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我脑海里,苗巫一直都是六七十岁、老的跟骷髅一样的形象,如今这个美女的出现简直差点颠覆了我的人生,我眨了眨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倒是顾辛烈稍微惊讶之后又趋于冷静,开口道:“你会解蛊吗。”
那苗巫看了眼顾辛烈,点了点头说:“会。”
一听这话,我瞪大了眼睛连忙问她:“附魂蛊能解吗?”我盯着她的眼睛,语气急促。
那美女苗巫笑了笑,也不说话,只是挥了挥手,示意我们坐下说。我心知急也没用,点了点头,就跟着坐下了。
经过一番简单的谈论,我才知道原来苗巫是没有四十岁以上的蛊婆的。一般来说,蛊婆在四十岁的时候,就会找一个十岁以下的女孩传授她蛊术。
人在四十岁之后,不管是精神还是身体或者是五感都会大幅度下降,而蛊婆也不例外。五感,精神大幅度下降就意味着已经不能制蛊了。故而我们才能看到这么年轻的苗巫,不,正确的来说是我们看不到太过衰老的苗巫。
不过最让我震惊的还是她的名字,蚩尤三千。
因为苗族是蚩尤后裔,所以有一部分人还是保留了祖先的姓氏,例如蒙雌,仡侃。而蚩尤三千则是蚩尤的直系后代,听她说往上面数几百几千辈就能数到蚩尤,是真是假不知道,不过这个姓氏却是有些虎人。
“这附魂蛊你有办法解?”毕竟这件事才是我首先要解决的问题,所以我毫不客气的就问了出口。
“首先我告诉你,附魂蛊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蛊,其次,我能解,但是你的,我解不了。”蚩尤三千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
“为什么!”我拍起桌子就站了起来,额头青筋暴起。这附魂蛊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蛊我当然知道,《左传,昭公元年》中曾写道:“谷之飞,亦为蛊。”意思就是说谷子积累的太多,就会生出飞虫,这种飞虫就是最传统的蛊。但这种飞虫是没有毒的,并不是后来的蛊虫。
但她明明能解附魂蛊,却为什么说不能解我的?
“你知道那附魂蛊在你肚子里呆了多久吗?足足有二十几年!比起你怎么把这蛊吃下去的,我更想知道你为什么能活下去。”蚩尤三千连看都没看我,低垂着的眼睛上有一层长而茂密的睫毛。
在我这个角度看下去,却更像是嘲讽。
“二十几年?”顾辛烈的眼皮抖了抖,转过头来看向我。而我则被震惊的连话都说不出口,二十几年,我被人下蛊下了二十几年。我不知道谁跟我林家有这么大仇,竟然不惜性命给我下一个这么恶毒的蛊。
“其实并不是没有办法解,只不过……”蚩尤三千拿起桌面上的一张纸,露出雪白的皓腕,上面挂着十几个银镯子,苗族爱银,基本上那个女子身上都能扣下来几斤。
“只不过什么?”我一听事情还有转机,连忙问道。我能感觉到我的鼻尖都冒了一层细汗,后背更是整个都湿透了,我没想到自己会这么畏惧死亡。
“你们是去盗燕王墓的吧。”蚩尤三千淡然一笑,看了我们三个一眼。顾辛烈眉头一皱,但也没表示什么。我跟王蒋干自然也是保持沉默,既然人家能说出来,那人家肯定是看出来点什么门道了,总而言之不会是蒙的就对了。
“你们也不用瞒我了。来云南的十个有六个都是来盗那燕王墓的,细看你们也能看明白。这附魂蛊也不是不能解,不过我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要带我一起下去。”蚩尤三千妩媚一笑,一双勾魂的大眼睛盯着我们三个人。
“这墓里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万一出了意外,你死了我岂不是要跟你陪葬?”我冷笑一声,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跟着我们下去,不过看她的样子应该不会是为了钱。
“你要什么,直接说出来就好,我们替你拿回来就是。”顾辛烈抱着刀冷然说道,不容人拒绝的语气。
“不行,首先,那东西必须我第一眼看见。第二,解附魂蛊也需要一味药材,而这药材只有燕王墓里有,你们不懂采摘,会坏了大事。”蚩尤三千摇了摇头,继而看向我:“如果你们觉得有自信,不管他的死活,我也不在乎。”
“好,我答应你,明天白天就出发。”还没等我说话,顾辛烈则干脆利落的答应了下来,让我心里也是为之一暖,王蒋干也嘿嘿的笑了两声。
当夜,我们就在蚩尤三千的家里住下了,她这竹屋虽然不算太大,但是住三个人还不算拥挤,为了明天不出洋相,我连夜又复习了一遍《百鬼夜谈》跟我爷爷留下来的笔记。期间,也从蚩尤三千的嘴里听到了不少关于蛊的奇闻异事。
想来也挺有趣的。
蛊是巫术中的一种,以云南苗疆最盛,也最神奇和负有盛名。据说中了蛊术,就必须听命于放蛊人的差遣,并定期回到苗疆,服用特制的解蛊药,续命一年。年年如此,直到死亡。除非放蛊者愿意帮你拔除蛊毒,才能摆脱蛊毒的残害。
而在苗疆,也只有苗女才会放蛊。一些当地苗人也只是听说有放蛊这回事,大多都没亲眼看见过。传闻最多的是边境的野人山,那里地形险要,峰峦迭嶂,山上的人与外界极少接触,所以那里也就繁衍出许许多多怪异的故事。
相传有一个贫穷的苗族青年,四处流浪去找工作,而不愿待在家里过苦日子。那一年正碰上农田欠收,极少人请雇工。有一天,他来到边境的野人山,向一户人家借宿。这人家里有个美丽的女儿,看上他忠厚老实,便招他入赘,留在山上干活。
每日,青年下田干活,女子在家编织。小两口的感情非常好。就这样好几年过去了,青年也渐渐把家乡忘掉。
有一天,青年正在田间干活,一个老和尚刚巧经过。他抬起头跟老和尚打了个招呼,便低下头继续干活。老和尚却诧异地打量着他,上前说道:“年轻人,恕我直言,你是否遇上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青年则回答没有。老和尚却不依不饶的说:“不对,我看你的脸色就知道了,你是否在这山中居住?”
青年便把他离家到此,娶妻定居之事告诉了老和尚。老和尚点点头,说:“我有一事相告,不过你千万要镇静,否则会招来杀身之祸。你的妻子有古怪,你若不信,今晚你可假装睡着,偷看妻子在做什么,明天上午我在这儿等你。”
这青年虽然不太相信和尚的话,但还是决定偷看妻子会做些什么事。
深夜,妻子似乎睡着了。当青年也迷迷糊糊正要睡去的时候,却突然听到妻子轻轻叫他的名字,他假装睡着,不予回答,妻子便坐了起来,悄悄下了床。
青年轻睁双眼,偷偷窥看妻子。只看妻子坐在梳妆台前梳头画眉,打扮妥当之后。脚不动,身不摇,人便飞出了窗外。青年忙起身到窗口外一看,不禁吓得魂飞魄散。
原来外面空地有一颗大榕树,树的周围有数十颗头颅在飞舞,人头上的双眼在黑暗中发出碧绿的光。青年倒回床上,因惊恐而一夜未睡。快天亮时,妻子才又飞了回来。
第二天一早,青年听到妻子走出户外,不久又听到她切菜做饭的声音。等到妻子来叫他去吃早饭,他忙推说不饿,飞快的跑到田里,一看见和尚便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的请他救命。
和尚说:“我也没法救你,不过你若是想暂时离开此地,我倒有个办法。你就说思念父母,想要返乡住一段时间,她必会答应的,不过她会与你约定一个回家的期限,期限一到,你一定要赶回来,否则性命不保。这是你最后的一线希望。”
青年无可奈何,也只能如此了。回家后,他便恳求妻子,让他回乡探望双亲。这苗女起初不答应,但禁不起他的一再请求和保证,便答应让他回家。然后,相约以一年为限,一年之内一定要赶回来。临行时,苗女送他许多金银珠宝,然后依依不舍地挥泪而别。
青年回到父母的家中,时间过得飞快,一年的时间就快到了,双亲催促儿子赶快启程。青年想到此生可能永别了,便迟迟不肯动身,直到期限逼近,才匆匆上路。
到了野人山脚,忽闻雷声,接着暴风狂至,青年只得在山脚下避雨。不料雨越下越大,又引起山洪爆发,去路被阻挡,他心急如焚。待雨稍停,便不顾一切地赶路,爬山涉水,不胜其苦。
青年正走着,突然觉的腹中绞痛难忍,四肢逐渐涨大。在接近村落,快到家门的时候,他终于不支倒地,痛苦死去。
这时,苗女也正在家中焦急地等待,她对丈夫下了蛊毒,眼看时辰将近,她拿着解药走出门探望,可是,她看到的却是丈夫的尸体。
她虽然伤心,却又感到安慰,庆幸丈夫并没有辜负自己。于是拿出毒药,在丈夫身边服毒自尽。
这便是最早关于蛊毒的传说。
我虽然觉得有趣,但是心里却更加的疑惑。按照传说跟各种资料考证,中蛊之人必须一年解一次毒才能保命,那为何我中蛊二十多年却还没死?
第二十二章 迷踪
我并不觉得我有什么跟常人不同的地方,身体素质就算再过硬也不可能硬抗蛊毒二十多年还不死。 难不成是蚩尤三千在撒谎?我心里不禁产生疑惑。
第二天一早,顾辛烈跟王蒋干便把我叫了起来。说要先去昆明置办一下工具,出门的时候恰好碰上了蚩尤三千,她身后跟着三个较为魁梧的男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王蒋干开口问道,毕竟摸棺这种事越少人知道才会越有利,人多口杂难免节外生枝。
“我一个柔弱女子,自然需要找两个帮手来保护一下自己。不碍事吧?”蚩尤三千笑道,她的语气很轻,但我能听出来那话中的戏谑。
“我们要去昆明置办工具,你们若是跟来就快点,不然就先去怒江客栈等我们。”顾辛烈歪着头说道,似乎对蚩尤三千会找帮手这件事早就了然于心。
出乎我意料的,蚩尤三千决定在怒江客栈等我们,我们三个也懒的计较,在县城找了辆车就奔着昆明去了。
两天的车程,一路上,我们仨基本上除了吃喝拉撒外都在研究那份人皮地图,不过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突破。
到了昆明之后,王蒋干负责联系黑市卖家,置办工具。
考古折叠铲、旋风铲、缆绳、檀香、绳子、消防钩、手套、水壶、罐头、防毒面具、狼眼手电、德国工兵铲、苏联伞兵刀……
基本上该买的都买齐全了。我们也不敢让那蚩尤三千等得太久,所以就找了辆车连夜赶起了路。在车上,王蒋干还告诉了我这些工具的使用方法,不说不知道,原来盗墓的门道比考古还要难上三分。
我们要去的地方是怒江客栈,这个客栈在地图上是一个蝴蝶的标志。基本上来怒江大峡谷游玩的都会在这住上一住。不过我们并没有这个闲情雅致,等到了地方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也不知道这蚩尤三千用了什么方法,还没等我们去找她,她就已经站在那门口等着我们了。
“我先声明,你带多少人下去都可以,但是死了,别怪我。”顾辛烈今天又把他那件黑色的长袍穿了起来,一张脸隐藏在兜帽下,语气冰冷。
蚩尤三千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正巧时间赶在早上,顾辛烈提议现在就进山探穴,于是一行人就风风火火的进了山。一路上听到蚩尤三千跟她带的那三个大汉聊天才知道,原来这三个大汉都是当地人,一个叫蒙骨,还有两个一个叫阿大,一个叫阿二,是双胞胎兄弟。
我并不知道蚩尤三千是怎么把这三个人拉上船的,不过这也不重要。看他们魁梧的体型跟布满老茧的手掌我就知道,这三个人,都不是等闲之辈。
说实话身上背着几十斤的东西,再爬山那可真够累的。顾辛烈跟王蒋干的身体素质好的都跟虎豹一样,一点事没有。那三个大汉更是体力超群,就连蚩尤三千都是一脸轻松,倒是我,差点累晕在山上。
好不容易爬到了山顶,王蒋干递给我一个望远镜说:“林爷你看看这附近哪有穴,到时候咱过去,我好抓抓。”王蒋干是“闻派”的,他说的抓抓就是抓两把土闻闻。
我接过望远镜,这面的地势很高,两座山之间是一条深不见底的大峡谷。我估摸着这墓应该就在这底下。于是就拿着望远镜低下头看了看。
这峡谷两边如鲤鱼背一样光滑,谷边两侧山峦起虎牙裂兔状。四周环水,九条河流绕谷一周然后汇入这条怒江。
我放下望远镜,搓了搓手。
按照《百鬼夜谈》里所说,这种地形叫九虎镇苍龙。一般埋下去的人能福及三代。不过对墓主就没有多少好处了,相反还有点往死里逼得意思。
我对顾辛烈点了点头,他便知道我差不多是找着地方了。一行人顺着山顶就往下走,找个矮坡好下去。
这一走就走了两个多点,主要是我跟蚩尤三千的体力不够,中途歇了半天。
王蒋干背着包边走便问我:“林爷,这风水到底怎么看?说实话我也学过,但我还真没学明白,您是大行家,跟我说说。”
我见王蒋干一脸笑意的看着我,就抹了把脸说:“成,今天我就跟你说说。”
这古人其实把死看得比活着还重。比如你说那秦始皇,死了的时候也得做个几千几万的兵马俑,好让自己在下面也当个皇帝。
咱们说的风水,说白了就是看让死者能不能入土为安。如果这风水选好了,不仅对死者有好处,甚至还能福延子孙,这就叫入土为安。但这地方没选好,那就是死不瞑目入土不安,这入土不安,那肯定就要祸害人了,厉害的,一家都得被冲死。
这风水不好的地方也分几种,像这山穷水恶的地方,打眼一瞅山形山势混乱不堪,这样的地方多半是不能埋人的。
看风水。《百鬼夜谈》主要讲的两点,就是形、势。说白了就是埋人的这地方山形如何,山势如何。山好,水恶,一样不能埋人。
这两者要是不能相容相生,那这块就是废土,埋下去就容易尸变,或者祸乱子孙。都是不好的。再者说这个龙脉,有些人都认为自己的墓地占个龙脉或者旁边有个龙形是好事,其实那是天大的坏事。
除了天子,你命里受不起这么大的福缘福寿,就是死了,那龙脉也得把你压的魂飞魄散。
雍正曾经就将帝陵细致的概括过,“乾坤聚秀之区,阴阳汇合之所,龙穴砂水,美不胜收,形势理气,诸吉咸备,山脉水法,条理详明,应为上吉之壤。”
他说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哟,真想不到林先生懂得还真不少,我常听人家说,风水寻龙诀,龙下掩金銮,这风水寻龙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望林先生赐教一下。”这时蚩尤三千在我身后轻声说道,语气缓和,赶路闲来无事,我也就跟她说了一下。
这自古盗墓就分官盗,民盗。这两汉时候的楚霸王项羽应该就是官盗的开山鼻祖了,再往上数,商朝大将商恶来可能也算半个,至于三国时期曹操手底下的拔土军,不过是把官盗整合并系统化罢了。
民盗就简单的多了,专业的就是我们这种,挂摸棺令,守规矩,三拿三不拿,七碰七不碰。业余的就是一些响马悍匪了,有什么挖什么,有的甚至连女尸都要剥光了摸两下。
盗墓盗墓,关键点就是在找墓,这就涉及到一门学问了。中国上下几千年朝代更替,帝王陵墓的建造跟选址肯定都大不相同,很少有“二王合葬”这样的。在秦汉时候,墓葬多以“倒米桩”形式。
也就是像把量米的斗翻过来,四面见棱弯曲无线。墓上放着一块石台,台上立碑,或者无碑无台。而在唐代,则多开山为陵,工程庞大。当然这也跟当时唐代的国力繁荣有关系,人家花得起这个钱。
直至南宋开始,一直到后清。天灾人祸不断,那时候中国国力衰竭,帝王陵墓也就在没有从前那么繁华了。
不过说到底,不管哪朝那代,中国几千年的墓葬形式,都来源于伏羲八卦所繁衍出来的五行布局,万变不离其宗,这说的就是我们常说的风水学,讲究的就是个占尽山水形势以控棺。
说白了,只要懂得怎么观看天下山川大河的走向,就是藏的最深的黄帝墓,也能给掘出来。
至于寻龙诀,听说有十六句,我也就懂个四句:“看山走河绕九龙,东干北支卧虎凉。竖坟横岭君莫进,一望平原马踏川。”
听我一顿乱侃,王蒋干直接冲我竖起一个大拇指:“林爷,高!我王蒋干服了。”就连蚩尤三千也不由的说了一句“三千受教了”。
我干笑两声,其实这些都是《百鬼夜谈》里提到的,我也是半懂半不懂,但既然人家问了,我也不能折了面子不是,就随便拿出来胡诌了一段。这玩意儿就跟《易经》是一样的道理,看不懂的人都觉得是本废书。
但从里面随便拿出来一段,那就够一个人一辈子用的了。
一行人走了一上午,好不容易下了山。刚看到一条湍急的河流,我赶紧洗了把脸凉快了一下,后面那包简直快把我琵琶骨都压断了。顾辛烈也洗了一把脸,刚舀了瓢水,顾辛烈神色一变,赶忙招呼王蒋干。
“蒋干你过来闻闻,这水有股什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