离开就是希望你们能幸福,因为我明白你要找的那种幸福只有他能给。无倩,我不想你再错过一次。”
她不争气的又酸了鼻子,不知说什么是好,只是侧头看着身旁的少奇,又看看这给力吧,忽然感觉有些不舍,这里也曾留给自己很多快乐与美好的回忆,只是与这个地方无缘。
记得他原来要自己一定幸福的,自己曾那样信誓旦旦答应过他,可是现在她觉得迷茫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兑现当初许给他的这个承诺。
无倩搭车来到了河边;见到楚师正坐在一张简洁椅上,双手握着一根细长的鱼竿,凝视河面,悠闲惬意地钓着鱼。她不好出声打扰;便静静立在他身后;而他却好像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身体纹丝未动,却冷不防说了一句:“徒弟,来了。”
没有被惊到那是假话,不过楚师素来就是如此,出其不意,给人一种高居临下的姿态,她轻轻回了一声,站在里屏息静气,眼观鼻鼻观心,一副等着挨训模样。楚师一如既往气定神闲:“徒弟,你这事做得可太塌我面子了,我原来教你的那些东西你是不是都丢到爪哇国去了?”
“楚师,我也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只能出此下策,而且我现在心乱如麻,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觉得自己如同站在了一个十字路口,做着到底要往哪边走的艰难抉择,可是不管是哪条路都满是荆棘,没有坦途。”
“徒弟,你现在之所以感觉心里很乱,是因为你被感情给迷惑了。你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太重感情。”楚师说得不动声色,头至今都不曾回一下,注意力始终如一聚集在钓鱼上,但他却已经将她的心思看得透明彻亮。忽然间,鱼标浮动了一下,便立即起身收线,鱼迅速被钓上来,再一甩,便顺顺利利进了一边的捅里,他瞅着自己的囊中之物,心满意足道:“哈哈,今晚老婆又可以吃到我亲手钓的鱼了!”。
☆、第一百二十章 是他
无倩见他高兴得跑了题,于是有些不是滋味:“楚师,您都可以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了,钓到一条鱼自然是不在话下,干嘛还这么兴奋?”
“人呐,就是要这样才能常乐。”他忽然起了戏谑的兴致,“像你这样一直苦着个脸,是很容易老的,小心一下子就变成了黄脸婆,又变丑了!”
她有些心浮气躁了:“冷帅,你就不要再开玩笑了,快告诉我,你刚才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现在是一叶障目,看不清前方的路,所以才会觉得乱,你就像一个瞎子一样,怎么走?”无倩闻言,便开始沉思,呆呆地伫立着,听着师傅高深的教诲,“而那片叶子就是关键所在,就看你能不能放下那片叶子,放下了,你前方的路就可以拨云见日变得明朗了。其实你心底里已经有了主意,只是你害怕再撞到墙上去。再送你一句话‘退一步海阔天空’,不要大过执拗,斤斤计较只会让你失掉更多的东西,所以做人一定要学会能屈能伸,才能真正豁然达观。而且有些事情你去做的时候才会发现其实并没有你想象的艰难。好了,徒弟,我言尽于此,接下来的就靠你自己慢慢悟了,毕竟这是你自己的人生,决择还得你自己来做。我呢该回家给老婆做鱼去咯!”
等楚师离开后,她便找了块地方坐下,清风习习,轻柔得仿佛丝绸般飘逸着擦过人的脸;水面亦被拂起丝丝澜漪,两岸是那依依绵绵的杨柳,映着那有着细腻波动的纹理的镜子,显得平静而清幽,她的心也随之平复下来,细细思量楚师方才所言,可想来想去还是一无所获。她叹了叹气,起身到附近的公共电话亭,拨通了家里的号码,听到母亲的声音,她心里更觉得澄定了。“妈,是我。你放心,我没有事情,只是有点烦所以出来静一静,爸那边你好好劝劝他,不要着急,更别去盖天惹事,我马上就会回去,到时候我会跟你们解释清楚这一切的。”
打过了电话,她就直接回了酒店,吃完午餐后一整个下午都在房间里闷着,想着这样可以闷出一个头绪来,然而闷着闷着就有些昏昏欲睡了;这一觉睡得黑甜无比;直到后来一阵敲门声扰醒了她;起来往窗外一看;天已擦黑;远远近近是星星点点的万家灯火,迷离朦胧着这单调的夜幕。她抚额,自己居然睡到这么晚了,而那敲门声一直孜孜不倦地响着,她蹑着拖鞋走去开门,一边念叨:“钱芬,都那么晚了我还因为你在家里跟楚师……”
一开门,无倩就傻眼了,瞪目结舌半晌,她才缓过来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门外的人面无表情,连音调都透着微漠的寒气:“放心,不是钱芬告诉我的,是我自己找来的。”
☆、第一百二十一章 疯子
一开门,无倩就傻眼了,瞪目结舌半晌,她才缓过来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门外的人面无表情,连音调都透着微漠的寒气:“放心,不是钱芬告诉我的,是我自己找来的。”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建南,虎着脸色,沉沉的,仿佛大海,表面看似波澜不兴,实际上却是暗流汹涌,指不定下一秒就会掀起一波大浪。尤其是他那目光有一种奇特的深邃,似乎是所有的怒气沉淀而成的,就那样盯着她的眼睛,像是要从那里看进她心里去,搞得她心烦意乱,也想不到他为何如此愠然,只能尽量泰然自若下逐客令:“哦,我现在要睡了,有话明天说。”
先把他打发走再说,自己此刻脑子懵懵实在没力气跟他纠缠。
可就在她打算关门的一刹那,他左手一伸,死死地撑着那门,任凭她使出吃奶的劲也无济于事,她终于放弃,气急败坏把手从门上移开,而他依然在推着门,便重重摔到内墙上,“嗙”的一声猝然响在安谧的房间里,说不出的响亮刺耳。她高着噪门质问:“你到底想怎么样?!我都说了我现在不想被人打扰!”
建南的呼吸有些急促,应该是刚刚的角力所致,但话起说来仍是慢条斯理:“冰冰说看见你今天去找少奇了,是不是真的?”
无倩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原来他这副样子只是为了这个,真是荒谬,她在心里冷笑,同时嘴上亦在冷嘲热讽:“你也开始怀疑我了是吧?那你还有什么资格要求我相信你?”
他愣住了,冰冷的表情渐渐低落,但仍强撑着说:“你为什么不解释?我要你解释,你说什么我都信!”
“随便你怎么想!”她理直气壮,“我真的要睡了,请你离开!”
他只是咄咄逼人:“我要你解释!冰冰还说你们抱在了一起,到底是不是真的?”
无倩微微失神,冰冰为什么要这样编排自己?然而还没想深入,就又被他的目光给打断了,跟方才的深邃完全迥然,变得很炯炯有神,咄咄追近而来,如同喷薄的火山,滚烫的岩浆滔滔而来,摧枯拉朽,势不可挡,直至将她吞噬消溶。这样的目光令她慌乱无措起来,而他的话更令她痛彻心扉:“你是不是在报复我?故意气我?”
她不知怎么了,居然说:“是,我就是在报复你,也让你尝尝这种被爱人背叛味道是什么样子!”
“背叛?”他脸色煞白,本来只想激她一下而已,没想到她竟然能说出这两个字,“我说过我没有!可是你就是不信。我告诉你,我相信你也没有!我只是想试试你,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伤我气我?如果这是对我的惩罚,那也该够了。”
建南的突然转变更令她无所适从,觉得心慌意乱,便口不择言说:“你疯了吗?你为什么没有生气?你应该和我一样生气才对。”
“是,是我疯了,从三年前我爱上你的那刻起我就疯了,成了一个无可救药的疯子,无可救药地爱着你、想着你,站在你面前的就是一个需要你去照顾的疯子。”
☆、第一百二十二章 前车之鉴
“建南,对不起,如果你真的是为了我好,就请你先离开,给我一点时间平静。”她咬紧了牙关才说出这番话,而且随即就将他推了出去,迅速把门关上,靠在门背上放任泪水的肆无忌惮。为什么现在每一次见到他自己都会哭得这么厉害?难道真是自己错了?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伤他,爱情有时候真的很奇怪,两个人明明那样相爱,甚至可以倾尽所有只为对方好,可是在不期然的一瞬间;却用彼此之间最珍贵的爱;铸成利刃,毫不留情刺伤他,更刺伤了自己。
有人说过,爱是这世上最尖锐的武器。这话真他、妈精辟,当你开始拥有爱的时候,就赋予了爱来伤害你的权利,注定了要吃苦,但即使是苦涩的,却仍不肯从心底里放开,无怨无悔地一如既往爱下去。
其实她只是怕,怕变成第二个戴安心;前人之鉴,她没法不去担忧,万一这样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该怎么办?自己可以坚持不懈地始终信赖他吗?她觉得如果只有爱情没有信任,那这段感情也维持不了多久,就如安心,因为猜疑是感情之中最可怕的催化剂,什么样深笃的爱情都经不起它一点一滴腐蚀,变得千疮百孔,满目疮痍,剩下的只有不堪的忍受,要是这样的话她宁可现在就结束,至少这时结束他们彼此心中还能留下一份完整的爱,一份美好的追忆。
没有吃晚饭就又浑浑噩噩睡过去了,次日一早醒来钱芬就来了,钱芬见她失魂落魄的便问:“怎么了这又?不会是被我老公训惨了吧?”
她把昨天的情况都说了,钱芬有些惊讶:“不是吧?他什么时候也变得神通广大了,连这里都能找到。”不过她也懒得纠结那么多,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给无倩,“喏,赔你的手机。”
无倩打开一看,好在是和原来同款的,本来她还担心万一钱芬一掷千金的毛病又犯了,真给她弄个什么镶钻石的,她又得百般推诿了。接着钱芬又给她一张卡,是她原来手机,说她什么时候准备好迎接外界了,就装上去,然后又变得欲言又止了,这可不像钱芬的凌厉风格。无倩问她还有什么事,她这才说:“有个人想见你。”
“谁啊?”
“王雨荷。”钱芬说;“她来公司找我;也不知道她从哪里知道我知道你在哪里,她就求我帮她约你出来。我本来是不想理她的,可是她说有些事情她必须来亲自和你说清楚,我看她态度挺诚恳的,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告诉你,让你决定见或不见。”
她垂眸沉吟,不语,钱芬又说:“我觉得你还是见见的好,毕竟有些事情迟早要说清楚。”
半晌后,她终于颔首允约,钱芬便告诉她雨荷约她几点在附近一家咖啡厅见面,然后两人下楼去吃早饭,菜一上齐她就急急开动,钱芬被她狼吞虎咽的吃相给吓到了,问她几辈子没吃饭了?她坦然相告就昨晚上没吃。钱芬就谓然道:“你啊,真是一遇上小刘就方寸大乱。”
☆、第一百二十三章 雨荷
日渐入秋了,天气随之转凉,因为没有衣裳可加,无倩只好继续穿着那单薄的一件裙衬出去赴约,迎面而来的秋风,如凉凉的竹片,滑过人的脸,有丝丝的痛感,令之忍不住哆嗦,她抱紧手,缩着头,咬牙前进。叶已泛黄,偶尔会有伶仃的那么一两片依依不舍诀别了母亲的枝头,随风飞舞须臾,便哀落于地,踩上去亦只有微微的软柔的触觉,除此之外默无声息,从此零落成泥碾作尘。
坚持一会就到了,踏入咖啡厅就暖和多了,而且马上就有待者过来殷勤询问着自己需要什么服务,她说自己约人,待者便轻车熟路领她到一个桌位前,恰好是在角落里,东面是临路的落地窗,显得有些偏僻,不过这样更适合谈事情,不易受扰。
她坐下后便点了一杯咖啡,而且点明不加糖,待者有点吃惊,但出于客人至上的服务理念,并没有多问,去后不久,就端来了咖啡;放在桌上;轻声一句:“这是您要的咖啡。”便立刻屏退。无倩拿起杯边的小勺,插入咖啡中,徐徐搅拌着,手上敷着淡金的光辉,看似有融融温意,但其实很清浅,秋日的阳光是和风一样,是干涩又有薄薄的一点硬度,让人觉出萧索之意。她举杯轻品了一口,仅仅是这一小口,口腔中便满是苦味。她反而笑了,终于明白,为什么喝咖啡一定要加糖了。因为它的苦涩没有几个人能忍受,可是自己却咽下了,并慢慢品尝着它的醇香。自己没有加糖,就是想知道这到底有多苦,但无论如何,都不能与自己此时心中的苦闷相比,以自己此刻的心情喝这苦入心脾的咖啡;油然感到凄迷悯惑;不过倒也显得相得益彰。
半杯咖啡不过,雨荷就到了,坐到她对面的座位上,她放下杯子,神态坦然自若:“你约我来想谈什么?”
雨荷犹豫了一会;才呐呐说,几乎让人听辨不清:“我就是想和你解释一下,我和刘总之间真的是误会。”
“建南已经跟我解释过了。”
雨荷闻言,越发局促不安,在职场上她自认是玲珑剔透,长袖善舞,饶是在多么冲突激烈难堪的场面都能斡旋得当,在处事决断上也有宠辱不惊,斩钉截铁的魄力,但一到情感上什么定力都会荡然无存,尤其是对无倩,自己对她终究是心存愧疚,又不大了解她,还是来跟她解释这种事情,所以一时间有些拘谨无措。
僵持了好一会,无倩都开始不耐了,她才措出词来:“那你是不是不相信他?”
无倩心中一沉,反问:“你怎么知道我不相信他?”
雨荷舌头打了一个结,深悔这话问得孟浪了,但默了一下子,她索性破罐子破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