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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音-记忆拼图-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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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诃想起来,封曾经也有一次这样暴力地对待他,可是当时他只觉得心痛,只觉得难过,却全不像这次这样觉得恐惧——

  他觉得深深地恐惧。

  “这小子在发抖耶,”压着他左脚的人突然用中文说道,“明明是个婊子,还装什么烈女。”

  “你他妈才是婊子!”秦诃忍不住破口大骂,但立刻换来了对方的一巴掌。

  “山崎,狠狠地玩他,看我今天让不让他残废!”

  秦诃还想再骂,一双冰冷的手碰到自己肌肤的触感却让他不寒而栗,他忍住从脚心涌起的恶心喊道:“别碰我,拿开你的脏手!”

  “嘻嘻,”跨在他身上叫做山崎的人忽而笑了,“好啊,我把手拿开,我用嘴可以吧。”

  秦诃倒抽了一口冷气,整个房间顿时再没有人说话,只听到床边男人们猥亵的笑声。秦诃不再拼命扭动身体了,他不想再挣扎,任由别人在他身上摸索——

  反正他已经毫无知觉。

  “妈的,这小子性冷感啊!”已经满头大汗的山崎从秦诃的腰际抬起头来,抱怨道:“怎么半天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边上的人忙不迭地催促道,“要他有反应做什么?你有反应不就行了!”

  “行个屁!”山崎从喉头低咒出一声来,“你不知道我只能做受的吗?”

  一屋子人哄堂大笑起来,“你小子还是不是男人啊?滚开滚开,让老子来!”

  “凌瑄又没说过不可以让他攻!”山崎翻了个白眼,收拾收拾衣服爬下床去。

  而秦诃却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忽略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他用痛得有些钝了的大脑努力想了十秒钟,然后突然说道:“你们叫谁凌瑄?”

  “你小子吓傻了是吧?你跟他不还是旧识?”有人在秦诃的肩上打了一拳道。

  “他叫凌瑄?”

  “废话,他和封老大刚成立‘暗夜舞者’的时候就叫凌瑄了,”男人不无怀念地说道,“那时候一两百部机车一齐出动,才真叫风光无限啊!现在的暴走族不行了……”

  没空听眼前的男人闲扯,秦诃鼓起全身的力气喊道:“可是我却知道刚才那个人叫做凌南!”

  ***

  为什么会有两个凌南?

  秦诃在事后才想起来,自己应该找凌惠问个清楚的,可是当时他一下子被震得愣住了,竟完全说不出话来。

  秦诃提前到辅导员那里消了假,匆忙回到学校找凌惠,却意外地被告知凌惠参加的天文同好会要去观测一场流星雨,已经离开了这个城市。他只好向凌惠的同学要了她的手机号码频频打过去,然而却每次都是转到语音信箱的声音。

  三天后,秦诃在自己的语音信箱里听到了凌惠唯一的一通回电,也许是因为信号不好,电话里的女声听起来竟然像在抽泣,她说:“秦诃,对不起,我哥哥说有些事绝不能对你说。我有句真心话想劝你……你忘了封学长吧。”

  我也很想立刻就把这个男人忘得一干二净啊!秦诃苦笑着想道,然而又怎么能够?封说过“爱上对方的人是你,不是我”,秦诃想,这就是自己一败涂地的原因吧。

  不久之后,寒假便来了。对于四年级的封来说,这也许是他学生生涯的最后一个寒假了,很多同学已经开始在找工作,然而封却什么都没有做。

  以他少爷的身份,本来也不用去挤什么人才市场,所以他还是平常一样,每天去学校的弓道社练箭——

  这一点秦诃很肯定,因为他每天都从篮球社办的窗口看着封。虽然自己已经不是篮球社的人了,可是社里还不乏许多崇拜他的后辈,所以秦诃每天在篮球社出现,别人也不觉得奇怪。

  篮球社的社员们经常邀秦诃一起练习,但是都被秦诃拒绝了。没有封的视线,秦诃怎么也打不好篮球,所以他在心里偷偷地对自己说,现在换你看封射箭了。

  日复一日,他一个人在充满了汗臭的篮球社办看着封,有时他不禁觉得奇怪,被这样凌厉的视线每天注视着,封为什么竟然毫无知觉。然而他不想去深思这个问题,如果封真的看见了他并且叫他不要再来,他反而会觉得更加困惑。

  封没有来的那一天,他就是那样困惑的。

  心里想着封是不是生病了,抑或只是有什么私事,不自觉的,秦诃的脚步竟自觉走到了封的公寓前。

  封的房间亮着灯,从前秦诃住的那间也亮着。秦诃猜测着是不是凌南现在住进了那间房间,这样想着,心里竟然好受了一些。

  就在那个时候,大门突然开了,走出来的人是凌南。

  秦诃躲在花坛的另一侧目送凌南的背影渐行渐远,在心底描绘起与他一模一样的另外一个人来。他想象着两个凌南并排从封的公寓里走出来,就这样从他面前走过,不禁深深地感到战栗起来——

  一直到自己的手按响了封家的门铃,秦诃都没有从那种“也许逼近了真相”的战栗中恢复过来。

  ***

  看到站在门口的秦诃,封良久都没有说话。

  没有说话,也不退开请他进到房间,两个人就这样僵持在门口。

  最先出声打破沉默的是秦诃:“今天你没去练箭,我想你会不会是生病了,所以才过来看看……”话说到一半,他就有了一种想踩死自己的感觉。

  果然,封立刻听出了端倪:“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没去练箭?或者说,你怎么知道我平时都去练箭的?”

  自掘坟墓的秦诃一时无言以对。

  “你跟踪我?”封眯起眼睛说道。那一瞬,秦诃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他的怒气。

  承认了吧。秦诃破罐破摔地想着,用力点了一下头。

  令他诧异的是,封却没有立刻发怒,他抬起头,正看到封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

  那是一种秦诃从来没有看到过的表情,如果一定要说的话,也许比较接近从前封在球场外看自己打球时的那种目光。分不清喜怒哀乐,那双褐色的瞳孔牢牢锁住了封所有的想法,让他的表情一时深邃得无法捉摸。

  半晌,封突然伸出手按在秦诃的左胸:“我打你的伤……还痛么?”

  那一刻,秦诃的心突然痛了。

  被封的手碰触到的那一片肌肤下隐藏的心脏,抽搐着悲鸣起来。

  秦诃用自己也没有想到的哀伤口吻说道:“封,我喜欢你,喜欢得快要发疯了。” 

 
第五章
 
 
  封没有让秦诃进房间,反而和他去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吧。

  封说:“等一下凌南会回来,我想你现在一定不想看见他吧?”

  秦诃咬了咬牙,不知该从何说起。十分钟前自己鬼迷心窍般对封说了“我喜欢你”这样的话,可是封什么都没有回应他。

  封也许早就知道了吧。秦诃想着,因为面前这个男子确实早就说过“爱上对方的人是你”这样的话了,不仅如此,秦诃也记得当时封的后一句话。

  “不是我。”那个时候封说过了,爱上对方的人是秦诃,不是他。

  搅动着杯中的咖啡,秦诃在氤氲的雾气中开了口。他说,封,你喜欢的人是凌南吧?

  封没有说话,他的眼神仍然若有所思,脸上也依旧面无表情。

  思忖片刻,秦诃终于决定要把藏在心里的疑惑问个清楚:“你喜欢的人是凌南……或者,另一个凌南吧?”

  封终于动了。

  他托起已经有些微凉的咖啡喝了一口,这才道:“我今晚可以回答你一个问题。”

  “嗯?”面对这句有些不着边际的话,秦诃不解道。

  封笑了,“我是不是喜欢你,或者我是不是喜欢凌南,你可以在这两个问题当中选一个。”他凑近秦诃道,“只能选一个,那么,你自己挑吧。”

  秦诃犹豫了,他原本脱口就想问封是不是喜欢自己,可是转念一想,这又有什么意义呢?毋庸说,封肯定是不喜欢自己的。不然他不会一次一次像对待玩具一样玩弄自己,最后还将自己一脚踢开。

  五分钟后。

  “你是不是喜欢……凌南?”用力地绞着双手,秦诃这样问道。

  一刹那,封脸上些微的笑意如潮水般退却得无影无踪,他冷冷地看着秦诃,直到看得他几乎有些怯意,这才道:“不。”

  “不喜欢?”秦诃骤然欣喜地道。

  “如果你的意思是问我爱不爱他的话,”封直视着秦诃的眼睛道,“那我可以告诉你,一、点、也、不!”

  长舒出一口气,秦诃安下心来,甚而还有些同情起了凌南。他想,自己和凌南不过都是封的玩具罢了,即使哪一个更受主人青睐些,玩的时间长久些,也不过如此。

  但是封的话却在下一秒就击溃了他全部的思想。

  封站起来,俯下身挨着秦诃面前说道:“你既然这么想知道我是不是爱什么人,那我不妨告诉你。不错,这世上是曾有一个人,我爱他远胜过你说的‘喜欢得快要发疯’,我爱他爱到想杀光他身边所有的男人,我爱他爱到可以亲手掐死他让他永远属于我,你满意了么?”

  “他是谁?”秦诃颤抖着声音问道。

  “你今天只可以问一个问题,而你已经问过了,”封冷冷地说道,“但是我不介意再回答你一次,那个男人叫凌瑄,是凌南的弟弟。”

  ***

  封爱的人是凌惠的哥哥。

  凌惠有两个哥哥,其中一个叫凌南。

  还有一个是凌南的弟弟,叫做凌瑄。

  秦诃突然全部想起来了,他对着压住他身体的男人们喊道:“让我见那个人!他不是凌瑄,他是凌瑄的哥哥!”

  “喂,这小子在说什么?”身边的男人们低声疑惑起来。

  “别管他,我的身体已经受不了啦!”有人说着,已然跨到了床上。

  然而叫山崎的人却突然出手拦住了他。

  “喂,你做什么?自己就干不成,还想妨碍我不成?”男人粗声粗气地说。

  “你胡说什么!”山崎正色道,“我好像记得,凌瑄从前是提过一次,说自己有个双胞胎哥哥什么的……”

  “就算又有怎么样?”男人不耐地挥开他的手,迫不及待地拉开自己的拉链,“他哥哥又不认识我们,为什么要跑来跟我们飙车!”

  “因为他喜欢封!”秦诃气急败坏地喊道,“你们还不明白么?外面那个人已经不是和你们一起创立暴走族的凌瑄了!他喜欢弟弟的爱人,他是哥哥凌南!”

  门突然开了,凌南站在门口,啪啪地拍起手来。

  “说得好!实在太精彩了。我哥哥喜欢封,怎么,这是他亲口告诉你的么?”

  秦诃“哼”出一声鼻音,道:“你还装什么?你根本就不是凌瑄!”

  “你为什么说我不是凌瑄?”凌南笑了,“是不是因为封爱的人是‘凌瑄’,所以你才拼命想把我说成‘凌南’啊?”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装成自己的弟弟,但不是就是不是,跟谁喜欢谁没关系!”秦诃吼道,却在心底对凌南所说的话感到心虚。

  因为自己不想看见封所爱的那个“凌瑄”,所以才拼命想证明对方是凌南么?

  “很遗憾,你错了,我就是凌瑄。十四岁就跟封两个人一起跑到湘南来,和家里断绝了关系,晚上挤在破旅店的床上,互相靠对方的体温来取暖的人就是我!在街头被混混纠缠,和封联手摆平了二十个人,互相为对方包扎的人就是我!在垃圾山里拣出一堆零件拼出第一部机车,直到后来组成‘暗夜舞者’、和数百人一起将封推上总长的人就是我!就是我凌瑄!”

  “你胡说,”秦诃奋力反驳道,“那你怎么知道封叫我……叫我婊子?那时候在场的人是凌南!”

  凌南的笑意更深了,“你是个婊子,是男人的都看出来了。”

  “他哪配叫婊子啊,根本是个性冷感!”一边的山崎忍不住插嘴道。

  一时间,秦诃只觉得血气冲上脑门,眼看压着自己的男人们都松手了,想也没想就跳起来朝身边的人挥去一拳。

  可惜却一拳挥空。

  身体支点的变化使秦诃支持不住地向地上摔去,但是还未接触到冰冷的地板,就被人一脚踢了起来——

  是凌南。

  凌南只踢了他一脚,然后便不再动手,他的眼睛似笑非笑地望着秦诃,一点也不犹豫地命令道,“给我揍他!往死里打!”

  ***

  秦诃不会打架。不到一个月,几乎那一区所有的混混都知道了这件事。

  那一晚从咖啡店出来以后,秦诃就再没有办法把封说“我爱的人叫凌瑄”的声音从脑际抽离。他在夜色深沉的路上茫然地走着,看浓妆艳抹的女生穿着极不合时宜的短裙走过自己身边,后来连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竟一拳朝一个看着不顺眼的混混脸上挥了过去。

  那天秦诃被修理得很惨,并非他打不还手,只不过他那双运起球来得心应手的手,于打架上竟然没有什么威力。到后来,秦诃只觉得自己被一群人按着,腹上被连踹了十几脚,五脏六腑恶心得只想吐。

  “看你这只疯狗还敢不敢乱咬人!”莫名被秦诃挥了一拳的人用力在秦诃背上踩了一脚,这才转身准备离去。

  但是秦诃却突然扬起上身,一把拉住他的腿,将他拖倒在地。在旁人尚来不及反应时,秦诃就扑到了那个男人身上,抡起拳头左右开弓起来。脸上裂开伤口的血滴下去,和男人被打出的血混合在一起留到地上,耳边一阵惊呼,终于有人抄起一根铁管砸在秦诃本来就痛得有些神志不清的头上,他的身体晃了两晃,倒在自己留下的血泊中。

  秦诃不知道自己是被谁送到医院去的,隐约听说头上缝了十二针,在护士要送他去做其他检查的时候,他扯谎要上厕所,踉跄着跑出了医院。

  秦诃开始不怎么珍惜自己的身体了。与其说不珍惜,不如说他开始放纵自己沉沦起来。无论醒来还是梦中,封的影像就像一部黑白的默片般在秦诃的脑海中循环不止,他发现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停下自己脱缰般的思绪——除了疼痛。

  当身体的疼痛盖过神经末梢的悸动时,他才可以暂时忘却所谓“封”的这个人。

  秦诃的身上开始伤痕不断,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他本来就不善打架,而且每次也根本不尽全力,通常只是狠狠地挑衅别人,然后被打得鼻青眼肿。有时候,满身是血的秦诃还会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沾满泥土的脸上忽而露出莫名所以的笑来——

  人人都说,秦诃变得有些不正常了。这流言越传越开,找他滋事的人也越来越多。本来喜欢打架的混混就不少,但身手却未必好,现在有人自愿挨打,那真是再好也不过了。

  三年级下的那个学期,秦诃的出勤数少得可怜,本来混到这种时候,老师也不太会为难学生,能过的科目就尽量让学生们过了,然而秦诃不但不在课堂,还光明正大地在上课时间四处斗殴,春末的时候,公告栏上终于贴出了他被处分的通知。

  这个消息,还是凌惠告诉秦诃的。

  凌惠从秦诃混乱不堪的房间的角落中将满身是血的他拉到床上,找了条毛巾为他清洗伤口,还为他煮了一锅粥,这才开口告诉他:“秦诃,你去上上课吧,学校都记你过了。”

  秦诃侧过头去,不以为然。

  咬着牙犹豫了半晌,最后凌惠还是决定说出来,“你这个样子,封学长也会担心的。”

  远见封——

  这是现在的秦诃的禁句。

  下一秒,凌惠已经被刚才还浑身无力的秦诃翻倒在床,“你少不懂装懂了!”秦诃咬牙切齿地说道。

  “不清楚状况的人是你吧?”凌惠的眼中没有一丝惧意,坦然直视着秦诃道,“对于封学长,你知道得难道比我多么?你不过和一个陌生人一样,对他一无所知吧?!”

  “你住口!”秦诃愤怒地吼道。

  凌惠叹了一口气,道:“什么也不知道,只是一味的自暴自弃,你这样做是为了等封学长来同情你吗?”

  秦诃一伸手,粗鲁地撕开了凌惠的衣服,“不要说了!你不要说了!你从前不是说喜欢我么?怎样,我现在就让你彻底变成我的女人!”

  “你需要我吗?”凌惠闭起眼睛问。

  秦诃没有回答,于是她自己说了下去,“秦诃,你不需要我,就好像你觉得封学长不需要你一样。”

  求求你住口!秦诃在心里喊着,嘴上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凌惠的话像一枚细小的针,不偏不倚,直刺在他的伤口上,不会变成剧烈的痛,可是想拔又拔不出来。

  凌惠突然拿起秦诃的手,覆盖在自己胸前。

  “你的身体对我没有反应吧?”一种悲哀的声音从她唇际一闪而逝,“不仅是我……除了封学长,你的身体无论对男女都没有反应吧?”

  秦诃疑惑地看着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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