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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嘴又叼的性子。
凌学文如今亦有一妻三妾,唐氏连生了两个孩子,总算在凌家站稳了脚跟,亦保住了自己嫡母的位置。大姨娘是唐氏的陪嫁丫头,曾有一度颇有要越过唐氏去,唐氏听从娘家母亲的建议,索性拿了银子给凌学文买了个犯官之女为贵妾,这便是二姨娘,二姨娘读书识字,又生得貌美,自有了二姨娘,凌学文便不再搭理大姨娘。
二姨娘因生了庶子,越发不将唐氏搁放在眼里。
唐氏也不着急,便又买了个比二姨娘更为貌美的女子回来,做了凌学文的三姨娘。
而今这三姨娘在凌宅里最是得宠。
大姨娘、二姨娘如今明白,唐氏一句话,她要凌学文宠谁,凌学文就宠谁,她只需要弄回比她们更美、更有魅力的姨娘就行。
凌学文因得了唐氏的好,加上唐氏娘家的嫁妆也算丰厚,这家里的花消,多是唐氏出的,自然是对唐氏敬重有加。
只是冯氏一直想拿了唐氏的陪嫁田庄、铺子由她掌管,可唐氏以“各家太太、奶奶的陪嫁都是自己打理的”为由,拒了冯氏几回,冯氏知这不合礼数也不敢再提。
大姨娘失宠几年,只头胎生了个庶长女,凌学文厌烦了她,她为了在凌宅好好生活,自是处处巴着唐氏。
唐氏给凌德恺奉了茶水,凌德恺平和地看着唐氏,笑道:“侄儿媳和侄孙儿近来可好?”
冯氏气哼哼地道:“她能不好么?你瞧瞧,这两年又发福了。”
唐氏生完嫡次子后,身体就一日日发胖,而今越发像个圆滚滚的冬瓜。
凌学文有美貌的侍妾服侍着,自不说她,偏冯氏竟说她“怕是背里偷吃了好的,要不怎一下子长这么胖,让她偷吃,到时候肥成猪。”
唐氏初听这话还生气,后来索性不睬冯氏,在背里也骂冯氏是“老不死的”。
冯氏时不时就轻叹:“几个儿媳、孙媳里,数二房的谢氏性子最好……”明明是凌德恺的结发元配,硬是在人前人后说成是凌德悌的妻房,还说谢氏是英年早逝,说成是蜀郡闹大旱那年饿死的,“活活给饿死了呢,连着三岁的孙女儿一起给饿死了。”
唐氏含着笑,并不说话,欠身道:“伯父,神宁大公主可好?慎宁乡君可好?”
冯氏摆了摆手,不喜地道:“你自去忙,我与驸马爷说说话。”
凌德恺含着浅笑,凌学文娶妻生子,而今都有五个孩儿了,斥退左右,方低声问冯氏:“娘可记得,当年谢氏生云罗,是一个还是两个?”
声音太低,偏冯氏年纪大了,听力不大好,她提高嗓门,问:“你说甚?”
凌德恺又重复了一遍,生怕被人听了去,不敢说得大声。
冯氏再追问。
凌德恺急了,提高嗓门道:“谢氏生女娃,你可记得当时生的是一个还是两个?”
冯氏这才听清了,道:“生一个都跟要她命似的,还能生两个?一个,只得一个。”
那么,当今的云罗公主便不是谢如茵的女儿云罗。
凌德恺只觉大大地舒了一口气,可回头又想,这事好像有些不同,因《玉玲珑》小说出来,他与凌雨裳去百乐门大闹,云罗那眉眼,瞧着眼熟,有些像谢如茵,天下间哪有这些巧的事?
“娘可记得那女娃的生辰八字?”
冯氏凝眉想着,很想忆起来,可她只记得凌学文的生辰八字,还真是记不得云罗的出生日期与时辰,“当年给谢氏接生的是凌三家大谢氏,大谢氏许是比我记得还清楚。”
谢家姑侄二人嫁给凌家叔侄二人,因同姓谢,凌家庄的便称凌三家的为大谢氏,谢如茵便成了小谢氏。
凌德恺原想通过是生一个或两个来确定云罗到底是不是他的女儿,可这回证明是一个,他却不肯相信云罗公主不是他女儿,云罗的模样在那儿?
他初见云罗,连他自个都觉得熟悉,隐隐之间像谢如茵,又与他的眼睛长得相似,还记那日发生争执,就连围观的百姓都说他们三人长得像。
凌雨裳长得像他,有一样的嘴形,一样的眼睛。
云罗长得像他,难道真是他女儿。
凌德恺原以来证实了什么,就可以让自己安心,相反的却是另一种无法平息的激动。
云罗是他的女儿,如今还被封为公主,手握着百乐门……
凌德恺陪冯氏说了一阵话,用过了午膳离了凌宅。
云罗一大早出宫,正在公差房里看各地报来的公文,南长老蔡世藩、东长老孔熙仁在公差房门外求见。
云罗道声“请进”。
二人迈入公差房,抱拳道:“门主,这是我们呈递的巡视办差文书,请门主过目。”
蔡世藩近来连夜细看各郡、各州的情况,拣了要点记录,为了就是尽早去辖区巡视生意与账目情况,这次还特意另挑了蔡家的账房、精干的小厮同行。
云罗看罢文书,批上自己的意见,有了这文书他们二人就能去账房领路资、差费,简单地寒喧几句,正闲聊,公差房的伙计来禀:“门主,护国公府李夫人求见。”rs
。。。
306 疑似仇人
云罗微凝着眉头,“若为公事,可入公差房商议,若是私事请另选地方,从今儿开始,公差房内不办私事。”
水仙轻声道:“门主,我去回话。”
蔡、孔二人退出公差房,又寻了右副门看文书,批了意见领着文书去账房领路费、差费。
水仙出了大门,不多会儿便回来,轻声道:“李夫人另去了百乐门大茶园,包了雅间恭候门主。”水仙稍顿片刻,道:“不好让她等得太久,门主还得早去才好。”
云罗看了案上放着的几份急办的文书,阅示了意见,着水仙送到左副门、右副门公差房里着办,虽还有几份,倒不是急办的,领了虎妞与水仙出门。
云罗正要上车,只见一头奔来辆华贵的家轿,轿前布帘上绣着“安康大公主”几字,心头微微一凝,也不晓得护国公府、谢丞相府寻自己何事,两家人都似出了大事一般。
安康挑起帘子,只见南安郡主从上面下来,欠身道:“公主殿下,我娘有请,想与公主说说话。”
无事不登三宝殿,云罗可不信是与她说话的。
无论是什么,且耐着性子坐下来,总会弄明白是何缘由。
依旧定在百乐门的大茶园里。
落座之后,说了几句客套话,安康大公主令机警的丫头奉了茶水,方含着浅笑道:“有件事,本宫若问了,还请云罗侄女儿莫要往心里去。”
她是昌隆帝的义女、当朝公主,自然当得安康大公主的一句“侄女儿”。
云罗笑道:“安康姑母不防直言。”
安康与南安交换了眼色,南安斥退左右。
安康心里琢磨着谢丞相交托的事,云罗是为报仇而来,以他们的推测,为了报仇,她献出了整个百乐门,数千万两银子的手笔。可见在她心里报仇乃是头等大事,“谢家与你有仇?”
云罗微愣。
南安到底是年纪小,此刻按捺不住,用云罗的疑惑看作是装作不知。“公主何必否认,听说你回京城,是为报仇而来,没有仇又何来报仇一说。”
水仙俯下身,低低地在云罗耳边道:“只在数日前公主与嘉勇伯提过这事。”
萧众望想打听更多,云罗却不肯说了。
水仙是她的人,而虎妞是三日不说一句话的人,这话只能是萧众望传出去的。
“你们听谁人说的?”
安康大公主道:“你与谢家当真有仇么?若有仇,本宫能否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
很显然,她昔日说的“当朝权贵”几字。让萧众望误以为是谢丞相府。
堂堂七尺男儿,竟是这般多事,云罗对萧众望的失望又多了几分,正色道:“没有。”
南安先愣,然后又看着安康大公主。面露狐疑。
云罗捧着茶杯,云淡风轻地轻呷一口,“我既敢放出话去,就不会有所畏惧。”她微微勾唇,“听说吉祥候欲求娶一位体面的妻室,我倒觉得有两个人选颇是合适,一个是绥州秦安候之女吕春华。可堪为吉祥候之平妻;一个是绥成伯之女吕春芬,当为嫡妻。”
庶女当为平妻,嫡女自得为嫡妻。
安康大公主近来正为这事烦心,不甘娶凌雨裳为儿媳,无论是德行还是旁的,难当她的儿媳。这二女皆是候爵之女。虽然父亲的官职都是知府、知州的官,但比凌雨裳体面。
安康一听云罗这话,分明就是要替她解忧,若真与谢家有仇,就不会说这话。先是微诧,转而笑道:“倒真是好人物,只怕……”
吕家虽是先太后的娘家,但因是秦郡世族,对儿孙子女要求严谨,倒也是合适的,太后早前只是先帝的才人,行事得体,虽育有两子一女皆得以平安长大,可见吕太后是个能忍能退之人,再就是豫王妃,原是吕太后的族侄女,也是个得体的。
退一步讲,因着吕太后和豫王妃的缘故,无论是谁为储君,都不能为难吕家,而这吕家根基稳固,是大燕朝出名的世族之一。
南安忙忙欠身,顾不得推辞,道:“还请云罗公主帮忙说项。”
云罗扭头笑道:“你找我帮忙,倒不如去寻豫王府四公子说合,绥成伯是他嫡亲的舅舅,秦安候也是他的族舅,他若愿帮忙可比我说话管用。”
安康也知道,神宁府派人告诫文武百官有适龄女儿的,并放出风声,谁要敢把自家女儿许给谢畴为妻室,她神宁定会与他没完。
谁不知道凌雨裳是个狠角色,连辽王都不敢把女儿嫁给谢畴,就更别说旁家,谁愿意去招惹这趟浑水、浊水。
云罗打趣道:“南安郡主不乐意么?你好歹是与豫王府四公子订了亲的,见到他求上几句又有什么打紧。只是吕家门第高,他家的女儿又比旁家的要尊贵,只怕非嫡妻之位而不能。”
安康大公主还想矜持,这会子听云罗一说,竟是能成一般,忙道:“别说是平妻位,要是吕家能应,我许以嫡妻位,皇上那边还请云罗侄女儿帮我说说好话,你也是瞧见的,凌雨裳能做嫡妻么?她在郊外与人做夫妻的事……”
她安康的儿子怎能娶一个失节的女子为妇,安康坚持一再地推延婚期多是因为这事儿,心头一百个的不乐意,偏又有昌隆帝赐婚,不娶都不行,好在男子三妻四妾原是常事,就让谢畴再娶一个得体的,能压住凌雨裳一头也好,这样得体的贵家小姐为嫡妻,凌雨裳为平妻,凌雨裳也是妻室,不算抗了昌隆帝旨意,但在宫里还得有人帮忙转圜,免得担上抗旨不遵的罪名。
云罗含着笑,并不接话。
安康忙道:“若玉成此事,我定有重谢。”
云罗吃吃笑道:“听闻安康姑母自嫁出宫中,还要照顾谢家数百人的生活。”
原是要另赐公主府的,在她下嫁谢家之时,谢丞相就提出建议在要在谢府单挑一处另建公主府,安康大公主府与谢丞相府原是只隔了一道苑墙,两府的大高墙还是一样的,面上瞧着是另有府邸,可这二十多年,谢家人早就把安康大公主的嫁妆折腾得差不多。因着她生母随先帝殉葬身亡,再是辽王成为昌隆帝的眼中钉,这些年她的日子也过得不好。
安康尴尬一笑,这些年因为此事少不得和驸马吵闹,她身为公主凭甚要照顾庶出兄弟姐妹,便是娶亲、嫁人,都要让她出血拿银钱,如今直拖累得她要给儿子娶亲,也难置备出像样的聘礼来。
道:“听说豫王世子心疼禧公主,特意请旨另建公主府,皇上恩赐从昔日王丞相府划出六亩地来,再由豫王府出钱敕造公主府。”
云罗昔日只在慕容祯面前这么一说,慕容祯没两日就请下了圣旨,他只得慕容禧一个同胞妹妹,自是心疼的。
如能单住,安康大公主一家便能过得更好。
谢丞相年轻时也是一个风流种,娶了十一房侍妾,庶出的儿女便有近二十个,且不说还有嫡出的子女,而今安康大驸马的儿女大了,可见这些庶子生的庶孙又得多少,早前是家大业大,可子孙多了,花销更大,谢府入不敷出,安康大驸马少不得逼安康大公主拿了自己的东西来贴补家用。
南安见云罗与谢家并无仇恨,还出主意让安康大公主向吕家提亲,更提出了两个合适的人选,心下欢喜,伸手轻扯安康大公主,眨着眼睛。
安康大公主也想置府另住,至少这样也省心许多,只管守着自己的儿女过活,如今是谢畴的婚事置不出聘礼,回头若再有南安出阁,这嫁妆可怎么置备,虽说公主府是有东西,但谢府把她的公主府也给拖累了,安康大驸马是个最讲孝义的,管谢家老太太和谢丞相便罢,连他庶出的弟弟也得管,偏这些弟弟多是没有官职,游手好闲的,又不能赚银子,每月公中还得给拨付出银钱来。
云罗道:“钱原是豫王世子凑备的,瞧这进度,只怕端午佳节前,禧公主就要入住新府。”
安康大公主面露羡慕。
南安自小就烦透了那些个庶出的叔父们,不是一两个,而是有九个叔父,除了一个与她父亲同胞的叔父,还另有八个庶出的,个个一遇事就找长兄、她的父亲帮忙,她家若有困难个个都是一脸无能为力的模样。
南安气得连扯安康大公主,安康大公主轻喝一声:“有事快说,云罗是你表姐,你还有甚不好说的?”
南安这才支支吾吾地道:“娘,要是你也能和禧表姐那样另置公主府就好了,如今谢府的人越来越多,着实太挤了。”
安康每每想到这事心里就烦,她喜欢宴席,多是因为烦心事太多,不由得微微蹙眉,“当年先帝便提过另置府邸,是你祖父辞了,在府里另挑了几亩地建公主府,而今……”过了二十多年,安康大公主哪里好再提。
现在原是随意说说的事,就变成了两桩,一桩是谢畴想另娶体面贵门女为妻的事,一桩便是安康想置府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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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7 是否成你仇家
南安欠身道:“还请云罗表姐帮帮忙才好,如今我们谢府人丁太多,真是住得太拥挤了。”
云罗微微敛眉,“帮吉祥候娶吕小姐为妻,或是设法帮安康姑母一家出府另住,这二件,我只能帮其一。”
安康大公主立马想到,第一桩是云罗出了主意的,让南安去求豫王府四公子帮忙说项,四公子也是昌隆帝跟前的红人,又在金吾卫当值,能常见昌隆帝。对她来说,最难的便是第二桩,道:“云罗侄女儿真能帮我劝说皇上赐府另住?”
云罗勾唇,微微点头。
安康大公主心下大喜:“如此就多谢侄女儿了。”
闲聊了一阵,安康大公主不再怀疑,云罗的言行足可以让安康打消疑惑,要是与谢府有仇,云罗定不会说那些话,若娶吕家小姐为妇,可不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事。
云罗又去了护国公夫人的雅间里。
李筠竹陪着母亲已经等候多时,见云罗到了,起身相迎。
云罗道:“听说这两日,李夫人派人问过多回?”
李筠竹听闻云罗与慕容祎早前有过婚约,但后来不知何故二人和退婚事,许是好奇,又或是她想见见这百乐门门主的气质风度,模样虽如她预料的那样美丽大方,却算不得如何的绝色倾城,但云罗身上有一种寻常女子难及的气质,那是自信,更是大方磊落,骄傲得如同九天的凤凰,一袭得体的衣袍罩在身上,更显尊贵。
李筠竹轻声答道:“许是李府与公主殿下有些误会,今儿请公主来就是闲话家常。”
云罗暗想,定是与安康找她的缘由相同,安康大公主是满腹心事而来,却是满心欢喜而归,“是说我报仇的事么?”她也不兜圈子,直切主题,“怎的京城权贵都以为他们会是我的仇人?”落音,她兀自笑了,“又或者说,但凡是权贵,这仇敌便有无数,竟是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早前结过多少仇家?”
李筠竹母女微愣,李夫人不晓如何接话,李筠竹道:“公主……误会了。”
“误会?你们请我来,不就是听嘉勇伯说,我是为报仇方回的京城,而护国公府首当其冲要做我云罗的仇家?”
李筠竹一时语塞。
哪有抢着与人做仇家的道理,只是那天萧众望来李家说了之后,护国公便坐立难安,叫了两个稍长的儿子一起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了云罗这样的仇家后人来报复。
李夫人陪着笑脸,道:“公主,真不是这意思。我们得到消息后,国公爷想了几个晚上,实在忆不起害过什么人,他是带兵打仗的武将,除了杀贼灭敌也不曾结过私怨,贱妾是不忍看他愁眉不展,这才冒味要约公主一见,也好问过明白。”
云罗勾唇一笑,“护国公可有姓云的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