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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她气得牙痒。
春姨娘多得了二万两银子,又给两个儿女置成了田庄,近年的生意不好做,虽说买了店铺却是在乡镇上的,这些小地方倒也好做些,虽是小生意但勉强能小赚一点,做的都是豆腐铺、布店这样的小生意,所卖的布也都是寻常百姓穿用的料子,太好的料子乡镇上也不好卖。
接下来几日,连带萧初疏在内,都在给云罗绣东西,有绣帕子的,有做绣鞋的,还有绣香包的,竟似各赶各的似的,彼此连院门都少出了,云罗离开后,萧初雪又搬回了拱璧楼,而萧初疏、萧初真移回到怀璧楼的阁楼里,二人虽同在一楼,彼此各在内室里绣花,一日三食亦都在楼上。
萧初真绣得累了,跑去瞧萧初疏做的绣鞋,扯着嗓子取笑了起来:“真是难看死了,白底儿的,灰色的梨花。”问自家的丫头道:“你们可见过灰色的梨花,还灰色呢,二姐姐才多大,就选灰色的,你也不怕人笑话,送这么一双鞋,也要二姐姐穿得出去。”
萧初疏咬着唇,只不说话。
萧初真道:“二姐姐待你是好,可你绣这东西也太丑了,你好意思送出去,这不是在为难二姐姐么?”
萧初疏一把夺过绣鞋,“你做你的,我做我的,你别来烦我。”
伸手推了萧初真出去,再不理人,只闷头做着自己的。rs
。。。
291 比翼莲枝当日愿
初疏的奶娘上来,见她耷拉着脑袋又一脸怒容,这几年初疏又无亲娘呵护,没少被府里其他的小姐的笑话、欺负,就连二房的庶女都可以欺负她,但好歹二房的人还忌讳一二,毕竟这是大房的庶女。
能把初疏气得这般厉害的,也唯初真了。奶娘问道:“又被六小姐笑话了?”
萧初疏低声骂道:“以为她的女红有多好,她绣香包多久了,绣得跟团乱线似的,也好意思要送二姐姐。”
奶娘轻声道:“你别与她着气,各绣各的便是了。你和她比不得,该忍的时候还得忍,公主是个重情义的,你有姐妹情,她有姐妹义,但凡她多念你几分,等过两年,你就能谋门好亲事。”
萧初疏羞红着脸,“听说大太太亲手做了桃花糕让四姐姐送去,我也想去瞧瞧二姐姐呢。”
“等你把绣鞋做好了,就可以亲自去了,到时候记得和她多说几句话。”
萧初疏拿着绣鞋,想到萧初真笑话她的事,左看右看一翻,“奶娘,你说这个真好看么?万一二姐姐不喜欢可怎么办?好像是素净了一些。”
奶娘道:“公主喜欢素雅的打扮,这种颜色也好配衣裳不是,做好了,你再装点几颗珍珠,这一下就显得高贵了。”
萧初疏点着头,早前被萧初真打击的不快立马就消失了。
姐妹三人各绣着各的,被萧初真那么一笑话,萧初疏好几日都不想理她,偏萧初真呆得无趣了,非得寻过来说几句话不可。
云罗依旧忙碌着,往返于户部、翰林院、归鸿斋、百乐门公差房。
再见到慕容祎,是在他与李筠竹订亲后数日。
她觉得已经过去了,可他不会这么想。
云罗入宫,他要出宫,在宫门口竟遇了个正着。
她穿着一袭随常衣裙,身后跟着海棠、水仙和虎妞。
云罗未说话,海棠却先一步打乱了平静,欠身道:“有些日子没见广平王,近来可好?”
他温润如初,轻声道:“甚好!”
云罗揭起车辇上的帘子,勾唇浅笑,“广平王忙着,告辞!”马车往宫门内奔去,再见他,他依旧有心痛的感觉,而她似乎早已忘却了前程往事,站在宫门口望着她离开的方向,久久的凝神。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他与好到底形同陌路,甚至于连她和慕容祯之间的朋友都远不及。
慕容祎问监门卫道:“云罗公主近来常出宫?”
监门卫道:“常出宫。”
云罗得了昌隆帝赏赐的出宫令牌,有了这牌子就更方便。蔡世藩上回说要请辞,却再没提了,云罗和花无双只作没听到。
邱敏之因负责结帐室与新戏推广,进来也常往翰林院,主要是看新戏的事儿,想着是他新上任要推出的新戏,心头有此紧张,还特意请了大戏院两个戏班子的班主帮忙拿主意,结果很快发现这两位班主并没识字,颇有些气馁,只得自己召集了家人与他的两位先生帮忙把关。
慕容祎又问:“每天都出宫?”
监门卫笑道:“有时候大半日,有时候一会儿就回来。”
怎会是陌路,他们曾携手,他们也曾相拥过,慕容祎心头一紧,折身往翰林院移去。
掌院大学士正拿着一本改好的戏本翻看着,嘴里说着:“妙!妙!有了这些歌赋,整个戏就有了灵魂!这回再改后就可以呈给皇上御批了。”
慕容祎问:“云罗公主来过了?”
掌院大学士道:“不曾,是令她的侍女送回来的,说是戏本请杜绎帮忙校正,几首歌赋当真是点睛之笔。”他说得很是欢喜,抱拳道:“广平王请便,在下得去整理了。”
慕容祎想着心事,手放在胸前,去不去找她呢?
翰林院的几个戏本,一个接一个地修改着,大大小小的学士们各忙各的,有写当朝历史人物的,有写民间传说故事的,分工明确,由他们先订初稿,再在院会上商量修改意见,人多力量多,近来颇见成效,云罗挑了几个认为差不多的戏本,送给了杜绎,今儿掌院大学士拿到的,是就他捉笔写的《燕太宗大战襄阳》的是一出武戏,这出戏对扮演者要求颇高,而京城分堂大戏院的出名小生,是这方面的个中高手,几乎是根据他量身订制一般。
一番纠结,慕容祎到底决定去见云罗。
归鸿斋里,传出一阵欢歌笑语声。
云罗与韩德妃的侄女韩珠蕊说着话儿,又有郑贵妃娘家的侄女郑三小姐,她新近刚被郑贵妃接到京城来的。
韩珠蕊接过云罗递来的妆盒,轻声道:“听说百花坊的全套脂粉价格不俗,这让我怎好意思?”
海棠嘴快,笑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不是你托我们家公主帮忙买的么,全套三百九十八两银子,你给我四百两,我找你二两。”
韩珠蕊原想要是不收钱更好,谁不知道云罗最是有钱,被海棠这么一说,笑得有些尴尬。
海棠掏了二两银子,道:“往后这种小事,韩小姐告诉我就好,不必劳驾我家公主。这是店家找的二两银子。”
装作不懂,先把找回的银子塞给了韩珠蕊。
韩珠蕊令丫头取了银票,万分不舍地递给海棠。
海棠二话不说接了过来,一瞧竟是张五百两的,笑道:“我这就上楼找你银票。”
郑三小姐也托云罗买了一套,也付了银子,海棠依旧找了她二两银子。
都是年轻女孩子,最爱漂亮,二人亦都听宫里的嫔妃们说,几乎人人都买了百花坊的脂粉,对于身份低微的,买不了全套,便单买两三样。
小谭子道:“公主,广平王求见!”
二女互望,拿了各自的东西离去,刚出归鸿斋便见外面站着个丰神俊逸的少年,俊美得如同天上的星月,顿时就看直了二人的眼。
“拜见广平王!”
慕容祎见是两个如花女子,抱拳道:“二位小姐好。”
小谭子笑道:“广平王,里面请!”
云罗端坐在花厅上,面容里不喜不悲,就如他无数次见到她时那般。
他轻声道:“我来了。”
“来了?”她似在反问,指着一边的座儿,“广平王请。”
易嬷嬷垂着头:“公主殿下,贵妃娘娘说了,公主的一言一行都得符合皇家金枝玉叶的身份,今儿便罢了,往后这归鸿斋里不得再见外男,就算是皇家的王爷也不行。”
昨儿,豫王世子也来了,她可没说这话。
这会子见慕容祎来,便多了一番说辞。
云罗道:“本宫省得了。”
昌隆帝膝下无子女,近来宫人们仿佛真拿她当公主了。
云罗道:“广平王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慕容祎从怀里掏出自己写好的戏本,“这些日子,一直在家里写戏本,原想写小说的,又实在没有你那样文笔,怎么也写不好,就先写戏本了,一个是写皇上的,另一个是写贵妃娘娘与皇上的爱情故事。”
也亏得昌隆帝没有嫡出子女,但凡有这么一两个来,又如何容受得了慕容祎写贵妃与皇帝,却不写帝后情深的故事。
云罗令水仙接过。
她翻看了几页,道:“你先回去,待我改好,就搁到翰林院掌院学士那里,下次你直接从他那儿取。其实你既写了,建议可以让这两个戏本进翰林院的议事院会上讨论,这样也方便听取大家的意见。”
早前云罗担心,因是众人奉旨写戏本,怕写得不好,可后来才瞧出也是极好的本子,可见翰林院的大小学士个个都用了心的。
慕容祎还想与她说几句话,很显然,她不会再留他多坐了,支吾着道:“我与零陵……”
“你不用告诉我这些,听说那是一个很好的女子,我替你们高兴。”
她不生气么,还是说已经过了这许多天,原要生气的事,已经不会再生气了。
他与李筠竹一订亲,郑贵妃就不大理他了,他知道无意间又开罪了郑贵妃,可李筠竹的出身、身份到底比郑三小姐好吧。
得不到最喜欢的女子,便做最有利自己的事。
慕容祎抱拳退出。
云罗,你真的放下了么?你真的就忘了曾经?不再如从前那般温和地说话,在你的眼里,我成了你的过往?
原以为薄情的是她,最后他却做了薄情人,她的不言说,不解释,只用一首词便打败了他,让所有人都知道,是他最先背叛了她。
他曾许她的“但求一人心,白首一双人”到底是做不到啊,所以真正薄情的人是她。“比翼莲枝当日愿”,那只是一个最美的誓言。
云罗看着慕容祎落漠的身影,不由得吐了口气,对于一个无法做到承诺的人,她不必再挂念,放下吧!她凝眉看着手里的戏本,看来他是很用心的,不仅写了,而且自己还反复的修改过。
云罗几乎是一口气看完了《贵妃醉酒》,她熟知的是杨贵妃醉酒,可手里的戏本写的是郑贵妃醉酒,将她的美写得淋漓尽致,更将她的醉后娇媚刻画得入木三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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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2 御花园陷阱
云罗睡到日上三竿,昨儿改戏本改到近四更时分。
正伸着懒腰,虎妞用她那无波无澜、无表情的声音道:“公主,今儿是德妃娘娘的寿辰,特请了公主、郑三小姐去道贺。瞧着时辰不早了。”
要不是近来已经习惯,冷不丁听到这声音,云罗会以为这是从地狱里传来的。
御花园里,百花盛开,绿枝如云,花团锦簇,道不出的繁华美丽。
韩珠蕊与一个二十岁左右一少年正立在凉亭外拜寿,“祝德妃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韩德妃笑微微地看着兄妹二人,韩珠蕊的容貌最酷似她年轻时候,颇得她心,而韩瑶台虽不如慕容祎的抢眼俊美,也没有慕容祯的男子气概,却是介于二者之间的,有几分儒雅,又不失阳刚。
韩德妃抬了抬手臂,“快起来!”扭头左右的宫娥道:“看云罗公主和郑三小姐过来没有?”
不待宫娥去催,便见不远处的假山后面,缓缓行来了一群人,走在最前面的衣着好看的橙衣宫袍,身上罩了件闪光的珍珠衫,竟有道之不出的明媚姣好。而她的身侧,是一个正垂眸说话的少女,衣着水红色的春裳,越发显是娇妍动人。
二人近了凉亭,纷纷欠身拜寿:“云罗(郑非雾)祝德妃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韩德妃伸手笑道:“快起来,快起来!”
云罗起身,“今儿是德妃娘娘的生辰,云罗备了一份薄礼,盼娘娘能够喜欢。”
水仙捧着锦盒,递给了韩嬷嬷,又转与了德妃,她伸出漂亮的兰花指,轻轻一启。却见里面一串精致的珍珠项链,上面的坠儿是姆指大小的红玻璃,坠下了二寸来长的小珍珠串成了五条流苏,有风便摇。道不出的诱人。
所谓的白玻璃,外头是透明中微透出一些绿色,中央却有枚红珠子一般的东西。
韩珠蕊一瞧,只怕这珠子就值不少钱。
德妃笑道:“云罗公主有心了。快请入座。”
“谢娘娘!”
郑三小姐亦拿了自己备的礼物,是一对翡翠镯子。“一点心意,不成敬意,祝德妃娘娘寿辰快乐!”
德妃道:“快免礼,请郑三小姐入座。”
几人各自坐下。
郑非雾捂嘴笑道:“今儿德妃娘娘是寿星,珠蕊素来最是孝顺的,只怕也送了寿礼。快给我瞧瞧,你送了什么?”
韩珠蕊不由哑然,虽是送了,可与她们送的东西比,当真逊色了不少。微咬着下唇。
正待开口,德妃指着自己耳上的一对东珠耳坠,“喏,一送给本宫就戴上了呢。”
韩珠蕊面有诧色。
郑非雾目光扫过韩珠蕊,又落在德妃身上,“这对东珠耳坠当真特别,娘娘带上更显高贵。”她移开眸子。看着云罗,好像在说:只怕没送呢。
云罗只不说话,脸上含着笑。
德妃道:“跟你们在一起,本宫觉得自己年轻十岁。来人,斟酒!”
云罗忙道:“德母妃,我身子有病实不能喝。”她含着笑。温和而轻浅地,父皇也不许我喝。”
自她入宫,从最初宫人的应付,到后来宫人真心的敬重,宫人们在发生改变。昌隆帝、郑贵妃也逐渐喜欢她,即便这喜欢里有旁的意思,但越发拿她当公主对待。
德妃身边的韩嬷嬷忙笑道:“公主,你以茶代酒,她们几个定是要吃寿酒的。”
云罗面露感激,捧起茶盏,起身与韩氏兄妹、郑非雾齐声恭贺:“祝德妃娘娘生辰快乐!”
德妃笑盈盈地道:“同乐!同乐!”
几人一饮而下,云罗一口去掉了大半盏茶水。
韩珠蕊嫣然一笑,“今儿这桌酒筵,是德妃娘娘特意令厨房准备的,那几叠凉拌花瓣是为云罗公主备的,那几样凉拌卤食是为郑小姐备的……”
郑非雾听韩珠蕊说话,云罗则耳听人说话,眼扫四方,这是从小就练就的,还记前世高考前夕,曾有国安部的人到她所在的学校招特工,她则因注意虽散而散,耳听四方,眼观八路被相中,只是后来在体检的时候,听说她的左右心室不对称,而最终被淘汰了。
德妃招呼韩嬷嬷满酒,韩嬷嬷怪异地与德妃交换着眼色,云罗看似在听韩珠蕊说话,实则这一幕已落到她的眼帘,韩嬷嬷微微颔首,捧着茶壶走近,突地一个踉跄扑了过来,云罗纵身一闪,韩嬷嬷扑在了韩珠蕊的脚下,这等情形,照常理,一旦跌倒是先顾自己,可韩嬷嬷却死死抱紧了茶壶,生怕茶壶被摔碎一般。
然,壶里的汁液还是洒到了韩珠蕊的绣鞋上,顿时便湿了大半截。
德妃秀眉微挑,愠怒道:“宫里的老人儿了,怎的如此不小心?”
云罗与身边的虎妞使了个眼色,虎妞一把扶住,云罗问:“嬷嬷不要紧吧?”
郑非雾道:“我也吓了一跳来,这一摔只怕不轻呢。”
郑非雾的侍女道:“韩小姐的绣鞋弄脏了。”
云罗大大地吸了一口气,闻嗅到空气里一股奇怪的味道,那又深吸了两口,目光锁定在韩珠蕊的绣鞋上。
郑非雾惊道:“什么香味,似花香,真香!”
韩珠蕊面色微诧,吸了又吸,忙忙问道:“这是御花园的花香吧。”
云罗道:“韩小姐的绣鞋湿了,不要紧吗?”
韩珠蕊望着德妃,神色微异,“不要紧。”心里暗骂:韩嬷嬷平日也算是个机警人,居然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
韩嬷嬷忙忙欠身行礼:“云罗公主、二位小姐,老奴失礼了,给大家赔罪,我继续蓄茶。”
云罗站起身,勾唇笑道:“韩嬷嬷许是累着了,还是我来吧。”不容韩嬷嬷答话,接过她手里的茶壶,先给德妃蓄了茶水,手落在茶盖上,并无异样。再移到郑非雾处,手又移落到茶底处,用手一拧立马就发现其中乾坤。云罗不动声色,心下一沉,云淡风轻地正要蓄茶水,郑非雾已先一步起身:“我怎好劳公主蓄茶。”
云罗轻声道:“不就是一盏茶水罢了。”
郑非雾固执地道:“怎能乱了规矩。”
云罗见她坚持,笑着对水仙道:“你来!”抬手摸了一下耳朵,水仙示意,接过茶壶,替郑非雾蓄了茶水,走近韩瑶台时,水仙手上一颤,水便洒到了韩瑶台身上,韩瑶台倏地起身,忙掏了汗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