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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拿出锁链,锁了马掌柜就走,马掌柜吓得连声喊冤,慎哥儿理也不理,笑着送差官出去,金弓忙说,“公子爷,还是我送送这几个差官吧。”
慎哥儿看着他笑道,“刘掌柜如今自身难保呢,你急着送什么信,他给了你多少好处?”
金弓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说“刘掌柜欺瞒公子,罪、罪该万死的,我哪能给他送信。”
银锤就笑了,“金弓,我们几个跟着公子也有三年了,公子爷待你不薄,你可不能走错路。”
金弓不敢再说什么,只是转着眼珠在心里盘算着。
那几个掌柜的面面相觑,小公子明显的来者不善,先是刘掌柜,再是马掌柜,假账什么的他们平时也都做惯了,账面上抹平了就行,偏偏遇到马掌柜这样的二愣子,错误这样明显,这可是现成的把柄,卢友芳是个小学徒,对那些货物都熟悉,又能打一手好算盘,他摆明了要在小公子这里露脸,自然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言辞之间犀利的很。
慎哥儿笑嘻嘻的,“小炉子,你说我这帐该怎么查?”
“公子应该到铺子里去,一样样的核对了货物,重新做了这些账目。”卢友芳瞟着这几个掌柜的,“那样他们才不会弄鬼了。”
“那我就听你的了,我们先去刘掌柜哪里,几位掌柜的都辛苦一下,人多了也查的快一些,我还等着过年呢。”
几个掌柜的只得跟了慎哥儿,到刘掌柜管着的那两家店铺验货,重新梳理出账目来,卢友芳一样一样核对,慎哥儿就带着小厮陪着,小厮还和伙计们一起搬运着货物,差不多耗费了半天的工夫,眼瞅着天就黑了,终于把刘掌柜那里查完了,账上原来记录的年收入不过是五百两左右,而实际上能有一千五六百两,卢友芳的估算,这要是经营的好了,一年能有两千两的出息呢。
这几个掌柜的一个个咬指吐舌,他们也都不干净的。
慎哥儿看着他们就笑了,“你们看看刘掌柜,不过是这一小间铺子,他就贪了这么多,我最不喜欢别人糊弄我,你们都回去连夜查一下自己的铺子,明天就把真正的账本给我拿来,以前有什么事儿,小爷我既往不咎,可以后你们要是再敢骗我,我只能请他去刑部的大牢里住几天了,还有你们也别想着跑了,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几个掌柜的垂头丧气的答应着告辞出来,回到各自管着的铺子里忙去了,又都听说一个隐约的传闻,刘掌柜的儿子因为和人争风吃醋,在妓、院里闹上了,正好碰到巡逻的差官,就把他押走关起来了。
刘掌柜没头苍蝇一般求爷爷告奶奶的忙了一天,他不过一个掌柜的,手里有两个臭钱罢了,托人上下打点着,想把儿子先赎回来再说,哪知道又被流连住了,差官只是拘着他问这问那的,不肯放他儿子出来,却也不说不放。
等到天都快黑了,好容易才赎回了儿子,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歇歇呢,就听说慎哥儿带着一帮人吵吵嚷嚷的来了。
第五十六章 慎哥儿的风云(借势)
金弓她娘一大早就恨恨的骂着她家的丧门星,要不是金弓做了慎哥儿的小厮,他们一家人何至于落到如此不堪的地步呢,这种怨恨的情绪蔓延开去,连张顺家的也安抚不了。
眼看着小主子大清早还有闲心堆雪人,就是老成持重的银枪他爹蔡叔都忍不住打了个哀声,府里不会不管小主子的,他们这些下人就不好说了,就算让他们到乡下种地那也得过两三个月呢,现在可眼瞅着过年了。
日头都升起来老高了,刘掌柜他们几个掌柜的才过来,又在屋里磨蹭了好半天,刘掌柜急匆匆走了,不一会儿又出来一个梳着朝天辫的小厮,蔡叔一把抓住他,“小虎里面的帐对完了么?“
这孩子老老实实的摇摇头,“我不知道。”
蔡叔忍不住又打一个哀声,金弓娘一连串低沉的咒骂已经出口,这孩子大喘气的说,“来了几个差官,在那儿看着他们对账呢,公子让我们搬两坛子梨花白,再让张顺家的炒两个菜送进去。”
蔡叔眼前一亮,心里升起一丝希望,小公子要是真能要上来银子,让他们这百十号人过了这个冬,开春了就是到乡下种地都是一个活法。
又过了一会儿差官走了,还押走了马掌柜,慎哥儿带着小厮也出来了,那几个小厮兴奋的又蹦又跳,这些下人心里也燃起了希望,慎哥儿喊了一声,“力气大的都跟过去帮个忙。”只一句话,后面就跟了能有百十号人了,连流鼻涕的小娃娃都跟去了,浩浩荡荡的直奔刘掌柜的铺子。
验货当然用不了这么多人,他们就在冷风里等着、盼着,眼瞅着天就要黑了,就听小厮们一阵欢呼。
剩下的就是往回抬银子了,刘掌柜终于赶了过来,拼命的拦着,“大公子,侯爷说过不许给你的。”慎哥儿就把账本摔到他脸上,小厮又一阵拳脚,刘掌柜扛不住了,“那是侯爷的意思啊!大公子,你和侯爷说去。”
慎哥儿冷笑一声,“侯爷把铺子记在我名下了,你一个掌柜的就得和我算银子,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慎哥儿命人把刘掌柜绑了,抬着那些银子,还让小厮们一路喊着,说是要上衙门报案去。
蔡叔犹豫着劝到,“公子,您容老奴说一句,您不能这样啊,您和侯爷也许有什么误会呢。”
张顺也劝着慎哥儿,慎哥儿笑道,“你们还想饿肚子不成?我和你们不一样,就算没有这些银子也饿不着我,我顶多没面子罢了,你们呢,你们和我闹了这一出,侯府还会再管你们?你们只能跟着我一条道走到黑了。”
蔡叔苦笑一声,他们一堆人围着刘掌柜的铺子,侯爷心里得恨死了他们这些狗奴才吧。
“可是公子,衙门这么晚了也没人了。”不知谁提了一句。
衙门这么晚了当然不办公了,慎哥儿哪是真想报案呢,他神秘的一笑,命人押着刘掌柜的往前走,他们还抬着银子呢,走的实在不快,刘掌柜一路大声喊冤枉,还说那是侯爷的意思,慎哥儿看围观的人多了,就当街赏给他两个大嘴巴,“爹爹都把我分出去了,分家的文书记录在案,刘掌柜你这话什么意思呢,你还想挑唆我们父子不和!”
迎面过来七八个锦衣玉服的公子,其中一个哈哈大笑道,“慎哥儿,就你那小体格儿,打了人也不疼的,仔细你的小手。”
这少年不过十四五岁,慎哥儿连忙笑道,“原来是张宝哥哥,在这儿碰到你可真巧呢。”
“巧什么巧。”少年一脸的哀怨,“你早答应过我说是今儿晚上请我吃酒的,我还带几个好朋友一起过来,你怎么倒忘了?你家一个人也没有,我只好出来找你了。”
慎哥儿就一拍脑袋,“张宝哥哥,你可怪不得我呢,你也知道我家今天对账要银子,不把银子要到手里,我拿什么请你吃酒啊。”
“那哥哥我请你啊,慎哥儿,你跟我们到碧霄楼喝酒去,让你的这些人抬着银子回去就行了。”
慎哥儿哪里肯了,还说明天还得查账要银子去呢,“张宝哥哥,我得把银子要出来,你没见我这些下人都要没饭吃了嘛,我得要了银子才好过年呢。”
张宝挠了挠脑袋,慎哥儿又笑了,“张宝哥哥,我还是把银子都存在你们家的钱庄吧?你也知道的,我又没有银库。”
张宝一听,忙喊了跟着的小厮交代一番,慎哥儿就让张顺、蔡叔帮着存银子去,只留下三百两做过年之用,慎哥儿才要和张宝上碧霄楼吃酒,府里就来人了,老夫人让他赶紧回去呢。
看着慎哥儿带着一帮人走远了,张宝回头对那几个少年说,“完了,今晚慎哥儿不肯请我们了。”
另一个少年笑道,“这小屁孩就是李慎?他刚多大,就出了这么多的风头。”几个少年就到碧霄楼吃酒去了,席间少不得说说慎哥儿要账的事儿。
李侯爷刚从西郊回来,还没来得及洗去一身的尘土呢,听了慎哥儿白天的那些热闹,气得李侯爷好悬没背过气去。
“郭新成那老东西呢,还不快点滚过来见我。”
郭新成弯着腰,“侯爷,大公子今日对账,连刑部的差官都请过来了,老奴也没法拦着。”
“我说过让你拦着了吗,你拦着他做什么!我问你,慎哥儿究竟是怎么对的帐,怎么吵吵嚷嚷的这么厉害,满大街都说我们家呢。”
郭新成就把慎哥儿这一天的表现都说了,李鸣唯听了好半天不说话。郭新成正在一旁抹着冷汗,小厮进来禀报,“侯爷,大公子来了。”
李鸣唯倒是诧异了,慎哥儿这么晚了还敢滚过来,他是想做什么呢。
慎哥儿笑嘻嘻的进来,“慎儿给爹爹请安。”,郭新成忙悄悄地出去,轻轻地带上门,也不敢走远了,就在旁边的屋子里守着。
李鸣唯沉得住气,上下打量他两眼,“你小子不赖嘛,我听说你要了不少银子?”
慎哥儿笑道,“儿子还不是为了给爹爹分忧,您交代儿子的差事,儿子一刻也不敢忘了呢,眼看就能完成了,到时候爹爹您赏我些什么呢?”
“我交代你的差事?我交代你什么了?”李鸣唯实在弄不懂这小子脑子里装的是什么,按道理他不是该诚惶诚恐的请罪吗?也不对,他要真的害怕,也就做不出来这么胆大妄为的事了。
“爹爹您不是想让我和那些勋戚的公子交好?眼下就是一个好机会呢,等我对完了帐,就下个帖子请一圈,他们都对我感兴趣的,我们又都是小孩子,聚在一起也不惹人注意,也不会犯了忌讳,到时候爹爹您也出面说两句话,再勉励我几句,一天的云彩都散了,谁还把这些传言当真?”
李鸣唯眯了眯眼睛,好半天没说话。
第五十七章 慎哥儿也摆酒请客
慎哥儿一连查了几天的帐,几个掌柜忙得人仰马翻,终于厘清了各项账务纠葛,拔出萝卜带出泥,慎哥儿的铺子和侯府的几个铺子也有一些资金往来,侯爷又让郭新成详查,这一查验不要紧,又多出来两千来两银子,喜欢得老夫人搂着慎哥儿,心肝宝贝的叫着。
慎哥儿收上来五千七百两多两银子,真是意外之喜了,只留下三百两花用,其余的都存到张宝他家的钱庄里去了,又在铺子里看到上好的人参,慎哥儿就说,“这个不必记账了,我给我祖母拿回去。”
老夫人看到人参也高兴,这颗参价值千两,孙子是真的惦记她的,老夫人也就时不时的管慎哥儿要需用之物,慎哥儿都巴巴的给老夫人掏弄过来。
玉潭这几天一直为慎哥儿捏了一把汗,她没想到慎哥儿真的要到了银子,又怕父亲生气了责怪慎哥儿,可是爹爹的脸上看不出喜怒来,玉潭心里暗暗纳罕。
玉潭年底下也忙,和慎哥儿碰了面姐弟俩也没机会说话,少不得先把心事藏在心里,不过她可听小丫鬟说过了,这两天有人给慎哥儿送了两车的东西,都是过年所需之物。
慎哥儿那边的奴仆小厮一个个腆胸叠肚的,连走路都带风,慎哥儿银子到得晚了,他也就不想铺张了,给各户都分了些钱粮,下人们也能过个好年,慎哥儿又要忙着准备节礼,父母都是要孝敬的,姐妹们那里也得意思一下,因为慎哥有了产业,也不能和每年一样写几个字就算了。
这天慎哥儿来找玉潭,要管姐姐借两个厨娘,他那头的仆妇没有擅长烹饪的,玉潭听说慎哥儿也要请客,又是吃了一惊,他刚多点的孩子,就算他如今顶门立户过日子了,他才认识几个人。
慎哥儿微微笑了,“我请的就是一些小孩子,都比我大几岁,整日在家里闲得难受,他们听说我要了不少银子,心里好奇的很,非得让我请客呢,我都和爹爹说好了,那天爹爹让郭管家帮我料理呢。”
玉潭忙小声问他,“慎儿你给爹爹灌了什么**汤?他竟然没说你,还肯让你胡闹呢。”
慎哥儿笑的眉眼弯弯的,“姐姐你也查了帐,省了不少银子,祖母为什么还要给你没脸?爹爹为什么后来又让你接着管家?”
玉潭白了他一眼,有些心灰意冷的叹口气,“祖母糊涂罢了,她又是长辈,我就只有听说的份儿。”
“爹爹也是长辈,他老人家要是想好心的帮我收着银子,我不也只有乖乖听话的份?我带了那么多人查账,动静弄得那么大,又早早的把那些银子都存起来了,刘掌柜的又瞎嚷嚷,爹爹他心里恨得吐血,也得和我父慈子孝一番呢,爹爹又巴不得我能和那些纨绔交往起来,也就懒得管我了。”
玉潭一点慎哥儿的脑门,忙悄悄的笑道,“原来你是故意的呀,我倒白替你担心,只是你这回是完事了,爹爹先不说你,他心里哪能自在了,早晚不狠狠的收拾你一回呢。”
又有仆妇请小姐批对牌,玉潭忙完了看慎哥儿还没走,又笑着和他说话,一时玉沁带着谨哥儿也过来了,谨哥儿一下就扑了过来,“哥哥你和我玩,我也想住在外院。”
说的慎哥儿笑了,“你刚多大,你快点长个子,等你大了就能住外院了。”
玉沁就问慎哥儿请客的事儿,小姑娘觉得好奇,叽叽喳喳的出主意,她那天还想过去看看呢,慎哥儿连连摆手,“五姐姐你可饶了我吧,你要是真的过去了,祖母还绕得了你?”
玉沁就和他斗嘴,谨哥儿听了半晌大声说,“哥哥我也要过去,我是男孩,我能过去。”
慎哥儿只好先把他哄好了,又和玉潭说几句就回去了。
腊月二十九这天,慎哥儿在碧梧书房摆了十几桌酒席,请了碧霄楼的大厨,又准备了几十坛美酒,到了这一天,什么护国公家里的公子,良国公家里、颖国公家里都有人来,也有兄弟俩一起来的,威烈将军家的公子,神机营沈参将家里的公子等一干贵公子都来了不说,还带来了许多好朋友,都是十来岁的少年,连燕慈郡王家的世子都派人送来了两头活的野鹿,说是给慎哥儿他们添菜,慎哥儿眉眼含笑,人又小,嘴又甜,在这一干少年里他又是最小的,看他这么小就得支撑门户,也有羡慕他的,也有可怜他的。
慎哥儿的碧梧书房太小,紧紧的摆了几桌,挤在一起也热闹,热热的锅子端上来了,这些孩子最大的也不过十三四岁,在屋里哪里呆得住呢,慎哥儿早就让人在院子里摆放了箭靶,旁边笼着炭火,仆妇早杀了一只鹿收拾干净了,刷了调料的鹿肉架在铁架子上,烤的滋啦啦的响,空气里弥漫着肉香味儿。
这样一来谁还在屋里呆得住,早跑出来弯弓搭箭了,射不中的就罚酒一杯,一会儿就空了好几个酒坛子,慎哥儿弓箭上不行,也是因他太小,拿不动角弓,慎哥儿就用小巧的弓箭,弯弓搭箭,正中靶心,那只箭颤颤巍巍的,入木不过二分,众人都说“好准头,可惜力气太弱了些。”
慎哥儿好歹是射中靶心了,也被大家逼着喝了一大杯,这些少年就没有不挨罚的,郭管家一会又带了一篮子各色干鲜果品,“大公子,侯爷说了让你好好招呼朋友,只是喝酒也要适量,这梨花白比较绵软,也不好喝多了呢。”殷殷勤勤的叮嘱一番。
慎哥儿笑嘻嘻的到了一杯暖酒,亲自送到郭管家嘴边,“你个老货啰嗦不完呢,我们都有深浅的,这回要是都喝醉了,哪里还有下一回呢,你告诉我爹爹放心就是了。”
谨哥儿早央求母亲要过来,齐氏产期将近,哪有精力管儿子,说不得让人好好看着他,谨哥儿没法了,就跑去找祖母做主,老夫人也愿意看着他们好,就让人护送谨哥儿过来了。
谨哥儿一跑过来就兴奋极了,这孩子不认生,看见这些半大的孩子他就高兴了,还嚷着要吃烤肉,慎哥儿以手扶额,“你到底跑过来添乱了,我哪有理你的功夫呢。”
嘴上这么说着,还是拉着谨哥儿的手,笑着给众位哥哥介绍着,“这就是我弟弟,整天就知道淘气。”
慎哥儿说的亲昵,谨哥儿也嘻嘻笑着,和那些哥哥都问了好,谨哥儿闻到香味儿嘴馋了,嚷着要吃烤鹿肉,慎哥儿就把他带到屋里,让他先暖和了身子,又喝了好几口热汤,才肯让谨哥儿吃。
方子颖一直留神看他呢,看见慎哥儿这样细心不由得就笑了,像慎哥儿这样小的年纪,又这样肯照顾弟弟的,真的很少见呢,他们还不是同母的兄弟。
第五十八章 过年的琐事
碧梧书房这边闹了一整天,方子颖几个又让小厮给相熟的好朋友传话,又过来十余个少年,都是带着酒菜过来的,方子颖看慎哥儿笑嘻嘻的,一副好脾气,和谁都相处的好,这些少年都是看重身份的,瞧不起庶出的子弟,慎哥儿却能让他们喜欢。
谨哥儿玩的高兴,又听说过完年魏国公家的公子也要请客,也嚷嚷着要去,慎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