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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大难,不能指望皇帝与皇后,他们也没有生有三头六臂。需要大家共同努力,所以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在这里怨天怨地,不如学习这位香雪姑娘,伸一把手,帮助一下灾民。”
先用“我的诗”来压你,然后再用大义来踩你,踩得正气凛然。
果然,这位李御史与崔君、魏君,全都张口结舌。要知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这个大义凛然的句子现在还没有出现,让李威提前一千多年搬了出来,更是震耳欲聋。
李威继续说道:“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朝廷虽然眼下出现了一些困难,但终究会战胜这些困难的,吐蕃人的失利也会加倍奉还,百姓也会有幸福的日子的。唐朝,也必将是一个千古未有的强盛繁荣开放的王朝!各位,你们将拭目以待。”
又是一首隽永的小诗,随口而出。
更是铿锵有力,带着自信,带着从容,一刹那间,让众人感到他瘦弱的身影,在阳光的照射下,反而十分高大。
小崔子连嘴吓得都不敢张了,这时候饭也发完了,几名护卫走过来了,李威也就放过了他。拱手道:“各位慢忙,我还有事在身,告辞了。”
说完带着几名护卫进入东市。
过了好久,崔姓少年才问道:“李御史,这位郎君气度不凡,你可认识?”
心服口服,连持才傲物的魏思温也不得不承认,与李威相比,无论风采还是气度,或者言语,都自愧不如。
李御史苦笑地说道:“他就是太子殿下。”
……
………………………………
用“他的诗”踩掉崔融,胜之不武,很快就抛在了脑后。
倒是一道倩丽的身影不时在脑海浮动,嗯,那个香雪,长得是很漂亮。但自己敢到袭香馆么?
让一名亲卫回东宫拿一些钱过来,带着几个一脸充满仰慕的弟弟妹妹,在东市里面到处转了转。
东西市皆占两坊之地,近一平方公里,面积很大,后世那些超级市场,比起两市,只能用一个浮云来形容。
长安除了城南人烟稀少的各坊外,其他各坊皆是十字大街,分成了四片,每小片里又有十字小街,又分成四个小区,共四个坊门。但两市是井字大街,九大片,八道坊门。
里面到处都是各种商行、店铺,或者作坊,虽然受旱灾影响,生意比原来差了许多,但依然是人山人海。唯独缺点就是制度死板,上午击鼓三百始放市,傍晚击钲三百就关掉市场了,没有夜市存在。
李威一路走过,看得很细,什么笔行、琴行、琵琶手、铁行、毕罗肆、笔行、药店、衣肆、寄附铺,都一一细细看过。还有玩杂技的,这是李令月与李旭伦的最爱,每经过一处,都停步不前。
但在经过一家纸行时,他忽然眉头一展。
那个魏思温的话,又在他耳边响起。这些年母亲太强势了,未免民间就有了一些不好的传言。但唐军大败,加上灾害连连,这种传言就会越演越烈。别说自己这个懒散的性格,就算自己有什么作为。这种传言会起作用么?
这个母亲啊,想到这里,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的母亲是武则天,放在前世,别人不是嫉妒,而会一个个前来握手,然后同情地说道:“小子,自求多福吧。”
她是何等的强势,越是逆水行舟,她越会激流而上!不如自己借这个机会,替她扬一些功劳吧。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却是很难。这个功劳不但是送给母亲的,也是送给父亲的。
但是不是如此,毕竟他不是专家,于是大踏步走进去求证。
这家纸行规模很大,唐朝各地的名纸,比如剡溪用古藤做的藤纸,沿海地区用海苔做的苔纸,罗州用浅香树的树皮做的香皮纸,吴中用秘法,使用麻或布履制成的纸,因为纹理极象茧丝,所以时人说的茧纸,江南楚地用褚树皮做的褚皮纸,临川滑薄纸,九江云蓝纸,扬州**笺,等等。最有名气的益州的麻纸,其次是婺州的黄藤纸,这两种纸张,即使李威本人,也是限量使用的。几乎在这家店里面都能找到。
也不能说不好,除了普通的纸张外,象现在的优质纸张,如益州黄麻纸与婺州黄藤纸,仅从韧性、光滑来看,不亚于后世各种纸张。但有一个缺限,就是太厚了,厚得能当衣服穿。
“大哥啊,这个纸有什么好看的?”李令月一手拿着一大包零食,一边吃着一边不耐烦地说道。
看了一下,心中已经有数了,李威低下头说道:“我们家小公主有命,那么我们就走吧。”
“大哥,你太宠小妹了,”李贤不由地摇了摇头。这一路上前来,只要太平公主想要,李威马上就替她购买。东市里是没有龙卖,如果有龙卖,小妹想要龙,他都能怀疑大哥会不会替小妹将龙买下来。
不过眼睛向柜上最显眼地方摆的婺州黄藤纸瞅了一眼。
李威看到他这个神情了,心中立即有数,其实几个弟兄当中,学问最好的还是李贤,李弘虽然也不错,可是在学问上没有李贤天赋高,他读书几乎过目不忘。
于是又停下来,指着那些黄藤纸,向伙计问道:“这纸多少钱一张?”
“一千两百文。”
“多少?你不如去抢钱。”李威气怒地说道。这时候的纸张面积还是很大的,但也不能要一千两百文钱,他在邸报上看到丰收时,农民一斗米只能卖五文钱。一千两百文钱,是什么概念?
伙计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虽然李威这一行带了好几个家仆,但长安权贵富豪不要多了海去,答道:“小郎君,婺藤皇上也喜欢,但因为制不易,只能进贡六千张。全长安,只有我们这一处有的出售。如果小郎君嫌贵,可以换其他的纸张,益州贡麻三等,每张售六百、三百、一百文,益州屑末、滑石、金花、长麻、鱼子、十色笺每张也只售五十文到三百文之间,剡纸每张分六十文到三百文不等,宋亳乌丝栏从五十文到一百五十文,吴中茧纸从四十文到八十文,杨州**笺从五十文到一百二十文,临川滑薄每张从二十文到八十文,九江云蓝从二十文到一百文,江南褚皮纸每张二十文到六十文,罗州香皮鱼子,从五十文到两百文,蒲州油细薄每张从三十文到六十文。如果小郎君还嫌贵的话,宣衢案纸、均州大模纸、杭婺越细黄白只在十五文到四十文之间,海边笞纸也这个价差不多。再贵只好买各地粗劣的麻纸了,每张只要十文到十五文。”(注)
李威不能作声了,人家敢情也会卖品牌效应,再加上物以稀为贵,才将婺州黄藤价格扬上去的。其实其他的,比如普通的麻纸只要十文,这么大的纸张,再加上这个厚度,以现在的工艺技术,售价也不算贵的。
咬了咬牙,替李贤买了四张,应当是四卷,每张卷成卷轴,而且很厚实。
李贤嗫嚅了一下,最后只说了一句:“谢过大哥。”
天色就到了中午了,李威看了看,看到一家李记酒肆,生意似乎还不错,楼上楼下,坐了不少人,店面也十分干净清爽,走了进去。叫了几个菜,走到现在,这一行人全部都饿了。唯独李令月吃了不少零食,不饿,好奇地东张西望。
李贤又说道:“大哥,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
“二弟,什么事?”
“从东宫里出发到现在,我只听到你咳嗽了两声。”
“嗯,现在咳嗽很少了,”但李威心里有些毛,你注意我咳嗽多少声干嘛?
“恭喜大哥啊。”李贤笑嘻嘻地说。
让李威虚惊一场了。原来是善意,于是李威说道:“谢谢二弟关心。”
忽然耳边传来一声豪爽大笑:“李掌柜,一年未见,你这儿生意越发好了。”
“胡大郎,夸奖了,一般一般,还要多谢承蒙各位抬爱,否则那有我今天。”
“哈哈,你这个胖子,越来越会说话了。”
李威扭过头,看到大声说话的是一个长满胡子的胡人,手正搭一个胖乎乎的中年人肩膀上,也就是李掌柜,大约是这家酒肆的老板。后面还跟着三个人。走到临近窗户的一个雅座上,李掌柜手一伸:“各位请。”
几个人落座,李掌柜离开,那个叫胡大郎的胡人看着另外两个人,说道:“陆四郎,叶大郎,你们找我有何贵干?”
陆四郎低声说道:“胡大郎手眼通天,能不能替我从吐谷浑弄一些马匹过来。”
“关中人都活不了,你要马干嘛?”
“胡大郎,不瞒你说,虽然关中大旱,可是吐谷浑丢失,安西四镇沦陷,河东河北等地,牲畜,特别是马匹价格依然在上扬。不过我在那边路子不广,但胡大郎在那边路子却很广,不如我们合作如何?”
“这个嘛,让我再考虑一下,陆四郎,你也不要急,看看朝廷动态,如果朝廷不出兵,或者出兵只守凉州,我们再合作不迟。”
“也是。”
“那么叶大郎,你呢?”
“听说胡大郎这一次弄来许多大食的香料,能不能多分配一点给我。”
“那批香料早就定好了,剩下的不多,我回头看看还剩多少,我们再联系。”
“好。”
谈完了两笔生意后,这名胡大郎转向一个公子哥打扮的人问道:“羽郎君,你找我又有何贵干?”
“听说胡大郎这一次带了不少大食药玉回来,其中有几件精品,不知可否卖个脸面,卖给我如何?”
“羽郎君,我们是朋友,可这几件物品有了主家,听说是周国公要的。”
一听周国公,几个人倒吸一口冷气,不敢吭声了。
过了一会儿,那位羽郎君又说道:“既然这样,你答应我一件事,下次去大食时,帮我弄几个大拂菻的女子过来,如何?”
“你要那边女子干嘛,大多数是碧眼金发,身上还长着浓厚的体毛,不要吓着你了。”
“可我喜欢,”一阵淫笑。
“从那边带人过来都不难,就怕关卡士兵以为我带了妖怪过来。”这是玩笑话,几个人一个个低声会意地笑起来。
几个人笑完后,又听这个胡人讲大食那边的事情。
李威倒也感慨,不管怎么说,唐朝这种开放的风气还是很好的,大拂菻就是东罗马帝国。如果放在宋明,这个有钱的公子哥,断断不敢向这个胡人讨要几名欧洲女子的。
吃完了饭,李威对碧儿说道:“我们一道去找你两个哥哥。”
要办正事了!
注:唐朝纸如何销售的,考证不出来,估计象布一样有大小,按照什么刀尺再加上质量出售的。但无从考证了,只好来一个统一标准。价格也不准确,这是我根据唐朝各地纸张的名气质量出产多少,与当时的物价,大约估算的。不作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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