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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祉兄弟三人谋了官职,如今都老老实实在各处当差,虽然在任上没什么事,但可以领着手下四处转悠,这让五公子、六公子两个真真过足了一把当官的瘾。
但神宁知道凌学武的去向,贴身小厮回话说,近来迷上了软红楼的头牌玉玲珑,见天的往那里跑,一个劲儿地拿着银子往她身上砸。
神宁回头又想,不过是小孩子的新鲜劲。等这股劲过了,许就淡了。若是她再阻挠,母子起了冲突,张扬了出去。反而坏了凌学武的名声。倒不如过些日子,再寻他说话,因是男儿,她又觉得,得由凌德恺出面更好。
母女二人正说着体己话,凌德恺从外面回来了,带着一股子的酒气,有几分醉意。
一见到凌雨裳面露异色,正待要训斥,却见凌雨裳乖巧可人的上前行礼:“爹爹。你素有胃疼症,怎的又喝这么酒?来人呀,快备养胃汤!”
伸手不打笑脸人,凌德恺原要训斥的话只得咽下。
神宁最是护着这双儿女,她骂、她训都可以。就是不许旁人说她儿女半句不是,这里面只也包括凌德恺。还记得十几年前,凌德恺因见凌学武调皮不肯用心读书,就打了几下手掌,这事被神宁知晓了,要死要活的与他大闹了一场。之后,凌德恺再不打骂孩子。连训斥也不能,教养儿女的人事便尽数交给了神宁。
凌雨裳扶住凌德恺,轻声道:“爹爹,下次可别喝这么酒,胃疼症犯了,娘又敢要担心了。女儿也会忧心得睡不着的。”
凌德恺扫看着四下,“学武呢?这大白日又跑哪儿去了?”
神宁笑道:“他就是个闲不住的。改日我与皇上说说,让皇上也给他一个官职,许有了事做,就不四下乱跑了。”搭了把手。将凌德恺扶到大殿上的小榻上。
凌雨裳见他们有话说,欠身道:“娘亲陪着爹爹,女儿去厨房做养胃汤。”
凌德恺半醉半醒,“还是女儿好,爹娘小袄袄,凌学武那个混小子……”神宁微挑眉头似要生气。凌德恺将后面的话咽下,摆手道:“大理寺卿那个老滑头,说好请他吃饭,竟没现身,令大理寺少卿告罪说去刑部办公差,等了一个多时辰也没见着人。”
神宁让他半躺着,瞧他样子有五六分的醉意。“大理寺卿不是我们的人。”
凌德恺醉眼朦胧,“那是豫王党的人?”
神宁正色道:“这朝中,既非豫王党又非蜀王党的人亦有不少,他是两边都不是,是皇帝的人。”
凌德恺摇头,“就凭他……也敢和我们斗,看来他是不想做这大理寺卿了。”
神宁轻叹一声,“满朝文武之中,兵部、刑部都捏在皇帝自个手里来。”
“那你还让我去?”
不是让他白跑一趟。
神宁笑道:“郑贵妃那个蠢货,着人去逼大理寺卿,就能接手这案子。疏不知,大理寺亦得听皇帝的意思。以本宫之见,大理寺卿不会理郑贵妃,也不会理我们神宁府。”
“神宁,这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所有人都说程四小姐、韩大小姐、候小姐等人是被凌雨裳害的,无数双眼睛可都盯着呢。”他长舒一口气,“不好办啊!”
神宁扬着头,挺着丰满的胸/膛,“有甚不好办的,兵来将挡,水来土囤。不就是这么点小事……”还要再说,竟发现凌德恺已经睡着了,迷迷糊糊间嘴唇蠕动着,“儿女大了不由人,个个都不听话。”他想说:还是学文老实,这么多年就没与他惹出半点麻烦来。
神宁给他盖上被子,“大理寺卿以为躲就能躲得过。这件案子,还得他接手,只有他接才办得公道。”这家伙在大理寺呆了这么多年,也断了不少的案子,素有“青天老爷”之名。因着这个名声,他哪边也不靠,就靠着皇帝就平安无事,谁也不能拿他怎样。
大理寺卿的后面是刑部尚书、是皇帝。
昌隆帝不许人动这两个人,是因这二刚正不阿,行事磊落。
神宁轻叹一声:“我的驸马,本宫要你去是投石问路,想知道大理寺卿对这案子的态度。”如果坦然接了,反而容易应付。若是不接,她就得另想办法。反是大理寺卿这回避的样子,让神宁有些摸不着头脑。
夜色中,袁小蝶正在与云罗禀报新打听到的消息。
“上午,神宁驸马爷凌德恺约见了大理寺卿、少卿等人,大理寺卿一早入宫办差,未曾赴约。”
云罗早前未曾留意,现在想来只怕这事还能闹得更大。“郑贵妃派身边的大太监逼迫大理寺卿接这案子?”
“是。这是昨日下午的事,整个皇城都传遍了,现在大家都在说,韩小姐烧香回府途中遇贼匪失节、候小姐深闺被辱、程四小姐赏花会与小厮私通……件件都是昭宁郡主所为。公子,这回只怕神宁母女要身败名裂了。”
神宁到底是昌隆帝的胞妹,就算凌雨裳真做了这些事,只怕最后也会不了了之。“神宁可不容易应对。”她理着衣袖上皱褶的地方,“有几种状况发生:一、神宁肯定会入宫诉苦,皇帝将这案子给压下;二,来招祸水东引。大理寺接手了,但是神宁府把凌雨裳身边的人给推出来,说是她们忠心凌雨裳,看不得她痛苦,她们背着凌雨裳做的;三、寻人顶罪,在未审理案子前,有人伏罪自认是他们所为。”
就算传得再沸腾又如何,还是有法子应对眼下的危机。
袁小蝶道:“以属下之见,神宁府不会贸然使第一种法子,定是第二、三之中。”
凌德恺请大理寺官员吃饭,求情是其次,这是神宁在试探。神宁想知道大理寺对这案子的态度,要是大理寺卿接手爽快,颇有想尽快了结这案子的意思,神宁就得寻出一个替罪羊,推出去送死。
若大理寺卿拒绝,就是不想接手,这案子拖得越久,对凌雨裳的名声越不利,没有人愿意娶一个心肠歹毒的女子。这就如神宁求皇帝压下此案一样的麻烦,神宁不愿意这么做。
最终接手,却拖延了几日,就给了神宁喘息之机,她足可以利用被拖延的几日做文章,寻找可以洗脱凌雨裳的人证、物证,甚至还可以反咬一口,说郑府诬陷、说程家人破坏她女儿的名声。
云罗眸光里掠过一丝异样,“小蝶,你找几个可靠的人把消息放出去。”她附在袁小蝶的耳边,细细地说了一遍。
袁小蝶颔首。
当明日一早这些消息惹得满城皆知时,神宁能做的已在百姓间传开,当人们认定凌雨裳仗着母亲是大公主的身份,为非作歹,陷害官家小姐等。
云罗仰望夜空,寻觅着最亮最美的星,母亲定是化成了天上最亮的星,一直在这样的夜空里静静地看着她。
母亲,云罗还你公道,云罗给你报仇,你等着她,害得你丢了性命的人,也会自食恶果,我定要神宁府身败名裂,让他们痛苦难当。背叛、屈辱、失望……最后被懊悔所替代。
而此刻,豫王府内,六公子正与栀香痴缠。
芙蓉帐内暗夜短,纱帐起舞,锦衾浪翻。
小耳房丫头值夜榻上的千绿一次又一次地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想听到内室的声响,却一次又一次地控制不住。
栀香!栀香!千绿反反复复地念着这个名字,在心里骂了无数遍。
在栀香没来前,陪着六公子身边的原是她。
这丫头仗着比她生得好看,竟一点点夺走了原属于自己的宠爱。
突地,千绿似听到一阵异响,即便在内室的娇喘浅咛间,这声音就似屋顶跑过的老鼠,隐约还有琉璃瓦断裂之音,“谁?”她喝问,正要再呼第二声,只见眼前剑光一闪,“啊——”的一声惨叫,一个二八少女顿时命送黄泉。
。。。
192 行刺
六公子听到声音,立时放开栀香,从锦衾里探出头来,帐前站了两个蒙面人,“来人!有刺客!有刺客!”他不由细想,脱口急呼。
“六公子别叫,我们只要栀香的命!”
不是杀他的?
栀香一听,浑身哆嗦了起来,直往六公子身后闪。
六公子咬了咬唇,想过拉栀香挡剑,可他们说了,不是来杀他的,是来杀栀香,他伸出另一只手,握住了栀香的手,“你们开个价,放……放她一命!”
剑光一掠,剑起剑落,快如闪电,说时迟那时快,六公子扯了栀香一下。
外面,传来了小厮、丫头们的狂呼大叫:“不好了!有刺客!有刺客!”
两刺客交换目光,李豹正要再补一剑,六公子踢出锦衾,纵身一闪,从枕下掏出宝剑来,准备迎战,李豹被包裹在锦衾之中。
张虎拽了李豹一下,看栀香的样子虽未中要害,只怕也伤得不轻,鲜血如注,染红了床榻。
靴潮滚滚,外面人声鼎沸,张虎喝了声“走”拉了李豹纵身跃上屋顶,眨的工夫便消失不见。
六公子转身抱住栀香,“栀儿!栀儿!”
在关键时刻,六公子并没有将她推向刺客,而是在想办法救她,仅此这点,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六……六公子……”栀香轻呼一声,顿时昏死过去。
当慕容祉等人赶到,刺客早已经消失无影。
慕容祯看着屋里,千绿被人一剑毙命,割的脖子,血出的不多,可见对方不是新手。
郎中正在厢房里给栀香疗伤、止血,栀香因为伤重早已没了知觉。
慕容祯厉喝:“怎么回事?”
六公子想到受伤的栀香,还有他们三人背里做的事,忙道:“大哥……刺客……刺客要杀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是……是栀香救了我,要不是她将我推开,我就没命了。”
必须这么说。否则慕容祯知晓了实情,他们兄弟三个也许会一并受罚。
慕容祯面露狐疑:“他们要杀你?”
六公子道:“是。大哥,我来京城后,并……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杀我。大哥,我不想死!你可一定要找出那两个刺客来,是两个,我瞧得真真的。”
慕容祉蹲下身,轻声道:“六弟先歇着,我带人四下瞧瞧。好大的胆子。竟敢闯入豫王府行刺。”
慕容祯的身边有武艺高强的侍卫保护,要近他的身很难,而他自己也武功高强。“来人,从即刻起,四公子、五公子、六公子身边加强戒备。”他转身出了院子。
五公子进来的时候已经瞧见了。千绿咽了气,栀香也身负重伤,令丫头们重新收拾了内室,千绿的尸体亦移出了院子,令大管家备了一副薄棺收敛下葬。
慕容祉四下转了一圈,刚追出时,只看到屋顶两个走远的黑影。一闪即过,动作敏捷,待他带人追去,早就没影了。
回到六公子院里,慕容祉斥退左右后,问道:“怎么回事?”
六公子惊魂未定。就是胆儿再大的,两个刺客剑起剑落快如闪电,一招便令千绿丧命,忆起刚才床榻上的鲜血飞溅,心有余悸。他甚至都没瞧清如何出剑的。栀香就受伤了,要不是他拉着栀香,在剑光一掠之时扯了一下,栀香就已经没命了。
“是……是杀我的刺客……”
慕容祉此刻一阵后怕,差一点他就少了一个兄弟,亦少了个左膀右臂,在某些时间六公子比五公子更能办些事。但凡他不方便出面的事,都可以交代给六公子办,六公子行事倒还算干净俐落,看中六公子亦远超过五公子。
慕容祉抓住他的衣襟,近乎怒吼地:“这等鬼话,我不信,大哥更不会信,还想拿来骗我?栀香替你挡剑?看千绿的伤口,对方武功高强,要真是杀你,你能抵挡得住?”
两个武功高强的人入府,若真是冲六公子来的,六公子不死即伤,六公子身上并没有伤口,就是受了些惊吓。
五公子也觉这话有理,“六弟有事瞒着我们?”
六公子见瞒不住,咬牙切齿道:“是凌雨裳!一定是她派来的杀手。这个臭丫头,她想杀栀香!她把我的千绿给杀了……”紧握着拳头,直将指节握得“咯咯”作响,额上青筋暴露,脖子僵硬,“一定是她派来的杀手。”
慕容祉又追问了一遍。
六公子只得将自己以谢畴之名,在王家庄与凌雨裳有夫妻之实的事给细细地说了一遍,又说他在凌雨裳回宝相寺途中,以知道她的秘密为胁,逼着凌雨裳将栀香给了他等种种。
五公子道:“你不是说,不碰凌雨裳了么?只要我们捏住她的短,她就嫁不成广平王。”
话虽是如此说,可早前五公子也想过让自己顶替谢畴之名,后来以为在监门卫谋到官职,也就打消了此念。
六公子十五那没去应差,也是因为这事儿耽搁了,五公子与慕容祉以为他是盯紧这事,拿实了他日才好牵制凌雨裳,让神宁府与广平王联不成姻。
慕容祉道:“以我们对凌雨裳的了解,栀香知道她那么多的事,肯定不会就此放过栀香。要是让她知道栀香没死,只怕还有其他的麻烦。”
六公子定定地看着地上,到底是他的人,处了这些日子,他亦对栀香生了两分感情,咬唇道:“明日我便令人将她和王令兰一并送回洛阳去,先不能回府,且安顿到洛阳乡下的庄子里。等我娶了李氏再从长计议。”
慕容祉道:“她还伤着,且送到清心别苑将养。”
从京城到洛阳虽说不算太远,可亦得两三日的路程,一路上万一牵动伤口,许就保不住,留着栀香,他日凌雨裳万一坚持要嫁给广平王,正可以一用。
慕容祉道:“对外就说栀香死了,免得凌雨裳再派人行刺。回头给栀香一个新名字、新身份,只要她不出现在神宁府上下人的面前,应无大碍。”
宽慰了六公子几句,慕容祉与五公子方才离去。
六公子走到厢房床前,看着昏迷不醒的栀香,在天亮之前还是把她送往别处的好,到时候就多一副薄棺,对外称死了两个服侍丫头。
凌雨裳!你做了那么事,现在还敢对我身边的人下手,我饶不了你!
次晨,云罗正在洗漱,袁小蝶禀报了豫王府六公子遇刺的事。
“六公子可有受伤?”
袁小蝶摇头,“不曾受伤,只是听说受了一场惊吓。千绿、栀香没了。”
千绿是在神宁府时客院的服侍丫头,是六公子的人,栀香也是,千绿对六公子的事知晓不少,而栀香则是知道不少凌雨裳的事。
“六公子如何处理她们的后事?”
“备了两副棺材,一早从豫王府的偏门抬出去。”
在各家之中,但凡有个秘密,为恐走漏消息,御磨杀驴者比比皆是,这到底是六公子要杀她们以绝后患,还是凌雨裳派出的人动的手足?
云罗一时间猜不出究竟是谁下的手。“若是凌雨裳下手,她杀栀香、千绿倒可理解。但我们听到的消息是行刺六公子。”如行刺丫头,六公子没必要说成是行刺自己。
袁小蝶轻声道:“公子,会不会是凌雨裳已经知道,辱他的人不是谢畴根本就是六公子。”
哪里辱凌雨裳,分明是凌雨裳自己愿意的,这种事是一拍而合,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袁小蝶道:“属下怎么觉得,更像是凌雨裳要杀栀香和千绿呢?”
“若杀的是丫头,六公子为什么要说是杀他?”云罗问出口。
她顿时就明白过来了,如果说行刺丫头,人们难免会猜测这其间的原因,自然就会挖出千绿、栀香的过去,她们二人早前都是神宁府的人,尤其是栀香还是凌雨裳身边的服侍丫头,自然知晓的隐秘不少。
原来是这样!
袁小蝶也迷糊了,“许是六公子在外结仇?他行事胆大,得罪了什么人自己不知道……”
阿青送药进来。
云罗忆起昨晚着办的事,“阿青,今晨外面有什么传言?”
阿青每日负责绿萝别苑的采办之事,想了一阵,“我去买菜的时候,听百姓们议论,说昭宁郡主因疑生恨,买通乡下痞子、采花贼玷污了官家小姐,但凡三月二十六日去添过妆的小姐只怕要大难临头了。还说,神宁大公主非善主,正在设法子反咬郑家、程家一口,还要告建兴伯、文家等,另已准备好要寻替罪羊,拿昭宁郡主身边的丫头、婆子来顶罪……”
云罗佯装不满,“怎么日日都是神宁府的,就没些新鲜事?”
这传言正是云罗令袁小蝶散发出去的,她满意地看了眼袁小蝶,主仆二人的目光相遇,一个是坦然,一个是赞赏。
阿青想了片刻,笑道:“有。听说昨儿大理寺卿入宫面见皇上,奏请由刑部彻查昭宁郡主的案子。”
袁小蝶道:“这事属下听说了。刑部尚书觉得这案子是烫手的山芋,现在是刑部、大理寺都不敢接手。受害几家都处在观望之中,今早的流言越传越甚,大家都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