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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潭柔声笑道,“孙女不敢推托责任,这是皇后娘娘的意思,皇后娘娘命嫡母教导太子妃,孙女还求祖母说话小心,太子妃身份尊贵,代表皇家,太子妃的闺名不宜再叫了,我们见了太子妃要磕头的,这是皇家规矩。”
玉潭含笑告辞,丹朱也笑着告退,还有许多事情要忙,不能在婆婆身边服侍。
老夫人在屋里坐不住了,孙女贵为太子妃,这是何等体面,老夫人原是不管事的,这回也带着丫鬟出去监督,扶着丫鬟过了东角门,就见下人忙着干活,老夫人各处看了一会,训诫几句,又见儿媳没在这边,老夫人心里就有几分不满。
“你们夫人在哪忙着?”
郭新成家的笑道,“夫人吩咐了差事就回去了,想必还有其他的事情。”
还有什么事情大过安置太子妃,老夫人命人叫夫人过来,就见儿媳陪着宫里的太监过来查看了,小太监跑过来一屈膝,“可是侯府的老夫人?贺公公前来问话。”
原来是贺公公来了,宫里的总管太监,老夫人笑道,“你让他过来说话。”
小太监惊诧的抬起头,一脸的不可置信。
丹朱连忙过来,“儿媳扶着婆婆过去。”
丹朱压低了声音,“贺公公代表陛下亲临,婆婆得过去磕头。”(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二章 纳彩、问名
贺公公到侯府时已经是下半晌了,问询太子妃相关事宜,又要看看太子妃居所,丹朱顾不得劳累亲自陪着过来了,因看见了侯府的老夫人,只说让老夫人过来回话,贺公公传陛下的口谕,老夫人携儿媳跪下接旨,侯府这些下人也都原地跪了。
就听贺公公高声说了陛下的意思,太子妃淑和端婉,妇德昭然,李家上下人等要好生尊重了,贺公公见园子荒芜太久,连声责怪老夫人,如此衰败气象,老夫人身为一品诰命夫人难辞其责,老夫人傻眼了,自己家的园子,荒芜了还得挨训?
老夫人笑道,“太子妃身份尊贵,原该尊重的,荒芜了也有缘故,这边园子原是长房住着的,不和我们家相干。”
丹朱见这话实在不像了,连忙笑道,“长房断了香火传承很久了,侯爷心里哀戚,不忍心搬到这边,只是每年派人过来打扫,本宫陪伴侯爷住在江南,以致于房舍荒芜,乱草丛生,不是谨慎持家的气象了,都是本宫的罪过。”
贺公公还是非常的不满,体恤丹朱身怀有孕,令她下去休息。
贺公公只让老夫人陪着各处巡视一番,老夫人年轻时在这边住过,路径熟悉,贺公公兴致勃发,各处看了又看,老夫人累得腰酸腿软,犹不忘李家的功勋,又说太子小时候如何的聪明乖巧,在老人家的膝上长大等话。
贺公公心里着恼,“老夫人劳苦功高了。”
宫中第二日送来两个教养嬷嬷。却是指导规范老夫人言行的,皇恩浩荡,周到体贴,真的让人感激涕零,老夫人也要学一番规矩了,从此后每日不得闲暇。
丹朱忙着家务,命人搬来账册查看,老夫人的月例三十两银子,还有个各色名目繁多的花销,每夜里用的香烛就要一百余只。几十根同时点燃。香烛竟是长明不熄的,还有各种名贵的香料,时新花卉,绫罗绸缎。胭脂水粉等等。每月三百两银子都打不住。这几年大有越演越烈的趋势,越发的奢侈无度了,丹朱看得眼皮子直跳。
有多少贫民人家一辈子也没见过三百两银子。
于是丹朱整顿家务。调拨各院的丫鬟,到了年纪的都放出去配人,老夫人跟前三十几个丫鬟大多放出去了,只剩下六个,丹朱也忘了帮婆婆补上,重新规定了月例银子,丹朱和侯爷每月三十两,老夫人高一等,每月四十两银子,世子每月十两,两位公子每月五两,几位小姐都是五两银子。
其余的花销一律禁止,重新换了账房先生,又拿郭新成家的开刀,查出贪赃的事实,公主念在老郭多年的老脸,罚他家陪出来了事,于是府中上下整肃,气象一新。
老夫人心里实在不满意,屋里没有蜡烛怎么都睡不着觉,要求儿媳设法,还有香料也不能缺了,丹朱置之不理,老夫人要得狠了,命人每晚多拨两根蜡烛,香料送了二两。
老夫人生气了,宫里的教养嬷嬷有话说,指责老夫人不慈,不体谅儿媳辛苦,又说不论那家的老封君,每月四十两银子也尽够了,老夫人命人找玉潭说话,玉潭倒是来了,听了祖母说话,表示给爹爹写信,让爹爹帮祖母做主。
玉潭真的给爹爹写信了,李侯爷急得好悬吐血,派了身边的小厮回去劝着老夫人,儿子不肯撑腰,老夫人只能忍下这口气,由奢入俭难,这日子没发过了。
接下来丹朱公主更忙了,兰香园迎来了太子妃,丹朱公主为了便于管家,搬到了这边的正房,玉芳也搬过来住,帮嫡母管着家务,玉芳手上的权柄大了,公主大多事都依赖她,又设了两处小厨房,一处专管太子妃饮食,由宫中的御厨掌勺,另外一处管着丹朱并玉芳姐妹的饮食,原来的小厨房专管老夫人的饮食,园子里热闹起来了。
丹朱把八小姐带在身边,八小姐玉润没两天就和母亲熟了,谨哥儿这孩子愁人,谨哥儿住在正房后边的院落,脾气又不好,回家后闹了几回,哭闹着要回姐姐那里。
丹朱请玉潭过来,谨哥儿又说那些浑话,还哭着要找哥哥,丹朱当着玉潭的面罚谨哥儿跪下,派人念李家的族规,谨哥儿听了还想打滚,还开口骂了嫡母,玉潭脸上火辣辣的,亲手打谨哥儿的屁股。
丹朱命人先拉谨哥儿下去,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说。
“我知道姑奶奶心疼,只是谨哥儿身为世子,若任由他胡说,被有心人参一本就是罪过,世子的言行关系着一族的命运,他现在还小,约束他还来得及。”
玉潭哪里是不通情理的,只好叹道,“谨哥儿让母亲费心了。”
玉沁这几日慢慢的适应了太子妃的身份,身边近身服侍的又是原来的丫鬟,多了紫苏、白雪两个,都是极稳重的,原来也都相熟,功课繁重难不倒玉沁,抚琴、练字,画画,通读经书,冯大家严苛,皇后时时派人查看太子妃课业,太子妃写的大字,作的画都送到宫中给皇后过目,皇后又接玉沁到宫中说话,不时就有赏赐,或是水果,或是吃食,或是书籍。
太子大婚的先期准备正在进行,行纳彩、问名之礼。
太庙祭祀,朗诵祝文,奉天殿上设御座,鸿胪寺上卿石建斌主持仪式,设案在御座之前,礼部陈列礼物供奉于文楼之下,教坊司奏中和乐,金吾卫设卤薄与丹陛丹墀,圣上亲临奉天殿主持仪式,文武官员朝服叩头,执事官引领伞盖遮护,置丹墀中道。
传制官执曰:兹择安国侯李鸣唯之女为皇太子妃,命卿等行纳采问名礼。
于是一干执事出奉天殿,至皇太子妃家行礼。
皇太子妃家设正副使迎于大门外道左,面朝南方,设香案与正堂,设制案于香案南,一切早已准备就绪,有传令官跑来回话,丹朱忙整肃精神准备迎接,片刻听闻奏乐之音,皇家正副使带着仪仗来到大门外,礼官来到正堂,站在东方,主婚者身穿朝服站在西方。
乐队缓缓奏乐,凤凰于飞,翙翙其羽,主婚者鸿胪寺上卿石建斌行了四拜礼,正使纳彩、副使问名,丹朱公主周氏按品大妆,接了礼单,又把写了玉沁名字的庚帖双手奉上。
整个仪式庄严肃穆,尽显皇家气象。
礼单曰:
玄色、纁色苎麻两匹,金六十两,珍珠十两,花银六百两,各色丝绸四十匹,裹娟四十匹,大红罗纱四匹,生纱四匹,金花胭脂二两,铅粉二十袋,羊六只,猪四口,鹅二十八只,御酒一百二十瓶,都是鹅黄签子,圆饼一百二十个,茶一十二袋,枣二合,栗二合,胡桃二合,御田粳米四石,面六十袋,珠翠花一朵。
礼部官员送了礼物,老夫人宣氏、夫人周氏穿了诰命服饰进宫面见皇后,皇后给足了体面,在凤仪宫赐宴,婆媳俩在宫中消磨了一个时辰,说些家常话。
皇后和蔼可亲,怜悯丹朱公主有孕,吩咐道以后老夫人进来就是了,老夫人得了皇后的看重,心里未免有些喜气洋洋的,老夫人这些日子和宫中的嬷嬷学着,自觉言行都高雅了许多,老夫人连忙笑着推托,只说年老了家里不省心休息不好。
皇后似乎没听见,老夫人又笑着说,“如今我们家儿媳妇管家,节省了许多开支,弄得有些不成体统了,老身听说皇家以孝道治理天下,皇太子极有孝心的,昔日在老身身边,早晚过来请安,四时八节买了礼物,可见皇太子天性纯孝,公主儿媳就有些苛刻了,家务事乱得不成体统了,老身想要些用度也不肯,一味的钻到钱眼里去了。”
丹朱公主强忍住抽搐的眼皮,皇后手里的帕子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丹朱,你婆婆说你管家不利,可有这回事?你还敢苛刻老夫人不成?老夫人月例银子几何?”
丹朱站起来回话,“回皇后,臣妾与侯爷每月三十两的月银,侯爷不在家,侯爷的那一份月例挂在账上没有取用,臣妾三十两花用足够了,婆婆是臣妾的长辈,每月比臣妾多了十两银子,是以臣妾没想过婆婆不够花用,是臣妾不孝顺了。”
皇后笑道,“这也没什么,老夫人没有什么花销,每月四十两也足够了,你以后再精心也就是了,你婆婆年岁大了,想必需要买些药材,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还让你婆婆拿银子买去?丹朱你该孝敬你婆婆才是。”
丹朱低头答应一声拿帕子抹眼泪。
老夫人眼珠子乱转,心里想慎哥儿知道祖母的喜好,老夫人笑着说,“慎哥儿有些日子没见了,皇后也该请慎哥儿过来,老身还有礼物送他。”
皇后脸色冷淡下来,“太子国之重器,每日苦读,今日不方便了,本宫也乏了,你们都退下吧。”
命小太监送婆媳出去。
老夫人亲眼见识了天家的气派,这还只是先期的纳彩、问名,都这等的繁华,往后还有纳吉、纳征,正式定下婚约,等到那时又不知道何等的气派了,老夫人心里期待的很。(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三章 送你一番风云
太子妃家里今日热闹,下半晌的时候礼部的礼官、金吾卫的若干人等陆续离开,老夫人宣氏,丹朱公主周氏叩谢皇恩也从宫中回来了,公主派人请姑奶奶过去说话,玉潭深知当家主母辛苦,公主忙累了一天不好好休息,找她过去做什么呢。
玉潭换了衣服刚要出门,宫中却又来懿旨,皇后娘娘宣她即刻入宫,眼看日头西斜,再过一刻天也该黑了,传旨的小太监面生,玉潭笑着送上黄白之物,小太监不肯接着,多一句话也不说,只催着快走。
皇命难违,玉潭命人把小哥儿给他祖母抱过去,吩咐丫鬟给母亲那边送信,坐上了宫中派来的宫车,宫车穿街过巷,在朱雀门前停了下来。
凤仪宫来过好多回了,玉潭惊觉这条路不是往日熟悉的路径,小太监一言不发,一抬手一乘软轿抬过来,玉潭只得坐了轿子,轿子里看不着外面的景物,往前走了很远,轿子终于停了,下了轿子一看,眼前一湾清澈的湖水,倒映着西边天上的火烧云。
玉潭心里狂跳了,这番行事分明不是皇后传召。
湖岸边停了一条小船,小太监笑道,“方夫人请上船。”
玉潭只得孤身上了小船,那个小太监却不跟着了,划船的是另一名小太监,玉潭心里乱糟糟的,哪还有心情欣赏湖面上落日熔金的美景,船身一震,却是到了岸边。玉潭下了船四下打量一眼,这里似乎是个湖心小岛,种着许多枫树,一片通红的叶子。
沿着汉白玉的甬路往前走,前方的紫宸宫沐浴着夕阳,但见崇阁巍峨,接连广厦,兽面螭头,琉璃幻彩,夕阳下的小岛美不胜收。小太监在头前引路。回廊两边站着服侍的宫女,都是纁色宫妆,高挽云鬓,小太监引路到了偏殿。“方夫人稍后。陛下一会召见。”
果然是皇帝传召。君王召见臣妇犯了大忌会,有什么话不能通过皇后呢,事到临头反而没什么可怕的。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玉潭进了偏殿,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
天完全黑了,掌灯的宫女点了宫灯,又过来一刻,皇帝终于传召。
玉潭跟着小太监来到大殿,小太监却不进去了,玉潭低眉敛目,庄容走到离御座丈许远的位置跪了下来,“臣妇方李氏叩见陛下。”
皇帝冷哼了一声,“李玉潭,你好大的胆子。”
玉潭一言不发,只是磕了一个头。
“李玉潭你可知罪?”
玉潭心中千回百转,皇家刚行完纳彩问名之礼,妹子玉沁是皇家儿媳,皇帝不称呼她方李氏,反而叫李玉潭,这是看李家的关系,莫名其妙的传召,又让她等到天黑,眼看今晚无法回去了,上来就是责备,这些都是要在气势上打压她。
她是后宅的妇人,又不是朝廷重臣,哪值得圣上如此用心。
玉潭反而镇定下来,“臣妇深闺的妇人,每日侍奉婆婆,教养儿子,管理家事,臣妇年轻见识浅陋,实在不知所犯何罪,还望陛下指点迷津。”
皇帝看了她半晌,方缓缓说道,“你果真不知?李玉潭你一向胆大妄为,管好婆家的事就罢了,连娘家的事都要插手,太子妃的婚事你都要做主,朕的太子哪里不如沈家四郎,你给朕说说看。”
玉沁名义上已经是皇家的人了,她和沈家那点小心思早就消散,皇帝当时不满,又派人责备爹爹和公公,间接向她表示不满了,事过境迁,太子妃名分已定,皇帝这么说话背后隐藏着什么呢,圣意难测,皇帝一言一行总有目的。
玉潭越发小心示弱,“都是臣妇不懂事,还望陛下饶了臣妇。”
皇帝说的很慢,“沈家四郎是个有出息的,小小年纪高中了进士,每日诗酒风流,以文会友,弹琴赋诗,据说棋艺也是无双,以他的年纪来说真不容易了,昨日又有小妇人抱着两岁的私生子找上门,李玉潭你真是眼光独到。”
玉潭吃了一惊,沈家四公子刚刚十六岁,明白人事的大家公子身边都安排通房,有嬷嬷看管着,连庶长子都不会让生了,沈家家风很好,却又有这样的事,玉潭冷汗下来了,她几乎害了妹子。
玉潭磕头说道,“都是臣妇没有见识。”
“李玉潭你还会没有见识?你一向大胆,朕第一次见你,你就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玩弄心机,你倒是给朕说说看,陆禀当初如何调戏你了?你不堪受辱要触柱而死?你陷害忠良,包藏祸心,要置君父于何地?你当时若死了,让朕何以面对天下悠悠之口?”
这番话说的冷峻,玉潭的冷汗又冒出来了。
皇帝说话跳跃感太强,又扯到这件事了,当初是误会陆大人了,因为羞愤难当,又惦记方子意的安危,想救夫君出来,这才假意撞柱,玉潭一咬舌尖,口中腥甜,一阵刺痛的感觉袭来,人也警醒了许多。
皇帝拥有天下,有多少大事要管,当时都不追究,这会深夜传召,无缘无故和她说这些,想必是为了某事做铺垫,她不要乱了方寸。
玉潭侃侃而谈,“臣妇自幼熟读列女传,不敢做陷害忠良、包藏祸心的勾当,陆大人说话口没遮拦,臣妇年轻误会他了,心中一时激愤,才有轻生之念。”
“李玉潭,你当着朕的面还敢撒谎,陆禀和朕说过,你那一撞未用全力。”
玉潭索性笑道,“臣妇舍不得死了,都是臣妇不好。”
“你就不怕朕杀了你?”皇帝声音里带着威严,听不出情绪来。
“陛下千古圣明之君,怎会容不下臣妇深闺一妇人。”
“千古圣明之君,李玉潭,朕可不敢当啊,连你这深闺妇人都敢欺瞒朕,更何况朕的那些臣子,不过朕的皇儿可以做到千古圣明,朕的皇儿看重你,说你生于深闺不让须眉,朕也见识了你的行为做派,果然有些胆量,不是一般女子可比,朕有些事要你做。”
皇帝不兜圈子了,玉潭庄容答道,“能为陛下效力,臣妇不胜荣幸。”
皇帝扔下来一本奏折,“李玉潭你先看看吧,有人弹劾方子颀,说他强抢民女勒索钱财,那民女不堪羞辱自尽了,方子颀是你小叔子,你这做长嫂的怎么说呢。”
玉潭几乎气笑了,“陛下,我那小叔子饱读诗书,绝不会做出那种丧尽天良的勾当,这是有人陷害他,往他身上泼脏水,还望陛下主持公道。”
皇帝笑道,“李玉潭,你凭什么说有人陷害方子颀?方子颀自己都上表请罪了,弹劾他的御史德高望重,也是饱读诗书的两朝老臣了,官府已经备案,又有多方证人,方子颀无法自证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