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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说:“我觉得他说的那些话并不能表示什么吧,他现在毕竟是个精神病患者啊,我想他的话里有很多成分都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不可以完全当真的。”
郭松扬点点头说:“嗯,也许吧。陈隐文说的那个陆柏是什么人?这事儿跟他有什么关系呢?陈隐文又为什么说陆柏是个已经死去的人呢?”
叶青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关于陆柏的出现以及又消失等等扑朔迷离的情况跟郭松扬详细说了一遍。
郭松扬微微皱起了眉头,思索了片刻,说:“这么说实际上你也不能确定陈隐文的话究竟是真是假了?”
叶青说:“陆柏跟王启明的死和陈隐文的发疯有什么关系,那我可说不上来。我觉得陈隐文说陆柏死了这个很大程度上是他的臆想,他说他跟王启明都知道陆柏已经死了,可是为什么王启明还到处去打听陆柏的下落呢?我去生物研究所打听陆柏下落的时候,那里的人告诉我就在几天前王启明也去打听过陆柏的消息,如果王启明知道陆柏已经死了怎么还会去打听他的消息呢?这不合情理嘛。再有就是陈隐文所说的陆柏变成鬼来害我们,这话绝对是他的妄想症引起的,我想就算是陆柏真地变成鬼了也不会来害我们这些以前的好朋友吧。”
郭松扬说:“你们几个的关系都比较密切吧,能跟我讲讲你的那几个同学吗?别紧张,我们随便聊聊。”
叶青说:“我也没什么好紧张的,其实我们大部分同学都了解我们几个的关系,我和陈隐文还有王启明、陆柏、江涛,在上高中的时候都是好朋友,我们又都住在一个宿舍,所以关系十分的好。一直到后来大家各自考上大学又参加了工作,才慢慢的疏远起来。”
郭松扬又问:“那么你们跟王启明的关系也一直很好吗?”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王启明虽然是高干子弟,但正是这个原因,他从小就缺少朋友,反而比我们这些平常人家的孩子更孤独。因此,当我们六个同住在一间宿舍的时候,他本来可以要求不住校回家去住的,却留下跟我们一起住了。我们呢,看他没有一般高干子弟的高傲和蛮横,所以也很快接纳了他,在很短的时间里我们就打成一片了。我想王启明更珍惜我们之间的友情,因为那时候的友情是不带什么功利性质的,也不会因为他爸爸是什么领导而对他另眼相看,那段时光应该是给了他正常家庭的孩子应该享有的快乐和友谊。”
“是啊,”郭松扬也有些感慨地说:“同学之间的友谊往往更纯粹一些,可惜也往往会随着年龄的增长慢慢被消磨掉。”说着随手打开了收音机,车载收音机里恰好传来李宗胜写的那首《爱的代价》:“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像朵永远不凋零的花”非常怀旧的旋律被张艾嘉演绎的恰到好处,既有成熟之后的感慨,又有成熟之后的无奈。车里两人一时无语,都静静的沉浸在这段旋律中。
郭松扬按照叶青所说得将他送到了杂志社门口,两人才分手,叶青对这个年轻的刑警很有好感,凭直觉,叶青感到这个警察给人一种正直而且很可靠的印象。叶青在杂志社呆了两个钟头,却总也不能静下心来工作,于是索性提前下班回家。
当叶青推开家门的时候,不由得一愣,一个美丽而富于活力的年轻女子正斜靠在自己家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杂志,看到叶青推门进来,那女孩儿也起身喊了一声:“叶老师。”叶青诶了一声,算是回应,心里还是纳闷,这人是谁?
李睛从厨房走出来,对叶青说:“这位是我们公司的同事,张晓雅,小张,”她又指指叶青说:“这个就是我老公叶青,不需要介绍了吧。”
叶青这才明白:“噢,知道了,知道了,我们还是老乡呢,对吧!”
张晓雅笑着说:“是啊,叶老师,我来你家蹭饭你不会介意吧?”
“不介意,欢迎都还来不及呢。”叶青也笑着说:“坐吧,别客气,就当是自己家一样。”
李睛也打趣道:“哎呦,在公司里还管他叫叶青哥哥,怎么见面了反倒叫起叶老师来了,呵呵。”
张晓雅脸刷一下子红了,说:“李姐欺负人呢,我是怕叶青哥根本就对我这小黄毛丫头没印象,我喊那么亲热不单自己没面子,最危险的是李姐会吃醋哦。”
李睛拍了张晓雅一把说:“这丫头嘴巴最厉害!我做饭去了啊,你们先聊着,饭马上就好。”
很快,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就摆上了餐桌。席间三人有说有笑,气氛甚是融洽。其实叶青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个张晓雅是哪户人家的姑娘,算起来清水镇也有一千来户人家,可是大多也都打过照面,偏偏对这个张晓雅没什么印象。饭后,三人又聊了一会儿天儿,到8点半的时候,张晓雅起身告辞,叶青便送她去路口搭乘出租车,留下李睛收拾屋子。
李睛将碗筷洗完,正在洗手,就听到门外有人敲门。李睛心想:一定是叶青没带钥匙。便出去开门。
然而,门外没有人,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李睛十分诧异,她探头朝楼道里望去,黑压压的什么也看不清楚,楼道里寂静无声,安静的叫人害怕。一阵风从楼道里怪异的涌了出去,犹如有形有质的物体,擦着李睛的面孔一晃而过。李睛不由得一哆嗦,刚才是谁敲门?并没有听到有人离开的脚步声啊,怎么会看不到人呢?她一把将门关上,呆呆的望着厚实的门板,心里想:千万别再敲门了!
就在这时,门再次被敲响了,这一次声音更大,也更狂躁。咚咚咚…咚咚咚…
叶青走在张晓雅的左边,昏黄的街灯映着张晓雅清瘦的脸庞,她说:“叶青哥,你说一个人在生前受到了很大的伤害,那么死后他的灵魂会不会集结不散,变成一个冤魂?”
叶青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由这样一个女孩子问出这么一句话来,她说:“怎么?你相信人是有灵魂的吗?”
“当然有!”张晓雅侧过脸来:“如果人没有灵魂,那么我们爱一个人,就仅仅是爱他的肉体吗?如果没有灵魂,那么你的肉体我的肉体他的肉体又有多大的不同呢?”
叶青被这一连串的反问噎住了,一时间竟不能反驳,他只得挠挠头说:“哎呀,你的这些话啊还真把我给镇住了。”
张晓雅咯咯的笑出了声。
走到了小区外面的路口,叶青替张晓雅拦了一辆出租车,然后目送着张晓雅乘坐的出租车快速的远去了,便返身回家。
叶青刚走到一盏路灯下,那盏灯却突然熄灭了,就像一个预兆,眼前的路面突然一暗, 叶青的心也跟着往下沉了沉。叶青并不喜欢这种近乎心理暗示的情形,尤其是当这种心理暗示带着某种不好的预兆的时候,然而人往往都会不由自主地接受了这种自己附加给自己的心理暗示。叶青快步朝前走着,就像是要甩掉某种尾随其后的厄运,脚步越来越快,在水泥路面上发出嗒嗒的声响。
快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叶青的视线被一线反光给揪了过去,他朝反光射来处望去,霎时间不由得魂飞魄散。那反光来自前面楼房前的暗影里,那是一副眼镜的玻璃镜片所发出的反光。分明有一个人在暗影里站着,不!不能说是一个人,而是半个人,因为他只有上半身,他的上半身穿着雪白色的白衬衣,下半身什么都没有,就空荡荡的悬浮在那里。叶青看得清清楚楚,他甚至还能感觉的那眼镜片后面发出异样的光芒,叶青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就连四肢都有点发麻了,他不由自主地朝家里逃命般的跑去。眼睛的余光似乎看到那东西也朝自己飘过来。
叶青快步奔上三楼,然后就狂敲自己家的门,但是没有人开门。
叶青自己没有带钥匙出来,就是带了钥匙,这个时候靠他自己那双哆哆嗦嗦的手也打不开眼前的这扇门。他听到楼道里似乎有了什么响动,像是衣服簌簌的声音,于是他更加狂乱的敲打着自己家的房门,那声音在一楼的楼道里慢慢朝二楼上升。叶青终于大喊着:“开门!李睛,快开门!”那细细簌簌的声音马上就到了二楼的拐角,叶青几近绝望的砸着门。
第十九章 鬼魂附身
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李睛听到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还是会心有余悸,而叶青也对被关在门外的经历久久不能忘却。两个人都认识到一点,就是恐惧其实是来自人的内部,是人对未知事物的一种臆想之后产生的恐惧心理。而战胜恐惧的过程其实就是战胜自己的过程。
当叶青冲进家门之后,便看见了脸色惨白的妻子,两个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似乎拥抱能够驱散一些心头的恐惧。叶青定了定神,仔细倾听,那细细簌簌的声音似乎又从楼道里慢慢的退出去,一直到消失不见。叶青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把刚才的经历讲给了李睛,而李睛就更加肯定地认为:刚才头一次敲自己家门的一定就是那个只有半截身子的东西!那种东西怎么会找上门来?本来从清水镇回来刚刚恢复平静的家,此时又被笼罩在一片恐怖的气氛里。
大概是由于刚才的刺激,两个人都没有一点睡意,于是叶青打开电脑,上网排遣一下刚才的紧张情绪,而李睛则从书架上找了本小说读了起来。
叶青的习惯是一上网就打开QQ,当他刚打开QQ,立刻有个头像在显示器有下角的任务栏里狂跳不止,叶青点开了那个头像,果然是那个“烟波怪客”。叶青知道今晚的情绪是不适合再看那个“烟波怪客”的恐怖故事的,但是人的习惯有时候会让人做出与判断不相容的行为,所以叶青还是随手点开了“烟波怪客”的对话框。几天没上网了,这个“烟波怪客”的留言还真的不少。
他的第一条留言道:“你在吗?怎么好几天看不到你上网了?”
紧接着第二条留言是:“不是被我的故事吓着了吧?怎么?你不想继续听下去了吗?”
最后一条留言是今天:“你再不出现我的故事就再也不讲了。”
叶青笑了笑,打出了一句回复:“你好,我前几天出门了,刚刚回来。”刚刚发出去,那个“烟波怪客”立刻便回复了,他说:
“我以为你对这个故事不感兴趣了呢,你还想听吗?”
叶青答道:“是的,我对你的这个故事很感兴趣,我的同事也说你这个故事是一个很好的素材,想问你一下可不可以将你这个故事卖给我们杂志社,我们会给你一定数额的稿费的。”
“随便你们了,我只是想把这个故事讲给人听,稿费什么的我也不在乎。”“烟波怪客”道。
叶青道:“上次讲道你看着那条怪鱼去吸C的血,之后你就昏过去了,后来呢?”
“烟波怪客”说:“后来,就是清晨了。清晨我醒来,发现自己并没有死,我又仔细检查了自己的身体,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我甚至用镜子在自己的脖子上仔细找过了,没有被咬过的痕迹。C和W,两个人也都一切正常,我甚至怀疑,我所看到的那一切难道仅仅是我做的一个可怕的梦?然而后来发生的事儿,证实了我所看到的并非是梦。
当时临近期中考试,同学们都在紧张的复习,而我因为晚上睡眠不足,常常在白天里打瞌睡,因此影响了正常的学习,我预感到这次考试我将要考砸。等到考试成绩颁布之后,果然我的成绩下降了。但是出乎意料的是W和C,这两个本来在班上成绩很差的同学在这次考试中竟然脱颖而出,考到了全班第一名和第二名的好成绩。虽然只是期中考试,但是他们的这种跳跃性的进步还是引起了同学们和老师的议论。大家在怀疑,是不是他们在考试中作弊了?
终于,教导主任找到了他们进行了谈话。谈话之后,学校又对他们进行了复试。这在我们系里是绝无仅有的。老师们以为通过这次复试就一定能让他们暴露出自己的真实成绩来,谁知道,这一次的考试,他们又考出了高分。于是,老师们无语了。后来,系主任用含蓄的表达方式向他们表示了道歉。但是他们的成绩突然提高之谜,一直没有人知道。除了我。
因为只有我看到了,那条怪鱼曾经吮吸过他们两个人的脖子,一定是那个原因。虽然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但是除此之外还能有别的什么解释吗?”
说到这里,叶青突然问了一句:“你说那条怪鱼是你的一个同学从家乡带来的,你那个同学叫什么?”
那人顿了顿,才打出:“其实我后来也问过了那个同学,他说,那条鱼是一个学长托他带来的,暂时寄存在我们宿舍,过几天他就要给那位学长送过去的。果然,没几天,那条鱼就从我们宿舍消失了。
我以为那条怪鱼消失之后我就能睡几个安稳觉了,谁知道事情远非我所想象的那样。
在那条怪鱼被送走的那天夜里,熄灯之后,我还是习惯性的看了一眼下面,窗台上空荡荡的,天花板上也没有了那一片令人心悸的水光。于是我安心的闭上了眼睛,在这些天来第一次安逸的放松了自己的身体,躺在被窝里。很快我就进入了梦乡。
我迷迷糊糊的睡到了半夜,耳边传来一种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窃窃私语,絮絮叨叨的也知道在说些什么,谁会在这个时候跟人说话呢?我爬起来循着声音看过去,宿舍里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楚。那说话声还在。等我的眼睛适应了宿舍里的黑暗,我渐渐的能够看清一点宿舍里的景象的时候,我不由得大吃一惊。原来W和C两个人都不在自己的床上,他们两个蹲在宿舍的一角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那种场面绝对不是在学生宿舍里的普通的聊天,我们也曾经躺在床上聊天到很晚,却不会像他们两个一样,鬼鬼祟祟的三更半夜蹲在墙角里窃窃私语,那更像是两个保守着同一个秘密的人在进行什么密谋!
他们能说些什么呢?
我屏住呼吸,侧耳倾听着,然而他们的谈话极为小声,我只能听到模糊不清的声音,一个字也听不清楚。但是我感到似乎有什么事儿将要发生了。突然,说话声嘎然而止,我看见C突然将头扭过来,冷冷的朝着我这边看过来,那眼神分明就跟那条怪鱼一模一样!我感到一阵窒息,顿时手脚冰凉。我悄悄的把头缩回来,躺到枕头上,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嘭嘭的狂跳不止。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许他们会走过来,把头从下铺探出来,然后爬上我的床铺。
然而,这时候我听见宿舍的门咯吱响了一声,随后又是门被轻轻关上的声音,我想他们一定是出去了。可是我不敢再起身去看,我怕我一起身刚好会看到两双鱼一样的眼睛冷冷的盯着我。
就这样,我等啊等啊,我等着宿舍的门再次响起,他们悄悄的回到自己的床铺上,我却又害怕门被推开,害怕他们突然出现在我的床边上,我本能的感觉的这两个人已经不是他们自己了,就像是被鬼魂附身的故事一样,他们的身体已经成了鬼魂栖居的住所。
我一直等到了天亮,却仍然不见这两个人回来,渐渐的同寝室的同学有起来晨练的了,而他们两个还是不见踪影,他们的被子凌乱的堆在床上,衣服却都不在了,他们能去哪呢?他们又去干了些什么呢?。
好了,今天我累了,我们就讲到这里吧,明天这个时候我们再接着讲。再见。”
没等叶青回话,那个“烟波怪客”便又一次消失在茫茫网海中了。
郭松扬把叶青送到杂志社之后,又驱车回到了警察局。他感觉王启明的自杀案远比自己想得要复杂得多,他打算重新整理一下思路,这也是他从警校毕业以来在实际工作中养成的习惯,每当案情没有什么进展的时候,他就会及时地调整办案的思路,重新寻找线索,从而取得案件的突破口。
郭松扬是不相信什么鬼魂复仇之说的,通过对王启明的公司和他个人的财务状况的调查,可以排除经济方面的问题。看来调查还是要从王启明的人际交往中展开了,尤其是他的高中同学。郭松扬决定从那天王启明他们的同学聚会开始调查。于是,他又打电话给叶青请他提供一下那天参加同学聚会的人的名单和联系方法。叶青也不能提供全部的人员名单,只有凭记忆写了30几个人的名单,至于联系方法就更少了。郭松扬又想到了王红梅,他看了看表,计算了一下时间,这会儿应该还是课间,于是就拨通了王红梅的电话。
王红梅比叶青多提供了7、8个,并且大部分都有留下手机号码和联系方式,郭松扬便开始一个一个地联系。他对每一个被询问者都提出了相同的问题:第一,回忆一下那天聚会的情景,有无什么异常,尤其是王启明和陈隐文。第二,补充那天参加同学聚会的人员名单和联系方法。第三,王启明跟什么人关系比较密切。
几个小时过去了,名单上还剩10来个人没有联系,得到的信息都大同小异,对那天的聚会没有发现什么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