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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座与绿萝别苑差不多的小苑,都是前后两处院子,有不大的小花园。
一个漂亮的丫头正在后园子里来回踱步,似在等什么人。
“栀香姐姐。”千绿甜甜地轻唤一声,笑着欠身行礼。
栀香见是千绿,面露失望。
千绿记着六公子交代的话,又再次欠身“栀香姐姐”。
栀香伸着脖颈,“六公子呢?”
“世子要考究六公子的武功、文章,正在府里抓紧读书。下人们盯得紧,就让奴婢来了。”千绿笑容灿烂,既然栀香只是枚棋子,现下正得利用她,她自不能让六公子失望,六公子喜欢的人是她呢,她又何必在乎这个生得比自己好看的栀香,“六公子说了,他日姐姐便是入府的贵妾、姨娘,要是姐姐有了位份,可别忘了妹妹。”
栀香立时笑了起来,直笑得头上的花枝乱颤,虽未出声,难掩喜色,“六公子还真是,怎的与你说这些。”
六公子才没说呢,这些都是千绿编出来的,栀香的模样落到千绿的眼里异常刺眼。
千绿心里暗骂:狐媚子!不过是长得好看些,居然就以为六公子真的喜欢你。骂罢了之后,脸上依旧是讨好和巴结的笑容。
栀香道:“今儿来,有两件事:一桩是昭宁郡主拿到了郑府赏花宴的名单;另一桩是郡主催我赶紧与谢畴公子搭上关系。我着实没法子,还得请六公子帮忙才好。”
千绿虽猜不出有什么大用,但定是六公子需要的,笑着从怀里掏了只漂亮的小荷包,“这是公子给姐姐的耳坠,姐姐拿着。”
栀香想着千绿是六公子跟前的服侍丫头,欠身道:“还请千绿妹妹在公子面前替我美言几句,若不是为公子的大事,奴婢一天也不愿在神宁府呆下去。”
她唤一声“姐姐”那是给面子,没想还真是个不要脸的,居然就真的唤她妹妹。
千绿笑道:“我一定代为转告。公子是个多情人,回王府大半日,便提了姐姐十几回呢。”
栀香得意地笑了,接过耳坠,将郑府赏花宴宾客拿到手。
千绿瞧了一眼,认得的字不多,欠身离去。“姐姐候着回音,相信不会太久。”
袁小蝶躲在暗处,看千绿与栀香离去方小心地出来,正要离开,便见一个丫头一脸心事地漫步地走近清心别苑。
看门的婆子很不耐烦地问:“找谁?”
“奴婢是来寻六公子的,他在这儿么?”怯怯的声音,带着几分不安。
婆子道:“六公子不在,别处去问。”
如果说早前的千绿和栀香满是虚伪,这个丫头倒显得有些沉稳,只是心事重重。
。。。
166 被算计
袁小蝶再去百乐门,打听了消息早早回府。
云罗坐在小榻上,一觉醒来,还不见袁小蝶,正想着,便见她手握宝剑自外面进来。
“公子。”她走到案前,自顾自地倒了茶水,吐了口气道:“打听到了,神宁府确实与广平王解除了婚约,早前几日昭宁郡主寻死觅活的又哭又闹,奇怪的最近几日突然就平静下来了。”
昔日凌雨裳与慕容祎订亲,就颇费周折。整个京城的都知道,凌雨裳深深痴恋着慕容祎,寻死觅活原在云罗的意料之中。
“莫不是她又要做什么?”
袁小蝶笑了一下,“还有一件事,不知……”
“在我面前,但可畅言。”
袁小蝶吐了口气,“今儿出府的时候,正巧瞧见了千绿姑娘,她去城南明月庵,更巧的是,附近的清心别苑与我们的绿萝别苑挨得极近,她在那儿见了一个人,后来属下打听了一下,这个人是昭宁郡主身边的侍女栀香。听她们说话的语气,栀香好像是六公子的人。还有,我离开的时候,又有一个神宁府侍女打扮的姑娘去清心别苑寻六公子,看门的婆子推说六公子不在将她打发走了。”
六公子是个好色之徒,今儿在午膳时就知道的,不仅是好色,而且是色胆包天。
“那两位姑娘模样如何?”
“栀香姑娘生得如花似玉,另外一个姑娘也还不错。”
“栀香是凌雨裳身边的侍女,另一个呢?”
“属下打听过,另一个唤作蓝亭,是凌小候爷身边的侍女。”
云罗站起身,六公子想干什么?他面上贪色,却拉拢了凌雨裳、凌学武姐弟二人身边的人。贪色是真,他也在做别的事,至少现在让她觉得六公子不是她想像的酒囊、饭袋。这一定不是巧合,而是处心积虑的要做什么事。
“公子,因隔得远听不见她们说什么,千绿姑娘给了她一样东西。后来栀香又回给了另一样。瞧着那样子,倒不似寻常的交往,而是在商量什么大事?”
空气里,都是诡异的气息。
慕容祯下得一手好棋,其棋术远在夏候适和慕容祎之上,就连他的箭术也是出奇的好,而在这之前,世人却从未听说过,反倒是文武双全、才华横溢的慕容祎声名、温雅远远盖过了他。
就连一个在云罗看来原是好色之徒的六公子,在住在神宁短短数日的工夫里。就拉拢了两个重要的侍女,无论过程如何、手段怎样,但这结局都不容小窥。也许,他的好色也只是装出来的;又或许,他好色是真。但同时也能办些事。
“令我们的人盯紧蓝亭、栀香、千绿,她们肯定有什么阴谋,只要与我的计划无冲突,睁只眼、闭只眼。”
如若对她的复仇计划有阻碍,就休怪她想法移开那些挡路石。
就算是复仇,她也会用自己的方式,一点一滴地让他们痛苦。让他们失去。
袁小蝶应喏。
院子里,有小厮禀道:“云五公子,世子到!”
慕容祯领着小邓子,笑容淡淡,双手负后,行止之间。流露出一股霸气。并未梳髻,只是将头发随意的披散开来,空气里有一股子淡淡的檀木馨香,还夹杂着皂角的香味,他微敞的衣领裸露着宽厚健硕的胸膛。古铜色肌肤在酱紫色的锦衣里子衬托下带着些野兽般的气息。英眉如剑,俊鼻高挺,紧闭的双唇似乎带有略有不屑的笑意,一双如鹰厉眼,射出寒光,让人不敢直视。
“洗头、沐汤后有些无聊,想着你的棋艺太差,想陪你奕棋,你今儿有没有兴趣?”
太阳打西边出来,云罗看着窗外,她有没有听错,他过来陪她奕棋,“陪我下棋的?”
“嗯!”他回应得轻淡,“不会是输得怕了,连与我对奕的勇气都没有,权当是消遣,敢对奕不?”
云罗笑问:“你要教我?”
“你如此看,就算是吧。”
她“哦”了一声,“还真是奇了,你会教我下棋。”
“只说下不下吧?要不愿意,就此作罢。”
他带来了棋盘、棋子,这等殷勤当真让云罗意外。
云罗面露狐疑:“我怎觉得有些古怪呢?”
慕容祯阴森森地笑道:“我在棋子上下毒,杀你于无形!”
哪有这么恐怖,他除了今儿的装扮有些妖孽外,好像并没有杀气,可是他干嘛穿成这样,就因为他洗过澡、洗了头,也不用这么妖孽吧,还半露着胸膛,露出那古铜色的、强健的肌肤。
想要色诱她?
云罗想笑,也不像啊。
这个二手货,不,已经是六手货、七手货的家伙,她云罗还不至堕落到对这样的转手过好几手的货动心。
袁小蝶笑道:“不会又要论输赢说话?”
云罗恍然大悟,“对!对!小蝶,你说中我的心事了,虽说是下着玩儿,若回头你说要论输赢的,我且不要吃大亏。不成,下之前还是说清楚的好。”
还真是警惕了,防着他呢。
慕容祯笑道:“既论输赢,这回玩新花样。在这之前,我们把各自的输赢处罚写在纸上,谁也不看谁的,寻个盒子锁起来,回头揉成团抓阉,这回由输家来抓阉,抓中谁的,以谁的规矩为准,如何?”
这么自信?
还是他已经无所谓,反正她过几日便要离开,所以他才想和她再玩玩。
云罗想从他的神色里瞧出些什么,然,什么也没瞧出来,是他的不经意、无所谓。他是不在乎结果的,毕竟他的棋艺比她优胜不少,早前云罗还觉得自己在棋艺得夏候庶真传,与他奕棋后,方才知晓什么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云罗眸光一动,“真的?”
“一言九鼎。”
“好!就这么办。”
两人坐在棋盘前,你一子,我一子,云罗连下了三局,都以失败告终,而下棋的时间似乎过很快,不知不觉间就到了深夜时分。
五月的夜,空气里飘过花的馨香。
慕容祯半露着胸膛,脸上掠过笑,那笑里有魅惑,有古怪,更多的则是对云罗的欣赏,他发现她不仅是下棋,甚至也在学习、参悟他的棋艺,这便是她的不同,通过这样的方式与他学习。
袁小蝶外出一趟都已经回来,还看他们相对奕棋,“公子,夜深了。”
“小邓子,今儿输赢如何?”
小邓子笑道:“回世子,云五公子连输十六局。”
从第一局的输二十三子,到最近一局输了七子,她的棋艺正在进步。
云罗看着棋盘,笑道:“我又输了!”
慕容祯朗声笑道:“输十七局!”对小邓子道:“把锦盒取出来。”
两把锁,一把钥在云罗手里,一把钥在慕容祯手里,二人打开了锁。
里面放着两张纸。
慕容祯冲小邓子使了个眼色,“为防公平起见,喏,我备了两个一模一样的锦囊,将这两张搁到锦囊里,你不会有意见吧?”
云罗没有异议。“小蝶,你来。”
小邓子礼貌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小蝶取了其间一张,将它小心地搁到锦囊里,而另一边小邓子已经放好了。
小邓子笑道:“这系结得一模一样,否则就能瞧出来了。”
一样的锦囊,一样的系带,几乎全都是一样的,云罗死盯着自己的那张,生怕一眨眼就不见了。
慕容祯合上盒子,拿在手里“砰砰啷啷”的摇晃了一阵,就以云罗以为他摇罢之时,他又摇晃了几下。
云罗暗想:不就是想打乱两个锦囊的顺序,好让她再也辩不出哪只是自己写下规矩的锦囊,即便两只锦囊看似一模一样,可云罗是谁,在两个一样的上面找不同处,她这点信心还是有的。
过了一会儿,慕容祯方才停下,他启开盒子,“取一个吧!”
云罗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番纠结。
“不可以细瞧,一旦沾指就算选中。”
这么多规矩!她瞪了一眼,认准后,取了一只锦囊,从里抽出纸片,立时就呆住:不是她的笔迹。
慕容祯仰头大笑,“让你来抓,竟也抓中我写的。”
但见上面,写的是“输一局留伴十日”。一局十日,她输了十七局,这不是说得近半年了。
云罗不服气,丢下手里的锦囊,那这么倒霉的?她明明瞅准自己的那只锦囊。拿在手里,才发现其间的端倪,她记得锦囊的另一面,那蝴蝶有一只眼睛是蓝色的,为什么变黑色了。取开来看,里面是自己的笔迹,真是活见鬼了,蓝眼睛为嘛变黑眼睛,摆明了就是使诈,“怎么可能?”她伸着指头,“你……使诈!”
“愿赌服输!这回可是你自己抓的,你为什么不抓你写的,偏就挑了我写的?哈哈……云儿,既是输了,就得心服口服。哈哈……你不会这么输不起。这一次可是上天要你留下的。”
不!云罗大叫:“你使诈!”
慕容祯一脸无辜,“袁小蝶和小邓子都瞧着,还那几个丫头也都看着,我可没有使诈,一点也没有。一百七十天,一天都不能少,要不再下一局,凑足半年?”
。。。
167 如此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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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罗瞪着一双大眼睛,拿着一对锦囊,一样的,还真是一样的,两面看似有差别,可这图案,稍不注意就会给人误导。真正是有只眼睛为蓝色的是慕容祯的锦囊,为什么早前她看到的是黑色?她明明瞧见,他的那只都是正常的,自己那只锦囊还有一只眼睛是蓝色的,顷刻之间却变了模样。
上当啊!
上了大当!
一早这家伙就挖了个坑上他跳。
慕容祯挺着胸膛:“云儿生气的样子很可爱!”
“可爱个头!”云罗暴出粗话,原想自己利用那一点点的不同,不想反被他算计,而那一丝不同,竟是他故意留给她的。她现在吃人的心都有,“你故意的,你这是故意的?”
“这抓阉就和下棋一样,我设了局,你往里跳,哈哈……输了就是输了。你要不服,我们可以再下几局棋!规矩照旧,你总不能说我算计你,愿赌服输!这若在战场上,你的自以为是便可害死你。小邓子,我们走!”
云罗气得不轻,捧着胸口,拿着一对锦囊看。
袁小蝶轻呼一声“公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罗递过一对锦囊来。
袁小蝶瞧来瞧去,“两个一模一样的,为什么祯世子似断定公子会挑他的那个?”
云罗接过锦囊,指着其中一指的蝴蝶眼睛,“这是蓝色的,虽然不细看瞧不出来,可一开始我就发现了,我明明在蓝眼睛蝴蝶锦囊里放上我的,可最后竟抓中了他的锦囊?”她咬了咬唇,用手一摸。便有黑粉从上面脱落,“这是他一早就设好的局,我的那只抹的是蓝粉,他的这只又抹了黑粉。他拿在手里那么一摇。我早前以为他是要打乱顺序,弄乱两只锦囊的方位,现在才明白,他要把抹在蝴蝶眼睛上的粉末摇掉,让它露出本来的颜色……”
结果,她以为蓝眼睛蝴蝶锦囊装的是自己的纸片,却不想装的是他的。
袁小蝶惊叹:“好深沉的心机!”
这不仅是棋局的事,甚至算准了云罗,更算到了人心。
云罗愤然:“一个大男人,把心思用在我身上。算什么男人?”
“祯世子赢了!”
正是因为这样,云罗才更生气,感觉慕容祯此人就是她最大的克星。
院门外,小邓子一路紧随着慕容祯,神色里露出几分仰慕。“世子从来不曾这样用心过?”
慕容祯停下脚步,回眸望着小院,“上一次是我失算,不知她擅长藏弓技巧,往后不再与她轻易打赌。”他才是那个胜券在握的人。
夏候逸候在曙堂门外,见到慕容祯抱拳道:“世子可是赢了!”
慕容祯颔首看着夏候逸,“你说得没错。她观察细腻,当她留意到锦囊蝴蝶眼睛的不同时,就注定了她会输。”
“是世子运畴帷幄。”夏候逸只提了“云五原是女子,聪颖过人,这样的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她们观察细腻,总能看到旁人不能留意的东西。”也因这句话。慕容祯便想到了运用锦囊上丝毫异处,成功地诱云罗的自信,最终成功挑了他的锦囊。
慕容祯道:“她上一回当,下次会更加谨慎。”忆起云罗气得欲骂却不能骂的样子,就觉得很是有趣。他给了她意外,她何尝不是给了他意外。
用短短八日的时间,便令慕容祎放弃了最初的打算,甚至在大婚前夕提出了退亲,可见云罗身上确有可取之处。除了她本身的才华,到底还有哪里是他不曾知晓的,就如她的心算术,能在倒锞的刹那数清金银锞子,光这一点就令人意外。
生气的云罗只觉得胸口闷疼,盘腿坐在床上,调匀气息,再将玄女心经运行了一个小周天,再无疼痛感,取而代之的是遍体轻松与畅快。
她来京城好几日了,慕容祎定是知晓的。
好想与他说说话。
云罗出了院门,两名陌生的侍卫抱拳道:“云五公子!”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如果不是在深夜里迈出院门,她不会知道,在她的身边还有两个彻夜把守的侍卫。
“世子令我二人暗中保护公子,也防不测。夜深了,请云五公子回房歇息,有什么事只管吩咐一声,在下定会转达。”
这是盯着她么?
不让她离开,不让她脱离他的视线。
他给了她一定的自由,给了她足够尊重,但必须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云罗此刻为自以为是懊悔中,原以为自己发现了一点不同,却未想那正是慕容祎可以利用的。一个男人却连她也一并算计了,她觉得可恶,也为之大怒,冷静下来后,却又觉得慕容祎的可怕之处。
“如果我非得出去走走呢?”
侍卫乙道:“我们自会陪着公子。公子去哪儿,我们便跟着去哪儿?”
“你们爱跟着请便!”她披着月光往后花园移去,走了一截,发现二人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