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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美疲劳-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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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碎银子。远处,城市的灯火倒映在湖面上,又给湖面上涂上了一层五彩斑澜。城市淡淡的杂音,在湖面上飘荡着。游
船静静地停泊在湖畔码头上,黄蕾伫立在船头,让阵阵秋风,凉爽她开始燥热的身子。胡大江还没到,她的身躯跟冬天
里的汽车发动机似地,开始预热了。
    游船是仿古式的,像明清时代秦淮河上的画舫。船舱里,雕梁画栋,方格门窗,红木桌椅,古琴古筝,文房四宝,
应有尽有,充满着浓郁的书香气息。
    胡大江说:〃 你这么前卫的人,也怀旧了?〃 黄蕾说:〃 你的《男人是什么东西》,不是沉浸在怀旧情感的海洋里
吗?〃 胡大江说:〃 那是对过去男人‘三妻四妾’婚姻的讥讽和批判。〃 黄蕾说:〃 不,字里行间流露出你对‘三妻四
妾’的羡慕和向往。〃 胡大江说:〃 请不要曲解我的作品。〃 〃 曲解?!〃 黄蕾一针见血地指出,〃 你很巧妙地将你创
作的意图包藏在作品中间,就像玉米苞子,一层一层地剥掉叶子,才见玉米棒子。你羞羞答答,不敢开门见山,坦率地
亮出你的观点。〃 胡大江问:〃 你在批评我?〃 黄蕾说〃 是表扬你的前奏曲。〃 胡大江说:〃 不明白你的意思。〃 黄蕾
起身,走到古琴旁,拨弄了一下琴弦,古琴发出了流水般的声响。
    胡大江问:〃 你在用琴声表扬我吗?〃 黄蕾甜蜜地笑了笑说:〃 是的。〃 胡大江问:〃 琴声在说什么?〃 黄蕾说:
〃 它在说,胡大江书稿中所表现的主题是千古永恒的。为了解决古今男人们审美的疲劳,它曾经作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它历经沧桑,在那些名媛、佳丽的手下,奏出多少美妙动听的乐曲?令多少男人神魂颠倒?又使多少公子王孙解除了‘
审美疲劳’?〃 胡大江点点头说:〃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我的这部作品蕴藏了一个千古不变的主题,那就是古今
中外的男人们,为什么总是一代又一代地、前赴后继地、义无反顾,演绎着‘审美疲劳’的故事?〃
    黄蕾拍手道:〃 好,你终于发现了你的书稿中的闪光点。你提出了一个几千年来人们想说不愿说、想回答又不好回
答、道德法律想解决又解决不了的大问题。你敢于向这个问题挑战,不管成败与否,都证明了你的勇气和深刻的内涵。
胡总,从今天开始,我对你刮目相看了。〃 黄蕾的一席话,说得胡大江春风得意,心旌摇荡,可嘴上却在说:〃 你是研
究文学理论的,再孬的东西,经你们的理论包装,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黄蕾慢慢转过身来,久久地看着胡大江,目
光似今晚的明月,晶莹剔透;又似一泓湖水,闪发着奇异的光亮。
    胡大江诧意地问:〃 我说得不妥吗黄蕾?〃 黄蕾喃喃地说:〃 叫我蕾蕾……〃 顿时,胡大江局促起来,热血开始沸
腾,语无伦次地说:〃 你……〃 黄蕾仍在古琴旁伫立着,头微微仰着,陶醉地闭上眼睛,急促地喘着粗气说:〃 过来,
抱我,吻我……〃 胡大江起身,可就是迈不开双脚。
    黄蕾催着:〃 快,快过来呀……〃 胡大江刚想迈开双脚,耳边仿佛响起了时成在大喝一声:〃 你敢!如果过去,从
此就没有我了!〃 此刻,有一道无形的高压线横在胡大江的面前,时成和黄蕾的身影,在胡大江的眼前迅速地交替着。
    时成虽说贤慧漂亮,但常有一副病态,特别是在床上的冷漠和被动,似一个中看不中用的瓷娃娃,稍不小小,就能
碰碎。使他索然无味。特别是她生气的时候,目光使人畏惧,还有她不尊重他的劳动成果、乱花钱的坏习惯……他心理
的天平开始倾斜,审美已产生疲劳。然而身边的黄蕾,充满着激情和青春的活力,似一块敞开胸怀的肥沃湿润的土地,
等待着他的耕耘。尤其是她柔情似水的目光,白里透红的面颊,高耸起伏的胸脯,动人魂魄。
    终于,胡大江挪动了双脚,慢慢向黄蕾靠近,快到黄蕾身旁时,突然伸开双臂,运动员终点加速似地,猛地上前,
将黄蕾紧紧抱住,在她的前额、面颊、嘴唇上一阵狂吻。
    黄蕾也密切配合,双臂紧紧勾着胡大江肥嘟嘟的脖子,扭动着颀长的身躯,将舌尖伸进了胡大江满是烟味的口中。
    胡大江一边吻着,一边问着:〃 我们,是不是进展太快了?〃 黄蕾说:〃 不,兵贵神速。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两性相依,知道巴尔扎克说的一句名言吗?〃 胡大江摇摇头。
    黄蕾说:〃 女人就像一把七弦琴,只将自己的秘密给予一个知道如何弹奏她的男人。〃 胡大江说:〃 我会弹奏出美
妙的乐章的。〃 黄蕾说:〃 那你就弹吧……〃 为解决〃 审美疲劳〃 ,胡大江构筑的防线全面溃退。就在国庆节那天晚上,
黄蕾坐着他的〃 别克君威〃 ,进了他家的别墅,上了他家的床,被时成来了个〃 人脏具获〃 ……
    敲门声打断了黄蕾的思绪。黄蕾开门,进来的是作协副主席老熊。
    老熊说:〃 怎么,上班时间关门睡大觉了吧?这可要扣掉月度奖的。〃 黄蕾镇定自若地说:〃 没有啊。〃 老熊老到
地嗅嗅长沙发柔软的扶手说:〃 骗谁呢?这上面有你头上洗发香波的味道。〃 黄蕾说:〃 不可能。〃 老熊说:〃 你闻闻。
〃 黄蕾知道,老熊尽管当行政领导多年,对写作是门外汉,但在〃 创学习型机关、做知识型公务员〃 口号的感召下,最
近开始学写作,正与省公安厅宣传处的处长合写一部公安侦破的剧本,所以在这方面学到了两手。想不到他学用结合,
立竿见影,将刚刚学到的侦破技术用到黄蕾身上来了。
    为不薄领导的面子,黄蕾装模作样地闻闻沙发扶手说:〃 有点,但不是我头发上的味道。〃 老熊说:〃 你的头发让
我闻闻,一定和沙发扶手上的味道没有两样。〃 黄蕾又说:〃 不可能。〃 老熊嘿嘿地笑了:〃 心虚了,不敢让我鉴定了
吧?〃 黄蕾说:〃 我才不心虚呢。〃 老熊说:〃 那我闻了。〃 黄蕾说:〃 闻就闻。〃 老熊走近黄蕾,将嗅觉灵敏的大蒜
头鼻子凑近黄蕾的披肩秀发,拉风箱似的呼拉呼拉地嗅了几下,就情不自禁地抱住黄蕾,在她的脸上、嘴巴上热吻起来。
    黄蕾措手不及,推开老熊说:〃 你怎么这样?请注意你领导的身份。〃 老熊抹抹嘴巴上的口水,嘻嘻一笑着:〃 是
你让我‘吻’的嘛。〃 黄蕾说:〃 是‘闻’——〃。老熊说:〃 对啊,是‘吻’——〃。黄蕾说:〃 你耳朵有病啊?〃 老熊
说:〃 全怪汉字同音字太多,造成了许多误会。〃 黄蕾气乎乎地说:〃 强词夺理!〃 老熊说:〃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
开始工作。创作计划表收齐了吗?〃 黄蕾说:〃 收齐了。〃 老熊说:〃 我看看。〃 黄蕾将一叠计划表扔在桌上。老熊没
生气,拿起一叠计划表,朝黄蕾做了个鬼脸,心满意足地走出去。黄蕾〃 砰〃 地关上门,声音很响,震得在走廊里走的
老熊,一下子停住了脚步。
    黄蕾回到办公桌前,她想给胡大江打电话,国庆节那天晚上出事后,她一次没见他的人影。说真的,她有点想他。

第八章
    瞬间,一股强大的电流,流进老马的全身,流进老马的每根血管之中。他身体的那个〃 独立王国〃 不再闹独立,听
到战斗号角似的,迅速地调动着每一根神经,昂起久久低垂着的头……胡大江想了个题目,叫《情感重组》,其立意是
为那些在‘性压抑’的阴影中受苦受难的人们,说几句公道话。
    从老马的房间里走出后,时成加快的心跳,久久地不能平静下来。老马认识胡大江,听他打电话的口气,他们的关
系挺热乎的。自己正是胡大江那位〃 离家出走、寻找自我〃 的年轻的太太。这世界说大便大,说小便小,怎么绕来绕去,
又撞到丈夫胡大江的枪口上了?难道这辈子真的爱恨交加地和胡大江搅在一起吗?她想起母亲经常挂在嘴边上的那句话
:人啊,福份是假的,缘分是真的。与胡大江的缘分真的没完没了吗?既然这样,老天爷为什么又让她撞上了黄蕾?这
些问号在她脑海里旋转着,她找不到确切的答案。现在的问题是,如果老马在胡大江面讲到了她,她的身份会很快暴露,
是重新搬个住处,还是等待胡大江将她带回去?
    她一时拿不定主意,不由心急如焚,胸口堵得慌。她害怕心脏病复发,取出几粒药丸,头一仰,吞下了肚。这是进
口药,是胡大江出国洽谈业务时给她买的。在那幢别墅里,最奢侈的是药品橱,里面放置的全是价格昂贵的中外防治心
脏的药品。其中有不少进口药是胡大江托人从国外买来的。胡大江说,他要守土有责,构筑一条固若金汤的防线,确保
时成的旧病不再复发。
    时成的心脏病是先天性的,做姑娘的时候,在死亡线上挣扎了好几回。对这个心痛,她在结婚前向胡大江和盘托出。
    时成说:〃 我是个随时可能被打碎的‘瓷娃娃’。你悬崖勒马,现在还来得及。〃 胡大江说:〃 我要把你这个瓷娃
娃,重新回炉,烧成铁娃娃,钢娃娃。我就不信,我的上亿元的资产治不好你的病。去哪个国家的大医院,不管花多少,
只要你一句话,我陪你去。〃 时成说:〃 娶我这个女人,成本很高,回报很少,当心让你的公司破了产。〃 胡大江斩钉
截铁地说:〃 倾家荡产,我胡大江这辈子也不后悔!〃 胡大江最后掷地有声的话,感动得时成泪如泉涌。她一头扑在胡
大江的怀里说:〃 大江,我没看错人,我将终身托付给你。〃 胡大江紧紧抱着时成说:〃 我一定善待你。〃 时成觉得,
这些话就像昨天说的,那么亲近,那么甜蜜,似春天的阳光,照得人身上暖洋洋的。忽而,又觉得这些话又是那么遥远,
那么虚幻,似雨后的彩虹,瞬间美丽,瞬间消失。这种消失,咎由另一个女人的介入。她怎么也想不通,一个如醉如痴
地爱着她的丈夫,怎么神不和鬼不觉地移情别恋,而且是在她的床上?
    她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不要老马做中介,亲自去找黄蕾,让两个女人自己解决问题,这样原汁原味,真实可信。
她不再犹豫,拨通了114 ,查询到了作协的电话,接着,又查询到了黄蕾办公室的电话,当电话接通铃声呼叫的一刹那,
她的心跳猛然加快,周身发热,呼吸急促,两眼发黑,双腿一软,电话从手中滑落,听筒里响起了黄蕾的声音:〃 喂喂
喂,请问是哪位?说话呀……〃 时成瘫坐在地板上,她立刻意识到,可怕的事即将发生,心脏病要发作!她挪动着身子,
艰难地向床铺边爬过去。床头柜的抽屉里,放着速效救心丸。爬了几步,再也动弹……
    时成苏醒过来时,惊讶地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里,正打着吊针,老马静静守候在床边。病房里很静,床头摆
放着一束鲜花,室内的灯光也很柔和、温馨。
    时成轻声地问老马:〃 这是什么地方?〃 老马说:〃 是医院。〃 时成问:〃 是谁将我送进医院的?〃 老马笑了笑说
:〃 当然是我。〃 时成奇怪地问:〃 你怎么知道我病了?你又是怎么进的我的房间?我的门没关好?〃 老马说:〃 幸亏
你的门没关好,要不出大事了。〃 原来,昨天下午时成去18楼找老马,听到他打提到胡大江,表情就变了。尽管时成竭
力掩饰自己,粗中有细的老马还是看出了问题。他发现时成走出他房间时,神色有点紧张,脸色变得没有血色,脚步也
很沉重。在打车去胡大江的路上,他心存疑虑,怀疑自己刚才在时成面前说错了或做错了什么?又联想到她和胡大江是
不是有什么瓜葛?特别是当他说到胡大江时,她的脸色顿时变得冷漠起来,说话的口气还有点气愤。也许时成不仅认识
胡大江,还有着不愉快的不为人知的故事……想到这些,他让出租车司机调转车头,回到公寓找时成。岂料,这车头一
转,给了他一个〃 英雄救美〃 的机遇。
    躺在病床上的时成,目光中充满着感激之情,她想,自己失去知觉瘫在地板上,直到被送进救护车这时间,一定狼
狈不堪,问老马:〃 是你打的120 吗?〃 老马回答:〃 当然。〃 时成问:〃 我是怎么上的救护车?〃 老马回说〃 是我抱
的。〃 时成问:〃 怎么抱的?〃 老马说:〃 双臂托起。你的身子好轻,仿佛是一条长枕头。〃
    时成微微一笑:〃 你也太夸张了,我少说也有一百来斤。当时,整个公寓楼一定被我搅成一锅粥了是不是?〃 老马
说:〃 不说惊天动地,也怪吓人的。那救护车一叫,谁不心惊肉跳啊?〃 时成问:〃 看热闹的人多不多?〃 老马说:〃
还好,那正是上班时间,只有七八个老头老太。〃 时成问:〃 别人问你我们的关系了吗?〃 老马笑笑说:〃 抢救还来不
及呢,谁顾得上问这个?〃 时成问:〃 我这个人是不是有点罗嗦?〃 老马说:〃 不,还有什么你尽管问,保证有问必答。
〃 时成又笑了,甜蜜又回到了她开始有了血色的脸上。她轻轻地说着:〃 你真好……〃 女人需要唠叨和倾诉,处于困境
中的女人更是如此。在时成的印象中,胡大江能坐下来,耐心地让她倾诉,那还是结婚以后不足两年期间的事了。丈夫
下班回来,在餐桌上,在客厅软软的羊皮沙发,或在床头,或依偎在丈夫的怀中,她均能喋喋不休地问这问那、海阔天
空地侃侃而谈。从女人的服装到化妆品;从女人的发型到指甲的修剪。一部新的电视剧,晚报上的一篇名人的花边新闻,
都会成为说不完、道不尽的话题。妻子说得眉飞色舞,丈夫听得津津乐道,这段时光,才是时成一天中最快乐和最幸福
的。
    可好景不长,近几年来,胡大江很少给予时成喋喋不休和侃侃而谈的机会,每天下班回来,时成均以入睡。即是有
空余时间,听时成说话,不是接电话,就是打手机。时间长了,时成的话少了,后来就没了。〃 回来了?吃饭了?困了?
那就睡吧〃 这几句话,成了家庭内和夫妻之间的日常用语,生活变得索然无味,窒息和寂寞笼罩着时成。为排遣窒息和
寂寞,她不是逛超市疯狂地购物,就是关起门来,一个人手持话筒唱〃 咔啦OK〃 ,有时一唱就是几个小时,弄得不知情
的人以为这幢别墅变成了歌舞厅。
    老马依然静静地坐在时成的病床边,等待着时成喋喋不休的问话,他的眼皮在打架。
    时成问:〃 你困了?〃 老马说:〃 有点,一夜几乎没合眼。〃 时成问:〃 为了我?〃 老马点点头。
    时成眼睛一热:〃 你一夜就坐在这床边?〃 老马又点点头。
    时成眼珠一转,两滴泪珠涌了出来,用手指指病床说:〃 伏在我身上打个盹。〃 老马连连说:〃 不、不……〃 时成
说:〃 没关系,昨天你不是抱我了吗?〃 老马说:〃 那是你发病了。〃 时成说:〃 那你现在困了。听话,趴下睡会儿。
否则,我会生气的。〃 时成的目光那么温柔诚恳,使老马无法拒绝,他将昏沉沉的脑袋,搁在时成盖着的被子上,闭上
了双眼。他知道,被子下面是时成的小腹,再往下就是她的敏感区域,便将脑袋往上移了移,结果,又碰到了她两座高
耸〃 小山峰〃 ,心里一惊,又是雷区。于是脑袋又往下移,到了时成的腹部,这才停止了移动。
    老马真的困了,刚刚打盹,忽然,有一只手在他的头发上轻轻地梳理着,抚摸着,他知道,那是时成的手。他不敢
动弹,要是拒绝了,有多尴尬。只好假装睡了,任凭时成的梳理和抚摸。
    这瞬间,老马想到了遥远的童年时代,想到了母亲那双温暖的手。那时候,他睡在母亲的身旁,母亲就像时成现在
这样,轻轻地在他的头上梳理着,抚摸着。想到了母亲,他的两眼顿时湿润了,几十年的酸甜苦辣涌上心头。渐渐的地,
他又想到了和前妻热恋时的抚摸,也和眼前的抚摸一样,使人睡意顿消,使人热血沸腾。难怪人们常说,男人在女人面
前,有时是大丈夫,有时是小孩子。
    时成的抚摸,非但没有停止,反而越来越激烈。她的手从头上向下延伸到了老马的耳朵、脖子和脸上,抚摸到了老
马湿漉漉的双眼。老马再也不能装睡了,慢慢地转过脸,看着双眼似睁似闭,早已陶醉了的时成。
    时成问:〃 你怎么流泪了?〃 老马说:〃 我想起了童年,想起了母亲。〃 时成问:〃 还想到了什么?〃 老马说:〃
还想到了……初恋。〃 时成问:〃 和谁初恋?〃 老马说:〃 还能有谁?前妻呗。〃 时成问:〃 有没有依恋过其他女人?
〃 老马说:〃 没有,我是感情专一大户。〃 时成说:〃 吹牛了吧?谁不知道你们文化圈子里花花肠子最多?我听说军区
歌舞团和省歌剧院的男男女女,婚离得差不多了,很难找到原配夫妻。〃 老马说:〃 离婚的人,不一定都是花花肠子。
国有资产还重组呢,何况人的婚姻?情感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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