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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外,青山苍翠,白云悠悠。几个小时的颠簸之后,长途汽车终于到达了那个古老的古镇脚下。背上行囊,三人向镇子里走去。
张晓雅问叶青:“叶青哥,你们去哪里呢?”
叶青说:“先去江涛家看看,他父母大概还不知道他失踪的消息呢,唉,暂时还是不要告诉他们为好,先去打听一下情况再说。”
张晓雅说:“哦,那跟我顺路呢,我们一道走吧。”说着就挽了李睛的胳膊沿着青石小路往前走去。
在江涛家巷口的地方,张晓雅停了下来,指着旁边的一个小杂货店说:“这里就是我家了,叶青哥、李姐,我先回家准备一下,一会儿你们就来我家吃饭。”叶青正要说不必麻烦了,张晓雅却立即补充了一句:“谁也不许不来!”李睛笑道:“好好好,我们去过江涛家就过来。”张晓雅笑着飘进杂货铺里。
从江涛家出来,叶青眉头紧锁。江涛的妈妈说江涛早就回市里了,连行李都提走了,江涛的爸爸说:“还不是你个老婆子天天叫儿子找老婆,唠叨的儿子烦了,这才走的,要不是儿子还能在家多住几天呢!”江母叹了一口气,也没说什么,只是那种关切的神情自然的流露出来,叶青一见便认定了,先不要告诉他们自己已经报警江涛失踪的消息。
两人走到杂货店前,张晓雅早就在那里等他们了,连忙将他们拉进屋子。穿过杂货店的门面,来到后面。后面连着的是一个小天井,天井中放着几盆兰花,还有一个青石凿成的大鱼缸,几尾肥硕的金鱼在绿油油的水中若隐若现。再往里走就是堂屋了,张晓雅把他们让进堂屋,坐了。随后一个五十来岁年纪的老人走了进来,是张晓雅的父亲张如鸿。他随和的笑着说:“喝点水,别客气啊,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样。晓雅这孩子没少麻烦你们,她年纪又不大,一个人在外面总是叫我们不放心,有你们在就好多了,晓雅从回来就一直夸你们呢,多亏有你们照顾她呢。真是要谢谢你们了。”
叶青说:“老伯客气了,我们和晓雅都是好朋友,又是同乡,互相照顾是应该的。”
这时张晓雅却从后面的一道楼梯走下来说:“叶青哥,我爷爷要见你。”
叶青随着张晓雅走上了阁楼。昏暗中一股浓烈的中药味道弥漫在阁楼里。阁楼的窗子全都紧紧地关闭着,透不进去一丝风。光线也被阻隔在外面。张晓雅让叶青留神脚下,一面在前面带路。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客人来啦?”
张晓雅应道:“是的,爷爷,叶青哥来了。”
叶青的眼睛渐渐的适应了这黑暗,依稀看见一张帷帐低垂的大床,张晓雅走过去轻轻将帷帐拉开挂好,一个面容枯槁的老人盘腿坐在床上。老人对着叶青说:“后生,坐吧。”
叶青嗯了一声却不知道该坐在哪里。张晓雅给他端了一把椅子,叶青说了声谢谢坐下了。老人在床上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晓雅立即上前轻轻的拍着老人的后背,咳了一阵,晓雅不知从哪里端出一杯水送到老人嘴边,老人浅浅喝了一口,说:“晓雅,我没事儿了,你先下去吧,我有事儿要跟你叶青哥哥谈。”
晓雅顺从的应了一声,下楼去了。
老人静静的看着叶青的脸一言不发,叶青略有些不自在的挪动了一下,说:“老爷子,您要跟我说什么呢?”叶青想起来之前的那通电话,说是就是这个老人接的,那阴森的话语至今仍然让叶青心有余悸。叶青真没也没有想到张晓雅是这家的孩子,而这个透着神秘气息的“神汉”竟然是晓雅的爷爷。不过这也正好说明了为什么晓雅时不时地流露出对五行风水之类的东西显得比平常人要熟悉,或许更是由于这个原因张晓雅对神秘事件的好奇心比一般人都要来的强烈。
“你将有大难了!”老人突然开口了,那语调深沉,仿佛是来自远古的预言。
第三十五章 寻铃问主
警官郭松扬接到江城市水产公司研究员刘骅的电话,说他送去的怪鱼有了一些进展,但是还需要进一步研究。郭松扬对他说立即就去水产公司,等到了再和他详细谈。
在水产公司的生物实验室里,刘骅指着那条在玻璃器皿里的怪鱼说:“可以确认的是,这条鱼就是攀鲈的一个变种。但是现在还搞不清楚是基因突变还是由于某种病变所引起的。你看啊,它的头部按比例来说明显比一般的攀鲈大三四倍,而且,我怀疑它的脑容量也比一般的攀鲈大几倍。”
郭松扬疑惑地望着他说:“那么是不是可以说它比一般的攀鲈要聪明一些?”
刘骅笑了,他说:“也可以这样理解。不过鱼类的脑容量是相当小的,它们的脑部结构也很简单,基本上可以说是没有什么智力的。”
郭松扬说:“不是说海豚之类的动物脑部很发达,是很聪明的动物吗?”
刘骅说:“海豚实际上并不是鱼类,这是大多数人的一个误区,它和我们人一样也是属于哺乳动物的。是属于哺乳纲、鲸目、齿鲸亚目,海豚科,它们有很发达的大脑,脑部结构也很复杂,除了我们人以外,海豚的大脑是动物中最发达的。人的大脑占本人体重的百分之二点一,海豚的大脑占它体重的百分之一点七,并且海豚的大脑由完全隔开的两部分组成,当其中一部分工作时,另一部分则休息,因此,它可终生不睡眠。”刘骅看着目瞪口呆的郭松扬又笑了起来说,“扯远了扯远了。”
郭松扬说:“没有,没有,刘老师讲的这些我以前还真的没有听过,原来动物世界这么丰富多彩啊。”
刘骅说:“是啊,就拿你拿来的这条鱼来说吧,它身上就有很多的不解之谜啊。它究竟是一个个体现象还是整个种群都发生了变异?使它们产生变异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呢?另外,我观察了它的生活习性,它果然有从水里爬出来的行为特点。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它的鱼鳍短而粗壮,且有很好的攀爬能力。”
郭松扬一听证实了这鱼真的会爬出水面来,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至少说明了那天他看见的鱼缸空了不是幻觉。可是后来看见的湖光山色也不是幻觉吗?想到这里他又有点希望他看到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刘骅又对他说:“下面再做的实验就有可能要解剖或者是采样,那样就很有可能要杀掉这条鱼了,所以请你来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郭松扬说:“刘老师,您看着办吧,需要怎么做就怎么做,得出结论才是最重要的。您说是不是?”
刘骅迟疑了一下说:“这鱼还有一个很奇特的地方,我怀疑可能是跟它的大脑结构有关系,我发现它对于次声波极为敏感,并且还很有可能也能够发出次声波。”
郭松扬不解地望着他,于是刘骅又说:“次声波又称为亚声波,它是一种频率低于人的可听声波频率范围的声波,也就是说我们的耳朵是听不见次声波的。”
郭松扬说:“刘老师,次声波我是知道的,比如说国外就有利用次声波作为武器的试验。还有地震、海啸等都会产生次声波。可是动物也可以听到或者是发出次声波吗?”
刘骅说:“当然可以啦,你比如说非洲象,它们就可以利用次声波来传递信息。还有很多鱼类也可以感应到次声波,鲸鱼也可以利用次声波来交流,这就是动物强过我们人类的地方啊。”
老人一脸的凝重,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叶青的身体,望向了未知的神秘时空。他缓缓地说:“后生,你将有大难了。”瞬间,叶青感觉周围的事物全都模糊了,仿佛这间老旧昏暗的阁楼变成一个神秘而庄严的庙宇,而眼前坐定的老人,眼里也发出了异样的神采,再不是一个枯槁老朽的老人了。叶青听见自己颤抖着说:“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老人叹了一口气说:“唉,你自然是不懂的。在你周围有不祥之气萦绕不去,而且一股煞气直逼你的印堂,祸事将近了。”
叶青说:“您能说得清楚些吗?会发生什么样的祸事?”
老人定定地看着叶青说:“提防异类!”说完就闭上了眼睛,仿佛已经睡着了。良久,叶青悄悄起身,下了阁楼。
李睛和张晓雅在楼下焦急地等着,一看见叶青就上前来问:“怎么样?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叶青张了张口,没说出话来。张晓雅急道:“叶青哥!我爷爷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啊?”
叶青的眼睛里露出迷惑的神色:“提防异类。”
“什么?”李睛叫道,“提防异类?!什么是异类?是鬼吗?晓雅,你爷爷是不是说着玩的?”
张晓雅脸色也是煞白,她说:“我爷爷从来不信口开河,他说有就一定有。”
三个人茫然地互相看了看,最后还是叶青说:“不管怎样,还是先找到江涛的下落要紧。”
在张晓雅家吃过饭已经是天色昏黄了,叶青和李睛起身告辞,张晓雅要留他们住,却听见阁楼上传来苍老的声音说:“晓雅,让他们走吧。”晓雅只得松手,又送出去挺远,这才返身回家。叶青他们来到叶家老宅,还是用那把古旧的钥匙打开了房门,然后又是经过曲曲折折的回廊、天井、厢房,来到了上次住过的那间阁楼。
登上吱呀作响的楼梯,来到楼上的卧室,叶青拿出上次准备的蜡烛,点燃。李睛开始整理房间,而叶青则是站在窗前向外眺望。远处渐渐暗淡的天空下,苍翠的山脊此刻已变得如冷铁一般深沉静默,山风一阵阵吹进打开的窗子里,此时,星月未出,而黑暗已至。
一条幽灵般的黑影出现在清水镇的小街上,他拖着脚步,在寂静的夜里发出嚓嚓嚓的声响。
烛光,使古典更加古典,也使幽暗更加幽暗。透过阁楼的雕花窗子,一片朦胧的烛光映出两个剪影。李睛和叶青对坐在窗前,李睛低声地说:“晓雅的爷爷说的是什么意思啊?难道说真的有……有那种东西?”她说着不由得看了看身后黑乎乎的厢房和楼梯口,想起了上一次住在这里半夜里看到的那个白色的人影,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叶青摇摇头说:“我也搞不清楚晓雅的爷爷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不管怎样,我还是不相信真的有鬼。一定是有什么人在背后捣鬼,可是到底是什么人在操纵这一切呢?”
李睛说:“还有,江涛到底去了哪里呢?他家里人说他已经提了行李回城了,那么至少他是真的准备回城了,问题是他到底有没有上车?如果没有上车,那么就是说他还留在清水镇的某个地方,你说呢?”
“是啊,”叶青说,“这也是我想要知道的,明天我们就去打听一下,有没有人亲眼看见江涛上了长途汽车。”说着忍不住又拿起了手机,又一次拨通了江涛的手机。依然是漫长的等待和嘟……嘟……嘟的通话音,叶青已经猜到了最后一定是那一句:您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果然,还是那句话收尾。可是李睛突然说:“你再拨一遍!”
叶青不解地望着她,却还是照着她的话又拨了一遍。他看见李睛似乎在侧耳倾听,她甚至打开了窗户,把头探到窗外。在寂静的深夜里,似乎真的有一丝微弱的声响在什么地方飘荡着。李睛拿了手电往楼下走去。叶青紧跟在后,说:“怎么?”
李睛紧张地回头说:“我听见了手机铃声!就在我们附近!你接着拨,不要停。”
叶青也紧张起来,难道说江涛就在自己家的某个地方?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阁楼,走到小院里。这时就连叶青似乎也听到了一阵微弱的手机铃声,似乎是从叶家后面某处传来的。两人紧张地对视一眼,将手握在了一起。
一到了深夜,这个古老的宅院似乎增添了许多莫测的神秘,太多年代的沉淀,太多代人的生老病死、喜悦或是悲伤都溶化了,渗透到这一砖一瓦,一草一木中。一个印痕可能就包含了一个故事,或者悲伤或者凄惨的古老的故事。叶青和李睛手拉着手,循着手机铃声的方向找去,偌大的一个庭院就只有他们两人和这隐隐约约的手机铃声。芭蕉叶子在夜里半舒半卷,犹如经幡,在夜风里轻摇着。
两人一边听一边寻找着,穿过回廊,又穿过小院,那手机铃声时断时续,却渐渐变得清晰可闻了。于是两人加快了脚步,朝后院走去。终于,铃声越来越清晰了,叶青甚至已经可以肯定手机铃声就是江涛的手机所发出的。他拉着李睛的手大步走向后院,一直走到了最后面的一个院落。这是叶家家牢——黑屋子的所在。突然,手机铃声嘎然而止。叶青拿起自己的手机一看,原来拨号已经中止了,于是又再次拨。一阵铃声从黑屋子里骤然传出。李睛不由得毛骨悚然,她立刻紧靠着叶青,恐惧地望着那紧紧关闭着的黑屋子。
叶青也是一阵慌乱,他定了定神,对李睛说:“不要怕,我们进去看看。”说这就走过去用力推黑屋子那厚实的木门。门吱呀一声开了。
登时,手机铃声大作,叶青拉了李睛朝里面走去。手电筒的光束四下里照着,黑屋子依然阴森可怖,那黑暗似乎更加浓稠了,但他们拐过一个弯的时候,前面不远处的地上一个亮光在不停地闪烁。叶青他们快步走过去,捡起了那东西,正是江涛的飞利浦超长待机的手机。江涛的手机怎么会掉在这里呢?叶青看着前面更黑暗的走廊,说:“江涛会不会在这里面?”李睛摇摇头,颤抖地说:“我不知道啊,他的手机怎么会掉在这里哪?”之所以让李睛如此害怕是因为她想起了上一次她在慌乱中丢出去的手电筒竟然在第二天出现在了这里。是什么人把她的手电捡起来放在这里的呢?那么江涛的手机是不是也是如此,是被某个人或者是什么东西带进这里的呢?
叶青决意要进去看看,他拉了李睛慢慢地朝最深处的黑暗走去。穿过黑暗,摸索着,不断的拐弯,突然,李睛扶墙的手又摸到了那令人胆寒的墙壁上的抓痕,她不由得触电般的缩回了手。终于,他们走到了黑屋子的尽头,那间小小的密室。手电筒的光束在屋子里照了一遍,却依然是一张矮几,此外别无它物。
郭松扬刚刚在他公安局单身宿舍里躺下,身边的手机便突兀地响起了。
“喂,是郭警官吗?”电话里传来刘骅兴奋的声音。
“我是啊!”郭松扬问道,“怎么,刘老师,有什么进展吗?”这么晚了刘骅还打电话来,一定是有所发现了。
果然,刘骅说:“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这条鱼真的可以发出次声波,我已经使用仪器测试过了!我怀疑这跟它的大脑结构有很大的关系。不只如此,我还发现这鱼似乎是受到了某种细菌或者是微生物的感染,这种微生物侵入了它的体内,这很有可能就是造成它变异的主要原因!”
“哦?”郭松扬也来了兴致,“那刘老师,您说这种微生物是不是可以传染或者是某种病毒呢?就像前两年的SARS病毒一样可以使人感染并死亡呢?”
刘骅说:“目前还不清楚。可是就这条鱼的状况来看,这种侵入生物与寄生主相处得并非不和谐,至少没有使寄生主死亡。不过目前还都只是我的推断,还需要进一步地检验和研究,估计需要很长时间。”
郭松扬正要说话,却从听筒里传来一声惨叫,随后又是扑通一声,郭松扬对着手机大喊道:“刘老师!发生了什么事儿?”手机却挂断了。郭松扬立即跳起来,奔出了宿舍,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水产公司。
等郭松扬到达的时候,水产公司生物实验室的门虚掩着,他推开门就看见刘骅身穿白大褂俯身躺在地上,脑后是一滩血迹。郭松扬走过去摸了一下脉搏,很微弱,却还活着。他立即拨打了120急救中心,随后又拨打了公安局的电话。很快救护车和警车先后到达。
现场一片混乱,实验报告单、和一些文件四处散落着。地上还有玻璃碎片,刘骅已经被送到医院抢救,并且派了警务人员看护。郭松扬站在实验室的中间,环视着这凌乱的现场,想象着当时的情景。刘骅当时正在跟自己通电话,突然一个人从背后袭击了他,于是电话被中断了。郭松扬同时发现那条他送来给刘骅检验的怪鱼也不翼而飞了。难道凶手是为了这条鱼而来的?
郭松扬突然想起什么,他立即朝门外走去,驾车向万峰大厦驶去。等他叫保安用备用钥匙打开陈隐文的办公室房门的时候,不由得心往下一沉,果然不出他所料,放在陈隐文办公室桌子上的那条鱼也是不翼而飞了。他问保安:“自从陈隐文出事儿以后,都有谁进入过他的办公室?”保安说:“他们公司自从陈经理出事儿以后就把这间屋子锁起来了,谁也没有进来过啊。”
郭松扬陷入了沉思,究竟是谁拿走了所有的怪鱼呢?他要怪鱼有什么用呢?看来自己当时的直觉是对的,这些案件背后一定跟这怪鱼有关。随后他又赶往了市第一人民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