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三人一路走,一路闲话着家常。
话题不知不觉就说到了谭德宝的身上。
七朵眸子一转,借机对徐氏说,“娘啊,您托人帮四叔找一个四娘吧,他人这样好,到现在都没成家,真是好可惜呀。”
郑婉如将她当女儿待。
她也没将郑婉如当外人看,所以当郑婉如的面就说出这话来。
郑婉如怜惜了看着她,轻轻摇头,温声道,“七朵,你就不能歇歇吧,怎么什么事儿都操心呢。”
发现七朵自从会说话后,就没看她闲过。
徐氏看着郑婉如温柔的笑,“沈夫人您说得是,朵这孩子万事都操心,不过,说到底还是我们这做父母的无用,否则,她哪儿用得着这样受累。”
“啊哟,娘,您又说这些,我可不爱听。什么叫有用无用?要是没你们,哪儿有我呀。娘,下回不许再说这些话了好不好,儿女有再大的本事能耐,那也是父母教出来的,哪儿有人天生就会这会那的。”七朵赶紧反驳徐氏。
她是真的不想听徐氏说这种话,让人听着怪心酸的。
更不希望徐氏如此卑微!
她做这一切,并非是图别人的夸赞和溢美之词,只不过是想改善自己眼下的生活环境,希望将来能过上更好的生活。只有忙碌时,才不会想起前世,才不会想起爸妈,才不会伤感难过。
她更不需要现在的父母在自己面前卑微,以此体现自己的价值,只要他们能无条件的支持自己所想所做的一切,就好!
一个人不管有多么的出息能耐,若是将父母踩在脚底下,那你的出息也是有限的,也是令人不屑的。
“谭大嫂,我知道你的心思,可七朵说得对,任她有天大的本事,也是你们的女儿。做父母的,在儿女们面前永远是世间最高的那座山,不要再自我贬低。这些话七朵听了,她是真的难受。”郑婉如也道。
徐氏抿唇认真的点头,称是。
她也不知道从何时起,已经习惯了在人前卑微的活着。
而后她摸了摸七朵乌黑的头发,轻叹一口气,说道,“朵,娘也早有这份心思,只是你四叔性子倔,他早就说过,谁要是再给他做媒,他就和谁翻脸。我……我不敢啊,怕他生气呢。”
“娘,四叔应该也只是说说嘛。要真的为他寻了位好四娘。他哪儿会生气呢。”七朵挽着徐氏的胳膊撒着娇。
徐氏摇头。看向郑婉如,对七朵说,“朵,你要是不信,问你沈伯母。”
“七朵,你娘说得没错,是你四叔执意不肯,我记得有回后山脚下的胡奶奶想为他做媒。结果他打死了胡奶奶家一只鸡,让她莫管闲事。胡奶奶可真是气得够呛,从此后,再也没人敢为他说媒了。”郑婉如道。
这件事,谭家庄多数人都知道的。
七朵可不知,咂舌。
四叔的行为太过偏执了些吧,说媒不同意就是,为何要打死人家的鸡呢,真是……唉!
她越来越心疼谭四宝,一个大好人。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不成,这事可不能就这样算了。坚决不能让四叔一人孤单的活着。”七朵坚定的说。
“七朵,你四叔的确是个十分好的年轻人,只是当年的事对他伤害太大,以至于到现在都解不开那个心结,这事急不得,慢慢来,好人有好报,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娶位好妻子。”郑婉如温声说道。
徐氏也为谭四宝惋惜。
七朵眸子微转,听伯母的口气,她对四叔当年的事情也清楚,那就好,不然有些话还真不好问呢。
于是她眨巴大眼睛问,“娘,伯母,四叔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儿,性格才变的?”
郑婉如看徐氏,有些不好开口。
徐氏微微一笑,道,“沈夫人,事情都已发生了,也没什么不可说的。正好朵主意多,说出来让她知道,兴许她能想出办法帮四叔呢。”
郑婉如见她这样说,宽了心,点头称有道理。
于是徐氏告诉了七朵发生在谭德宝身上的事儿。
十五岁那年,恰好征兵役,他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枪,主动去服兵役。
第二年,大名朝发生内乱,他十分欣喜,想着前去平乱,成就功名。
谁知运气不太好,刚到阵前,谭德宝突发疾病,染了痢疾,别说上阵杀敌,就算自保也成问题,同时还怕传染他人。
于是,他被将领给丢了,碰上乱党不敌受伤。
要不是装死,他早就没了性命在。
后来也是他命不该绝,巧遇好心人救了他,后经几度辗转回到家中。
回到家中后不久,邻村有个和他同期当兵的立了军功回来,被朝廷赏了田地。
这事传到谭家庄,赵氏眼红了,于是开始指责辱骂谭德宝不争气,怎么不能像人家一样有出息。
他本来就因未能上阵杀敌报效国家而郁郁寡欢,还有脸上那道丑陋难看的伤疤,觉得村子里人都在笑话他,所以一直很少出门,十分低落消沉。
没想到,身为母亲不但安慰他,反而如此谩骂,于是他心中的火气一瞬间被点燃,与赵氏大闹了一场,然后跑去石溪河边准备轻生,他真没脸活下去了。
正巧那天沈怀仁在河边钓鱼,劝住了他,让他打消轻生的念头。
这也就是他为何十分敬重沈氏夫妇的原因。
可从此后,他就性情大变,不爱说话,沉默寡言,对赵氏是彻底寒了心。
十九岁那年,谭老爷子托人替他说了门亲事,谁知相亲时,那姑娘看到他脸上的疤,当场就被吓哭了。
不仅如此,那姑娘的家人还骂谭德宝,说他生得如此丑,怎么还出来吓人,要他赔姑娘的损失什么的,闹得他当时十分尴尬。
这件事对他的打击什么大,此后,他再也不去相亲,谁要提相亲一事,他便和谁翻脸。
于是,亲事就这样拖了下来。
听完谭德宝的故事,七朵眼睛泛潮,更骂赵氏不配为人。
当年他受了这样大的委屈,回家后家人要是细心的关怀照顾,他又怎会性情大变呢?
就在她想说点儿什么时,马车已经停了下来,原已到了县城的三号码头。(未完待续。。)
第189章:乐此不彼
七朵他们一行人刚到三号码头,立马就有人迎了上来。
一位身穿青色葛布裳的中年男子走近,精明的眼神将七朵一行人打量了一番,然后走向七朵。
“请问姑娘可是谭七朵姑娘?”男子问七朵。
“是的,请问您是?”七朵微笑着问,心里也有猜他的身份,极有可能是黄大人的人。
果然,中年男子答,“七姑娘好,敝姓冯,奉黄大人之命在此收五千斤莲藕。”
他一边说,一边从袖笼里掏出折叠整齐的洁白信纸来,递向七朵,说这是黄大人的手谕。
那天黄大人临走时,对七朵说好了,若她今日来三号码头他未到时,先去找一位姓冯的男人,是他家的管家,收藕一事由冯管家负责。
同时,他会写好手谕给冯管家带着,见谕交货。
七朵怕认错人,特别问了冯管家的相貌。
中等身材,长方脸,肤色白净,无须,左脸有一块指甲般大小的淡褐色胎印。
眼前这中年男人长相与黄大人所说无二。
“冯先生好,让您久候了。”七朵笑着说。
并接过手谕,上面的内容大概意思就是证明冯管家的身份,让七朵将藕交给他,然后他会付剩下的一百两银子。
不过,为了慎重起见,她还是将手谕递向郑婉如,求证这是不是黄大人的亲笔。
郑婉如轻颔首,明白七朵的意思。
以前黄大人与沈怀仁有过多封书信来往,她都看过。因此对黄大伯笔迹十分熟悉。
看了之后。确认是黄大人所写。郑婉如对七朵点头。
但郑婉如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是问了几句与黄大人有关的事情,冯管家都能准备无误的应答。
同时,他还根据郑婉如的问话和她的气派,猜出了她的真实身份。
如此,七朵他们放了心,没认错人。
“七姑娘,请问这七上装得就是五千斤莲藕吗?”冯管家指着牛车上的藕筐说。
他本来是不认识七朵的。
只是看到有车子运藕过来。就猜到是七朵他们到了。
根本黄大人的交待,让他找一位十来岁的小姑娘说事儿,再根据黄大人所描述的七朵长相,一眼认出七朵来。
七朵点头称是,随口问,“请问黄大人何时过来?”
“黄大人先去雨坛镇接沈大人,到时再一起过来。”冯管家答。
七朵点点头。
接下来就是先将藕过称,然后检查质量,郑婉如与徐氏坐在马车中休息,七朵在那边与冯管家说话。打听了一些京城那边的风土人情。
正在说话间,有三人背着双手快速走了过来。
领头的是位带着瓜皮小帽。身着棕色团花湖绸袍子,体型富态的男子,年约四旬,像个生意人。
他身后的两人,看衣着打扮,应该是随从。
四旬男人走近,伸出保养得极好的白净手指点了点藕,问冯管家,“请问先生,这藕是从何处而来?价钱几何?”
不是桐林县的口音。
七朵听着有些像前世江淅一带的口音。
莫不是也相中藕了?
心中大喜,如果真是这样,说不定又可做成一笔大生意呢。
冯管家看七朵,这个问题他不太好回答,也不需要他来回答。
七朵故作镇定的问富态男人,“您问这个做什么?”
富态男人表情微讶。
他讶异的是,他是向冯管家问话,结果冯管家看七朵,让七朵答话。
这孩子如此年幼,能懂得什么?
富态男人没理会七朵,看向冯管家说话,“我乃是苏州城人,姓何名有富,此次前来桐林县访友,没想到这时节还有藕,觉着新鲜,想买些回去食用。不知先生这藕是从何得来,又运往何处,能否容些给我呢?”
七朵有些郁闷的踢了下脚下的小石头。
真是的,我不就是年纪小些嘛,你这人怎能这样瞧不想我呢。
可恨!
冯管家笑看了眼七朵,不得不回答何有富,“何爷,您要是想买藕的话,得找七姑娘,找我无用。”
他指向七朵,言语之间十分客气。
黄大人看重的人,他哪儿敢轻待。
何有富这下才真正大跌眼镜,没想到一个小丫头还会做生意。
而且他看得出冯管家不似普通人,却对七朵如何客气,他不得不对七朵刮目相看,不也再轻视。
“七姑娘,方才多有失礼,还请见谅。”何有富转向七朵说话。
“何爷好,您太客气,我是小辈,可不敢当。”七朵笑盈盈的微低了身子行礼。
言行举止之间自有一股风范,这份从容淡定不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所能有的。
不仅何有富,就连冯管家也暗暗颔首,难道大人夫人对七姑娘赞赏有加,果然有胆量,不卑不亢。
一番客气的寒喧之后,何有富提出想先看看藕的质量如何。
七朵带他去看藕。
黄大人要的是五千斤,但七朵却多带了二百斤,提防在车子在路上颠簸时会有损伤,到时好填补上去。
她当着何有富的面,随意拿了一根藕,将它从中间剖开,然后让何有富看质量。
这批藕,七朵全部用异能处理了一遍,这样一来,不但口感更好,而且能保存更长的时间。
她担心黄大人会在路上用去比较长的时间,等藕到京城时,没过多长就坏了。
用了异能,大概能延长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何有富接过藕,认真细致的看了起来。并用指甲掐下一块雪白的藕丁。放进口中品尝起来。
看他如此细致认真。七朵直觉认为他应该不是自己家吃,极有可能是做生意的,不然,哪儿会这样慎重小心。
品尝过藕之后,何有富的眉眼情不自禁舒展开,心里有着不敢置信,没想到这时节不但有藕,而且质量还如此上乘。远胜他们苏州府的顶级雪花藕。
发财了!
何有富精明的眸子深处划过一抹开心的笑容。
七朵捕捉到他的笑容,她也笑了,生意差不多能成了,这可是意外的收获啊。
“何爷,不知对藕可满意?”七朵笑着问。
“嗯,还行吧,不知,这价钱怎样,要是贵了,我可不买。”何有富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来。要买不买的,以此来压价。
“三十五文一斤。”七朵开价。并涨了价。
藕此时本就是反季食品,价钱高是应当,加上自己又用了异能给它提升质量和延长保持期,这价钱自然要水涨船高的。
何况,还要留些还价的空间啊。
就算她现在开价二十文,何有富还是会还价十五文的。
多数人会有喜欢还价的心理,总认为对方开出来的价格过高,自己要是按对方的价钱买下来,肯定会吃亏。
于是大家乐此不疲的讨价还价!
就算还了价,用一个自己认为比较低廉的价钱将东西买到手了,心里或多或少还是会想着,啊呀,这价钱老板卖了,自己是不是价还小了,吃亏了哟。
七朵还是比较怀念前世那些不可还价的地方,在那儿买东西,所有人统一价,不用担心自己吃了亏。
果然,何有富立马摇头,“太贵啦,最多二十文啊。”
七朵真想呸他,睁眼说瞎话,就算是莲藕上市的季节,也要近三十文一斤呢。
“何爷,您见多识广,藕的质量如何,相信您心中有数。要是二十文一斤您能到这般质量的藕,我要十万斤。”七朵十分认真的说道。
何有富默了默。
不要说这时候买不到藕,就算能买到,二十文一斤买雪花藕的渣子也买不到啊。
他只不过是见七朵年龄小,想糊弄一下而已。
“呵呵!”何有富干笑两声,道,“七姑娘,你这话说得,我要是在其他地方买到,还来找你做什么?”
“对呀,何爷,您也知道在其他地方买不着,物以稀为贵,何况我这价钱还不贵,与平时藕上市的价钱差不多,但那时的藕质量还没我的好。”七朵立马接话。
何有富垂眸,咬了咬唇说,“我买两千斤,给我算便宜些,我加五文,二十五文,要是行的话,咱们生意现在就可以成交。”
两千斤,恩,马马虎虎。
七朵在心里暗暗念叨一句。
“何爷,咱们是第一次做生意,我也想交您这个朋友,这样吧,我也让一些,三十二文一斤,少了真不能卖。”七朵也做出了让步。
可何有富还是不满足,摇头,“不行,二十五文卖不卖,不卖的话,我就走了。”
说完话,他做出离开的样子。
“对不起,何爷,您这个价我实在承受不了,对不住您了。”七朵也摇头,并不受他的威胁。
二十五文卖给他,还不如留着慢慢去其他地方卖呢,不愁卖不掉,反正只有两千斤,也无所谓的。
“既然这样,那我就走了。”何有富甩了下袖子,看了看那车上的藕,然后跺脚离开。
见他离开,七朵虽然也有些可惜生意未做成,却也不难受。
因她发现何有富等人并未走远。
七朵抿唇悄悄笑了笑,继续与冯管家说事儿。
差不多花了一个多时辰,所有的藕全部过称上船。
藕上船后立马放入一只只放着水的深盆中,以此来保存。
七朵和冯管家说了一些注意事项,每隔二三天就要换一次水,不然时间久了,这水就会发臭,会影响藕的质量。
一切妥当之后,冯管家将剩下的一百两银票当着郑婉如的面给了七朵。
这笔交易算是完成。
对于还剩下的一百多斤藕,七朵大方的送给了冯管家,让他尝尝鲜。
七朵他们准备离开码头时,黄大人的马车到了。
冯管家立马快步迎上前去,亲自打了车帘,黄大人与沈怀仁二人下了马车。
见到他们到来,郑婉如和徐氏忙下了马车。
七朵和谭德金他们也迎过去。
只是她还没走两步,有人拉她的衣袖。
回头一看,正是何有富。(未完待续。。)
第190章:有事相求
何有富拉着七朵离人群远了两步。
七朵心中有数,知他对藕是不死心的。
“七姑娘,价钱真的不能再让些吗?你看啊,我们从这儿运回苏州需要不小的费用,这价钱如此贵,到时回去可不好卖啊。”何有富苦着脸叫穷。
“何爷之前不是说买回去吃嘛,怎么又去卖啦?”七朵眨着眼睛故作疑惑的问。
何有富白净的面微红,摆摆手道,“那不是随口说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