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姓刘的小太监伺候太子爷笔墨,也是精通文墨的,心里忍不住有点担心,太子爷画了两条牛,像是像极了,太子妃那里会喜欢呢,小刘太监好意提醒,“太子妃这回立了大功,万岁爷那边赏了珍玩无数,皇后娘娘单单头面就赏了十套,太子爷是不是也该赏些珠宝?”
周蕴淡淡一笑,亲自卷了画。也不装裱了,装在锦盒里就命他送过去,小刘太监心里暗暗叫苦,他这差事应该是极风光的,却只有这幅画。
太子爷发了话,小刘太监只能送过去,太子妃此刻还沉睡未醒,身边服侍的翠柳姑娘接了画,拿两个元宝赏了小太监。
皇帝、皇后都有诸般丰厚的赏赐,东宫只赏了一幅画。就算这画是太子亲手画的吧。这赏赐也太轻了些,消息顷刻间就传遍了宫苑,宫女子不敢妄议太子,都在心里思量。听说东宫新进了一百多位美人呢。住在西六宫里。等礼仪娴熟了好伺候太子爷。
在这寒冷的冬天,知道上进的小姑娘们也春心萌动起来。
周蕴等小刘太监回来,听说太子妃还在酣睡。他出了一回神叹口气,没滋没味的吃了晚膳,天也就黑透了,皇帝那边终于想起他来,特特的赏了一名美人,他爹真的很疼他了,可惜他无福消受美人恩。
皇帝赏的就有封号,有着昭仪的位份,周蕴命人把王昭仪好生安顿了。
在灯下看了一会儿书胡乱睡了,搂着太子妃的猫,冬夜里芙蓉帐暖,一人一猫,睡到夜半醒过来,周蕴再也睡不着了,心头压得沉甸甸的,在阿黄的头上揉了两下子,阿黄很给面子的喵了声,拿爪子扯他的衣服玩起来。
守夜的宫女轻声问道,“太子爷可要茶水?”
喝了半盏温热的茶,又起来方便一回,就醒的双眸炯炯了,索性披了大毛衣服来到外面透气,几个宫女连忙跟着出来了,他就算想出来透透气都不自在。
周蕴站在高高的台阶上出了一回神,遥望夜空,天是那样的阔达而高远,此时的自己多么渺小,人世间的欢乐、痛苦、忧愁、顾虑,一切的兴衰荣辱,都无足轻重了,看着这旷远寂寥的冬季夜空,清凉明澈的冷风荡涤着心里的苍凉。
远处传过来一声惊呼,离得远听不真切,含糊的就像睡梦中女人的梦呓,很快就寂然无声了,耳畔只有那萧萧的风声。
周蕴不禁皱眉,他听得很清楚,这是女人的惊呼,不是梦呓。
身边几名宫女都没有听见,周蕴很想过去查看,只是他是太子,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只好让宫女出去把当值的总管太监叫起来,这些宫女牙关先抖了,听了吩咐连忙出去。
总管太监刘海夜里不在,大太监高尚从下处跑过来,身上只披了一件棉袍子,“太子爷有什么吩咐?”
“东宫有多少女子?都住在哪里?外面好像有惊呼声。”
高尚听了忙说,“太子爷身边服侍的三十六人,分作三班轮换,两位太子嫔身边有十二名服侍的宫女子。”
周蕴指着西方问道,“那边住着什么人?”
高尚连忙说道,“那边是太子嫔的地方。”
太子嫔不就是那两个小女孩子,她们俩能有什么事呢,周蕴不由的皱了眉,此刻万籁俱静,只有风吹树梢的声音,心里有些犹豫起来,冬夜里太冷,身边这些个宫女太监都冻得牙齿打颤,像鹌鹑样的缩着脖子。
周蕴还是放心不下来,他相信自己的耳朵,吩咐高尚,“你带着人到那边查看一下。”
高尚连忙答应,“奴才听太子爷吩咐。”
高尚带着小太监过去查看了,几盏灯笼的微光片刻后就隐没在黑暗里,就像被静寂的黑夜吞噬掉了,掌事女官躬身请太子爷回去,周蕴心头烦乱,他又怕太监们不肯用心查看,拿言语敷衍了事,抬脚走进冷风里,几个小太监只好打着灯笼跟着。
宫阙一片漆黑,前方亮着几盏萤火一样的灯笼,高尚带着人挨间屋查看呢。
天上挂着一弯萧瑟的寒月,风吹着枯树枝不断的摇晃,四下里寂然无声,这样的夜里能有什么呢,周蕴倾耳细听,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小太监小声说道,“这是崔嫔住的地方,那边是冯嫔。”
周蕴想起了那两个小女孩子,往内院里头看了看,内院里头黑咕隆咚的,太子嫔的寝宫也有厚厚的木门,里面不肯给开了,外面也进不来,他们这番响动惊起了冯嫔这边值夜的太监,拿着灯笼出来了,一看是太子爷,连忙跪下请安。
周蕴问道,“你们几个听到惊呼的声音了么?”
几个小太监都摇头,说是值夜,谁不偷着打盹呢,一个小太监往前爬了两下,“奴才似乎听到崔嫔院子里喊了一声,很快就没响动了,奴才管不了那边的事体。”
崔嫔那边值夜的小太监还是没有动静,睡死过去的样子,周蕴吩咐一声,“你们几个到院子里看看,莫要惊动了崔嫔。”
小刘太监跳进院子里,崔嫔的偏殿也有上夜的,这时候该出来人应门了,小刘太监敲不开门房,索性开了偏殿的侧角门,“太子爷,这里当值的都睡死过去了。”
守着门房的四个小太监被叫起来,听说是太子爷来了,吓得筛糠一样抖着。
眼前的情景透着不寻常,拿灯笼照了一圈,灯笼的晃动惊扰了屋里,“哪个大胆的敢在外面乱晃,惊动了老娘你们担当得起?”
终于有人说话了,说话的还是崔嫔的管教嬷嬷,带着几分天然的霸气。
“把门给我打开了。”周蕴冷声吩咐道。
小太监拿木棍拨动了里面的门栓,门应声开了,几盏灯笼照亮了屋里,小太监点亮了烛火,屋子里一下子亮堂起来了,驱散了阴冷黑暗,就听帐幔里面一个女人骂到,“哪个敢管你家老娘的闲事,刘海公公绕得了你!”
帐幔里一声尖锐的叫,就是刚才说话的嬷嬷叫出来的。
一股子血腥之气弥漫开来,周蕴感官也比旁人敏锐,他也不等小太监动手,快步走过去拉开了帐幔,就见一个女人穿了件了大红的肚兜,露出了白花花的皮肉,张皇失措的坐在那里,一只手还压着旁边小女孩的嘴,小女孩手里攥着根簪子,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就像一只发了怒的猫。
周蕴伸手拽出这女人,“把她给我绑上了。”
小太监们麻溜的动手绑人,这里可是太子嫔的住处,眼前的一切透着几分诡异,高尚也跑过来,带着小太监在房檐下站着,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偏殿里烛火明明灭灭的,崔嫔手里还攥着那根滴血的簪子,嘴巴上有深深的掐痕,惊恐的往床脚瑟缩着,一边喘着粗气,小脸都憋得青了。
“崔嫔身边服侍的宫女呢?怎么一个都没了?”
外面小太监早查看了一番,“回禀太子爷,四个当值的都在耳房睡着呢,这里各处都没有值夜的。”
小姑娘在榻上跪了,“太子爷救命。”
小姑娘吓得不轻,头发都散乱了,嘴巴上是按压的红印子,夜晚之间只穿了贴身的亵衣,也被撕开了,还好她是个小姑娘,这样子也就不算什么了。
这嬷嬷出现在崔嫔的床上,小姑娘刚才遭遇了什么?
周蕴吩咐她,“赶紧把衣服穿起来,你别怕,孤会为你做主的。”
小姑娘听了这话吚吚呜呜的哭起来,拽过被子钻进去,过了一会,被子里嚎啕大哭,哭得透不过气来,周蕴听不得委屈的哭声,心里火烧一般难受,就在他眼前,就在他的东宫,就有这样的龌蹉事!
“把崔嫔身边的人都押起来,孤要亲自审问。”
周蕴冷冷的看一眼地上的管教嬷嬷,这嬷嬷也不过三十几岁,穿着大红的肚兜,露出雪白的皮肉,胳膊上扎出了来的血窟窿还在流血,这小丫头手劲还挺大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四章 处置
周蕴这回动了真怒,几个宫女太监都被拘役了,太子嫔的住处不大,里里外外就这么大的地方,身边就这么几个使唤人,这些人平日都听于嬷嬷的差遣,于嬷嬷是有品级的女官,身为宫闺给使,专管教导嫔妃。
于嬷嬷在后宫混了多年,深知主子们的心思,这样有伤风化的事一旦传扬开去,她自该以死谢罪,宫里的名声也要不好了,百官吐沫飞溅皇帝也头疼。
这样的事只能捂着,她是皇家委派的教引嬷嬷,她只能在教引上做文章。
面对太子的怒容,于嬷嬷把平日的端庄抛了,“太子爷,奴是替太子爷调。教嫔妃,经了奴这一道关口,太子爷将来受用的时候方才能舒泰了,不然崔嫔青涩的身子,哪能得了情趣,都是奴婢这样慢慢的教导,她明白了人事方才美妙呢。”
周蕴听她这么说,反倒息了怒火,“这么说来你倒是有功的了?”
于嬷嬷连忙笑道,“万岁爷身边的吴贵妃娘娘都是奴教出来的,万岁爷还夸吴妃柔美,知情合意,也是吴妃床笫之间服侍得好,有那几种姿势,若不得了调教,如何能领略呢,吴妃鲤鱼戏水练得就好,奴不敢居功。”
“你胳膊上是崔嫔扎的?手上也被咬了,你究竟把她怎么样了。”
太子爷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来,于嬷嬷连声音也魅惑起来,“太子爷年轻想来不知道。像崔嫔这样的……”
“把这婆子的嘴堵上了!”
周蕴再次激起怒火,也不在意他高贵的身份,又一次把手伸到女人的地盘。
带着几个小太监到于嬷嬷的住处亲自搜检,果然找到了角先生之类的,宫里这些的事说不清楚,不患寡而患不均,统共只有皇帝一个人卖力耕耘,于嬷嬷承接不着雨露,可不得自个想法子滋润,这些也不算什么。还不许人家自慰了?
让周蕴生气的是于嬷嬷仗势猥。亵了小女孩。连同崔嫔身边的宫女都成了她的菜,于嬷嬷又是东宫总管太监刘海的相好,那些往事一查也就出来了,于嬷嬷说的是真。她曾是吴贵妃的教引嬷嬷。后来才离开了吴贵妃。
这些太监、女官相互勾结。一手遮天起来,吴贵妃那等柔弱的吃了这亏,也只能咬碎牙忍着了。不忍着还能怎么样,她还要脸面呢,她先怕这样的事传出去失了圣心,她也不敢暗里找于嬷嬷麻烦,女官的任免自成一套体系,一般的宠妃手也伸不过去。
要想在这深宫里头活下去,走的更远,她还得依仗着于嬷嬷呢,她们相互借势罢了,谁又比谁得势了,得宠的妃子表面上风光,咽下的眼泪有多少呢。
于嬷嬷见吴贵妃失了圣上的眷顾,又看上了太子宫中,托了刘海过来,崔嫔幼小,小嫔妃从小调。教起来,将来太子得用便是她的功劳,她趁机得几分润,占些手头便宜,这样的事都是做惯了的,往日没少了得手,威胁几句小孩子家也不会说出来,等到她大了更不会说出来了,还得要脸面呢,别人看见也不打紧,都是女人能有什么了。
于嬷嬷要陪伴崔嫔入睡,她是教引嬷嬷,小姑娘家拒绝不了,那些宫女太监都是于嬷嬷的心腹之人,都撵到耳房去睡了,就这样过了几宿之后,夜晚之间趁机摸索起来,崔嫔年纪小也觉出不对来了,这小姑娘性子烈,张口就咬,于嬷嬷手指头差点掉了,这才痛呼了一声,于嬷嬷还想哄着小姑娘听话呢,捂了她的嘴在她耳边不断的威胁。
太子要是不来小姑娘也活不得了。
这样的烈性子不会容她活着,报一个病搬出去将养些日子,身为教引嬷嬷,于嬷嬷完全可以做主,外面缺医少药的,重病不治死了算得了什么呢,有谁会追究了,她家人哪里敢冒犯皇权,皇家哪里会注意没承宠的小嫔妃,生死有命,深宫之中有多少冤魂。
周蕴盘问一番大体上明白了,连那些弯弯绕绕也都通透,心里止不住的愤怒,为了皇家所谓的体面,这些宫廷污秽他还得想发子遮掩住。
连夜又到了冯嫔这边,冯嫔不过八岁,身边也是教引嬷嬷做主的,周蕴把人都集中起来,带着人开始抄捡,这边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周蕴放了心,又好生敲打一番,让她们用心服侍冯嫔,这才带着人走了。
崔嫔这小丫头该怎么办呢,这才真的愁人,小丫头吓破了胆子,脸上还有伤,这件事传出去好说不好听,他要是处置不当小丫头的名声也完了,周蕴把崔嫔接到他的寝宫,她的脸几天之内也见不了人,安排了一间屋子让她养着。
一轮红日冲破了寒夜的黑暗,大地沐浴着冬天的暖阳,刘海公公从私宅回来,心腹小太监忙把这些事都告诉他了,刘海脑子飞速运转,他得想法子周全。
刘海今天当值,见了太子就跪下来磕头,周蕴沉着脸一言不发。
过了半晌刘海从太子书房里出来,大冷的天一头热汗,刘海站定了看着高尚,阴沉沉的笑了,“崔嫔身边的四个小太监都不好,先打发到杂役房当差,高公公安排人手过去吧。”
于嬷嬷染了恶疾挪出去了,三日后暴毙。
偏殿换了四个当值的小太监,几个宫女就留在里面看屋子,东宫低调的处理此事,知道这些原委的都把嘴巴封严了,刘海更加小心讨好太子,不过高尚经了这回事进了太子眼里,太子开始让他做一些小事了。
周蕴一大早进宫请安,皇帝果然在凤仪宫里,见了他就笑了,嘴里离不开皇孙,周蕴对小肉团子说不上的感觉,一点也没有身为创造者的骄傲,周蕴想他的太子妃,又往里赏了一回东西,也不过是两条帕子,太子妃回了他一个小小的银元宝。
周蕴不动声色的把元宝装进了荷包。
皇帝听说这些笑了又笑,一高兴又赏了李家二百亩上好的水浇田。
眼下年关将近,礼部又来请示祭祀诸事,吏部也开始了官员的考核,皇帝把诸般政务都交到太子手里,勤政了十几年的皇帝终于怠政,还不到四十的年纪,总说腰膝酸软,太医轮番诊治,皇帝开始休养了。
太子忙碌的日子开始了。
祭祀是迎春之日,又有小皇孙诞生,今年的祭祀典礼就由皇太子代天子行事,皇太子虔诚整肃,戒斋沐浴,天还不亮就在仪仗的指引下出了城,先到太庙祭拜祖先,最后到南郊举行礼仪隆重的祭天仪式,皇家的祭祀真是个体力活,四个多时辰,三拜九叩的头磕下来,奉献宝帛,进祝文,“泰山苍苍,北海汤汤,唯吾德祖,山高水长,泽被皇裔,日月同光,花繁果实,长发其祥。”
周蕴跟随着礼官指引,虔诚的三拜九叩首。
整场祭祀礼下来,磕了二百多次头了,还得庄严整肃,一丝不苟,祭祀结束的时候时也到了下半晌了,分享了祭品,带着皇家的仪仗队回去。
皇太子回宫向皇帝回复祭祀的盛况,皇帝当众称赞几句,完成了这些礼仪,等百官退下来之后,才是真正的父子了,皇帝拍拍皇儿的肩膀,和他说起了政务,皇帝怠政,也不是什么都不管了,这些出头露脸的体力活交给皇太子,皇帝还得在后面把握方向。
皇帝关心的是官员的考核,“方子意还是有些才干的,小小的安丘治理的很好,吏部考核为优,等他任满三年,增长了才干,可以重用他了。”
皇帝说了这话,是要记在起居注里的,周蕴心里也高兴,趁机笑道,“方子意样样都好,心里头明白,就是说话费劲,他那时候被儿子堵得说不出来话,干脆上来捂嘴,不许我往下说了,还递给我一支笔,要与我笔谈,你儿子哪里肯了。”
周蕴讲了几件趣事,讲他怎样捉弄方子意,皇帝听了笑了又笑,“方子意这回得了个优,还得了个惧内的名声,他那位夫人了不得,下属送他的两个小妾当场就发卖了。”
皇帝拿着一份暗云卫的奏报笑道。
暗云卫人力有限,安丘这等偏僻的小县城哪里值得关注了,因为去了个方子意,皇帝特意发了话,这才调集了人手过去,一个小县城哪里有什么可以上报的,来几件民事纠纷,皇帝看看民生动态,方子意审了个难缠的案子,打响了名声,他夫人母老虎的名声更大。
周蕴一目十行的扫过去笑道,“方子意畏妻如虎,儿子下回打趣他。”
皇帝又想起方子颖,“方子颖那小子,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他不是喜欢广西吗,就叫他到广西军中任职,蕴儿你安排一下。”
皇帝只管说了这话,具体的就不会管了,什么时候想起来了问一问,周蕴含笑答应了,心里暗暗叫苦,广西的的转运使崔广深据说六亲不认,那是相当威严的一个人,方子颖落到他手里,只能自求多福了。
他的小女儿崔嫔有了这次意外,皇家有推卸不了的责任,周蕴告别皇帝回了东宫,刚刚坐下来,刘海公公就跑过来帮着脱了靴子。
刘海干笑着,“今儿出了一点意外。”(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五章 两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