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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她的目光又扫过其他人,问道,“你们有心思要吃这吃那的吗?”
她用这个借口来遮掩自己的懒惰。
此情此景,别人能说有心思想吃香喝辣吗?
赵氏慢悠悠从屋内出来,吴氏的话正合她心意。
“老头子,老三媳妇说得也没错。
过日子嘛,这能省还是得省,等田里的活儿忙起来,那粮食就像流水一样,几天功夫一缸子就见底。”赵氏寻了个小椅子,在谭老爷子身旁坐下。
“哟,娘,您怎么出来啦,身子可感觉好些啦?”吴氏关心的问道,对于赵氏的力挺,她十分满意。
“出来透透气。”赵氏摆摆手。
五杏对着杨氏耳语了几句。
杨氏唇角现过一抹冷笑,眸中有怒意。
“爹,娘说得有道理,娘如今还病着,谁也没心思要吃好的。
只是四叔和五叔两人天天挺辛苦的,一个要起早读书,一个要起早去做买卖,这身体可不能马虎,我们倒无所谓。
七郎还小,饿几顿没事儿。
我记得中午的饭还剩了些,足够四叔和五叔吃,我这就去给他们热热。”杨氏真诚的说着。
“今儿是老三媳妇做饭,让她去吧。”谭老爷子应,赞成杨氏的提议。
该吴氏干的活,就得吴氏去做,不偏不倚。
“没事儿,三娘今儿也累了,我去吧。”杨氏脸上带着恬淡的笑容,大度的挥挥手,向堂屋外面走去。
吴氏、四枣和谭桂花三人脸色变了,唯有八梨还没意识到什么,拿着小竹勺,已经低头吃起粥来。
三桃和五杏两人垂头掩嘴,悄悄笑了。
“爷爷,我去帮我娘烧火。”一贯懒惰的五杏也站起来,跟在杨氏后面出了堂屋。
徐氏则稳稳当当的做着,一般这样的场合,她都会保持沉默,绝不会和其他妯娌去抢着表现。
二霞和六桔两人也安静的坐着,只等谭老爷子说开饭时,再动筷子。
七朵坐在三桃对面,恰好捕捉到她诡异的笑容,有些费解,这种事儿很好笑吗?
但她有预感,接下来可能会有事儿发生。
“都吃饭吧。”谭老爷子说道。
大家都拿了筷子开始吃饭,一时之间堂屋内喝粥的‘嗞嗞’声四起。
吴氏后背开始流汗。
四枣吓得脸泛白,筷子在手中颤动着。
谭桂花一脸淡然的喝粥吃菜。
“爹,娘,我去帮忙。”吴氏匆匆向堂屋外面走去。
可她只走了几步,五杏就跑了进来,细着嗓子说道,“爷爷,奶奶,饭没了。”
堂屋内顿时安静下来,大家都放了筷子。
七朵黑眸一转,终于明白三桃为何发笑,可能她早知道这事吧。
唉,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
七朵轻轻摇头。
赵氏目光一寒,立马梭向吴氏的后背。
杨氏也跟着走进来,故意问吴氏,“三娘,中午的剩饭你放哪儿了,我怎么找了一圈也没找着?”
“呵呵,二娘你记错了吧,中午哪儿还有剩饭哟。”吴氏干干的笑着,试图替自己开脱。
她十分恼自己,方才怎么被吓傻了,都不知说这话替自己解围。
若之前就说了这话,杨氏定不会去厨房,就没这些事儿。
杨氏撇撇嘴,“三娘,怎么可能呢,下午娘口渴,我去厨房里,分明见到碗柜中有一大盆子饭,起码有两三碗吧。
对了,当时大娘也看见了。”扭头看向徐氏,“大娘,是吧。”
徐氏当时的确见到碗柜中有饭,本不想说什么,但杨氏问了,只得点头,“是。”
七朵有些不满,你杨氏想找吴氏的茬,别扯上我家人。
吴氏拍了下脑门子,如梦初醒道,“啊哟,二娘你这一提醒,我想起来好像是剩了饭。
天,这是哪个将饭偷偷吃了哟,可别害我呀,我可没吃啊。”
她跺了脚,扯了嗓门,一本正经的叫起冤来。
五杏拉了下杨氏的胳膊,说道,“娘,我想起一件事儿来,可能与饭有关。”
“什么事儿,说说。”杨氏抬了抬下巴。
五杏点点头,“大约是大伯伯抓药回来后吧,我和二姐和窗边纳鞋底,见到八梨手里拿着什么东西从草堆那儿跑向厨房。
眨眼儿功夫,我们就闻到香喷喷的油香味,当时我们也没在意,想着是三娘在炒菜。
又过了一小会儿,见到三娘从厨房里出来,用袄子好像包了个什么东西回屋去,过后,四枣和八梨俩人也回了屋。
等她们再出屋子时,隐约听到八梨说什么鸡蛋炒饭好吃。”
这话说得已经十分明朗。
“五杏,你可别血口喷人。”吴氏红着眼睛怒道。
“三娘,我说得是事实,小姑姑应该也知道呀,还有四叔叔也看见了。”五杏补充着。
谭老爷子沉了脸色。
他不怕晚辈们吃,但最恨的是偷吃,好像自己多刻薄似的。
“老四,你瞧见了?”谭老爷子问。
谭德宝摇头,“我只见到桂花和三嫂在西厢拉扯。”
赵氏的脸色也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她站了起来,随手将一旁小矮几上的痒痒挠拿在手中。
“桂花,你说,这是怎么回事?你要是不说,看我怎么收拾你。”赵氏问谭桂花。
谭桂花忙替自己解释道,“娘,与我无关,我刚从小莲家绣花回来,是三嫂喊我去吃的,可不知道其他的事儿啊。”
事情一下子水落石出,让吴氏无所遁形。
吴氏和四枣两人顿时脸色蜡黄,,她们知道接下来会有一场暴风雨要来临。
第14章:祖训
堂屋一瞬间十分安静。
就连傻乎乎的大郎也缩了脖子。
“吴秋莲,你这好吃懒做的痴货,一天到晚就知道吃,你吃着去作死啊。”赵氏瞪眼睛刻薄骂。
而人已经快速奔到吴氏身旁。
手脚利索,完全不像久病之人。
秋莲是吴氏的闺名!
“娘,我没有……啊哟。”吴氏忙替自己辩解,但话未说完,赵氏手中的痒痒挠劈头盖脸打了下来。
吴氏只得用手抱头,哀声叫唤着。
赵氏比吴氏要高出不少,打她是轻而易举。
这痒痒挠比咱们平日里用得要粗厚不少,是竹质的,打在身上,可不是一般的痛。
年幼的八梨见吴氏被打,吓得‘哇哇’哭了出来。
八梨的哭声似是提醒了赵氏。
赵氏跑到桌旁,狠狠抽打了几下四枣,“你个死丫头,你是嘴烂了还是心没了,这样好吃,你不偷吃会死啊。”
这又将矛头指向八梨,“贱丫头,年纪小小,就和你那样懒娘一样好吃,看我怎么收拾你。”
痒痒挠对着八梨的脸上打过来。
见到赵氏发威打人,并没有人敢过来拉,谁过来谁遭殃。
谭德财的头差点儿低到裤裆中,这死女人又丢人了,真是该死。
二郎和四郎则怨吴氏有好吃的,怎么没喊他们回来分享,也没吱声。
谭老爷子脸色阴沉,胸口堵得厉害,没有说话。
八梨正好坐在七朵的身旁,见此,七朵顾不得其他,赶紧将八梨搂进怀中,用背对了赵氏。
七朵高声呼道,“奶奶,八梨这样小,哪儿懂事呀,您别打她。奶奶,您身体不好,不能生气啊。”
赵氏手中的痒痒挠立马落在了七朵的背上。
七朵穿了棉袄,但还是感觉后背被打得好痛好痛,感觉心都要被震出来。
她不知道要是八梨被打中脸,会是怎样后果。
“七丫头,你给我让开,不然,我连你一起打。”赵氏吼道。
要不是看在之前那块芙蓉糕上,她早就不分青红皂白将七朵也一起打了。
徐氏早就想过去劝赵氏,可也知道此时出头,那无异于是向刀尖上撞。
但现在关乎七朵,她没犹豫,忙起身扶了赵氏,“娘,您消消火儿,别为这事儿再伤了身子。”
谭德金也奔了过来,挡了七朵的后背,也劝道,“娘,算了吧,反正是吃了,又没脏掉。您别恼了,啊,身体重要。”
“你们说得倒轻巧,家里几十口人,要是个个都这样偷吃偷喝,那这个家几天不就被搬空了啊。
死东西,不要脸的,你明儿给我滚回娘家去,丢人现眼。”赵氏红着眼睛,气喘吁吁的骂道。
而后又捂了肚子。
之前发怒时还不觉得什么,此刻消停下来,立马身体就觉得不适起来。
“娘说得没错,都在一锅里吃饭,怎能偷吃呢。要是被外人知道,定会误会爹娘刻薄。不让媳妇孙女儿吃饱饭呢。”杨氏走过来火上浇油。
这话一出口,不但赵氏火气又旺了两分,就连谭老爷子脸色也阴沉了几分。
杨氏前半句,七朵赞同,偷吃的确令人不耻。
但后半句,挑拔意味太浓。
一家人能不能别整这些事儿?
七朵蹙眉。
赵氏果然怒了,随后拿了五杏那碗粥,对着吴氏砸了过去。
骂道,“你是饿死鬼投胎,还是吃着去赶死啊,哪顿饿着你啊。这爷们都没提着要吃饭,你像烂了嘴一样,打死你这丢人现眼的死东西。”
吴氏躲得快,碗落在脚旁,泼洒的米粥溅在裤脚上,像绽放的满天星。
杨氏得意的勾了勾唇。
死东西,让你之前偷听我们说话,让你吃点儿苦头,那是你活该。
谭德金见谭老爷子又要发火,赶紧和稀泥,拉了赵氏的胳膊,劝道,“爹娘,都是自家人,这事怎会传到外头去,吃饭吧。”
“是啊,爹娘,你们一向宽厚,庄上人都知晓,别生气了。”徐氏也温和的说道。
杨氏撇嘴,“哼,就是因爹娘太过宽厚,有些人就不将他们放在眼里,将他们说得话当作耳旁风。”
她一边说,还一个劲儿斜睨谭德鑫与徐氏。
这话是冲着他们夫妇俩说的,还是因七朵一事。
谭德宝脸一黑,猛然将手中的碗向桌子上一顿,喝道,“够了,不就一碗饭嘛,至于闹得这样难看,吃顿饭都不安生。”
说着,他还向杨氏那边瞧了瞧,眸子里有着怒意。
恼杨氏的煽风点火。
他这一出声,杨氏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她有些惧谭德宝。
而本想添油加醋的谭德银也闭了嘴巴。
谭老爷子这才发话,“够了,都坐下来吃饭吧。”
所有人都暗暗松了口气。
“娘,您别气了,回头我再好好收拾收拾她。”谭德财这才跑了过来对赵氏低声说道,面上带了讨好的笑容。
看向谭德金一家人的眼神分明多了感激。
二郎和四郎则去扶了吴氏和四枣,只见两人脸上有青紫色的淤痕,手背上更多,四枣一只眼睛都肿了。
幸好都是皮外伤,未伤及其他。
二霞和六桔替七朵轻轻揉着后背,“你个傻丫头,打疼了吧。”。
七朵看着小小的八梨安然无恙,宽了心,这打挨得值。
赵氏则又捂了肚子喊痛,众人一番手忙脚乱,扶了她去屋子里休息。
经这样一闹腾,众人没了什么胃口,都只是草草吃了几口,就放了筷子。
因吴氏和四枣俩人手被打伤,徐氏主动带着二霞、六桔和七朵帮忙收拾了桌子,将碗筷洗涮干净。
徐氏带着七朵三姐妹先去看赵氏。
赵氏半睁着眼睛侧躺在床上,杨氏和谭德银也在,正在说着什么。
见到七朵她们来,谭德银和杨氏就离开了屋子。
临出门前,谭德银还冷冷打量了下七朵,从鼻子里轻哼一声,甩袖离开。
“娘,好些了没?”徐氏上前温声问道。
赵氏将眼睛彻底闭了,阴阳怪气道,“有你们这些懂事的儿子媳妇孙女儿,我这还没死,已经是阿弥陀佛,菩萨保佑了。”
有意加重了‘懂事’两字的音调。
七朵皱眉,这老太太,真是……胡搅蛮缠。
徐氏则面热了热,当然知道赵氏这是在说她和谭德金。
“奶奶,您好好养病吧,有菩萨保佑着,您定会康复的。”七朵不咸不淡的说道。
然后见赵氏态度不好,徐氏带着七朵姐妹三人回了后院。
一进屋,谭德金忙担心的打量一番七朵,关心的问道,“朵,打疼了没有?”
关心的话语,让七朵心中暖意融融,笑着摇头,“穿着袄子呢,不疼。”
这是假话,赵氏打得那一下,是真的用了力,到现在还隐隐痛呢。
六桔就瞪七朵,“傻丫头,自个儿的身体还没好结实,就去护八梨。幸好只是打在背上,要是打了脑袋,将你打傻了怎么办?”
她的性格相对泼辣直爽些,嘴皮子也利索。
二霞温柔的笑,缓缓道,“六桔,别骂七朵,她也是好心呢。”
七朵三姐妹长相随徐氏,都遗传了母亲优良的基因,个个生得模样周正,样子水灵。
特别是二霞,活脱脱就是母亲第二。
眉眼精致,笑容温婉,美得像朵刚出水的芙蓉,见过她的,没有一个不赞声‘好俊俏的姑娘’!
只是她性格十分温吞,就算火烧了眉毛,她也会慢慢的伸手将火灭了。
因此,赵氏不喜欢她,嫌她手脚不够麻利,不出活儿。
为此,没少挨骂。
六桔生着长长的瓜子小脸,乌黑的眸子水灵灵的,特别有神,虽然年纪小,但已经看出长大后定是个美人。
七朵五官虽未完全长开,但也能看到母亲的影子,小脸暂时有那么一点儿小婴儿肥,但是粉嘟嘟的,让人看了,都忍不住想捏一把。
“大姐说得对,八梨那样小,看着惹人心疼。”七朵笑眯眯的应。
徐氏在一旁微笑着摇头,轻搂了七朵,说道,“朵,下次再有这样的事儿,可别再傻傻的往前凑了。正如你二姐说得那般,要是被失手打伤,那可怎办?”
七朵虽不完全赞同徐氏的说法,但还是乖巧的点头。
这种被人护着的感觉可真好。
她四下瞧了瞧,没见到六郎,问谭德金,“爹,六郎呢?”
“在你四叔那儿玩呢。”谭德金微笑着应。
七朵想起了吃饭时谭老爷子说得话,抿了下唇瓣,建议道,“爹娘,听爷话中的意思,他可是很稀罕读书人,咱们也送六郎去读书吧。”
既然成了这家中的一份子,就得为这个家做打算。
爷奶不喜欢大房一家人,特别是奶奶,处处挑刺打压。
若六郎读书有了出息,定会让所有人高看一头。
提到六郎读书一事,谭德金和徐氏忍不住叹气。
眼睛里的笑意顿时淡了下去。
“唉,六郎身子骨弱,受不得累,没法读书。”徐氏叹气轻声说道。
六郎是早产儿,天生体弱,自出娘胎开始,就一直不停的生病吃药,并落下了爱咳嗽的病因。
只要稍微出些力气,就会剧烈咳嗽,咳得面色青紫,一口气接不上来的感觉。
平日里都不敢让他多走路,没事便让他躺在床上休息。
七朵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哮喘。
“爹娘,六郎身体不好,得给他认真治呀,难道就任由他一年四季缩在院子里不出门嘛。”
“唉!”徐氏和谭德金又是叹气。
谭德金垂了头,眸子里湿湿的。
徐氏轻抚了下七朵的头发,柔声道,“朵,六郎的病是胎里带出来的,十分难治。”
“哼,还不都是奶奶……”六桔不满的接话。
只是后面的话被徐氏给制止了,“六桔,不许在背后说编排长辈的不是!”
赵氏再不好,那也是家中最长辈。
这话要是被其他人听了去,还不知又惹出什么祸事来。
徐氏不想给人落下话柄。
二霞拉了她的手,轻轻摇头,示意她莫要再说什么。
六桔将脑袋向二霞肩上靠了靠,不甘心的闭了嘴。
七朵在心底叹气,说到底,都是钱的问题。
要是大房自己有钱,六郎的病就不会拖成这样,读书的事儿也定能解决。
决定从明天开始,多给六郎饮用灵泉水,希望对他有帮助。
“爹娘,你们也别拦着二姐不让她说话,这些年我虽哑,可心里都明白着。
我知道爷奶不喜欢我们一家人,主要是嫌我们家不能像二叔那样挣钱。
既然这样,我们也不去占那个便宜,分家出去过自己的日子吧。”七朵看着父母,十分认真的提议着。
穿来之后,知道这一大家人都生活在一起时,她就脑袋疼。
人多事多是非多,大房又最不受待见,明明付出了劳动,却像在其他人碗里抢食一样,这日子过得多难受多憋屈啊。
七朵相信,分家出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