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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蕴淡淡的笑道,“二哥查查乐善郡王。”(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五章 “有毒”
湖心小岛美不胜收,坐了小船过去,远远的看到小岛上一片火红,蔚蓝的天空下湖水是那样湛蓝,方子颀站在船头欣赏湖光山色,长身玉立,空荡荡的衣袖临风飘飘,周蕴背着手站在他旁边,也看着这浩淼的湖波。
小船靠了岸,周蕴看着方子颀笑道,“此处景色如何?”
方子颀淡淡一笑,“不过是些民脂民膏罢了。”
周蕴冲他瞪眼,“二哥惯会煞风景,你们家不也有个静月湖?”
笑意晕染上了眉梢,方子颀含笑看着周蕴,“我们家那个也是些民脂民膏,连我们家的宅子还是开国初年朝廷赏赐的,万岁爷忘了不成?”
周蕴指着紫宸宫笑了,“二哥和我查看一番吧。”
紫宸宫布满灰尘,清凉殿里连那天桌上的瓜果都在,枯萎腐烂了,有些小蒙虫在飞,方子颀看了一圈,又看着银冰鉴,还打开看看结构,周蕴笑道,“这东西也是民脂民膏,先不说夏天耗用的那些冰,这柜子也用了不少银子,还有那些缕空的工艺。”
方子颀正色道,“万岁不该如此安逸享乐,赏赐了微臣如何?”
周蕴顾左右而言他,“露明的是旁边的屋子。”
方子颀淡淡一笑,满眼的写意风流,跟随周蕴过来,也是一室的灰尘,还有乱七八糟的脚印,房梁上也有攀援的痕迹,侍卫就是从这里上去搜查的,方子颀拿起飞爪往上一抛。借着力纵身一跃到了房梁,周蕴一声喝彩,“二哥好身手。”
说话间周蕴也上去了,顶梁上漆黑,但见些檩子相互压着,方子颀往东北角移动,少了一只手,狭小的空间有些不方便,周蕴打着灯笼,艰难的爬到了边缘。方子颀摸索起来。终于找到了伪隔断,往里一拉,就像开了一扇窗,外面的阳光照进来。伪隔断空隙很小。从外面才看不出来。方子颀探出头去看了看,墙壁不起眼的地方有落脚之处。
周蕴伸手拉住他,“二哥下去不便。你不要下了。”
方子颀笑了,拿飞爪固定住,顺着绳索下来,周蕴也跟着下来。
“陛下好功夫,这些年也没搁下来。”
“二哥没了一只手,还有这般功夫,周蕴只有拜服的份了。”
方子颀脸上涌起一阵潮红,剧烈的咳嗽起来,周蕴想起来他当年肺部受伤,吸了些灰尘受不住了,轻抚着他的后背,“二哥坐下来歇息一会?”
方子颀调匀了气息,“成了半个废人了。”
沿着路径寻到小太监的住处,都是二十几人一铺大炕,少了一个人,和他同住人的会发现不了?周蕴命人关押,还没提审,这些小太监关了一个来月,每天吃了就睡,精神早就崩溃了,有人来问话,知道什么巴不得都说了。
方子颀没问出什么有用的,死的太监叫小四,影子一样活着,管着打扫的差事,划船的几个小太监嫌疑最大,岛上的消息想要送出去,离了船怎么传递消息,这几人神态不像作伪,都一脸的冤枉,周蕴也不在意,潜伏了那么久的探子,哪可能轻易留下痕迹。
这些事交给方子颀烦心去,周蕴换了衣服,拉着方子颀到看鹤楼观景。
阳光下的小岛美轮美奂,紫宸宫琉璃瓦重檐的屋顶,掩映在花树之间,有飞鸟在天空轻盈的掠过,湖边许多枫树,叶子半红半绿的,方子颀点头赞叹。
周蕴从石桌里取出来一样东西,两个连在一起的圆筒,方子颀见多识广也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周蕴放到他眼前,“二哥你往远处看。”
远处的景物瞬间就被拉近了,能清晰的看到湖水那边的侍卫,淡定的方子颀难得激动了,伸手接过来往远处眺望,又拿到眼前摆弄,“此物大有妙处,万岁这是什么?”
“太府寺一个叫冯天意的小子做的,他会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周蕴淡淡笑道,“二哥若喜欢,就送给二哥了。”
方子颀不由喜出望外,“臣谢万岁赏赐,此物如此奇妙,臣孤陋寡闻了。”
周蕴看着他笑道,“叫千里眼也没什么意思,朕想不出好的,二哥给个名字吧,说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圆筒里面放了两块打磨的水晶,上好的水晶难得,也不是稀有的物件,这个东西值不了几两银子。”
方子颀又往远处眺望,“若军旅之中有了此物,岂非事半功倍?”
方子颀早年读书也是旁学杂收,“臣想见见冯天意。”
周蕴连连摆手,“这人你可见不得,满嘴的疯话,朕都被他气得够呛,看他还有些微的可取之处,容他活着罢了。”
方子颀激起了兴致,一心想要见见那个持才傲物的冯天意。
周蕴眉眼一弯,不动声色的笑了,方子颀酷爱读书,周脾算经之类的杂书多有涉猎,二哥也许能发现冯天意的价值,有些事靠他一人之力推动不了。
周蕴说起这个案子,方子颀收敛心神,一处处的推敲着,乐善郡王管着宗室、僧道,宗正寺也监管工程,工匠这块他能伸进手去,他最早知道周蕴的身份,因为这些怀疑他,周蕴也觉得理由太牵强了。
血缘疏远的闲散王爷,帝位无论如何也传不到他身上,手里没有兵将,学不了燕慈造反,管着清闲差事,这些年也是兢兢业业的,他的一切都是先皇恩赐,先皇信赖他,也不过无聊的时候找他下下棋,乐善从来也没染指朝政。
周蕴登基还没多久呢,宗室郡王应该笼络了,万万没有查他的道理。
“当年的九江府查不出什么了,年深月久,当事人都不在了,乐善郡王一团和气,臣也打过交道,看不出不妥之处,臣斗胆问一句,乐善郡王又能图谋什么呢。”
清凉的风吹过,天上的飞鸟盘旋着,周蕴看着飞鸟,“乐善不是那等胸无点墨的,凭他的本事,有宗室身份,在九江也能过得很好,他千里迢迢的跟我父王进京,若说只为了父皇待他的情谊,我是不敢相信的。”
皇帝待乐善又有几分真情,无聊的时候陪着说说话罢了。
“臣尽量隐蔽一些,找机会见见老王爷。”
“但愿我是我太多疑,二哥也知道我小时候被人掠走,父皇以为是赵家人做的,博望侯在狱中不肯认下来,或者是有人故意嫁祸赵家罢了。”
周蕴望着远处的湖水,“或许背后的人混淆视听,把我父皇的注意力引到赵家身上,我父皇一直对付赵家,防备燕慈,软禁宝音,背后的人故技重施,刘海假传口谕,礼部尚书吴良螭建议太子带队先行,吴尚书是陈执中的门人弟子,这是让我怀疑陈执中。”
周蕴微微一笑,“陈执中乏味可陈,指使人暗害太子的事他做不出来,冯嫔不过是他的外孙女,得了宠和陈家没太大关系,陈大人想名垂青史,想要提携儿孙,别的事他还不敢想,他也不会想。”
陈执中文臣里的泰斗,三朝元老身份,文臣在乎的是身后的名声。
陈执中如何肯搅合在外戚之间?
方子颀也在沉思,花瓶里的九江密帐,暗杀颖国公的那些人,这股势力一直都在。
远处的湖面飞快的划来一条小船,周蕴神态凝重起来,和方子颀下了楼,那小船上的小太监离得远远的就高声喊着,“有人下毒,万岁爷有人下毒!”
周蕴和方子颀上了船迎上去,小太监见了万岁爷哭喊着,“野果子有毒,太子爷吃了大半个,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都吃了。”
周蕴再也淡定不了,方子颀也是满心的惊涛骇浪,野果子是他大哥送过来的,莫非有人借了大哥的手害人,但愿小太子不要出事。
小船划得飞快,到了岸边銮驾也抬过来了,周蕴吩咐小太监送方子颀出宫,他上了銮驾直奔凤仪宫。
凤仪宫一片忙乱,太后搂着小太子,太医忙着催吐,小太子吐得小脸蛋都绿了。
皇帝一进来,太医连忙跪下来,“小太子脉息平稳,暂时没有大碍。”
周蕴沉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宫女递过来一个小银勺子,勺子前端已经发黑了。
方子意送过来的野果子,青钰拿了小银勺子挖着吃,吃了大半个,银勺子变黑了,切野果子的银刀也黑了,皇后、太后吓坏了,忙命人请太医过来救治。
小太子好好的坐在太后怀里,周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拿起野果子看了看,不由微微的笑了,这分明是野生的猕猴桃。
闹出了这样的乌龙真够吓人的,何尝不是搅浑水的机会?
玉潭脸色苍白的跪下来,“都是臣妇罪该万死。”
方茞跪在身边,“草民的爹娘不会下毒,野果子草民也吃了,在陕西经常吃的。”
小方茞一脸的坚毅,挺身护在玉潭身前,方家婆媳都跪下来。
眼前跪倒了一片,周蕴缓缓说道,“世子夫人是皇后的亲姐姐,不会谋害太子,有人借机混进毒物,务必要找到幕后的元凶。”
方家婆媳松了一口气,心还是悬着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六章 培育
暗云卫派出人马守着颖国公府的大门,周蕴命皇后安抚方家婆媳,方夫人郑氏悬着一颗心带着儿媳孙女回家去了。
周蕴坐在太后身边,“娘觉得怎么样了?”
太后没觉得身子不妥,就是胃里有些不舒服,刚才催吐,喝了甘草汤,胃里能舒服了才怪,青钰爬到周蕴身上,依恋的靠着,周蕴安慰了母后,又笑着安抚了皇后,太子小孩子家家的,一会功夫就活蹦乱跳了,太后和皇后放下了悬着的心。
周蕴问了太医,太医哪敢多说什么,只是含糊其词,说野果子毒性不大,周蕴嘱咐几个太医用心,带着太子送母后回去,陪母后说会话,这才带太子回寝宫。
小青钰困得眼皮都抬不起来了,还不肯睡觉去,小孩子敏感,经了几件事,他也知道有人想要害他了,皇家的小孩子懂事早,周蕴命保姆带太子休息,他还有政务要忙呢,太子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的哭闹起来,连皇帝这边都惊动了。
太子哭闹起来不肯听话,保姆安抚不了,皇帝没奈何亲自过去了,太子见了父皇,抽抽搭搭的哭着说,“外面有人偷偷看我。”
小青钰这回真是做噩梦了。
周蕴只好把太子抱到他的龙榻上。
皇家出了这样的大事,消息瞒不住了,第二日早朝,许多大臣都知道方家进献的野果子有毒,陈执中代表一干大臣关心太子的身体。听说太子没什么事,才略微放心。
皇帝想把案子交给方子颀,众大臣纷纷劝谏,事关方家,方子颀该避嫌疑,皇帝答应了由大理寺审理此案,暗云卫避嫌退出,审刑院参与复审,暗云卫再不能一手遮天了,大理寺卿摩拳擦掌。带了人和暗云卫官员进行交接。大理寺人马封住了颖国公府。
皇帝下了早朝传方子颀进宫。
方子颀进来先跪下来,周蕴屏退众人笑道,“二哥有什么想法?”
方子颀苦笑道,“臣昨晚就查问过了。大哥带回来四筐野果子。山里人叫它猴子梨。我们分食了一些,大哥一家子经常食用,李侯爷吃好了带回去一筐。野果子就放在库房,大哥亲手送进宫里的,臣查不出是何人下毒。”
“二哥你当然查不出来了。”
周蕴扶起他笑道,“二哥进暗云卫多年,对天下的毒有什么看法?”
皇帝神色平和就像在拉家常,方子颀正要说话,小太监进来禀报,说李侯爷来了。
皇帝宣李侯爷觐见,片刻功夫李鸣唯进来了。
李鸣唯才要磕头,周蕴笑道,“尚父免礼,还请尚父坐下来说话。”
李鸣唯见方子颀坐在一旁,就知道皇帝对方家没有恶意了,不动声色的坐下来。
“尚父怎么有空过来了?”周蕴明知故问的笑道。
李鸣唯站起来躬身说道,“臣是为了野果子一事过来的,臣在方家吃了两个,觉得果子的味道好,厚了老脸讨要一筐,臣吃了没觉出不舒服来,听说了宫里的事,老臣心里惶恐,拿银针试过了,过了一会银针果然变黑,老臣强迫下人吃了一个,到现在还没什么事。”
周蕴笑了,“当然没什么事了,野果子无毒。”
皇帝亲口说了这话,方子颀目光微闪,“万岁为何认为野果子无毒?”
“二哥博览群书,连隰有苌楚,猗傩其枝都忘了?王紫胤还送给我们吃过呢,他说这果子叫藤梨,他们家里种了一颗,民间也有种过的,中庭井栏上,一架猕猴桃,前朝就有诗人入诗了,吃过的人有许多,这果子怎么会有毒了。”
方子颀一听也笑了,“万岁圣明,连这些都想到了,臣也查过古书,《开宝衍义》就记载过,枝条柔弱,高二三丈,多附木而生,其子十月烂熟,色淡绿,生则极酸,子繁细,其色如芥子,形如鸡卵,既甘且凉,轻身消酒,臣不知道宫里的太医为何没认出来?”
“二哥为何不说下一句?浅山傍道则有存者,深山则多为猴所食矣,你们家把猕猴吃的野果子送进宫,这是何种居心?还不与朕说明白了。”
方子颀眉眼一弯笑了,“不就是猴子喜欢吃吗?猴子还喜欢天上的蟠桃呢。”
“二哥会狡辩,朕这回先饶了你,你为何还要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万岁明知道方家的冤屈,万岁还命大理寺彻查此案,臣委实有些为难了,若说这野果子无毒,银刀变黑了,臣不知道该如何洗清这千古不白之冤。”
周蕴笑了,“天下的毒也无非那些种类,草木之毒,动物之毒,还有一种就是矿物的毒性,拿银针验毒是缺德鬼想出来蒙皇帝玩的,尚父中过水仙花球的毒吧?银针再也验不出来,还有夹竹桃毒性最大,银针也不会变黑,煮鸡蛋没有毒吧?银针遇到蛋黄会变黑呢。”
方子颀没听说过这些,有些迟疑的问,“陛下说的不知见于哪部医书?”
“朕小时候很怕被人毒死了,拿银针试来试去的,朕吃过的都试过,朕早知道银针碰到这种果子会变黑,当初和王紫胤他们几个吃了,又带回去几个,拿银针试过朕吓了一跳,朕试过多回,试过许多毒物,才知道银针有多不靠谱了。”
周蕴脸色冷淡下来,“可气的是秦太医,别的太医也许真不知道,秦太医他知道的,二哥你好好查查这个秦太医,祖宗八辈都查明白了。”
方子颀答应下来,“臣也有不便之处,府里被大理寺的人围困,出入不方便了。”
周蕴递给他一道手谕,“早给就你准备好了,大理寺的人不敢乱来,不是还有尚父吗?尚父过去看看颖国公,让大理寺的人别闹腾得太欢。”
李鸣唯听他们说话听了个目瞪口呆,原来皇帝小时候就怕被毒死了,这都是他的罪过,皇帝大人大量不与他计较,李鸣唯悬了一颗心,溜达着找方奎喝酒去。
方子颀若有所思,他也明白了皇帝的真正目的,皇帝搅混水玩引蛇出洞。
幕后那股势力会有所动作吗?
有许多事情出乎人的意料,方家迎来了一波猛烈的攻讦,因为方子颖。
广西那边乱了,广源州叛乱,崔广深递上来八百里加急的奏章,陆军都统方子颖办了交接的手续,还欺瞒手下士兵,带了一支人马偷袭广源州酋长上柱国大将军侬全福,侬全福全无防备,兵败,交趾国趁机进攻,侬全福被交趾国所害,金矿为交趾国掠夺。
侬家处于朝廷与交趾国的夹缝之间,朝廷等于自拆了西南的藩篱。
朝野哗然,方都统不听调遣,私自用兵,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方子颖这回的篓子捅的太大了,西南那边动荡不安,朝廷还得调集粮草镇压叛乱,朝臣不着急讨论该怎么安抚西南边陲,忙着追究方子颖的责任。
方子颖都接了调令,他不属于西南的军队了,还敢私自用兵,这是欺君罔上的大罪,方子颖这样的衙内,仗着父兄的威名,向来眼高于顶,他犯了不可饶恕的过错,调兵权归皇帝所有,方子颖的行为等同于谋逆,枢密院的官员纷纷上书,要求严惩方子颖。
转运使崔广深安抚黎庶,朝廷还得供应粮草,还得对抗交趾国,尤其可恶的是,侬全福的儿子逃了出来,带着残部游走于西安州附近几个州县。
颖国公脸上无光了,尤其方家处于多事之秋,野果子还没撕罗利落呢。
周蕴急招方子颀过来面君。
方子颀也无话可说,他三弟胆子太大,又没有统领全局的眼光,这次偷偷出兵,全是为了私利,为了个人的名气,方子颖如愿以偿的成名了,等着他的只能是朝廷的枷锁。
方子颀跪下来,“方子颖罪责难逃,臣恳请将他捉拿归案,眼下最主要的,是安抚西南的民众,西安州境内的金矿不能落入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