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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威一样,倒不是贪恋没禄氏的美色,明崇俨问道:“你身上的裙料,明某没有猜错,是蔡州云hua绫,现在每尺市价大约在七十文。可王妃,你知道前些年每尺多少钱?”
没禄氏摇了摇头。
“前几年普通的绫布每尺在六七十文,象这种云hua绫每尺却最少在一百文。”
绫布在所有丝织品中算是最好的,价格也是很昂贵的。要知道这些年粮价抛去今年不算,平均每斗粮食也不过十几文,也就是一尺绫布可以买五六斗粮食。当然,老百姓别想穿得起了,只穿粗制的麻布、葛布或者xiao水布。就是这种布,每尺也在六到十文。因此,有的百姓家中衣服一穿就是几十年,打满了布丁,都舍不得扔。到了冬天遇到大寒,北方的百姓就会冻死许多人。即使棉hua普及后,依然还有百姓会被冻死。但有棉被与棉布是两样的。
没禄氏虽然聪明,可终就是xiao了些,不大明白,问道:“那又如何?”
“是因为棉hua,以后布料还会更便宜,唐朝将会有许多百姓能穿暖和衣服。”
“你是说……?”
明崇俨打断她的话,继续问道:“前几年国家年色一直不好,特别是前年的大旱,许多人饿死了。粮价一度涨到每斗八十文。为了赈济百姓,长安与洛阳的粮仓几乎放之一空。可现在长安粮价是多少?”
没禄氏摇了摇头。
“秋收开始了,因为丰收,今年粟米价格每斗只有四文。这还是朝廷下了旨意,用洛阳与长安两处谷仓容纳调度的,否则还要更贱。为什么仅两年时光,恢复得这么快?”
没禄氏知道他想说什么了,道:“但棉hua与太子无关。”
“当真,某告诉一个秘密,所谓的棉hua,是太子给他母亲的功劳。”
“怎么会?”
“不是不会。太子年渐长,陛下身体不好,所以对太子一直有些忌惮。因此,太子不但用棉hua讨皇后欢心,又献了活字印刷给陛下。”说到这里,明崇俨牙齿咬了咬。
不说自己现在权利太低,又不在京城之中,就在京城,想要离间,也是不易。
“我倒听说一些,这些都是你们唐太子在坊间听来的。”
“听来的?你当真?不瞒于你,我听到这个说法后,曾派了许多人到坊间听,派人询问各个外国使节,可什么都没有听到。这是我有心打听的,难道太子遇到了神仙不成?”
“你是说……?”
“我不知,也不会下结论。只是想说,太子成长起来,将是你们吐蕃头号大敌。而且他与众不同,名义饱读礼书,实际急功近利,为了成功,不择手段的那种人。诗书给了他知识,又不迂阔,以后他若登基,当今皇上将会远远不及。”
“但是你……”
“王妃,莫要xiao视于人,陛下需要我替他治病,某就有机会。今天某来找你,只是想做你们吐蕃一个朋友,又不求你们吐蕃什么。某能成,多少对你们吐蕃有帮助,说不定会有大用。某不成,你们吐蕃也不会有什么损失,何乐而不为?”
确实满朝文武xiao视了他。他门楣太低,孤立无援,否则以他的才能,早在朝堂上呼风唤雨。比如这次会面,见到没禄氏,先不提暗中投靠吐蕃,而是从布价与粮价说起,立即收到奇效。
没禄氏只是沉yín。
明崇俨道:“某马上就要回申州了,王妃三思。如果愿意,派人到申州,与我联系一下。如果不同意,也就罢了。不过某先送一样东西给你。”
从怀中掏出一个xiao瓶子,里面是一粒粒丹yao。
没禄氏问道:“这是什么?”
“我听说赞普无子,因此制得此yao。用时取一粒足矣,用水化开,可以立即使人催情。或者对你,对你们赞普有所帮助。”
这就是他配制的net情之yao,但在此事他想法是错误的。芒松芒赞不是不能房事,至今无子,也许是少精,或者是无精造成的。再说,这玩意贵精不是贵多,房事多了,精液稀薄,反而更减少了怀孕的机会。
当然,按照现在的说法,多做比少做强,也是一番“好意”。
没禄氏没由来的脸红起来。
明崇俨又说道:“京城严密,某不敢在此久留,告辞了。”
没禄氏没有吭声,也不可能与明崇俨客气的。但是手中看着这些yao,却在想着心事。赞普的事她是知的,此yao对她与赞普没有多大帮助。只是忽然想到了一个人。没禄氏自己也十分骄傲的,至少吐蕃同龄少女中,几乎无一人智慧能及他。然后再加上另一个人……生下的子女会是什么样子?
第二百四十章 立志
第二百四十章 立志
先相貌,不一定太好,可是也不差的,主要那种儒雅之气,让没禄氏喜欢。真换成黑齿常之这些英雄壮汉们,吐蕃不要太多,没禄氏反而不喜。然后是血脉,这是天下间最尊贵的血脉,中原的五姓七家,她根本没有放在眼中,关上门偷乐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得一统天下。还有才气,才气更好,聪明人与聪明人的后代,“种好”。万一有了儿子,很有可能就是赞普,自己的儿子当赞普,唐朝不好用兵,甚至乖乖地替自己对付噶尔家族。
至于芒松芒赞,只好对不起了。没有后代,就没有传承,不但松赞干布这一脉就此绝缘,自己下场,自己娘家人的下场,全部能可想而知。
然后又想起某人的种种,眼睛汪汪的,粉意似乎要从眼睛里滴出来。
越想越是得意,嘴角也勾起一份笑意。
长安城中那些hua痴的少女,都没有她此刻表情过份。
但现在不行,在长安没有机会,即使有机会,日期不对,不象在姚州,一月不到就能赶回去,找一些机会,就能将生产日期误差消除。想到这里,立即吩咐随从道:“你立即找到那个明崇俨,对他说,本王妃同意了,特别是太子的动静,想办法通知我们吐蕃。”
可她是一个做事的人,知道自己这一行没有结果,立即匆匆忙忙地返回吐蕃,唐朝不同意,得回去商议对策。
听到没禄氏离开,李威感到很可惜。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特别是论钦陵这样的大将。关健是自己没有决策权,而几乎从上到下,所有大臣都将大非川之败定论为薛仁贵指挥失误,不是论钦陵的军事才能。南诏一战后,造成了吐蕃境内许多部族想入非非,也造成了唐朝自上到下的轻敌。
叹了一口气,带着几位兄弟去骊山狩猎,李贤过来要解释,让李威制止了,道:“我曾经对你说过,我们是兄弟,你做过什么,没有做过什么,我心里面清楚。无论做未做,过去就过去了,兄弟之间,需要和睦相处,勿要让人家笑话,更不要让留笑柄于史册。”
“是,”李贤答道。
可还没有到骊山,就让钦差追上,李治疟疾病重,命李威立即回京监国,受诸司启事。
李威只好返回长安。监国不是一次两次,即使奉旨受诸司启事,能实质xìng处理政务,李威也没有当真。
……
天又凉了几分,却是不冷不热的一年最好时光。
又监了几天国,就是看一些奏折,然后观摩各个大臣如何处理的。不能说一点作用都不起,处理奏折时不是想当然就当然的,地方呈上的奏折,公说公的理,婆说婆的理,又不能一一派人下去调查。因此,有的会立即处理,有的是权宜二字,有的会派人调查。这需要智慧去甄别。还有各个相关的轻重,程序,礼度等等。如果一开始李威就接手的话,非得洋相百出,甚至有可能成为第二个王莽,将下面nong得民不聊生。
不登基罢,一登基这个学习很重要。
就象武则天,也是如此,如果不是李治一步步引导,纵然有野心,也做不成女皇帝的。
这一天,回到东宫,碧儿说道:“狄蕙狄好来信了。”
说着将信jiao给他,也没有说其他,只说已平安到了扬州,还与杨敏徐俪二女见了面,勿劳牵挂云云。
这使李威想起另一件事,杨思俭与徐齐聃。不是大错,处罚也处罚过了,现在与父母亲关系融洽,机会很难得的。想登基还是十分遥远,不如办一些实事。
于是第二天等到各位官员商议完毕,李威悄声询问李敬玄:“李相公,孤想将杨思俭与徐齐聃从岭南召回,不是召回京城,在山东两淮之地,担任一名刺史,或者长史之类,你意下如何?”
李敬玄沉yín一下,说到底,太子对徐杨两家的女儿还是有些留恋。当然,他不会扫太子的兴,却在考虑事情的后果。上一次于其说是裴炎掰倒了杨徐,不如是皇帝本人不开心。但现在与上次又有些不同,既然皇上能让那两名粉头进入东宫,大约心情不是很郁闷。即使是太子妃,马上就要与太子完婚了。在这个时候,调回京城显然不可的,但从岭南调回来,调到山东两淮之地,担任一个地方官员,皇上大约能允可。
其实是皇帝的病,身体让李敬玄很担忧,太子名声又好,继位似乎是水到渠成,因此思考了一下说道:“臣也不知,不过可以试一试。但只是臣一人禀奏皇上,未必准许。不过殿下,请三思,只是两名臣子,殿下最好不要生出其他不必要的风bo。”
李威笑了一下,道:“李相公,徐杨二人被流,你也知的。都是因为孤孟1ang轻率所至。昔日,晋李憙弹劾山涛、刘友、司马睦、武陔侵占官田,请免涛等官,陔已亡,请贬其谥。武帝奖憙惩友,而涛竟不问。而天下皆以憙言是,涛等则不能赦。言非憙则不能奖。又,四臣同罪,友诛涛等不问,施法避贵惩贱,非治政之道。创业之初,政本不立,无法垂统后世。后来果不其然。当时之惩,如有罪孤罪当其冲,而不惩,如无罪,至少杨思俭则不必流。此二者亦是一理。当初之罚已过,二人流于岭南一年有余,惩戒已足,也为他人立过榜样。此时召回,不是不可。不然一有xiao过,不给悔改机会,长流岭南,诸司官员岂不心寒乎?”
万事得说出一个道道来。
用司马炎中一案来证,就显得有道理。而且最后一句话,也颇让李敬玄心动,大过大错,可以杀可以流,只是xiao过错,那个官员没有政敌,那个官员又不犯错,百密一疏,此为常理。流放岭南,惩戒即可,可一流不归,施法显得有些残酷了。
最主要,朝中各个宰辅与太子关系似乎都十分友善。他自己也算一个,可论友善度,却不及刘仁轨、戴至德、郝处俊,甚至不及阎立本。李威没有寻找他们三人,而找自己,也是一种信任,一种改善关系的楔机。
于是拱手说道:“殿下仁爱,但此事殿下勿要出头,让臣等来替殿下办好此事。”
李威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是两天后,李敬玄却找到他,苦皱着眉头说道:“殿下,已来不及了。”
“何出此言?”
“徐舍人去了岭南后,因为身体不好,立即生病,不久后就去逝了。杨尉卿也因为年已高,去了岭南水土不服,刚刚杨家接到消息,去世了。”
李威一直在担心,也有了思想准备,然而听到后,脸色立即变白,手中的茶杯险些落到地上。
“殿下,生者还生,死者已死,还以国事为重。”
“孤知……”
但李威只是呆坐了一会儿,就去了大理寺,狄仁杰正在处理积案。找到狄仁杰,说道:“狄卿,为什么要瞒孤?”
“何事?”
“杨思俭与徐齐聃的消息。”
狄仁杰叹了一口气,终于没有瞒住。他只好说道:“殿下,此次南行,你是不是大捷而归?”
“是啊。”
“臣又闻吐蕃那个王妃亲自来到长安,想约同我们大唐,一起置论钦陵于死地。但臣问一句,噶尔家族有没有真正谋反?”
“没有,”李威摇了摇头。知道得不多,但知道噶尔兄弟很不将吐蕃王室放在眼中,几十年后被吐蕃王室nong死了。什么时候nong死的,怎么nong死的,不知道。好象论钦陵的儿子因此还投奔了唐朝,替唐朝立过功劳。还有一点,只是轻视吐蕃王室,并没有真正谋反。
“功高则震主。殿下虽是太子,可眼下还是陛下的儿臣。但此次大捷,殿下名声隐隐在陛下之上。此时殿下更需戒骄戒躁。如果殿下知道,一时暴怒,失了方寸,后果并不是很好的。因此,臣一直没有说。”
不提则罢,一提李威猛地想到临行前裴行俭也说过一句话,殿下只需安排大捷后的事务。
狄仁杰又说道:“殿下,如果觉得歉意,徐杨二人皆有子女尚在人世,以后殿下可以做一些补偿。此时殿下失措,圣上未必会开心。圣上net秋尚盛,一旦不开心,就会被xiao人所乘。况且二皇子已有了意……”
说到这里,狄仁杰有些头痛的,早知道了他们死因,却不停地向两户人家打招呼,说明事情轻重,不要烦恼太子。谁曾想,太子居然这么快就得知。
“孤知道了。”李威说着离开,可是心中十分不悦。对杨思俭没有什么感情的,徐齐聃只是略有好感。但对两个少女很觉得内疚,自己没有给她们带来幸福,甚至连京城都不能呆,只好逃到扬州。这还不够,连累着她们父亲都因为自己丧命了。
说到底,自己不是皇帝。
这一次真正对帝位产生一些渴望。
心中也清楚,兵变行不通的,也许因为西南一行,自己能调动一些心折的羽林军将士。可是父亲没有过错,即使是这些将士,如果自己带领他们殴打明崇俨会同意,可兵变多半不肯。即使兵变成功,开了先例,以后自己老了,儿子带人兵变。再到孙子。整个国家就1uan了。
可等待,更不是办法。
还不知得等多少年,父亲疑心病如此,又有母亲暗中虎视眈眈,就算这两三年自己不象历史上突然死亡,以后nong不好还是逃路的下场。想到这里,心中下了一个决断。
立即返回,让太监向各个宰相传达命令,到延英殿中议事。
第二百四十七章 亲事(上)
第二百四十七章 亲事(上)
阎立本、李敬玄、刘仁轨、张文瓘、郝处俊、戴至德以及各部shì郎与尚书,如刘审礼、李义琰、来恒、薛元、高智周、裴行俭等人全部到达。不知道何事,原来太子一直观摩,象这样高调的将各个宰相与各部尚书shì郎一起召集事务,前所未有的。
到了延英殿,李威让他们坐下来,拿起一块用棉布做的mao巾,这也是新出来的,棉布吸水xìng强,以前因为贵,都当作了衣料,现在棉hua种了起来,因此有人用布料制成了mao巾。
然后问道:“象这样的绁布一尺大约需多少钱?”
知道的大臣真不多,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贱,可这些大臣多会当过这个家的。
还是戴至德说道:“宫里所用皆是细绁,每尺大约在三十文。这是今年,国家有了棉hua,若是往年,细绁每尺大约四十多文,与绵绸价格相当,仅次于绫布。”
“那么民间用的粗绁呢?”
“粗绁粗鄙不耐用,因此很贱,以前价约为每尺十文,略低于生绢、大练、火麻布、赀布,但比xiao练、维州布与xiao水布、粗麻布贵。今年因为棉hua种得多,价格又降了一些。每尺大约是在九文。到明年有可能还会降一些。”
现在对什么经济学,没有专门的研究,可也知道物价低,对国家好处比坏处多。粮食便宜了,老百姓就不会饿肚子,布便宜了,老百姓就有衣服穿。很简单的实用理论。戴至德说完,狐疑地看着李威,不知太子提布做什么?
李威眼中有些赞许,戴至德身为宰相,当然不可能到市场上去询问什么物价,可关心了,说明是有心了。而且这个宰相做人很低调的,民间认为他与阎立本一样,只是一个长者。李威却知道,他每天批阅了多少奏折,又上书了多少建议给父亲。但为人低调,做过了从不吭声。算是一个贤相。
李威心中暗许,嘴上不说的。自己夸戴至德,未必对戴至德是好事。又问道:“戴相公,那么孤问你,做一件衣服,需要多少布料?”
这个问法不准确的,要看是做长袍还是短褂,两者差距却是很大的。每一个人的身高又是不同,男人与女人的骨架又是不同,简单的衣服与有褶边或者衬裙的又是不同。不过太子既然问了,戴至德只好估测了一下,答道:“少约三四尺,多约六七尺。”
“也就是每件衣服加上缝工,最少得hua费三十文,甚至六十文。”
“大约差不多吧。”
这是指老百姓穿的衣服,如果用的布料是李武买给父母亲的那种蜀锦,那不是三十文了,将是千倍万倍来计算。当然,李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