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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跃文梅次故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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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走在前面,领他去了朱怀镜办公室。 

' 朱书记,您好!' 于建阳谦卑地躬了下腰。 

' 坐吧。' 朱怀镜目光从案头文件上抬起来。 

赵一普替于建阳倒了杯茶,准备告退。朱怀镜却招招手,让他也留下。赵一 
普只好坐了下来,心里直发慌。 

朱怀镜望着于建阳,微笑着,客气几句,就切入正题:' 昨天晚上的事…… 

你说说情况吧。' 于建阳仍是紧张,使劲咽了下口水,说:' 朱书记,梅园 
宾馆现在面临前所未有的恶劣环境。派出所三天两头上门找碴子,可我们那里发 
生治安案件他们又不受理。我本想自己把这事摆平,不惊动地委领导。今天朱书 
记亲自过问,我只好敞开汇报了。矛盾的症结,在牛街派出所所长关云那里。关 
云自从去年三月调到这里当所长以后,我们关系基本上处得不错。他常带人来就 
餐,我都很关照,一般情况下都是免单的。说实话,这人太不知趣,来得太密了, 
次数也太多了。我有些看法,他也许也感觉到了。但这些人在外吃惯了,才不在 
乎别人的态度。矛盾公开激化是在最近。他提出想在梅园五号楼要套房子,平时 
来休息。梅园五号楼是专门用来接待上级首长的,是我们那里的总统套房,他关 
云算什么?我想这未免太离谱了,婉言推辞了。麻烦就来了,当天晚上,五号楼 
一楼有客人玩麻将,就被派出所抓了。客人正好是到我区进行投资考察的新加坡 
客商,弄得影响很不好。' 朱怀镜一听,气愤地敲着桌子,' 简直混帐!这事你 
怎么不向地委汇报?' 于建阳摇摇头说:' 这事惊动了李龙标同志。龙标同志过 
问了这事,事后还亲自看望了新加坡客人。但是,问题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龙标 
同志可能也有顾虑。' '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朱怀镜问。 

于建阳叹到:' 关云若不是仗着自己有后台,怎么敢这么做?' 朱怀镜心里 
微微一震,却不得不追问下去,语气是满不在乎的,又像是讥讽,' 后台?他有 
什么后台?你说说看!' 于建阳支吾半天,只好说:' 他是向延平同志的侄女婿。 

' 朱怀镜马上接过话头,' 难道向延平同志会支持关云这样做?扯淡!' 赵 
一普立即附和道:' 对对,向主任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些事。' 他这么一说,似乎 
绷得紧紧的情绪就缓和些了。 

朱怀镜接着说:' 建阳同志,你说延平同志是关云的后台,这种说法不对。 

不明真相的人听了这话,还真会以为延平同志支持关云乱来哩。不能说谁是 
哪位领导的亲戚,领导就是谁的后台。我们什么时候都不能为地委领导添麻烦啊! 
' 于建阳忙说:' 是是,我的说法是不对。我的意思,只是想说明他们的特殊关 
系。 

' 朱怀镜说:' 谁都会有各种社会关系,这不奇怪。我们不能因为谁是领导 
的什么人,谁做了什么就同领导有某种关系。好吧,情况我清楚了,我准备向缪 
书记说说这事,要彻底解决这个问题。这样吧,晚上我出面宴请那位《荆都日报 
》记者,你安排一下。' 于建阳一走,朱怀镜便交代赵一普:' 你具体落实一下。 
' 朱怀镜没有明说落实什么,赵一普却意会到了,就是让他了解一下那位记者今 
天的安排,敲定晚上宴请的事。领导宴请特别尊贵的客人,时间得由客人来定, 
至少要征求客人意见;而宴请此类记者,领导自己定时间就行了。毕竟,领导宴 
请记者,看上去客气,有时甚至恭敬,其实是给记者赏脸。记者们当然有面子上 
谦虚的,有样子很张扬的,有牛皮喧天的,但骨子里多半是受宠若惊的。场面上 
吹牛,谁只要提起某地某领导,在场的记者准会马上插嘴,说,对对,知道,他 
请我吃过饭哩。 

赵一普打了一连串电话,知道这位记者叫崔力,据说是《荆都日报》的名牌 
记者,获过全国新闻大奖。此君最大的癖好就是在新华社内参上给下面捅篓子, 
各级领导都怕他多事,总奉他为上宾。本来晚餐杨知春要请的,听说晚上朱书记 
要亲自请,他就改在中午请算了。杨知春在电话里很客气,感谢朱书记对宣传工 
作的支持。他请赵一普一定把他这个意思转达给朱书记。 

最后赵一普拨通了崔力的电话,' 崔记者吗?我是朱书记朱怀镜同志的秘书 
小赵,赵一普。朱书记晚上想宴请你,你没有别的安排吗?' 赵一普听得出,崔 
力很是感激,却有意表现得平淡,' 哎呀,今天晚上只怕不行呀,杨部长今天一 
大早就同我约了。' 赵一普说:' 我已同杨部长汇报了,他说晚上就着朱书记的 
时间,朱书记请,他就安排中午请你。你说行吗?' 崔力故作沉吟,说:' 那就 
这样吧。我说,你们地委领导太客气了。他们这么忙,没必要啊。' 赵一普客气 
道:' 哪里啊!朱书记说,你一向很支持我们地区的工作,再忙也要陪你吃餐饭。 

崔记者,在梅次有什么事要我效劳的,你只管吩咐,我一定尽力去办。' 崔 
力说:' 不客气,不客气。以后多联系吧赵秘书。' 赵一普立即跑去朱怀镜办公 
室,报告说:' 朱书记,联系好了。这位记者叫崔力……' ' 就是崔力?' 朱怀 
镜说道。 

' 朱书记认识他?' 朱怀镜淡然一笑,说:' 听说过,是个人物吧。' 荡漾 
在朱怀镜脸上的是介乎于冷笑和微笑之间的笑,叫人不好捉摸。但只凭只觉,赵 
一普也可想见,朱书记对这位崔记者并不怎么以为然。仅仅因为嫖娼被抓了,就 
身价百倍了?天下哪有这般道理?可崔力又的确因为嫖娼被抓了,地委副书记和 
宣传部领导都争着要宴请他。 

赵一普见朱怀镜没事吩咐了,就准备回自己办公室。他在转身那一瞬,忍不 
住无声而笑。可他脸上的笑容还没有尽情释放,朱怀镜在背后发话了:' 小赵, 
我去缪书记那里。' 赵一普飞快地把脸部表情收拾正常了,回头应道:' 好的好 
的。' 朱怀镜敲了缪明办公室,听得里面喊进,便推开门。见政研室主任邵运宏 
正在里面,朱怀镜笑着说:' 哦哦,打搅了,我过会儿再来。' 缪明马上招手, 
' 怀镜同志,我们谈完了。进来进来。' 邵运宏便站起来,叫声朱书记,点头笑 
笑,出去了。 

缪明桌上又放着一叠文稿,不知是讲话稿,还是他自己的署名文章。依然是 
大大的废字符号,将整页文字都毙掉了,四旁是密密麻麻的文字。早听说邵运宏 
的文字功夫不错,却也伺候不了缪明。心想缪明哪有这么多工夫修改文章?更要 
命的是邵运宏他们写的文章,到了缪明手里,就不是修改,而是重写了。缪明摩 
挲下腹的动作那么悠游自在,显然多得是闲工夫。 

朱怀镜在缪明斜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先将自己分管的几项工作汇报了,再 
随便说到牛街派出所同梅园的纠纷,又把崔力被抓一事详细说了。 

缪明听了,摇头晃脑好一阵子,叹道:' 这些记者,也太不自重了。' 朱怀 
镜点头说:' 的确不像话。但问题不是一个记者怎么样,我们不能听凭派出所三 
天两头到地委行署的宾馆去抓人,弄得人心惶惶。真的这样下去,外面客人就视 
梅次为畏途了。说到底,这是投资环境啊。' 缪明说:' 我给吴桂生同志打个招 
呼,要他向下面同志强调一下吧。' 朱怀镜说:' 应该有个治本之策。我建议, 
以地委办、行署办的名义发个文件,就公安部门去宾馆检查治安作出规定,限制 
一下他们。鉴于这项工作牵涉到执法问题,为甚重起见,我建议地委集体研究一 
下。' 缪明点着头,这个这个了片刻,说:' 行,下次会议提出来。是不是这样, 
我同龙标同志说说,请你和龙标同志牵头,地委办、行署办和政法委抽人,先研 
究个稿子,到时候提交会议讨论?' ' 这个我就不参加了吧!这是龙标同志管的 
事,我不便插手啊。' 朱怀镜语气像是开玩笑,心里却是哭笑不得。心想缪明怎 
么回事?他自己总沉溺在文字里面也就算了,还要把整个地委班子都捆在秘书工 
作上不成?起草一个文件,只需将有关的地委副秘书长叫来,吩咐几句,再让下 
面人去弄就行了。缪明倒好,居然要两位地委副书记亲自上阵。 

缪明却只当朱怀镜在谦虚,说:' 哪里,都是地委工作嘛!好吧,你也忙, 
就不参加草稿研究吧。不过这事你要多想想啊,你的点子多。唉,这些记者,太 
不像话了!' 朱怀镜笑道:' 缪书记,你听说过一个段子吗?比较记者跟妓女的 
异同。' 缪明头一次听见朱怀镜同他说段子,眼睛亮了一下,不太自然,却马上 
笑了起来,' 没听过。' 朱怀镜说:' 不同之处,记者是捅篓子,妓女是篓子被 
捅;相同之处,记者和妓女都收取稿(搞)费。' 缪明哈哈大笑,道:' 没想到 
怀激还这么幽默!' 同缪明在一起,此类玩笑当适可而止。朱怀镜再聊几句,就 
想告辞了。缪明却站了起来,离开办公桌,慢慢走了过来,同他并肩坐在沙发里。 

看样子缪明还有话说。可他半天又不说,只是一手敲着沙发,一手揉着肚子。 
朱怀镜又想起缪明的所谓涵养了。似乎他的涵养,就是不多说话,多哼哼几声, 
多打几个哈哈,不停地揉肚子。 

的确看不出缪明要说什么,朱怀镜也不想无话找话。憋得难受,就起身告辞 
了。在走廊里低头走着,他再一次佩服缪明内心的定力。像刚才那样,两个人坐 
在沙发里,一言不发,他心里憋得慌,而缪明却优游自在。天知道这人真的是道 
行深厚,还是个哑蚊子!这时,朱怀镜无意间瞟了眼门口,正好邵运宏从这里走 
过。朱怀镜便点头笑笑。他一笑,邵运宏定了一脚,就进来了,说:' 朱书记您 
好。' 朱怀镜合上手中的文件夹,身子往后一靠,说:' 小邵坐吧。' 邵运宏坐 
下来,有些拘谨,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只是笑着。他是见朱怀镜望着他笑了, 
仓促间进来的,事先没有酝酿好台词。朱怀镜随意道:' 小邵,梅次的大秀才啊! 

' 邵运宏摇头苦笑道:' 真是秀才,生锈的锈,废材料的材。缪书记水平高, 
要求也高,我是一个字也写不出了。感觉就像脑子生了锈。' ' 是啊,缪书记是 
荆都一支笔,有公论的。' 朱怀镜说。 

邵运宏半开玩笑说:' 朱书记,我在这个岗位上很不适应了,得招贤纳士才 
是。请你关心关心我,给我换个地方吧。' 朱怀镜笑道:' 小邵你别这么说啊, 
你们政研室是缪书记亲自抓的,你是他的近臣,我哪有权力动你?' 邵运宏只好 
说:' 是啊,缪书记、朱书记对我和我们政研室都很关心。' 邵运宏本来就是进 
来摆龙门阵的,不能老坐在这里,说上几句就道了打搅,点头出去了。朱怀镜自 
己也是文字工作出身,很能体谅秘书工作的苦衷。邵运宏嘴上只好说缪书记很关 
心,实则只怕是一肚子娘骂不出。 

第五章 

朱怀镜在梅园餐厅里吃过中饭,刚回到房间,手机就响了。刘芸正给他倒茶, 
听得手机里传出女人的声音,她便低头出去了。原来是舒畅打来的电话,' 朱书 
记,吃中饭了吗?' ' 吃了吃了。你吃了吗?' 朱怀镜放下中文包,靠在沙发里。 

' 朱书记,宾馆饭菜怎么样?' 舒畅说。 

朱怀镜笑道:' 宾馆里的菜,哪里都一样,真是吃腻了。好在我的胃很粗糙, 
什么都能吃。怎么?今天请我吃晚饭?' 舒畅一笑,说:' 我说得好好策划的。 

我准备好了再请你。' 朱怀镜笑道:' 别弄得这么隆重啊。' 舒畅说:' 你 
是谁嘛,不隆重怎么行?朱书记,你一个人在这里,说不定缺这个少那个的,你 
得跟我说啊。对了,你的衣服自己洗?让我给你洗洗衣服吧。' 朱怀镜说:' 不 
给你添麻烦了。我什么事都做过的,洗衣服不在话下。' 舒畅说:' 你们男人, 
衣服哪洗得干净?还是我来替您洗吧。' ' 真的用不着,舒畅。我的衣服都是交 
给宾馆洗的,很方便。' 朱怀镜觉得话似乎太生硬了,又补上一句玩笑话,' 舒 
畅,你放心,保证下次你见到我的时候,不让你闻到我身上有什么怪味。' ' 我 
今天晚上还是过来看看您,看您缺什么少什么。' 舒畅说得很平静。 

朱怀镜听了,竟微觉慌乱,' 你……你来吧。' ' 那您好好休息吧,不打搅 
您了。' 听上去舒畅很是愉快。 

朱怀镜放下电话,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静了静,忽又觉得自己可笑。 

这个中午他睡得很不安稳。 

下午他没有出去,在办公室看了一会儿文件,然后上网。开通了因特网,有 
意思多了。还是职业习惯,他访问别的网站,照样喜欢看经济和时政类新闻。他 
整个下午都是在磨洋工,只想快点儿下班,巴不得一眨眼就到晚上了。他很吃惊 
自己几乎有些少年心性了,心想这样还是不好吧。 

赵一普终于过来提醒他,' 朱书记,就去梅园吗?' 朱怀镜刚才一直想着别 
的事,竟一时忘了,说:' 哦哦,对对。你同杨师父在下面等着吧,我就下来。 

' 赵一普下楼去了,朱怀镜轻轻把门掩上,想再呆一会儿。他不想去得太早 
了,一个记者,就让他等等吧。他推开窗户,微风掠过樟树林,扑面而来,有股 
淡淡的清香。临窗枝头,两只叫不上名的鸟儿,正交颈接项,关关而鸣。他甚至 
不情愿去应酬什么记者了,就让小赵敷衍一下算了。毕竟又不能这么小孩子气, 
过了十来分钟,他只得提上包,下楼去了。 

赵一普忙迎上来,接过他的公文包,小心跟在后面走了几步,马上又快步走 
到前面去,拉开车门。他慢慢坐了进去,赵一普轻轻带上车门,然后自己飞快地 
钻进车里,好像生怕耽误了领导的宝贵时间。 

杨知春和于建阳等几位,已陪同崔力坐在包厢里了。' 对不起,让你们久等 
了。' 朱怀镜伸出手来。 

大伙儿全都站了起来,笑眯眯地望着他。杨知春一边说着朱书记太忙了,一 
边将朱怀镜伸过来的手引向一位戴眼镜的中年男子,介绍说:' 这位是崔记者。 

' ' 你好你好,辛苦了,崔记者。' 朱怀镜同崔力握了手,示意大家就坐。 
赵一普过来掌着椅子,伺候他坐下。坐下后,他谁也不看,只接过小姐递来的热 
毛巾,慢条斯理地揩脸、擦手。他的所有动作都慢,几乎慢得望着他的人免不了 
屏住呼吸,甚至紧张兮兮。他自然知道全场人都望着他,也知道崔力正在朝他微 
笑,想接过他的眼风,说几句客气话。朱怀镜用完热毛巾,眼看着崔力要开口了, 
却故意不看他,只是斜过身子,对杨知春说:' 崔记者在梅次的采访调查工作, 
你们宣传部要全力配合啊!' 不等杨知春表态,崔力马上说了:' 杨部长很支持 
我的工作,这几天一直派人陪着我。只是惊动朱书记,不好意思。朱书记,我久 
仰你的大名啊。' 朱怀镜很不喜欢听别人说什么久仰大名,这总让他想起在荆都 
的那些不开心的日子。又好像那些不愉快的事谁都知道似的。这时,小姐过来, 
问于建阳可不可以上菜了。于建阳便请示朱怀镜,可不可以上菜了。朱怀镜点头 
说,上吧上吧。又有小姐过来问于建阳要什么酒水。于建阳又请示朱怀镜。朱怀 
镜说,低度五粮液吧。按说要征求客人意见的,朱怀镜也不问崔力了。 

崔力无话找话,说:' 朱书记海量吧!' ' 哪里,我不会喝酒。陪好你,要 
靠同志们共同努力了。' 朱怀镜不等崔力的客气话说出来,立即转移了话题,' 
你们报社的几个老总,我都打过交道。' 他便将《荆都日报》正副社长、正副主 
编的名字全部点了出来。 

崔力一直被朱怀镜的气度压着,这会儿见自己的老总们朱怀镜全都认得,他 
越发没什么底气了,几乎还显出些窘态来。朱怀镜第一次举起酒杯的时候,他注 
意到崔力的手有些微微发抖。 

可酒是轻薄物,崔力喝上几杯后,骨架子又松松垮垮了。开始吹大牛。大小 
官员都成了他吹牛的材料,职位再高的官员,他都一律称某某同志,而且免称他 
们的姓氏,显得他跟谁都哥儿们似的。 

朱怀镜心想他妈的谁是你的同志?你见了那么多官员差不多想叫爷爷,敢叫 
他们同志?他是懂得套路的,知道崔力的牛皮吹得再响,无非是他参与过一些领 
导活动的新闻报道。而他们记者采写的重大新闻,一律得新闻办主任把关。荆都 
市新闻办主任是朱怀镜的老同事,市政府的周副秘书长。此公本来就黑的像个雷 
公,却又偏生着双死鱼眼睛,严厉而刻板,又有些装腔作势,记者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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