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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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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纸,一阵风似的窜向厕所。边跑边说:“不准跟我争,女士优先!”
    这一瞬间,我明白自己已回到最初快乐的日子。
    我想生活不再有什么能使我困惑,人生不过如此。
    朱华坚持要再请一天假陪我,她还有些担心。我说不用啦,我哪也不去,谁也别想把我从你身边夺走。正在这时吴知帆打来电话,十分突兀,吓了我们一跳。吴知帆说:“你今天过来吧!我派张昀婷接待你。”
    朱华要陪我面试,我说:“算了吧,哪有带小蜜去面试的?”朱华终于笑了,轻轻的咬我的胳膊,说:“臭美吧你!”然后她有些忧郁的说:“有时候,我觉得你像是个陌生人,因为我感觉不到你的存在。”我愣住了,茫然不知所措。
    朱华终于去上班了,我准备去面试。
    我是个怀疑论者,我怀疑一切事物的真实性。凡是日光下已发生的事,我都要问为什么,连同自身存在的因由。可是答案太少,没有选择。我们都被迫生活在一个没有选择的世界里,而这原因是我们大多少人已做出选择,选择我们应该看什么应该听什么,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这种种桎梏锁住我们的手脚,向着同一个方向行进,没有其他选择。
    十点零五分,当我骑着自行车在青年路前进时,我这样想。
    小时候我常幻想能生活在人人平等的世界里,但自小学时起我就明白这个想法的可笑性。然后我又常幻想自己有特异功能,可以读懂别人的内心,可以预见事情的发展。但这也不用人提醒,我清楚这只是幻想。最后大学毕业前我曾加入兄弟会,我祈求命运之神给我一个认识真实自我的机会,并如浮士德般许下重誓,愿为此付出一切代价。可事实上我是个平庸的人。这一点让我心痛,我没有才华没有机遇,有的只是平庸的生活,和两点一线的生存空间。正如大多数人毫无理由的来到这世上,又并无理由的离去。
    现在阳光明媚,天空罩着薄薄的雾气,流动在大街小巷的风像是兑了冰水,刺激着我的每一寸肌肤,使我禁不住的颤抖。我看见法国梧桐宽大的叶片落在地上被人踩过呈现出一种死灰般的色泽,像是秋日麦田里没躲过猎人枪口的兔子,一种不甘心的颜色。我向着太阳的方向望去,波纹一般升腾起层次分明的水雾,诡异把阳光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我走着,忽觉毛骨悚然,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身后追来。但在路口停车等绿灯时,回头又什么也没发现。但细看,那些骑着自行车的人脸上挂着各自漠然的表情,只在眼神中闪烁着狡黠,仿佛是在冷笑。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我的衣着并无不妥,很平常,脸上也并无污垢,他们在笑什么?
    横穿过夕阳街时,路两旁的柳树的叶子还都好好的,可是当我走过之后,再回头时却发现所有的叶子都脱落了,像被什么人一片片摘下,随手丢在阳光里。有一阵古怪的风的在那些叶子上飞旋,却并不卷起一片叶子,只将尘埃吸入,我惊恐的望着,看见它渐渐形成一张人脸的样子,面目狰狞向我扑来。我惊慌的大喊,回头时却发现行人们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走自己的路,甚至对我的叫喊都无动于衷。就像我根本不存在一般。我从自行车上摔下,看见那张魔鬼般的脸正从街道深处向我扑来,便一边狂奔一边绝望的大喊,但脚下一滑,跌倒在人行道上。无数尘埃扑打在我身上,沙般沉重。面颊像蒙了层厚重的湿布,使人喘不上气来。我紧闭双眼,屏住呼吸,跪倒在地,感到渺小的随时都会被风卷走。
    …鹊桥仙
    回复'10':风一直不停的刮着,我终于忍不住呼吸,顿时被粉状尘埃呛住,剧烈的咳嗽,因而吸进更多的尘埃,几乎窒息。突然在这时,我听到一声笑,轻脆悦耳仿佛鸟儿在枝头歌唱,充满纯真。那流动的尘埃刹那消失了,我的耳边却仍有狂风刮过的声响,其中还有一个非常稚嫩的声音在说话:“叔叔,你没事吧?”
    我猛然睁开眼睛,眼前什么事也没发生。我骑在自行车上,单脚着地在等绿灯。眼前是夕阳街,阳光灿烂,柳荫如画。
    “叔叔,你没事吧?”
    我低下头,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她抱着一个木偶玩具,一脸疑惑。我再次四面张望,确定什么事也没发生。难道是幻觉?还是做了个白日梦?可是嗓子里还有点痒,似乎仍有尘埃未咳出。它们像生长快速的藤蔓,几乎是一瞬间便遍布我的内部器官,动摇了我的意志。但这种感觉却转瞬即逝,只在舌根留有淡淡的甜腥味。
    小姑娘还在自行车旁,我弯腰拉拉她的小手,勉强一笑,说:“叔叔没事!”
    虽然发生了这样诡异的事,但我还是
    作者:聊聊A回复日期:2003…07…16 10:58:00虽然发生了这样诡异的事,但我还是决定去应聘。因为我越来越觉得这一切都是我的幻觉。只有性格分裂症患者才会有这样的幻觉。也许是生活的压力太大,也许由于睡眠不足,也许过了这一段时间就会好起来。我强迫自己向前走,只要度过这一阶段,一切就都会恢复正常。
    我这样想,并不自觉的骑自行车绕过夕阳街,去开发区。
    我还是有点怕,怕再经历虚幻中的恐惧。
    西陆公司位于西郊开发区人民路,它的试验厂房是本市最大的。我在厂区门口见到一个漂亮的女人,这个女人就是张昀婷。她的确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光洁的秀发白皙的肌肤,唇型丰满充满诱惑,鼻翼小巧,眼睛明亮,转身时都给人以盯着你妩媚的笑的感觉。
    一身得体职业女装下曲线毕露,笑容也十分职业化,似乎经过高温定型,一颦一笑都让人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但不知为何,我不喜欢她。尤其是她的眼睛,在眼眸深处有令人不寒而栗的怪异光芒。我不知该如何描述她给我感觉,或许两个字就够了:阴冷。她就像是刚从什么阴冷的地方走出来,虽然笑靥如花,但仍使人战栗不已。
    我强迫自己镇定,试着与她聊天。
    “张小姐你穿这么少,不冷吗?”
    “不冷。”
    “真的啊?那可以再穿少点。”
    “干么?”
    “我是男人你说我能干么?”
    “你好色哟!看来我与你同事得小心些了。”
    “嘿嘿,开玩笑,我都结婚了,放心吧!”
    “结婚啦?那我就更不放心啦!”
    “啊?为什么吗?”
    “结了婚的男人对女人诱惑力最大嘛!”
    面试的办公室在九楼,张昀婷在面前引路,我们说笑着向电梯走去。二号电梯刚好下来,我们走了进去。在电梯门闭上的一刹那,我看见一团黑雾正迅速涌进大楼,阳光一缕缕的被吞噬,大楼外已是一片漆黑。有个人正走向黑雾而浑然不觉。
    “你看见什么没有?”
    “什么?”
    “刚才电梯门关上时,你看见什么?”
    张昀婷被我古怪的表情弄得不知所措,她侧头思忖,恍然大悟的样子,说:“你是指大往楼外走的那个人吧?他是副懂事长李学鹏,真没想到你还认识他,看来你的后台也蛮硬的嘛!以后可要多多关照啦!”
    “客气客气,以后还得你多多关照我。”
    电梯到了九楼,我一步迈出,左边玻璃幕墙外阳光灿烂,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再转身时,张昀婷的目光深处也不见了异常光芒,她朝我微笑着走来,十分暧昧的模样。
    “请跟我来。”张昀婷说。
    一定又是我的幻觉。我对自己说要镇定,那里什么也没发生,不应该这样疑神疑鬼。
    面试的房间里有四个人,连同我在内。其中两位考官是外国人。吴知帆坐在豪华办公会议桌后面,一脸正经的提问题。
    “你是学什么专业的?”
    “财会……”
    就在这时,三位考官身后的窗外忽有浓雾升起,铺天盖地的从远方涌来,像是一场雪崩。我睁圆眼睛望着,有点窒息。我甚至听到气流涌动在耳边的啸声,这些都真实无比。
    “有几年从业经验?”
    “六年,证件齐全。”
    我一边回答问题一边又回头望向门的方向,黑色的雾气已从门缝及一切缝隙中渗透进来,四面八方的将我们包围,这样的幻觉让人发抖,我忍耐不住恐惧的心理。吴知帆旁边的外国人低声问吴知帆这个人怎么啦,我回答他说:“魔瘴,从黑暗里飘来的黑色雾气,在门外,徘徊,试图涌入。”外国人哈哈大笑,说:“你应该去应聘演员,但你更像是个诗人,而不是行政助理!不过你很幽默,我们决定聘用你!”
    我有些茫然,因为突然间眼前的幻觉又消失了,一切恢复正常。蓝天白云还有飞鸟,而我则站在室中央,两个外国人正低头在签署文件。我在心中暗暗思量:是幻觉,一定是幻觉。你要相信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吴知帆对我微笑,说:“有一套啊!”
    我不懂他的意思,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有了一份工作,我要过正常人的生活,我要忘掉这一切,从头开始。
    “释明,你先去三楼人事部登记,我待会就到。”
    我神情古怪,从他们看我的目光里能察觉出。我的内心像一个酒醉的浪人,踉跄的保持着平衡,以及对眼中荒诞变形的世界的世俗理解。而这一切都像梦境中的某个片断,不停的重复,试图把我诱向错误的彼端。而现实情况是,我神情麻木眼光呆滞的起身,与吴知帆握手,保持一定距离,礼仪周全。
    …鹊桥仙
    回复'11':“好的,吴经理。”
    我说,甚至还微笑了一下。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那根理智的神经随时都可能崩断,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可我不想让自己看起来与众不同,像个疯子。从童年起我就惧怕出风头,排队会不自觉的站在中间,看电影时会跑到后面,在大学里虽然很扎眼,但那也是在有两个比我还扎眼的人中间才忘乎所以的。我这样想着,大脑里乱作一团。
    当我走出办公室时,见到的所有人都向我点头微笑。吴知帆从后面追上来,笑着对我说:“释明,我觉得你今天十分出色,人也精神,刚进来时我都没认出来!对了,你在哪儿补习的英语?流利的很啊!”我转头疑惑的问:“什么?”吴知帆顿时尴尬的愣住,对我说:“对不起,我认错人啦!”他向后退去,一脸的困惑不解。我更加疑惑的问:“什么?”吴知帆狐疑不决,向走廊另一头张望,那边只有两名保安在向这看。“真对不起,我认错人了。”吴知帆茫然不解的摇头转身走开了。我追上前,对他说:“吴知帆,你不会是变卦了吧?”吴知帆不知所措的望着我,说:“我都说过对不起了,你这人干么啊?
    ”我紧紧抓住他的肩膀,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说:“我是释明。”吴知帆顿时变得有些惊悸,他挣脱开我的手,说:“你这人有问题啊?我又不认识你,你怎么可能是释明?保安?保安!”我还要解释,却被不知何时过来的保安架住胳膊,强行带离西陆公司。
    吴知帆怎么不认识我啦?我茫然的站在马路旁,找不到自己的自行车。
    有一部小说里描写过一个精神病患者,他能同时出现在两个空间里,同时爱两个女人,但他并不快乐,最后失去形体消失了。那个故事并不精彩,甚至有些拖泥带水,每个人物都平庸至极,但合上书时,却总被莫名的恐慌笼罩,仿佛这种事随时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我们都是平庸的人,都可能随时从世上消失。
    我从未想过自己会精神崩溃,我并不觉得自己心理有问题。除了恐怖的幻觉,我一切正常。但是现在,我认为自己应该去看心理医生。不过还是先和朱华商量一下。
    中午时我坐出租车回家,在楼下遇到连昊,他手中握着把血迹斑斑的菜刀,神经质的冲我大笑,扬起手中滴血的菜刀,畅快的大喊:“痛快啊!痛快啊!”我往后退了几步,盯着连昊,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我喊道:“放下刀!有话慢慢说,你这是干什么?”连昊一边挥舞菜刀一边叫喊:“我杀人啦!我把老婆杀啦!我把自己也杀啦!痛快呀!真他妈的痛快!释明我告诉你,总有一天你也会杀了你自己的!哈哈……”我惊疑的盯着他,看见楼道里有人叫喊着向外张望,远处有警车声,连昊哈哈大笑,几乎喘不过气。正午的阳光下,连昊的目光四面扫荡,一脸的不屑,仿佛这个世界太过肮脏,只有他是干净的。
    连昊用刀指着楼上窗口探出的每个头颅大喊:“龌龊!龌龊!龌龊!”
    作者:聊聊A回复日期:2003…07…16 11:16:00他疯了,彻底疯了。
    警车驶来,冲下全副武装的警察,连昊舞着菜刀原地打转,最后向着天空深处狂喊一句:“.#%.#…….#.¥%”然后突然把菜刀劈向自己的颈部,我看见一道鲜血喷涌而出,溅在纯棉的衬衣上迅速浸透扩散开,像油一般流动。最后,连昊倒在自己的血坡里,那些在水泥地上的血便围绕着他流动,像是在进行血液循环。我感到窒息,血腥的气息直冲脑髓,整个人都禁不住颤栗。警察们仍把枪口对准着连昊,似乎他还能站起来。我紧贴在墙壁上,惊恐万状的盯着地上倒着的连昊,菜刀在他脖子上劈入一半,血泡不时破裂又鼓起,那细微的声响在我听来却是如此剌耳惊心。
    我看着警察们把连昊的尸体抬上车,又从楼内抬出一具女尸,她的一只手臂僵硬的伸出白布,中指略伸,像是在做一个下流的手势。出楼道口时被杂物刮开裹尸布,露出一张血污的脸,她的眼睛瞪的浑圆,向外突兀,面部还有未散开的笑意,似乎是在笑时被连昊斩杀。我紧贴墙壁,一动不动。
    有一些人出来把地上的血迹冲洗干净,而天色已晚。我仍然不敢动,低声的呼吸。似乎没有人发现我的存在,他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有很多熟悉的身影,那是我的左邻右舍,其中甚至还有我的影子。我战栗的望着地上残留的一滩血痕,听任他们在我面前高声议论今天的谋杀案,说什么凶手是氓流,据说在东边还杀了一个人,听说和死在这的女人是夫妻。我震惊的听着,像做梦一般不真实。
    天黑了,朱华还没回来。我贴在墙壁上,感到十分疲惫。
    四下一片漆黑,看不见来时的路,及将要去的路,连同周围的低矮的灌木丛,和远方的高楼大厦,还有吵吵闹闹的人群,在这一瞬间消失不见,死寂无声,仿佛从未存在。只剩下这一片漆黑,和未知的世界。
    他们都没发现我的存在,我是个被遗忘的陌生人了。
    …鹊桥仙
    回复'12':<六>午夜的回忆
    我紧紧贴在墙壁上,仿佛等待猎物出现的壁虎,警惕的注视着眼前的黑夜。我已不记得白昼是如何度过,有许多人从我身边走过,还着一天的疲惫或烦躁,甚至无望的表情,在最接近家的楼道口松懈了伪装,显露出最为人性的片刻,片刻之后仍要再次伪装成好丈夫或好妻子或好儿女。这样想时我不可避免的绝望了,对生活,对人生。
    现在天已经黑了,总有也九十点钟,天空不见一片浮去,也不见一点星光,没有月亮的大地呈现出死寂的氛围。看惯了的小巷和楼群隐入黑暗,水泥铺就的街面也仿佛沉入水下,让人不知深浅。我站在墙根,像是踩在冰面上,神经紧张,惧怕自己会随着冰裂声落进大地下的黑暗,那里或许就是地狱。这让我想起尼采在一本书中说的话:‘往彼端去是危险的,停在半途是危险的,向后睢望也是危险的,战栗不前进都是危险的。’到处都是危险的,那我该怎么办呢?我不是超人,超人也根本不存在,没有人能拯救我,我只能犹豫着,立在原地不动。
    远处近处的灯光给了我些许安全感,我已渐渐从巨大的恐惧中挣脱,并试着回想这一天所发生的种种怪异的事情。我发现这些事情之间没有本质关系,却又有蛛丝马迹相连,甚至在记忆深处还有点熟悉,似乎在什么时候经历过。我仔细的回忆,从小学到大学直至今日,并无任何不妥。平庸如我这样的人何止亿计,为什么偏偏是我这个庸人被选中,来亲身体会今天这样的事呢?这里面一定是有原因的,或许每个人的出生都是有原因的,为了将来的某一天或某一片刻,为此而生而死。
    不知谁家的钟当当的响过十一声,朱华还没回家。我贴靠在墙壁上的身躯已僵硬不堪,这个时候如果能有一张沙发和一杯热咖啡该有多好。我突然又想到朱华,她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中午连昊杀妻,那个时候正是朱华回家吃午饭的时间,心下一惊,冷汗刹那喷出汗毛孔,浑身上下冷冰冰的。我转身奔进漆黑的楼道,跌跌撞撞的冲上五楼,颤抖的手不论如何也不能将钥匙插进锁孔,一心急便用力撞门,只一下,门居然就开了。我站在门口,握着一串钥匙,喘着粗气,心跳不止。屋子里很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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