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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瞳孔一缩,心想难不成,这才是那隐藏的盗D?
而就在这个时候,蒙骨沉闷而冷漠的声音传了过来:“火折子用光了。”
这无疑是一件噩耗,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也只有两条路,爬进这个未知的孔D,或者是被尸蛊虫蚕食殆尽。
我转头看向顾辛烈,谁知他竟然一句话都没说就扒住那空D的边缘爬了上去。王蒋干冲我点了点头,我心想这个时候肯定是不能怂的,更何况身边还有女人,也就壮着胆子跟着爬了上去。
蚩尤三千在阿大的帮助下也爬了进来,在后面,我就不知道还有谁跟着了。
那空D不算窄小,但因为空气稀薄,呼吸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我怕这里有毒气,自己戴上防毒面具,又拍了拍顾辛烈的脚,示意他也戴上。
也不知道在这D里爬了多久,多亏有顾辛烈在前面用狼眼手电探路,使得这漆黑无比的空D还多出了一丝光亮。可就在那么一瞬间,我突然感觉后背一阵发凉,腿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下意识的拿着狼眼手电回头一看,心里不由的一阵打怵,颤颤巍巍的朝着顾辛烈说了五个字:“他们……不见了。”
第二十五章 影子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蚩尤三千她们竟然从我的身后消失了。
顾辛烈回头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有说,转头又继续往前爬,我也就只好跟着了。
爬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我突然发现了一件事。
这个D由本来直上直下的竟然转了一个弯,而且本来只有一米宽高的孔D,竟然变得越来越窄,好在,这个D并不是十分曲折。
我正胡思乱想的时候,脑袋突然撞上了顾辛烈的双脚,那厚跟的军靴顶在脑门上,疼的我一阵呲牙咧嘴,正想问他怎么了,就见他一把扯下防毒面具,回头看着我说:“到了。”
到了?我微微一怔,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顾辛烈猛然从D口处跳了下去。我也没多想,快爬了几步到D口边,也跳了下去。
这一跳,我就后悔了。本来以为只有一米多高,结果等到摔下去疼的我各种哀嚎的时候,我才看清,这起码有三米高。要不是这次穿得厚实,铁定得摔个骨裂。
我扯下防毒面具,猛的吸了几口氧气,然后躺在地上歇了一会,等到缓的差不多的时候,一转头就见顾辛烈正在仔细的盯着那墙壁,不知道在瞧些什么。
我仰起脖子低声说了一句:“顾小哥,蒋干那边不会出什么事吧?他跟没跟上来,我也没看清,要不咱找找他去?”我对王蒋干还是有点好感的,当过兵,人也算老实忠厚,最起码不会耍滑头,怎么看也比一脸面瘫的顾辛烈要强不少。
“不用,蒋干的身手还用不着担心,咱们先找到主墓室再说。”顾辛烈摇了摇头,转身俯视着我。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看清原来他腰上挎着的是两把刀,一把漆黑如墨,一把白皙如雪。
我没回话,身体上传来的酥麻跟疼痛让我的神经一直处在一种极为亢奋的状态。刚才因为在D内爬的太久,我能感觉到手肘处跟膝盖处已经破损的比较严重了,而且,刚才从高处坠落所产生的冲击又给双腿和腰部造成了巨大的压力。
我现在甚至怀疑自己还能不能站起来。
“我们现在并不是在冥殿,而是在耳室,但我发现这里有点怪异。”顾辛烈蹲下身子跟我说道,手指却一直在摩挲他腰间的那把雪白骨刀。
“怎么怪异?”我坐起身子回头问他,腰部却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让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耳室里,竟然有副棺材。”顾辛烈说着,给我比了个手势。耳室里有棺材确实很怪,但我从《百鬼夜谈》里也听说过不少在耳室放假棺来防备盗墓贼了。我想顾辛烈可能是有些神经紧张了,也就没往心里去。
可谁知他又说了一句。
“现在那副棺材,消失了。”顾辛烈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听到这句话,我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但还是悻悻的问道,会不会是同行给摸走了。
顾辛烈摇了摇头说应该不会。
这摸棺规矩有个“三不拿”,就是一不拿尸首,二不拿棺木,三不拿镇墓。
不拿尸体,说的就是不能把这墓主人的尸首抬出去卖了,所谓入土为安,盗了人家的墓本来就是遭天谴的事,再连尸体就不放过,那估计等死了连轮回都可能轮回不了。
不拿棺木,就是说不管这墓主的棺木多好,都不能碰,最多取走棺椁。
这不拿镇墓就好理解的多了。这不管是哪朝哪代的墓,也不管是天子还是庶民的墓,下土之后都要在墓X里或者是棺材里放样东西。
这样东西就叫镇墓,可防妖邪作祟,可防墓主尸变,可防墓X坍塌。
我慢慢的站了起来,尝试性的动了一下手脚。还好,只是酸痛,并未出现骨折扭伤,不过光是这酸痛就够我难受一阵的了。
我慢慢走到刚才顾辛烈看墙壁的那个位置,走近了才发现那墙壁上雕刻着的是极其精美的浮雕,我转头问顾辛烈这画的都是什么意思。他没搭理我,只是抬头观察着我们所在的这个耳室。
我见他抬头看,也不由的观察了起来。
这耳室很高,目测足足有七八米高的样子,想来这也是座规模庞大的王陵。在耳室的墙壁上也到处都刻着一些浮雕。这些浮雕并不是类似于其他陵墓中那种刻画传记或者功勋的浮雕,而是只记载了一些让人有些匪夷所思的东西。
例如刚才顾辛烈观察的那幅,上面就刻着一群赤身L体的女人跪伏在地上,对面趴着一个足有十几个人大小的巨大虫子,那虫子有着一张人脸,但是却是虫口,它的嘴里叼着一个血淋淋的大腿,下身还在跟一个女子****。
这场景让人看了就会觉得头皮发麻。怎么会有人愿意跟这种虫子进行****,简直无法想象。
而就在这时,顾辛烈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刚一回头,他就朝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点了点头,神情紧张的竖起耳朵,本来安静到让人窒息的耳室里此时突然多了一种声音,那是一种“咔嚓咔嚓”啃食东西的声音。
我咽了口唾沫,紧贴着墙壁,心跳的速度也逐渐的加快了。而顾辛烈也把他腰间的那把雪白骨刀拔了出来,然后紧盯着耳室侧门,眼神凌冽。
顾辛烈看了看我,然后自己慢慢走到侧门边上,我则更加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后面。那“咔嚓咔嚓”的声音还在我的耳朵里响彻着,异常清晰。那是一种类似夜猫子的叫声,由一开始的缓慢,一点点的变得尖锐。
我刚走到那侧门边上,从那虚掩的门缝中突然伸出一只手,狠狠的攥住了我的脖子,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惊的我浑身一颤,继而呼吸开始变的非常困难。
那是一只极其苍白的手掌,诡异的是,那只手掌竟然只连着一根极其纤细的骨头,正当我挣扎的时候,顾辛烈手起刀落,一刀劈断了那只手臂。
我下意识的猛的把那只手甩了出去,然后一P股坐在地上剧烈的喘息。
刚才那一下差点让我窒息了。
正当我准备跟顾辛烈说先别靠前的时候,却刚好看到他竟然在用那雪白骨刀刮着那石门的缝隙。
“我草!顾小哥你疯了?这后面万一要是有个‘大粽子’可怎么办?”我打了个激灵,迅速的站了起来,然后把后背挂着的工兵铲拽了出来,天知道后面会突然跑出什么东西来。
“刚才攥住你脖子的应该是‘鬼爪树’,应该不会是粽子,我先打开门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顾辛烈连头都没转,只是一个劲的用那雪白骨刀抠着门缝上的积土。
“鬼爪树是个什么东西?”我微微一愣,虽然说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但我还真就没听说过这世界上还有这么一种树,就连《百鬼夜谈》里都没提过。
顾辛烈把刀收回刀鞘,然后跟我慢慢解释道。
原来这鬼爪树是周朝时西域供奉给周天子的一种植物。这种植物非常奇怪,它不需要浇水也不需要晒太阳,甚至不需要替它修剪枝叶。
这种植物很好养活,因为它只吃人。对,不管是死人还是活人。鬼爪树一辈子只能记住三个人的气味,除了这三个人外,只要是靠近它的人或物都会被它缠住然后杀死。
但这还不是这棵树最神奇的一点,这棵树最神奇的地方在于吃什么长什么。
周天子当时杀了七百奴隶,然后把他们的头颅放到了鬼爪树的树根下。只见它的树根突然从地上伸出来,然后C进那一个个头颅里,直吸到那头颅一个个变成空壳后才罢休。一年后,那鬼爪树的树枝上竟然长满了人头。
且每个人头都会说话、会吃东西,这让周天子非常害怕,连忙把树给烧毁了。
这就是关于鬼爪树最早的记载。
我瞥了眼地上那些苍白的手掌跟后面连接的半块小臂骨,想起那鬼爪树的传说,头皮都一阵发麻。这个时候,顾辛烈已经把那石门渐渐的推开了,吱呀的一声,当石门全部打开,我看见那门口的东西时,只觉得我的双腿都开始打颤,就连呼吸都没了节奏……
那门后摆着一颗三米左右高的诡异古树,树身呈血红色,那一根根树枝上竟然长满了一条接一条的手臂,苍白到极致的手掌。顾辛烈二话没说,直接把那雪白骨刀握在手里,就冲了进去。
我也不知道顾辛烈跟这鬼爪树到底有什么仇,简直是玩了命的往前冲。那鬼爪树也并不是毫无灵智的死物,腾出长着手掌的枝条就向顾辛烈抽了过来。那手掌上都长着血红色的指甲,我怕那上面有毒,赶忙叫顾辛烈小心,自己一个懒驴打滚,滚到了石门的后面。
这个时候,我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就算上手了也是个累赘,不如先保护好自己。里面一阵“噗嗤噗嗤”长刀入R的声音,我不知道是那鬼爪树伤了顾辛烈,还是顾辛烈结果了那鬼爪树。
我刚想偏头望望,却猛然间盯着墙壁,带着有些颤动的声音喊了一嗓子:“这……这怎么多出来一个影子?”
第二十六章 七十七层悬梯
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这个耳室现在除了我跟顾辛烈,根本就没有别的人,就算加上那鬼爪树也只能有三个影子,可我现在清清楚楚的看见,那墙壁之上竟然还有第四个影子。
顾辛烈并未回话,似乎没有功夫回应我,我心想也许就是这鬼爪树搞的鬼,咬了咬牙,心一横,拎着工兵铲就进了那石室。
石室内满地的断手,顾辛烈穿的白色上衣也多了不少血淋淋的划痕。不过,相比之下,顾辛烈显而易见是占上风的。随着地上的断手越来越多,那树干上的血红色也渐渐的淡了不少,树枝的断裂处还在向外渗出汩汩的褐色液体。
空气中到处弥漫着一股腐尸的味道。
我抄起工兵铲向着那树干就凿了过去。在所有工兵铲中,德国工兵铲是最轻便也是最锐利的,我这么一凿,整个铲头都陷在了那树干之中,也不知道那树究竟是什么做的,那褐色的汁液狂涌而出,溅了我一身。
那股腥臭的味道熏得我近乎晕死过去。
我连那铲子都不要了,连忙跑到一边呕吐了起来,这一吐差点连胆汁都吐出来了,鼻子里喉咙里全是一股酸味。
我把外套脱了下来扔到地上,反正也不能穿了,刚准备跑回去拿水壶冲把脸,却突然瞥到了角落里有一个白色的东西正在蠕动。
我心里好奇,把狼眼手电筒拿出来一照。
我惊叫一声,差点把手里的手电筒给撇了出去。这角落里竟然躺着一具尸体,穿着米黄色的军装,身体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肉了,整个一个骨头架子。一条条白色的尸蛊虫正从他的眼窝里爬出来又从嘴里爬进去呢。
此时,我心里是又惊又喜。惊得是这尸体应该是那批民国官盗的人了,喜的是那第四个影子应该就是这尸体了。所幸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有什么鬼魂冤魂,不然我可真要吓的自尽了。
这时候,那鬼爪树已经被顾辛烈砍杀的七七八八了。几百个手臂只剩下区区几个,再加上我那一铲子,本来血红色的树干现在也变成了褐色,它也已经没有跟顾辛烈搏斗的本事了。
顾辛烈收起刀,抹了把脸上的汗水,走到我身边说:“怎么,发现什么了?”
我把那具尸体指给他看了看,然后笑着说刚才看到了四个影子,把自己吓得够呛,原来是这尸体搞的鬼,说着,我还踢了踢这骸骨的脚。
“你确定看到了四个影子?”
“是啊,怎么了?”我回头看了看顾辛烈,却发现他神色紧张,一脸肃然,顿时觉得可能有什么大事发生。
“快走!”顾辛烈二话不说,拽着我就朝那鬼爪树后面的楼梯走去。
“嘿,这是怎么了?”我挠了挠头,一脸茫然的问道。
“鬼爪树……没有影子。”顾辛烈低着头,一字一顿的说道。
听到这话,我脑袋嗡的一声。也就在这时,一道极其诡异的笑声传入了我的耳朵里,我看到顾辛烈的脸色也是一阵发白,显然他也听到了。
我恍惚间记起了当年老管家教的一句歌谣。
“瞎子鲫,横行蟹,竖岭坟山底捞月。青桐椁,紫心棺,鬼笑莫若听鬼哭。西摸棺,南盗礼,命里无七须参阴。摸棺令,倒吊钱,八字不硬莫近前。”
这首歌谣读起来十分别扭且绕口,小时候我花了不少力气才背下来。记得老管家告诉我这首歌谣是从一本书里摘出来的。
第一句歌谣的意思说的是,只有瞎子或者是特别自傲的人才会选择在竖岭坟山这样的地方盗墓,因为这样的地方都是大凶大险之地。
第二句则说,如果墓主的棺材是用千年紫心木所做,外面包着青桐椁。那么这个时候宁可听鬼哭也不听鬼笑。用这种棺椁下葬的,多半都是死了之前就要尸变的。
第三句说的是,一般来讲在西面盗墓的多半都是官盗,而在南方则都是守摸棺礼仪规矩的民盗,也就是我们这类摸棺人。一般这样的人命里面一定要带个七子,对应天干地支八卦第七相,如若不带,那就必须每天拜鬼参阴以求福。因为吃阴间饭了,就是拜如来佛,他也不屑帮你一个忙。
第四句就要简单的多了。意思是说,不是你戴上摸棺令有张倒吊钱就可以做盗墓贼了,这个东西也讲究个命数运气,八字不硬最好别碰,人家摸棺发大财,也许你刚刨个坑就死了。
我咽了口唾沫,那“咯咯”的诡异笑声还在脑海中不断盘旋,突然眼前一阵恍惚,我瞥见一抹红光,刚欲晕倒,却见顾辛烈猛的拍了我后背一下,我顿时“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也精神了不少。
我朝顾辛烈点了点头,知道他这是在帮我,估计是我体内那附魂蛊又不安分了,我抹了抹嘴巴,朝着那鬼爪树后面的楼梯走了过去。下意识的回头瞥了一眼,却猛然看见半空中飘着一个穿大红衣的女人,一头乌黑长发及腰。
“不想死就快点滚!”
我缩了缩脑袋,想都没想就跟着顾辛烈下了那楼梯。
“姬澄雪。”
我在心里轻念了一遍她的名字,忽然觉得好像抓住了什么一样,但却好像又什么都没抓住。我挠了挠头,也就不再多想了。
这楼梯里极其昏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我打开狼眼手电筒也不过只能找到一米之内的东西。顾辛烈走在我前面,整个楼梯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咔咔”的脚步声。
我俩一直走着,可能走了有个十来分钟,顾辛烈突然说了一句:“停,别走了。”
我连忙停下步子问道:“出什么事了?”
顾辛烈摇了摇头,摸了摸那台阶上的尘土,然后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我们所在的这个楼梯极其窄小,几乎只能允许一人通行。楼梯的坡度也不高,几乎一步就能迈出去好几格。
我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全当它是普通的石阶,没想到顾辛烈竟然还发现了什么秘密。
“这楼梯不对,照这么走下去,咱们两个不是累死就是活活饿死。”顾辛烈拔出雪白骨刀,猛地插在那石阶之上,传来“噌”的一声。
他转头看向我,沉声说道:“这不是石阶,是悬梯,我们被困住了。”
我心里一抖,这悬梯就是安接在半空中的楼梯,跟实打实的石阶是不一样的。也就是说,我们现在从楼梯两边跳下去也只有死路一条。
“我刚才数了一下,这悬梯每七十七层循环一次。我们走了两次,刚开始进来的时候,我注意到门口的台阶上面有一片鬼爪树的血迹,你看。”顾辛烈拿刀指了指我们脚下站的台阶。
我用狼眼手电筒一照,赫然发现那上面还真有一滩血迹。可是再回头,哪里还能看见道口,身后黑乎乎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你是说我们被鬼困住了?”我下意识的想到那笑声,不由的问道。
“准确的说,是被机关困住了。”顾辛烈坐在台阶上,揉了揉太阳穴,似乎在想怎么破解这台阶的方法,而在这个时候,我手上的狼眼手电筒也极其不给面子的闪了闪,这是没电前的信号。
我心里有些发慌,经过刚才的一顿折腾,我们两个的包裹都落在了那耳室之中,火折子早在进来之前就全贡献给了那些